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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星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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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公祠”是世代生存在这片土地的罗花村人为颂传“四祖”罗摩的功绩而建的祠堂,初时规模宏大,但历经王朝更迭,战火洗礼,岁月侵蚀之后,如今已经是破败不堪。村东一株几百年的大榕树下,“罗公祠”坐北向南,斜倚罗花溪,风水极佳,只是其香火程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近两个月,更有一种阴霾夜夜笼罩在罗花村人的心头,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我们四人没了马车,加之辛亚娜乃弱质女流,必须予以兼顾,归程的路走走停停,慢了不少。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沿途的风光秀美,景色宜人,倒让众人流连忘返。一切都在加德谷地煦暖的和风中,显得无比的惬意。
从布扎的口中,我知道了那个苍桑老者闻灵的故事,令人咋舌啊!
闻灵,世称“蓝灵尊”,青岚大陆最富传奇的人物之一,纵横青岚数百年,据说所向披靡,威霸无二。
他世居青岚大陆南岸“无垠海”中的“埃希岛”,传说此岛浮游在海外,随季风、潮流而走,飘渺不定,没有人能找到其确切的位置。
闻灵,是“蓝灵”一系最杰出的神修者,他与无垠海的“骑龙客”,“半心神尼”并称为“海外三神”,是青岚大陆最神秘莫测的人物之一。
三百年前,大陆突然爆发一种瘟疫,以莱特平原西部为起点,向外辐射,局面一度无法控制。
大梵天神殿的梵尼静庵适时派出梵尼入世应劫,平定瘟疫,当时的梵尼护法使有大逍遥天神殿的意金刚陀三,大慈悲天神殿的“降魔者”瓦德纳大师等人。
可查来查去,不是天灾而是**,始作俑者是大陆几个臭名昭著的,以噬灵为主的大邪魔,他们联手发动了这场灾难,目的是吞噬更多亡灵来提升修为。梵尼等人找到他们的老巢,双方立时展开了浴血拼杀,可终归寡不敌众,陷入了生死边缘。
危急关头,一个踏着天边云霞,身披梦幻篮彩的人横空出世,手持一把迸射万丈光芒的月牙弯刀,疯狂的收割着凶獠之魂,挽狂澜于即倒,并且率领梵尼等人转战八千里,上天入地,历时年余,终于扫清瘟疫,诛尽邪魔。
这个人就是后来名扬青岚,天下皆知的,有“蓝灵尊”盛誉的神者闻灵。
“天落无情雨,蓝月正当空。”
而那把被人称作“天雨蓝月”“无情蓝月”的月牙弯刀,经此一役,锋芒震慑青岚,令大陆邪魔闻风丧胆,心惊肉跳,抱头鼠窜。
我说布扎怎么对他那么的恭敬,原来这其中有如此渊源,闻灵是布扎师父意金刚的老大,呵呵,我是布扎的老大,都是老大,我对他不客气,理所当然啊!
天色渐晚,我们还没有找到打尖休息的地方,让辛亚娜跟着我们在荒郊野地露宿一宿,实在是个难事。
“老大,你说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绑架闻灵前辈的孙女,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布扎一脸惊异和气愤的叨咕着。
我面朝西天那微微一线的红光,不无感慨的说道:“这世间有些事没有对错,没有定数,没有道理,天命不可靠,神佛不可倚,而人力终有极限,闻灵也不例外。”
布扎沉默了,他在用心思索着我说的话。
与闻灵的一战,获益最大的其实是我,他那神识速度奇快的变幻之法,我算是初窥门径了。
我虽然已经完成了万物的本源属性与自己精神印记的契合,我的神识也无须真言密语就能幻化万物,山是山,岩是岩,水是水,风是风。然而在我的精神体系中,它们是独立存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攻击中,山岩的坚硬可以迅速转化为流水的柔滑,流水的柔滑又可以迅速转化为清风的飘逸,我远没有达到真正的无形无相,幻化随心的程度。
经此一役,我师法闻灵,学会了神识迅捷变幻之法。
实际上道理非常的简单,神修境界是内在要求,而转换只是外在的应用法门。我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却像守着一座金山的傻子,穷的一贫如洗啊!
