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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外语技能[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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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儿站在小姐姐的肩膀,还叽叽咕咕地跟小姐姐说话,说最近黄岛主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瞪他,方才它出门的时候,发现黄岛主又在瞪他呢!老是这么瞪着,那黄岛主可别将眼睛瞪坏了吧。
江清欢听到雕儿的吐槽,笑了起来。
她抬手摸了摸白雕,给自己的萌宠顺毛,“没事,黄岛主喜欢瞪,就随他瞪去,我们不管他。”
雕儿听小姐姐这么说,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小姐姐的肩膀上。
这个小花园果然是清静的场所,虽然在仁义山庄之内,可与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江清欢眨了眨眼,走进去。她对药理不能说是十分精通,但师父从前是罗玄的徒弟,年幼之时,师父也是教过她识别草药的。
这花园里果然种着各式各样的草药,看得出来这些草药平时都被人照顾得很好。
她慢悠悠地沿着小道走,一抬眼就看到前方一个穿着灰袍的男人站在草药之中,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姑娘。那个姑娘明眸皓齿,手中挎着竹篮义父前义父后地喊着。
男人大概还不到四十岁,那姑娘便是和梅绛雪年龄相仿。
江清欢停下了脚步,问旁边的雕儿:“雕儿,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打扰人家?”
雕儿飞到江清欢右前方的一株小树上,歪着脑袋看小姐姐,跟江清欢说那个白色衣服的姑娘,是那天梅绛雪逛市集遇见过的。
梅绛雪见过的?
江清欢一愣,看向那个姑娘,所以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其实是陈玄霜?
她还在想着呢,前方的男人就已经察觉到有外人在,他眉头微皱了下,头微微一侧,作出像是倾听的姿势。
“谁?!”
江清欢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跟对方解释说道:“我是来拜访朱爷的客人,方才在大厅里待着有些不舒服,便想出来透透气。冷三爷与我说,这边的小花园比较清静,大可过来走一走。”
那男人听了,原本紧绷的五官放松了,转身面对着江清欢的方向,笑道:“原来是朱爷的客人,失礼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陈玄霜已经走到他的身旁,一只手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
江清欢打量着前方的两人,男人双目无神,走路虽与常人无异,可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失明之人。江清欢见状,不由得感叹,像是花满楼那样听声辩位出神入化,全然不像是失明的人,天下有且只有他一个了。其余的人再怎样,也还是能让人看得出来。
她还在想着的时候,那对父女已经走到了她前方。
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提醒说道:“姑娘,此间的花草,均是我所养的草药,有不少还有毒性,最好还是不要在此逗留。”
而挽着男人的陈玄霜却看着江清欢肩膀上的白雕,十分新奇。只见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江清欢:“这大鸟是你养的吗?”
江清欢笑了笑,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陈玄霜身边的男人,笑着说道:“对啊,它叫雕儿,是我养的。”
听幽灵宫的鬼面女说,那苗族女子告诉白静,陈天相已经双目失明。如果他已经双目失明,又知道仁义山庄请了冥岳的两位姑娘来做客,不可能不知道冥岳的四姑娘在江湖上广为传闻的白雕引路之事。
果不其然,那男人听说江清欢养着的是一只雕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微变了下。
陈玄霜并未察觉自己义父的神情,她看向江清欢的眼里流露出艳羡之情,“它看着好乖啊。”
被夸奖的雕儿更加乖巧地站在江清欢的肩膀,眼睛溜溜的看着陈玄霜。
江清欢迎着陈玄霜的目光,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语气十分友好,“你要是喜欢它,可以摸摸它的。”
陈玄霜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江清欢想如果这个双目失明的男人真的是陈天相,那么陈玄霜说不定有可能是师父的女儿。爱屋及乌的江清欢想,既然是师父的女儿,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江清欢十分大方,说道:“当然可以。”
陈玄霜笑得十分高兴,正想要上前摸白雕的时候,她的义父忽然说道:“玄霜,我刚才不留神,将割草药的小刀留在了前面的药房,你去替义父取来。”
陈玄霜闻言,有些不解,“可小刀一直都是放在药房里的,为什么忽然要取来?义父,你刚才不是说,今天草药已经割好了吗?”
