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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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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慈爱,要被年长可以当太孙吴爹的柳贞看见,必然要说一句定是有所图。

    然而单凌就是比萧安好似多长了两个脑袋,在自己一无所有的自知之明下,也没想出太孙吴对他有何图。

    太孙吴随后又与单凌夹了一片肉,这肉还是萧安精心挑选的,肉里的纹路就看得出比他们吃的要好看些。

    等过了会儿,太孙吴吃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道:“你可知跟你们家公子一起的那位打哪来的?”

    也是到了这会儿单凌明白了太孙吴给他吃肉的缘由,敢情是为了打听人家的事儿。

    单凌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给了太孙吴听,“程谨安,谷阳城人士,父不详,随母生活,跟公子从小就认识。”

    太孙吴心里清楚了些,那姑娘叫程谨安,随母生活,与萧安算是从小认识大的姐妹。

    这么一琢磨,太孙吴又有想问的,然而见单凌吃得起劲,也就等了等,自己夹了一片肉慢慢嚼了起来。

    他在宫里吃的是软食,就是各种兽类的肉,放在他桌上之时,也大多被煮的烂熟,只筷子一夹,就那么带着皮的一块肉就夹了起来,等进了嘴里,却是爽口润滑,一下子就滑进了喉咙里,那滋味儿,说不出的舒服。

    等这一回出了宫,一路上的吃食不如东宫里的好,然而也以软香为主,只这一次,他才吃上了发硬的肉片。

    一开始吃的时候,也不过是觉得这肉太硬了些,然而因被削得薄,除了有些卡牙缝,倒也没见得有多难吃,并不像萧安之前与他说的那般难嚼,怕伤了胃。

    然而等到此刻这般慢慢嚼着到了后面,却让太孙吴觉得,这肉片的味道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好吃那味道也比不上宫里的佳肴,要说不好吃然而又让人嚼得起劲。

    三个少年就这么围在一起吃饭,也不知是否因自己面前坐了两个饭桶的缘故,太孙吴觉得这一顿自己吃的竟比往常多了许多。

    等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肚子已经鼓起来的太孙吴心中一片懊恼,御医与他说过,每日只吃七分饱就好,这回恐怕有十二分了。

    不过也不是多难受,反而这种体会让他觉得多新鲜的,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反而向单凌问起了想问的话,“那姑娘怎的一个人跟着你家公子跑来这般远的地方?这也不怕出事?”

    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是骑术好,也哪能随便跟着人出门子?太孙吴心里有些计较萧安端过去的那盘子肉。

    吃饭完本想打个饱嗝的单凌就这么被太孙吴一句话给把饱嗝都吓跑了,“姑——”

    单凌只吐了一个字,心思一转就接着道:“有公子在,怕甚?就是老虎,那也打得!”

    太孙吴的心思一下子就被转到了萧安打虎上去了,“她能打老虎?”

    单凌得意的道:“那当然,就我们几个!打了一头大老虎!”

    太孙吴在心里算了算,萧安回京久居之时不过十一,这单凌怕也不过十三四,那叫程谨安的姑娘想来也不过在这之间,就那么大小的几个,竟是能打虎了!

 第047章 未曾料太孙晕车(二更)

    护卫的饭吃得迅速,然而马车修起来却是不容易。

    虽是后面装货物的马车里装有配件,然而换起来敲敲打打,一时半会儿也是修不完的。

    因此太孙吴也有时间在吃完饭后消食,听着单凌吹嘘他与萧安及那位美人姑娘怎的入山为军中捕肉,偶遇老虎齐毙之。

    “……只见得那老虎往公子身上一扑,公子便仰倒了过去,那老虎见扑倒了人,张着大嘴就朝着公子的脑袋咬了下去!”单凌比了个猛虎扑人的动作,吓得陈十郎啊了一声。

    太孙吴想得多了一些,“你是她护卫,竟没去救他?”

