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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外语技能[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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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凤带着疯子回了桃花居,跟黄药师说这疯子不是别人,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
  正在百无聊懒把玩着折扇的怜花公子听到了,惊得两手将扇子骨都折断了。纵然淡定如同黄岛主,听到聂小凤的话之后,也差点失态。
  原来黄药师捡回来的疯子,二十年前既不疯也不傻,他叫万天成。聂小凤一说万天成,黄药师便已知道他的来历。万天成当年是跟罗玄一起成名的,两人既是好友又是对手,他们的名气不相上下,武功也不相上下。当年罗玄在武林正道众人面前力保聂小凤的时候,万天成也助了一臂之力。
  从来只听说万天成与罗玄交好,后来万天成不知道为何与罗玄有所误会,两人在哀牢山决斗。就是那次决斗,万天成和罗玄两人两败俱伤,不知所踪。后来黄药师认识江清欢之后,才知道罗玄是因为被聂小凤暗算了中毒受伤,他将两个女儿安排给陈天相带走之后,就自困血池,生死不明。
  可万天成呢?谁也不知道那一战之后,他去了哪里。纵然万天成不知所踪,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是聂小凤多年前失散的丈夫。
  聂小凤:“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与天成两情相悦,却被罗玄说我是魔教妖女之后,魔性难驯,故意用美色迷惑天相。我与天成被罗玄棒打鸳鸯,天成便是在那次与罗玄的决斗中受了重伤,被打落山崖。我以为那一别,便是天人永隔,谁知阴差阳错,又让我如今与他重逢。”
  黄药师:“……”
  他总算知道江清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指鹿为马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了。


第104章 
  傲雪苑。
  王怜花正坐在院子中喝着酒; 潇洒风流的怜花公子即便是借酒消愁,也是姿态英俊迷人。可惜江清欢虽然也爱欣赏男色,但对不知为何,唯独是对着怜花公子的时候; 犹如眼瞎。
  王怜花手里拿着酒壶,对着天边的夕阳叹息:“万天成竟然是岳主的丈夫?开什么玩笑!”
  江清欢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如今已是深秋; 傍晚时分的太阳还是让人十分喜欢的。她眼睛微闭着; 一只手顺着趴在她身旁的白虎身上的皮毛,懒得理王怜花。
  说起来; 江清欢还挺同情王怜花的。且不说王怜花说对聂小凤的心意是一时兴起的撩拨; 还是真心真意; 一路从开封到太湖; 他也算是花了不少心思。谁知怜花公子千算万算; 还是被师父利用了个彻底; 一点甜头都还没尝到。
  如今罗玄在血池是死是活不说; 横空就出现了个万天成; 而聂小凤还说那万天成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向来在花丛流连、无往不利的怜花公子; 这回可真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江清欢一边顺着白虎的毛; 一边十分自豪地想:我的师父可真是个奇女子,做事情都不走寻常路的!
  白虎被江清欢顺毛顺的十分舒服; 眼睛微闭着; 然后还扬起了下巴,让江清欢挠它下巴。江清欢挠的它舒服了; 白虎一边哼唧着一边问小姐姐,为什么这个人类雄性蔫巴蔫巴的,他是求偶被拒绝了吗?
  江清欢听到白虎的话,忍不住轻笑。侧头看了一眼还在喝酒的王怜花,不说话。
  小姐姐不说话了,鹦鹉三兄弟接二连三地从鸟架上飞了下来。落在怜花公子前方的桌面上。
  怜花公子跟几只胖乎乎的鹦鹉大眼瞪小眼,还没瞪完呢,几只鹦鹉就十分应景地唱了起来——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
  虎落平阳被犬欺,怜花公子没想到如今竟然连几只鹦鹉都要来取笑他了。于是手中酒壶放下,随便抓起了一只鹦鹉,“我将你的羽毛拔光,你信不信?”
  不巧,怜花公子抓的那只恰好就是嘴欠的关二哥,关二哥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黄岛主,第二怕岳主和小姐姐,至于其他人,关二哥是一概不会放在眼里的。关二哥见王怜花将它抓起来,还威胁说要拔光它羽毛,怒了,而且还怒得相当霸气。只见关二哥扯着嗓门叫了一声,接着便是一翅膀拍向怜花公子的头——
  “不孝子!呸!”
