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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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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坐了下来,其中一人说道:“这里快到车公子家了吧,师妹,你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吗?”
其中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抿了抿嘴,说:“我只是来看看他,听说生死门已经收服了两湖各派,不知他怎样了。”
另一个长得算是朴素,其实就是长相一般的女子说:“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还不是一日三餐,柴米油盐,能干什么,难道还能对月伤心,望花流泪不成!又不是亡国的君主,没那么严重。”
那娇小玲珑的女子说:“我怕他太过正直,不像袁平、陈武今这些人一样知道退让,知道利用别人,隐蔽自己。我怕他虽然聪明,但却不能控制自己。”
司徒霜心里想:难道她们不是春蚕宫的人?说的话都是很正经的。
首先发话的女子笑说:“咱们逮到车公子,一定要把他留住,留到他要了妙清为止,妙清,包在师姐身上。”
娇小女子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觉得他有事情而已,我和你们一样是来帮忙的,你们不要……不要以为我喜欢他,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是,我不喜欢他……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喜欢头……和你们一样,我……”
自称师姐的人笑说:“真正是欲盖弥彰。我们也不逗你了,先吃点东西。”
那小二一直在一旁候着,见她们转过头来,才说:“三位小姐想吃点什么。”
师姐说:“我们有些困了,什么方便就是什么,捡你们拿手的就行了。”小二说:“本店的臭豆腐是最有名的了,再给三位客官来点盐水鸭,三位看如何?”
师姐说:“算了,还是来点豆花,再来三斤熟牛肉和一坛上好的酒吧。”小二应着,忙去准备了。
被称作妙清的娇小女子说:“我不困,待会你们先休息,我去转转,顺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带给小遥她们。昨天没找到客栈,大家一定累了。”
很普通的女子说:“是吗?一看就知道有事,好,这顿饭你付钱,我就不计较,否则,我就跟着你。”
三人正说着,小二已经过来上菜了。刚一转身欲走,冷不防一个大汉冲了进来,正撞着大汉腰上。大汉手上一推,把他推得退了七八尺远,跌倒在地。
小二忙起来说:“大爷,小的冒犯了!”一面上前去给他拍身子,毕恭毕敬的样子,让司徒霜看着就不舒服,觉得那大汉从小二身后走来,明明是他走快了才撞到的,反而要小二陪礼,实在太过分。
岂料那大汉一把推开他,说:“瞎了你的狗眼!敢撞大爷我!”一面坐了下来,说:“有什么拿手的,都给我上。”小二说:“本店的臭豆腐是最有名的了,再给客官来点盐水鸭,客官看如何!”
那大汉勃然大怒,伸手啪的打了他一掌,说:“就这点喂猪的东西!来两坛女儿红,再来五斤熟牛肉,一只烧鸡,一只烤鹅,再来一只清蒸羊!”小二问:“客官能吃完吗?小店也没有什么鹅肉,羊肉!”
大汉抬手打了小二一巴掌,小二急忙赔罪说:“客官息怒!”这时中年掌柜出来,说道:“三管,怎么了?叫你不要得罪客人,你是怎么弄的!”
大汉看了看掌柜,说:“快上,大爷要办事!”
掌柜问:“三管,他要什么,你就快上,人家有钱,你有的是力气。不要惹恼了客人,你去喝西北风去!”
大汉喝道:“还不快去!”
三管急忙点头哈腰的进去准备。
大汉等了一阵,一直没人出来,便对掌柜说:“怎么还没来。”
掌柜说:“客官,您要的东西咱们这小店没有,到外边去现买去了,一会作好了,让客官饱个口福。”
大汉急忙说:“什么!还没买,你们作什么生意!还不上菜,小心老子砸了你这破店。”掌柜说:“砸了也没用啊!大爷,您就耐心等着吧!”
大汉在桌上一拍,说:“快点!”
司徒霜有些控制不住,起身说:“这位大哥,你这样子,人家作不作生意了,难道你要动粗不成!”
大汉骂道:“关你什么事!臭婆娘!”
