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婚晚辰-第1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火燎火急,小手抓住姥爷的衣摆,若是其他普通的孩子,恐怕见到这样的情况早已吓哭了,可小家伙不哭,不敢哭,他知道,自己和姥爷这时候哪怕露出一点痕迹来:舅妈的妈妈可能会命不保。

舅妈的妈妈出什么事的话,舅妈会哭的。

杨修料都没料到,在这时候竟然遇上了蒋家人。他思前顾后,如果他们敢乱来,他一刀先扎死陆夫人,再拿那个小孩开刷。

他这双凶恶的神色,蒋父一想都知,恐怕接下来,最危险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小外孙,当务之急不能打草惊蛇。他拉着小东子开始绕着走,尽可能离陆夫人他们远一些,尽量不刺激到现在的罪犯,同时,怎么通知其他人赶来救驾,成了个难题。

两方人马,以非常非常小的步伐谨慎地周旋,僵持。陆夫人心里早急成了乱麻,如果因自己把女儿的公公和小外甥拖下水,她怎么和女婿交代,交代不起。

杨修感觉到她的挣扎,在她耳边再放狠话:别动,别乱动,不然,杀了你肯定不够的。

陆夫人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不敢动。可是,突然之间,一声嘀嘀嘀的警报,在他们中间,高声洪亮地响了起来,划破天际。

“你报的警?!”杨修此刻的惊愕多于恐惧。

陆夫人怎么报警?

她明明在他的挟持下,手指头根本都没有办法动弹,再说如果她想报警,应该早报了。可若不是陆夫人拉响的警报,明明这警报声是从陆夫人身上传出来的。

事不宜迟,趁着歹徒犹豫的刹那,蒋父飞身从他身后扑过去,来一招军人的看家本领,如狼似虎将杨修猛地扑倒在地。陆夫人脱离遏制后,踉跄几步,心窝里头依旧心惊胆战,一下一下地嘭。左手忽然被一只小手拉住,小孩子的声音道:“快走!”

陆夫人啥都没想,果断抱住孩子拼命跑,在跑出很长一截后,才敢回头,看到蒋父和杨修两人滚在一起,在地上翻滚,接着两双手在空中交战,杨修手中尖锐的刀尖往蒋父脸上胸口划。

明晃晃的刀尖像是随时捅破人体。

陆夫人吓得想尖叫,但不敢开口,喉咙里生生压着。

小东子在她身旁喊:“姥爷,加油,姥爷,加油!”

这孩子,还真是镇定。

陆夫人低头往孩子的小脸蛋望去:这是女儿疼惜的孩子。女儿的眼光,向来很不错很不错。

蒋父左右晃动闪躲刀子,一个不慎,不是被杨修的刀子划到,而是杨修从他手里如泥鳅溜了出去。杨修一脱身,立马朝陆夫人和小东子的方向奔。

陆夫人和小东子拔腿就跑。

蒋父疾步追,追跑不到两步,却因为心脏旧患的关系,突然心窝口一疼,单膝跪在了半地,眼看小外孙命在旦夕,他拼了条老命都要站起来。忽然是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个熟悉且威严的声音说:“援兵到了,你就歇着。”

陆老爷子的声音未完,以蒋父从军多年的经历,耳朵里能听见一颗子弹从枪膛射出的轨迹。

前面急追陆夫人和孩子的人影,陡然间一晃,倒了下去。

子弹从杨修的一侧肩膀射穿。

于是君爷他们赶到时,整个战斗已经落下帷幕了。他们三两步跑上楼,看到蒋大少提前他们一步到达,正给他妈陆夫人倒水压惊。

这妹婿冲的挺快。

君爷浓眉耸立,走进屋里,走到母亲面前,先查看母亲的情况。

姚爷紧随其后,很是焦心地问:“干妈,你觉得怎样了?”

“没事。”陆夫人虽然心有余悸,但是,更不忘救命恩人,道,“是囡囡的公公救了我。陆君,你赶紧先帮他看看,囡囡的公公好像心脏病发作了。”

蒋父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有部队大院里面的常驻医生,正给他量血压。口服了一颗救命丹丸,蒋父的脸色缓和了些。

听到是妹妹的公公救了自己的妈,或许对这蒋父他们陆家向来也是意见多多,君爷这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囡囡呢?”姚爷看不到蔓蔓的身影,问。

“她和她爷爷在书房里商量事情。”陆夫人对于女儿在陆老头心目中陡然直升的地位,都感到惊奇。

陆老头现在是把孙女当参谋看待了。

蒋衍耸耸眉,一屋子的人,男人都被陆老头撇下了,陆老头现在只看中他媳妇。的确挺伤男子汉的自尊心。

君爷给蒋父大致看了下后,听到母亲这么说,抬眉不悦:“爷爷找囡囡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陆夫人对大儿子这句质问,来了句理所当然的反问。

