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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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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到最后一节顶点时,右侧竟出现了一个岔道。
  两条岔道呈人字形,一条是径直的平稳向前,不再攀升,右侧那条地道却是个大幅度弯曲的向下斜坡。唯一的相同点是,两条路都极为得压抑逼仄,人在其中被卡得甚至连扬起头都做不到。
  江道义:“我们走哪条路?”
  “我哪条都不想走。”李江川幽怨的说。
  最后方的齐天戈直接无视他,“继续向前吧,不行再退回来。”
  气喘吁吁的李江川,只得无奈地将皮箱转了个方向,整个人被夹在中间连拖带拽的继续走。
  江道义听着前方呼哧呼哧有如拉风箱的喘息,伸出了友谊之手,“需要我帮你拿一会儿吗?”
  战五渣的李江川艰难地捍卫着古武世家的尊严,“没事,哥一点也没问题!”
  齐云启/齐天戈:“……”默默的收回了准备伸出的友谊之手。
  在这黑暗而狭窄的地下通道内,时间变得分外漫长。
  “什么味道?”
  霍然,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酸臭腥臊味铺天盖地的袭来!
  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的李江川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偏偏又被石壁牢牢包裹,动弹不得,只得躺平享受。“齐家主,前面到了哪里?我快受不了毒气攻击了。”他狭小的视野范围内只能看见齐云启的脚,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脚气。→_→
  前方静默了几秒,传来齐云启凝重的声音,“我们到了尽头,已经没有路了。”
  “已经到底了吗?”李江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么臭?”
  齐云启没有再回答,他谨慎的观察着眼前的石板,石板与两侧青白光滑的石壁石质明显不同,接近于赭褐色,表面比较粗糙,他略施几分力道以指腹摸索从中心到边缘一带,感觉这层石板比较薄,就算没有武功的普通人用力一击都绝对能打破,而那股浓烈的腥臭味就是从石板背面传出的。
  大家都不傻,齐云启长久的沉默令其他人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江道义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紧张,但心中更牵念鉴真的安危,压低声道,“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齐云启不敢贸然打破这面石板,试着问李江川,“你那边有没有测探的工具?”
  “有的,有的!”李江川手忙脚乱地抬起身想将卡在石壁的皮箱打开,‘砰’地一声撞到了头!
  “日哦!”李江川龇牙咧嘴的低咒一声,忍住疼,由于皮箱太大,是竖着侧放在地道内,他歪着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东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热红外探测仪!你,值得拥有。”
  齐云启:“……”,
  江道义:“这种时候可以不打广告吗?”
  “对不起……”
  齐云启原本以为探测仪是不是坏了?一大片高亮度的蓝色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直到他无意中挪动了一下手臂,在屏幕的左下角,终于看到了一小块微乎其微的黑色。
  “黑色代表什么意思?”
  “当然是没有温度的建筑,比如墙壁沙石这一类,有生命体就有温度,那就会有色块成像。”李江川专业解答,“怎么样?石壁背后有没有人?”
  齐云启沉默的举着探测仪从左至右,从上到下的看了一圈……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悄声道,“退,慢慢的往后退,动静不要太大。”
  李江川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什么东西,能令其家主这般忌惮?他感觉身后的江道义已经给他腾出了位置,一边悄悄往后挪一边疑惑地跟着把声音降到气音,“外面是不是有很多人?”
  热红外探测仪被从前方默默地塞过来,他一头雾水的看向了屏幕——
  咦,怎么到处都是蓝汪汪的?
  随着后退的范围增大,终于,几片黑色开始进入视野……
  他有些纳闷,上下左右的晃动几下屏幕后,僵住了。
  “好,好大……好多……”
  他震惊而无声的喃喃着,从屏幕中的粗长节肢状身型与稍薄上翘的翅膀轮廓看,那是头近两米长的飞行类昆虫,那对似曾相识的锋利螯足他深有印象,完全就是曾经在积水池边袭击他们的磷光飞虫MAXXX版!
  重点是——好多好多好多啊!
  他们难道摸进了虫巢?!
  李江川背心一凉,那个积水池看来就是他们幼虫生长的地方。毕竟杀了它们那么多徒子徒孙,他心虚地朝后催促,“快快快,快撤快撤!”