    单凌很想说公子我在讲故事你就能不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听,嘴里却道:“我那时站得远,来不及不是?可心里一片着急,拿着长矛就想往前冲,却是见得公子双手往前一伸,却是将老虎的嘴给掰开了!那老虎左右晃头而不得,我那枪就已经插进了它的背上,顿时喷了我一身的血!”

    陈十郎听得津津有味,忙追问道:“还有呢?后面怎的把老虎杀死了?”

    才吃完干饭跟厚肉片的单凌嘴里有些渴了,从腰间取下水袋打开塞子猛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后来?后来你们的程姑娘就已经用绳子做了一个套,套进了老虎的头上,我家公子手一松再抢着套子往下一拉,那绳子就掉在了老虎的脖子上,将老虎狠狠勒住了!”

    萧安本在与程谨安说话,听得单凌又开始吹嘘当年的打虎经历不由得好笑,“还在吹。”

    程谨安也笑,“人家打老虎只要一个人,我们要了几个,要我都没脸说这事儿,偏偏他还说得欢。”

    萧安回头看了一眼听得津津有味的太孙吴与陈十郎,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京城里的男人呀。”

    余下的话不说,程谨安也知晓是哪几个字,两人只相视一笑,各自憋在了喉咙里。

    这时有护卫对着柳客卿道:“柳先生,马车修好了。”

    单凌说得意犹未尽,然而马车修好了却是要赶路,便停了下来,终究觉得不是个味道,就跟太孙吴与陈十郎道:“等到了谷阳,我再讲与两位公子听!”

    太孙吴与陈十郎都满意的点头,这英雄打虎的故事,天下的话本子里被传唱的最多,能听得一出更写实的,大家都愿意等。

    当然太孙吴更想听的,还是萧安如何打虎,其他两个都是顺带了,毕竟这么大个事儿,萧安竟是没给他写信说过。

    上了马车,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的马匹又飞奔了起来。

    然而这一回许是吃多了的缘故,在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后,太孙吴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马车不得不停下,太孙吴吐得天翻地覆差点晕厥过去,一张小脸惨白。

    柳贞看着太孙吴吐得这般模样,头有些疼,转而问陈十郎,“之前那半日都没晕,怎的这会儿吐了?”

    陈十郎也傻了,他也没明白太孙吴怎的就吐了呢,明明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

    还是程谨安在边上看了看,道:“许是吃多了罢?”

    程谨安的声音有些钝,听上去没有姑娘家的清脆,也没男儿家的豪放,但听着倒是让人觉得舒服。

    太孙吴将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就听得程谨安这一句,连忙点头。的确是因吃多了些,才出的事。

    萧安在一边立即问陈十郎,“之前那盘肉公子吃了多少?”

    陈十郎本想说不知道,然而看见萧安有些发青的脸,也不敢这般随意回答,忙道:“许有十来片吧?”要说被吃干净了还不得被揍啊。

    萧安一听就怒了,“不是说只吃了几片就够了,剩下的让你装起来让公子在路上当零嘴?”

    陈十郎苦着脸道:“公子吃得高兴,一下子忘了。”

    萧安气得想提脚对着陈十郎踢过去,然而却被程谨安一脚拦住,“这会儿吃也吃了,吐也吐了,说这些没用,不如先让公子休息一会儿,看能不能慢些走。”

    太孙吴用水漱了漱口,一脸苍白的对萧安道:“程姑娘说得对,本也是我自己贪吃,怪不得表哥。”

    程姑娘的脸一脸扭曲,这回换作被萧安拦住了,然后回头问后面赶马的护卫,“热着的粥再端一碗过来。”

    陈十郎自知犯错,赶紧屁颠屁颠的去了后面的马车上取粥,也还好之前煮粥之时为了照顾太孙吴的身体,便弄了个小火炉固定在了装货的马车上温着。

    架在小火炉上的小口砂瓶被用铁丝与火炉固定着,光是将装粥的砂瓶弄出来都花费了好一会儿。

    炉子里只剩些残火炭,粥的温度倒是正好。

    太孙吴喝了一碗粥,觉得胃比吐之后好了许多,只想躺着睡上一觉。

    有护卫已经收拾好了马车,萧安让太孙吴进去躺着,又对架马的护卫道:“先慢行一个时辰。”

    太孙吴一脸歉疚道:“是我不好,才耽搁了。”

    萧安眼神冰凌凌的看向陈十郎,陈十郎忙发誓,“这回我一定好好看着表弟,不让他受一点苦!”

