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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传 作者:楚阳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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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便是眼前一亮,自己竟到了一处神仙地界。只见:白玉为阶,黄金为阙,异宝奇花,遍布是处,九色玄龙,十绝羽盖,麟舞凤唱,啸歌邕邕。灵妃散花,金童扬烟,华章仙乐,浮空而来。
  面前一片金光熠熠的宫殿,富贵堂皇,雍容大方,有说不出的威严宝相。
  悟空随着这几千缕白丝一路游走,路上遇见不少往来仙女仙童,均对悟空与这白丝视若不见。这白丝穿房过厦,不受任何阻拦,竟来到了那堂皇殿宇的后殿。
  此后殿中有一静修之地,用不知名的帷幔拦起,悟空惊讶地发现,方圆数里一块地界内,满天漂浮的尽是同样的白丝,密密麻麻足有数十万条。而在这地界正中,四位修士围着一个黝黑色的炉子运功行气,四个人施法在炉子正上方形成一个气旋,这些白丝便被这气旋吸引而来,一丝一丝钻入到那炉子当中。
  悟空眼中露出了杀机,如所料不错,这每一缕白丝,便是尘世中一个凡人的性命,他虽不知这炉子有什么用处,但这四个人草菅人命的罪过却是确凿无疑了!
  这时,他附身的那条白丝开始渐渐向炉子上方移动。
  透过这千万条白丝,悟空离那四人越来越近,将那四人的面目也看得清清楚楚。
  东首这人,面容洁白胜雪,两只眼睛红彤彤,耳轮垂肩;南方这人,一对细眼如眉,嘴巴尖尖,虽是男子,却生就一副媚态;西首端坐这位,威风凛凛,颇有王者之风;北方这位,细腰巨首,身形修长,脖颈微微前探,似要与人争食一般。
  悟空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西游记中有这四号人物。
  这时,眼见自己附身这条白丝已将飘到那气旋当中,随后便将入炉。此时情景诡异,人生地不熟,悟空可不敢以身犯险,天知道那炉子里是什么东西,万一是类似阴阳二气瓶一类的宝贝,将自己炼化了岂不一了百了。
  电光火石之间,悟空使个移形换影,闪到这帷幕边缘处,他已查看过,这四人修为不弱,若动起手来,自己需费一番手脚,况此处并不隐秘,若动静大了招来强敌,实为不智之举,且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悟空见这四人许久不动,便出了帷幕,在这宫殿内游走了一圈。
  宫内众人皆忙忙碌碌,似是在筹办一件大事,诸类喜庆物事一应俱全。奇怪的是,悟空走了个把时辰,竟无一人说话,料是这里规矩森严,无人敢造次逾越。
  他一无所获又回到那帷幔中,只见内中白丝数量未见多少变化,那四人已停了手,坐在那里闲聊。
  东首这人道:“我等费了好大心机,不知帝君会有何赏赐?”
  南首这人语声甚尖,阴阳怪气道:“此番功德不小,我只要万里封地便罢。”
  北首男子嘿嘿笑道:“帝君御前那四名女官若能赏赐于我,才叫功德呢。”
  南首这人啐了一口,道:“做你的清秋梦,那女官乃是玉帝下旨亲封,哪个敢动?”
  北首男子不以为然道:“广寒宫主亦为玉帝亲封,不也被人动了?”
  西首男子惊道:“竟有此事?”
  北首男子一脸怪异笑容,道:“此事还能有错,我亲眼见到天蓬自广寒宫出来,二人分别时,那嫦娥依依不舍泪眼涟涟,真叫人好生心疼。”
  西首男子沉吟道:“此事万万不可说了,当心祸从口出!”
