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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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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衍在心里面叹:要是被陆家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又生妒忌了?

“爸,您现在都在做什么?”蒋衍清楚媳妇来,主要是担心温世轩不够钱花,顺道替媳妇先过问了。

“我现在在家里帮人做画框,倒是赚了不少小钱,说起来,得感谢你师哥,蔓蔓。”

过于专业的装裱活儿,温世轩肯定是干不了的,但是,像工匠之类打打画框架子,温世轩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他性子稳,做出来的手艺定是做得极好、细致。应说的确是自己的师哥杜宇有心了,在画廊烧了后,没有忘记给温世轩先找口饭吃。

“爸,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好好感谢师哥的。”蔓蔓答应父亲。

“你呢?”相比之下,温世轩比较担心女儿,画廊烧了,女儿上哪里找口饭。

确实,蔓蔓现在是无业在家了,但不是因为画廊被烧,哪怕画廊被烧她都可以找点活儿,而是担心那些化学颜料会对自己的胎儿有影响,先禁止了画画。好在之前日子好的时候,她有些储蓄,然后是花老公的了。

对此,蒋衍很得意:因为老婆暂时不能赚钱,终于肯花他的钱了。

“我,我和初夏在商量,可能要开个饭馆。”蔓蔓咬了下小嘴唇说。

一听女儿这话,就知道女儿现在手头拮据,温世轩二话不说,进了里屋拿出一包钱:“我现在手头宽裕着,蔓蔓,京城里开销大,这个你先拿着去用。”

“爸!”蔓蔓和老公齐齐诧异地喊了出来。

“媛媛不是要学费吗?”忙把钱塞回父亲粗糙的掌心里头。这钱,多少,看起来,也得有几千,这不把她和老公吓到。

几千或许对京城里的老百姓是很少的数目,但是,对温世轩这种打工仔来说,绝对是每天省吃俭用不知省了多久节省下来的血汗钱,不是个小数目。

“我现在每天打打画框,能赚一两百。文才要我替他看家,不准让我付水电费和房租,我和佳静吃的少,伙食费佳静都不让我花,说她自己要拿奖学金的,她爸给的钱太多都花不完。”温世轩跟女儿女婿详细解释这笔钱好让对方接受,说道,“至于媛媛,我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惯她了,让她什么都花,所以,每个月只给她最基本的支出,学校那边,暂时都没有收她半分学费。这不,加上之前在你师哥那里跑腿省下来的钱,即使媛媛现在要上大学,都是够用的了。”

“爸,我和阿衍都不缺钱花——”蔓蔓苦笑,怎么说自己都是比父亲过的好吧。

温世轩把她拽到一边上,说:“傻孩子,总是花你老公的钱,你心里能舒服吗?我知道你性子不像我老婆。”

所以说,知女莫若父。

养女是什么性子什么心思,温世轩早一清二楚了。

“而且,这钱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些钱里面省下来的,说起来,还是你自己的钱。你手头上自己必须有一点,在不需之时你老公的钱都不能用时你自己拿出来用。”

温世轩最后面这句话,真说到了蔓蔓心坎里去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蔓蔓对这个道理,因为从小穷到大,很是懂。和丈夫感情好,不代表丈夫的钱她都能拿来随便花,纵使丈夫不说,总有人会说三道四的。父亲这钱,她接了过来,当是给父亲暂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当天中午,温世轩留他们两个吃饭,林佳静因为上学路远在学校吃没有回来,他们三个就此吃了些家常菜。温世轩亲自进了厨房给他们两人做菜,不准养女插手。

蒋衍有幸吃了一次老婆养父亲手做的菜,尝一口不得不惊诧,望向温世轩那张老实嘿嘿笑的黄脸蛋:原来老婆不是有意夸奖自己养父,养父这做菜的手艺当真有两道儿。

见女婿疑问的表情,温世轩指着桌上那盘多宝鱼,说:“蔓蔓是不是喜欢用炸的?其实这是我和她琢磨出来的,炸的话鱼的骨头酥,很是香脆,但肉是需要处理一下的,煎炸都不好,容易焦,剥了那鱼肉拌炒不辣的红椒,颜色搭配极好,也很爽口,你可以试试。”