    可是如萧安这样的,还有那些护卫,吃得比自己多,吃得更粗,在更为颠簸的马上却是好好的,太孙吴有些沮丧道:“是我之过。”

    萧安脸色更不好看了,又去瞪陈十郎。

    陈十郎都快哭了,心想怎么哪一件都要怪罪到自己身上来,又不是他让太孙多吃的,但还得捏鼻子认了,回头安抚这动不动就要伤感一回的表弟,也不知自己这辈子是做的甚么孽。

    “表弟的身体哪不好了?之前还骑了马不是?晕马车这事儿,谁没得过呢,那是表弟坐得少了,以前我小时候也晕过,后来就晕习惯了。”陈十郎一边劝慰一边把自己的黑历史都倒了出来。

    就是晕个马车,谁没有过呢?

    旁边程谨安也插嘴道:“就是南边里的水多,也还有晕船的,马车行快晕了呕吐倒也不足为奇。”

    听着说连有坐船都晕的,自己这个也不算是身体不好的缘故,太孙吴心里好受了些,这才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萧安。

    程谨安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不怀好意地笑道:“公子还要人陪着才能睡啊?断奶没有?”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太孙吴此刻心里对着程姑娘只有这个想法,完全没了之前觉得这姑娘还挺漂亮的心思。

    萧安看了看太孙吴,当然不觉得太孙吴是想要她陪着才睡觉那般,只脑子里转动了一下,终于想到点了,说了出来,“我没跟你生气。”

    就是生气了,萧安她也只跟自己生闷气。

    调查边关军中内务这种事,她与她母亲及柳客卿身份尴尬,本也不当知道此事,只用操心外祖父翻案之事就好。

    至于柳客卿猜出来了,却也是猜出来的事,太孙吴在柳客卿猜出来之时连承认都不当有,然而他却是承认了,就有了泄密之嫌,说到底还是因他们之间的私交。

    现下明显她外祖父的案子与三关扯上了联系,两者已经撕撸不开了,在这种紧要时候,萧安觉得自己更不该与太孙吴为些不重要的小事而置气,不过心里到底因为太孙吴的不坦诚而觉得有些不舒服就是了。

    就如柳叔所言,皇族与她,到底是不同的。

    太孙吴心里也叫苦呢,本是密旨,除了张公公、杨三爷,连宿琼都不知道的事,他又哪敢告诉萧安。

    倒不是怕萧安泄密出去,而是他终究不过是个名头,张公公也好,杨三爷也罢,在此事中却是都比他要有决定权,他要随便将此事说出来,只怕那两人要有些自己阻止不了的想法。

    这回好似两件事会扯在一起了,萧安说没生他的气,其实还是有些生气,太孙吴心里都知道,只是想不出法子来讨萧安这种姑娘的欢心。

    要换别家姑娘,送了金银首饰一类的,想来就会开心不已。然而如萧安这般的,除非是送她一支军队了,或者是为魏侯翻案。

    替魏侯翻案这件事,本就是此行的目的之一,至于送一支军队,他还连太子都不是,这种事也就只脑子里想想了。

    太孙吴躺在马车上,让陈十郎卷着马车窗里的竹帘,看着复又一脸谨慎严肃的萧安。

    他是真的羡慕萧安,就算比自己小上几岁,可是身体健壮,可以四处奔跑,不像自己,走到哪,都要着一大堆人护着,就像个废物一般,哪比得上高祖两代帝王英姿。

    护在马车旁的萧安见太孙吴打开帘子,就道:“卷着帘子作甚?吃一嘴尘土?”