  不明所以的齐天戈与江道义忙加快了速度,用比来时快了两倍的时间,再次回到了三岔口上,
  终于安心的看到了一大片亲切的黑色屏幕,李江川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衣服背心都湿透了。
  “到底是怎么了?”地道很狭窄,完全转不开身,只能倒着向后爬,原本排在队尾,如今是队首的齐天戈忍不住好奇地问。
  “看过电影迷雾或者星河战队没有?”
  齐天戈:“???”
  江道义点头,“看过了。”
  “虫子……大虫子,”李江川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不止大,还是一大群!”
  “……”两个少年默默的想象了一下,明智的一起加快速度往后撤,让出位置等齐云启也退到岔道中心后,再次由他带头,进入第二条下倾的地道。
  这条地道,与前面相较颇为粗糙,没有以青石拓开四壁,只是简单粗暴的以泥土挖开,墙壁上还有或深或浅的土凿坑洞。
  “啊,我的Versace!这件衣服我存了好久的钱买的!这些土迹能洗得掉吗?”李江川哀嚎着。
  江道义:“心疼你就不要穿着它下来。”
  “我也不想的啊,我哪知道这次录制节目需要上山下海,就把几件最好的衣服都带来装逼了!”李江川悔不当初。
  齐云启默默的向后斜了一眼,“……”
  他已经对维护古武界的形象不抱任何期待了。
  好在这次出乎意料的顺利。当看见地道的出口后,齐云启先以探测仪在洞口外观察了一圈,回头对身后的李江川等人嘱咐,“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先下去探探路。”
  李江川识相地点头,没过多久,齐家主的脸庞就从洞口探出来,“外面很安全,出来吧。”
  洞口距离地面大概1米5高,李江川将箱子递给齐云启后,手脚并用地艰难爬了出来,“齐家主,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李江川将手电筒放在下巴下,蓦然开灯,欲言又止的道,“齐家主……以后脸探地道的时候,尽量放下手电筒,你看这个效果……还是不要考验彼此的承受能力了。”
  齐云启:“……”
  江道义走到这座石室的中央,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座巨大的棺床,其上却没有棺椁,在这座棺床的四周,则是歪七扭八地拱卫着六个小了一号,没有棺床的棺椁。
  “感情这群人死后还要围炉开会?”李江川休息一会儿后缓过劲来,玩笑着走来和他并肩细看中间这座棺床。
  打造成七瓣莲花座的棺床外侧为七名身披金甲的神将浮雕,虽然盔甲上的金箔由于年底久远几乎剥落了大半,但他们的脸部雕刻得惟妙惟肖,须发丝丝分明,若是鉴真此刻也在场,定能惊讶地发现这七个神将的面孔与她在配殿石棺床上所见的七个人像一致。不过这里的神将皆为全身像,除了手诀之外,更加上了步法。
  “这好像是一套招式?”李江川见猎心喜,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开始了拍照模式。
  江道义则是俯下身,去看棺床上的方孔,那是个直径不到二十厘米的孔洞,内部并不深,依稀能看见里面一团凸起的黑……布?
  他戴上手套,将孔洞内那块被氧化得看不清原色的布包取出一看,奇怪道,“怎么里面都是土?”
  “这就是金井啊。”终于舍得从拍拍拍中移开眼的专业人士李江川李老师开始了科普,“看过盗墓笔记吗?金井就是‘点穴’,不过没有里面说得那么玄乎,其实就是一个中心探井,决定了地宫和整座陵墓的方位和布局。这捧土就是当初点穴的第一撬吉土,要避开‘日’、‘月’、‘星’三光包起来,镇在里面。当然,除了这一捧土外,金井里还应该会有墓主的心爱之物……日啊,那些人连根毛都没有留下!”李江川失望地从空空如也的金井内部收回手,痛心疾首地用力一拍同样空荡荡的棺床,“真是丧心病狂啊,摸完了金井连棺材板都扛走了。”
  金井所处的位置正是棺材下方,正好枕在死者的身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喝完了汤还要连锅端走的行径,“不过既然金井在这里,那么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墓室,之前我们在后世发现的主墓穴应该是疑冢,我真是对墓主越来越好奇了,他究竟生平该多么得天怒人怨?才会这样又安激光,又打地洞,养了毒虫,还布置疑冢混淆视线。”
  然并卵。齐天戈冷道,“布置的这般严密,现在还不是连人带棺材都被人搬空了。”
  江道义则是开始研究墙上的剑招,与鉴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对她的剑招自然很熟悉,虽然听鉴真提起过,这个奇异的九转功法,与她的剑法有些相似,然而,这一室的剑招连贯地从前往后看下去,当真有八分像。
  这是个惊人的数值。
  就算如江道义这般的外行,看完后都十分确定,这两派剑法绝对是出自同源。
  思及鉴真曾提到过,蜀山派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难道墓主也是蜀山派的弟子?
