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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竹马养成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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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乐声渐止,众舞女手挽绸带做花瓣状弯身下腰,衣摆下翻,露出红色的绘有寿桃的里衫。中间的舞女双臂展开,后脚托起寿桃,单腿后抬过头顶。宛如一朵盛放的花朵,每片花瓣又各自开放,好不明艳,细细数来加上领舞五十一人,正好五十一个寿桃。自上座的高抬处看又可清晰看见,绸带交织亦呈一“寿”字。
皇帝道:“母后,这舞名为《五十一寿》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闻言,跪下齐道:“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满意道:“好好,皇帝有这份心,老身也就心满意足了。”
舞女退下的时候,叶琉涟才发现那个领舞的红衣女子正是沈秋灵,不过她父亲既是太乐丞,那她来表演也是无可厚非的。
《五十一寿》舞毕,乐声复起,各种表演接上,皇帝示意可以开宴了,叶琉涟欢欣夹起一个水晶枣糕就放入口中。
由于寿礼已经在入宫时统一收上,众人便安心赏舞品食。
上座。
由于此处与其他位置的人相隔有些距离,加上乐声喧耳,上座之人说话别处也听不得见。
梁岂公主携使者上前祝寿,下拜敬带上寿礼,太后遣侍人取过。
慕暖小声同慕太尉说:“爹爹,这梁岂好大方,连个寿礼的盒子都镶金带银的。”
慕太尉回道:“你是没看到她的嫁妆,那才叫一个大方,够我国两年的军饷了。”
慕暖闻言眼睛瞪的大大的,若是让她看实物她可真不知多少钱,可若按军饷算,东政国一年的军饷可不是个小数,梁岂国一下子拿出够东政国两年军饷的财产,还送了一个公主来,怕是没有哪个国家会如此了,也许梁岂国的境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太后反倒没什么表示上下打量着梁岂公主,才问道:“你就是梁岂国的五公主了吧。”
梁岂国公主艾柯一回道:“回太后,我乃是父皇第七女与五姐同母。”
众人并不知细节,皇帝和太后微楞相视看了下。
皇帝对使者道道:“前几日商议时,不是说是五公主吗,怎的如今成了七公主。”
使者道:“回陛下,来前我国陛下是言五公主和亲的,然奈何入了境不知是否是水土缘故,身体抱恙,实在无法前来,怕耽搁了,遂换了七公主来,我也是见到公主后才知道的。”
太后看了眼皇帝微沉的脸色回道:“这倒是无妨,来,到老身跟前来让老身仔细瞧瞧。”
艾柯一缓缓起身走过去,站的略拘谨。太后很亲切的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皇帝始终未表态,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梁岂国强送公主来又中途换了人,且使者的说话也很勉强,但是陪嫁的丰厚确是出乎皇帝的预料,梁岂国也算是下了血本了。皇帝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对于两国而言也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各取所需罢了。
太后又道:“既然最终是你来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今日老身就做主给你和昭儿指婚了,也算是喜上加喜。”
太后此话一出,皇帝不再沉默:“母后,怎可如此轻率地便做决定。”
“有甚不妥?”太后看起来是真喜欢这公主的样子,一直握着她的手,“何况你都有那么多妃子了,瞧瞧她和昭儿站在一起多登对啊!”
皇帝的眼神似是无意地往皇子那边看了一眼。
云昭装作没听到,握着茶盏的姿势都未变,云煦垂眸看不清表情,而云旸嘴角却是带了一抹笑。
皇帝眼神一动:“云旸,你笑甚?”