我的神修研习之路可谓步步荆棘,处处坎坷。从最初的不会使用,到鲁莽的横冲直闯,再到单一品相的自以为是,直到今天才趋于小成。这就是无根无蒂,无师无承,野路子出身的悲哀。
不管怎样,我总算在神修的路上,又迈出了无比坚实的一步。如果再遇到“明光”敦珠大师,我绝不会像当初那样躲躲闪闪,单靠神识我就完全具备了与他一拼之力。
“老大,老大,你想什么哪?天都黑了,咱们怎么办?”布扎拉了我一把,唤醒了我正在神游的思绪。
我回头看了一眼疲态尽显的桑跋和辛亚娜,转身皱眉对布扎说道:“离这儿最近是什么地方?有多远?”
“应该是朔城,大约二百余里。啊!对了,再往前走不远,就是留有大慈悲天‘四祖’罗摩神迹的罗花村,咱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一宿。”
“四祖”罗摩,我还真是跟他有缘,不管从什么角度说,对这个自己心甘情愿执弟子之礼的师者,我都充满了感佩之情,他曾入世行道,济世度人的地方,我该去。
“布扎,你带着辛亚娜,我带着桑跋,咱们快赶一程,去罗花村。”
我没等他反应过来,更不容他说话,一把拉起桑跋,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干嘎巴嘴,却目瞪口呆的布扎和落落大方的辛亚娜。
“等等。”
我喊住了正满头大汗的搀着辛亚娜,闷头往前疾射狂飙的布扎。
这小子生气了,生气我把辛亚娜撇给了他,憨头憨脑的一根筋,拼了老命的运行着神识,好像比赛似的一定要超过我,带个人,有那么费劲吗!一路紧随的我,突然感觉到了有一丝异常,这才吐声发话。
我的神识侦知了前方有人,很多人,不对啊!这大半夜的,哪来的这么多人。
绕过一个弯路,我们四个看见了一幕离奇的场景。
嚯!古道东侧密密麻麻的篝火,一堆连着一堆,每堆篝火旁都围着人,老老少少的,或歪着或躺着,或抱成一团,或聚头低语,每个人都不时回头东顾,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惧,惊骇和绝望。
我看了一眼布扎,意思很明显,我让他上前打探。布扎很识大体,他知道现在不是生小气的时候,作为神徒,他必须以扶危济困为己任。
半晌过去,布扎从篝火堆中走出,急切的对我说道:“老大,他们是罗花村的贫民,最近村落发生怨灵作怪的恶事,他们晚上都不敢回家,躲到这里,明天天亮才会回去。另外白天有两个修者愿意为他们出头,现在已经与族长等人在村中灭灵。”
“怨灵作怪,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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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四祖公祠
步入村落,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死一般的寂静,错落有致的木屋院套,漆黑一片,吓得辛亚娜直往桑跋的怀里躲。
布扎和我对视了一眼,这儿不简单,怨戾满天,遮星蔽月的,的确有邪灵作怪啊!
“布扎,前边有人,我先去看看,你护着他俩,跟上。”
一间破败不堪的祠堂外,四个贫民颤抖的举着火把,两个修者摸样的中年人正在做法,又烧符纸又杀鸡的,又撒冥纸又招魂的,嘴里还不住的嘀咕,两把木剑舞的是虎虎生风,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唬的那几个无知的村民一愣一愣的,惟命是从。
可躲在阴暗处的我却有几分的不解,这两个人是正牌的神修者,修为不俗,个个有普者学僧的实力。按道理讲他们如果想诚心帮忙,收拾个怨灵还不手掐把拿,何必搬出江湖术士那套招摇撞骗的手段,难道他们别有用心不成?
还真有个女怨灵,就在那破祠堂内,她黑雾身,朱发绿眼,面容时青时白时灰,最为醒目的是总有两行血泪挂在脸上,特别的阴森恐怖,可见其怨戾不小。她时不时的从断垣处往外冲,临界又迅速的退回,似碰到了什么,又似惧怕着什么,声声尖厉的惨叫撕心裂肺的。她被高手禁锢在那间破祠堂里了,出是出不来的,除非施法者网开一面。
“族长,族长,不行啊!这女鬼太厉害了,我们收不住她,请恕我们修为不够,告辞了。”
正一通瞎划拉的卷发细目的中年人假模假式的抹着额头的汗水,对一个年长的老汉大声的抱怨着,另一个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不能啊!神者,我们全村近四百余口全指望你们了,求求你,不要遗弃罗花村啊!”
老汉是热泪横流,其他几人也随声附和着。
“哎呀!佛心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能救的我们一定会救,可现在实在是力有不逮啊!恕罪,恕罪。”
中年人一脸的难色,摇头不已。可我却发现了他眼角的笑意,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他在与老汉“博弈”,他在寻求着利益的最大化,为财?还是为其他什么?