  既然身为蜀山派弟子,为何会跑去巫山,又另立了九转功法?
  江道义脑洞大开,难道是叛逃弟子?亦或是有人偷师学艺?
  齐云启看完了墙上的剑招后显然也有强烈的既视感,他又将地上的六具棺椁也一个一个仔细地瞧过去,而后端详着身上沾满的褐色土迹,沉吟片刻……
  等不及的江道义走出墓室外,他一手手电筒,一手紫外线灯,双管齐下的在附近横扫一圈后,在角落一隅扫到一个荧蓝的箭头。少年顿时惊喜的奔过去,“我发现了鉴真留下的记号,她之前经过这里!”
  齐天戈与李江川闻言追了出来,齐云启沉稳地先掏出手机拍完照后,正要跟出——
  倏地,他的眼角余光觉察到一个毕生难忘的身影。
  在墓室对角线的另一端,穿着夜行服的男人与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然而他脸上红黄斑驳的绷带,那双饱含着恶意与嘲嗤的眼睛,令齐云启愤怒又痛心。
  他挑衅一般,向齐云启施施然行了一个礼,而后从容不迫的缓缓退入黑暗。
  齐云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大步追上去的同时,拿起联络器对齐天戈道,“我去追捕邪修,你与他们和鉴真汇合。”
  齐天戈冷静地答,“好的,我会把联络器带在身上……爹,你也一样。”
  齐云启“好”字刚刚出口,就全力疾驰。
  待那个黑影重新出现在眼前,他厉声道,“梁永川!”
  第二十二章
  梁永川……
  哦,是了,我叫梁永川。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梁永川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怔忡地看着齐云启那张即便是历经岁月,也依然卓尔出众的面容,被绷带裹紧的面孔抽搐了一下,嘶哑低柔的道,“想不到齐家主,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倍感荣幸。”
  “真的是你……”齐云启烧红了眼,曾经有多坚定地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如今就有多深刻多彻骨的痛恨失望,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大错已铸成,他最后也只是含恨地点了点头,对着昔日的旧友,满腔的愤怒与质问也只化成了三个字,“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变强啊。”梁永川毫无悔意,理所应当地道。
  “为了变强就可以滥杀无辜?当年我们一起去追击绞杀的邪修,你明明知道九转功法的危害……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当年他们五个人绞杀了邪修之后,梁永川托言身受重伤,要专心疗养谢绝与所有人会面,渐渐地,他再也没有现身人前,数年后便传来了死讯。他到现在都深深愧疚,当年没有保护好他,原来他是诈死,实则暗中留下了那位邪修的秘籍秘密修炼……
  梁永川猛然回头,“我从前是什么样子?可怜巴巴底抱着你的大腿,对你俯首称臣?甚至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大方的让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懦夫吗?”
  梁家与齐家同是古武界有着优秀传承的名门,他们各为长子,从小一起长大,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永远都落在齐云启身上,
  他容貌出众,天资和悟性也惊人。最开始他们还能对打,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从棋差一筹到被轻松击败,最后他在他手下甚至还走不过三招,终于有一天他站在齐云启面前,甚至连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个资质普通的庸人,像他这样的天才为什么要出现在他身边?
  活生生的将他映衬成一个小丑。
  他只能巴望着齐云启的背影,那些他只要一天就能掌握的剑招,他却要苦苦的练上十数天。既然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他认输了,他自知比不过他,避开锋芒就是。
  但为什么他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
  记忆中,他默默陪伴了数年的女孩在见到齐云启时,瞬间明亮的双眼。
  ——那一刻他五内如焚。
  为什么他非要出现?为什么他都这样退让了,他还要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夺走她?
  末了,还要假惺惺的问他:介意吗?可不可以祝福他?
  回忆那一刻的场景,那一道道心知肚明,暗含嘲笑的目光,梁永川的面孔颤动扭曲了起来,“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变强!”
