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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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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霜叹说:“冰儿,我也想这样,但是这样我心里会很难受,你不知道难受的滋味,一个人应该怎样作谁都知道,可是他真正作下来的却是他心里最想作的。我已经不能控制我自己,我希望自己会改变,会成为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但是我常常让自己失望。”
冰儿叹说:“那是因为你们在江湖上走动的日子多了。不像我们,心里面没有什么取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老宫主以前说过,等你在江湖上走了一圈,你就知道所谓的一切执着和追求那么不值一提。”
司徒霜想着这句话,在她始终想象不出那种走完人生路忽然回头的感觉。
一个人毕竟要走很多弯路,尽管在走的时候不断有人提醒,说你千万不能这样走。
回到营帐,冰儿便告辞了,南宫继说:“早点休息吧。”司徒霜急忙去找佟泽,只见车凌在一旁照看着,她小心的来到旁边,车凌说:“已经睡过去了。”司徒霜同车凌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车凌说:“佟大使刚回来,就晕倒在营帐门口,是南宫校尉发现的。”司徒霜点头说:“伤得重不重。”车凌说:“是阵法中的热力所伤。一时还不能断定,不过,连林少侠都还没醒过来。”
司徒霜心里想:看来灵教的确是很凶险,佟大哥若是能够全身而退,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车凌说:“你早点休息吧。”司徒霜回去坐了一阵,心里还是不放心,来到佟泽的帐外,见里面没人,便缓缓来到他跟前,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只听他嘴里有些细微的叫着什么,听久了,才能勉强分别出来是两个字,“霜儿”。
司徒霜心里忽然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动,整个人似乎都完全融化了。
忽然外面一阵风声传来,司徒霜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向自己这边冲来,剑光霍霍,向她头上砍去。司徒霜急忙在仓促间拔剑,挡了开来。
那黑影身形飘忽,已经一剑向佟泽身上砍去,司徒霜大惊失色,要赶去救已经来不及了。忽然那人啊了一声,倒在地上,司徒霜心里一松,急忙上前护住佟泽。
门帘掀开,车凌已经仗剑而来,那黑影身形一闪,便神剑割破帐篷,冲了出去。
车凌转身问:“没受伤吧?”司徒霜点头说:“幸亏有人相救,不然佟大哥已经……”车凌说:“是吗?我赶来的时候,外面没看到人,什么人武功这么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现身又不被发现。”
司徒霜心里虽然纳闷,但是还是很高兴,毕竟佟泽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车凌说:“我在这里就行了。你刚回来,快回去休息。明天十八神箭手到了,他们就不能轻易进来。”司徒霜还没说话,便听得外面有人说道:“什么人!”接着有人说:“在下林思夷,拜见太平盟左路大使。”
司徒霜急忙出去,只见林思夷和易柔站在月光下,依然那么衣袂飘飘。
易柔见了司徒霜,急忙问:“平弟在哪里你知道吗?”司徒霜点头说:“知道,车大哥,带我们去吧。”车凌带着二人到了另一个帐篷,只见林则平面色赤红,昏迷未醒,躺在床上。易柔说:“灵教有这么厉害吗?居然能够伤到平弟!”林思夷说:“别管那么多,先带他回去。不然来不及赶回家了。”
司徒霜见林思夷背上林则平,三人离开营帐,心里也想:林则平这么高的武功,怎么可能伤得比佟大哥还严重。一定是他为了保护佟大哥才如此!
