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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一日为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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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陆锦绣出生后,由于陆母身体不好,陆修便经常下山照顾他们俩。他是陆锦绣身边最亲近的男性长辈,兄妹俩的感情非常好。
叶舒听她这么说,心中愈发疑虑:“既然如此,师兄为什么从未提起过你?”
按理说,陆修身为潇真派弟子,不说一定要让陆锦绣拜入师门,至少也不需要对师门隐瞒才是。但叶舒可以保证,自己从没听陆修说过他还有个妹妹。清风从小在潇真派长大,也并未闻听此事。
如果说这兄妹俩关系不好,或者根本就是没怎么接触过,那也情有可原,但听陆锦绣的说辞,事实却又远不是如此。
叶舒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深重,也不知是因为陆锦绣的话,还是旁的什么。
“陆小友。”她郑重地望着陆锦绣,“师兄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心中尊敬他,希望你不要拿他开玩笑。”
言下之意,若是陆锦绣敢说谎,就别怪她不客气。
陆锦绣不以为忤,她唇边那抹浅笑已然消失,随即恢复到了平日那般冷冰冰的模样:“叶掌门请放心,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她这么犹豫不决,当然不止是来认亲的。叶舒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便平静地看着她。陆锦绣抿了抿唇,方才道:“我与大哥的母亲,是个魔修……”
陆母年轻的时候,也是魔门中颇有名声的散修。只是她既无师门家族庇佑,又因为惹下的仇怨太多。待到生下陆锦绣时,身体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陆锦绣三岁时,便撒手人寰。
而陆锦绣的父亲只是个凡人,他不知道妻子的身份。因他常年在外经商,多半是不在家的。陆修原本遵从母命,只希望自家这小妹妹能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长大。但陆父远行,他又不能任由妹妹被丢在家中,便打着陆锦绣表兄的身份,想办法照顾陆锦绣。
一直到陆锦绣十岁时,她都以为陆修是自己的表哥,并不知两人实乃胞兄妹。
忽忽那一天,陆家来了两位道人。九易洲修道之风盛行,陆父也知那些仙家大派,惯来喜欢到凡间搜寻修道的好苗子。听说那两位道人看中了陆锦绣的根骨,要收她入派,陆父便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自此,陆锦绣便拜入了观澜派。
人人都道她是撞了天大的好运,一个普普通通的凡间小女孩,竟能拜入四大派之一的观澜门下。入派不过半月,便被掌门看中,收做了真传弟子——那时陆锦绣连气都还没开始练呢——她便也如此以为。
虽说陆锦绣并无长生登仙的志向,但能做逍遥人,又有谁会主动推拒?
她在观澜派安心地待了下来,及至数月之后,又到了陆修来看她的日子,方才想起,自己这一走,不知爹爹会不会告诉大哥。
她入门尚未满半年,自然不能闹着要见亲人,只能将这牵挂放在心里,盼着年节的时候,趁师父高兴的当口求一求,能回家去看上一看。
陆锦绣却没料到,不过半月之后,她便与陆修重聚。当时师父唤她去见客,她就在石亭中,望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陆锦绣虽性子沉稳,到底还是小孩。一见到陆修,尚来不及细思,就兴高采烈地扑了过去:“大哥!”
陆修面上的神情似哭似笑:“阿绣……”
容兴坐在一旁,微笑道:“锦绣,今日见到你兄长了,开不开心?”
“开心!”陆锦绣大力点头,“谢谢师父!”
“师徒之间,何来言谢。”容兴是个面如冠玉的道人,“为师知道你思念亲人,你这大哥对你来说,想必是最亲近的。”他不知为何,似笑非笑地看了陆修一眼,“虽为表兄,但胜似亲生兄长。”
“师父,你怎么知道大哥是我表兄?”陆锦绣疑惑地瞪大眼睛。
容兴笑道:“这自然是你大哥告诉为师的,陆道友……是也不是?”
陆修偏过头,只低低答了一声:“是。”
容兴又寒暄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陆锦绣抓着陆修的袖子,兴冲冲地和陆修说了好些话。她那时太过高兴,并未察觉陆修的情绪有些不对。待到送走陆修后,陆锦绣的兴奋劲褪去,方才想起一事。
师父管大哥叫“陆道友”,她入门已有些时日,自然知道,只有同道之间,才会互称道友。难道……大哥也是修士?
