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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小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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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逃?”
年轻人早已等在那里,手中利刀已落了下去,像在宰猪肉一样的猛切而下。
“我呸!”
小千无处可抓上石,情急之下已呸出十四唾液,打向他脸上,竟然得意忘形的笑起来—一在笑自己打得真准。
年轻人哪堪接受此种侮辱,怒火更炽:“你找死!”手中利刀落得更快。
小千已得意忘形,眼看利刀已切向自己右大腿,想避已是不及,凉凉的刀锋似乎贯穿肌肤,一只大腿可能就要报销了。
躲无可躲,他也想拼小命,一刀刺向其咽喉,冷笑道:“你才想找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掠至,以奇快无比的手法把年轻黑衣人给逼退,使得小千免于断腿之危机。
小千已嘘口气:“你终于来了。”
来者正是武帝,他已换上一身月神教装束,立在小千前边,阻挡其他黑衣人再次侵犯。
众黑衣人见他竟然会帮小千,登时怔愕感到不解,不知如何是好。
教主更是诧然;“你是教主?”
武帝轻笑:“你若不是教主,我就是教主。”
众人瞧往两人,更形纳闷而无所适从。
教主惊愕道:“既然你是教主,为何要帮他?”
“因为你是假的教主,所以我要帮他。”
“你……”教生由惊愕而感到愤怒;“你敢说这种活?”
武帝轻笑:“月神教本就是我的,岂容你篡夺?”
教主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在耍何花招?”
向黑衣人一挥手,叫声“上”,自己已举剑攻向武帝,剑芒过处,啸声扣人,好似蛮荒巨人挥出劈雷闪电,挤成一道快捷光束,足以戳穿任何铜墙铁壁的戳向武帝胸前要害。
他的挥手,只能唤动年轻黑衣人也出手攻击,其他五六名仍然呆楞着,他们仍分不清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教主。
小千可不客气,见及情势和自己所料的不差—一真假教主一出现,必定形成混乱局面,他很快暴起身躯,已扑向那些愣然无措的黑衣人。
武帝见及教主剑气逼人,不敢大意,右手运起神功,以指代剑,就在教主长剑离自己胸口不及三寸时,他才快得匪夷索思的点向剑尖,身形已如陀螺旋转起来,很快移动位置,以避开剑势正锋,也避开了年轻黑衣人左肋一刀。
“好剑法!”
他赞佩说出口,使劲连点数处利剑,竟然硬生生的将利剑给点成数段。
教主似未有多少惊骇,立时松掉剑柄,身形往武帝撞去,蓦然银光已闪向武帝腰际。
“银刀?你是谁?”
武帝登时惊诧,猛运真气,硬将身形逼退三尺,虽是如此,腰际衣衫已被划破。似乎还见了血。
教主冷笑不已,又自猛攻。
武帝突然双手合并,在掌指接触之际,一股血红已泛出,双掌为之变成淡淡的透红色。
无敌天下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就在此时已展露开来。
当双掌往外翻吐之际,透红光线似已穿出,宛若突露乌云的朝阳,一刹时已印红了天地间。
红光运处,似已切断空气而形成真空之撕裂声急促暴起,已印向教主胸腔。
有若炸药爆开,轰然一响,教主惨叫,狂吐鲜血,已倒喷空中,摔死狗般的撞滚地面,他仍敌不过武帝的绝世神功。
年轻人见状,已急呼“爹”,没命的已撞向教主,顾不得再攻杀武帝。
武帝并未因此而停手,一个掠身,天马行空飘向教主,伸手就想抓他面巾。
“不准伤我爹!”
年轻人不顾生死,已拦向武帝,想保护他爹。
武帝只轻轻一掌已将他击退,滚落七尺开外,探手抓向教主面巾,已飘落地面。
他转身瞧向倒地伤重的教主,突然惊诧不已的叫出来:“是你?柳堤银刀?”
闻及“柳堤银刀”,小千也惊愕的转头瞧向地面这位受伤的老人。
他正是柳银刀,不久前才被月神教主收买为副教主的柳堤银刀。
小千惊诧道:“你真是月神教主?”
柳银刀已快奄奄一息,嘴巴张了张,又涌出不少鲜血。
年轻黑衣人—一柳再银已悲急的奔爬过来:“爹您不能死啊—-”他将他爹拖入怀中,猛拍他胸口脸颊,眼泪也急出来了。
柳银刀稍为苏醒,毫无元气的的张着口:“这是……是诡计……阴谋……”
说完又已昏了过去。
他说的又是何种阴谋?这阴谋为何非等到他快咽了气才想通?