  北首男子一脸傲慢道:“天蓬本事稀松平常,哪里管得到我东面来。”


第一卷 不可说 第卅零章 风雷翅
  南首这人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天庭水深难测,谁没有几个耳目,当心些总没坏处。”
  西首男子道:“且说些正题,我等日夜赶工,也不知炼了多少造化,不知这法子有没用处。”
  东首男子微怒道:“这炼造化的法子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乃是我用一粒老君仙丹自南极老儿处得来,你敢不信?”
  西首男子解释道:“并非不信,只是这造化看不见摸不着,便有些犹疑了。”
  东首男子道:“闲话少叙罢,且趁早练就这几十万造化,我等好献礼去了。”
  四人顿时噤声不语,各施法力,依旧撑起那气旋来收这些白丝。
  悟空暗呼侥幸,他若迟来一会,怕是听不到这许多秘辛。听这四人谈话,他们积攒起这许多白丝,是为了送给某个帝君,而这些白丝,竟然就是造化!凡人身上,能提炼出造化来,一条人命便是一丝,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另有一点稀奇的是,这四人摆下偌大一个阵势,竟然看不见这些造化?为何自己却能清楚看见这一道道白丝?
  悟空心道,若这便是造化,都说这造化于修行好处多多,自己为何不收一些?他只心意一动,只见漫天白丝蜂拥而至,如同乳燕投林一般争先恐后,自七窍九孔钻入体内,这速度与那四人撑起的气旋相比,何止快了千倍。
  悟空未觉丝毫不适,便任由这些白丝进入,只些许功夫,他便觉体内金丹流转,真元充沛,本来自己施展隐身术的时限将到,吸取了这许多造化之后,他能清晰感觉到,至少还可支撑一个时辰。
  约有半个时辰,这帷幕内的造化尽被悟空吸光。悟空不知,这数十万造化若寻常修士修炼,起码也要数载之功。
  见这四人还在那里煞有介事地炼造化入炉,悟空反觉滑稽得很,没想到皇帝的新装一幕,竟在会在天庭重演。
  吸完造化,悟空道行更深,他本欲奋起千钧棒,与这四个滥杀无辜的天将大斗一场,但转念一想,斗未必占了便宜,而不斗,却留了个现成的圈套。
  这数十万造化已被自己吸得干干净净,这四人既然看不见造化,自然不知炉内造化数变化,而此造化是为献礼而用,他们自然亦不敢试探吸取。
  待那未知名的帝君收了这造化路,发现这炉中造化数量与四人所说差异甚大,定会龙颜大怒。听这四人语气,似是对帝君甚有畏惧,到时,还愁没有好果子吃?悟空想通了这节,不由得对自己的阴险暗暗得意。
  但转瞬间,他心中便怒意滔天。
  修道求长生,本是无可厚非,但无辜的凡人身上抢夺微不足道的一点造化,这做法实在为人不齿。听那人说,细究始作俑者竟是那南极老儿。南极老儿是何人?除了那大头人南极仙翁还能是谁!没想到这号称仙翁的神仙道貌岸然,其实竟欠下了无数血债,他的道行造化,尽都是在无数枯骨之上炼成的,这个账,迟早要与他算上一算。
  悟空离去之时,又恨恨看了这四人一眼,将他们容貌气息记在心中,暗暗发狠道:今日且留你四个狗贼性命,尔等若能活到下次相见,我再杀不迟。
  他循着原路返回,下界之时,仍有那九道天雷轰顶,但悟空浑不在意,这天雷想来是阻人上天的,不过威力也恁小了些。
  落到凡世,仍是那座矮峰,昨日战场已灰飞烟灭,悟空近前查看,数千尸首竟尽变成了枯骨,秋风萧瑟,夜幕降临,原来一片风景宜人之地竟成了乱葬岗。
  悟空大吃一惊,这才几个时辰功夫,怎么竟是如此,难不成这尸体血肉亦被妖鬼一流携去,炼什么害人之术不成?