陆锦绣将这疑虑压在心底,想等到陆修再来时细细询问。只是这一等,就是两年。
两年中,她惊闻家中遭劫,陆父身亡。陆锦绣匆匆回去替父亲收拾后事,本以为能见到陆修,大哥却突然音讯全无了。
她也曾问过容兴,容兴却道:“你大哥行踪不定,上次是他主动来拜会,就是为师,也不知目下该去哪里寻他。”
这是正理,况且陆锦绣虽然素得容兴看重,但她毕竟年幼,在门中根基尚浅,也未经营下些许势力。既不能自己去找陆修,也无法托人去寻。
陆锦绣生怕大哥是出了事,就这么担忧了两年,终于等到了她可以下山游历的时候。虽说与陆锦绣一起下山的有好几个弟子,门中也有师长相随,但陆锦绣打定主意,必要回一趟旧宅,试试能不能寻到陆修的踪迹。
“结果呢?”叶舒挑一挑眉,“你找到他了。”
“不是我找到了大哥,是他主动来找的我。”
陆锦绣还记得那一晚的月色,冷冷的,洒在地上,像是惨白的碎瓷片。她正在房中打坐,陆修就这么突然地潜了进来。
陆锦绣先是一惊,继而便难以抑制地喜悦起来:“大哥……”
陆修却神色凝重:“噤声。”他见陆锦绣乖巧地点了点头,也露出一个笑容,“阿绣,你长高了。”
正在长个子的小女孩,自然是一天一个样。兄妹俩先是诉了一番别情,陆修才道:“阿绣,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告诉你。你答应我,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便是那一天,陆锦绣才知道,原来她口中日日唤着的大哥,是自己的亲生兄长。
房中只有叶舒和陆锦绣两人,少女将过去之事娓娓道来,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四壁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幽静。
叶舒见她忽然住口不说了,不由双眉一轩:“陆小友?”
陆锦绣叹了口气:“叶掌门,我与大哥同母异父。我父乃一介凡人,那你可猜的到,大哥的父亲是谁?”
☆、136|5。1|城
黑夜悄然来临,幽深的山林中,只闻几声啾惆的鸟鸣。有什么东西在石地上碾磨而过,沙沙,沙沙……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显得尤为古怪。
黑衣人站在原地不动,只看着地上那人一点一点爬到自己脚下,吃力地伸出手,扯住了他衣袍的下摆。
那已经不能被称作一个人了,黑暗之中,只看的到一团血色,有斑驳的灰迹间杂其中,才能勉强辨认出那人穿着一身灰衣。
在他的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具尸体,每个人的衣着打扮都与黑衣人一模一样。
“到底是霍家人,骨头够硬。”黑衣人嘴上如此说着,依旧毫不犹豫地将霍经纬一脚踢了开去。
来的时候,他们一共有十个人,如今已经死的只剩他自己一个了。
但霍经纬那边也没讨到好,眼看这夏安霍氏留下的唯一血脉,已是活不成了。黑衣人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快意来,发现霍经纬挣扎着又要来抓他,他嗤笑一声,一脚便踩在了霍经纬背上。
喀拉喀拉的骨头断裂声随之响起,黑衣人冷然地注视着脚下扭动的身躯。霍经纬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轻,终于慢慢消失。
他将脚拿开,依旧谨慎地探查了一遍,确认霍经纬确实已经死了,方才移开了视线。
到了要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黑衣人心想,若不是霍经纬偶遇顾浚,他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完成主人的命令。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青年,知道这小子有个难缠的师父,他早已在这周围布下了禁制,让顾浚没办法给同门传讯。两个对上十个,纵使霍经纬和顾浚都是一时俊杰,也只能落的眼下这般下场。
他们并未对顾浚下死手,因而顾浚只是昏过去了。黑衣人伸出手,在顾浚身上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到了一只青铜色的小圆盘。
“这就是……天柱的钥匙。”
他心中难以抑制地升起一股狂热的贪婪,双眼赤红地盯着手中那只不起眼的圆盘。若是将这东西私吞……他猛地想起那些叛徒的惨状,还有主人无所不能的手段。
黑衣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立刻将贪欲压了下去。他轻轻摩挲着那只小圆盘,忽然发现上面沾染着不少血痕,想必是从顾浚身上流下来的。
“真是晦气。”
主人素来爱洁,就这么把东西脏兮兮的拿回去,他必然会发怒。黑衣人把袖一拂,掌中一团水光盈盈,正打算将圆盘上的血痕清洗干净。那圆盘上忽然放出一道光华,他尚来不及有所反应,元神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了进去。
#
“道友远来是客,请恕老朽不能挪动,失礼了。”
顾浚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石台上坐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他身上的衣衫已然朽坏,面容似乎蒙上了积累千万年的尘埃,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顾浚瞳孔微缩,那道人脚上缠着两条巨大的铁链。铁链也不知是从哪里牵出来的,将那道人牢牢地束缚在石台上,难怪他说自己不能挪动。
“前辈,不知此处为何地?”顾浚不动声色地探查着四周,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元神出窍,而元神与肉身的联结也消失了。
这难道是说……自己已经死了?