男人:“……”
江清欢闻言,仗着男人看不见,讨人喜欢的灿烂笑容不要钱似的朝陈玄霜免费大放送。陈玄霜看着眼前的姑娘年纪比她略小,可是长得清艳动人,笑容也十分让人心生好感,又不由自主地朝她笑了笑,说道:“我叫陈玄霜,这是我的义父。你呢?”
江清欢看着陈玄霜毫无防人之心的模样,心中莞尔。难怪那天她和朱七七去逛市集,需要梅绛雪帮忙解围,这姑娘,看着就跟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还不等江清欢说话,陈玄霜身边的男人已经板起脸来,声音也有些冷厉,“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义父使不动你了是吧?”
陈玄霜闻言,不由得有些委屈地看了男人一眼,随即又有些歉意地跟江清欢笑了笑,“我义父人很好的,他平时一点都不凶的,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回来。”
陈玄霜说着,就往前方的药房跑了过去。白衣的衣角随着她的走动扬了起来,拂过两边的茵茵绿草。江清欢看着陈玄霜的背影,偏了偏头看向留在原地的男人,十分笃定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陈天相。”
陈天相面无表情,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张开,随即冷声说道:“你是聂小凤的徒弟。”
江清欢微笑着,“是的呢,原来你就是冷三爷所说的大夫,这十几年来,陈大夫在此,日子过得可好啊?”
陈天相:“与你无关。”
江清欢:“怎会与我无关?陈大夫是我师父的师兄,我如今见到了您,按照礼节,还需要喊您一声师伯呢。”
陈天相听到江清欢的话,脸板得跟棺材板一样,“我不配当你的师伯,你的师父与我的师父,早已恩断义绝。”
江清欢一看陈天相说起聂小凤,就跟说起什么禁忌一般的模样,就免不了生气。她脸上的笑容一收,凶巴巴地跟陈天相说道:“早已恩断义绝,那你还养着我师父的女儿做什么?!”
陈天相闻言,大怒:“谁说玄霜是你师父的女儿?”
江清欢见状,反唇相讥,“她若不是,自然就不是,您这么生气,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陈大夫,你知不知道害得旁人骨肉分离,是很缺德的事情?”
陈天相听到江清欢的话,微微一怔,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涩,随即又隐没。他正想说什么,这时陈玄霜跑了过来,还喘着气。
“义父,冷二爷让您赶紧到朱爷的房间,朱爷方才被人用暗器射伤了,流了好多血!”
江清欢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大厅一小会儿,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在她身边的陈天相,已经被陈玄霜火急火燎地拉着走了。江清欢也不急,反正她知道朱富贵是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还有个沈浪吗?
她环顾四周,看了看在这小花园中的草药,虽然陈天相已经双目失明,可他到底是一代神医罗玄的大弟子,医术了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到底收留陈天相的仁义山庄,到底知不知道陈天相的来历呢?
江清欢一边考虑着事情,一边慢悠悠地走回大厅。可还没到大厅呢,就有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急冲冲地朝她跑了过去,“四姑娘,你是四姑娘吗?”
那小姑娘在江清欢面前停下,气还没喘顺呢,就跟她说道:“四姑娘,我是小泥巴。您是在找梅姑娘吗?她如今正陪着我家姑娘在老爷的屋里呢。”
江清欢:“……”
这么没心机的贴身丫鬟,她也是能想象到朱七七的心机或许是比浅滩还浅。
朱富贵的房中,陈天相正在里面看诊,冷二爷在里面陪着,冷三爷和沈浪则是站在外屋。江清欢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朱七七被陈玄霜拉着,陈玄霜一边拉着她一边说道:“七七,刚才沈少侠和冷二爷都说了,不是白姑娘的错。你别迁怒她,她也是无辜的。”
江清欢一愣,再往朱七七瞪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前晚和黄药师一同去夜访色使所包下的客栈时所看到的白飞飞,此刻正低着头。即便是她低着头,也能看到她绝美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而梅绛雪正在她身旁,小声地跟她说什么,还给她递过去了一管小药膏。
白飞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摇着头,几滴泪水随着她的摇头而落下。
被陈玄霜拉着的朱七七见状,原本便十分气愤的神情,此刻变得更加气愤了,“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要不是你,我爹也不会快要死了!”