噗通,噗通,四个早已饱受怨灵折磨之苦的首陀罗,一起跪倒在地,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眼前的救命稻草,他们再也不想过有家不能回的日子了。
“神者啊!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苦难之人吧!我们愿意把全村的梵银都拿出来酬谢神恩。”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神者扶危济困,根本无需梵银,再也不要提这个了,不然我们真走了。”
卷发中年人扶起了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的老汉等人,摇头叹道:“想灭这个百年女鬼也不是不可能,但条件太苛刻,恐怕你们办不到啊!”
“神者您说,我们全力以赴。”老汉的眼中重燃了希望。
卷发中年人明白火候已到,他咳嗽了一声,大声说:“族长,你备好三样东西,我们才能帮你们收了为恶的女鬼。”扫了一眼老汉急切的神情,他满意的继续道:“一者是十龄以上的黑狗兽一条;二者是或入土,或天葬,或水葬者锁喉绑灵的红麻线绳一根;三者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未破身的阴魁女一个,缺一不可啊!”
老者听的是嗔目结舌,其他人更是一片沉默。
躲在远处暗中的我双眉一皱,刚刚赶来的布扎却恨声骂道:“混蛋,一派胡言。老大,这两个家伙是江湖骗子,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搞……。”
我抬手制止了布扎的下文,低声说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两个都是神修者,有着一身不俗的修为,对付个怨灵还不手到擒来,之所以连蒙带唬,肯定有所图谋,继续看。”
那个老汉已经从惊愕中回到了现实,他磕磕巴巴的问道:“神…神者,这少…少女,少女……。”
“啊!族长,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们只取她的一碗血而已,呵呵。”
“啊!原来如此。”老汉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他转身大声吩咐道:“老四,我记得土蒙家的大丫头是个阴魁女,你把他们父女喊来,另外召集道口的青壮年回来,拿上家伙,跟神者一同驱鬼。你们两个分头去找黑狗兽和红麻绳。”几个蒙昧无知的村民一哄而散。
不足三刻,近百支火把照得大榕树下的罗公祠亮如白昼,一群拿着钩耙齿锯的贫民个个神情兴奋,交头接耳的,现场是闹闹哄哄,人声鼎沸。
对于他们来说,能参与一回驱鬼,绝对是个可供与子孙炫耀的“丰功伟业”。这个族长,颇通借势和为上之道,堪称御民有术,这要是驱鬼成功,他在罗花村的威望将一呼百应,响者云集。
“静一静,静一静,事儿我已经跟大伙说了,乔贤,乔洛二位神者慈悲,愿意无偿帮助咱们罗花村驱鬼,是神恩普降啊!他们的佛心功德堪比‘四祖’罗摩,罗花村将永远铭记二位神者的……。”
“族长,族长,红…红麻绳没…没找到?”一个呼哧带喘的汉子截住了老汉歌功颂德的谀辞。
老汉顾不得生气,一脸愧色的眼望着那两个中年人,唯唯诺诺的说:“神…神者,你看,你看?”
“啊!我们先看看阴魁女,其他的再说。”
“好,好,大丫,来来,让神者看看。”
一个身着一套灰色旁遮比的肥胖女孩,一步三摇的走上前来。那个卷发细目的中年人用一根针取走女孩的一滴血,滴在一块粗糙的石块上,石块立马通体变成了红色。这结果令两个所谓的神者激动不已,他们没想到,寻寻觅觅大半年,眼看时间快到了,竟然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找到了“真佛”。
他们的目标原来是那个阴魁女,可一个肥肥胖胖的女孩对于他们两个正统的神修者有什么用,暗中的我真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啊!
“好,好,只要有阴魁女和狗兽血就齐了,至于锁喉绑灵的红麻绳我们有,不用再找了。来,来,大丫,你尽量放松,不用害怕,我只取你一点点血。记住,你是为了救你的父母亲人,你是罗花村最美丽的姑娘,你才是罗花村最大的恩人。”
卷发中年人的话极具煽动性,令这个本来就不谙世事的女孩浑身一阵的颤抖。十几二十年了,她几乎是个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没有孩子肯跟她玩,没有长辈肯搭理她,父母也嫌弃她。除了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活着还能干点什么。她从来没有被如此重视,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万众瞩目。这一刻,就是死,她也愿意,她也是幸福的。
大丫躺在木椅上,带着无尽的满足,带着无尽的憧憬,带着无尽的荣耀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蓬红光夹杂着一抹纤细的黑丝缓缓的被一个净瓶收去,卷发中年人很小心的把净瓶揣入怀中。
“老大,他…他…他把那个胖姑娘的主魂吸走了,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啊!”
