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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传 作者:楚阳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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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边的田地,心道,此事需尽快解决,此时竖起威信乃是第一要务,唯有如此,日后才好一呼百应。
  悟空坐在地头,苦思冥想,为何秧苗茁壮,却无果实呢?他坐了良久,众人以为上仙将要施法,自然不敢打扰,就连说话也低声低语,小心翼翼。
  悟空终究没有答案,便打算站起身,他睁眼再看这田地,忽然察觉到异样,这万千秧苗,便如凝固了一般,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悟空恍然大悟,原来,此地无风!
  这界中实在完美得过了头,虽土地肥沃,常年光照,又无虫害侵袭,但若无风,便只空生苗,不结果。悟空自嘲地笑了起来,这年代的人哪里会懂得授粉这门学问,无风不能授粉,不授粉便不能结出果实。
  他心中有了答案,便当机立断,面前这片作物眼见已经废了,他使个推山填海术,将千顷良田翻起,又自孟轲处取来种子,随意使个法术,便均匀落入田间,钻进土中。
  “花开顷刻!”这一天罡变化使出,只见一株株嫩芽自黑土中钻出,瞬间便长成齐人一般高矮,悟空眼见花开,便停了法术。
  “呼风!”悟空不懂什么是自然授粉,只是隐约听过风是授粉的媒介,管他如何,只一通乱刮便是了。
  但见:扬尘播土,摇树撼林,乾坤昏荡荡,界内暗沉沉。将那些凡人吹得一个个抱头伏在地上,不敢睁眼张口。这一通好风,直吹了半个时辰有余方才歇住。
  悟空估摸着差不离了,便又使个“花开顷刻”,那一株株秧苗自嫩绿转为深绿,一颗颗偌大的谷穗麦穗钻了出来,须臾功夫,便沉甸甸将禾苗压弯了腰。
  悟空心中大喜,喝道:“成了!取家什收了吧。”
  孟轲走上前,伸手取了一个穗子查看,竟喜得老泪纵横,当即跪倒在地:“上仙神通广大,老朽永铭在心!”
  悟空对孟轲道:“教人在镇中建一个粮囤,所有粮食皆收入其中,任谁也不能擅动!”孟轲自然依从。
  他叫了些年轻后生回镇,着手建造粮囤,悟空仍回孟轲家中,只待收完庄稼再去施法。
  悟空到了孟轲内室,见自己的本身仍在那里修习《道德经》,这分身却不合二为一,趁有了闲空,便开始琢磨此界的玄妙。
  听虎力大仙三人讲,此界与其他两界相连,中间有门,却并非时时都开。
  此界安宁,乃是教化之地,按此来讲应重道,但却因五谷贫乏而无温饱,叫诸如虎力大仙之类的修行者得了空。“生门”自然是适于生存之意,但此地无风,想必是造界之主故意为之,便是教界中人于逆境中现本性。
  中间那界嗜杀,应是弱肉强食之地,“夺门”又是何含义?夺取生机,夺取造化,夺取性命?参详不透,或只有去了才知。
  另一界描述得不甚清楚,但虎力大仙三人在那界无人理睬,想是那里人性情孤僻古怪,不喜交往,又或者高人甚多,一眼便看出他三人并非善类,故避而远之。
  那两界,我是迟早要走上一遭的,只是眼下,先帮孟轲理顺这欺心国之事,待他出界时寻个端倪,想必于己也有裨益。
  那处田地甚广,收完庄稼至少也要一日夜的功夫,我先在此界内走走,看看别处是何样子。
  悟空想到此处,再不犹豫,他将分身与本身合一,施展腾云术离了镇子。
  他晓得了《道德经》在此界中的妙用,使用法力再不吝惜,风驰电掣般在空中游走,这一走才知,此界之广袤远超自己想像。
  悟空腾云翔空,遇见大城便下来探听一番,将此地风貌民俗记下,再起身前往下一处。如此走走停停颇费工夫,花了六七个时辰,方才将此界转了个完全。
  好大手笔,悟空回到欺心国小镇孟轲的家中,暗暗叹道。