蒋衍一边听,一边见他们父女两人,就厨房这问题,继续谈论开了。

温世轩与养女感情好,还在于有共同语言,是他这个老公都自叹不如的。

应说,陆夫人和君爷厨艺也不错,为什么不见蔓蔓和他们两个讨论呢?蔓蔓是尊敬陆夫人,所以不会去挑陆夫人的手艺,至于君爷那个自傲的大爷,蔓蔓想算了,懒得和他吵架。

反正,当天中午他们小两口没有回家吃饭,君爷对这事是知道的。这不当晚回到家后,爆了。

陆夫人见躲不了大儿子这场大火了,却是不敢去找女婿说和,担心女婿为了护媳妇与大儿子吵架,私下找了女儿说:你哥心情不好,想找你问些话,你顺着他脾气一些,等他这场火发完,什么都没有了。

月儿眉挑挑,蔓蔓心思:这君大爷,又是发什么火了?怎么每次火都发到她头上?

走到君爷在的房间,敲敲。

“进来吧。”君爷在里面应的嗓子有些沉,听起来不怎么气。

蔓蔓推门进去,把门关上。走到君爷坐着的那张办公桌前:“妈说你有事找我?”

埋头奋笔疾书的君爷,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眉一皱,扯掉上面那张纸:“我听方敏说,你不吃药?”

“我怎么不吃药了?我没有说不吃药。”蔓蔓道。

“那你怎么把药推还给她?”

“我和方医生无亲无故的,怎么可以免费拿她的药?”

他绕着和她说,她真的是绕着接他的话。笔,啪,搁在桌上:“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拒绝我给你垫药费?”

月儿眉小揪:“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你非要给我垫药费?我不是欢儿,不是小孩子,是能赚钱的成年人了。”

“你现在不是没有工作吗?你现在不是在花你老公的钱吗?既然你老公的钱你都能花,我这个哥的钱你就不能花?”

月儿眼眨眨:“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首先是陆家人,才是他老婆。”冷眉下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看着她。

蔓蔓只觉得越扯越乱了,囧个:“如果像你说的,我是陆家人才是他老婆,那我不是更该花他的钱不花娘家人的钱吗?”

怔,在冷眸底下一浮。

想着,她说的这个理,也是没有错的。

没有话说了吧。月儿眉一挑:“我回去了。”

“你等等。”指头揉按在眉间,被她这么溜了自己告败很不甘心。

然,不等他开口,她先是将一军:“爸和妈都说,你和白露姐很久没有碰面了。家宴那天,最少照看在我面子上,你不能不去接白露姐吧?”

过了半刻,冷眸沉淀了抹颜色:“我知道了。”

……

白露的单位

“白露。你瞧,今天又有人送花来了。”

一盆清新小可的栀子花,摆在代收礼物的前台上。

白露能听见过路看到的人都在议论,心里头这股火,忍无可忍了。
正文 【111】宴请

她是全军第一美女。自小追求者数不胜数。

但是,在她定为陆家的儿媳妇后,没有男性敢再明目张胆送东西给她。

谁都知道这不合情理,而且会得罪陆家的。

这个叫杨修的男人居心叵测,居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

“我不是让你把送来的花全部拒收吗?”白露站在传达室里,对负责收东西的人施压。

“可是,白露,你不怕是你未婚夫送来的?你误拒了怎么办?”

“他不会送的。”

她咬的如此肯定,却是让四周围观议论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种情绪。

来来去去的人,嘴长在他人身上,又不能去堵,风言风语都传开了。

“看来这陆家媳妇不好做。”

“早听说了,是两家家长订的,感情不怎的。”

“不可能吧。像白露这种美女都不要,陆上校想要什么样的?”

