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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一日为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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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不得不面对事实:“系统,小衍的气运值跟坐过山车一样,该不会是我造成的吧。”
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由于宿主与目标为不可解绑的师徒关系,两人的数值将会互相影响。”
这么说就是我造成的啦!
叶舒内流满面:“系统,你实话告诉我,我的气运值到底有多低。”——才能把数据溢出的天命之子曹衍都给带累了。
“……”系统可疑地沉默了。
叶舒:“……”
这么多年没想过,原来我特么是个幸运e,真是世事如棋。
“不对。”叶舒忽然想到一个漏洞,“那小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气运值不是挺正常?”
“该目标各项数值较均衡,因此不易受宿主影响。”
原来是偏科造成的恶果……
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这个坑爹的原因,叶舒只能自我安慰,自己和曹衍中和一下,说不定结果会更好。
此时,顾浚已经在药水里泡了五天。叶舒随时关注着他的修炼进度,这小子果然给力。一口气重开十五个灵窍后,灵气汹涌奔突,一天内又连破四个。到的第五日,已经开了二十四个灵窍了。
叶舒不由啧啧称奇,这扑面而来的王霸之气真是挡都挡不住。她虽然在顾浚面前夸下海口,也没真指望顾浚能开二十五个灵窍。要知道,自上古已降,沧元天开灵窍最多的天才,也不过二十二个。
眼见那一盆药水中的灵气渐渐散失,终于要蒸腾干净。顾浚双目一睁,腹中热力上涌,元神内啵啵啵三声脆响,竟一口气冲开了三个灵窍!
自此,他体内混乱的内脉不仅重归于旧,资质竟比以前更上了一层楼。
叶舒心中高兴,通过系统显示的数值变化,她自然感觉到顾浚已大功告成。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兴冲冲地一把推开房门:“小浚,快让为师看看你的内脉。”
然后,她就愣住了。
只见满室升腾的水汽中,顾浚浑身赤luo的站在荡魂盆前,一手还拿着条毛巾,显然是在擦拭身体。而那尚未蒸干的水珠,正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过精廋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最后流到……那不能描写的地方。
“呵呵。”叶舒干笑了一声,下意识吹了个口哨,“小伙子身材不错。”
正在隔壁房间修炼的曹衍又一次听到砰咚一声巨响,叶舒的惨叫如约响起:“嗷!我的鼻子!”
#
有了凌云飞舟,叶舒带着两个徒弟,脚程倒是快了许多。连续赶了十来天的路,眼见离潇真派山门已不远,叶舒便决定休息一日,次日再启程。
操纵着飞舟从空中降下,好巧不巧,恰落在了舞阳城外。
九易有诗云:东南佳丽地,衣冠舞阳城。这座雄踞在离合山以南的修真城市,从南至北,绵亘了几千里。整座城市依山势而建,最下面的是数量庞大的凡人聚居地,中间则是普通修士活动的道城。而凌驾于高山之巅,隐入云霭之中的殿阁飞台、朱楼玉苑,只属于一个家族——
舞阳司氏。
九易洲赫赫有名的五姓七家之一,道门中首屈一指的顶尖势力。司家的势力甚至在顾家之上,因为司氏乃是一品门阀,而顾氏不过二品巨室。
想到那个坑爹的主线任务,叶舒只觉得眼前发黑。别说成为本方世界第一大势力,自己想要干倒司家,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司家和自己一没仇二没怨的,也犯不着现在去惹人家。乡巴佬叶舒穿越这么久,还从没来过如此繁华的修真城市,当下颠儿颠儿地带着徒弟,在舞阳城里东游西逛,不亦乐乎。
曹衍和小青高兴得到处乱窜,倒是顾浚,依旧摆着张面瘫脸,而且有愈加冰冷的趋势。
叶舒一时手痒,扯了扯顾浚的脸颊:“来,小浚,给为师笑一个。”
顾浚还没说话,便听一旁传来声嗤笑:“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散修,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不知羞耻。”
只见一个穿绫裹绸的青年站在左近,满脸嫌恶。就好像叶舒和顾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浑身上下透着掩不住的高傲。
“这位道友。”叶舒却不动怒,而是笑眯眯地道,“我听说前几日的洪山法会上,有人捉住了参王,不知你怎么看?”