他和霍经纬拼死与那群黑衣人激斗一场,混乱中,顾浚因为身受重伤,便昏迷了过去。想必,他是在昏迷中丢了性命吧。
他想到这里,脑海中掠过的第一张面容便是叶舒。若是知道自己死了,师父,又会如何……
“痴儿啊痴儿。”道人叹了一声,“她自然是会伤心,但你难道要用命来换这一场伤心?”
顾浚先是一怔,继而悚然惊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道人嘿然笑道:“入了这石殿,就没有老朽我不知道的事。”他也不去看顾浚愕然的目光,“此地乃石匙内的太虚之境,老朽是石匙的元灵。”
是那只圆盘!顾浚立刻就明白了,霍经纬曾经说过,那圆盘是一把钥匙。自从得到了那圆盘后,顾浚也不是没有探查过它的底细,但圆盘却未有过任何反应。为何这一次,却将他的元神裹了进来,莫非是这元灵的手笔?
道人悠然答道:“非也,非也。道友可还记得,你受了伤,不巧,精血触动了石匙上的灵禁。”
“你是有大气运的人。”他又叹了一声,“这么多年,石匙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只有你恰恰触动了灵禁。”
这道人却不知,以顾浚原本的命运,早在他修为尽废,被聂家追杀的途中,就会因为身受重伤触动石匙灵禁。谁知中途却冒出个叶舒,使他免于劫难,这枚金手指就一直蒙尘到如今。
道人伸手正一正衣冠,肃然稽首道:“如此,你便是这石匙的主人。”
顾浚面上却不见喜色:“是不是主人,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我已怀璧其罪。”
他虽然昏迷了过去,但心知肚明,霍经纬怕是凶多吉少了。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石匙,霍家惹来滔天大祸。如今,连他唯一的至亲也要不得善终。
“我既已为主,那我且问你,你有没有办法杀了外间那些黑衣人。”顾浚压下心中诸般悲愤,冷声问道。
“老朽我是无法的,不过道友在这太虚之境中尽可安心修炼。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间不同,外间一刻,即可抵此地数十年。”
“原来如此。”顾浚这才放下心来。
得知自己未死后,他当然不能就这么丧失斗志。他的修为早已到了金丹巅峰,只差些许水磨功夫,就能顺利结婴。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地方,待到成婴之后,再出去杀了那帮贼子。
他也并不怕这道人是诓骗自己,左右已经濒死,就算情况还会更坏一点,他也不会忧惧。打定主意后,他便寻了块空地,盘腿坐下。
“等等,道友。”道人却坐不住了,“你难道不问问这石匙是干什么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出生天,我便是现在问了,又能如何。”顾浚冷声道。
“你对这宝贝竟一点欲求也没有……”道人能听到顾浚所思所想,自然知道顾浚说的是实话。
他在石匙中待了几百万年,因为这个不起眼的东西,不知有多少人葬送了性命。而顾浚已然成为了石匙的主人,却依旧这般淡然。
道人侧耳一听,便知道了顾浚的想法。在他心中,就算石匙认自为主,这东西也是要交给叶舒的,自然要听凭师父判断。
“果然是痴儿……”道人暗自嘀咕了一句,见顾浚毫无反应,还是忍不住道,“道友,恕老朽多嘴,你执念深重,恐于修行有碍啊。”
顾浚睁开双目:“何解?”
“你若是得偿所愿,自然无虞。若是求而不得,又该如何?”道人望着顾浚,顾浚所求的是什么,他们两人都心自肚明,“有人求不得,纵使心中失落,也就放下了。而你求不得,又可愿放下?”
顾浚沉默半晌,低声答道:“或许终有一日,我会有求得的那一天。”
道人摇摇头:“求得了,那又如何?”