车凌说:“这位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林公子?”司徒霜点头说:“他剑术的确很高。”车凌忽然叹说:“剑术太高,名声太大,有时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司徒霜心里想着这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过了几日,余平和佟泽都醒过来了,司徒霜整个人也似乎经历了由死到生的喜悦。佟泽不顾车凌的劝告,依然把十八神箭手的到来,作为一次攻打灵教的机会,同林生等人作了详细的安排。
南宫继每次远远的看着司徒霜,心里总是有许多话,但却总是说不出口。
其实一个女人要是遇到一个整天在那里张望着她却没有上前表达的男人,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不是这个男人不够勇气去表达,而是这肤浅的表达根本不能表示出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爱意。
爱是什么,该怎么表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式,一个人选择了相信某种方式,也就注定了他在爱情上最终的成功还是失败。
如果一个人相信只有甜言蜜语和激情满胸才是爱情,不敢说这个人不会拥有爱情,他至少不会拥有幸福。
司徒霜就是这样一个人,觉得爱情能让自己的心充满活力,觉得爱情是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其实所谓的心有灵犀不过是自己强加的一个谎言而已,一个人心里想什么,你即便知道,那也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了解。
夜色如水,司徒霜来到佟泽的营帐里,佟泽正在看着什么,见她来了,忙收好。司徒霜问:“你在看什么?”佟泽笑说:“是一些史书,我想看看历史,看看过去。”司徒霜笑说:“以古喻今,这是很妙的法子。”
佟泽说:“是啊,武林和社会其实是一样的,群雄纷争,大家都想从中得到好处,而且是越来越贪婪,是啊,得多少,也没有人有一个标准,更没有人可以限定,所以,大家不厌其烦的想得到更多。”
司徒霜点头说:“所以天下就会一片混乱。”
佟泽说:“聪明的君王,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标准,让天下人都能够满足,这不是一句简单的以‘知足常乐’作为教化能够实现的。霜儿,你知道为什么天下事,百年必有一乱吗?”司徒霜摇头说:“我当然不知道。”
佟泽叹说:“在一个王朝刚建立的时候,得到权力和财富的都是以前没有或比较少的人,因为那些拥有权力和财富的人都给杀死了,换句话说,活下来的人在原来的基础上得到了更多的财富,只有这个时候,世上的人才能共同在世上得到比原来更多的财富和权力,刚才我不是说过吗,每个人都想在这世上得到什么,却没有一个标准或限定,但是目标是有的,那就是比原来更多就行了;只有在这个时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同心一气,社会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但是随着日月的累积,人都想从世上得到更多,那些以前已经被分到每个人手上的财富和权力是不会增加的,所以,就会互相的争夺,结果,财富和权力,逐渐又到了不同的人手上,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人就形成了不同的阶层,再也没法从一个阶层来到另一个阶层,所以,必将有一种猛烈的手段,将这些财富和权力来一个和以前一样的分配,把那些杀死的人手上的权力和财富重新分配,于是这世上又安定了几百年。”
司徒霜听得有些混乱,说:“你说的倒是很对,挡财富和权力无法正常分配的时候,就会天下大乱。换句话说,当社会已经不能为每一个人增加财富或者权力的时候,社会就会改变。”
佟泽说:“现在的武林也是如此。”
司徒霜说:“难道,各大派……”
佟泽说:“以前是没有这么多大门派的,大宋一统天下的时候,武林也在那个时候形成了南北十三邪派和十三正派的局面,已经将近百年了,小门派要逾越大门派,江湖游人想成为大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武林将有一场惊世浩劫!”
司徒霜说:“佟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拯救众生的人,武林会在你的手里,每个人得到自己的财富还有权力,人人安居乐业,不再仇杀,不再惨死。”
佟泽笑说:“霜儿越来越懂事了。不过你佟大哥可没这本事,江湖事江湖人自己作主啊,我只不过替他们张罗一下而已。”
四十八回:风雨突来黑云聚 烟火还燃红旗烧
司徒霜说:“你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佟泽说:“明日我们要去攻打灵教,这次胜算当然不大,我们只是想伤灵教的锐气,让他不断招兵买马,我们的人就会混入其中。”司徒霜说:“佟大哥,你不怕他们……”
佟泽笑说:“不会,他们都是武林中备受欺侮的江湖剑客,都希望建立一个祥和的武林,这是他们共同的愿望,但是,也有人会改变主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我自然会有办法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背叛了太平盟。”司徒霜点头说:“那就好。”
佟泽继续说:“所以明天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我想这次肯定会很凶险,上次我也险些没能离开,不然,……不然,我怎么也要纠集人马,前去救你。”
司徒霜心里根本没想过这事,当下说:“佟大哥,我还是想和你一起,我想,这次是去大战一场,对付一般高手,我还是可以的。”
佟泽摇头说:“你……这不行,一定不行。”
司徒霜笑说:“求你了,我不是你们太平盟最好的朋友吗?佟大哥,你就答应我了!”佟泽无奈的说:“小滑头,好,不过,不能乱走。”
司徒霜急忙回去收拾兵器,并多带了几枚飞刀,然后在身上绑了一点兵士穿的铁甲,以作防身,连睡觉都想着如何用力的和人拼斗。
司徒霜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攻打过任何门派,一行人浩浩荡荡足有上百,她心里想:这和攻城略地有什么区别?