司徒霜窜到前面,伸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说:“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挨了一掌,万分愤怒,指着司徒霜说:“你,你,你——”
司徒霜怒说:“怎么了!不服气啊!”一抬手又打了他一巴掌。大汉伸手打来,司徒霜轻轻闪开,使招“万念俱空”,给他重重一击。今天他同这会武功的人相斗,比昨日同那群不会武功的无赖就轻松多了,那人使的功夫有点阴险,有些象是生死门的“幻灭神手”,但他的武功修为实在是不高,以至于司徒霜很轻易的打的他没有还手之力。
大汉一边大骂,一边出手,忽然一阵说话声传来,只听那人说的是:“胡将,让开。”灰影一闪,一个中年男子飘然而来,轻轻伸手隔开二人。
司徒霜觉得这人内劲绵绵,似乎是生死门的“阴鸣内劲”,便知是生死门的高手。她冷声说:“阁下是生死门十大高手的哪一位?”
那灰衣人说:“不敢,在下留音。”司徒霜说:“原来是外号‘若风子’的留音前辈。只可惜收了个不中用的弟子。”
留音说道:“姑娘是法宝寺的弟子,不知是谁门下高足?”司徒霜说:“无名就是我义父,你不必看在他的面上,一则我本非法宝寺的人,二则即便你全力以付,我也不会怕你。”
胡将说:“小丫头,你逞什么能,我师父一个小指头,就能杀了你。”
司徒霜想:“都说生死门的弟子个个厉害无比,生死门十大高手也是江湖上人人生畏的神话,我今天倒想见识见识。”于是笑说:“我见你不会管教弟子,所以帮了个忙,留音前辈,你不会介意吧,你介意了也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怕你!”
留音平静的说:“是吗?”司徒霜感到一股劲力攻来,心里想:法宝寺最擅长的就是吐息纳气了,你的气劲再强,我都可以收于体内,看你多厉害!
当下暗运内力,不一阵子,便觉留音力道消失,她正在高兴,忽然腹中一疼,口中几乎就要吐出血来。她知道是留音忽然加了内力,趁她没有防备之时下手伤她,便冷声说:“卑鄙!”留音冷笑说:“是吗?我代无名教训他女儿,现在已经教训了,我想无名这老秃驴不会介意的。”
司徒霜怒说:“找死!”一招“三谛圆融”,手中去邪剑刺了过去,留音轻轻一闪,身法潇洒,乃是生死门绝技“雷电闪”,司徒霜接着一招“一苇渡江”,但留音已经飘然而闪,早就到了她身后,她急忙转身出剑,剑光一闪,便是一招“慈航普度”,留音笑说:“你们法宝寺的‘登云步’怎么不用,在地上打转,那是什么打法!”
司徒霜心里生气,一连快攻了好几剑,一面说:“躲躲闪闪,算什么武林前辈!”留音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今日好好教训教训你!”他手上长剑一闪,向司徒霜刺来。
那是“判官式”中一招“夺命无情”,乃是生死门三大绝技之一,司徒霜用“大空剑法”挡开,又使了一招“五蕴皆空”,说:“想伤我,没那么容易!”
此时二人已经斗得难分难解,司徒霜在地上,留音在空中,各出所长,司徒霜主防,这是法宝寺的长处,留音主攻,这是生死门的厉害之处,二人所斗之处,桌尽裂,杯盘碎。
掌柜的在柜台后面看着,大声说:“别打了,这顿饭我请客,有事好商量!”但二人哪里听得进去。
第三回:鸳鸯不在鸳鸯梦 昨夜星辰昨夜风
司徒霜一连出了几招,始终占不到上风,心里想:要打发这个恶棍还真难,没想到大把不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忽然人影一闪,一道白光射来,一支长剑拨开二人手上长剑,只见风度翩翩的佟泽立于一张桌上,说:“二位,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事好商量!”
司徒霜觉得心里特别高兴,就看着佟泽不说话,留音问:“你是法宝寺的俗家弟子?”佟泽说:“在下无门无派,刚才那招‘万事皆空’,也用得不对。”留音说:“好,好一个用得不对,走!”
司徒霜眼见胡将同留音远去,问道:“他们为何离开?”佟泽说:“他们以为我是法宝寺的弟子,以为我是那个使的招式不十分对,但却是江湖上顶尖高手的法宝寺俗家弟子万云平。”司徒霜问:“他没见过万云平?”
佟泽说:“他是生死门十大高手,这些年生死门忙着东征西伐,天天都在和别人决斗,他当然不知道万云平长得什么模样。不过,他把这个仇可是记下了,日后你叫万兄小心些。”
司徒霜说:“我们法宝寺才不怕这些跳梁小丑,哼!这么嚣张跋扈!”佟泽说:“就是这群跳梁小丑,已经成为两湖武林的盟主,以后,他们还会向两浙,两河,向天下书写他们的蓝图。”
司徒霜说:“什么!那武林中人,他们都是死人吗?就这样任人欺负!”
