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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魔尊大人的卖蠢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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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您能复活,为什么我不能呢?”
他这样回答,神色愉悦地看着自己的这具身体,颇为满意。
“说起来,还要感谢尊上,感谢这个蠢女人,我才能有这样好的一具身体呢。”
红颜炼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你想和尊上抢身体?你忘了我们的目标吗?”
“住嘴!”大祭司狠狠打断了红颜炼,他的眼神闪现了愤怒,“我比你更清楚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复兴魔族,而不是复活那个废物!如果他不能复兴魔族,我们为何要复活他?!”
“你在说什么啊!尊上复活后自然是要复兴魔族的,哪里轮得到你来做这件事!”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大祭司笑了起来,他看着红颜炼,又看看洛释,随后很是同情地看着他们:“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大祭司轻呵了一声,眼神狠戾:“你真以为将这个本体与他融合后会有什么不同结果?”
洛释蹙眉:“什么意思?”
“真是可笑,一个是魔族护法,却忘却了当年魔族覆灭与你脱不了干系。一个是魔界之尊,却……却……”
说到这里,大祭司居然说不下去了,他疯狂地笑了起来。
边笑边叫:“你们!你们!一个个!死的死,忘的忘!只有我!只有我一直记得血海深仇,只有我没有忘记带领魔族复兴!”
“疯了!真是个疯子!胡言乱语!”红颜炼咬牙骂道。
“我疯了?是!我疯了!没有被这千年的等待和仇恨逼疯,却被真相给逼疯了!”大祭司说到这里,手指直直指着洛释,他的手在颤抖着就像是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你!你!你算什么魔尊!若不是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记忆,我或许还在崇拜信任着你,可你呢?你心里可有我魔族的存在?你是不是只在乎那个女人?为了她,就甘心舍弃我们整个魔族?”
洛释看着他,神色严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让我将你吞噬,获得最后的力量,你就是我了!那时候,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痴人说梦。”红颜炼瞪着他,“等我将你的魂魄给烧掉,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在这里嚣张。”
言罢,业火便从她的手中猛然爆发,犹如被抛出的红绫,转瞬间扑向大祭司。
“雕虫小技。”大祭司不耐烦地一挥衣袖,挥出的气流不仅挡住了火焰,而且狠狠撞向了忘记躲闪的红颜炼,将她甩到了焦黑的土地上。
“真么多年,不仅没有长进,反而变得更弱了啊。”
大祭司轻蔑地说道。
而红颜炼重重砸在地上,闷哼一声,边上的妖族这才如同反应过来一般看着大祭司。
“这是……魔魔魔释帝?”
“不可能吧?”
“有两个?哪个是本尊?”
“管他谁是谁不是,总之在血玉里的那个看上去更强呢。”
面对讨论,大祭司微笑着张开双臂,像是早已准备好迎接众人的称赞。魔释帝本身是一个很有王者气质的人,但是大祭司用这具身体的时候展现的却是残虐狂热。
现在,他就用这疯狂的神情对着众人道:“从今日起,我就是王,你们还不快快拜见魔界之尊?”
众妖一片安静,相对而言,红颜炼微弱的喘息在此时都显得那样响亮。
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人群中一人喊到:“凭什么?我们来秘境可不是给人做奴才的,我们是来寻宝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了那个妖。
洛释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只虎妖。他身材健壮,半身袒露在外,可以叫人看见他那蕴含了无穷力量的肌肉。
“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勇气可嘉。”
大祭司微微收敛了笑容,眼神冰冷地看向那虎妖,随后他扫兴地收了手臂,右手伸在眼前,拇指与食指轻轻一碾,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虎妖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碾住,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血肉四溅,临近的妖被溅了一身的血肉。
洛释忍不住捂住了千伶的眼。洛释是个现代人,就连杀鸡的场景都未必亲眼见过,此时却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和人无异的妖如同蚂蚁一样被杀死,这残忍的一幕怕是会深深烙在他心底了。
怪不得说这个大祭司是个疯子呢,当真的可怕。
那些妖被突如其来的事给吓住了,他们惊恐地张着嘴,任凭身上的血滴落下来,迟迟发不出那一声尖叫,宛若刚才碾碎虎妖的大手此刻就在他们的脖子上,死死卡住,连呼吸都差点被遏制。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寂。
而大祭司不屑地发出一声叹息:“啧,蝼蚁啊。”
他满意地看向周围的人,视线扫视着这群惊愕、惊恐的脸上:“现在呢?还有人想和我呛声吗?”