那青年莫名其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叶舒的笑容更加和蔼了,“所以我和我徒弟拉拉扯扯,又关你屁事。”
“你!”那青年被噎了个倒仰,脸涨得通红,“不知死活的东西,少爷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教训我。”那青年不过练气五重,叶舒虐他分分钟的事,自然不惧。
“师父。”顾浚却拦住了她,“我来吧。”
叶舒眼前一亮:“也罢,你的确应该活动活动筋骨。”
那青年看叶舒有恃无恐,原本有些发虚——因为他看不出叶舒的修为,此时一见这练气三重的少年也敢挑衅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当即动手。
他们周围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修士,见状纷纷散开。只见那蓝衣女人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面带笑意。黑衣少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青年的攻势已到他眼前,炽热的金光掀起阵阵气浪,就要将他吞噬。
青年冷笑一声:“去死吧!”
“呵……”顾浚唇角勾起一抹讥嘲的浅弧,骤然间,剑光亮起!
那仿佛惊鸿的一瞥过后,顾浚依然站在原地,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青年已倒在了地上。他腰侧的那把剑安安静静悬在原处,似乎从未出鞘。
“死了?”叶舒皱眉。
“没有。”顾浚的声音冷淡依旧。
人群一片哗然。
“他刚才是怎么出剑的?”“没看见。”“那小子真的是练气三重吗?”“假的吧,练气三重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剑法。”
叶舒维持着一脸淡然的微笑,心里已经要乐开花了——哈哈哈,这么生猛的徒弟是我教出来的!
“走吧,小浚。”她做云淡风轻高人状。
“打伤了我聂家人,还想就这么走了?!”一声怒吼如闷雷滚滚,由远及近,转瞬间就到了叶舒面前。那是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青年,“来人,把二少爷抬回去。”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两队人马走上前来,一队将那青年抬走,一队将叶舒和顾浚团团围住。
现场一时剑拔弩张,中年男子语意森冷:“道友,你徒儿无故打伤我那侄子,总该有个说法吧。”
叶舒正欲开口,一直垂头不语的顾浚猛地抬起头:“聂弘安,我还未和你清算旧账,你倒是向我讨起说法来了,真是有趣。”
那名叫聂弘安的中年男子双瞳一缩,此时才看清顾浚形貌:“顾浚?!你没死?!”
“怎么,你那好外甥派人追杀我的时候,没想着知会你?我还道你们甥舅情深,亲密无间的紧。”
叶舒哪里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下是撞在小boss手里了。
聂弘安嘿然一笑:“顾少说哪里话,我聂家和顾家乃秦晋之交,既然在这里遇见了顾少,说不得要请顾少过府一叙。”
“我若是不肯呢?”
“今次你是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聂弘安眸中杀意凛然,“至于你这位师父,无关人等,就把命留在这吧。”
☆、第16章 限时免费APP
聂弘安这一句话出口,已是杀气四溢。他冷冷地盯着叶舒,右手只要往下一挥,围住叶舒的那帮修士立刻就能将她碎尸万段。
顾浚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却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叶舒身前:“想杀我师父?可以,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锵啷一声,他拔出腰侧长剑。
“好剑。”聂弘安似笑非笑地赞道,“想不到顾少流落在外,还有三品法器在手,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这把离火剑自然又是曹衍捡回来的,顾浚闻言,眸中怒意勃发。很快却又被他掩了下去,只余下冰冷的杀气,在那双乌黑的瞳仁中升腾燃烧。
“小浚。”叶舒忽然握住他的手,“你退后。”
“师父。”顾浚不赞同地望着叶舒,但叶舒却不容置疑地将他拽到身后。
蓝衣的女人微微一笑:“聂道友,我们这两个长辈间的事,就不需要小孩子来搀和了,你看如何?”
“这是自然。”聂弘安微眯着眼睛,“顾少也算是我的子侄辈,如无必要,我当然不愿意和他动手。”
他说到“子侄辈”那三个字时,眼中的蔑视讥嘲直指顾浚。叶舒就站在顾浚身前,少年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这是触到了顾浚的逆鳞啊,叶舒心想,小样儿,你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嚣张。有朝一日,顾浚重临辉煌,现在你折辱得他有多狠,到时候就跌得有多痛!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y。y,叶舒深知自己面临的境况。聂弘安是不会杀顾浚的,起码不会在这里动手。而自己……就危险了。
每一个天命之子的成功路上,都倒着无数个炮灰。有反方的,当然也有正方的。难道我叶舒今日,就要做那个倒霉催的炮灰了吗?