佟泽说:“人都不愿被人欺负,但问题是有的人不得不被别人欺负。又不是人不愿发生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司徒霜笑了笑,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佟泽说:“先顾好你自己吧,那么喜欢打抱不平,武功又不好。”司徒霜说:“是经验不够,你以为我们法宝寺的功夫很差吗?”
佟泽说:“走吧。”转身往外而去,扔下十两碎银子在一张桌上。司徒霜跟上去,问:“去哪里?”佟泽说:“你想他们追上来打一场吗?”司徒霜说:“不怕。”正说着,只见楼外来了一大群人,胡将得意的笑说:“没想到吧,两湖坛的召集令这么快就来了这么多人!”
司徒霜说:“的确没想到,不过彼此彼此,你们也不会想到,这么多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她大叫一声,挥剑斩去,一出手就是一招“普渡众生”,心里想:让你们一个个不得超生!剑到处,劲气吹发,力道横生。
那群人都是两湖各派弟子,武功平平,哪里是她的对手。司徒霜打得高兴,就不愿收手,佟泽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别打了。”她感到全身一阵颤抖,呆呆的看着佟泽,佟泽又轻轻说:“别打了。”她感到那声音如丝般的柔顺,穿过她寂寞的心,使她陷入一种无法拔出的神奇而又美妙的境界。
她轻声说:“好。”放下手,佟泽说:“各位,咱们初次相逢,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大家何必大打出手,咱们不妨化干戈为玉帛,停止这种于人于己都无益的打斗吧!”
众人本就处于下风,当然也就只听胡将怎么安排了。胡将大声说:“不行,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忽然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只听那人说道:“什么事,胡将,弄得满城风雨的!”
只见一个蓝衣女子,在几个小丫环的陪伴下,飘然而来,就象是神仙一样。那么除尘脱俗的女子,司徒霜还是第一次见过。
胡将陪着笑说:“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蓝衣女子看了看四周,说:“爹爹说了,咱们不可生事,这是出来到别人的地方,所谓入其俗,从其令,不要乱了人家的规矩,让人笑话!”
胡将忙说:“好,一切听从大小姐安排。还不撤走!”
蓝衣女子回头对二人笑说:“二位英雄,若不嫌弃,还请到敝处一叙,在下一向倾慕英雄。”司徒霜说:“是吗?我可不愿与你同流合污!只怕你布下什么鸿门宴,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佟泽说:“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下次有机会,咱们相见就是朋友了!”蓝衣女子笑说:“好说,不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佟泽笑说:“这位是法宝寺司徒霜,在下佟泽。”
蓝衣女子说:“小女子江一宁,今日能认识二位,实在是一大幸事,若不嫌弃,请容江某一尽地主之谊,聊表我心。”
司徒霜说:“若是在下没记错,生死门应该不在此地,这地主之谊二字,从何说起?”佟泽说:“多谢姑娘美意。”
胡将喝道:“胡说,这里就是生死门的地盘,我家小姐就是这里的主人,你要再说半个不字,小心你的脑袋!”
司徒霜见佟泽盯着自己,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听到江一宁说:“胡将,不得胡言,咱们先走一步,二位英雄,有缘再聚。”
佟泽见她去远了,才说:“你不知道,现在两湖武林都归顺生死门。只有几个门派死撑着,倘若咱们得罪了他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作。”
司徒霜说:“我,我可没想得这么周全,……那,那我们要作什么?有什么要事?”