众妖挣扎着垂下了头,他们不是能乖乖被驯服的家宠,但也同样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傻子。他们不愿承认魔尊,但同时也不愿落得和虎妖一样的下场。
虎妖的实力不弱,但他却被轻轻松松碾死了。任他们谁都不能像大祭司一样做到只是动动手指便可以碾压别人,单打独斗他们拼不过大祭司。而虽说联合一体可能会有胜算,但是谁愿意起头联合大家呢?在冒着被杀死的情况下?
这样的情况下,虚弱的喘息依旧特别响亮,并且众人甚至感受到了那咬牙切齿从喉中挤出的悲愤:“混混……混账!”
大祭司同情地看着红颜炼:“刚才没杀你已经是看在我们也曾同僚一场的份上了。怎么?就这么想死嘛?那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呢。”
话音刚落,凌厉的掌风便向红颜炼袭来,一旁被波及的妖们纷纷被打飞了出去,几乎能够削骨断肉的力量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这仅仅只是两旁的余风,而直面掌风红颜炼又会怎样呢?毫无动弹能力的她怕是也会有一个和虎妖一样被碾碎的下场吧?
倒在地上的红颜炼不甘地看着那个洋洋得意的大祭司,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远处的一直站立在那的黑色身影。
此时此刻,她心底产生了一股淡淡的悲哀。
尊上他一定是再也不会原谅她的欺骗了吧。
真抱歉呢……她未想过伤害他,她只是想唤回从前的那个兄长般的尊上啊。
红颜炼闭上了眼,逼人的风还未到,却感受到了死亡来之前的压迫。
“不要!”
谁?哪个女人这样凄厉地喊叫?
黑暗中,除了脸上被风刮出的轻微伤痛,红颜炼并未感受到其余被撕裂的苦痛。
她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和那永远一身白衣的人背影渐渐重合。
眼角的泪珠自动滑落,又被如刀的风吹去,伴随着血水滑入空气中后被绞裂,破碎的泪珠像是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气。
和千年前他发出的叹息一模一样。
“我问你,你想他多一点,还是我?”
她还记得他问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死鬼……”
当然是你,永远都是你。
……
“不要!”
又一声尖叫将红颜炼唤醒过来,一边的愔嫕跌跌撞撞地跑来扶住云歌。
愔嫕责备地看着云歌:“你不要命了吗?”
红颜炼这才回过神,难以相信地看着拔出长剑画出结界替她挡了一击的云歌。他背对着她,但是从他收剑的姿势以及安抚愔嫕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为什么?”
红颜炼喃喃地问。
“你在冷无霜手下救过我,”
简短的一句话让红颜炼彻底清醒了,她笑了一声,点点头,轻轻道:“这样呀。”
是呀,云歌不是他,不会没脸没皮地说出他会说的话……他永远不在了。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后代还在,他总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她身边的。
她该知足了。
“你们是谁?仙门?仙门!”大祭司的眼底闪现了一丝愤怒,他盯着云歌,看了一会儿,眼底的恨意在疑惑间闪现了一下,随后变得更加深了,“是你!你没死?不……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行不改名,坐不改派,古墟云歌!”
云歌说完,将愔嫕护在身后,看了千伶一眼,对她刚才传音给他让他做的事依旧有些迟疑。
“你们没听见吗?仙门的人混进来了!不动手还需要我来替你们动手吗?”大祭司看着众人,眼底的恨意无法遮掩。
众妖你看我我看你,犹犹豫豫地着拿出武器。
云歌像是没看见他们,他一直看着千伶,而千伶此时冲他点了点头,用只有他可以听见的声音在说:“你可以的。”
千伶的声音很好听,犹如碎玉,也很坚定,一如她的剑,给予了他开口的勇气。
她是他的师姐,同样亦师亦友,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或许一开始的他对她亲近信任也只是因为千伶与愔嫕十分相似。但是后来,比起愔嫕,他更把千伶当做了自己的老师。她对他的欣赏、包容和帮助都在一些细节上体现出来。
无论是剑术比拼时的淡然尊重,秘境之行的指点帮助,还是她送他《幻术志》、让他保管千藏剑……她的举动都让他得到了信任和看重。
所以现在,云歌听从千伶的话语,高举起了千藏剑,用洪亮的声音喊到:“千藏祖师齐逍游第二十四代子孙、古墟派第十七代传人弟子、代准掌门齐云歌,传召所有千藏弟子讨伐魔物,见千藏剑者如见掌门!”