  他让他变成了古武界一个公认的笑话。
  而他,要让当初那些笑话他的人,颤抖地跪倒在他脚下!
  “找到鉴真留下的记号就好……”
  无欢拿着联络器,慢腾腾地边走边与另一头的李江川通话。
  走在前面的四藏法师无奈地回头催促,“快一点,仲芳已经发现了邪修的下落,我们要尽快与他会合。”
  “别催别催,马上就好。”
  两人在被断龙石截得七零八落的墓穴内绕来绕去,无欢受不住四藏法师的碎碎念,很快就反超了他。
  当无欢兴冲冲的从拐角的长廊窜出时,猛地和正迎面而来的于春生打了个照面——
  “春生?太好了!你没事吧?”无欢想不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于春生,又追问道,“石立呢?石大头他在哪?我们和原大哥还有齐家主他们下来救你了。”
  “大头他……”于春生面有悲色,终于见到了同伴,他终于能安心般虚弱地靠在无欢身上,“他……死了。”于春生说到这悲痛地单手捂住眼睛,“我真的,真的想救他,但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他……”
  “阿弥陀佛。”四藏法师双手合十,悲悯的垂下眼。
  原仲芳到达时,齐云启正和梁永川激斗正酣。
  只见齐云启手中黑色的窄剑正与另一柄宛如流光的水色长剑密不透风地交织着,编织成一道绚丽却步步杀机的致命剑网。
  摇曳的长明灯下,齐云启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一丝反光,在这个幽暗的环境中如鱼得水,似化成了潜伏在暗影中的无形刺客,出剑诡谲莫测。
  然而令原仲芳惊讶的是邪修手中那把水色长剑,总能在最不可能的角度牢牢绞住黑色窄剑的轨迹,即便是他也很难保证自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每一招都能截住齐家主高速爆发下凌人的攻势。
  两剑行到疾处,仿如并成一剑,只余下一片银光乍亮,肉眼竟难以看清这两道高速对拼的人影……
  霍地,合成一道的剑光中倏然分离。
  齐云启原本为防中了移花焚骨之术,全程以快打快,然而一着不慎,他苍白着脸,竭力维持住平稳的手势,握紧了剑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梁永川吞噬了他的内力后却是气势更盛,趁机向前猛扑,长剑斜刺掠来!危急关头,一根银鬃拂尘当空卷入,犹如一只灵活的手,拂开梁永川的剑。
  他不甘地回剑,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原仲芳一眼,“是你。”上次在地宫内遇见他们一行人,他还可惜自己身上的伤势未愈,无法留下他们,更添了新伤,但有了于春生的孝敬,如今的他又回到了巅峰时期。梁永川微微眯起眼,鲜红的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唇,“来的正好,正适合给我补身。”
  “我就怕你吃不下。”
  原仲芳轻笑着,迎向他快如闪电的一击,错身而上,拂尘挟带着一股劲风当胸横扫过去。梁永川自信十足地剑刃朝外,欲削断他的拂尘,奈何不知这看似柔软的拂尘所用的是何材质,剑锋交错时竟隐隐有金石之声。
  他索性将计就计,径直对缠住流光剑的拂尘使出移花焚骨!
  谁知原仲芳似察觉到他的心思,手心一振,原本凝成一股绳的拂尘霎时绽开,似一朵蒲公英一般,根根分明的无数条细丝让他无法精准地借着武器吞噬到他身上的内力。
  齐云启休息片刻收束住内力后,如鹰击长空一般,腾跃起身仗剑直下,复加入战局。
  “有点意思……”梁永川倒退一步,稳住身形。
  “师父,我也来帮你!”躲在暗处的谢一鸣见时机正好,提起剑也直扑而来。
  混战中梁永川无暇分、身,听罢,“乖孩子,快来。”送来挡剑正好,能替他挡剑当是他的幸运。
  谢一鸣在梁永川背后对原仲芳打了一个眼色,原仲芳会意地在下一次攻击中拂尘扫向谢一鸣。
  梁永川稍稍缓解了一方压力,也不知那个废物能拖住原仲芳多久?他抓紧时间将全幅心思移到齐云启身上,加大了攻势欲速战速决时——蓦然背心一痛!
  谢、一、鸣!