  这时一片落叶随风吹来,落在他面前,他才记起,这两千人交战时乃是春天,此时却已是深秋时节。悟空叹了一口气,心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果然不虚。
  这时,他忽地想起,自己邀牛魔王携罗刹女到花果山来住,眼下已过了半年,岂不是自己失信。
  他匆匆忙忙一个纵身,招来云彩,回山而去。
  须臾,只见花果山顶旌旗招展,喧闹声此起彼伏,悟空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见胡玉也在人群中仰天观看,他仔细相询,才知牛魔王当日即携罗刹女返回花果山,因悟空迟迟未归,便一直在此等候,那罗刹女的洞府与胡玉住地相距不远,二女倒是经常来往。
  悟空道:“众人为何在此喧闹?”
  胡玉道:“昨日来了一人,素闻花果山威名,特地来此造访,谁知与牛大哥几句言语不合便打斗起来,牛大嫂有些担心,便上去观看了。”
  竟然叫起牛哥牛嫂了,悟空稍有些诧异,胡玉腼腆道:“是牛大嫂让我这么叫的。”
  悟空笑笑不语,这罗刹女颇有些手段,还懂得迂回之术。
  他飞纵上天,心里亦在琢磨,何人如此大的神通,竟能与牛魔王斗上一天一夜?
  他跃上重霄,使出筋斗云功夫兜了一个大圈,也没寻到二人,远远望到一位女子,英姿飒爽亦在天空盘桓,他近前低首抱拳道:“小弟孙悟空,请问这位可是大嫂?”
  这女子一听“大嫂”二字,顿时笑颜如花,但也难掩内心焦急神色,道:“孙叔叔,我家大牛与那人不知打到哪里去了,方才还在呢。”
  悟空道:“嫂嫂莫急,凭哥哥的本事,天下哪里不可去得?我且将嫂嫂送回花果山,再去寻他。”
  “如此有劳叔叔了。”罗刹女道。
  悟空将罗刹女送回山中,自己又上来寻牛魔王。
  良久,见远处风雷滚滚两道人影呼啸而来,前面那人鹰鼻小耳,长身短发,一脸孤傲神色。身后牛魔王哇哇大叫道:“是爷们的别跑!”
  悟空正站在必经之路,手中金箍棒一晃,喝道:“哪里走!”
  这人见悟空拦在路中,滴溜溜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悟空大为惊奇,这人身法快得不可思议,适才风驰电掣,却旋即停身施展遁术,这点悟空自问难以做到。
  且看牛魔王自后面匆匆忙忙驾云而来,口中不停骂道:“好个畜生,跑的恁快!”
  悟空急忙询问,这一日夜倒去了哪里。
  牛魔王满腹愤懑,将经过讲了一遍。这人亦是妖族,久闻东胜神洲花果山人杰地灵,乃是洞天福地,特来拜访。
  谁知悟空不在家,牛魔王身为结拜兄弟,便做得主,二人叙了几句话,这人道了句:“花果山无非如此而已,倒也省了我力气抢夺。”牛魔王自然不干,三言两语便打了起来。
  这人武艺非凡,陆上功夫却也不是牛魔王对手,牛魔王现出真身,将他打得落荒而逃。
  本以为此事就此罢了,哪知这人死死纠缠不放,牛魔王退,他便进,牛魔王追,他便跑。牛魔王又偏偏追他不上,二人将天下四大洲逛了一个遍,也算不分胜负了。
  悟空哈哈大笑,听牛魔王这么一说,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他天生一对风雷翅,一动便是九万里之遥,你如何追得上他?”悟空笑道。
  牛魔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必是西牛贺洲那只大鹏,我踏平狮驼国时,曾听过他的名号。”说完垂头丧气道,“早知是他,我何必去追。”
  然后又摇了摇头:“呸,我不追他,他反来骚扰,死缠烂打,哪有高手风范?”