    太孙吴笑着不说话,旁边陈十郎插话道:“就是,这天儿也冷,吹风也容易受凉呐!”

    太孙吴躺着怎样他不知晓,然而坐着的他可是吃了好两口灰了。

    可惜萧安没懂陈十郎的意思,只横了一眼他,“不知道给公子盖个毛毯子?”

    结果弄到最后还是自己没做好,陈十郎终于觉得跟着太孙吴那小太监苟顺也不容易了,这伺候人的活儿,也只有自己做了,才明白自己当主子的时候下人有多苦。

    陈十郎翻了翻马车,在下面的格子里找出了一张薄毛毯,给太孙吴盖了半身,才问道:“表弟你冷不冷?”

    太孙吴觉得陈家人都是些聪明人,就陈十郎有些过分蠢,这都盖他身上才来问他冷不冷,也亏得是表哥,不是苟顺,不然都得死上十回八回的。

    太孙吴自然是不冷,不过盖上毯子也没多热,马车行得慢到底也是要进尘土的,只得过了会儿就让陈十郎将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颠簸起伏,太孙吴躺在马车上全身骨头架子都在跟着抖,心想到底还是不如骑马,骑马也抖全身,可好歹不用闷在马车里。

    这般想着,太孙吴神不知的睡了过去。

 第048章 半夜入歇金刚庙(一更)

    骏马在尘土中飞驰,太孙吴醒过来,人已经在陈十郎怀里被困着了,简直难以呼吸。

    “放开点。”太孙吴动了动,与陈十郎道。

    陈十郎将手松了松,与太孙吴报备,“萧公子说天黑前必须得到黑风岭歇下,这会儿得赶路了,表弟你可得坐稳一点。”

    太孙吴心下里奇怪,“从落日城到谷阳之间没有村落小镇?”

    马车外传来程谨安的声音,“当是有,然而不能去。”

    为何不能去程谨安没有说,萧安的声音倒是传了过来,“公子醒了?从落日城经黑风岭再到谷阳城最近,快马加鞭,只需得一日一夜便可行。”

    五十护卫,护送着太子血脉前往谷阳城寻求庇护,倒是如败犬一般仓皇出逃,片刻不敢歇息。

    太孙吴听萧安这般说,也就没再开口,只垂着眼想皇祖父交给自己的事。

    寻魏侯是否造反通敌的证据与视察边防及暗访三六九关的军中内务,说得简单点就是看魏侯是否真的有过造反,边防驻军将领有没有侵吞粮饷与外族勾结。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才走到落日城,就得到了这么个令人震惊的信息。

    太孙吴不知道柳客卿所言真假,六关大将常乐是魏侯一手扶持起来的人,不说三关里的通商之事复杂,就是万一常乐也是勃勃野心之人,他这一进谷阳,便是落入陷阱之中。

    而萧安,太孙吴看向竹帘外的剪影,就是他愿意相信她,万一也跟自己一道被困当怎生是好?

    马车上的萧安并不知道太孙吴心中所想,只是今日得到的信息太过震撼,为天子血脉计,不得不先前往完全之地,否则她定然要留在落日城中,查一查到底怎的回事,与她外祖父之事可有甚牵连。

    想着在谷阳城这么多年,前往落日城次数也不少,竟从来没发现竟有此事,也是自己无能。

    萧安一行到大黑风岭时天已尽黑,山中有树参天,马车并不好走,在半腰有一破庙,暂做休息之地。

    在红彤彤的灯笼下,败落的寺庙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人觉得有些刺骨的冷。

    山中声微,太孙吴听见萧安的呼吸声音比平时都要重得多,“陈十哥,给公子拿件厚衣服来。”