布扎看明白了一切,可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悲哀,那个女孩睡去的眼神,是幸福的,尽管这种幸福令人心碎如雨,令人哀伤淤胸。还需要救她吗?还有必要救她吗?我问着自己。她是带着她一生最大的辉煌步入了由一个谎言编织的梦幻里,那是她活着的全部希望。如果这个谎言被戳穿,作为一个阴魁女,她可能重返以前梦魇一般的生活,甚至她的亲人都会跟着遭受歧视和唾弃。活着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她可能生不如死。
“老大,你想什么哪?说话啊!不能让这俩混蛋为所欲为啊!”
我用一种布扎根本理解不了的,饱含至痛又蕴藏至情的眼神望着他,强压悲愤,故作平静的说道:“算了,布扎,咱们走吧!”
“走,走哪去?这儿怎么办?”布扎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些不耐烦了,本来看见“四祖”罗摩的罗公祠破败如斯,我的心情就不太好受,这里的人口上一套,心里一套,句句不离“四祖”的神恩,却放任祭拜的祠堂自生自灭,甚至沦为怨灵的宿地,这不能不说是罗花村德行不修的结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那两个禽兽神者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一定会顺水推舟,出手收了怨灵,成全自己的好名声。而那个女孩也死得其所,即圆了梦想,也会恩泽他的家人。还用得着节外生枝吗?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留,它也不配我多留。
“怎么,你听不明白我的话,人力终有极限,你就是真的神佛,也不能事事如你所愿。”
“老大,你还是你吗?什么人力终有极限,神秘至极的黑巫族你不怕,邪恶至极的鬼灵族你不怕,誉满天下如真神一般存在的‘蓝灵尊’闻灵你不怕,你会怕里面那两个混蛋神修者,他们在你北星眼里算个屁呀!你抬抬手指头就能灭他们一群,为什么不管?”
布扎急的面红脖子粗,他是一个至诚的人,自以为在跟我据理力争,可他又怎会理解我的心境,我哪儿是不想管啊!而是管无可管啊!
“呦嗬,你布扎涨脾气了,铁肩担道义,妙手治凶顽,好伟大的理想,你去吧!我倒要看看那些愚昧的罗花村人信你,还是信那两个禽兽神修者。”
“去就去,邪不压正,不求世间皆净土,但求眼前是青天。”
布扎的话倒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他的出现,彻底搅浑了一池美丽谎言的静水,彻底打破了一个诸方各取所需的平衡,无风起浪啊!净土青天,愿望是唯美的艺术,但结局可以预见,这也许就是成熟必须交割的代价。
“你们两个修者,做如此恶事,与邪魔何异,你们不怕神佛降罪吗?”
布扎从暗影中走出,高声呵斥着卷毛兄弟,我,桑跋,辛亚娜,不得不紧随其后,走到了场地的中央。
细目的中年人乔贤很谨慎的扫了我们四人一眼,他仿佛没有听到布扎所言一般,面带微笑,十分恭敬的说道:“族长大喜啊!罗花村大喜啊!这又来了一位神者,驱鬼自当十拿九稳哪!”