  王怜花嘴角抽了抽,他原本说要拔羽毛不过是随口说说,如今却是真的很想将这只鹦鹉烤了下酒。
  江清欢看到王怜花脸色不善的模样,轻咳了一声,十分严肃地看向几只鹦鹉,看向关二哥的眼神尤其恶狠狠的,“你们几只,过来!”
  关二哥在王怜花的手里扑腾着翅膀,“放开我!放开我!”
  王怜花眼睛微眯着看向江清欢,江清欢侧头,睁着那双凤眸,神情十分无辜地跟他对视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王怜花移开了目光,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捉着关二哥的手松开了,“孽畜,且去吧。”
  谁知关二哥临走前还嘴欠,“孽子!”
  王怜花:“……”
  哪天他想好了要隐居海外的时候,就来将这鸟烤了来下酒!
  江清欢当着王怜花的面,没什么诚意地训了几只鹦鹉一顿,就让它们飞回鸟架上。然而让鹦鹉三兄弟飞回鸟架上也没什么卵用,它们不愿意给怜花公子片刻的清静,加上被小姐姐教训了心情也不好,于是就嗷嗷地唱起了好汉歌。
  王怜花被吵得十分堵心,心想自己大老远从开封跑到太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天生命苦劳碌命?
  江清欢看王怜花那模样,从躺椅上起来走了过去。白虎见小姐姐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袭红色衣裙的四姑娘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而站在她身边的猛兽,威风凛凛。抬眼看去,只觉得四姑娘和白虎在一起的画面,有种异样的美感。
  王怜花也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江清欢居高临下地看着怜花公子,眸中神色似笑非笑:“不是说对我师父是一片真心?”
  王怜花眉毛都没动一下,倒不是真的多伤心难过,只是觉得被人截了个胡,到底有些不痛快。他懒洋洋地往后靠,笑道:“罗敷已有夫,纵然我一片真心,也没用啊。”
  江清欢笑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带着白虎就到了隔壁的桃花居。
  在桃花居的客房中,万天成双腿盘坐在床上,他双目紧闭,头上扎满了细细的银针。黄药师正在为万天成施针,而聂小凤正在旁边看着。
  聂小凤看到了江清欢带着白虎过来,秀眉微扬了下,指向对面的椅子示意江清欢坐。
  江清欢走过去坐下,黄药师正在给人施针她不好说话打扰,于是朝师父露出了一个甜笑。聂小凤看到徒弟的模样,心中有些莞尔,笑了笑,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万天成身上。
  江清欢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说万天成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但师父做事,肯定有她的理由。
  冥岳的四姑娘不止对黄岛主有着盲目的信心,对师父也一样。师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肯定有理由有苦衷,如果真有什么不对,那肯定也是别人不对在先。
  江清欢一边不着边际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将目光落在了给万天成施针的黄药师身上。黄岛主本就相貌英俊疏朗,此刻手中拿着银针认真专注的模样,更是让江清欢看得移不开眼。
  黄药师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万天成的穴道,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手,回过头便是看到他的四姑娘只手撑着下巴,凤眸含笑地看着他。
  他朝江清欢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跟聂小凤说道:“我与王怜花都看过他的伤,他的脑子时好时坏,是跟多年前的走火入魔有关系。而在他的后脑,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从头顶到后颈,想来当时受伤得十分严重。他记忆全失,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是跟后脑的伤有关系。”
  聂小凤:“若是他日后清醒了,能想起从前的事情吗?”
  黄药师:“人的大脑千奇百怪,他或许能想起从前的时候,或许永远也想不起来。他后脑上的伤,是陈年旧伤,多年不治,又加上他走火入魔,体内真气并未疏导,神智虽能恢复,不过要恢复记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聂小凤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万天成此刻被黄药师扎了银针,整张脸都被扎成了面瘫,他张开眼睛看向聂小凤。聂小凤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黄药师:“……”
  江清欢:“……”
  自觉已经成为大电灯泡的江清欢扯着黄岛主的衣袖,离开了客房。夕阳无限好,黄岛主不想浪费良辰美景,于是带着江清欢去散步了。
  黄药师牵着江清欢的手在桃林下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可曾听说过岳主和万天成过去的事情?”
  江清欢摇头,“没有。”
  黄药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续道:“你还没来的时候,岳主让我将万天成的疯病治好。”
  江清欢的手被黄岛主握着,她捏了捏黄岛主的手掌,笑问那是不是很难治?