叶舒绝不甘心自己会落到如此结局!
但是面对筑基五重的聂弘安,她又有什么底牌呢?
吞天印?不,不行。吞天印只是二品法器,没办法让聂弘安一击毙命,而叶舒偏偏只能发出一击。
两界挪移术?也不行。她受修为限制,至多只能将聂弘安挪移到十丈开外。十丈的距离,聂弘安照样能取她首级。
和聂弘安硬碰硬?没有第二个结果,绝对是死得透透的。
叶舒往日也算是智计百出、料事如神,如今僵立在这里,却是汗湿重衣。
聂弘安的笑容仿佛猫咪逗弄老鼠,充满着漫不经心的高傲:“道友,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还是识时务一点,自行了断吧。”
叶舒面上还是一派淡然,喉头却一片苦涩:“我却不知,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聂道友便要逼人性命,是何道理,难道这舞阳城没有王法了?”
她此时唯有用言语拖延,心中不停思索着各种计划。利用自己手头上的所有底牌,如何重创聂弘安。
计划一,计划二……通通都被叶舒否定了,没有办法,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办法!
“王法?”聂弘安不屑地笑了,“今日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话音刚落,只见聂弘安手中腾起一团金光。相比起那聂家青年的攻击,这金光中蕴含的法力如渊似海。叶舒毫不怀疑,金光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下一刻她就得灰飞烟灭。
我要完蛋了?奇异的是,叶舒此时的心情十分平静。极端的恐惧之后,沸腾而起的,是熊熊战意!
我绝不会死在这里!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抛在脑后的东西。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聂老狗,我知道要如何对付你了。
叶舒忽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在眼下一触即发的局面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聂弘安,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
“这特么是什么?”
对着系统面板上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叶舒十分无语。
“本月‘限时免费’。”系统的声音冰冷依旧。
“不是,我认识这上面的几个字。”叶舒摆了摆手,“可是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什么用?”
好不容易系统主动发福利,弄了个什么“限时免费”出来。叶舒兴冲冲点开一看,光秃秃的兑换栏上就躺着快铁牌,上书生死铁券。
“生死铁券,系统提供的限制型法宝,无法在兑换系统获得。功用,宿主与目标建立亲密或仇恨关系,即可对目标做出复活或死亡的指令。”
听起来很拉风是不是?其实这件法宝十分鸡肋。
首先,叶舒必须要和目标有因果关系,绝对不能是陌生人。如果她想弄死别人,那家伙对叶舒的仇恨值还得高于500。想复活别人,要求就更高了,亲密值必须达到2000。
更坑爹的是,这个生死铁券的作用范围不能超过三百米,目标修为不能高于叶舒一个大境界。叶舒每突破一个境界,才能动用铁券一次。
每动用一次,叶舒就得折寿二十年。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还必须得是目标主动攻击或者请求叶舒,叶舒才能使用铁券。
条条框框罗列了一大堆,叶舒立刻对这块牌子失去了兴趣。有这闲工夫,她早就一剑杀上去了,这不是蛋疼嘛。
万万没想到,叶舒也有蛋。疼的那一天。
听了叶舒的问题,聂弘安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要徒劳挣扎了,不管你如何拖延时间,今日你都必死无疑!”
“呵呵。”叶舒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换句台词嘛,这样很没有创意诶。话说我叫你你到底敢不敢答应啊,还是你不叫聂弘安?叫聂老狗?”
“你!”聂弘安顿时被气了个倒仰。
“啊,难道你也不叫聂老狗?聂狗蛋?聂黑狗?聂大狗?还是聂花花?”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聂弘安须发皆张,“原想留你具全尸,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辣!”
“别介啊,聂猪蛋也挺好听的。”叶舒却不管不顾,一改之前的高人形象,不停给聂弘安起着各种难听的别名。
看在众人眼中,只觉得这人已经失心疯了。眼见死到临头,既不反抗,也不逃跑,只能疯疯癫癫地辱骂对手。
“师父……”顾浚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不管别人如何想,他相信叶舒,师父绝对有后手。
而此时的叶舒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顾浚希冀的眼神,聂弘安近在咫尺的攻击,周围人的议论叹息……她双目紧盯着半空中的显示屏,聂弘安的仇恨值正飞速高涨——430,440,450……
快!快!快!那金光已逼近她眼前!