云旸起身:“回禀父皇,儿臣是笑和亲此等大事,不发一言就换了公主,且时至今日才得知,不论其失礼之处而继续为其指婚,岂不荒唐可笑。”
梁岂公主和使臣闻言齐齐拜下,使臣道:“陛下恕罪,梁岂与东政向来睦邻友好,且我国七公主不论才情与德行均与五公主不相上下。我得知换公主之事后立即遣人前来相告,消息未能传到乃我之过,待我查明,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皇帝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才舒缓了些,赞许地看了一眼云旸:“既是和亲,自然以和为主,不妨让梁岂公主自己选吧。”
梁岂公主欠身答道:“我不过为一小国公主,哪里能说了算,还是听凭陛下做主。”
艾柯一此言又将问题丢回给皇帝,看似中立实际对太后言及嫁给云昭之事不置可否,但又两相不得罪。
皇帝道:“梁岂公主如此善解人意,与吾儿云昭的确般配的很。”
太后听到此言略宽欣,然在下一刻听到皇帝的话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既如此,就将梁岂公主赐婚给云旸吧。”皇帝笑眯眯地讲道。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梁岂国富庶,若能娶其公主,可是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有力的后盾。皇帝此话虽是赐婚,但得了公主,离这太子之位还能远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16年的第一天!
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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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渐渡入帷堂 (12)
云旸惊,撩袍跪地道:“父皇,此举不妥。”
皇帝道:“你的两位兄长都已成家,你也到了适婚年纪,别再拿未遇良人来搪塞吾,男大当婚,你也该考虑考虑婚娶大事了。”
太后喝了口茶缓了缓心绪:“老身也认为不妥,自古以来长次有序,昭儿尚无正妻,弟序怎可娶正妻。”
皇帝的笑容又收了去:“亦可先订亲,待云昭娶了正妻再行嫁娶。”
太后起身急色唤:“皇帝!”
皇帝不再看太后:“吾意已定。”
众人看到上座情形心里各自揣度,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太后的皇帝和太后之间的神态,看来之前二人不和的传闻是有几分真实的。
叶御史也随众人望去,正好与云旸投下来的视线相触,云旸眸光闪烁,收回视线。
上座气氛一时僵窒,无人敢率先打破僵局。
云旸微不可见的紧了紧拽着的衣角道:“父皇,恕儿臣不能遵从。”
霎时上座所有的目光投了过来,太尉及皇子众人均是惊异,这么好的机会三皇子竟然拒绝了。
云昭表情未变,似是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云煦的表情确是有些复杂了。
云旸抬头目视皇帝道:“父皇厚爱儿臣了,有两位兄长在,儿臣娶公主岂不逾矩。何况儿臣一直羡慕父皇与母妃之间的鹣鲽深情,只想效仿父皇娶得自己心仪之人。”
皇帝闻言又笑了,却不知是笑的哪句话,看向自己左手边的皇后。皇后自开宴就未发一言,此刻舒了舒身子,看向皇帝仍未言语。
皇帝只看了皇后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到云旸身上:“听你所言,是寻得心仪之人了?”
“是。”云旸回复。
皇帝问道:“是哪家的姑娘竟能得了你的心去。”
云旸答道:“回父皇,是叶御史之女。”
“哦?”皇帝虽然语气惊异但表情却并不吃惊,对侍从吩咐道,“宣叶爱卿之女过来。”
“是。”侍从一溜小跑下去了。
叶琉涟根本不知道上座发生了什么,正在狂扫桌上的美食,侍从过来时,她腮帮子鼓鼓的,左手一块糕点右手一杯清水吃的正欢。冷不丁被过来侍从的通传吓到了,愣在那,第一反应是完了,肯定是慕暖找她的茬了。
侍从催促才缓过来,咽下口中食物问侍从:“不…不知,陛下叫我,所谓何…何事?”
侍从似乎是吃了一惊道:“没听说御史之女是结巴啊?我没找错人吧。”
“……”叶琉涟又问一遍道,“陛下找我究竟是为何事,我做错什么了吗?”