第一卷 不可说 第卅一章 欲捕蝉
  却说那金翅大鹏于下方云层中隐身,心中抑郁至极。他来历非凡,乃是西天孔雀大明王菩萨的亲弟弟,天生一对风雷翅,化为真身时,左翅挟风、右翅裹雷,端的厉害无比,每扇一翅,便是九万里远近。
  他自出生之后,除了那西天如来佛祖之外尚未逢敌手,今番一时好奇,来至东胜神洲游玩,偶听花果山之名,便慕名前来。
  在他眼中,花果山景致虽奇,却仍难比西天之妙,金翅大鹏性情孤傲不羁,心有所想口中便说了出来,哪知惹怒了那只蛮牛,和他一番狠斗。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竟然难以占得上风,只有游走而斗,这一番折了面子,当真是千年来的耻辱。
  眼见上方那猴子亦非庸手,看来自己此番难讨公道了。
  悟空与牛魔王敷衍着对话,心里却暗暗提防,他自后世而来,知道那金翅大鹏乃是谋略深远的狠人,绝不会吃了亏便善罢甘休的。
  果然,两人没说几句话,悟空便觉下方冷气森森,自那云层中露出一只巨大的尖喙,带着冲天之势直向二人刺来,悟空挥棒便砸。
  这时牛魔王高叫一声:“让我老牛来!”牛魔王在这金翅大鹏身上也憋了一肚子气,他低头俯冲下去,两只牛角闪闪发光,迎向那大鹏的尖喙。
  悟空大惊失色,头部乃是要害,这若是失了准头,岂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果然那金翅大鹏见牛魔王落下,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匆忙扭头闪开,这下去得匆忙,牛魔王一只右角正挂在了金翅大鹏的右翅上。
  “咔嚓”一声巨雷震天响,二人同时哇哇大叫,牛魔王右半边脸被雷翅击得焦黑,那金翅大鹏更惨了些,半边翅膀耷拉下来,眼见是不能再飞了。
  “好蛮牛!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我不返西天!”金翅大鹏恨恨道。
  牛魔王暗运玄功疗伤,呵呵笑道:“折了膀子,你这鸟人还往哪里逃?”
  悟空见这等交战威势,确是惊心动魄,反观自己,只是插科打诨,从未在恶战中熬炼,而牛魔王是天生的以战入道,对手越厉害,他受益便越多,不由得暗叫了一声惭愧。
  金翅大鹏受了重创,却浑不在意,似这等伤势,只稍费些功夫便可痊愈,只是这老牛身体强横,自己委实没有办法伤他。金翅大鹏漠然不语,其实内心在盘算着如何讨些便宜,果然,他灵机一动,不能强攻,只有智取,想起年前那场遭遇,金翅大鹏暗道,如今就用个分崩离析的计策,教他二人不能相顾,自己才有机会下手。
  却不知,此时悟空见这金翅大鹏真身,也是暗暗吃惊。
  这一偌大身躯,足有五百丈长短,双翅展开便逾千丈,尖喙利爪黝黑发亮,不亚于生铁造就,头顶一颗宝珠闪闪发光,一双金色圆眼,左目映朝日光辉,右目闪月华颜色,片片翎毛如同金色利刃,令人惊魂丧胆。
  金翅大鹏张开巨口道:“算你是个对手,今日我便与你二人赌斗一场,你可敢接下?”
  牛魔王哈哈道:“有何不敢?”
  金翅大鹏道:“离此不远处有一处庄园,称作五庄观,观后有一人参果树,上有人参果若干枚,我三人同去取此果,如何?”
  牛魔王刚要说话,悟空抢道:“且住!”
  金翅大鹏道:“难道你怕了不成?”
  悟空嘿嘿一笑,心里盘算道,好个金翅大鹏,当真坏透了腔,那五庄观别人不知,我却知道那乃是地仙之祖镇元子的住地,他若没有本事,怎护得住此树,想是金翅大鹏在那里受了挫,使出个这个借刀杀人的法子。
  这时牛魔王传音道:“弟弟莫答应,那五庄观主人颇为厉害,我也奈何不得他。”悟空回道:“无妨,一切有我。”
  悟空对金翅大鹏道:“你只说取果,却语焉不详,不知要取几颗,先取的又怎样,那输了的又要怎样?”