佟泽说:“现在只有几个门派不遵从生死门的号令,而生死门已经派了四大弟子,十大高手出手,意图制服他们,我们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司徒霜问:“你是说依河派?他们掌门人全衣智是个很固执的人,绝对不会放弃。”
佟泽说:“原来你也知道,我正是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叫了不少朋友,但还是没有象法宝寺一样的高手。”
司徒霜含羞说:“其实,我,不是什么法宝寺的高手。”
佟泽说:“你是无名大师的义女,自然是法宝寺的人,没人会说你的。我们快走吧,看样子,明天能到依河派。”
司徒霜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脸,那里写满了自信,使她心里倾入了一股快乐,一股从来没有的似乎希望以身想许的快乐。佟泽就是这样很轻易的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永远的痕迹,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她看着他,问:“咱们现在赶去依河派?”佟泽说:“越快越好。”
二人当下备好马匹,一路向依河派赶去。对司徒霜而言,这是他第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身边又是一个他心仪的潇洒公子,所以一路上他只是觉得景色好美,秋天的田野在阳光下格外的美,美得让她忘了此行的危险,忘了她要对付的,其实是南十三邪中最大的生死门。
南宫继同燕名修骑着白马,手执弓箭,在林中狩猎,尽管有许多仆从,但南宫继却觉得心里冷得很,他看着兴奋的燕名修,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开心。
燕名修的弓箭射得很糟糕,所以仆人拼命在他前面放着小鹿小兔之类的小动物,不过他居然一只也射不到,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都没他开心。
忽然间一阵风声响起来,把那些扔野物的仆从吓得大叫着跑了,原来是一头吊睛白额大老虎从林里冲了出来。燕名修吓得大叫一声,“快跑!”勒转马头,狂奔起来。
南宫继心里一惊,正要拈弓搭箭,忽然一个黑影窜出来,手上长鞭一抖,将老虎震飞足有七八尺远,猛虎吃痛,再又扑来,那黑影一抖神鞭,身形一展,已经跃上前去,又是一鞭,老虎咆哮着跃跃欲试的扑来,南宫继手中长箭射出,正中虎头,不过丝毫没有阻住老虎扑来的势头,黑影一挥长鞭,啪的一声,老虎重重的跌了出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黑影转过身来,南宫继见是屈怀柔,便说道:“姑娘,多谢了。”屈怀柔笑说:“南宫公子,久闻你箭法超人,果然名不虚传。没吓着你吧。”
南宫继笑了一下,说:“久闻灵教驱使异类,如有灵犀,难为姑娘这么不怕困难,这么远把一只老虎赶过来。辛苦了。”
屈怀柔笑说:“公子果然好眼力!在下佩服得很。我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找你。”南宫继问:“不知灵教神女有何贵干?”
屈怀柔笑了一笑,说:“我想请将军帮我办一件事。”南宫继笑说:“从来没听说过灵教神女找人帮忙,敢问是什么大事?”屈怀柔笑说:“我想请将军借我三百精兵,助我灵教攻克大理沧江派。”
南宫继平静的说:“是吗?黔州一直由五大姓掌管,什么时候他们也开始想掌管大理了?是不是他们委托灵教收服大理各派?”
屈怀柔说:“生意不成,仁义还在,是不是,南宫公子,你也知道,南十三邪这些年来内乱不断,风雨飘摇,如果不能成为一时枭雄,就会成为灭门的败类;如果灵教仍然固守黔州,迟早有一天,生死门和太极洞的禽兽会闯入灵教,危害教中兄弟。”
南宫继说:“这与我无关,生死门的人还说是为了振兴十三派,同黄山、真武各派一决雌雄,让十三派成为武林中的主人。看起来,似乎帮他们更有好处,有了武林,似乎我也多了一层行军打仗的胜算。”
屈怀柔笑说:“那,咱们不妨到公子家中一叙。”
南宫继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把老虎带到寒舍。”
屈怀柔笑说:“那是自然。”吹个口哨,一匹黑马奔了过来,她上了马,说:“走吧,只有我,和我的黑珍珠。”
二人出了林子,不多时就到了江宁府街上。屈怀柔同他牵着马,并肩而行,南宫继心里猜不透灵教神女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在一次练兵时认识灵教神女的,那次他正在指挥士兵射箭,忽然一个人骑着黑马从对面冲了过来,他连忙叫停,但哪里停得住,箭向箭靶子射去,那人轻轻一挥手,一股风卷来,把箭全部震落于地。
南宫继松了口气,问:“姑娘是什么人?为何闯入靶场?”
屈怀柔冷冷的说:“我是灵教神女,想借你们靶场一用。我们没这样的靶场,借用之后,定当重谢。”
南宫继说:“那得同我们大将军商量,在下不能作主,姑娘请让开,恕在下执行大将军的命令,指导他们练习射击。”
屈怀柔说:“是吗?我偏不走,直到你们走为止!”