“或许,正因为是两家家长订的亲事,人家男方才不情不愿吧。”

“你怎么知道是男方不愿而不是女方不愿?”

“当然是男方不愿。你想想,白露虽然美,但已经三十好几了吧。年岁催女人,可不催男人。”

从自己桌上拎起包,四周,不时望过来的同事的目光,含了好几层意思,白露感觉是被人剥了所有的外衣摆在中间任人观看。

女人,不管是什么出身什么背景,都是这么难,一旦谈婚论嫁。

她是个高傲的女人,同时,却不可避免有自己脆弱的地方。

偶尔,她会想,如果那个男人真娶了她,但那个男人真有把她装在心里的一天吗?

走到单位门口,立在白色奔驰车边的杨修,手里翻着份报纸,像在等她,又不像在等她。

微眯起杏眼,她白露有什么好怕的,心胸坦荡,走过去,把手里捧的那盆栀子花,搁在白色奔驰的车头上。

“这花你送我?”放下半截报纸的杨修,朝她扬起道眉。

“是还你。顺便警告你。”白露振振有词,“你不要以为你这些小伎俩有什么作用?你和那个温媛勾结的事,谁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杨修望着她,平静的眼神,柔和的刀子眉,没有逼人的气势,却是在眸子里漾出一道像是同情的光来:“只有,劣势的人,才会急于想辩解。”

提着拎包带子的手指头在捏紧:“你想怎么样?你认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和他的婚姻发生破裂吗?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我想扮一回英雄,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说我只是一个不忍心的旁观者。看着你陷入他的圈套里面挣扎万劫不复。”微微含低的头,如诗意般的言语,无不透着精致与典雅,似乎能让人看出其君子之意的虔诚。

“你这话什么意思?”杏眼虽眯,却像是有一点迟疑起来。

“我相信你自己都很清楚,他并不爱你。而我——”优雅的指尖轻点在自己胸口上,嘴角微是勾取,“并无意插入你和他之间。只是想提醒你而已。”

“你这话说的好像很无私。但是,我知道,人没有哪个不自私的。你想诱惑我,想破坏我们,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并不需要破坏你们两个,因为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他说对了,但他别以为这样能胜了。她笑,像只骄傲的绝不会低下半分头的孔雀:“没有感情,并不意味不能在一起。在现实中,多的是这样的婚姻。”

“你幸福吗?”

车水马龙中,一句你幸福吗,或许能考倒所有的人。有人认为付出是幸福,有人认为收获是幸福,而无异,亲情、友情、爱情之中,唯独爱情这两个字最折磨人。因为——介、意。

微眯的杏眼里面,映着不是眼前的人,是蓝天白云里面的幻境,分不清自己的心。

耳听四周喧哗声中,一句音色不甚优美的叫声,却是很突出:“白露姐。”

一怔,像是被抓到什么一样,白露蓦地转过身。

蔓蔓搭乘的出租车停在旁边,从里面走出来向她吟吟笑着。

“你怎么在这?”白露稍咬嘴唇,问。

“我和我朋友刚好路过,有听陆欢提过,说白露姐在这里工作,这不多望一眼,看到了。”蔓蔓拿手指了下车里面坐的初夏和谭母。

今天初夏回去帮老公拿医院的费用单审核盖章,是要去报商业保险。知道蔓蔓闲着,就此约了蔓蔓一块出来见个面。

“你不是该在家呆着吗?”白露知道她怀孕的事,抓住她的手,挺是担心的,“据说前两天,你都还在家里躺着。”

初夏并不知道蒋母闹了一场害得蔓蔓和蒋大少都在家休养的事,一听说,立马从车里面钻出来,伸着脑袋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事情都过去了。”蔓蔓不想再提,该惩罚的人已经被惩罚了,毕竟那是老公的家人,四处宣扬对老公并没有好处。

初夏不爱她这样,道:“我回头给你老公打电话问清楚。你这人性子,就是被人欺负到头上都这个样。”

“我怎样了这是——”蔓蔓无奈的。

“我告诉你。”初夏不和她说,揪住身边的人就是白露说,“她这人就这个模样儿,自己无关紧要,旁人的事才是重要。——对了,你是蔓蔓的?”