  金翅大鹏见悟空似是答应了下来,便道:“先取的便赢,你若输了,将这花果山给我,虽不太称心,亦可建座行宫。”
  牛魔王道:“大话少说,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金翅大鹏傲然道:“我若输了,任杀任剐,如何?”
  悟空道:“果然好大口气,依你所说,倒要取几百颗?”
  牛魔王尴尬道:“老弟你有所不知,那人参果乃天地之灵根,树上最多只有三十颗,哪里去弄几百颗?”
  金翅大鹏道:“你这老牛却有些见识。”
  牛魔王道:“我老牛修道也有几千年,这些许小事,岂能不知?”
  金翅大鹏斜睨道:“几千年亦来卖弄,我成道亦有万年之久。”
  悟空笑道:“据此推论,牛大哥天赋倒要强似你许多了。”一句话呛得金翅大鹏再不说话。
  悟空接着道:“无论谁先得,便取四颗人参果,我三人与我嫂嫂各自一颗,如何?”
  金翅大鹏道:“一言为定!”
  悟空又道:“这赌注虽事关重大,我却也不占你便宜,待你疗好伤后,再去哪五庄观,如何?”
  金翅大鹏微微诧异,便恢复人身,坐下疗伤。
  悟空与牛魔王传音道:“哥哥,这大鹏必要你我为前阵,他好从中取利,你看此事如何为好?”
  牛魔王思索一阵,道:“此事容易,我们跟在他后面不就行了。”
  悟空道:“那岂不是有怯战之嫌,损了大哥的威名?”
  牛魔王道:“那倒怎样是好?”
  悟空嘿嘿笑道:“你且静观其变,便宜行事便好。”
  不过半个时辰,金翅大鹏疗伤完毕,羽翼挺拔,仍是原来金灿灿模样。他站起身来,对悟空道:“走罢!”
  悟空道:“慢着!”
  金翅大鹏诧异道:“怎么,怕了?”
  悟空笑道:“那五庄观在何方向,距此多远,你若不说,岂不是占了便宜?”
  金翅大鹏道:“便在此西北六千里处,我只慢慢腾云,绝不占你便宜。”
  悟空道:“好,头前带路罢!”
  金翅大鹏驾云慢慢前行,悟空与牛魔王在后跟随,牛魔王不知悟空是何心思,一路追问,悟空亦不答,只教他莫要出手便是。
  一路上,悟空瞧见这金翅大鹏脚下所踏祥云被他弄做一条蛟龙模样,煞是威武。他不由记起一个传说,古老相传,大鹏自幼便以龙为食,到不知是真是假。但见他脚下蛟龙变幻莫测,忽而昂首向天,忽而云雨化形,玩得不亦乐乎。
  而牛魔王脚下永远是一只大牛模样,这老牛不知怎么想,自己骑自己有何意思。悟空坏笑,然后心意一动,将自己脚下这片云朵变作一只大鹏模样,然后赶在金翅大鹏前面。
  他刚刚超过,金翅大鹏道:“到了,下去吧!”看都不看悟空一眼。
  悟空白白表情,慢慢降下云头。
  只见脚下这座,真是好山: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
  三人在山中行走,不一时,便见见那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到了门首观看,见那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又见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悟空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镇元大仙,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在他面前丝毫本领也使不出来,只能仗着皮粗肉厚禁打而已。


第一卷 不可说 第卅二章 镇元子
  但见金翅大鹏彬彬有礼上前叩门,门环一响,出来两个道童,左首这道童朗声道:“有客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金翅大鹏道:“无他,找你家镇元子要几颗人参果。”
  悟空偷笑,这金翅大鹏倒是够直接,似这般又与强取有何区别。
  果然,两道童脸色大变,道:“此事我等难以做主,待我问过家师,再来定夺。”说完匆匆就往门里走。
  金翅大鹏道:“也不请我三人入内,可是待客的手段?”说完大踏步走进观中,悟空与牛魔王自然跟随。
  这是只听一个晴朗的声音道:“好个无礼之客,这五庄观岂是你说来便来的。”三人只觉一股无形之力自面前袭来,阻得三人竟走不动路。悟空内心惊讶,还未见人影,便有如此神通,这倒如何是好?