  这界如一个圆盘,径长足有十万里,自上而下望去,便如一个太极图形状。阴阳鱼栩栩如生,阴鱼中土地皆为黑色,阳鱼中土地皆为白色,便连那白中黑点与黑中白点也都分毫不差,如同细笔勾勒一般。此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悟空细细数来,在这阴阳鱼中,各有三十二个国度,加起便是八八六十四,暗合六十四卦意象。


第二卷 道可道 第一零二章 理与道
  阴鱼中诸多国家,名称古怪且均含贬损之意,悟空虽只浮光掠影般行过,却也有几处印象颇深。
  无节国,此国人民寡廉鲜耻,为人处事毫无节操立场,遇事见风使舵,便是父母兄弟间亦如此。而人人对此习以为常,并无怨念。
  颠倒国,此国中人黑白不分,对错颠倒,善恶倒置,居庙堂者皆为强蒙善骗中的翘楚,能讹会诈的达人,那国王终年使双掌行路,双足用箸,倒也是一奇观。
  善妒国,此国人善妒,至令人发指。若有一人强于众人,则众人必终日记恨在心,食难下咽睡不成眠,处处使绊将强者拉下马;而自己若强于他人,也将必成他人憎恶的对象。悟空去时,善妒国已名存实亡,如今的善妒国中人人无比低调,小心度日,俨然已成了示弱国。善妒国之前种种,乃自长者口中得知也。
  千面国,此国人善变,可以凭心意所想,将自己变成任意模样。于是,街道中俊男美女无数,作奸犯科者亦数不胜数。昨夜你的枕边人,明日便是对面不相识。此国并无高低贵贱,没人能分清那件东西是谁的,也无人在意。偶有些终年不改容貌的,那是千面国中为数不多的善人。
  无情国,此国人无情,从不感念他人,故无情国人从不帮人,亦从不留情。唯一的有情人,是都城门口的一个疯子,终日手捧郊野中的鲜花,逢人便送。而那面上无笑的,心中最冷的,也最孤独。
  不足国,此国人不知足。贪婪自私,得陇望蜀,而欲是如此,罪祸便不离本家。悟空见状叹曰:“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也!”
  悟空行遍这太极图中阴鱼三十一国,心中唏嘘不已,失信国、欺心国、妄念国、偷盗国、奢侈国、风流国、傲慢国、易怒国、饕餮国……一幕幕丑恶景象看过,尽展人性之原罪与劣根。
  而在那阴鱼黑中白点处,却有一君子国,此国人民正直单纯、光明磊落、宽以待人、乐善好施。悟空在此逗留良久,发现此国居民宁肯自己挨饿,也会将手中食物赠予路边乞丐,而这乞丐若见施舍者并无多余,定会坚辞不收。其他如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自然在君子国中是寻常事了。
  悟空心中若有所悟,这君子国居于黑中之白,恶中之大善,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仔细想来,人心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世上其实并无绝对的恶人与善人。世人皆道,顺理则为善,逆理则为恶,而这理又是什么?
  善者心中未尝不存恶念,而恶者亦有行善之时,他们心中的理难道忽而为善,忽而为恶吗?不对!人心中存理,应独一无二,终其一生,也不会相悖自己的本心。
  但是,论起善恶之错综复杂,应在于理之变化!
  理,可变!
  悟空想通了这层道理,心中畅快,颇有些自得。他转念再想,太上老君布下此界,定是费了不少苦心,阴阳鱼中共计六十四国,这得花下多少心思,费多少力气。
  那阳鱼中众多国度,倒没看出多少差别。如敢为国、常乐国、勤勉国、善思国、大善国……内中人民皆知书达礼,善良淳朴,虽衣食不丰,却也彼此相让、其乐融融。唯有白中黑点处有一国度,名曰大恶国,内中人民简直是集阴鱼三十一国恶习之大成,民风彪悍凶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两面三刀,偏偏此国居于众多善国中间,却丝毫学不到半点教化礼法。
  善中之恶,却显更恶。
  悟空思之再三,隐约摸着点边际。
  多少善人大半生为善,往往晚节不保,遗下身后恶名,这应该算得上是善中之恶;百人中若有九十九人行善,唯有一名恶人,那此人当为大恶!