响亮的声音在红色的火山内部回荡着,撞击到每个人的心底。
这里是那样的安静,许多双眼睛直直看着这个挺立在那里的举剑少年。
“哐啷”
这是武器掉地的声音。
一声之后,便是无数声哐啷声。
妖族之中许多人都丢掉了自己各种奇怪的武器,又纷纷抽出了不知藏在哪里的剑。
他们对着那个白色的身影,高呼道:“弟子听命!”
云歌背后的那两个女人怔怔地看着她,她们没有去惊奇那众多的藏匿在妖族的千藏地子,她们只是看着那白衣少年,就像是在看最耀眼的光芒。
☆、同归于尽?
云歌根本不会知道这里居然潜伏了这么多的千藏弟子,即使是那些弟子,也都在彼此举起剑时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潜伏进去的团体其实都是自己人。
这真是……唉,总之心情难以言明。
不过好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并未因为这件事而纠结太久。
透过数把被举起的剑,他看见千伶也在看着他,神色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这倒是不奇怪,掌门能够识别任何千藏弟子的身份,虽然云歌不知道是怎么识别的,不过既然千伶曾是准掌门,那自然也是能做到这点的。
“好一个仙门!既然如此,那就一个也别想活下来!”
大祭司冷笑着举起双臂,而他这个动作之所以频频出现是因为他曾经是祭司,很多法术都是通过向上天祈求的动作进行施展的。
洛释想到这里,下意识地一愣,却倒也没有深思为何他会明白这些。
既然不是小说里曾经描述到的,那就是魔释帝原本的记忆,这并不奇怪,即使这感觉就像是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大祭司祭祀一般。
随着大祭司的上方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状黑洞,他的声音也变得残虐起来:“再三给了你们机会,却依旧冥顽不灵。也罢,也罢,以你们的血来庆祝将来魔族复兴!”
黑色的漩涡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血池的岩浆成盘旋状被吸入其中,细细碎碎的沙砾飞旋在岩浆外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红色的螺旋。
这个漩涡给洛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心底那个古老的声音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催促着他:“来了!我等不了了!你快去啊!”
那种焦躁的感觉就像是将他的心放在了火上烤一般。
洛释按下不该属于他的心情,捕捉到了一份属于魔释帝的记忆,连忙叫道:“趁那黑洞还小的时候赶紧杀了他!否则它会吞噬在场所有的生灵之血,越变越大,直到方圆百里都无生灵存在!”
这个黑洞可是只有魔释帝逼不得已时才施展的!一旦施展,不见血就绝不会停止,即使是对施术的本人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才刚开始就放下狠招,难怪红颜炼曾说他是个被杀道控制的疯子,对血有着这样痴恋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血玉血玉,今天难道真的要变成血狱了吗?
然而洛释话音刚落,无数道黄符如同洪水一般倾泻而出,盘旋着织成一道复杂的网艰难地封住那个尚且还小的黑洞。未被吸入的岩浆纷纷掉落,露出了螺旋中间狂热的大祭司。
他疯狂的表情在岩浆落下的一刹变得冷酷而愤怒:“是谁!”
千伶原本只是因为信任洛释才出手的,能让他那样不安的法术定然是极其厉害的。可尽管做好准备,在出手的一瞬间她也差点被不容分说的霸道的强力给压的吃力十分,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以人力抗衡着高山。
可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做到暂时封印黑洞。洛释从未想过,曾经让无数人挣扎不能的“死亡之唇”居然在有一天能被封印。能有这种操作的千伶真的是太厉害啦!洛释尚未来得及说一句“干得漂亮”,便看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千伶。
“小千伶!”