  黄药师笑着说难倒是不难,就是需要一点时间。万天成的疯病主要是因为体内真气到处乱窜,他走火入魔之后又记忆全失,纵然有求生本能,但毕竟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如何疏导因为走火入魔的真气也是记得零零落落,因此这些年脑子才会时好时坏。假以时日,黄药师以银针辅助,再与聂小凤一起帮万天成将体内真气疏导了,疯病自然会好。
  江清欢听了,没说话。万天成出现得很突然,她从前都没听师父说过这个人的存在。如今忽然出现了,好像就多了变数似的。
  黄药师看她沉默不语的模样,停下脚步,将她拉进了怀里,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万天成。”
  黄药师挑眉,“即便他从前号称”鬼仙“,武功高强,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几十年过去,如今武林中人,还有多少人曾记得当年的罗玄和万天成?”
  江湖上从不缺乏八卦,也不缺乏传奇。不过当年的罗玄和万天成是如何风采,可这武林还缺乏有风采有本事的人吗?罗玄和万天成决斗之事,别说他们是被聂小凤设计才会私下决斗,就算是公告武林,三五年之后依然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最是善忘。
  江清欢双手环上黄药师的腰身,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里,她的语气有些苦恼,“我不是担心有多少人记得万天成,我在想师父为何要说万天成是她的丈夫。”
  说起这个,纵然淡定如黄岛主,都生出了几分好奇。
  聂小凤虽然说的是煞有其事,如果黄岛主不认识江清欢,不知道聂小凤和罗玄的事情,他大概也就相信了聂小凤的说辞。聂小凤在这事情上,为何要这么说?
  从聂小凤说万天成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开始,江清欢心里就七上八下,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万天成真的曾经和罗玄决斗,什么事情能让两个曾经是好友的人反目成仇?想来想去,江清欢只得出一个红颜祸水的结论,那个害得罗玄和万天成反目的“祸水”,肯定是她的师父无疑。如果是师父,那么今日万天成这么又傻又疯的模样,说不定还是拜师父所赐。
  既然是那样,师父为何不一剑解决了万天成已绝后患,反而要留着他?
  师父难道觉得罗玄虽然自困血池,但是还没死,因此要留着万天成,后面让万天成去对付罗玄?
  江清欢想着想着,觉得真是一团乱麻,干脆整个人依偎进黄岛主的怀里,软声撒娇,“烦死我了,我走不动,要黄岛主抱抱。”
  黄药师本来还以为她在想什么正经事沉默了半晌,谁知她神来一笔,直接跟他撒娇。四姑娘在亲近的人面前,喜欢耍赖喜欢撒娇,那耍赖和撒娇的本领早已出神入化,黄岛主见她整个人软若无骨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声音也是软软的带着几分娇气,心中顿时也变得柔软。
  反正桃林是他的地盘,于是弯腰,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
  怀里抱着一个人,可他的脚步依然是不徐不疾,一路分花拂柳,到了桃林深处,便是一个竹亭。他抱着江清欢走进亭子,自己坐下,然后让江清欢坐在他的腿上。
  黄药师:“你觉得罗玄还会出现?”
  江清欢点头,她皱着眉头,说:“要不我还是去一趟血池吧。”
  黄药师眉头微皱了下,说不许。
  江清欢:“其实我觉得师父留着万天成,是因为她觉得罗玄还没死。她想用万天成去对付罗玄,当年罗玄受了这么重的伤,跟师父应该脱不了关系,我总担心师父如今这么做,是与虎谋皮。”
  黄药师捧起江清欢的脸,他额头与她的相抵,半是调情半是吃醋般地说道:“四姑娘总是师父长师父短,也不担心冷落了旁人。”
  江清欢一怔,双手环上了黄岛主的脖子。
  冥岳的姑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四姑娘,她本就是从异世而来,到来之后被聂小凤带着,十几年耳濡目染,加上她向来好的不学坏的全学完了,因此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能将人惊得目瞪口呆。
  她双手勾在了黄岛主的脖子上,柔软馨香的娇躯往黄岛主身上贴,她笑着往前凑,吐气如兰,“原来黄岛主觉得被冷落了,早说呀,您要是早说,我早就待您热情似火了啊。”
  说着,那稍显冰凉的手从黄药师的脖子上下移,滑过他的前胸,然后落在黄岛主的腰带上。
  她弯着那双大眼睛,眼波勾勾转转,语气十分勾人,“以地为床,以天为被,黄岛主会觉得有伤风化吗?”