侍从一脸谄媚:“是好事,你快跟我走吧。”
叶琉涟苦巴巴起身,拍掉身上的糕点屑,叶琉清投去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苏子衾倒是有些诧异,不知皇帝为何要叫她,握了下她的手以示宽慰。回过头看到叶琉清一脸的讳莫如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叶琉清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不知。”
叶琉涟亦步亦趋地跟在侍从身后上了台阶,按礼仪一一跪拜。皇帝起身走到她面前:“起来吧。”
叶琉涟才小心起身:“谢陛下。”她低下头去,皇帝的靴子就在她眼前。她紧张的心如擂鼓,连喘气都收敛着。
“模样倒是不错,像你母亲的多。”皇帝看着她却又不像是在看她。
“陛下认识我母亲?”叶琉涟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出来了。
“咳。”云旸已经起身坐回座位了,刻意压低声音咳了两下。
叶琉涟反应过来立刻跪下道:“臣女造次了,请陛下恕罪。”
“无妨,朕与你母亲乃旧识。”皇帝竟然亲自扶起她,叶琉涟简直受宠若惊。
“吾儿自幼就不太与女子交往,今日竟驳了朕的赐婚言心仪于你,真是……”说到此处皇帝似是思及往事,神色飘忽。
叶琉涟眼睛睁的像铜铃般,瞄了一眼云旸,迅速又挪开视线。
皇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大笑:“也罢,既是母后的生辰,喜事成双也是不错的,众人听旨!”
闻此语,侍从命乐声暂停,众人听旨。
“三皇子年过弱冠,宜许婚娶,叶御史嫡女良孝贤德,二人情投意合,吾愿成人之美,特与二人赐婚,待叶女及笄后完婚。”
叶琉涟没想到父亲和哥哥说的一事竟这般快,但圣意已下,只得叩谢隆恩了。
叶御史和云旸亦出列。
“微臣叩谢隆恩。”
“儿臣恭谢父皇。”
皇帝拿起酒杯继续道:“另予大皇子云昭及梁岂公主赐婚,择日完婚,祝愿我朝与梁岂,睦邻友好,长治久安!”
皇帝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哈哈大笑两声,命乐声起,表演继续,众人跟随亦将杯中酒饮尽。
太后也合了心意,心情大好,让梁岂公主艾柯一坐到了云昭边上,唤了叶琉涟去寒暄了两句也让她坐到云旸边上了。
皇帝态度变幻之快,众人也无法揣度,一片热闹情象下实是各怀心思。
慕暖虽然坐在上座,但眼睛却一直系在苏子衾身上。皇帝为云旸和叶琉涟赐婚时,她内心欢欣,却见苏子衾绷着脸看着叶琉涟脸上毫无喜气。
慕暖认识的苏子衾一向沉稳淡定,从来没见过他那般表情,有着一种说不出来悲凉与无奈,慕暖欢欣的心情顿时凉了一半。
苏子衾听到旨意,呆愣了一瞬间才看向叶琉涟,却见叶琉涟与云旸相视的画面,心里蔓上一股难言的苦涩。手下无意识地握住筷子,甚至连筷子断了扎到手也未觉察。末了,嘴角忽的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随众人将酒一饮而尽。
叶琉清垂下眸未再进吃食,在随后的宴会中,这一桌显得异常的安静,与热闹的氛围自成两界。
宴会结束,众人散去,各自归家。
“小姐,你回来了。”绿裳坐在门口翘首眺望,看到归来的马车撒腿迎了上去。
叶琉清率先下了马车,离府时脸上的喜色已经不见,快步疾走,未发一言。
“公子这是怎么了?”绿裳说着望了他一眼,回身扶叶琉涟下车。
绿裳本来很是期待叶琉涟回来讲给她皇宫的事,可刚刚看到叶琉清似是不快,自己反是兴致缺缺了。
叶琉涟遣散众人,顺着府内的一条小径慢悠悠地走着,最终在一棵树下站定,往树上看去,果然见到叶琉清的身影。
他自小就有一习惯,不开心了就喜欢爬树,还就只爬这一棵,爬到当年的小幼树已长的参天模样。
“哥哥。”叶琉涟仰头喊道。
叶琉清拍了拍旁边,示意她上来。
叶琉涟飞身上去,繁茂的枝叶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过了半刻叶琉清开口道:“对不起。”