  他偷眼看了看牛魔王与金翅大鹏,那二人脸上亦露出些许尴尬。牛魔王苦笑道:“还是这招。”似是之前尝过滋味。
  金翅大鹏腾空而起,大叫道:“你二人抵挡住这老儿,我去后院摘果!”
  悟空幡然醒悟,大叫一声:“哥哥快走!”哪知这时已来不及了,一个席卷天地的袍袖落下,将牛魔王与悟空罩在当中,那金翅大鹏已腾云而起,却早早地逃了,唯余天际间一阵怪笑。悟空落在袍袖当中,心道,没想到今世仍是尝到了镇元子这袖里乾坤,不同的是,此番连人参果的面目还未见到,真是冤枉得紧。
  好个金翅大鹏,当真好算计,他带悟空与牛魔王齐至五庄观,镇元子定认为他三人便是一伙,岂有不出手制住的道理,悟空本待金翅大鹏与那镇元大仙争斗时从中得利,哪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我叫镇元子,生年两万零贰佰六十七岁,现居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
  茫茫四大部洲,纵观亿万修道之人,没有一个比我更幸运了,同样,恐怕也没有人比我郁闷。
  彼时不知天地间真有神仙,浑浑噩噩苟活半百,直到那一日,自天上落下一颗奇异的种子,正好落在我怀里。便是这颗种子,造就了我超凡入圣的修道之路。
  怀揣着这颗令我身轻体健的种子,我就算再笨,也知道这必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居于市井之间,实在危险至极。于是我带着干粮,偷偷离开了家,就连我的妻儿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我尽挑着偏僻无人的地方行走,这种子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一路上,狼虫虎豹难近我身,便遇到一群山精野怪,也被我捡几块石头赶走了。
  但是,我却越走越害怕,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越宝贝的东西越有人抢,价值越大,对手也就越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终于,我走到了万寿山,这座传说中的山峰离我家足有万里之遥,这里风景秀丽,山势险峻,正是我理想中的安家之所。
  虽然已经过去了贰万两百多年,我仍清清楚楚记得那天的情景:
  精挑细选了一方土地,我挖了一个深坑,便将这粒种子投了进去。它刚一入地,便生出翠绿的嫩芽,不过一个时辰,一株参天大树便长了起来。
  我不喜反忧,天空艳阳高照,我却冷汗淋淋。这棵大树枝如翡翠棒,叶似玉芭蕉,在阳光照耀下更显夺目。
  自我得了这种子,我便隐约能猜测到仙人的本事,实在是大得超乎于想像。这颗宝树如此夺目,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我若仍留在此地,极有可能因宝而亡。但若要我放弃这颗宝树,那还真不如杀了我。
  于是我横下一条心,便在此地建屋造舍,守候此树。冥冥中我能感觉得到,如无变故,这棵树将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好处。
  大树每一天都有变化,它慢慢的生长,我也渐渐变得年轻起来。没错,就是年轻,没过几天,我便恢复到了三十多岁的模样。我留起了三绺长髯,扎起一个发髻,打扮成道士模样,无他,只觉这样才似仙风道骨。
  我在这里守了足足两百多年,心知家里的亲人早已入了下一轮回。甚么亲人,甚么骨肉,都只是过眼浮云,和追求长生之道比起来,甚么都不值一提。
  我经常坐在山顶向下俯瞰,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也在这条追求长生的道路上跋涉。有的半途而废,有的半路横死,有的初窥门径……不管怎样,只要心中存有希望,就是好的。这股力量,便是道。道不能使人永生,但却是修行的根基,能使人明悟,催人上进,最终使人脱去俗世之气,跨入神仙之流。
  是的,在思考了五百多年的时候,我明悟了,我的体内多了一股强横的力量。但我知道,凡人寿命至多百年,他们也有明悟的机会,但他们活不到那么久,我则不同,我得了一件能延寿的宝贝,这便是天赐的幸运。