青年的心思在他眼中一览无余,他自然也就知道,顾浚是为了什么而修道。
他要追上那个人的脚步,叶舒去哪里,顾浚便去哪里。叶舒能走多远,顾浚便能走多远。若叶舒能走到这世间的最高峰,顾浚也会紧随其后。但叶舒要是不能呢?
一旦叶舒身陨,对顾浚来说,这一根支撑着他往前的支柱,也就轰然坍塌了。
“你道心不坚。”道人斩钉截铁,依附于他人命运之上的志向,终会有被打碎的那一天。
顾浚不为所动,反而将道人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又如何?”
她若不在了,纵我可与天同寿,脱出轮回,活着也没甚么趣味。
“唉……”道人一面摇头,一面叹气,“罢了罢了,是我多事,这还是没影子的事呢。”但他又正色道,“只是眼下,若你不能闯过这道关隘,往后只会寸步难行。”
他见顾浚凝神细听,接着道:“你既要结婴,就必得将道心打磨得通透了。眼下你尚未求得,既不肯放手,便只能任由执念绕心。若你执意要结婴,便会生出心魔。”
“请前辈教我。”顾浚沉声道。
“当不得前辈。”道人摇了摇手,“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兵解转生,将这一段感情抛去,则万般皆休。”没等顾浚说话,他就道,“但我知你必是不肯的,既不能剔除根源,就只能在事情有变时,出手将其斩去。”
“前辈是说……若我果然生出心魔,只需将心魔灭去?”
“哪有这么简单,心魔最是诡异难测,想要无碍,只能锤炼道心。待到你道心无漏时,便再不需担心此事。眼下你是绝对办不到的,就算将其斩去,也有会重生之时。”
道人顿了顿:“我予你一门神通,可助你斩灭心魔。只是这神通可治标,却不能治本。”
顾浚依旧稽首行礼:“多谢前辈。”
道人将手一扬,就有一道暖光飞入了顾浚眉心。他微微闭一闭眼,就将那门神通铭刻在了脑海中。
沧元天中,剪除心魔的神通不少,但却罕有高明的法门,这道人传给顾浚的神通却十分玄奥。顾浚心中稍定,他是绝不会转生的。除非是天仙大能,修士一旦转生,因那胎中之谜,就会忘记前尘旧事。再长成的模样哪怕与前世别无二致,也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
更不用说,如果转生,他就会忘记叶舒……
纵使求不得又如何,他宁愿心魔缠身,也不愿放弃那个人。这世间没有斩不破的魔,却有他抓不住的手。
道人知他心意甚坚,也只能叹息道:“你好自为之。”
☆、137|5。1文|学城
石匙之中,也不知过去了多少辰光。石台上的老道一直坐在原地,顾浚入定后,他便双眼微阖,似乎睡着了一般。
过往千万年的岁月中,他便如同一尊凝定的雕像,不言、不语、不动。忽然,他蓦地睁开了双眼。
就在顾浚的顶门之上,有一尊元婴金身破顶而出!
那元婴周身萦绕着耀目的灵光,他上下左右,周天乾坤,尽是辉耀到教人难以直视的星辰。元婴小手一挥,满天星河便尽数被他拢入了袖中。
顾浚便在这时睁开了眼,一双黑沉沉的瞳仁中,似乎有亿万星子流淌。他长睫微敛,星子便沉入了幽潭之中。
“恭喜道友。”老道微微一笑。
纵使顾浚性子冷淡,此时也不由露出一抹笑来:“还要多谢前辈。”
“当不得当不得。”老道依旧摇摇手,“你是石匙的主人,老朽是此间元灵,该尊你为主才是。”
顾浚并不在意这些,他成功结婴,此时只要元神与肉身重新勾连,就能用元婴修士的力量将伤势迅速治愈。然后再腾出手来,将那群黑衣人杀掉。虽说他在石匙内修炼了有几十年,但外间只过了两三刻而已。
“还请前辈教我,如何离开这里?”