终于,叮的一声,仇恨值定格在了500。
叶舒闪电般抛出一张铁券:“聂弘安!”她右手在空中写下一个墨色淋漓的大字,“死!”
下一刻,她施展千万化影遁,瞬间遁出三百米。而聂弘安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了,竟生生被定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聂弘安尚未反应过来,忽觉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连呼吸都不畅起来。
他不知道,在围观众人的眼中,他所在的那片空间竟一阵扭曲。随着无声的扭曲变形,他的身体慢慢弯折,鼻子颠倒在了嘴巴下面,四肢竟断成了三截。
那扭曲渐渐压缩,渐渐变小。仿佛有噗的一声,聂弘安整个人被压缩成了一个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处。
“这,这……”跟着聂弘安来的聂家修士惊恐地望着空荡荡的地面,聂弘安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连一点粉末都没有留下。
“你,你……”所有人转而看向一脸平静的叶舒,此刻,她脸上的浅笑,只教人心惊胆战。
“快逃!”不知有哪个聂家修士先行出声,巨大的恐惧带动了所有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朝前跑去。别说围住叶舒了,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这是怎样的力量啊,那个看起来普通的蓝衣女人,必然是个深不可测的大能!
“都给我站住!”乱哄哄的人群外猛然传来一声娇喝,“舞阳城街头不得斗法,尔等是不知这条规矩吗?”
“是司家的人。”修士们议论纷纷,“竟然惊动了司家。”
司家?叶舒心头一跳,看样子事情不好收场了。
司家的名头果然响亮,那帮刚才还慌不择路的聂家修士立马乖乖停在了原地。人群自动从中间分开,仿佛船头划破波涛,一列玉带罗衣的女修从远处款款而来。
他们各个姿容妍丽,仙气飘飘。足尖轻踏在地面上,便如蜻蜓点过荷尖,透着说不出的轻盈美丽。
就在他们身后,一辆白玉凤车翩然而至。车上珠冕琳琅,只影影绰绰看得出来,车里坐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好大的派头,叶舒不由在心里啧啧有声,不愧是修真界土豪。
“少爷。”那当先出声的女子袅袅走到车边,“刚刚的斗法就是在这里。”
“人都没走吧?”那少爷出声问道,声音低沉醇厚,悦耳动听。
“婢子已让他们留下了。”
“哼,一群狂妄之徒。”少爷不满地冷哼,忽而一掀车帘,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是哪几个目无法纪的家伙在舞阳城街头斗法,给我站出来。”
在场修士齐刷刷转过头,动作出奇一致地看向了叶舒。
卧槽,卖队友啊你们!
叶舒正打算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却见那少爷猛地剑眉高扬:“顾浚,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
☆、第17章 霸道少爷
又一个顾浚的熟人,叶舒无奈地想。难道自己的幸运e终于发作了?要不怎么今天接二连三碰到意外。
那少爷已经从凤车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袭紫金暗纹的锦袍,足蹬云靴,头戴玄冠,十足十贵介公子打扮。施施然在人前站定,两列侍女在他身后齐齐垂首。又有一左一右两朵娇花,面带笑意地候在他身侧。
好一个霸道少爷……
顾浚却根本不理会他,而是对叶舒道:“师父,走吧。”
“谁允许你们走的?”霸道少爷的声音冷得可以冻出冰渣子。
“舞阳城内的规矩,若有一方无故挑衅,修士自然可以还击。司少爷不去找先出手的聂家人,反而在这里为难我等,不知是何道理。”顾浚头也不回,冷声说道。
司少爷当即面色一冷,沉声对着缩在一旁的聂家修士:“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说。”
为首的聂家修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他不敢有一丁点欺瞒,要知道,违反舞阳城内的规矩事小,哄骗司家人事大。
舞阳城内到底有什么破规矩叶舒是不知道的,此时,传讯玉符隐隐发亮——这是曹衍在叫他们了。叶舒便对顾浚道:“没咱们什么事了,那就走吧,你师弟还等着呢。”
“站住!”