  梁永川瞬间狂怒,不顾前方齐云启的攻击,回掌全力一击——
  谢一鸣见一击得手,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扬起,瞬间被打飞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谢一鸣鲜血狂呕,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失速地朝石壁撞去——
  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还死得特别难看。
  谢一鸣不由自嘲地一笑……
  ‘砰!’
  等等,他还没死?而且……感觉这石壁,还有点软?
  “不要装死了。”
  头顶,清冷的女音冷冷地道,“要是你再不起来,我就让你变成真死。”
  作者有话要说:  快万字更了!
  最终大决战,原本想本章就结束,奈何还有一点就是没有写完!
  接下来如果有更新就是在修文哈!啊啊啊,拔头发!这两天的留言明天再回复。我瞅瞅看能不能在今天晚上就完结这个故事。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谢一鸣睁开单边眼; “鉴真; 终于等到你了。”
  “嗯哼。”少女面无表情地冷睨着他……实则已经痛胸疾首。
  她的胸……这次真的要凹了。
  谢一鸣胸比她更痛,他有气无力地诚实道; “我没装,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鉴真见他疼得嘴唇发白,额上冷汗津津; 知道他这次真没说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转移。
  “不要动; ”谢一鸣阻止她,嘴角隐有血沫,“我的肋骨好像断了……没关系; 就这个位置,你让我靠在墙角就好。”
  这里离战局还是太近了。
  鉴真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喂; ”谢一鸣忽然叫住她;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微笑时的样子真好看。”
  “哎?”鉴真措手不及; 只得木呆呆地回视他。
  “我说,或许我有点喜欢你哦?”
  四百年来第一次被异性正式告白的大龄祖奶奶鉴真完全呆滞了; “什; 什么?这种时候……”
  “你当真了?骗你的小妹妹!”谢一鸣霍然张狂地大笑出声; 不料却扯痛了胸口,咳得喷出一口血来……
  这般凄惨的模样令原本想再补上一剑的鉴真只得悻悻地收回手,气冲冲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江川拿着联络器喂了几声; “奇怪,无欢那边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刚刚他不是说要和原仲芳一起追击邪修,或许现在他们已经跟我爹汇合,正在与邪修激战。”齐天戈对四藏法师的战斗力记忆犹新,再加上他爹与原仲芳,“我们快一点,搞不好还能赶得上观摩他们的对决,绝对能受益匪浅!”可惜武斗魂在燃烧的他直面了两盆冷水。
  李江川/江道义冷漠脸。jpg:“……”
  战五渣李江川是不感兴趣,而江道义则是一门心思地找鉴真,不作多想。
  独孤求败的齐天戈只得举着紫外线灯加入了扫描大军,要知道时间仓促,这隐形笔还是在县城的文具店里买的,光照范围小,投射的距离也有限,如果是在狭窄单一的墓道还好找,这一片是偌大的西配殿又套着耳房,真真是大海捞针的挫败感。
  就在齐天戈与李江川在配殿一东一西分工搜查时,沉重又拖沓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齐天戈离门最近,他警惕地按住伞,李江川也同时乖乖往后猫着。唯一的武力担当——齐小哥,静静地朝门口走去。
  “谁?”门外人也十分警惕。
  同鉴真一样,原以为地宫只有邪修和谢一鸣的齐天戈顿时放松了警惕,他一个箭步追出门外。
  眼前的年轻男子身上遍体鳞伤,费力地扶着墙想离开。
  “你是……于春生?”他们事先早已见过他与石立的照片,齐天戈赶紧表明身份,“我们是跟着原仲芳一起下来救你们的,别担心,他们现在正在对付邪修,不久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了。”
  于春生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们,没有立刻回话,
  李江川早已拿出手机,不负自拍狂魔之称,打开相册,将他与原仲芳等人的合照一张张点给他看,“眼见为实,我们可没有骗你。”
  见到相片后于春生明显放松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柔和了脸,“抱歉,刚刚我的态度不好……”
  “没关系,有戒心是正常的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心使得万年船。”李江川一边拍拍打脸,一边朝他身后探了探头,“只有你一个人吗?石立呢,你们是一起逃出来的吗?”