柳再银已悲切哭起来。
小千虽惊讶柳银刀会是教主,却也不同情。
他冷笑不已:“柳再银,没想到你爹就是月神教主,他作恶多端,而且还杀害我娘,留你们不得!”
抓起地上长剑就往两人砍去,想及母亲临死惨状,他已恨之入骨,这一剑可毫不留情。
岂知武帝却拦住他:“小千儿你住手,我有话说。”
“宰了他们再说。”
“宰了他们就不必说了。”武帝叹息道:“他可能不是教主。”
这话又使小千感到吃惊;“他会不是教主?”
“我想是吧?”
小千犹豫起来了,若柳银刀不是教主,那教主又是谁?自己明明听见他们计划,怎会变成此种局面?
看着柳银刀及柳再银,他就想到秋芙的受辱,不禁恨意又起;“就算他们不是教主,也和月神教脱不了关系,还想突袭我其心可殊,我还是要宰了他们!”
武帝叹声道:“中了我的‘大挪吸力神掌’恐怕活不久了你何须赶尽杀戮?”
闻及此言,小千已皱起眉头瞄向奄奄一息的柳银刀,嘴脸脖颈、胸襟全是鲜血,和死人已差不了多少,再看柳再银哭成那副德行,和女人又有何差别?不禁心肠也软了下来。
丢掉长剑,瞪向柳再银,冷森道:“给我滚,我再饶你一次下次再冒充月神教徒,我会装迷糊的把你给杀了,十足的瘪三!喝骂道;“哭什么哭?还不快滚!”
柳再银似也甚畏惧小千,赶忙煞住哭声,抱起他爹已往峡口方向逃去。
逃了十数丈,觉得已脱离小千掌握,已转过身躯厉骂:“小杂种,终有一天你会落入我手中……”
“给我滚—-”
小千嗔怒的再次拾起长剑已追杀过去。
柳再银没想到他还会追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拔腿就逃,再也不敢放马后炮了。
小千追了几步,见他已逃跑,长剑已扔了过去,打向岩壁,溅出火花,方自掉落地面。
“妈的,有种就别逃!”
骂了几句,他才悻悻的转回武帝身前。
武帝叹息道:“走了也好,只不知柳银刀为何会变成月神教主了?”
“抓一个来问问不就可以了?”
小千怒气方自无处发泄,遂抓向被自己撂倒而未断气,三名中的一名黑衣人,冷森问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叫你说?”
黑衣人冷默瞧着小千,并未回答。
“不说就会死!”
拿起地面长剑,一剑就刺向他胸口。
黑衣人连喘气都来不及,已一命归阴了。
此种狠厉手法,连武帝都感到冷森森。
小千再逼向另一名:“你说是不说?”
黑衣人早已吓飞了魂,急忙道:“我说!我说!”
小千此时才有了冷森笑意:“说吧!”
黑衣人俱道:“要说什么?”
小千突然怒意又起:“你敢给我打哈哈?”
长剑一抖,就想划向他脑袋。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其他一无所知……”
黑衣人又惧又无奈,已乞怜的瞧向武帝,希望能乞回一命。
武帝叹声道:“小千儿,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放了他们如何?”
小千瞪着黑衣人良久,他忽然也想及这其中的可能阴谋十分复杂,柳银刀自己都摸不透,黑衣人岂会知道?
他急于想澄清此事,也懒得再逼问,丢下长剑,瞪眼道:“算你好狗运,给我闪一边去,下次给我记多一点,否则我看你如何保住老命!”
黑衣人赶忙叩恩应“是”,拖着受伤双腿,已躲的远远。
小千想及方才的话,不禁也莫名的笑起来—一他在想黑衣人就是一无所知才保住性命,自己却要叫他记多一点,难道如此就能保命?
他找不出答案,所以才会莫名而自嘲的笑着。
武帝也陪笑两声,道:“此次又被狡猾的教主脱逃了。”
小千道:“他根本没来,哪来脱逃?是我们被耍了。”
武帝稍窘困一笑,道:“虽然被耍,也是值得,至少你没听错。”
小千瘪心道;“我倒希望听错,免得像呆子一样的被他耍,而且还玩的津津有味,可糗大了!”
想及自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计划,到头来仍被人玩弄于掌上,而自己还一无所觉,贼头贼脑的耍着,他就糗笑不已。
武帝也好不到那儿去,窘笑道:“你想他的目的何在?”