南宫继不悦的说:“神女身份高贵,难道还要学卑鄙无赖的行为。”
屈怀柔笑说:“这不是卑鄙无赖,这是不屈不挠。南宫将军,也就借用,我们的兄弟马上来了。”
正说着,林中已经冲出来好几十人,屈怀柔叫着:“大家到他们原位去,练习射击。”
一群野人一样疯狂的人吆喝着占据了士兵的位置,箭如雨发。
屈怀柔骑马来到南宫继身边说:“这才叫练箭,你们那样死气沉沉的,能有什么进步,白浪费地方而已。”
南宫继冷声说:“别把军令当成死气沉沉的好不好,你能这样死气沉沉,就不会这么没礼貌了。咱们一向井河不犯,为什么要这么作?”
屈怀柔说:“朝廷为什么要在此地驻兵?灵教完全可以保护黔州的安危,在五大姓的统领下,黔州人过得很满足,是你们让他们看到了外面那个可怕的世界。”
南宫继说:“你说错了吧!他们被人奴役,只是现在忽然知道原来不必要给人作牛作马而已。他们知道了耕地可以储肥,种子能够优选,还知道了文字并不属于几个高官贵人,知道了文字和书画可以重现生活,音乐和诗歌可以陶冶情操,放松紧张的心情……”
屈怀柔冷声说:“够了!可是他们知道了却没办法得到,你以为谁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吗?如果一个人活着是为了把自己的利益牺牲,换来别人的幸福,那这个人太痛苦了;如果是相反就是很容易了。现在五大姓就是如此,他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们灵教,也不愿牺牲作为西南第一圣教的地位。你好自为之,别再自作聪明。”
南宫继说:“虽然你们不是大宋所管,但是这片土地一样是大宋的土地,只要王师南指,你们将会失去一切。”
屈怀柔说:“你可以试一试,唐代有个文成公主,她也一样带去了书画和种子,可是那里的人却从没改变过痛苦的作为奴隶供人使唤的日子。驱使人、奴役人是人最大的满足,你有机会,也会赞同的。我还是那句话,灵教不愿你们干涉黔州的事,没有人能干涉。要么让他们受苦,受我们驱使,要么,让大家一起死亡。”
南宫继回头望着她任性的脸,说:“你真的可以这么狠?”
屈怀柔说:“你是奴隶的话,也许会想到反抗,但一当你是奴隶主,你想到的只有镇压。我不希望你推陈出新,所有的边关大将,从没有一个象你一样多管闲事的!”
那些凌厉的箭把靶场上的靶射得东倒西歪的。
南宫继轻声说:“也许,一切该变化了!”
屈怀柔冷笑一声,说:“后会有期!”一群人策马奔腾,转眼消失在树林里。
南宫继这时看着屈怀柔,觉得那变化果然发生了,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负、傲气和凶狠。
屈怀柔问:“你在想什么?想帮不帮我?”
南宫继说:“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卖花了,刚摘下的桂花,大朵的状元菊,卖花了,……”一个卖花女从对面走来,向二人说道:“公子,买朵花来送给小姐吧,这里有金丝菊,还有上等的夜来香。”
南宫继说:“夜来香不是春天的花吗?”
卖花女笑说:“公子,这夜来香不是那个夜来香,而是一种在夜里很香的菊花,你一定没见过,这是用从异域传来的新种培育出来的,保管你家小姐用了,晚上睡得香,早上醒来心里舒服得很!”
屈怀柔说:“花我见多了,这花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不买也罢。你这花,怎么也比不上西南云山的花,那才叫神奇。”
卖花女说:“西南云山的花,我也有所耳闻,只不知公子知不知道,西南云山是制毒药的地方,那里的花美艳绝伦,迷倒众生,但一个不小心碰上,或是吸入太多香气,就会中毒。公子,你要是身边有这样的花,可要小心啊。”
屈怀柔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卖花女对南宫继说:“公子,你要小心,不要把有毒的花带在身边,切记切记!”话毕捧着花篮便走了。
南宫继转身看着那卖花女,说:“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屈怀柔说:“一定是沧江派的人。”
南宫继说:“凡是说了你坏话的人就是沧江派的人,凡是沧江派的人都会说你坏话。”
屈怀柔笑说:“南宫将军果然高见。”
二人穿过小巷,来到南宫府门前,仆从出来牵了马,燕名修急忙出来说:“表哥,我正准备叫人去救你,哪知你却回来了。”
南宫继说:“等你回去,天都黑了。放心,表哥不像你那么没用。”
燕名修望着屈怀柔说:“这位是?难道是表哥的红颜知己,表哥你真有本事,连这种异族女子都能弄到手。”
屈怀柔冷声说:“闭上你的臭嘴。”
燕名修说:“我想起来了,在锦绣楼你还给过表哥酒喝,表哥,原来你们早就眉来眼去,投怀送抱了。”
屈怀柔说:“说下去。”
燕名修说:“这位姑娘虽然长得不怎么样,配我是不行,但配我表哥却是绰绰有余。”
屈怀柔冷笑说:“你真是恬不知耻!”