队伍里面有原友清的十八神箭手,也有独孤云和苗锋的朋友,还有佟泽和林生以前安排在这里的人手,想来和灵教对敌,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渐渐接近灵教地界,佟泽说:“大家小心,灵教一定事先有了准备。”司徒霜小心的看着周围,这一带就在崇山峻岭之中,随时都有可能有埋伏,但是很奇怪,这一路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司徒霜都不敢呼吸了,因为这气氛实在有点不大对劲。佟泽忽然举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只是说:“原地不动,我上去看看!”他展身飞上一株松树,站在松巅之上,四处看了一阵。这才跃回马上,说:“灵教一定知道我们不会怕什么埋伏,而布阵也非易事,所以要和我们来一次公平的决斗。这样更好!”
一行人缓缓向前驰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忽然之间,一阵大笑从前面传来,只见一群苗人女子抬着轿子,那轿子如同一只展开双翅的凤凰一样,绚丽多彩。
轿子中坐着一个人,司徒霜认得,是屈怀刚。
屈怀刚笑说:“太平盟贵客光临,有失远迎。”
佟泽骑马上前,说:“灵教教主,果然非同寻常。”
屈怀刚说:“为什么来攻打灵教。佟大使,我知道你很有本事,能够把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说成穷凶极恶,同样也能够渲染得惊天动地。你们中原人一向师出有名,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佟泽笑说:“教主应该知道,你的心想着天下,不错,今日佟某这一站,的确是为了天下,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可以存在,就是不能存在如同你们这样只知道危害众生的人。”
屈怀刚哈哈大笑说:“危害众生,佟大使,此言过重了吧。”佟泽摇头说:“屈怀刚,你知道吗,按我们中原圣贤的遗训,你有五大罪状。你指使教众屠杀众生是为不仁,你出卖朋友暗藏杀机是为不义,你笼络百姓背叛大宋是为不忠,你蛊惑人心扰乱武林是为不智,你出尔反尔是非颠倒是为不信!你说这够不够?”
屈怀刚大笑说:“还以为有什么高论,原来不过如此。好,姓佟的,我既然已经这么下流,我也就不客气了。你今天来,我非常的欢迎,虽然你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会的小头目,灵教一样会小心应对。”
话毕那几个苗女已经将轿子缓缓抬着向后驰去。
司徒霜看着佟泽,佟泽说:“继续往广灵宫前行。”
忽然间一阵风声传来,一排飞刀如同风卷残叶一样扑了过来,原友清喝道:“出箭!”十八神箭手早已拈弓搭箭,一排长箭卷起的狂风,将那排飞刀一下子击退回去,司徒霜只觉见所未见,想连发箭也有这样的威力!
佟泽冷冷的说:“不出所料,果然会利用灵教擅长的暗器。”说时四下暗器连风起,各种各样,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扑来,林生一面指挥着众人出手相对,司徒霜看着次序井然,显然是事先作了安排的。
她心里想:原来即便是中了埋伏,也能在事先做好安排的情况下,临危不乱。佟泽在她身边说:“这是一个袋子阵法,里面的人如同装在袋子里,寻常人伤害不到。”司徒霜说:“不过,这样我们不就不能离开了吗?”
佟泽说:“本来就没有要离开。现在,冯门和唐门已经到了广灵宫,灵教一定不会想到,我会同冯门结盟。为了摧毁敌人,就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人,灵教毕竟太幼稚了,不知道成就大事要多宽广的胸怀!”
司徒霜心里想:别说是灵教,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一招。灵教还在高兴,没想到冯门和唐门已经进去了。虚无不是要劝冯门和唐门吗?他们毕竟不如林则平好说话。现在他们凭借这阵法之力,冯门和唐门打斗,他们却能丝毫无伤,这倒是个好主意。
飞刀铺天盖地,甚至还有更巨大的如石头木棍之类,但是在司徒霜眼里,那些可怜的暗器只是那么的好玩。
在广灵宫里,应该有一场恶战吧。
暗器渐渐少了,逐渐恢复平静,司徒霜心里想:这么容易便让灵教腹背受敌,这次行动太成功了!