  在这大恶国中,人人为恶,反倒习以为常,众人皆参照他人以心考量,这……我知道了!众人若皆以他人为尺,量取己心,那便是以心向恶,自然亦成了恶人。
  以心向恶者,与天下义理愈行愈远,又无善者引导之,如何能脱离苦海?无论居于何世界当中,恶者屠之,善者拥之;慈心悲世,心恶欺世。恶者背离的不是自身,其实是远离了整个世界,以及这世界中的公义伦理。
  而悟空惊讶地发现,在这大恶国中,居然又有几人常年行善,丝毫不为他人所动。纵身边之人恶之害之诋毁之,一颗善心仍如磐石般不为所动,着实难得的很。
  这几人所秉承的义理实在是坚韧不催了,放在俗世是如此,若放在修行人身上,那便是一颗矢志不移的道心。存此道心,何愁大道不成?
  先前却道“理”可变,与这几人身上,却行不通了。看来变理存乎于常人心中,而非凡之人心中义理始终如一,这便对了!
  悟空悟透了这层道理,只觉体内造化之地慢悠悠转了一圈,虽只一圈,所生造化却胜过读了千遍《道德经》。
  原来悟道亦能增长造化,只是此法只由机缘而定,却不可强求的。
  悟空此番游界大有所得,便在荒野之中闲庭信步起来,观路旁树木青草,溪水田陌,样样喜人,般般生动。
  这时,他神识一动,已察觉到背后有三人跟踪自己行来,正是那虎力大仙三人。鹿力大仙不知用了何法,此时腿伤已然痊愈。
  悟空心中生疑,这三人明知斗不过自己,怎还敢尾随,难道昏了头不成?
  此时,鹿力大仙问道:“哥哥,我看这书生怕是造化用尽,才下来行走,何不上去结果了他?”虎力大仙道:“此事还需慎重些,这书生太过厉害,一个不妥,万念俱灰。”羊力大仙赞道:“我看,这这这书生也不过如如如此,竟没看看,看出大哥,给给他那——”鹿力大仙忍不住接道:“大哥此招妙极,便连你我都蒙过了。”
  虎力大仙颇为自得道:“那道经其实并非假货,只是增长造化极慢,这无用的真货,嘿嘿,比假货还害人呢。”
  鹿力大仙伸出拇指道:“此界中虽有不少修士,但大都修为孱弱,或与世无争,待收拾了这书生,你我兄弟仍可逍遥自在,哈哈。”
  三人又跟着悟空走了老远,鹿力大仙耐不住性子道:“我看这书生定是法力用尽,否则以他修为,早就腾云去了,何苦在这山野间闲散游玩。”
  虎力大仙思忖一阵,终于决断道:“好,一齐上,莫要吝惜什么符咒法术,得了他身上法宝,恐怕百年受用不尽。”
  三人慢慢缀到悟空身后,六只手齐发,尽是些金符雷咒,杀伤力极大。悟空虽未料到这三人竟敢对自己下手,却也丝毫不在意。
  他转身一笑,两只大手蒲扇般伸开,将这些符咒握在两手间,只听刀斧声、雷爆声阵阵,均从悟空手中迸出。
  悟空摊开两手,毛发无损,对着三人笑道:“还有吗?”


第二卷 道可道 第一零三章 伏三怪
  三人看得瞠目结舌,如同吓傻了一般,还是鹿力大仙反应最快,第一个跪倒求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虎力羊力大仙紧跟着跪倒,连声求饶,那羊力大仙口齿不清,又唯恐比那二人说的少了,一个劲“上仙饶——”“上仙饶——”,单单“命”字却说不出来。
  悟空见这三人,心中觉得有趣,却也无杀他们之意,虎力、鹿力、羊力三人颇具喜感,况且他不知太上老君引这三人入界的原因,唯恐杀之令老君不喜。
  既然杀之无用,眼下正有一件颇费工夫的事要寻人去做,此际这三人犯在悟空手中,正是时候,好好驱使他们一番,也算小作惩戒了。
  悟空摆摆手道:“起来吧。杀你三人易如反掌,却怕污了我的手。”
  鹿力大仙紧跟着道:“上仙说的是,我等如蝼蚁一般,若与我等一般见识,但恐有损上仙威名。”
  悟空点点头,道:“说的也是,眼下有一个活计,要你三人去做,不知三位可有空暇啊?”