“有什么需要说对不起的。”叶琉涟不在乎道:“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会这般快。”
叶琉清透过层层迭递的叶缝看向天空:“其实,我和父亲还是存了私心的。这般皇帝多少也会顾忌亲家的情谊,叶府得以保全。”
阳光影影梭梭,投到身上形成一个个圈圆的光斑,在衣服上跳跃。
叶琉清顿了一下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利用了你,牺牲了你的幸福来保全自己。”
叶琉涟摇摇头:“你如何知道我是牺牲了幸福呢,兴许如你所说,三皇子挺好的呢。”
叶琉清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先皇的旧部被换掉了一半,如此大的官员撤换长安早传的沸沸扬扬了。”叶琉涟交替摇晃着双腿,“不过那也与我无关,只要你们安好,我就满足了。”
远远看到苏子衾回府,叶琉涟单手拍了一下叶琉清的肩膀:“我先闪了!”语毕人已经飞走了。
独留叶琉清眼神复杂地喃喃道:“你若想起来了,便不会这么说了。”
苏子衾在叶家兄妹后一步回府,看似与平常无异,偏偏给人一种不要靠近他的感觉。自归府后,欲上前搭话的人,皆被他周身散发的气场所慑,不敢上前搭话。
苏子衾与苏成轩虽为兄弟,但苏成轩自幼在夸奖和关护中长大,年纪轻轻已升至南宫卫侍令之职,秩俸六百石,前途无量,是以自视清高。再加上苏子衾久病不出,只知自己有一弟,素日甚少得见,交情极浅,遂即使是二人一同出行,也不曾交谈一字半语。
“子衾!”叶琉涟伸手欲拽其袖摆,不料被苏子衾后退一步躲开。
苏成轩与苏子衾顺路,即使气氛尴尬也不好意思先行道离,见到叶琉涟如同见到救星道:“想必二位有话讲,恕我先行离开。”
苏子衾点头示意,叶琉涟趁此机会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子衾,你不知道我今天……”叶琉涟一脸欣喜地欲言却被苏子衾打断。
苏子衾看着自己被拽紧的袖子,她一激动就喜欢拽人衣袖,此举可以理解为她因为被赐婚三皇子的事情很开心?
“叶小姐请自重,作为未来的三皇子妃,您此举是否有失礼仪?”
叶琉涟闻言觉得很是别扭,第一次他如此生分地对自己说话,手下的力度不减,依旧将袖子拽的紧紧的。
苏子衾见她没有松手的打算,一甩袖子。
“嘶……”袖上的布料被生生撕开,叶琉涟没防备,被力道拖得踉跄两步。苏子衾脚步顿了一顿,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琉涟手里还攥着一截断了的袖料,呆愣在原地。原本她因今日在寿宴上的意外发现无比欢欣,回府后就想马上告诉他,谁想一腔欢喜被浇了个透。
窗户微开,烛光摇晃,跃动的火苗被几次进来的风吹的岌岌欲灭。
一人坐在桌前看烛火摇曳,终于,烛火败下,一室瞬暗,那人似是不知,毫无所动。
他手掌摆在桌案上,手心被竹筷刺破的血迹已经干了,缺了一块布料的残袖因此动作坠落空中,在一室黑暗中被风吹的一晃一晃,晃得人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T T昨日晋江大抽,文名和文案都变成别人的了。
兔子没保存文案却手贱点了修改,于是文案大修……。请谅解。
☆、浮影惊帆岑参时 (1)
叶琉涟这夜睡的并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就被敲门声扰醒。
“日上三竿还在睡,为师就是这般教于你的吗?”柳先生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叶琉涟一个机灵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拾掇完毕开了门,一看天色就幽怨了:“这叫日上三竿吗!才几更天。”
柳先生眼睛一瞪,叶琉涟就噤了声,师父做事可是全凭心情,惹到他不兑现之前承下的话可就不好了。
柳先生看她乖乖的了道:“徒儿收拾一下,这两日随为师出趟远门。”
叶琉涟一听出远门就来了精神:“去哪,去哪?”