忽然一阵长笑传来,只听屈怀柔的声音说道:“一群傻瓜,你以为那些暗器是用来阻拦你们的吗?现在阵势已经成形,你们插翅难飞,佟泽,你上次借用林则平之力,几乎要了他的性命,这次,只怕没有高手给你借用了!”
佟泽大声说:“不要慌,这妖女妖言惑众,实在可恶!妖女,你听着,太平盟今日要为武林铲除败类,你们一个个都在劫难逃!”屈怀柔冷笑说:“好,佟泽,你再往前走几步试试。”
佟泽冷笑说:“妖女,你在激我!”屈怀柔笑说:“你要是不怕,我激不激你,你都要来的,你不是想看冯门和唐门的高手吗?你以为他们的命运能有多好?不怕告诉你,灵教不入侵中原,已经是你们的福气了,还要到灵教来和我们一较高下,让你们来到黄河便死心!”随着一阵渐渐远去的笑声,林子里也恢复了以前的平静,这平静似乎在一刹那间变成了一股死亡前的恐惧。
司徒霜小心的看着四周,她没有尝试过阵法的威力,但是既然能够让林则平也那么就昏迷不醒,只怕自己是万不能闯出去的。
佟泽小心地看着四周,一盏幽幽的蓝色灯光,缓缓向这边飘来。
独孤云急忙策马上前,大声说道:“大家听着,一切听我的指挥,不能随意走动,十八神箭手,护送原友清、车凌向后撤退一百步,原地不动;南山双雄和吴氏兄弟,往西南向去五十步,不能随意离开;东路七人,往西北去八十步,不能离开;西路十五人,向北走两百步,不能走动;前锋十六人,往东南去五百步,不能乱走;后防二十人,往东北走八百步,一定要尽快赶到。快到达自己应该去的位置,别的留下。”
待众人离开,苗锋问:“这阵法能够容身的地方,也就这些了吗?”独孤云点头说:“阵法的缺陷只在这几个方位,不能再多人离开。”林生说:“既然如此,我们来找破解之道。”独孤云四下里看着,那蓝色的灯光依然那么若远若近的飘忽不定。
司徒霜此时完全一筹莫展,看看佟泽和余平,也是冥思苦想,难以想到脱身之策。
林生继续说:“这阵法威力太大,所以灵教众人也不能进入,所以我们可以全副心思来对付此阵。现在咱们应当分散开来,寻找阵法的破绽,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懂得阵法的奥妙,所以一定要带上不会阵法的人,关键时刻,要能够牺牲自己,保全大家。”
司徒霜一时还没有明白牺牲自己是什么意思。
佟泽点头说:“诸位言之有理,我对阵法略通一二,这样,我带着司徒姑娘,余平,还有何通、何能兄弟;独孤兄精通阵法,带上苗兄,再带三五兄弟,应该能够离开,林兄也可以带上剩下的三四人,咱们回去会合。”
林生说:“好,大家分头行事。”
司徒霜跟着佟泽,小心的走着,谁能想到这美丽的山里,居然掩藏着无数的杀机,何通、何能是两个不爱说话的中年人,司徒霜也不是很熟,因此几个人基本上没有说话。
忽然一阵热风从后面吹来,司徒霜赶到后心一阵的热浪袭来,不由全身发烧,险些跳了起来,佟泽说:“阵法已经产生热力,要尽快找到出路,木生水,水生火,一定要找到产生热力的源头。”话还没说完,已经是热浪滔天,佟泽指着前面说:“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此阵中名为‘水生’之位,一条名为‘火克’,只有一条路上留有生机,现在要试探一下。”
余平说:“我去试一下。”佟泽抓住他说:“不要轻举妄动。”说完脱下外衣,往前面一扔,只见衣服顷刻间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司徒霜心里想:这太可怕了!