这是第二次了,叶舒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位……司少爷,你是舍不得我们师徒二人吗?”眼看那位霸道少爷一时愣住了,叶舒又笑眯眯地道,“还是你想来一出光天化日,强抢民男?”
“放肆!竟然如此污蔑我家少爷。”出声的是司少爷左手边的侍女,“我家少爷还需要强抢民男吗?”
“这么说你们家少爷果然是喜欢民男多一点?”
那侍女顿时呆住,俏脸涨得通红。
“咳咳。”司少爷瞪了那侍女一眼,这才拱了拱手,“道友,方才是我无礼了,对不住。”他转而看着顾浚,“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你这徒弟与我有旧。因此斗胆请他留步,我二人趁此机会,叙叙旧情。”
“哦……”叶舒脱长了调子回答,“小浚,司道友说的,你怎么看?”
“我们不是很熟。”顾浚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看,司道友。”叶舒状似无奈地回答,“我徒弟说和你不熟。”
“无礼!”这次说话的是右手边那个侍女,“我家少爷好言好语地邀请你,你却如此不识抬举,真当我司家好欺负不成!”
“司道友。”叶舒额角抽搐,“你队友真的很会拉仇恨。”
司少爷只能又瞪了那侍女一眼,还好之前看热闹的修士已经被他派人赶走了。当下低声对那侍女道:“不是叮嘱过你们,出门的时候不要说话吗?”
“可是少爷。”侍女面露委屈,“狗腿子的作用就是这个呀。”
叶舒:“……”
原来不是霸道少爷,是个逗比。
司少爷吭哧吭哧咳了几声:“算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顾道友和我熟不熟,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顾家说你死了,如今你却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我倒不知,要信哪边的说法。”
顾浚此时终于回过了头:“顾家说我死了,我就是没死,不也得做个死人吗?”
“是顾温?”司少爷皱眉。
“这就不劳烦司少爷操心了。”
谁知这句话却惹到了司少爷,他剑眉一挑,冷笑道:“不劳我操心?我不也不愿意管你们顾家那档子破事。你倒好,甩甩衣袖就走了,却要连累阿雪,替你对着顾温那个阴险的玩意!”
卧槽,大新闻!
阿雪是谁?这两人该不会要上演一场两男同爱一女,一男被迫远走他乡,一男默默守候的狗血戏码吧。
顾浚冰冷的神色总算有所松动:“这与阿雪又有什么关系?”
司少爷面沉似水:“阿雪要嫁给顾温。”
顾浚愣了愣:“我以为司家会解除婚约。”
“我倒是想,那帮老头子却不同意。”司少爷忿忿道,“顾家说你死了,老头子竟异想天开,要将婚约改成阿雪和顾温。他打的一手好算盘,只说当初阿雪是和顾家嫡子缔结婚约,如今那顾温,可不就是顾家嫡子。”
提到“顾家嫡子”四个字,顾浚眼中寒芒一闪,但他面上却殊为平静:“司家不仅不计较我无故死亡,反而不解除婚约,我那好父亲怕不是立刻就答应了?这么大的便宜,没道理不占。”
这话说的刺耳。司家的品级高于顾家,这婚约对司家来说,原本就是低嫁。如今竟然还主动联系顾家,同意更换婚约对象,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司少爷脸上的寒冰几乎可以刮下三尺来:“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若不是你,阿雪用得着嫁给顾温?”
“笑话。”顾浚冷笑一声,“你若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就该帮她拒绝婚约,却在这里和我胡搅蛮缠,难道这婚约竟是我顾浚同意的?”
叶舒此时总算听明白了,弄了半天,原来是妹控来找前妹夫算账。
顾浚不欲多说:“我和顾家已经没有瓜葛了,你我原本就无甚交情,以后更不会有交集。就这样吧,司修,告辞。”
司修气得脸色发黑:“你别想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撇开,我不会放过你的!”
“等等,司道友。”叶舒有点莫名其妙,“令妹的事,和小浚确实没有关系,你的仇恨目标是不是找的有点远。”
而且还如此霸气侧漏地宣誓一番,这不是在给自己立反派炮灰的flag嘛。
“如此负心寡意之人,怎么和他没有关系了。”
叶舒顿时惊了:“小浚,难道你和人家姑娘山盟海誓、花前月下,还那啥了?”
司修立刻跳了起来:“谁和他那啥了?!我家阿雪冰清玉洁的一个人,这姓顾的一点都配不上!他们俩就只是有婚约,阿雪和他根本不熟!”