    萧安这么一说,太孙吴就觉得浑身一颤,山中的冷风吹过,全身起了一层鸡皮,感觉连汗毛都立了起来。

    陈十郎摸索着在马车里搜出了一件披风递了过来,萧安垫着脚给太孙吴批上,然后牵住了太孙的手。

    萧安的手依旧是布满老茧,然而手中的热气却是从来不曾被那一层老茧阻挡,顺利的传到了太孙吴的心里。

    因这一点温暖,太孙吴回握紧了萧安的手,突然对谷阳的畏惧也没那般大了。

    萧安快了半步,在灯光下的背影笔直而可靠,“路上有石子,慢些走。”

    太孙吴跟在萧安后面,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男儿,到底是不如萧安这样的姑娘,说来也是惭愧死个人。

    被遗弃的破庙并不大,不过有着一个小小的围墙,里面有着一见大殿及两间侧殿,规模连京城郊外镇子上的同等三间房都比不上十分之一。

    大殿里供奉着的佛祖头像在灯笼的光亮下有些森然,凸出的双目好似恶鬼一般,半分没有慈悲之像。

    太孙吴不小心抬头一看,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萧安抓紧了手中人,跟着就看见了那落了许多漆面目可憎的佛相,面色不变的与太孙吴解释,“此乃怒目金刚佛,原先这里多山贼,百姓多为所苦,便建了这寺庙,求佛祖保佑。”

    这高山峻岭之地,比不得京城江南或者其他城池之地,有守军看守,就是请来了士兵也没那般好灭匪的,因此要遇着一支土匪,除了举族搬迁,逃离山匪的势力范围之外,便只有认命一途。

    纵使村中、镇中征用当地男丁巡防,又哪里比得过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山匪们。

    这天下百姓苦,这也算苦处之一。

    太孙吴听说供奉的乃是怒目金刚,心下里也放心了下来,佛经他听过不多,但也知晓佛中也有主杀戮的金刚,虽是面目凶恶,然而却也是为了苍生惩凶缉恶的神仙。

    “就没有人来剿匪过?”在萧安替自己寻了个坐处之后,太孙吴问。

    旁边有护卫在火坑里点火,萧安的声音在噼里啪啦中传来,“有,怎的没有?不过山匪么,又哪是杀得完的?就是这高山里,带上个几百兵士,也未必捉得住人。”

    太孙吴倒是明白,这山太过复杂,路又难走,要攻下难,熟悉山况的山匪要往山里一躲,就是如鱼入水,想抓就难了。

    “只是怎的这般破败?”太孙吴又道。

    萧安在大殿里转了一圈,见没有旁的过路人,放心下来,就回道:“山下面以前有个镇子,这山中以前也有两三个村庄,后来被土匪骚扰日久,便全搬去了别处,这寺庙便被荒废了下来。寻常有急事的,便才走此道。”

    不然这寺庙里要是有个主持,还能混顿斋饭吃。

    护卫已经将火升起,火苗渐大,这大殿里也看得光亮起来。

    陈十郎憋了好久的内急,终于得解放,这会儿才进了大殿里,“这庙可真破旧。”

    萧安见陈十郎进来了,自个儿也尿急,就指了指太孙吴旁边,“坐好。没人住的,自是破旧,莫不是还有山里的精怪给你修一修?”

    说完这话,萧安就往外跑去,只余下陈十郎被山中精怪四个字吓得浑身一抖,也亏得大殿里有十多人,又起了火,才不见让人害怕。

    陈十郎坐在太孙吴身边,见太孙吴坐着无事可做的模样,就叫他道:“表弟?”