陈玄霜在旁边劝着朱七七,“七七,你冷静一点。有我义父在,朱爷一定会没事的。”
朱七七听到陈玄霜的话,恨恨地跟白飞飞说道:“你最好求神拜佛,求我爹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清欢看里面的场景,就没进去。这种哭哭啼啼的戏码,她最烦看到的。问了一下旁边的小泥巴,才知道原来就在她离开的那会儿功夫,快活王座下色使送来了三件稀世珍宝,还送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白飞飞,说只要朱富贵愿意与李媚娘和离,那三件稀世珍宝和白飞飞,便是快活王的聘礼。
原来快活王柴玉关派出座下色使到了开封,是为了求亲。
小泥巴十分义愤填膺:“可我们夫人,在我家姑娘出生后不久便已离世,就算没去世,又怎能嫁给快活王那个大魔头?!”
江清欢虽然觉得小泥巴是个傻白甜,可这话她却很认同。再说了,朱富贵可是要跟江南花家争夺天下首富之位的啊,稀世珍宝他多的是,怎么可能就会在乎快活王让人送来的那几件所谓的稀世珍宝?
要是为了这几件破玩意儿,连结发妻子都可以不要,那朱富贵还是人吗?他还要不要名声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所听说的奇葩好像是有点多,一个个就跟脑子进水了似的。
而这时,一直在外面的沈浪终于没忍住,走进屋内。
江清欢以为沈浪会去安慰朱七七,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走到白飞飞面前,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姑娘。
沈浪:“白姑娘。”
白飞飞听到沈浪的声音,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起,只见她那双大眼睛里还含着眼泪,端的是一枝梨花带春雨的楚楚动人。她看向沈浪,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公子。”
沈浪见状,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温声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水光在白飞飞那双动人的眼睛里转着,可终究还是没落下,她似是十分感激,向沈浪轻轻地应了一声。
朱七七见到沈浪的举动,又控制不住情绪了,只是她这回不仅将矛头对准了白飞飞,还对准了沈浪。
“沈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都忘了我爹平时是怎么对你的吗?他如今因为这个女人受伤了,还不知是死是活,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沈浪闻言,回头看了朱七七一眼。他嘴角微勾了下,随即十分冷淡地说道:“多谢朱姑娘提醒,但若我是你,便不会在父亲伤重,大夫还在里面看诊的时候在此大吵大闹。你难道不清楚,你这般胡搅蛮缠、大呼小叫,是会影响陈大夫的吗?”
朱七七闻言,登时气结,“沈浪,你——”
她话说了一半,像是觉得沈浪所说的话也有道理,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再也说不下去。
沈浪见她终于愿意消停了,才转身,看向白飞飞。
“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让我带你走?”
白飞飞那双眸子蓦地睁大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浪,她望着沈浪半晌,然后低声说道:“公子,飞飞只是一个孤女。”
沈浪却是微微一笑,朝她伸手。
江清欢没有再看下去,她觉得谁高谁低,一目了然。不管这个白飞飞是不是幽灵宫的宫主,她的段数比起朱七七,可不只是一点点而已。
朱富贵受伤的事情跟江清欢无关,江清欢懒得在仁义山庄再待着,如今这时候,陈天相也没空搭理她,但是她总算是知道了陈玄霜的身世,这一趟仁义山庄之行,竟然是出乎意料地顺利呢。
梅绛雪看到江清欢的身影,也无意搅和进朱富贵和快活王的纠缠当中,连忙跟朱七七告辞了出去找江清欢。
师姐妹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十分有默契地转向冷三爷。
热闹看够了,也该要告辞了。
第068章
回去的时候; 白虎正在院子的大门等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猫,在门前踩着肉垫,转来转去。江清欢觉得奇怪; 白虎难道不应该还是在后院的吗?怎么跑到了前面来?
心中纳闷着的江清欢踏进了大门,就看到黄岛主正在前院的空地上,摆弄着好几根到人小腿高度的木棍。
可还不等江清欢说话; 白虎就跑到小姐姐跟前; 热情地蹭了蹭,然后跟小姐姐说别被黄岛主骗了; 他刚才还没在摆弄那些木棍的; 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晃着太师椅; 眯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就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就站了起来; 一本正经地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木棍。
江清欢眨了眨眼; 看向那个一袭青衫的黄岛主。
这时梅绛雪也看到了黄岛主摆弄的那些木棍; 走过去看了看; 好奇地问道:“黄岛主; 您是在研究新的阵法吗?”