  三人惊喜万分,只要悟空不杀他们便好,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先应了再说。忙不迭点头道:“上仙尽管吩咐下来,我三人便是拼得一死,也要将事情办妥。”
  悟空道:“我且问你们,这界内土地五谷难生,你三人如何积攒了许多粮食?”
  虎力大仙忙道:“回禀上仙,此事亦为偶然。我三人自幼修行,于田中劳作一窍不通。这界内田地如何,原本与我等也无关系。只是一次演习法术,在一块田地上施展了呼风唤雨,过了几月,发觉此处竟然五谷丰登。我三人便觉,可能与施了法术有关。于是便屯田播种,到开花时节施展这呼风唤雨,多年下来,便积攒了许多粮食。”
  悟空点了点头,虎力大仙说的甚合情理,虽是误打误撞,也与自己的法子同源。虎力大仙以为悟空还要粮食,自怀中又掏出两个乾坤袋道:“余粮尽在此处,上仙若要,便请笑纳了。”
  悟空摆摆手,道:“我要尔等办事,便与这田地有关。”
  三人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唯恐漏了一字,办事不力,惹得上仙恼火。悟空接着道:“自现今起,你三人要游遍这界内六十四国,叫百姓在庄稼开花时,将每一株都摇上一摇,晃上几晃,身旁若有人持扇煽风则为更佳。可听懂了?”
  三人听了,虽不明悟空为何要这么做,却也一直点头。此事虽稍麻烦些,却也好过丢了小命。悟空又道:“凡各村各镇有田地处,一处也不可漏过,可能做到?”
  “谨遵上仙法旨!”三人齐声道。
  “好了,你们即刻行事。容尔等一月工夫,我将挨村挨镇严查,若有遗漏,此番必不再饶!”
  三人答应一声,转身要走。悟空又将三人叫回道:“欺心国中那小镇中,那个叫孟轲的老者你们可还记得?”
  听三人称是后,悟空道:“欺心国中,你三人带着孟轲前往,只说此术乃是孟轲所传,助他威信,可能做到?”
  三人自然答应,然后便告辞离去,准备行事。这三人此刻再不敢耍什么花样,只商议个最快的法子,便是三人分头行事。他三个在界内厮混日久,于地理甚熟,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只是以往前去,乃是为自己积累造化,此番却要受人指使。
  悟空此举并无他意,只单纯为了百姓衣食丰足,也算行了一件善事,顺便为孟轲在欺心国中树立声望,为他将来教化百姓做好铺垫。
  了了这桩心事,悟空也不回欺心国,料那虎力三人不敢不依言而行,他便寻了个僻静处,专心修习起《道德经》来。
  ※※※
  天界之上,大罗天中,昆仑仙岛瑶池大摆宴席,自是为老君庆功。
  天上地下皆知,花果山群妖杀天将,反抗围剿,三名头领居然胆大包天杀上天庭,便是西方如来出手亦被那奸猾的猴子逃脱。幸亏居于三十三天的太上老君及时赶到,老君虽误饮七日醉,仍掷出金刚琢将妖猴擒下,捉回了兜率宫……
  自有天界以来,从未有过妖类攻上天庭的先例,此番平妖,无疑除却天庭心头大患,老君自然居功至伟。
  瑶池宴上,三清四帝、各方神仙真人、星君斗元、尊者天王无一缺席,纷纷来贺玉帝。玉帝、王母自然笑逐颜开,号称此乃老君功德。
  玉帝举杯道:“逢此大喜之时,便定此会为‘平妖大会’,如何?”