避重就轻,这个叫乔贤的败类很会“看口”,很会补漏,很会隐忍,不过他眼神不济,这也难怪,以他的修为看不出我也是修者,不足为奇。
“住口,收邪灵用得着江湖骗子那套鬼把戏,收邪灵用得着这个女孩的精血和主魂,你们枉为神者,简直是,简直是愚不…愚不可及。”
布扎这臭小子,平时古灵精怪嬉皮笑脸的怪话连篇,他一个顶三个。可一到关键时刻,总是妇人之仁,连句重话,狠话都不会说,我真怀疑大逍遥天神殿除了教他济世度人以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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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以怨报德
乔贤听出了布扎话中的余地,连忙打蛇随棍上,继续恭敬的说道:“这位神者,您是不知道啊!祸乱罗花村的女鬼黑身朱发绿眼,乃是《归藏正法》记载的诸天鬼患中最凶之罗叉婆,需用异术方可剪灭,否则必会咸鱼翻生,在此继续为恶,遗祸无穷啊!不过,不过在下修为尚浅,咱们可以共同研究,或是各施各法,目的是彻底剿除邪灵,还罗花村平静而祥和的生活。”
他的这一番话,直击人心,说得现场一百多个村民频频点头,那个族长更是一把拽住乔贤的手,激动的泪流满面,哽咽不止,就差弄个祖宗板把他供起来,顶礼膜拜了。
“你,你们……。”布扎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作恶者如此的振振有词,如此的谎话连篇,竟还能博得被辱者的认同。突然,他一指躺在木椅上的女孩,大声问道:“你收了她的主魂,她会死的。”
老汉族长闻言一愣,他狐疑的瞅向了乔贤。
“哎!你说得不错,这个女孩的确活不过三天。”乔贤的话音未落,现场一片的唏嘘之声。
“可你知道吗?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那罗叉婆穷凶极恶,乃九命之鬼,斩其一命,对于它来说,动摇不了根本。只有阴魁女的精血和主魂才能镇住它片刻,然后淋狗兽血以防逃,系阴红绳以锁灵,才能彻底的予以根除。大丫是为了罗花村而牺牲的,是为了宗族亲人而牺牲的。我之前已经暗示过大家,她才是罗花村真正的恩人。我想大丫愿意为她所爱的人牺牲,她从此摆脱了阴魁女的梦魇,也为她的父母带来了荣耀。”
这个禽兽神者生得好一张利口,我在心里都为他“喝彩”,强,超强能辩,他不去当“忽悠楼市”的推销员,我都觉得遗憾。
老汉族长没有撒开握着乔贤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他坚定地说道:“神者,您的苦心可昭日月,您才是我们罗花村的大恩人哪!”
他转头对正要扶起大丫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猥琐中年人说道:“土蒙,你的女儿是为了救村落而献身的,死得其所。从今天起,你是罗花村的大英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是罗花村的孩子,你们一家不用再劳作了,你们的用度全部由宗族供给,以告慰大丫的在天之灵。大家同意吗?”
“同意。”“族长说了算。”“土蒙,你们一家六口,不,五口,从明个儿起到我家吃去。”
一百多号人,七嘴八舌,把那个叫土蒙的人捧上了天。四十几年的生命,就因为自己生了个阴魁女,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潦倒,他从没有想过他会成为“英雄”,由宗族供给用度,那自己岂不是与族长平起平坐,这份殊荣彻底的击懵了这个卑微的猥琐男人,他除了疯狂的点头,再也不会其他的了。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你们?”布扎仍然没有放弃努力。
“这位年轻的神者,罗花村的事,请不要再插手了,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老汉族长语气**,态度明朗,他深深给布扎鞠了一躬,呵呵,他是在逐客啊!
“老大,他们是…他们是一群糊涂蛋。”布扎急冒烟了,却无计可施,只能对着我空喊。
“布扎,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管的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愚昧不是他们的错误,错误的是被利欲熏心蒙蔽了的愚昧。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事情,以怨报德,他们不值得你出手。走吧!”
我的话如晨钟暮鼓,重重的砸在布扎的心坎上,他终于明白世道人心远没有他想的那般净洁,善恶对错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泾渭分明。
“人力终有极限”这话,还真***对极了。
我们一行四人在往外走,布扎心有不甘的再次回头望去,突然,他的身体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老大,泪水,那个女孩的泪水。”
我骤然转身,我清晰的看见了木椅上胖女孩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一滴晶莹而透明的泪水,一滴不明其意的泪水。我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我找到了善恶的源头,那就是尊重生命啊!
这里的人最不该死的就是大丫,就是这个饱受苦难的阴魁女。不冲别的,就冲她眼角的泪水,我就要把她救醒,问她一句“为何流泪?”