  从此后,我便把自己当作上天的宠儿,自认为命该如此,心中也得意起来,直到那一天,那个人的出现……
  那天,和风丽日,万里无云,我的心却遍布阴霾。
  我如往日一样,坐在山顶的大石上闭目思道,闭目是为了让心更静,其实,我早已通了天眼,方圆几里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心。
  突然,我的心一紧,一种难以道明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我用神识仔细探查,一无所获。但当我回过头时,我看见,一个和尚便站在我的宝树下,仔细打量着。
  这个和尚长得俊秀无比,面目和善,唇角带笑,但是,我从他的目光中看见一种特殊的表情。这种表情,在我得到那粒种子时也曾有过,那便是——贪婪。
  这和尚根本当我不存在一样,他的眼中只有那棵树,仿佛这树天生便是属于他的,他便是这树天经地义的主人,我很不喜欢。
  我冲了过去,使出我刚刚学会的飞石术打他,他连躲都不躲,指头都不动一下,只一个眼神,这世界便停了。
  我瞠目结舌站在那里,看着漫天静止不动的飞石,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他是拥有大神通的仙人啊,他一个念头,便可以让我灰飞烟灭。
  这和尚仍然是那伪善的表情,他说了一句话,我知道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这句话是:“放在你这里,倒比放在我那里更妥当。”
  和尚收了神通,详细问了我这棵树的来历,我不敢撒谎,都据实以告。和尚微微点头,说我还算老实。
  他于是帮我修屋建瓴,造了好大一座庄院,我说这庄院好大,他说这不是庄院,是道观。你以后仍做道士吧,帮我在此地看着这棵树。我心里极不舒服,明明是我的树,转瞬便成了他的。他说:你和此树有缘,我自然不会抢夺,但树上的果子,是我的!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更改,仿佛天地间根本没有他瞧得起之人。
  后来,他又布下了许多阵法,将这道观护得严严实实。他留下了许多修道的书籍,教我快点学会,我的本事越大,他就少一份担心。
  我欲哭无泪,我觉得自己成了一条看门狗。
  和尚又给我取了名字:镇元子。
  镇,是镇守的意思,元子便是指这棵树的种子了,我不知道元子二字的来历,和尚说不知道是你的造化,你若早知道,恐怕早就死了。我给你的书中便有答案,自己去找吧。
  做完这一切,和尚走了,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如来。


第一卷 不可说 第卅三章 人参果
  和尚走了,又只剩下我和这棵宝树,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因为,与我朝夕相处的宝树不再属于我了。
  和尚的本事大得出奇,他留下的阵法只有我自己能平安出入,我虽心里委屈,但先前那日日思危的念头却没有了,在这观内,我可以心无旁骛的修炼。
  和尚留下的那些书,让我如获至宝。这些古藏典籍,似乎专为我量身定制,我像疯了一样投入到修炼当中,不为别的,只为有一天能打败这和尚,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从这些书中,我得知这棵树原来叫做人参果树,乃是开天辟地时的一颗灵根,内蕴造化无穷。这灵根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又三千年才得成熟,其上之果,闻上一闻,便增三百六十岁,吃上一颗,能活四万七千年。
  四万七千年,我的天,怪不得那和尚要这果子,只是,我终其一生守候这颗人参果树,到头来却要将果子拱手献与他人,我心如何能甘?
  得知人参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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