    太孙吴偏头看向他,眉毛动了动。

    陈十郎的脸有些微红,颇有点不好启齿的模样,然而想着自个儿的贞操不咋的,可是太孙的贞操可是老值钱了,就凑上来小声道:“我之前入厕,碰见程姑娘了。”

    太孙吴的眼皮一跳,突然觉得有些牙疼,不太想听陈十郎说下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陈十郎继续道:“她看我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

    太孙吴很想问,然而从自己的认知来看,这话绝对不能问出口,只得继续牙疼。

    陈十郎却好像说上瘾了一般,一点都不觉得不好见人,“她还说——”

    “说了何话?”太孙吴忍不住问。

    莫不是说要陈十郎负责,娶她回去?萧安之前倒也说过,边关的儿女都火辣辣得很,这倒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说我小!”这三个字陈十郎算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然而声音又不敢太大,只憋得自己难受。

    太孙吴差点把下巴都掉了,老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陈十郎的目光尤有些不置信。

    陈十郎将此事说了出来,觉得浑身一轻,后面的说起来就容易了,“所以公子在这入厕,可是要注意一些。”

    万不可被那不要脸的女人轻浮了去,不然连死的心都得有。

    陈十郎自觉得比太孙吴年长两岁,又体格更健壮,便觉得自己是长得更好的,因此难免忧心太孙吴不小心遇着那女子一道入厕,被鄙夷一句便会想不开。

    太孙吴听出陈十郎的话中之意,一本正经的伸出手将陈十郎的脑袋推开,他就不能指望这个也没出过远门的人能说出人话来。

    此时萧安与程谨安也一道进了门,陈十郎对程谨安的凶猛心有余悸,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把旁边的太孙吴看得嘴角扯了扯。

    就这样子,还是习武的,竟是连个姑娘都怕,都别指望遇险能御敌了。

    不过程谨安却没看陈十郎,只微微低着头跟萧安说话,“这前后都粗粗看了一遍,当是没人。只是夜间的看守也要小心有猛兽来袭。最好是五人一组,一组守里头,一组守外面。你骑了一整日的马,晚上就不用守夜了,先歇息一番。”

    萧安道:“你不也骑了一整日的马?就你我与柳叔,还有陈大哥,一人守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程谨安道:“不用麻烦,就是明日困了,我不还能跟公子混混马车?”

    说完这一句,程谨安看向太孙吴,笑着道:“公子可有异议?”

    要换了一般好色男儿,程谨安这么一笑,自然是一切都应了,不过太孙吴一向清心寡欲(美人看得太多麻木了),对程姑娘的笑容半点没有心动,只是道:“不如小安守最后一个时辰,晚上睡我马车里?”

    程谨安听得这话眼皮也跳了,这偏心眼偏得太坦荡荡,就算是自己也这般想,念着还有个陈十郎与柳叔在,也不敢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当然,柳客卿倒不在乎守哪个点,等进了大殿里听这么一说,就道:“小安还在长身骨,就听公子的。你也守最早的那个时辰,我跟陈家十郎守中间两个时辰。”

    火坑里的火烧得更旺,护卫们开始煮饭,里面熬的自然是太孙吴的吃食。

    之前半路的粥这会儿早就干了,就是下面那炉子,也早没了半点温度,这余下的粥也得换了另煮。

    萧安在一边盯着,道:“刮下来给我留着。”

    宵夜与午间时候并无差别,太孙吴依旧是粥,然而这粥比之前的要稠上许多,倒似软饭,依旧有一碗萝卜块的汤。

    萧安这回没敢给太孙吴削多的肉片,只三四片放在碗的一边,剩下的便宜了程谨安一个人。

    陈十郎十分倒霉催的,因太孙吴吃太多没被管住的事情,只得啃*的肉条。

    不过萧安与柳客卿吃的也都是厚肉干,他就是想说点不平也拉不下脸去求萧安给他削一盘来。

 第049章 遇敌情萧安先行(二更)

    次日太孙吴醒来,下了马车洗漱才真正看到庙宇的全景,竟是比想象中还要简陋,也亏得是夜间里进的院子,许多地方都瞧不见,才不见其中萧瑟。

    萧安与太孙吴解释道:“本来就山沟里,穷得要死,能有多好看?听说金刚外面涂那一层衣服颜料,都还是当年路过此处的商贾送的。”