“玉龙雪山。”
叶琉涟眉头皱了起来:“那不是很远?”
柳先生回道:“快马日夜不停尚需三四日,我们边赶路边游玩也大概也就十几日的时间。”
叶琉涟从未去过那般远的地方,心里一时有些杵。他同师父出门一向骑马,此番路途遥远,岂不得累惨。
柳先生看到她犹豫:“怎么,保命的招式不想学了?”
“不不不。”叶琉涟见柳先生不开心了,连声否认就怕他变卦,心下一狠,“我去!”
“为师累了,先去歇息了。”柳先生迈步离去,还不忘丢下一句:“盘缠徒儿记得备好,不然我们就一路乞讨过去吧!”
“……”
叶府正厅。
云旸依礼登门拜访,叶琉涟进门的时候二人相谈甚融。
“见过三皇子。”叶琉涟道。
云旸点点头:“私下就不必多礼了。”
“多谢三皇子。”说完缓步移至叶御史面前又道,“爹,师父回来了,过两日我随他出门去,来同你说下,你们有事继续谈,我就不打扰了。”
叶御史闻言看向云旸。
云旸道:“令爱尚未过门,去何处是她的自由。”
叶御史这才拍拍她的脑门道:“去吧,路费让你母亲备给你。”
“谢谢爹。”叶琉涟一听盘缠有着落了,自然欢喜,对三皇子欢快地施一礼就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三皇子勿怪,我今后必然好好教她。”叶御史看她进来时举止还得体,有大家闺秀的范儿,可这一开心了,又原形毕露了。
云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无妨,令爱真性情,我很欣赏。”
“三皇子谬赞了。”
二人也未再说什么,各自压了口茶。
“呀!”叶琉涟心里欢快,步子迈的也急了些,出门未注意就撞上了人。
“奴婢未注意,冲撞了小姐,请小姐责罚。”叶琉涟还没站稳,来人就跪下了,正是叶夫人的贴身婢女,应是端水果进来,瓜果滚了一地。
“无事无事,快起来吧。”叶琉涟蹲下去扶她。明明是四月天,婢女的手臂却一片寒凉,起身后无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她较平时而言神色有些慌乱。大抵因为有贵客在,她却砸了果盘,叶琉涟安慰她两句,让她重新端一盘就离开了。
去寻母亲时,正巧姨娘也在,叶琉涟就依偎到姨娘身旁撒娇。
“有了姨娘你这眼里就没了亲娘了。”叶夫人柔婉地笑,吩咐人到账房取银子来。
叶琉涟偎在姨娘怀里撒娇:“亲娘是娘,姨娘也是娘,我有两个娘,多幸福的呀!”
“你呀!”王姨娘亲昵地点了下叶琉涟的额头。
“对了,娘。”叶琉涟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子道:“这趟随师父去的比较远,怕是赶不上爹爹纳妾了。”
“你是怕新来的妾室欺负你姨娘?”叶夫人看她拉着自己的手摇啊摇的,“知道啦,定不会让你姨娘被人欺负了去。”
叶琉涟这才放下心。
转眼到了出行的日子,王姨娘还特意出来又塞给她些银钱,言路途遥远不知会生何变故,姑娘家出门在外多带些钱总是好的。她没要,让姨娘留着,那都是姨娘的私房钱,将进门的两位妾室还不知是不是硬茬,到时候打点人也是少不了银子的。
苏府西院。
“子衾?”叶琉涟敲门,一直没回应,刚准备走就听到翻动书页的声音,回身直接推门而入。
“你在居然不回答我!”叶琉涟佯怒。
苏子衾的视线停在书本上看都没看她,“嗯”了一声。
“你还‘嗯’,什么意思呀,讨打吗!”叶琉涟作势就要打他。
“别闹。”这两个字被掷出,叶琉涟愣了一下。
苏子衾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光闪动,说不清的情绪在他眼睛里流转。
叶琉涟不敢开玩笑了,小心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苏子衾直视她的眼睛,唇瓣吐出这两个字的语气生硬明显不是没事的样子。
叶琉涟当做没听见伸手去翻她的书,被他反手甩开,她没防备,踉跄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
苏子衾见状刚想迈步却生生忍住,背过身道:“你还是出去吧。”
气氛一时僵窒了,叶琉涟恍然觉得他离自己好远,自己一直拿他当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他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心中的委屈立涌:“出去就出去!”