“所以呢……”叶舒十分无语,“小浚要负什么责?”
司修傻眼,又吭哧吭哧地咳了几声:“总之他必须要负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我觉得,你如此执着,不会是想要小浚对你负责吧。”
眼看司修又要跳起来,顾浚实在看不下去这场闹剧了:“随你的意吧,司修。你想对付我,我等着便是。”
“好大的口气。”司修骤然平静下来,眸中寒意森森,“那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跃将起来,闪电般朝顾浚攻去。这一下却不是杀招,只是想给顾浚个教训罢了。
他已是练气巅峰的修为,原本是十拿九稳。忽然间眼前一花,竟身不由己地出现在叶舒面前,被那女人一把拿住了咽喉。
“少爷!”侍女们齐齐娇呼。
只见叶舒温柔一笑:“年轻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她身材娇小,将高大的司修提在手里,简直跟拎起小鸡似的。司修命门被制,只能恨恨地瞪着叶舒,紧咬着下唇,脸色通红,呼吸急。促。
为毛这家伙一副良家妇女被蹂。躏的可怜样……
叶舒不由生出了恶作剧的念头,她捏住司修的下巴,十分有霸道总裁范儿地把司修那张俊脸扳到自己眼前:“啧,长得倒还不错。”
“你竟敢如此侮辱我家少爷!”
“我司家不会放过你的!”
“狗腿子也挺敬业。”叶舒笑得十分轻柔。
司修的脸顿时更红了,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闭,嘴。”
“好啦,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叶舒拍了拍司修的脸,嗯,手感不错。她早看出来司修对顾浚没有杀意,这家伙虽然逗比了一点,却不是跋扈无脑仙二代那一挂的。
传讯玉符亮的时候她就已通知了曹衍,凌云飞舟从云端俯冲而下。叶舒放开司修,带着顾浚一跃而上。
司修猝不及防,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侍女们立刻一拥而上,他却顾不得周围的莺莺燕燕,而是气愤难当地望着飞舟上的蓝衣女子:“你给我下来!”
“我偏不。”叶舒的回答十分欠扁,她恶意地挑了挑眉,“小司啊,听我一句劝,美人虽好,也要注意节制。”
司修一怔,便见叶舒一个唿哨,飞舟凌空而去,转瞬间消失在了云中。
只余下女人清脆的话音:“不然,会肾。虚的。”
“会肾。虚的。”
“肾。虚的。”
“虚的。”
……
四周诡异地静了静,猛然爆发出司修愤怒的大吼:“死女人,你给我等着!”
☆、第18章 潇真派
司修怒气冲冲地带着一大票侍女回了家,刚一踏进门,就有仆佣来报:“少爷,老爷在听雨轩等您。”
他被叶舒戏耍了一番,原就愤恨难当,此时更是火冒三丈:“不去!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没看见本少爷刚回来吗!”
那仆佣不敢忤逆他,但老爷的命令又不得不执行,只能期期艾艾地道:“少爷,是……是为了聂家二爷。”
“聂家二爷?”司修冷笑,“聂弘安也配在我面前称爷?谁给的聂家如此大的胆子,叫那人给我滚出来!”
“少爷。”一直默默垂头的侍女忍不住道,“是老爷吩咐的……”
四下里一片寂静,侍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司修。只见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狰狞的冷意,手指被他紧握成拳,发出咯吱的脆响。
“少爷,您别生气。”还是那个胆子大的侍女,“聂家是什么样的破落户,不值得您去关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小姐的婚事。”
“对呀,少爷。”另一个侍女也插嘴道,“我看顾少爷那师父说的不错,老爷执意要把小姐嫁给顾家二郎。您若是不想办法破坏,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她不提叶舒还好,一提到那个蓝衣女人,司修顿时怒发冲冠:“哪里来的散修,她知道什么?!都给我别在本少爷面前提到那两个家伙!”
那少爷你怎么还在人家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默默腹诽着,侍女低眉顺眼地回答:“是,少爷,婢子知错了。”
“那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嘴上这么说,司修却忍不住琢磨着叶舒的身份。
顾浚说他们两人不熟,倒也是实话,两人原本就没什么深厚的交情。但同为道门世家出身,又都是出众的天才,要说两人不知道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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