黄岛主点头:“我前些日子,看到了一些关于八阵图的记载; 如今想试着还原一下阵法。”
梅绛雪对奇门遁甲也是知道点皮毛的; 看了一下那些木棍的排列,忍不住赞叹。
江清欢走了过去; 她也不看那些木棍,只是笑眯眯地跟黄岛主说:“黄岛主,我们回来了。”
黄岛主轻咳了一声,偏头瞥了四姑娘一眼,故作冷淡地“嗯”了一声。
飞回来的雕儿也来凑热闹,它这回不落在小姐姐的肩膀上了,而是直接站在白虎的背上。可黄岛主眼拙,愣是只看到四姑娘没见到白雕,白雕只好又飞到江清欢的肩膀找点存在感,跟黄岛主大眼瞪小眼。
黄岛主:“……”
幸好江清欢从仁义山掌回来之后,有天大的八卦要跟黄岛主说,于是黄岛主让曲灵风去煮了一壶茶到后院,他在后院摆了棋局,让江清欢一边休闲娱乐一边与他说在仁义山庄发生的事情。
梅绛雪看着那两个并肩而行的男女,在他们身后,是白虎慢悠悠地跟着,而白雕则是站在江清欢的肩膀上,还是靠近黄岛主的那边肩膀。
梅绛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羡慕还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因为聂小凤和罗玄之间的感情悲剧,梅绛雪总觉得身为女子,遇上了能懂自己怜惜自己的男人,是一种幸运。
她觉得自己的小师妹江清欢,大概是得天独厚的幸运。
朱富贵在大厅被暗器所伤之事,不消一刻钟,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开封城。黄岛主虽然人没到外面,但朱富贵被人暗算这事情曲灵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告诉他了。
黄岛主听到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朱富贵到底伤得如何,他跟朱富贵素未谋面,又怎会关心人家的生死,黄岛主的第一反应是江清欢迟迟不回,肯定是去看热闹了。
果不其然,四姑娘回来了才坐下,茶都还没喝呢,就跟黄岛主说了朱富贵之事。
江清欢一边帮脚边的白虎顺毛,一边跟黄岛主感叹说道:“不是说快活王是天下枭雄之首么?竟然连李媚娘早去世了的事情都不知道,消息这样闭塞,他是怎么将快活城建起来的?”
黄岛主瞥了四姑娘一眼,淡声说道:“大概靠的是女人和心狠手辣。”
江清欢闻言,点头附和,“黄岛主说的不错!”
江清欢在太湖的时候,已经在八卦的少帮主那里了解到柴玉关的生平,柴玉关可真不是人,先是靠白静发家,白静在一场大火毁容之后,他又去娶了云梦仙子,他大概都觉得自己跟白静和云梦仙子在一起的时候,是委曲求全储备资本,一旦翅膀硬了,就要翻脸不认人,不然怎会做出那抛妻弃子之事?
现在终于把快活城建起来了,以为李媚娘没死,还要来抢夺别人的结发妻子,这些行径,可真是够恶心人的。
但是江清欢对快活王也没什么兴趣,反正又没来招惹她,也没去招惹她师父。
这时,曲灵风端上了两杯清茶放在两人旁边的茶几上,江清欢跟曲灵风道谢之后,拿起那杯清茶一口喝了个大半。
黄药师对江清欢那样的牛饮早已习以为常,也不管她。
曲灵风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平常师父都教他们喝茶不能这样喝,否则便是糟蹋了好茶,怎么到了清欢姑娘这儿,就是全然不同的模样。
黄药师见曲灵风还没下去,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曲灵风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没事,弟子先下去。”
黄药师满意地颔首,曲灵风下去了,院子里再度只有黄岛主和江清欢两人,附带一虎一雕。
他的视线再度转向,锁在对面的姑娘身上,问道:“那陈天相的事情,可有眉目?”
江清欢闻言,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的语气有些洋洋得意,“有啊,我已经找到陈天相了。”
黄药师有些惊讶,“已经找到了?”
江清欢微笑着点头,将她在仁义山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黄药师说了,但陈玄霜之事她就隐瞒了。聂小凤有两个女儿的事情,如今知情的人寥寥无几,师父不说,江清欢也不想将师父的事情说出来。即使对方是黄药师,她也觉得自己和黄药师的交情并不是一般的交情,但也不能说。
江清欢:“因为突然发生了朱富贵被伤的事情,陈天相被请去为朱富贵看诊了,我不想留在那个地方看朱七七哭哭啼啼、大呼小叫的,所以就跟师姐先回来了。”
黄药师:“你不担心陈天相会离开仁义山庄?”