  各坐座位,走锺传觞,弄琴鼓瑟,果然一场好会也。有诗为证。诗曰:
  花果山中妖气嚣,此番更显道宗高,龙旗鸾辂祥光蔼,宝节幢幡瑞气飘。仙乐玄歌音韵美,凤箫玉管响声高。琼香缭绕群仙集,宇宙清平贺圣朝。
  酒饮至兴起,玉帝乘机道:“花果山匪首虽已伏法,然据说花果山群妖见机不妙,已奔走四散,如此星罗棋布、势成燎原,反倒无从戡乱……”玉帝说到此处故意一顿。
  玉帝既出此言,下方便有人琢磨陛下此言意图何在,此时有人接道:“万岁不必担忧,那群妖既然散了,便与普通妖兽无异,已是不成气候,难以再兴风作浪。”
  又有人道:“偌大一个花果山都已散了架,便再聚起,也无非被我天庭灭了而已,何惧之有?”说话这人乃是一个散仙,人称赤脚大仙,此人一双铁脚极为厉害,据说身具异宝,一身修为着实不可小觑。
  赤脚大仙如此一说,庭中众人哈哈大笑,唯有李靖父子面色不善,托塔天王剿妖不利,此际坐在这里委实不是滋味。
  李靖清了清嗓子,来到殿中,先与玉帝施了个礼,又给老君行礼,问道:“敢问老君,不知那妖猴如今在何处?”
  老君举杯刚要饮,听李靖问他,将杯子放下道:“难道天王还怕他跑了不成?”
  李靖忙道:“岂敢岂敢,何人能从老君的兜率宫中逃出?只是怕走漏了风声,他那些妖精兄弟便来救他。自然,救是救不出去的,但唯恐扰了老君安宁。”李靖这番话说的十分小心,自老君擒住孙悟空后,他开始重新审视三清的巨大能量。道教三清常年来韬光养晦,有的神仙甚至只将三清当作道教的符号,却忘记了这三个活生生的仙界巨擘。李靖自然深知三清厉害,不会如此看待,但久而久之,却也淡漠了三清乃是道教之祖,唯以天庭为尊了。
  老君哈哈大笑,道:“那妖猴也没甚么本事,放入我那八卦炉中,不过个把时辰,便化为飞灰了。”


第二卷 道可道 第一零四章 我的道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但心中所想却大不相同。
  大多神仙心道,这老君果然本领高强,据说这妖猴也是太乙金仙的道行,远远强于我等,在老君手中却也灰飞烟灭了。一些有心计的道,老君哪老君,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即便炼了这妖猴,也不能在此地说出,一旦传扬出去,那妖猴的众多兄弟岂不为他报仇?到时,即便你有天大本事,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又如何防范得了,你那兜率宫只怕真不得清净了。
  有几个身份了得的却是半信半疑,真武、紫微二人自然是不信的,那妖猴乃是灵明神猿转世,老君若能舍得炼了才怪。
  玉帝却道:“炼得好!正当杀鸡儆猴,老君此举乃是炼猴骇群妖,看天下妖类还有哪个敢再作乱!”
  王母见玉帝夸赞,与旁边仙女低语几句,这仙女手捧玉盘,两枚大株蟠桃半红半绿喷吐甘香,送至老君桌上。
  老君见王母奉礼,却不能失了礼数,急忙起身道谢。
  众人借此机会,又饮了一轮,那托塔天王李靖自讨个没趣,悻悻然回座去了。
  欢饮之后,赤脚大仙行至庭中,先与玉帝施礼,又来到老君面前道:“老君轻描淡写,将那妖猴擒住,深感我道家法力博大精深,特具交梨两颗,火枣数枚奉上,还请老君笑纳。”交梨火枣乃是能使凡人白日飞升的仙果,颇为奇异,老君也不推辞,呵呵道谢,将这果子收了。又有南极仙翁上前,奉了紫芝瑶草,碧藕仙丹,老君亦同样收了,也有些伶俐的,身上带着奇珍异宝的散仙,亦上前敬献给老君。大多人看看口袋,自觉自己这点玩意实在拿不出手,便只好作罢,暗恨自己错过一个结交道教之祖的机会。
  一场大宴饮了将有半日,众皆酩酊,老君辞了玉帝,不回自己那兜率宫,却径直往玉清境而来,他来至大殿,静坐观界,大吃一惊。
  但见界内六十四国,田垄间忙忙碌碌,一派丰收景象,再观欺心国内,民风大转,那大儒孟轲已被奉若国师般的人物,弟子遍布国内,讲学授道。
  老君掐指一算,呵呵笑道:“好猴子,好一个神猿,便再给你个造化又何妨?”