老道面露遗憾之色:“你这就要走啦?”他在石匙里待了数百万年,顾浚是他见到的第一个生人,不由心生不舍,“你先将石匙祭炼一番,就可随意来去。”随即,他就将祭炼法门告诉了顾浚。
顾浚点点头,心中默运法门。他天赋极高,但凡修炼一门新的神通,总是很快就能掌握。这次也不例外,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将石匙粗粗祭炼了。心神一动,元神与肉身的勾连就重新出现。
顾浚朝老道稽首:“晚辈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待外间事了,再来叨扰前辈。”
他骈指一点,石殿的上方就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顾浚正欲飞身而入,却见洞口中突然飞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他双眼一凛,当即将那人影擒住。定睛一看,竟然是为首的那个黑衣人。
原来黑衣人正巧在那时从顾浚身上摸到了石匙,准备将其清洗一番,却没想到顾浚在同一时刻打开了石匙的灵禁,元神就这么被吸了进来。
他尚且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顾浚给捏住了。
黑衣人不由大惊失色:“顾浚?!”他是个聪明人,立刻联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钥匙认你为主了?!”
黑衣人乃是元婴修士,即使顾浚如今结了婴,但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将其擒住。但在这石匙中,他却全然只能受顾浚控制。个中缘由,稍稍一猜就明白了。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顾浚淡淡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若是真将主人的身份泄露出来,那他满门亲朋也就不用活了。他的元神上铭有特殊的法印,顾浚若是要搜魂,也别想搜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顾浚也知他们这些人算是死士,既然这人已没什么用了……他手下微一用力,咔擦一声,黑衣人的脖子就软软断成了两截。他元神既已被毁,当即便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了空气中。
顾浚再一摆袖,便重新回到了肉身里。他站起身,一眼就望见了倒在地上的霍经纬。
霍经纬已然气绝,连他的元灵也不知飘散到了哪里。
面临至亲的离世,似乎对顾浚来说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他竭力按捺下满心的悲辛,郑重将霍经纬的尸骨收敛,只待有朝一日,将他葬回夏安城。
他又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检视了一番,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心下默默盘算了片刻,顾浚便驾起遁光,朝潇山飞去。
顾浚如今已是元婴修士,不过瞬息之间,就到了潇山脚下。眼前的潇山依旧是过去那般模样,其实他离开不过数月,顾浚心中,却升起一股难言的情怯来。
正在踌躇的时候,潇山上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整座山都震颤着抖动了起来。顾浚心头一惊,连忙朝山上赶去。脑海中掠过无数猜测,难道是山上出事了?
那,师父……不,师父一定不会出事的。哪怕天都塌下来了,叶舒也会是站着的那个。
眨眼之间,他就已掠至叶舒居住的洞府前,漫天的烟尘中,曹衍紧紧地抓着陆锦绣的衣襟,满脸狰狞:“你做了什么?!”
陆锦绣也已经呆住了,她先是茫然,继而惊骇欲绝:“是掌门!他早就知道了……原来,原来他是故意放我来宣吴洲的。”
当日,容兴与观澜派一干长老在屋中密议,要趁叶舒在宣吴洲的时机杀了她,这件事恰巧被陆锦绣听到了。陆锦绣始终记得陆修叮嘱自己的话,哪怕她身为观澜派弟子,但为了陆修的愿望,也绝不能让叶舒出事。
陆锦绣下定决心,便借着出门游历的机会,暗中前往宣吴洲。半途中,她的行踪被察觉,接着就遭到了观澜派的追杀。
从她知道陆修身份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和容兴必有反目的那一天。在师门和大哥之间,她选择了大哥。眼下既遭追杀,想必容兴已经知道了一切。
陆锦绣一路躲藏,终于赶到了潇山,并且为曹衍所救。只是她心中到底存有对师门的感情,犹豫了数月后,方才将一切对叶舒和盘托出。
就在陆锦绣自以为大事已定的时候,她眉心中突然飞出一道紫光,在空中爆裂开来。待到爆炸声散尽,原本站在陆锦绣面前的叶舒却不见了踪影。
陆锦绣能够进入临渊派,自然是受过检视的。她是观澜派弟子,谁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因而,她身上的法器被尽数除去,连元神也被检视过,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任由她在派中住下。谁知千防万防,临到头来,竟然还是出了事。
曹衍又急又怒,陆锦绣是他带上山的,若叶舒因此而出了差池,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我师父呢?!”曹衍相信叶舒绝不是死了,只能是因为那道紫光,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陆锦绣咬咬牙:“是困龙壶,一定是困龙壶。”
困龙壶是观澜派的镇派灵宝,只要将壶内的一点精气留下,就可通过那抹精气将人吸入壶中。
陆锦绣没有想到要防范困龙壶,乃是因为困龙壶在多年前受过很严重的损耗,观澜派门中虽然一直在用各种方法温养,但也并没有什么起色。现在看来,困龙壶恐怕早就已经恢复了原状,而容兴却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容兴的心机,派人一路追杀,其实是让陆锦绣放松警惕的幌子。真正的杀招,是早就潜伏在她身上的那抹困龙壶精气。
这精气并没有杀伤力,和陆锦绣身上的真气虽有不同,却也差别不大。因而,临渊派诸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抹精气,才被观澜派钻了空子。
“困龙壶虽然厉害,但必然不能无视任何距离,观澜派的人应该离潇山不远。”
曹衍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回过头:“大师兄,你回来了!”他将顾浚一打量,纵使心中焦急,也不由惊喜地道,“你结婴了?”