白露被初夏那像机关枪的吐槽绕得都懵了,没能答上话。

蔓蔓忙给她们两个介绍:“这是白露姐,我哥的未婚妻。这位是初夏,我大学同学,挚友。”

君爷的未婚妻?

一眼扫到白露那大胸,同是小胸一族的初夏咽咽口水:乖乖,原来君爷同志好这口。

被初夏那垂涎三尺的目光盯得,白露拉拉胸前的衣服,保持住微笑:“你好。”

初夏笑,白牙灿烂:“你好。”

然,可能是出来时被阳光晒了下,初夏不久捂了嘴巴。

“她这是病了吗?”瞧谭母紧紧张张从车里跑出来,扶女儿到一边上吐,白露惊讶担心地问。

“怀孕了。”蔓蔓微微眯着笑说。

白露一听,挺是稀奇的,兴奋地说:“你们两个一块怀孕?计划好的?”

“本是想计划的,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计划,结果,刚好就隔不了多久都怀上了。”蔓蔓说着这话时,不由低头瞧瞧自己的肚子,目光里尽是慈爱和期盼。

不得承认,这个未来小姑子,是很得她心水的。

白露悄悄拉着她问:“辛苦不?和她是不是一样整天吐?”

“各人不同。我暂时还好。没有觉得辛苦。”蔓蔓说,除了前几天被蒋母推了那下后,可能担心生病的老公睡不好有些疲倦。

“你不用担心。有你哥在呢。如果你哥不行,还有我哥和我嫂子。”摸着蔓蔓的发辫,白露笑着说。

“你哥?”蔓蔓第一次听说。

“我哥是你哥单位的领导。”白露神秘地朝她挤个眼。

所以,这个白家和陆家的联姻,不是任何人想象中那般简单的,可以说其中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犹如盘根错节的老树根。因此不是两个年轻人能你情我愿的事情。

蔓蔓转个脸,坐在车上时,不是看见白露就让司机靠过来的,是她的性子不习惯半路和人家打招呼,因而,她是看见有个男人像是在为难未来大嫂,才让人停下车的。

和白色奔驰搭配的这玉树临风的男子,两道刀子一般削成的剑眉,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特色。看来是个有修养的男人,举止中有收敛的涵养。

蔓蔓不好问白露那人是谁,只能猜。当然,从没有见过杨家人的她,是猜不出来的。

杨修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脸迷惑的样子,道:“你是囡囡吧?”

“你认得我?”蔓蔓仅从他一句话,不由猜测他和陆家是什么关系。

杨修给出的答案足以出乎她意料。

“我是你表哥,表哥,你听得懂吧。就是你妈妈的哥哥弟弟的儿子。”

白露后悔,应该刚马上把蔓蔓带走的。这可好,让蔓蔓和杨家人搭上了话。

“蔓蔓,我们走吧。”搭住小姑子的手臂,白露扬手招呼那计程车开过来。

月儿眉小蹙:她妈妈的娘家,她真是从没有听说,其实连陆夫人姓啥,她都是不知道的。因为陆家人都没有一个对她提起过这个。

望向这个自称是她表哥的男人,杨修对着她笑,在这抹温和的笑里面,她倒是看不出什么足以令她戒备的痕迹。

“我小时候见过你的。”杨修对着她,是用自己的两只手比了个长度的样子,“你小时候很小,就这么一丁点,很令人惊奇,也很讨人喜欢。”

蔓蔓不知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计程车开了过来,白露果断地拉开车门,推着她上了车。初夏和谭母,已经先坐到另一辆车上了。

蔓蔓坐上车时,看见杨修立在车边,举起的手向她摆了摆,看起来像大哥哥一般亲切,更觉疑惑。

白露对此心里是很不安的,很怕自己是做错了事儿,叮嘱蔓蔓说:“他说的话你千万别信。他和你妹妹在一起的。”

和温媛?