佟泽说:“走‘火克’之道。大家跟在后面,不要离开超过两步。”走了一阵,佟泽仔细看了一下,说:“现在又有两条路,何通,用我刚才的方法,试一下。”何通走上前去,脱下外衣,一扔,不知是由于太害怕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衣服一下子掉到地上,他急忙低头去捡——佟泽一句“不要”还没说完,何通的身子已经燃了起来。
司徒霜脸色一下子变白了,知道这阵中只要错了一步甚至半步,都不可以。何能吓得大叫起来,佟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不能乱走,我们救不了他,对不起。”何能哭着说:“我们,我哥哥,做梦都想出人头地,看到自己在武林中能够……能够……”
佟泽叹说:“太平盟是不会忘记这些人的,何能,你要记住,你哥哥为此牺牲了自己。”司徒霜想到牺牲,想到了林生所说的牺牲,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佟泽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继续走了一阵,各人头上都是大汗淋漓,司徒霜强自撑着,一点也没有叫苦,佟泽停下来说:“太可怕了,这阵法简直是古怪到了极点,处处都有死的可能,现在有好几条路,我也无法选择,余平,你用外衣试一下。”
余平脱下外衣,轻轻向前扔去,外衣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佟泽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何能高兴的说:“是这条路!”他抬腿便走,忽然一下子,整个人成了火人。
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余平惊讶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佟泽叹说:“我们已经到了阵势的边缘,阵势之中,必依定则,阵势之缘,法无定法,已经不能用刚才的办法,现在要么能够离开,就在一百步以外,阵势就会消失,但是,这一百步,就是一百次死亡的机会。”
余平忍住慌乱的心神,头上的汗大颗的往下滴着,问:“怎么办?”
佟泽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在这里自己布下一个七星灯阵,将这里变成阵势的中心,待离开一百步之后,再拆除阵法,就可安然离开。但是,这样必定有一个人会身陷于此。”
司徒霜这时有点明白林生所说的牺牲是什么意思了。
佟泽继续说:“布阵很快就好,余平,你带着司徒姑娘离开这里,我这阵势,一直往南走一百步就停下来,然后你们说一声,我会吹灭所有的灯,你们会感到一阵凉风吹来,你们出去了。”
他折下七根树条,轻轻向阵中移去,一下子七根小树条都已经燃了起来,佟泽往地上一扔,七根树条立刻在四周插好。
余平忽然说:“不行,太平盟不能没有你,我……大使,我……我……”佟泽转头说:“快离开这里,一天之后,我就会在这里消失,你们不用伤心,只要你们继续为太平盟完成改变武林的愿望,那就是你应该完成的使命。”
司徒霜心里悲悲的,忽然想到自己一天之后,不,立即就会失去他,不能见到他,她忽然平静的说:“佟大哥,你不能留下,吹灭这七根树条,我会。你走吧,太平盟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作,你要为武林带来幸福,武林还等着你。”
佟泽转头看着霜儿,说:“霜儿,我不能这样,我不能抛下你不管。”司徒霜急忙说:“没有,我没有觉得你是在抛下我。佟大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是真的。”佟泽急忙说:“霜儿,你,你快走,这里火势会越来越大,一天之后,一定不能留下,阵中能够容纳的,也就独孤兄安排的那几十人……”忽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司徒霜急忙蹲下去拍着,一边叫着:“佟大哥,你不要吓我,你要离开这里。”余平也吓住了,蹲下来不断的摇着佟泽,司徒霜忽然说:“余平,你带着他走。”
余平抬起头,看着司徒霜,司徒霜平静的说:“带着他走,我留在这里,走了一百步,你大声的说一声。”
余平有些呆呆的看着司徒霜,司徒霜说:“你要记住,他是太平盟最有本事的人,是武林的希望。”余平点点头,说:“好,好,司徒姑娘,我会想办法救你的,还有一天,还有一天。”
司徒霜见他背着佟泽慢慢离开,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只是觉得这便真的是一次永别,从此以后,她会在一个看不到佟大哥的地方。
她看着那渐渐离开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各种不同的感觉,这时她想到了那些江湖漂泊的岁月,人生,说长又能有多长,说短,那回忆却能连绵不绝,占据整个灵魂……
余平大叫了一声,她立即伸手一摆,火灭了,那小小的树条,就这样干枯的站在那里,阵的边缘没有定则,迷雾茫茫,热气腾腾,司徒霜心里想:也许我不能等到明天,也许就在今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即便不是,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又能怎样?
明天,她希望自己现在能够睡去,一直不会醒来,还是随便挪动一步,葬身火海……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再一次的见到佟大哥,他会来救我吗?在他醒来的时候,他会想法子来救我吗?