“耍我们啊!”小千瘪笑,回答的很干脆。
“除了这些……该还有别的吧?”
小千已凝起心神回想事情种种,不久已道;“我想他的目的最终还是在摆脱自己与月神教主的关系。”
武帝不解道:“这怎么说?我还以为他想借我们之手除去柳银刀,你没听柳银刀最后那句话?他分明也是中了教主的诡计。”
“这也是教主的目的之一。”小千甚有把握道:“不过我还是认为他在脱嫌疑成份为大。”
武帝道:“怎么脱?他不也曾在竹轩与我们动过手?既然照了面,为何还要脱嫌?”
“照了面,你却不知道他是谁。”小千带有狡黠意味道:“你事先不也认为柳银刀就是教主?可见他的阴谋收了效果。”
武帝道:“就是如此,我才认为教主有意让柳银刀在我们心中变成真教主,再借我们之手除去,他只是没想到你事先已另晓他秘密罢了。”
“这点就不正确。”小千立时说明道:“整个计划都在他掌握之中,从我在溪边饮水发现血迹开始,他就有意牵着我的鼻子走,这秘密当然也是他有意透露的,他怎会一无所知?”
武帝凝神倾听。
小千解释道:“当时他杀了手下叛徒……这可能不是叛徒,只是他布局的牺牲品,当他杀死一名手下时,就把他推到溪边,让血液随溪水流到下游而引我寻往上游,他才又杀了另两名手下,他料到我会去检查尸体,等发现是月神教徒时,我一定会去跟踪,所以他故意走的较慢,以能让我跟上,一直带到废宅。”
顿了顿,他又道:“当时废宅中已有柳银刀在等候,他似乎等了很久,所以见到教主时,才会说‘你终于来了’,可见是教主早就约了他,而引我的事,也是预谋的一部分。”
武帝茫然中似已有所了解,遂道:“然后教主故意说出要埋伏扑杀你的话来吸引你,你果然被他所吸引而听到‘落鹰峡’阴谋一事了?”
“不错。”小千道:“他也算准我会告诉你,所以才再订了引诱你离去之计。”
武帝苦笑道:“他当然也算准我会赶至‘落鹰峡’以帮助你了?”
小千点头:“这本就在他预测之中。”
“他也算准我会冒充他了?”
“这倒未必。”小千道:“他只要你能赶来,扮成任何人,跟他并无直接关系,因为他本就不准备出场,你们不可能形成对立的情况。”
“这就是你所说他想摆脱与月神教主关系的原因?”
“并不完全如此。”小千道:“最重要还是在于我们从一开始到刚才,都不知他已找了柳银刀当替身,而在废屋中,柳银刀只是声音较近中年,又以‘属下’称呼,我当然不会想到他就是柳银刀,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替身。”他反问:“若不是他最后那句‘中了阴谋’的话,你会否认他不是教主?”
“只是怀疑而不否认。”
“这就对了。”小千道:“如果一掌把他打死,来个死无对证,我们疑心是否会更加减少?”他黠笑道:“可借你火气不够大,没把他给打死,也就点通了这一切的阴谋。”
小千说的甚有道理,武帝在无法找出其他理由下,只有相信了,遂苦笑不已;“月神教主如此处心积虑的安排,为的只是要脱嫌疑,他的目的何在?”
小千也感到头痛:“这就是我想知道的另一种原因,他这样做太不合理了。”
武帝问道:“何处不合理?”
小千道:“他要脱嫌,就已不大合理。”他解释道:“第一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就算他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未必知道他是教主,照此常理,他不应该会有脱嫌的举动。第二,他所用的花招诡计,虽能瞒过我们一时,也未必能瞒得了多久。毕竟他也知道我不是呆子,何况月神教也不会为了柳银刀这个假教主翘了而不再出现武林,只要江湖还有月神教徒活动,这诡计早有被拆穿的一天。”
“也许他只是想瞒我们一段时间。”
“这也不无道理。”小千道:“若真如此,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相当重要。”他皱眉瘪笑:“我就想不出他现在有何重要事情必须如此胡搞?我看是心理不大正常,以耍我为光荣吧?”
武帝轻笑道:“能耍你,何尝不是一件得意的事?”
小千也瘪笑不已:“你们这种人,心灵都不大正常,快接近虐待狂了。”
他从瘪笑而转为自得的笑着,毕竟他也觉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也是有虐待狂的倾向?