江清欢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轻快,“不啊,他双目失明,又带着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儿,离开了仁义山庄,能去哪儿?”
黄药师:“他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江清欢朝黄岛主露出一个笑容,点头,“对,是他的义女。早两天的时候,师姐才跟他的义女见过面。说起来,好像都挺有缘分的。黄岛主,你说是吗?”
黄岛主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江清欢身上。他不是什么迟钝之人,江清欢这趟到开封城,说是好奇血池图的事情,她确实是想找到陈天相,可她找陈天相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血池图。
可江清欢不说,就是因为她觉得他还不足以信任。黄岛主对江清欢的这种举动并未说什么,也不想戳穿她,但心里到底有几分不痛快。
江清欢看着对面的黄岛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黄岛主并未冷脸,可她总觉得黄岛主好像有些不痛快。
黄岛主虽然性情有些古怪,但从来都不是喜怒无常之人,他也是讲道理的。江清欢眨了眨眼,正想问黄岛主何事不痛快的时候,曲灵风站在了院子的半月形拱门前。
曲灵风:“师父,清欢姑娘,梅姑娘有事情想找你们。”
江清欢和黄药师对视了一眼,随即江清欢问道:“我师姐呢?”
曲灵风:“梅姑娘正在前院。”略顿,他又补充说道:“除了梅姑娘,还有两位从仁义山庄里来的姑娘。”
江清欢愣住,从仁义山庄里来的姑娘?
江清欢和黄药师到了前院的时候,就看到了朱七七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眼睛红肿,十分委屈的模样。而在她身旁,陈玄霜的手中还拿着一杯茶,好声好气地跟她说道:“七七,你别难过了,要不,你先喝杯茶?”
朱七七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现在还哪有什么心思喝茶?我爹居然相信沈浪那个伪君子,也不相信我。居然想要将我许配给沈浪,问过我意见了吗?我呸,那沈浪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还敢拒绝我爹的请求,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江清欢脚步一顿,所以这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朱七七和陈玄霜找上门来,绝对不是冲着黄药师来的,江清欢想了想,转头看向黄药师。
“黄岛主。”
黄药师眉头微挑,看向她。
江清欢朝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拉着他往门边走了几步,两人身影随即被墙挡住了,前院无法看见。
江清欢与黄岛主商量说道:“我想可能就是一些姑娘家的小事,不然我先去问问,待会儿有需要你帮忙的,我再找你,可以吗?”
黄岛主眉头一皱,她在陈天相之事上藏着掖着也就罢了,如今这事情,还要他回避?
江清欢一看黄岛主微皱的模样,有些纳闷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吗?好像并没有呢。可她和黄岛主相处的时间并不短,有的招数用起来都是百试百灵的,她伸手扯了扯黄岛主那青色的衣袖。
黄岛主一怔,侧首看向她。只见四姑娘凤眸弯弯,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灵动,欲语还休。她脸上的笑容也是甜美到不行,“我觉得朱七七肯定是碰了软钉子离家出走的,小姑娘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就不用黄岛主亲自出马了。若是她和陈玄霜想在此间停留几日,黄岛主答应让我收留她们就好了。”
黄岛主看着眼前姑娘的娇态,软声软语的,撩得他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
黄岛主听着一墙之隔的朱七七和陈玄霜的对话,也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烦,又看向身旁姑娘脸上讨好的笑容,微蹙的眉头舒展了,徐声与她说道:“西厢是你的地盘,你想要收留谁,当然就可以收留谁,何须我的同意。”
江清欢一听,就知道黄岛主这一关算是过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语气含笑地跟黄岛主说道:“那总要问一问黄岛主,若是因为她们而惹得黄岛主心中不痛快,我心中也是会不痛快的。”
黄岛主听到她的话,一愣。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江清欢已经脚底抹油走了。