即使是洛释也知道魔释帝有多么恐怖,他怎么会以为封印黑洞是一件简单的事呢?仅看千伶此刻的模样便能知道她正倍受压榨灵力的煎熬。
“速……战速决。”
千伶的唇被她咬出血痕,双手呈抱球状,艰难地企图合拢手掌,但就像是她的双手之间就像横隔着无法跨越的沟,怎么都无法并拢。对她而言,这场与黑洞的争斗必然是以她输而结束的,可是能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便够了。
洛释哪敢耽搁,连忙冲向大祭司,身后的云歌匆匆主妇愔嫕待在原地别动,便带领着千藏弟子迅速跟上。
红颜炼躺在地上,看着担忧的愔嫕,费力地开口:“你若是不安,便跟上……”
愔嫕愣了愣,随后勉强一笑:“他总是觉得他可以,而我从来就不相信。可就在刚才,我后悔了。或许对他们男人而言,我们在一边的等待和信任最能让他们心安吧。”
她们的信任可以成为他们的勇气,这真好。
可尽管,她们在等待的时候同样倍受煎熬。
红颜炼笑了笑,不再多说。
“我替你疗伤吧。”
“替一个心怀不轨的妖族疗伤?”
愔嫕毫不在乎她的嘲讽,简短地回答:“他想救你。”
所以她就想救她。
红颜炼想了想,调整好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微笑着接受了愔嫕的好意。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她是在惬意地看戏呢,但是愔嫕知道,她的眼一直在紧张地看着混斗中的两个人。
他们对她而言很重要,不,是最重要。
“古墟派主啊,光输灵力是不行的,她伤的是内脏,需要灵丹内辅。”
一个人出现在她二人面前,打断了她们脑海中纷繁的思绪。
红颜炼看向了来人,若是她没记错,这好像是之前率先进洞的那只癞皮狗姑娘。而她此刻灰色夹杂斑点的耳朵竖在脑袋上,身后的尾巴偶尔一甩。
愔嫕有些疑惑:“你是谁?愿意帮助我?还有,你认识我?”
“当然啦,我是琼崖派的弟子嘛,离你们的门派很近呢。”
癞皮狗姑娘蹲在红颜炼身边,将身上背着的麻布口袋打开,掏出药瓶,捡出一颗灵丹放在红颜炼唇前。
“琼崖出品,绝对是好药,你放心吃吧。”
红颜炼没有去看那颗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你是妖族。”
这话不是问句,但是又夹杂了淡淡的疑惑。
“是啊。”
红颜炼蹙眉:“你是妖族?”
狗姑娘疑惑道:“嗯啊。怎么了?”
“你既然是妖族,怎么会混到千藏门中?”
狗姑娘愣了愣:“这里潜伏的弟子都是妖族啊……怎么?我不能入千藏吗?”
看着红颜炼怔怔的模样,愔嫕简短地解释:“虽然千藏很多人不喜欢妖族,但是也有很多门派接受妖族。只要没有犯下特别严重的事,各大派不会为难妖的,嗯……除却傩坤。”
“是啊,大婶,你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跟不上时代变化了,这又不是一千年前的人妖不和。”狗姑娘摇头晃脑地说,“不过就算是一千年前,当初千藏建立的时候门规还说了,我们的目标是完成人与妖的和谐共处……啊呀,偏题了偏题了,总之不说这么多了,你快点吃药吧。不是……你别被惊讶成这样吧,哎呀哎呀是不是刚才伤到脑子了?古墟派主,你看看她怎么了?”
红颜炼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狗姑娘之前说的话,而后面的那些絮絮叨叨仿佛都被隔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她的神情不知是笑还是哭,她张着唇,红唇的唇角似乎在努力上翘,可她的眉眼却又是那样悲伤,两行泪落下,她痛苦地闭上了眼,双手的颤动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愔嫕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传说中妖艳且轨迹多端的女子哭起来时眼圈会泛红,就像是个孩子,眼角那画上的妖娆的红莲此时正因为主人急促的抽噎而轻轻颤抖,在沾染了泪水之后变得越发娇艳。
“他曾经说……说他一定会让人和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的,”
红颜炼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不由自主地抽噎而洗得断断续续的,她是在和她们说话,又似乎没有和她们说话,她沉浸在她的回忆里,自顾悲伤,自顾喜悦,再不顾忌形象。
“那时候我没信,我还笑话他……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他做到了……但凡答应我的,他从来都说到做到……”
她只知道那个人很讨厌,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在她面前时却比尊上还要像一个令人讨厌的大魔王。她常常被他气得想要撕开他在别人面前的脸皮,那样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或许也因如此,他在认真承诺时,眼中真诚总是被她再三忽视。
他也曾悲哀地问:“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她本该知道他对她的特殊只是因为他很爱很爱她,但是她没有。她从没真正看清过掩藏在他眼中的情感,她也没有给他机会解释。
现在她后悔了,很后悔。
可是没有机会了。
对她那么好,又总是戏弄她的人早就不在了。只留下他答应她的诺言,一遍遍地让本以为足够平静的她再次疼痛。
“够了!快吃药吧大婶!”