提起温媛,蔓蔓想起君爷那天说的话,而且,温媛打了佳静,不知两人之间是为了什么事。

拿起手机,她是拨个电话给林佳静。为了养父,她必须盯着温媛别再出乱子了。而且,对林佳静,她对小姑丈也有承诺的。

林佳静刚上完课,在路上。被温媛扫的那巴掌,她以为是没有人知道的。因为温媛的力道毕竟轻,当天回家的路上她脸上的红印已经消了。相反,她想,温媛被人扫的那巴,因为甩巴掌的那人力道重,可能会被人注意到。反正,这几天她都过得心惊胆战的。

怕被人挖掘出这事,到时候有理说不清。

现在,她都是绕了远路去坐地铁,避开温媛。好在,这几天都平安无事度过了。

接到蔓蔓的电话时,她刚走进地铁站。

“蔓蔓姐,你有事找我?”

“嗯。佳静,这几天在新学校过得习惯吗?”

“习惯。”林佳静答,因在家乡上学时上的已是住宿学校,早锻炼出了习惯于一个人离开父亲生活学习的日子。

蔓蔓听完她的回答,做大姐姐的很是高兴,嘱咐了她几句要注意饮食和交通安全后,问起了和温媛之间的那场冲突:“我那天,无意中听一个朋友说,说在街头看见你被媛媛打了,是真的吗?”

林佳静一惊一乍的:是谁说的?怎么传到蔓蔓耳朵里的?

温媛说的吗?

不可能。温媛怎会这么傻去向蔓蔓告状?

在她脑子里使劲儿转却转不出个答案时,肩膀上被一只手点了点。

回头,看到是那天戴眼镜的那个男孩,大惊失色之下,嘭,手机掉到了地上。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怕被人踩坏了,姚子宝忙弯下腰,去帮她捡手机,捡起来,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与蔓蔓的通话。轮到他被惊到了,眼镜后的眼睛顿是缩成了两个小圆,手机塞回林佳静手心里,同时竖起指头贴在嘴唇上:嘘!

林佳静从他慌慌张张的警告动作里面,似乎能稍微意识到什么,拿起手机贴到耳畔:“蔓蔓姐。对不起,我刚刚被人撞了下,掉了手机。”

“没事就好。”蔓蔓在对面没有能听出姚子宝的存在,差点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听到她没事,自然放心下来。

“蔓蔓姐,那天我和媛媛是起了点小冲突,但是已经没有事了。”林佳静说,她绝不会在蔓蔓面前去告温媛的状,这是她的清高,绝不会做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什么冲突导致她会打你呢?”蔓蔓追问。

“她误会了,误会了一些事情。”林佳静琢磨了下,说,“蔓蔓姐,你就别再问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多是有点让人感到尴尬的问题。”

听林佳静这话,感觉是,两个女孩是连引火的事儿都没有发生,只是观点不同引起的纷争。

等蔓蔓那边挂了电话,林佳静立马转过身,清秀的两眉往中间一拢,青黛眉峰似的秀美,盈盈似是有些生气的美眸,仍如湖水般清澈秀丽。

姚子宝感觉这会儿近距离看,愈是发觉眼前这女孩,有着和蔓蔓一样的山水秀美,令人挪不开眼光。

“你跟踪我做什么?你这个跟踪狂,信不信我报警!”

美丽的女孩气势汹汹的质问,让姚子宝从美人的梦境里面醒了,急忙伸手按住她要打电话报警的手,道:“我不是坏人,你知道的。”

“那你跟踪我做什么?”