南宫继说:“咱们都进去吧。”
三人来到后院,名月见他们回来,赶忙出来迎接,待三人进了屋,又连忙奉上茶水,屈怀柔皱眉说:“这是什么茶叶,一点味都没有。”
南宫继说:“我吃过西南茶山产的毛尖,的确比这强了不少。不过这是西湖龙井,也是好茶,只是时人喜欢把这茶味弄得很淡,所以细细品来,总是味嫌不足。”
屈怀柔说;“想不到南宫公子对黔州的茶还有记忆。”
燕名修说:“他是个不懂事的人,我对女人有记忆,今日一见姑娘,一定终生难忘!”
屈怀柔说:“闭上你的臭嘴!我可不想对你有半点记忆!”
燕名修急忙说:“你一定对表哥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我清楚得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睡觉的时候老爱抢别人的被子,你可千万不能和他同榻而卧。”
屈怀柔说:“我同他有要事相商,你出去。”
燕名修急忙说:“怎么,这么快就鸠占鹊巢了,这是我的地盘,你居然让我出去,表哥,你……你带了一个好大胆的女人回来,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直接,让你少费心思!好,我走,你们慢慢玩,别管我。”
南宫继见他走了,才对屈怀柔说:“他象个孩子一样,一个口无遮拦的孩子。”
屈怀柔说:“我倒不介意。你何时回去?”
南宫继说:“也就十天半月,就要走了。”
屈怀柔说:“其实你可以考虑,借兵不借你,到时候向皇上说是平定叛乱,还可以建功立业,以后灵教也会知恩图报。”
南宫继说:“要我牺牲弟兄们的生命,换来几个人的功名,我做不到。也许你们可以,可以把你手下的人看成工具,但我不行,我心里他们都是人,一样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打算,还有自己的无奈。”
屈怀柔说:“其实我是为你好。只要我们许诺的好处多,镇守西南的柳将军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他手下区区几百精兵的生死。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不管你作什么,你都改变不了他们作为工具的命运,你仔细想想,他们难道不是工具吗?你不也是皇上的工具?”
南宫继说:“如果你看过四书五经,也许你不会这么认为。”
屈怀柔没说话,呆呆的看着南宫继。
名月缓缓进来,说道:“公子,夫人命妩儿前来,请公子过去吃饭。”
南宫继问:“为什么?”
名月说:“妩儿说,好像是舅老爷来了。”
南宫继想:不会是为了名修大考的事吧。他说:“你告诉夫人,我这里有朋友,不便见客。顺便把表少爷叫上,让他见见他那凶得很的父亲。”
名月说:“奴婢告退。”缓缓退出。
屈怀柔说:“难道公子认为我不便见客?”
南宫继说:“是他们不便见你。”
屈怀柔说:“都一样!带我出去玩。”
南宫继说:“好。”二人出了门,一直向河边走去。
夜色如水,明月照着河水。
锦绣楼里,又传来小红美丽的声音:“烟笼水,月笼纱,夜半歌声绕人家,飞来多少恨,中有千种结,听来乱如麻。谁知女儿为谁愁,一种相思,望断秋水,望断天涯。”屈怀柔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公子,要花吗?”
还是那个卖花女,长得如同一朵牡丹花一样,平淡中居然有股难得的华贵之气。
屈怀柔问:“你好像卖了一天的花,没卖出去几朵。”
卖花女笑说:“有的花很好卖,比如很漂亮的那种,有的,却一辈子都难以卖出,比如不开花的那种。”
屈怀柔问:“何谓不开花的花。”
卖花女说:“其实姑娘也许不知道什么是花了,依姑娘之见,飞得看到它的美,它的色,才能感到它是一朵花。其实,能结出果的都是好花。”
屈怀柔说:“是吗?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话没人相信罢了。”
南宫继说:“我相信。”
卖花女说:“公子,你真是个识货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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