顾浚点点头,径直看向陆锦绣,陆锦绣果然道:“只有在方圆三百里内,困龙壶才能发挥效用。”
此时,派中的其他人也已赶了过来,顾浚当即道:“山上还需人坐镇,五师弟、董师妹,你们便留在山上。陆道友,恐怕敝派不得不得罪你了。”
陆锦绣并无二话,任由董映萱派弟子将她锁拿了起来。宁玉堂也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妄动。
顾浚又道:“二师弟、三师妹,你二人带着弟子防范玄真教。山上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很有可能会有动作。”
曹衍和苏于霜都点头称是。
他神色冰冷,黑瞳之中暗藏怒火:“我与贺长老、鲲真人都是元婴修士,便各领一队弟子,分头行动。方圆三百里的每寸土地,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一开始的震惊后,在顾浚的调动下,众人很快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而叶舒还不知道自家大弟子已经回山了,当时她站在陆锦绣面前,只觉得双眼一花,就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撕扯了起来。
等到她恢复清明时,才发现自己不在潇山,而是站在了一方混沌的天地之中。
困龙壶中,无日无月,无乾无坤。
“啧,观澜派真是好大的手笔。”叶舒曾经在系统那听说过观澜派的镇派灵宝困龙壶,再联想一下自己的遭遇,很快就明白了眼下情状。
“困龙壶久已不现于人前,想不到一出世,就用在了我叶舒身上,本座深感荣幸啊。”
“叶掌门何必自谦。”
一团混沌的雾气中,现出了一个丰神俊朗的道人。他着蓝袍,戴羽冠,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面带笑容,神情恬适。
要是不说,谁又能想的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就是观澜派掌门容兴。容兴结婴已近千载,但他最为人称道的不是修为,而是他的城府。
“困龙壶能困住叶掌门,若是贫道传扬出去,也是一桩骄人战绩。”
“可惜本座却不愿为你添光加彩。”叶舒唇角含笑,“毕竟我们也算是有仇的,对吧,容掌门。还是我该叫你一声世叔?”
“好歹你也是我师兄的父亲。”
☆、138|5。1|城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容兴笑道,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会想不到陆锦绣会把一切和盘托出。
看着眼前这家伙毫无愧疚的嘴脸,叶舒真想一脚踩上去。陆修虽然是自尽的,但归根结底,他是因为容兴的逼迫才对自己刺出了那一刀。
“堂堂道门大宗,却为了谋夺他派道法玩。弄如此鬼蜮伎俩,容掌门这个一派之掌做的还真是与众不同。”
“叶掌门何必浪费口舌呢。”被人指着鼻子骂,容兴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的愈加冲淡,“这世间的道理,本就是成王败寇。只要我今日杀了你,世人又哪管我是如何得到的通玄书。”
“杀了我?”叶舒就像在听一个笑话似的,“容掌门是不是喝多了?还是有病忘吃药。”
“我知道叶掌门实力出众。”容兴悠然道。
既然下定决心要毕其功于一役,容兴又怎么会没有针对叶舒的手段。在这困龙壶中,除了壶的主人,任何人的修为都会被自动压低一个境界。也就是说,叶舒现在只有金丹期修为。
元婴巅峰的容兴对上金丹期的叶舒,孰高孰低,一目了然。而且容兴还不是那种强行堆出来的水货元婴,这家伙根基牢固,斗法经验丰富,正常情况下,想要越级挑战,是很艰难的。
叶舒自然也明白,但她却一脸笑意:“容掌门,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不等容兴回答,她就自顾自道,“不要惹一个有挂的人,不然下场会很惨。”
说完,她将右手一翻,指尖就多出了一只黑色的圆盘。
“洞天之门?”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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