第105章 
  江清欢在桃林深处撩了黄岛主一把; 虽然没有被黄岛主就地正法,但当天晚上黄岛主再次化身梁上君子,将四姑娘偷到了桃林中去。
  深夜万籁俱静,只有虫儿在叫。黄岛主抱着四姑娘; 十分可恶地咬着她的耳朵。
  “你说,这些小虫子,正在说什么?”
  “你白天的时候; 不是还十分热情; 要与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怎么如今却不说话了。”
  男人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四姑娘虽然觉得黄岛主在床上向来霸道热情; 跟平时的冷静自持大相庭径; 可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可恶。而且他那些话听在四姑娘的耳朵里; 顿时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她想对啊; 别说光天化日之下了; 就是夜深人静; 也会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心中顿时感觉十分微妙。
  黄药师将她的脸抬起来,低头含住她的唇; 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之后; 双手扣着她的腰不许她乱动。
  “怎么不说话?害羞了?嗯?”
  江清欢被弄得无话可说,虽然很想反将黄岛主一军; 可到底手段不够高杆,只好将他的头拉下来,送上香吻。
  “嘘,别说话。”
  黄岛主十分享受四姑娘此刻的主动,嘴角微扬,随她吻,等她离开之时,又低头凑上去,轻咬着她的红唇。她总是这样,时常不知死活地撩拨他,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姑娘到底是多热情奔放,谁知真正行动起来并非是如此。有时候她的那些撩人举动,不过都是出于恶作剧或是想看他局促的模样。
  可这姑娘大概不知道男女间的情趣,并不止是她所想象的一种。她想要玩,想要情趣,他多的是时间和她玩。
  就在黄岛主和四姑娘在桃林里玩着所谓的闺房情趣之时,岳主聂小凤也带着万天成到了栖凤楼。
  黄药师为万天成施针疏导,万天成的属于沉疴旧疾,不可能立竿见影,但暂时让他不疯还是可以的。万天成如今人是不疯了,但依然记不起从前的事情。
  那个被四姑娘嫌弃为老男人的万天成,收拾了一下仪容之后,居然也挺好看。
  一身黑色的长袍,散落的头发如今已经束起,他不说话的时候,五官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但他对着聂小凤的时候,目光会不由自主地便得温柔,那双凌厉无情的双眼会突然变得多情起来。
  聂小凤带着万天成到她院子中的一个客房,她与万天成说道:“冥岳中人,并不知道我从前的那些事情。如今也已经深夜,我也不想过于兴师动众,今晚你先将就一下,可以吗?”
  向来说话自带威严的冥岳之主聂小凤,此时面对万天成,也变得柔情万千。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当年聂小凤能从哀牢山离开,万天成功不可没。那些前尘旧事,聂小凤是记得的。她也记得,当初逼死聂媚娘的人当中,万天成也是其中一员。后来她细细琢磨,觉得有事情是她忽略了的。
  三十多年前的武林正道,到底以谁马首是瞻。罗玄在少林寺保她,万天成助了一臂之力,这两人既然是好友,万天成与武林正道众人之事,难道罗玄会不清楚吗?
  罗玄那样一个自诩清高,又以自己是匡扶武林正义自居的人,围剿魔教这样的事情,又怎会不参与其中?