“嘭。”门被重重摔上。
苏子衾将书本合上,摔门声的尾音还在他的耳朵旁震颤,听到她跑远的声音这才道:“进来吧。”
“阁主。”一黑影自檐外飞入,跪于苏子衾面前。
“不是让你回去了吗?”苏子衾四指抵在眉间,拇指于太阳穴处轻微按压。
“属下离去时所见一幕总觉有些怪异,想想还是让阁主知道为好。”
“哦?”
黑衣人靠近轻语几句,苏子衾点头表示知晓,黑衣人复原路离去。
树叶葱翠,春意不住,依旧抵不过叶琉涟的满腹不满。她越想越生气,偏生二人住处近,出门就看到苏子衾的屋子,索性打包了几件衣裳带了银子,找柳先生去了。
柳先生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树底下磕着瓜子喝着小酒。
叶琉涟一脚踹飞他已喝光的酒瓶:“走走走,我收拾好了。”
“这么快,徒儿如此心急做甚,还怕为师反悔不成?”说着柳先生又呷了一酒。
叶琉涟将一小袋碎银子摔入柳先生怀中,柳先生眼睛一亮,一改懒踏踏的作风,将酒瓶里的余酒一饮而尽:“既然盘缠已凑齐,那就走着!”
叶琉涟没想到柳先生如此痛快,不过她也已经告知了父母,哥哥那也留了字条,现在就出发也无妨,遂牵了马随柳先生离府了。
玉龙雪山脚下。
师徒二人闲闲散散边游玩边赶路,好歹在十日末赶到。天色已暗,二人投宿山脚下的一家客栈,柳先生似是与掌柜的相熟,一看到他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不是柳老鬼吗,你可真是好久都不曾来了,方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掌柜的吩咐人去准备上房,又让内人去做几道拿手好菜,“来来来,今天我可得好好和你喝两杯,欸?这位是。”
柳先生即拉过正四处打量叶琉涟一脸骄傲道:“这是我徒儿,怎么样,俊吧,我可不是白出去这么多年的。”
掌柜的有点不可置信:“呵,你这老鬼行啊,拐了这么个标致的小姑娘当徒弟。”随后掌柜的对叶琉涟自绍,“鄙下姓周,跟你师父算是酒友,叫我周伯就行。”
叶琉涟到有礼道:“周伯伯好。”
“哎,好好好。”周掌柜对正收拾旁桌的小女儿道:“勉儿,过来。”
一个把自己包的圆滚滚的小姑娘挪着步子过了来。
“认识这位伯伯吗?”周掌柜对女儿问道。
小姑娘歪了头眼睛瞪着柳先生看了半晌,点点头:“是集市上卖甜枣的爷爷吧。”
周掌柜和柳先生一齐笑了。
柳先生道:“我离开此处也有九年了,那会儿她还咿呀不会语,时间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小姑娘扁扁嘴不满:“那我肯定记不得的呀,爹你又唬我!”
周掌柜摸摸她的头:“是啊,我们都老啦,勉儿,去让人再收拾一间上房出来。”
小姑娘点点头,蹦跳着上了楼。
这时周掌柜的内人端了一碟子花生米出来:“柳先生,这么多年我家这口子可没少惦念你,说你不在他喝酒都不尽兴了。”
柳先生闻言大笑:“哈哈哈,难为你老鬼还惦记我,今日定要好好与你把饮一番!”