  ※※※
  悟空遣走虎力大仙三人,修行一月,便依言按国探查,发现虎力大仙三人此事果然做的无可挑剔,各村各镇均知授粉之法。他再回欺心国,见孟轲在欺心国内威望已非比寻常。
  于是他放下心来,只专心修行,在这界内,愈读那《道德经》愈不愿停下,此处学经修炼速度快得出奇,自身造化突飞猛进,初来界内时的淡紫色光团,此刻大了一圈,颜色也变得深了一些。
  这一日他正于一座孤山顶上静坐,忽觉头顶有一物落下,他手疾眼快,伸手捉住,竟是一个偌大的蟠桃!
  这颗蟠桃,扁扁圆圆,半红半绿,上生紫纹,悟空接了过来,不必细闻,也觉异香扑鼻。悟空不明所以,如何这虚空之中竟会落下蟠桃?
  他想了想,此事蹊跷,还是谨慎些才好。此处乃是老君之界,这蟠桃绝非俗物,说不准便是王母园中的蟠桃。但人心难测,在弄清楚来历之前,还是不敢轻易吃下。他想了想,将这蟠桃收入了虎力大仙那乾坤袋中,早年与牛魔王闲谈,曾说到乾坤袋中储物,可万年不损。
  据称,这紫纹的蟠桃乃是最好的一种,吃下一颗可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这话多半是吹嘘,想那人参果树乃是开天辟地的灵根,也不敢如此说,蟠桃树能批量种植,功效多半比不上人参果。但即便如此,也算天地异宝了。
  太上老君,何故赠我蟠桃?
  蟠桃啊蟠桃,凡修仙之人,哪个不盼着得到你,到了手中却不吃的,除我老孙之外怕是少见。悟空将蟠桃收了起来,再不去想。
  这颗蟠桃扰了修炼的心思,他便索性起身,去往欺心国寻孟轲。
  孟轲此时堪称飞黄腾达,与之前那落拓书生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在欺心国都城之中,国王钦赐偌大一座豪宅,仆从数以千计,又有门生无数,遍布国土之内。每每出行,必前呼后拥,排场不下于帝王。
  孟轲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了白衣书生而起。心中感慨万千:我举数十年之功,日日传道讲学,功不及一镇;然不过半年,竟位及如此。而今欺心国内百姓手中捧的,眼里看的,心中记的,尽是我孟轲手著,不必许多时日,这欺心国便将更名大仁国了。然平心而论,这并非我之功,乃是那书生仙力使然。如此说来,岂不是书生之道力不逮,唯有神仙最不凡?既然如此,我等求学问道又有何用?莫如一同修仙,自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
  悟空万万想不到,他做了一番手脚,竟使孟轲产生了修仙的念头。他来到欺心国都城,只稍一打听,便知孟轲所在。
  孟轲此刻正于书房中发呆,忽地眼前一花,见那白衣书生现于眼前,他惊喜万分,心中正有一个大大的问题,要教这书生解惑。
  孟轲施礼道:“上仙,可盼了你许多日子了。”
  悟空笑道:“你在此界已住了数十年,为何又急在一时?”
  孟轲道:“一成不变时,只混沌度日了,一旦事兴,便急了。”
  悟空道:“时急时缓,却非大贤所为。”
  孟轲道:“书生问道,与仙家相比直有云泥之别,悲莫大矣。”
  悟空问道:“为何有此念头?”