  当年她被罗玄保全,带回哀牢山。满满的都是对师父的感激和仰慕,何曾深思过这些事情。如今跳出前世种种纠缠,她心中对罗玄依然还有感觉,可却能更冷静地思考这些事情。
  聂小凤心里思量着过去的种种,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却落在了万天成身上,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没关系,你可以慢慢习惯。”
  万天成不发一言地看着聂小凤,他虽然已经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可眼前这个女子温柔美丽,让他心中觉得十分欢喜。
  “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对不住。”
  聂小凤:“不必说对不住,你如今能好好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最好的眷顾了。”
  万天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你今天也累了,先歇下吧。”
  万天成点头,看着聂小凤离开的背影,忽然喊道:“小凤。”
  聂小凤脚步顿住,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万天成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忽然想喊你一声。”
  聂小凤闻言,嫣然一笑,随即就离开了客房。
  万天成站在客房之中,眉头微皱着。他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他如今身上到处游荡的真气全都让黄药师用银针封住,所以暂时也不会疯。但是只要有人跟他拆招,他本能地还是会一些武功招式。一招一式,全凭本能,要不是曾经习武,所有的招式都了然于心,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
  聂小凤说的话,他也并未完全相信。可聂小凤真的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在从前的时候,即便他并不是她的丈夫,也应该曾经为她心动。
  万天成抬手,按在自己的右胸房。方才还不受控制的心跳此刻终于缓和下来,他笑了笑,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聂小凤的名字,外衫都没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既来之,则安之。
  他原本就一无所有,时疯时傻,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处。如今竟然遇上了故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故人与他相认到底是怀着几分恶意、几分善意,但总归让他在一片迷雾中,看到了一点希望。
  岳主在昨晚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带回了一个男人,并未惊动任何人。
  虽然聂小凤没有兴师动众,但这么多年,还是岳主头一回儿往冥岳里带男人。于是,即使岳主并未声张万天成之事,也经不住关心岳主的众多弟子翌日大早便得到了消息,奔走相告,说岳主带了个男人回来!
  梅绛雪翌日才睁开眼,她身边服侍的侍女就十分激动地进来,告诉她岳主的院子里,迎入了贵宾,贵宾是个长得并不丑的男人!
  万天成到了栖凤楼的事情梅绛雪知道了倒是没什么反应,令她有所反应的是,她的娘亲聂小凤告诉她,万天成是她的丈夫。
  梅绛雪整个人就惊呆了,娘亲的丈夫,难道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可是怎么可能?她的父亲难道不是罗玄吗?
  梅绛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女,聂小凤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而万天成则是站在聂小凤的身旁,脸上的笑容有礼而又生疏。
  显然,这个男人跟梅绛雪有着同样的疑问,他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聂小凤身上。
  聂小凤低头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与万天成说道:“绛雪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当年与罗玄所生。”
  万天成闻言,面无表情。大概是刚从时疯时傻的状态变成如今的清醒模样,万天成怕是还有些疯傻,一点也不觉得聂小凤在和他成亲之前跟别人生了孩子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觉得不管怎样,罗玄既然与聂小凤有了夫妻之实,又与她生下了孩子,为何还要做出那样不负责任的事情。他也没太多其他的想法,只是凭着直觉认为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事后不认账实在太不是东西。
  聂小凤这时又轻叹一声,跟万天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跟绛雪说会儿话,你先到处走走,好吗?”
  对万天成来说,当然是没什么不好的。他微微一笑,跟聂小凤说:“不急,你得闲了,再来找我。”
  梅绛雪咬着下唇,看着前方已经走远的万天成,转而看向聂小凤:“娘,他到底是什么人。”
  聂小凤:“故人。”
  梅绛雪:“什么故人?难道他真的是娘从前的丈夫吗?”
  此刻的梅绛雪,被横空出现的万天成弄得方寸大乱,这个人她真的从未听说过。娘将他带回冥岳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对于自己的身世,梅绛雪曾经纠结过,也曾经为难过,好不容易她接受了自己身世,接受自己是聂小凤和罗玄师徒不伦之恋所生下的孩子。
  她的母亲虽然不曾嫌弃她,可她的父亲罗玄,一直都认为她和玄霜是个错误。不管是聂小凤还是她,在父亲罗玄看来都是他生命中的污点,否则当年何至于软禁聂小凤不让她离开哀牢山,却也不给聂小凤一个名分。
  想到这些事情,从前那种痛苦又为难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梅绛雪看向聂小凤的目光,有狐疑有伤感。
  聂小凤迎着她的视线,笑了笑,“怎么了?”
  梅绛雪摇头,说没什么,然后问起聂小凤关于万天成的事情来。聂小凤照旧搬出昨天对黄药师和江清欢等人的那套说辞,梅绛雪的反应跟江清欢等人如出一辙,显然是不信的。
  可再多的话,聂小凤却不愿意再说了。
  “娘!”梅绛雪有些急了。
  聂小凤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然后淡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梅绛雪低着头,眉头微蹙着。她心里千头万绪,百般疑问,可是聂小凤不愿为她解惑。
  聂小凤别开了目光,走出了栖凤楼,转而朝山上走去,梅绛雪不发一言地跟上去。
  时维九月,已是深秋。山上秋风萧索,虽然习武之人对外界的冷热并不如常人那么敏感,可山风分外瑟瑟,好似能将人心头仅存的那点温热也吹散。
  聂小凤走在山道上,声音不重不轻,十分淡然。
  “当年我生下你和玄霜,被罗玄关在哀牢山的桃花源,后来万天成到了哀牢山,是他帮我离开了哀牢山。这些事情我并不想让你知道得太多,因此并未向你提起这些事情。”
  梅绛雪:“那为何,如今娘又跟我说这些事情了呢?”