“好,我可记住了,待我去把陈酿取来咱们好好喝他一顿!”
周勉这小姑娘脚下快的很,周掌柜说完刚转身她就出来了,拉开嗓门向楼下喊:“两间上房已备好。”
周掌柜立即一抹布扔上去,小姑娘知道爹爹意思一溜烟躲起来了。
“嘿,让你不准大声喊,扰了客人休息!”周掌柜训斥道。
周勉从楼柱后探出脑袋顽皮地吐吐舌头:“爹您这不也喊了么,我都是跟您学的。”说罢又躲起来不知跑去哪儿了。
“你这闺女可古灵精怪的很,跟老鬼你的性格可一点也不像。”柳先生已经坐下吃着花生米说道。
周掌柜汗颜:“谁说不是呢。”
叶琉涟上楼去房间先安置行李,刚收拾好就听到敲门声,清清脆脆敲的又快又密,听惯了苏子衾不紧不慢又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她一下还不怎么适应。
“请进来吧。”
周勉蹦了进来,手里的汤菜都跟着颠了一颠,看的叶琉涟甚惊心,就怕汤撒出来泼到她自己。
“娘说,爹爹和柳伯得喝到很晚,姐姐在屋里吃饭可好?”
“麻烦了。”叶琉涟以为汤菜会因刚刚她那一蹦而撒出一些,没想到她放下来时依旧稳稳的。除了汤,其余菜周边洁白的碗边都没沾上菜酱,不由心生惊异。
周勉放下菜后没有出去,而是坐在了凳子上眼睛亮亮地看着叶琉涟。
叶琉涟遂问道:“一起?”
周勉摇摇头:“不了,等下和娘还有姐姐姐夫一起吃。”
叶琉涟看她还是没动忍不住道:“你还有事么?”
“姐姐先吃,吃完了我再问。”周勉两手撑着下巴神色期然地看着她。
叶琉涟这筷子是伸也不是放也不是,她是不习惯别人看着她吃饭的,于是开口道:“无事,你说吧。”
周勉似是看出她的尴尬,拿了个鸡腿咬了一口: “那我们边吃边说。”
☆、浮影惊帆岑参时 (2)
叶琉涟素日吃饭都是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过偶尔任性一回也无妨吧。
周勉看她点头遂侃侃道:“我听爹说你是从长安来的!长安城是不是很大很气派,我去集市常听熟识大哥说长安如何好。哦,他是每月都往长安去的,运送一些当地茶叶。”
叶琉涟慢慢吃着,看她神色向往地说着。
“他说长安集市有那么长!”周勉一边说一边比划,将手里拿着鸡腿夸张地挥动了一个大圈,“还有好多我见都没见过的美食,他还经常带着长安的糕点回来,不过他转卖的价格太贵,我攒了半年的零钱才买了一包,过年时吃,那唇齿留香的滋味我到现在还记得。”
在她说话的间隙,叶琉涟已经喝了小半碗的汤。
周勉停了停突然叉出一句:“我再给你盛点?”
叶琉涟忙摆手示意她继续。
周勉啃了一口鸡腿嚼了两嚼就咽下去了继续道:“我还听说长安男子玉树临风,谦和有礼,气质和这儿的男儿可是相当的不一样,还很疼内人,我也想要个那般的夫君。”
“噗。”叶琉涟看她一脸神往地这般说,一口米饭没忍住就要喷出去,幸好她反应快掩住了嘴巴。
“姐姐,你怎的这个反应,长安的男儿不是那般吗?”周勉拿起递盘中的布帕给她。
叶琉涟接过擦拭干净道:“我可没听有这样一说,况且你才多大就考虑夫君的事了。”
“爹爹说了,事事不能只看眼前,要谋其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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