武帝笑了一阵,问道;“除此之外,月神教主还有何目的?你能猜透?”
小千道:“能猜透就好了,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合理的猜想,对与不对,还得抓他出来证实,才算准确,反正他是冲着我来的,迟早会被我摸清,现在再乱猜,就跟他一样有虐待狂了—一虐待自己的虐待狂。”
说到后来,他也放弃猜想。
毕竟他所知道的线索太少,无从做更深入的了解,就连柳银刀为何被摆了道还不自知,他与教主连照面谈话的机会都没有,又能如何对教主妄加猜测?
何况他也知教主心机极深,自己被他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再猜下去,无异是自找麻烦。
武帝道:“就这样由他去了?”
小千瘪着嘴,他虽放弃猜想,可未放弃追查,毕竟这个脸,他丢的很不甘心。
“既然卯上了,哪能由他嚣张?我得好好扯他一次后腿!”小千含有报复的说。
武帝淡然一笑;“你将从何处下手?”
小千稍加沉思,已有了决定;“还是从柳再银身上着手。”他解释道:“因为柳银刀已搅上了月神教主,他若没死,一定不甘心受愚弄,必定会找教主算账,他若死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是会去找教主,我盯着他们,多多少少还可以得到教主的蛛丝马迹。”
武帝道:“要是他们找不到教主,你岂不也白费了?”
小千自得邪笑道:“哪会白费?别忘了他对我很感兴趣,我找不到他,他自然会来找我,当然啦,这须要一点手段才行。”
他笑的更邪了,似乎这手段甚有效果。
武帝不禁想问。
小千却摇手截口邪笑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他不说,武帝也不便追问,淡笑道:“希望这方法会有效果才好。”
小千闭眼道:“没有效,我就说给你听了。”
武帝只能干笑着。
小千想的手段就是那群女人堆—一水灵、水仙、姥姥、水月、水柔等人,她们自称“南月神教”,自是和教主有所瓜葛,只要他从中一搅和,教主不吃不完兜着走才叫怪事?
他因水灵他们和武帝似乎有误会,是以他不便告诉武帝。
此间事已告一段落。
武帝遂问:“你可要和我回去练功?”
小千道:“不必啦,暂时够用了,反而让柳再银这小子逃了,将来要找他可就难了。”
“可是你的伤……你也该养好伤再去。”
小千瞧向左臂伤口,轻轻一笑:“小伤一件,算不了什么,如果为此而躺下来养,那才叫痛苦,时不宜迟,我可要走了,你自己小心,很多人都在找你,是算账的!”
招招手,他已追向峡口,远远的传来笑声:“别忘了把黑衣服给脱了,免得别人又误会了。”
“我省得……”
武帝也招起右手,见小千离去,他似乎也怅然多了,感叹一阵,也飘离此处。寒风中带着血腥,那些牺牲者已冰凉的躺在地上,任飞沙裹袭。
只有两名幸免者,趋动艰辛身躯,想延喘性命。
然而冷风中吹来一道黑影扑向他俩,仍然取去了两人性命。
他还拿出瓷瓶,撤出白粉,尸体开始溶化,不到盏茶工夫,已全化为血水。
来人冷笑:“绿小千,任你聪明绝顶,也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笑声更冷、更残,他已飘飞消逝。
莫非他才是真的教主?
回答的只是一缕缕掠刮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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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复杂关系
柳再银抱着他爹,并没有回到月神教的栖身处,而是奔向了以前投宿的客栈。
那里还是秋蓉及秋大娘。
若不是为了计划,柳银刀也不会离开此客栈,没想到他却会是躺着回来?
乍见柳银刀满衣襟血红,秋蓉已惊惶失措:“老爷怎么了?”
她赶忙去扶。
“让开!”柳再银挥动父亲身躯,将她逼开。
秋蓉赶忙往后退去,差点撞上墙边椅子。
秋大娘已骂道;“我就知道跟着柳家没有好结果,三两天不是闹血光就是破钱财,老身看在你收容的份上,才跟你衰到这里来,你柳家毁了,我一句话也没说,却也由不得你大小声,有我那宝贝女儿岂是随便让你糟蹋的?”
她已抓向秋蓉,一副责罪:“叫你走,你就偏不听,还让人如此欺负?你存心让老娘气死是不是?”
说着就想扭打秋蓉。
秋蓉已惊慌躲闪:“娘,等老爷伤好了,我们再走好不好?”