“老大啊!我想救那个姑娘。”
“想救人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做就是了。”
没等布扎反应过来,我身形一晃,银光暴闪,乔贤、乔洛两个禽兽神者已经飞了出去,而那个收纳女孩精血和主魂的净瓶出现在我的手中。
“这个你来。”我把净瓶交给了布扎,身形再晃,遁入祠堂。
“为恶桑梓,你想做鬼都难。”
伴随着我的话语,一声凄厉的怨戾过后,一切阴霾都烟消云散。
星空朗月娇羞的露出头脸,蛙声蝉鸣此起彼伏,罗花村那种牧者质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我再次出现在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可以安闲的继续自己的生活了。
“多谢神者慈悲。”
老汉族长带头跪倒在地,一百多号人紧随其后。
我对此视若无睹,竟自走到已经施救完毕的布扎旁边,默默地等待着我要的答案。
哇的一声,胖女孩醒了过来,她现在主魂刚刚归位,人异常的虚弱,处于全身无力的状态,可她唇齿翕动,似乎有话要说,我附耳过去,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读懂了她的心意。
起身,我把布扎拉到了一旁,说道:“三件事,第一给那个族长一枚无暇灵石,让他重修‘四祖’罗摩的‘罗公祠’,恢复香火传承;第二告诉他,咱们在大丫家留宿三天,让他准备吃食;第三那两个禽兽修者老二已经死了,至于乔贤还有几天命,把他带上,我有话问他。”
布扎应了一声,欣然的找族长洽谈去了。
三天,对于一个必须经历漫长岁月的修真人来说,那是沧海一粟啊!可就是这三天,我从天真烂漫的大丫身上,堪悟了很多的道理。
大丫实际上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梅朵,就是草原最美丽的花朵之意。
她极其单纯,她的天地只有眼中的大小,她甚至没有离开过罗花村。她告诉我,这三天她说过的话比她十五年的总和还要多,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可贵,为了她自己,她会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这三天来我很少看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她干净。是我,是我自以为是的冷漠,自以为是的成熟,自以为是的对世道人心的理解,几乎让这个如花般绽放的生命陨落。如果不是那滴泪水,那滴震撼灵魂的泪水,我真的会弃之不顾。
我终于明白了善恶的源头是尊重生命,活着才有善恶,而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善恶可言。
临走前,我倾其所有,把身上用一枚无暇灵石换得的梵银全部留给了大丫,只留给她一个人。我嘱咐她不要轻易动用,等有一天,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并愿意娶她的人,再拿出梵银,做一个十里八村最漂亮的新娘,并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她娇羞的答应了。
我从乔贤那里得知了一个大秘密,他们隶属一个叫做什么“重生”的组织,机构严谨,等级森严。像他们这种三三两两的组合,几乎遍布青岚大陆的各个角落,全都在找阴魁女和阳魁男,要么抓走,要么掳取精血和主魂,送往总部克拉底山脉的纵深处。干什么用他不清楚,不过每完成一次任务,都能得到重奖,或是得传神修法诀,或是开光灌顶修为大增,所以他们才丧心病狂,趋之若鹜。可惜,我对他们那种龌龊事不感任何的兴趣。
我们四个人闷头赶路,各有一番心境。
布扎是轻松诙谐,他这人跟童桐一样没心没肺,可他却能守住心中的一点清明,一点净洁,一点火种,任外面万千风雨,却岿然不动,我真有点羡慕他,做人做到他这种程度,着实很难。
桑跋对我充满了畏惧,在我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倒是聪慧的辛亚娜看明白了,如果不触犯我的底线,如果我不震怒,倒也没什么,她拿我当弟弟,偶尔和布扎一起调侃我几句,整的我是无话可说啊!
此时我的心情仍然没有从罗花村走出来,大丫的那张净洁的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还有她曾问过我的那句话,也时时在我耳中回荡。
“北星哥哥,你的眼睛好深邃,好深邃,你看见的天是不是比我看见的更蓝,更蓝?”
我没有回答大丫的疑问,那一刻,我心中淤积的情愫,如怒海的洪流,如喷薄的熔岩,可以毁天灭地,焚尽世间的一切。
我眼中的天,真的会更蓝吗?
不,我眼中的天是灰色的,是灰色的阴霾,它重重的压在我的心头……。
实际上,北星抵达青岚大陆的这大半年时间,他的人无惧神佛,无惧凶邪,靠坚强的个人意志,靠偏执的个人信念,靠九死一生的冷静和经验,靠铁血无情亦有情的高绝手段,一步一步走向辉煌,一步一步迈向绝世强者的行列。
战大慈悲天神殿的“明光”敦珠,义救‘枪神’乌蒙部属;血拼邪僧度玛,九品埋葬宿卫;逐黑巫,灭鬼灵,撕毁惊天阴谋,安置塔芒未来;勾勒重建宿卫宏图,力抗“海外三神”之一的“蓝灵尊”闻灵,平罗花村之怨,修缮“四祖”公祠,桩桩件件,洋洋洒洒,堪称快意纵横,酣畅淋漓。
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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