  孟轲也不隐瞒,于是将自己近日所想与悟空直言了。
  悟空哈哈大笑,自己在那小镇中听了孟轲名字,已是先入为主,自认为这便是亚圣孟子了,却忘了就算是圣人也是自孩童长起,自己却忽略了这点。
  此刻他已明白,此时的孟轲,虽亦能著书立说,却还不是那个已成大家的孟子。他问道之心不甚坚固,与自己在大恶国遇到的那几个善人相比,已大大不如了。心中之理随外物而变,早落了下乘。
  悟空于是做了一篇谶文,吟道:“道家传下玄妙文,佛家颂经入相空。儒者仁义礼志信,万道同源并无宗。心中义理若常变,到头终究一场空。”
  孟轲身子一震,悟空这几句话正中他的要害,他沉思一阵,不由得脸颊赧红,心中羞愧之意难以自抑。“心中义理若常变,到头终究一场空。”自己若就此放弃自己的“仁”道,转而修仙,他日再遇到比修仙还强的道法,还改不改?母亲自幼时便教导自己,做事要从一而终,自己只见了修仙的好,却连最简单的至理都抛之脑后了,如何不羞?
  他做了一个长揖到地,再起身时,脸上神色变得坚毅无比,孟轲来到桌前,将案上一张写满“道”字的绢帛一把扯碎,朗声道:“终有一日,教我孟轲之道天下闻名!”
  便在孟轲这句话说完之后,天空中一个声音忽然道:“既闻道,许你离界!”声音乍落,孟轲整个人倏地自虚无中消失不见。
  悟空这等修为居然半点征兆也看不出来,孟轲便已不见了。
  孟轲走了?离了此界?
  “既闻道,许你离界!”“闻道”便是离界的条件吗?若如此,我的道,在哪里?


第二卷 道可道 第一零五章 生死门
  悟空在书房内随意看了看,都是些孟轲自撰的手稿,他只粗略一读,并未深看。孟轲虽走,这些书稿也会流传下去,毕竟孟轲在欺心国中百姓心中已如同神仙一样。
  孟轲无半点修为,自然是太上老君引他出界,临走时还给了自己一个暗示,便是“闻道”。“闻道”可做多种解释,但在此处,应当如孟轲般心智坚定,认知到达一定高度。用他前世的话来说,是建立了具备完整人格的世界观和价值体系,自修行来看,便是信力、精进力、念力、定力、慧力五力合一。
  信力能教心坚志定,不入歧途;精进力能除懈怠心,每日寸进;念力能舍离虚妄,只行正法;定力能破乱想,使专心致志;慧力乃天赋悟性,能破诸多疑惑。
  悟空细数了数,后四者自己都能做到,唯有这第一,信力教人不入歧途,自己懂却懂了,然何为歧途?
  人人都只认自己所识之道便是正途,哪个会明知误入道途,还奋勇向前的。孟轲只知“仁”为道,韩非子主“法”为道,孔丘主“仁礼”,老子崇自然之道……各有不同,又各有所成。
  悟空琢磨了一会,不由苦笑起来,既然道无定法,自己又何必纠结于此。他只这个念头一生,体内的造化光圈又慢悠悠转了起来,此次却是转了三圈才停,造化生长自然更多。
  悟空大喜,同时又有些无语,原来这造化生长如此容易,既然如此,何必再费时读经。他却不知,有多少人耗其终生,也难以企及“问道”的境地,而即便有些到了这一步,却又在“道”之高下上虚费光阴。
  悟空见孟轲自迷茫入矢志不移的“闻道”过程,本身便是极为难得的历练,他以太乙金仙的修为从中深得其味,感悟颇多,更是难得了。
  他得了甜头,却再不甘心打坐熬磨,起身出了孟轲宅院,去界内寻虎力大仙三人去了。
  以悟空的修为,想找到此三人再容易不过,不过片刻,便在一处都城寻见。这三人再见悟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上仙又有何吩咐。但即便心中不愿,脸上也要堆满谄笑应对。
  悟空问道:“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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