  方才刚演过一次的于春生,娴熟的侧过脸,一脸悲色地道,“石立他……他没逃出来,被他们杀了……”
  负责搜查耳房的江道义隐约听到对面的配殿有声音,但是他没有马上出去,虽然在耳房内一无所获,他走出耳房后依然不死心地拿着紫外线灯往外墙扫了一圈。终于,在耳房侧面的石壁上看到了那道迷人的蓝色标记,但这一回标记下方还仓促地写着一行字:
  小心于春生。
  江道义一愣,赶紧用最快速度返回了配殿。
  “哦,你没有见到鉴真呀?就是这个长头发的功夫美少女……”李江川比着手机上偷拍的鉴真照片,有些失望,“没关系,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他……哎,道义你回来了,找到鉴真的记号没有?”
  江道义望向坐在他身旁的余春生,微不可见的顿了下,“没找到,这是……于春生?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没有找,是刚巧撞上的。”
  齐天戈道,“既然配殿和耳房都没有,我们就出去找吧。”
  于春生在一旁听着,主动请缨道,“你们是在找那个同伴吗?我也可以帮忙。”
  江道义连忙道,“不用,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我没关系,只是寻找信号的话,我也可以胜任,希望能帮你们尽快找到他。”
  江道义来不及阻止,李江川已经摇了摇手中的紫外线灯,“这个每人只有一个,她的标记用肉眼是看不见的。”
  于春生面色一凛,“原来如此,你们真有心啊。”
  江道义的脸快黑了,好在还有齐天戈。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齐天戈,趁着于春生向李江川打探的时机,他背过身,避开于春生的视线,向齐天戈道,“今天我眼皮底下一直有异物感,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粉尘进来?”
  “好啊。”齐天戈很干脆,只不过两个大男人挨在一起,总有一些怪怪的。
  江道义却是在他逼近的时侯往后仰,眼尾扫向于春生的方向,口型缓慢而清晰的道:小心他。
  说罢,他就毫不耽搁时间,面色如常的转过身,“谢了,我眼睛好多了。”背在身后的左手握着紫外线笔,笔头指向耳房外侧。
  齐天戈不着痕迹地与他对视一眼,外面的李江川不知不觉的把底都快给人家泄光了,他插入于春生与李江川之间,将话题引到于春生自己身上……
  于春生耐着性子和他周旋,在判明了眼前这少年就是三人中武力最强的,另外两人不过初初入门的级别,他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虽然他身上被四藏打伤,但趁其不备拿下这三人,应该不是问题。
  “走吧,我们往那个回廊的方向绕过去,看看鉴真有没有在这一带留下信号。”李江川自觉年纪最大,既然武力不如齐天歌,他准备担负起脑力的重任,站在配殿门口指点江山,
  “你们来决定,不嫌我累赘,拖慢了行程就好。”于春生面上愧疚地跟在李江川身后,齐天哥与江道义一左一右的走在他的侧后方。他心中盘算着暴起后应该先拿谁开刀。
  “啊?虽然是累赘了点,但大家都是同伴嘛,当然要互帮互助。”李江川耿直道。
  于春生的目光锁定在他的后脑勺,淡淡一笑,就是他了,
  只要将他一击毙命,剩下齐天戈与江道义两个少年,就好解决了……
  于春生暗暗缩短与李江川的距离,同时靠近江道义所在的右侧,保持与齐天戈手中的伞的安全线,一边分神留意身后两个少年的动向。
  “对了,你上次的化学模拟卷,第二道附加题做出来没有?”江道义对齐天戈道。
  “嗯,我的解法是……”
  没错,这两个学霸一路都在他们身后大谈试题,李江川听得脑袋疼,便努力制造话题找于春生攀谈。
  于春生……于春生决定不再忍了。
  就趁这时——
  他霍然扬起手击向前方李江川的后脑!
  但速雷不及掩耳,一把木剑在同一时刻当头挥向他!
  察觉到脑后的劲风,于春生收回手,却来不及完全避开紧跟着刺向他背心的锐利伞尖——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于春生腰间被撕开一条口子,原来在他想突袭的同时,身后两个少年也有着与他相同的打算。
  “怎么了?”完全在状况外的李江川回过头,见身后一派剑拔弩张,吓了一跳。
  “可惜了,原本还想给你们个痛快。”既然他们选择做垂死挣扎,于春生敛起笑,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弯刀,“那就别怪我了。”
  李江川一脸懵逼地看着同伴们全亮出了兵器:“……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江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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