“我认得你的蔓蔓姐,也从蔓蔓姐那里知道了你是谁。”

盈盈美睐看着他,眼神里清晰的一抹警惕,打量。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我同伴,真的是不认识你和媛媛,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林佳静,从眼前这个长着青春痘的男孩身上,看得出的是,他眼镜后面那两道真诚的目光。

收线的蔓蔓,望着车窗上一闪而过的繁荣街景,看到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的学子,似有所思的。

见她打完电话,同她的目光一块望出去,白露挺是一同感慨的:“想到那年上学的日子了。”

“白露姐,你和我哥,是上学时认识的吧?”

“第一次见面时,是上高中那会儿了。我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的,在一次校外联谊会上。”白露回想着,回想那多少年前的青春悸动,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的场景,无限的遐思,到了如今,却只留下沉淀的苍白,于是无语。

蔓蔓从她的只字片语,从她的表情,都能猜到:君爷恐怕从一开始,即是这个模样了。

因为遇到白露,蔓蔓把白露带回到了陆家。

白露过去和陆夫人打招呼。

蔓蔓回到对面屋子里,见老公是利用了天时地利,在这里的书房里头,翻找起东西。

“回来了?”看怀孕的老婆回来,蒋衍扶辛苦的老婆坐下。

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最大,这时候的妻子最幸福。

蔓蔓倒是没有赖着这个特殊时期享有的特殊待遇,说:“我又不是残废,自己能走自己能动。”

“蔓蔓。”指头指在老婆面前,摇着,“你现在不是残废,可你像是玻璃啊。”

蔓蔓服了:只有老公能给她开这样让她捧腹大笑的话。

“你在看什么?”走过去,翻老公看的书,是军事数字化教课本。

和岳父谈了番话后,蒋衍现在是要重新审视自己事业上的未来,在未来上加上老婆孩子两个因素。

“我想了很多。”和媳妇一块并肩站着,眼睛的视线是透过课本看到许远的地方。

“你想了什么?”蔓蔓问。

“我想,想从教导队再进一步,到学校执教。”

月牙儿眼就此在老公脸上寻找,寻找作此决定的痕迹:“阿衍,为什么?”

教导队,仍是属于作战部队的范畴,而学校,则不是了。等于完全退隐到了幕后。

一腔热血的军人,奋勇沙场的军人,都不会想退到学校的。

她不得不考虑,是什么让老公改变了决定?

“别这么想。”在媳妇肩膀上揉一揉,像给媳妇轻轻按摩一样,口气甚是轻松,“你别以为,学校的教官能轻松?学校的教官照样要经常上作战部队参与演习,丰富教学实践经验,还要带学生出任务,同样危险。”

蔓蔓摇摇头:“阿衍,你偏激了。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危险的事。你想,很多军人都没有事,相反,那些官员、白领,死在酒桌上可是会少。干哪一行都有风险。要说风险最大,现在交通上意外的人最多,司机最危险。”

老婆的语言,就是犀利。

许久,夫妻俩没有好好这样偎依了,亲亲老婆的耳垂,圆润的,光滑的,诱人的,想再进一步,有大舅子的禁止令,是不敢了,但可以双手抱一抱,搂一搂:“我都说了,到学校执教是进一步不是退一步。我想,干出多点成绩来,而且,能顾虑到你和孩子。最少,到学校执教后,能天天回家吃你做的饭了。”

蔓蔓也想老公陪自己多,双手反抱住老公:“你回来,我会很高兴。”

“我问你,我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低头,圈住她小下巴颌,问。

“吓。”仰起的月牙儿眼,点着头。

这么说证明自己在老婆心里头很重要,英眉一挑:“我在你心里面现在算第几位了?”

“第三啊。”

答案没有变,令俊脸一沉:“怎么还是第三?”