他一定会的,佟大哥一定会来的。司徒霜心里狂乱的想着,热气让她的思维几乎变成了一团混沌。
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走出这最后的一百步,她狂躁的思绪在翻滚的热浪里繁杂的冲撞,这看似幽静的树林其实每一个地方都遍布着死亡的陷阱。
不管踏错了哪一步,都会引火自焚,化为灰烬。
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只剩下一天,她会想什么,在江湖漂泊的岁月,已经使得她习惯于面对生死,更何况,她一向很反感睡在床上等死的人,那有什么意思,自己都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也知道了自己将会是什么样子,慢慢的化为灰烬,不知那灰烬是否有意识,也不知那意识是否是自己?
渐渐热浪袭来,她忽然有种冲出去的冲动,冲出去,也许就不会接受如此痛哭的煎熬,这冲动的想法已经在她心里酝酿了好几次,但是她注定不是一个绝望的人,她不在乎会死在何处,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尽管没有一点把握,她的内心深处也会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就是生命的延续,一旦放弃,就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她取出长剑,那是龙涛送给他的一把宝剑,如今人已不在。
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在难受中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
忽然林外传来屈怀柔的声音,“司徒霜,我告诉你出来的路,出来,我救你一命。”司徒霜心里想:这个妖女阴险歹毒,我一定不能出去,受她所制,我宁可忍受痛苦,也不能忍受她的侮辱。
因此她没有说话,实际上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屈怀柔继续说:“怎么,你的佟大哥抛下你不管了?”
司徒霜冷声说:“不关你的事情,屈怀柔,你永远都不会懂世界上真正的爱情,那是一种牺牲、一种放弃,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这毫无感情的妖女来猜测,在你的眼里,爱不是奉献和牺牲,而是占有和掠夺,而是抢劫和伤害,你不会懂的。”
屈怀柔冷笑说:“你才不懂,你说的是一厢情愿的爱,那是乞求是奢望,我要的是两个人的爱,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喜欢,互相爱慕,宁愿牺牲,这才是真正的爱,如果是我,我会为他牺牲,但是他必须也在为我牺牲,我不想他死,但是我要真正的爱,关心、想念还有同甘共苦;而不是像你那样傻傻的牺牲,值得吗?让我看你化作烈火,给我一个回答。”
司徒霜冷笑说:“好,你就在外面站着看一天,我会在这里面好好的坐着,让你看个够。你能看见我吗?”
屈怀柔笑说:“看不到,也能够听到你的声音。能告诉我,你的佟大哥是怎么走的吗?”司徒霜说:“关你什么事?”屈怀柔说:“一定是他自己走的,在这个阵法里面,人又不可能晕倒,你试试看,你能晕过去吗?这阵法会让你永远在清醒中保持痛苦,这就是它的厉害之处,他走的时候是不是说会来救你?算了吧,什么回来救你,他能回来救你,就不用离开了,解救你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破了这个阵势,而破阵,当然得进来,你以为他出去一次之后,还会进来再送死吗?那样还不如不出去。”
司徒霜忽然有些呆呆的,忽然大声说:“妖女你不要再说了,我讨厌你的为人,你给我滚!”屈怀柔说:“我要去哪里,倒是很容易,可是你呢,你不行,你永远都不能离开,你会化为灰烬,你会变成任何人记忆里的一块泡沫,逐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司徒霜心里只是在想:佟大哥是真的晕倒了,是真的,是真的!
越是想,心里越是难受,她忽然体会到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从身体里一直布满整个宇宙,她想大声呼叫,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屈怀柔继续说:“司徒霜,我倒是真有些可怜你,你这么笨,还出来混什么江湖,佟泽是什么人,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能够成为太平盟的大使,你以为他是神仙不成,他懂得利用每一个人,你以为他不是依靠心宗的掌门,能够成为大使吗?你真傻,如果你是法宝寺的掌门,你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也一定会加入法宝寺。哈哈哈……”
司徒霜愤怒的说:“妖女,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屈怀柔冷冷的笑说:“我知道,你以为他能来救你,他不怕烈火的焚烧,能够前来救你,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都没有伤害他,然后你们在这个阵法的上空飞翔,自由自在,没有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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