思绪再次被不客气地打断。
岚萍,也就是狗姑娘,实在是受不了红颜炼这样。
随后狗姑娘又对着愔嫕说道:“古墟派主,你带着她离开这里,疏散火山口的那些人……然后,赶紧去千藏将掌门他们请来!”
愔嫕咬着唇,没有立刻答应,她不安地看向血池周围的混战。
血池已经被黑色的魔气包裹起来,虽然让弟子们不至于被岩浆焚伤,但是却也让她看不清里面情况如何。
不断有人从雾气中被甩出来,吐出大口的鲜血,伴随着的还有那魔头的猖狂的笑声,形势不容乐观。
她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句:“好!”
她的力量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她可以去找援兵。
愔嫕扶起红颜炼,看向那些非千藏门人的妖族逃跑的路口,对着红颜炼道:“我们走。”
红颜炼摇摇头,此时的她忽然平静了下来,她看着满地的武器和逐渐溅出的鲜血,听着那些拼斗的叫声,淡淡道:“不要……我都记起来了。那段失去的记忆……”
愔嫕哪有心思管她什么失去的记忆,自从她打定主意快点去找掌门之后,她已经一刻都觉得耽搁不起了。她的心很乱,很急,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知道,遇到大事的时候她根本不能做到平静下来。
“啊!”
这声惨叫让愔嫕脑中的弦猛然断了,她在一瞬间完成了打昏红颜炼的这个动作,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向声源看去。
那是千伶的声音,她终是没能够撑住,被法术的反噬给中伤,空中的黄符如同折翼的蝶,洋洋洒洒的落下却又在下一秒被重新展开的黑洞给吞噬。
“不!”
黑色的魔气如同的棉絮,轻而易举地被黑洞吸起,露出了血池中的众人。
愔嫕感觉她的咽喉被紧紧扼住了。
若是没有那雾气保护,所有人都会被……
好在下一瞬间洛释便再次放出了一团魔气,避免了他们被烧得灰飞烟灭。愔嫕这才缓了过来,可下一秒她的心又提了起来,黑洞已开,血池那处已经很不安全了。
“所有人远离血池!改为远攻。”
这是云歌的声音,适时地解决了愔嫕的担忧。
而那边的千伶脱力地靠在石壁上,她的腿还在颤抖,不过没有停歇,趁着众人撤退,她立刻双手施诀,惨白的颤抖的唇坚定地念到:“爆!”
无数张还未被吸入的黄符瞬间爆发了明亮的火焰,映照在黑色的雾气中,圣洁灿烂。那耀眼的火焰似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凤凰,血池为巢,黑雾为卵,清丽的一声凤鸣后义无反顾地撞向了血池中心的那个人。
喷!
随着那次撞击,千伶和洛释忽然同时吐出鲜血。
巨大的烟尘弥漫了开来,膨胀在这个巨大的地宫中,迷了所有人的眼。
千伶因为短时间使用了两次霸道的书法,被反噬得十分严重。而洛释,他擦干了血,发现了火光消失后烟雾中依旧不倒的黑色身影,眸光闪烁了一下。
“要去么……”
他很轻很轻地问道,像是问自己,但他凝视着的是千伶的方向。尽管她的身影被烟雾层层隔绝了。
“哈哈哈!”