“那死鬼脸泛青白,不咽气也活不了,你还想看他好起来……”
“住口——”
柳再银将父亲置于床上,猝听及秋大娘口不择言,说父亲活不了,悲切之心已泛怒,一掌已打向秋大娘,吓得她躲向墙脚,魂魄差点飞掉,抚着脸颊,未敢再吭一声。
“贱婆娘,还不快给我拿水来!”柳再银怒吼着。
秋大娘和秋蓉已惧然奔出门外。秋大娘受了气无处发泄,又拧向秋蓉:“都是你,贱……”
秋蓉唉然痛叫,已躲开,满脸委曲。
两人还是把毛巾和温水给取来了。
柳再银喝叫声,似乎已惊醒柳银刀,他蠕动着身躯。
柳再银赶忙凑向床前:“爹,你醒醒……”从怀中掏出丹丸喂入他口中,再催他服下,随手又抓起毛巾沾着温水替他拭去血迹。
柳银刀元气似乎恢复不少,已慢慢睁开眼睛。
柳再银见他已醒来,欣然激动:“爹,您的伤不要紧的,孩儿会尽全力救您。”
柳银刀弱声道:“没……没有用……”
“爹!您要撑下去!”
柳银刀勉强吸口气,定定神道:“你不是……想见你娘……”
“我娘?她不是死了?”
“没有……那是爹……骗你的……”
柳再银更形激动,二十余年来已认为亲娘已去世,没想到现在又复活了。
“我娘在哪里?”
“在……怜花湖……”
“怜花湖在哪里?”柳再银追问。
“洞庭分流……”柳银刀已抓向腰间玉佩:“带他去找你娘……”
柳再银抓过玉佩,神情异常激动,洞庭湖离此不远,他该能找到他娘:“爹,您振作点,孩儿这就带您去!”
柳银刀欲言又止。
毕竟分离十数年不见的夫妻,必有其重要原因,若非柳银刀已觉活命无望,否则他也不会说出。
柳再银可想不了那么多,突然得知母亲消息,那份渴望见面,已不是笔墨所能形容得出来的。
何况,他娘说不定还可以治好他爹的伤势。
至少,多一人照顾,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他已喝令秋蓉和秋大娘收拾东西,自己背着父亲,连夜赶往洞庭湖方向,去寻找那所谓的“怜花湖”。
怜花湖在何处?无人知晓。
但怜花阁,知道的人就不少了。
“怜花一绝”李怜花,他的怜花阁就在湖畔,莫非这湖就叫怜花湖?柳再银抱着估且一试的心情,已租船从洞庭湖直放长江,寻找此湖。
不到半天工夫,他已找到想找的深幽静湖。湖畔果然有楼阁,建的鬼斧神工,豪华精美,不输给帝王行宫。
莫非他娘在怜花楼?柳再银心想。
尚未靠楼阁,已有人拦过来,他从曲桥腾身而起,一个掠飘,人已落在船头。
是一个白面书生,他淡淡的一笑,张开扇子,习惯性的摇着:“此处是禁区,阁下请回吧!”
柳再银已迎向他,道:“我是来找人的。”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此湖可叫‘怜花湖’?”
白衣书生轻雅一笑:“是有人这么说过。”
柳再银冷冷笑了一声:“既然此处是怜花湖,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哦……你要找谁?”书生轻笑:“该不会是李怜花吧?”
柳再银冷冷道:“我找我娘。”
“你娘?”书生微吃惊:“你娘可有名字?”
“我不清楚。”柳再银道;“我却有名字。”
“什么名字?”
“柳堤银刀。”
白衣生闻言,眉头微微抽动,毕竟柳堤银刀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你不知你娘名讳,如何能找到她?”
“有玉佩为证。”柳再银拿出淡绿玉佩:“阁下若卖个交情,尚请替我通报一声,若我娘知道我来找她,她不会避不见面。”
书生瞧着玉佩,不禁微微动容,玉佩虽平凡,但刻了两字却不平凡:“你可愿将玉佩借予在下看个仔细?”
柳再银只怕找不到地头,何惧让人看玉佩,他便将王佩递给白衣书生:“你能认出来最好。”
书生果然看出端倪,诧然瞧向柳再银,怔愕了好一阵方定过神来,拱手道:“阁下不妨到楼阁一坐,等在下禀明主人,或许能给你答覆。”
柳再银见有了着落,登时欣喜道:“有劳你了。”
他很快的将船靠向曲桥,背起他爹,和秋蓉、秋大娘进入那豪华大厅。
书生招呼婢女招待他们,匆匆的拿着玉佩往后院行去。
玉佩刻了两字“多情”。
跟着书生出来的人也是多情。
多情夫人。
她会是柳再银的母亲?柳银刀的妻子?