“爸很重要,初夏很重要,我欠他们两个太多了。”蔓蔓小媳妇认认真真地说。

蒋衍同志反正听到第三不高兴,但是转念一想,他是第三,陆家人和大舅子在媳妇心里头不是排到了第三后面?这——别埋怨他小心眼,他真是暗地里心里平衡了。

“蔓蔓。”把小媳妇的脸蛋捧起来,借大舅子不在旁监视的时候,再偷偷腥。

蔓蔓小媳妇觉得,老公吻自己,虽然技术不怎的,但是好像吃糖一样,越吻越上瘾的。牙齿咬着啃着,两张嘴唇像是橡皮糖,粘在一块儿,胡缠蛮搅,呼吸急促。

“我,我衣服没有洗呢。”见老公要搅自己的衣扣子,蔓蔓当机立断先喊暂停。

“洗衣服?洗什么衣服?你衣服没有脱呢。”情迷意乱的老公,已经在说胡话了。

手指头狠心往老公脸上一掐,老公猛地像喝了醒酒药醒了。

蔓蔓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儿,走去洗手间。

回了神的老公紧跟她后面:“我来洗。”

“都丢洗衣机了。”蔓蔓说。

“洗袜子能丢洗衣机吗?洗不干净的。”

眼见老公要露出洗袜子的绝活,蔓蔓不好意思地提醒老公时间表:“现在是收衣服的时间不是洗衣服的时间了。”

就知道媳妇是找借口溜开,耸着两个肩头无所谓的:“那我去收衣服,你坐着。”

蔓蔓站在一边上,看老公高大的身材在阳台走来走去,收衣服。羡慕老公个子高就是好,伸手一拿晾衣绳上悬挂晾晒的衣服轻而易举。

“怎么样,为夫帅气不?”老婆痴痴的目光做老公的收到了,不失时机回头给老婆抛个媚眼。

贫嘴!

蔓蔓撇撇眉:“我是想佳静。”

“想佳静做什么?”做老公的不悦了,老婆看着帅帅的自己竟然想的是小表妹。

“佳静和你一样个子高,个子高做事,有很多方便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个子矮有个子矮能做到的事。”走回来,手里抱着一堆衣服,空出一只手点点媳妇娇俏的小鼻尖。

嗔怨地打了老公那只时刻不规矩的手,接过老公手里一半衣服,夫妻两人,一边叠衣服,一边,又是谈情说笑。

“阿衍,你会烫衣服不?”叠着老公的衬衫时,发觉领子有些皱,有意烫一烫,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来,月牙儿眼弯弯。

“不会。”只会洗袜子的老公答,“怎么,谁会烫衣服?”

“你说会是谁呢?你想想,是谁说连打领带都不能女人代劳呢?”

蒋衍,不厚道地跟着老婆一块笑弯了腰。

说实话,大舅子的观点连他这个身为男人的都搞不懂。

不是越男人的男人,最喜欢茑茑燕燕团绕在周围服侍自己吗?

嘭!

对面屋里忽是传出一声东西破碎的巨响。

夫妻俩互望一眼后,急急忙忙走到对面,担心陆夫人出什么事。

走到厨房,陆夫人倒是没事,有事的是白露。

“白露,碎就碎了,别捡了,免得割到手。”

陆夫人这话刚未完,白露的手因捡着地上的碎块,一不小心划了个口子。

“蔓蔓,我去找止血布。”拍了下媳妇的肩膀,交代一声,蒋衍转身去寻药箱。

这头,蔓蔓走进厨房,让陆夫人和白露一块出去,说:“这里我来收拾,妈,你先扶白露姐到客厅。”

眼见白露手指头的血口比较大,鲜血汩汩地流,陆夫人有点被吓着,急忙牵了白露往外走,一边喊女儿:“囡囡,你别收拾了,等你哥你弟回来再说。你小心你有身子。”

即使要等人回来,这四落的碎片都飞散到四处都是,还是生怕人踩到误伤自己。蔓蔓取了把笤帚,先扫了下。

因不是自己家,蒋衍找药箱用了些功夫。等找到止血布回来,白露已经流了不少血,在沙发上躺着,脸色一丝发白。

“哎,怎么办?”陆夫人对白露受伤,挺是上心的,毕竟这未来大儿媳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妈,你别急,我和蔓蔓给她冲点糖水。”蒋衍把止血布交给陆夫人,走去厨房帮老婆。

陆夫人拿着止血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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