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响在地宫之中。
这样都不死,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啊,这魔头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没时间了!快走。”
岚萍的指尖陡然变长,她用手掌推开了愣住的愔嫕。愔嫕这才从血池激烈的斗争中回过神来,她立刻扶住红颜炼向出口跑去。红色的岩壁不断退后,她直直盯着前方,拼命地跑,不敢给自己思考的余地。她害怕,她害怕自己一思考,就忍不住往回投入那团黑雾,忍不住抓住云歌的手不再离开。
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过,满心的不安,偏偏脑海里又被迫一片空白。她似乎撞开了好多逃命的妖族,她听见了他们的咒骂,但她没有心情理会。
这里的山道好长,像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可是她不能去咒骂,她只能奔跑,凭借着她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双腿。她要快点,再快点,这样才能找到掌门,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制止大祭司的,毕竟一千年前,千藏就成功过。
红色的道路还在脚下延伸。
幻境、幻境、断崖、断崖、幻境……
一条路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障碍!
但是快了!
亮光已经出现在眼前。
愔嫕喘了口气,跑到洞口下,一张诧异的脸在洞口闪过。
是谁?
那片天空之中似乎有许多把飞剑,是仙门吗?
愔嫕还未来得及开心,后背便像是撞上一块巨石,碾压着她的脊骨,压得她闷哼一声。原本勉强扶在怀中的红颜炼此刻忽然醒了,她甩开了愔嫕,将她往上重重一推。
愔嫕被推上了洞口,而洞口上方有人拉住了她,很快将她扯入怀中。
随后便是火辣辣地温度袭来,但是这种感觉很短暂,因为拉她的人速度很快,御着剑,立刻逃出了在身后爆发的火焰。
剑飞入了其他停留在空中的剑群之中,所有人都神色严肃,她看见了为首的掌门。来不及欣喜,忽听见背后撼动天地的响声。
火山爆发了。
☆、后记
在千藏成立的第一千零十七个年头,发生了几件大事,大到足以写进千藏志中。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魔释帝复活,魔寐山火山爆发,数十位千藏弟子疑似葬身火山。而其中妖族的弟子数量最多。
就在大家都认为那些弟子已经牺牲,调出了他们身份刻在祭墙上时,这群弟子又凭空出现在了赫凉山的玄天湖边。
起初大家都十分震惊,后来古墟派主表明几月前她就是在玄天湖边摘草药时误入魔寐山后,众人才察觉有异,并发现了那条连接魔族与道门的一个转换阵。没有人知道这个转换阵是谁留下的,或许是叛徒,是魔道奸细,又或许,这阵法只是很久以前一个希望能和魔族恋人尽快相见的少年留下的。
不过,是谁留下这个阵法已经不再重要,因为转换阵的另一头已经是无人能进的岩浆世界了。比起这件事更重要的,便是在魔寐山一战后,妖族弟子在千藏门的地位也渐渐地提高了。这也算是离着门规定下的目标更加靠近了。
第二件事,便是千藏掌门亲传、准掌门、曾经的千藏第一剑的消失。
杀了魔释帝,又将众人推入阵法得以获救的那个奇女子,就这样莫名地消失在了岩浆之中。她的强大和美丽,此后只能以文字的形式记录在千藏志中,而关于她消失的谜也一直不被解开。
第三件事,是千藏创始人后人、带领众弟子与魔释帝斗争、得到千藏剑的古墟云歌被掌门点为下一任掌门。至于他什么时候继位掌门……这个还很难说,因为他要学的还很多,要走的路也还很长。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要找到的人。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们吗?那位水韵仙子和你说的洛兄?”
古墟山下,愔嫕这样问道。
“对,”云歌点点头,“洛兄不是个轻易会死的人,上次在冷无霜手中,我险些以为他死了,结果证明他并没有。这次,也是一样的吧。他才舍不得留师姐一个人在这世上呢。”
“可是他……真的和那位祭司融为一体了?”
尽管了解过一些情况,愔嫕还是难以相信,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吗……
“是。虽然洛兄失去了一些记忆,但他其实就是他自己本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两个有独立意志的魔释帝。他佯装被大祭司吞噬,但在融合之后并未消亡而是和祭司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云歌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顿了顿,随后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反正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哪能对师姐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呀。”
愔嫕沉默,她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记忆只有短短二十多年的人,怎么能够与一个一千多岁的老妖抗衡精神力。
在最最无奈之下,他只能拖住大祭司一时,然后求得一个同归于尽。
愔嫕叹了口气:“让最爱的人动手杀了他吗?”
这还真是无奈而残忍呢……
“不,师父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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