怜花湖除了怜花阁的李怜花,就是多情楼的多情夫人。
李怜花当然不可能是柳再银的母亲,那只有剩下多情夫人了,她仍然妖艳迷人,风情万种,几个月前被小千剃刮的头发,又已飘逸动人。
似乎,她从没有一件正经衣衫,现在只不过是加了件较深色的紫红丝袍,胸口开的甚低,乳子好像随时会掉出来似的。
她匆匆地走了出来,乍见柳银刀奄奄一息,飞奔的迎向他关切的急问道:“银刀,你怎么了?”
柳再银见着他娘一身撩人体态,一时间也怦然心跳,他从未见过如此能勾起男人性欲的女人,他不禁红了脸,一股热与冲至丹田。
还好这莫名的心跳已被现实给抚平了,她是他娘,岂能胡思乱想?于是忙问道;“你会是我娘?”
多情夫人诧然的瞧着他,头发散乱,仍能看出英挺容貌,不禁也愣了愣:“你是……你会是银儿?”
她伸手抚摸柳再银的脸庞,使她感到激动且欣喜。
一阵香甜气息涌向柳再银,使他舒坦无比,尤其夫人柔如春风的手指,如此温柔亲昵的抚摸他,一生从未有的温情已直涌向心头。
“娘……”
一声亲情叫声,柳再银已回复到童年的幼小,一头栽向她娘的胸口。
“银儿……你终于回来了……”
夫人将他抱得紧紧的,慈母应有的泪水已向她妩媚的眼角,多少年了,她未想及自己还有泪水可流。
柳再银先是抽搐,融于亲情之中,但毕竟他已长大,触及夫人浑圆结实的胸乳,他又如触了电般怔楞着。
他只得尽力克制自己别胡思乱想,把莫名的热情化做亲情。
他突感不自在的稍微扭动,想推开他娘。
多情夫人已有所觉,不舍的松了他,含情的说:“二十年了你长得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好快……”
她已沉缅于回忆之中。
柳再很沉默了一阵,突然想到父亲的伤势,心神也唤了回来,急道:“娘,你快替爹治伤,他伤的很重……”
多情夫人抬手拭去泪痕,定了定神,赶忙替柳银刀检视伤口。
乍看他胸口殷红一片:她脸色不由变了:“‘大挪月神吸力神功’!”转向柳再银:“是谁伤了你爹?”
柳再银说不出黑衣人就是武帝,他恨透了小千,遂道;”娘,是绿小千,一个小杂种!”
“绿小千?”夫人若有所悟:“是不是叫绿豆和尚?他光着头……”
柳再银点头道:“正是他。”
多情夫人不禁恨得牙痒痒的,几个月前的断发之仇还未算清。如今他又打伤了自己丈夫,新仇旧恨,实让她想把小千给烤来吃。
柳再银恨道:“他不仅伤了爹,还毁了柳家庄。还在……我脸上刺字”
他翻开前额短发,淡淡的疤痕仍可看出“我爱你”三个字摆在正正中中,想必是小千数年以来写的最好的三个字。
多情夫人看了本想发怒,却不禁被小千怪异的举止给逗出笑意,心想世上怎会有这种人?专作些让人无法想像的事。
但只是嘴角往上一扫,她忍住了笑意,脸上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来,怒声道:““我非剁了他不可!”
突然她又想到“大挪月神吸力神功”乃武帝的独门功夫,小千怎么会使用此种功夫来伤人呢?
“伤你爹的真会是那小和尚?她再次问。
柳再银似也听出他娘有所怀疑的口吻,立时又道:“还有一个老人,他很可能是月神教主。”
“武帝?”夫人道:“只有他会这门功夫。”
柳再银道:“可能是吧……孩儿未见过他真面目。”突然转向一旁静默站立的秋蓉,冷森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秋蓉惧然往后退:“我一点都不清楚。”
夫人这才想到另有两人在场,已瞧向秋大娘及秋蓉。
当她目光落在秋蓉身上,不知是惊讶她的美貌,还是另有原因?竟然贪婪的不肯移开目光,好像是寻着了宝似的。
“她是谁?”夫人问。
柳再银冷森回答:“她就是那小杂种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她,柳家也不会毁的那么惨。”
接着他将秋蓉和小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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