  聂小凤看着她,半晌,才说道:“因为我发现,有的事情,你总归是要面对的。”
  不管梅绛雪心中所想如何,或许她与自己母女相认之时,心中所想都是发自内心的。可一旦面临两难之时,她的反应也是真的。聂小凤觉得自己先前或许是被母女相认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令她忘了上一世的痛彻心扉。如今万天成横空出现,陈天相又在哀牢山附近打算进入血池,昔日的那些事情,终究会有一天重现在世人面前。
  聂小凤想起昔日她让江清欢到中原设立冥岳分部的初衷,她知道罗玄未死,也知道陈天相未死,她要的是什么?她要的是他日罗玄从血池中出来,看到的并不是前世那个心如死灰的聂小凤,她纵然魔性难驯,魔教旧部摇身一变,变成了今日的冥岳,但也要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人士,看着她与冥岳恨得咬牙切齿,却半点也奈何不了她。
  当日被逼走投无路,自尽哀牢山之事,绝不可能在她身上重现。
  自从万天成被聂小凤带回了冥岳之后,梅绛雪就终日郁郁寡欢,陈玄霜看见了,十分爱莫能助。说实话,陈玄霜觉得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她觉得自己在沈浪的安排下,住在冥岳已经是十分厚脸皮了。她原本还担心自己在此会受到冷嘲热讽,可是并没有。冥岳众人对她都十分客气,包括聂小凤对她,也是和颜悦色。
  大概聂小凤一开始在陈玄霜心中的印象一开始就被打了零分,因为没有任何期盼,如今相处起来,陈玄霜居然觉得聂小凤挺好的。就是聂小凤带了万天成回冥岳,她心中虽有荒诞之感,可想了想,觉得聂小凤都被称为魔门妖女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是荒诞的吗?
  应该没有的吧?
  于是,陈玄霜还安慰梅绛雪,说我时常觉得岳主管这么多人,十分辛苦。如今她若是与从前失散的丈夫团聚,从此以后有人为她分忧,也是好事一件。虽然梅姐姐你心中难以接受此事,但若不是真的,岳主也不会与你们这么多人开这种玩笑吧?
  梅绛雪看了一眼很傻很天真的玄霜妹妹,心里堵得感觉越发喘不上气。
  陈玄霜见梅绛雪依然不见笑颜,只好拖着她说要去傲雪苑找江清欢。陈玄霜这些时日在冥岳里待着,和梅绛雪的感情日渐亲密,与江清欢也熟络起来。她知道从前梅绛雪心中不痛快的时候,就是到江清欢那里去,梅绛雪说虽然小师妹有时候说话不客气,可对身边的人都挺好。而且在小师妹的院子里坐着,即便无人说话,可有那么多可爱的动物陪伴着,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于是,陈玄霜拽着梅绛雪到傲雪苑去散心。
  “你说,你觉得万天成的事情,师父是在骗你?”
  江清欢正在院子里折腾着给小郭靖的弓箭,因为郭靖到现在依然不喜欢弓箭,江清欢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弓箭的锅。她打算将这把弓箭做得可爱一点,说不定郭靖就会喜欢了。
  梅绛雪坐在旁边的石阶上,一边看江清欢折腾弓箭一边说着心中的疑惑,“清欢,你若是我,难道你心中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清欢吹了吹弓箭上的灰,然后看向梅绛雪,笑问:“师姐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梅绛雪:“娘平白无故多了个丈夫,我该要如何面对?万天成若跟我的生父曾经是朋友,那么他是在娘生下孩子后才与娘日久生情的么?他既然知道娘与我生父的关系,为何还要插入其中?”
  江清欢听了梅绛雪的话,大概有些明白梅绛雪的心理了。她以为梅绛雪这两年的表现已经挺好了,对所谓正道邪道之说,并不是那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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