    庙宇正殿左下的方向有引来的活水,太孙吴在旁边等着陈十郎将冷热水冲温了洗把脸后才认真看了起来,最后发现还是可取之处的,“这正殿里的三根柱子难得的好木头。”

    萧安也点头,换去京城里,这般笔直的木头,说不得要卖不少银子,“都从山里砍的,又不花钱,要花钱,恐怕村民更宁愿去请上一队镖局的来杀匪。”

    早上的饭食没敢太多,萧安与太孙吴道:“再过半日就可到谷阳,等进了谷阳再吃别的,也免得走山路太多了胃不好。”

    因是山路,且还是往下走,十分陡峭,不比上山时容易,坐马车已经不合适宜,萧安干脆让太孙吴坐在自己的马上,而自己在前头牵着马头绳。

    陈十郎与那五十护卫倒是看习惯了没觉得多稀奇,只程谨安瞪大了眼回头与柳客卿不平道:“柳叔,她这是把自己当奴才使唤呢?”

    柳客卿瞄了程谨安一眼,笑着揶揄道:“哟,这是吃醋了?你小时候她可没少拿小马驹让你骑上去在前头给你开路来着。”

    小时候也是个病秧子的程谨安十分不服气,前头太孙吴已经将这话听进耳朵里去了,心下里立即就觉得不是滋味了,想着萧安对自己的好,原来还对人家姑娘好过。

    程谨安的话已经说出口了,“那能一样?”

    这回萧安也回头了,“哪不一样了?你们两个可都是我兄弟!”

    被兄弟的程谨安顿时哑巴了,只坐在马上哼了一声,侧头就见到柳客卿竟然在无声的笑,颇有些觉得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了。

    陈十郎也算是个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对于这黑风岭陡峭的山路吓着了,坐在马上不过片刻就滚了下来,干脆与萧安并排走在了一起,手里还杵了根棍子。

    太孙吴正与萧安说话,“这路这般陡峭,竟也有人愿意走?”

    萧安道:“为何不愿意?另一条绕着走,要多走上一两日多,就是商贾之中,做些小生意的,也愿意早点到了谷阳去。早去早回,做生意也得算个日头的。省点时间出来,说不得就能回家过年了。”更别说军中要情要向京城里送达的,要想避人耳目,必然也会选这一条路来。

    当然,自从有了另一条道,这条路就日渐里偏僻无人愿走了。

    太孙吴看着山下的雾霾,只隐隐绰绰如仙似境,竟是连路都看不太清楚,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听到的六关比三关苦的话来。

    萧安走山路走得习惯了还好,旁边陈十郎是没走习惯过的,就是有借力的,也好几次差点脚滑滚了下去,只吓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抓着马笼头上的绳子就不放手。

    到最后陈十郎不得不跟太孙吴诉苦,“表弟,这可真是险呐!”他是多天真才欢欢喜喜的以为跟太孙出门子是长见识来着。

    太孙吴却是关注点不在这里,却是在问萧安,“那你前几日去谷阳也走的是这条道?”

    萧安嗯了一声,虽是之前走过的路,也算是看得熟悉,然而到底还是不能轻易放松,只怕马要一个脚滑,马背上的人就得栽倒下来,只得更关注的看着脚下。

    太孙吴心里一悸,萧安一个来回不过三日,还要带上个人,就这种荒芜人烟的崎岖路里走着,还是两个姑娘,实在是太……

    太孙吴想了好半会儿竟是想不出怎的好用的话来,只得强硬道:“你一个姑娘家,日后一个人不许走这路了!”

    旁边程谨安听得噗哧一笑,又有些不知为了何事得意的模样,“公子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说得我家小安是你谁的模样。”

    就算是知晓太孙吴的身份,然而想着这么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又是关在宫里没见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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