黄岛主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甚至心中还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要不是她溜得快,他倒是想要好好问问她刚才那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朱七七和陈玄霜前来找梅绛雪,果然是不出江清欢所料,朱七七是负气离家出走。
朱富贵被暗器所伤的前因后果是快活王座下色使,送白飞飞到仁义山庄的时候,给白飞飞手上套了一个十分沉重的手铐,并将手铐的钥匙给了朱富贵,说无论朱富贵是否愿意接受快活王的聘礼,送出去的人绝不收回,白飞飞能否得了自由,全凭朱富贵。
朱富贵见白飞飞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年龄与自己爱女差不了多少,心生恻隐之心。不管他是否愿意接受快活王的聘礼,如果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他可以做主的,放了她自由又有何不可?于是朱爷便拿了钥匙,主动为白飞飞开锁。谁知开锁的瞬间,便有几枝细小的毒箭从手铐中飞了出去,朱富贵并非习武之人,又与白飞飞离得很近,旁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有心无力。
陈天相为朱富贵看诊的时候,说了那箭上之毒,是剧毒,所不是在场的沈浪眼疾手快,将朱富贵身上的各大要穴封住,将毒性锁在一处,说不定朱爷早已药石无用。
朱富贵没想到快活王竟然是想要他的命,想到快活王竟然想要娶他已经离世多年的夫人,便忧心冲冲地看了看与李媚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朱七七。他还没忧心完呢,冷三爷又急匆匆地进门,跟朱富贵说快活王座下色使说了,若是夫人去世了,那么让女儿替代也是一样的,希望朱富贵能接受快活王的聘礼,让朱七七嫁到快活城。
朱富贵一听,气得吐血。
快活王简直欺人太甚!
朱富贵当然是不想让朱七七嫁给快活王的,想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当着众人的面问沈浪,是否愿意成为仁义山庄的女婿。
沈浪当时也蒙了,随即便婉拒了朱富贵的一番美意,说他不过是个江湖漂泊人,朱姑娘金枝玉叶,是沈浪不配。
可即便是沈浪那样说,朱七七也是很气愤了,上前便要赏巴掌给沈浪,被沈浪扣住了手腕没有得逞。朱富贵见朱七七在如此关头,竟然还这般胡闹,也是气上心头,平常都舍不得大声斥责女儿的朱富贵,竟然扬手便给了朱七七一个巴掌。
朱七七也不管爹的死活了,狂风暴雨式哭泣着离家出走了。
陈玄霜见朱七七身无分文什么都不带就跑着出门,正着急呢,就听到自己的义父陈天相跟她说:“玄霜,你去看看七七,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于是陈玄霜也追着朱七七离开了仁义山庄。
第069章
江清欢听着朱七七离家出走的前因后果; 也是有些无语。
而在旁边的陈玄霜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与七七走在外面,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到底该要去什么地方; 忽然想到了梅姐姐,所以便冒昧前来了。”
先前在仁义山庄的时候,梅绛雪也已经见识过朱七七闹腾的本事; 如今听陈玄霜说起这些事情来; 也是无语凝噎。
她看了旁边的江清欢一眼,见江清欢脸上并未有任何不快的神色; 心中松了一口气之余; 又觉得惊讶。应为以她对江清欢的了解; 她最不喜欢看别人不知天高地厚闹脾气; 遇见了; 绝对是要怼人家几句的; 此时竟然坐在一旁; 十分安静地喝着清茶。
只见江清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与陈玄霜说道:“出门在外靠朋友,你先前既然与我师姐一见如故; 如今无处可去; 想到找我师姐,也十分正常。你如今和朱姑娘来了; 是否是用过晚膳之后,便让我找人送你们回去仁义山庄?”
陈玄霜听到江清欢的话,原本脸上还颇为忐忑的神情松了一口气,“我和七七真的可以暂时在这儿待着吗?”
可还不等江清欢说话,朱七七就抬起头来,十分倔强地说道:“不,我不会仁义山庄,我宁愿在外面当个乞丐,也不想再回去!”
陈玄霜:“……”
梅绛雪见状,忍不住劝道:“七七,你也说了,朱爷一向疼你,他从前连骂你一句都不舍得,又怎么忍心打你,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如今有伤在身,你何苦这样气他?”
可此时还在气头上朱七七压根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提还好,梅绛雪一提,朱七七的音量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
“可他都舍得打我了,我怎么不能气他?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沈浪那小人,不顾我的颜面当众拒绝我爹的求亲,我骂他几句怎么了?我爹竟然还为了沈浪打我!他只要对沈浪客气就够了,还要我这个女儿做什么?”
江清欢:“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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