让君爷更闷。

书房里,蔓蔓和老头子两个人倒是清闲地面对面坐着,一点都不像外面人想象的气氛紧张。

陆老头对孙女在这次事件中暴露的各种奇妙防狼防盗措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蔓蔓也是在上回江晖那件事后,开始致力起了研究自身防卫工作,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会给人添麻烦,这是她从那次事件后吸取的最大教训。一段时间研究下来,通过这次实地检验,说明效果颇丰,不难为她从网络上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自己再加以改装。

陆老头搁下那只送给她母亲装有警报装置的手表,老深的眼神望着她,事后才开始来研究整件事的初始:“你知道他们会来?”

今天这场戏,若不是陆夫人这桩意外,哪怕是意外,都被他和孙女化险为夷,说白了,是他孙女在守株待兔。

他孙女多聪明的一个人,讨人喜欢。

一面问,老头子一面在心里得意,这下,他又有资本向战友们炫耀了。

蔓蔓不瞒老头:“是。”

既然孙女首肯了这句是,陆老头双目一亮:“你对这事怎么想的?”

“爷爷是问怎么处置杨修吗?”蔓蔓对这个杨修,了解其实甚少,只记得和他是两个人面对面过一次,他对她说了一些类似挑拨离间的话又类似想和她和好的话,给她感觉,好像与今天骤然反目成仇的杨修,又有些不同。

“是。”

“爷爷的主意应该拿的比我踏实。”蔓蔓不会喧宾夺主,孙女是孙女,爷爷是爷爷,老人家的意见当然要做大。

换句话说,她没那么傻,去承揽责任,她不喜欢承揽责任,谁不想做个开心没责任的只被老头子宠的孙女。

孙女的小算盘当爷爷的收到了,于是陆老头心里发笑,喟叹这孙女倒是好,不爱权,这点又像陆夫人的真传。归之,在他这爷爷眼里都是好的。

“我只想问问你对他的看法。”

老头子第二个问,带了些认真。蔓蔓就不禁需要认真思索起来:“如果非要我说,我觉得他第一给我感觉,是个可怜人。”

这不是说她就此原谅了杨修对她母亲的所作所为,分析杨修这人的特点,是为了更好利用杨修。

有了孙女这话,老头子再次应证了自己的感觉。在君爷冲进来询问为什么不把杨修送去法办时,陆老头回所有人一句话:“这事我来办!”

老头子一声令下,陆家人的特征发挥的淋漓尽致。

每个人都在琢磨陆老头这步不可思议的棋是在做什么,包括得知两孙子被抓后,气急败坏的杨老太和江家奶奶。

江埔涉嫌入室抢劫和故意杀人等罪行,坐实了要坐牢,要被枪毙。

再被枪毙了一个,而那范淑霞俨然没有死,江家奶奶亏了再亏。

比起江家奶奶的心痛,杨老太对杨修的感情,更复杂了。她曾经将杨修送进过美国监狱,但是,她好歹知道美国刑法里面基本没有死刑这一说,所以,她是把曾孙子送监狱,却并不意味她真想害死自己留下的这最后一滴血脉,是为防着以后无后。

杨修这回被抓,但没有落进监狱里头。陆老头想对杨修做什么,她暂时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怕一去向陆老头要人,陆老头开出天价的条件,或是就此将杨修送进监狱里去。以杨修犯下的绑架罪,不好说,罪行定量可大可小。道不定,真是也判个死刑,她就欲哭无泪了。

可见,这陆老头真是狠毒,黑心肠。

抓住杨修,等于把她抓在掌心里蹂躏,折磨杨修其实是折磨她,要看她心急如火,坐立不安。

杨老太将陆老头恨得半死,但暂时一刻都不敢动弹。

在这节骨眼上,他们与同失去了孙靖仁的孙家更加紧密地合作,成了必然。

孙枚自从自己哥被捕后,一直心头闷闷不乐的。她没有是为了哥哥的事,去向孙老头求过情,但孙老头不仅不领情,还将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他们坏事既然不会做就别做,尽是丢人现眼。

那一刻让她火冒三丈,心里埋下了火种:做坏事,难道比做好事难吗?

她偏不信,会做不出让人抓不住把柄的坏事。

另一方面,一向疼她的孙奶奶的转变,也令她大为恼怒。孙奶奶近段时间,自从茶会之后,开始很不待见他们兄妹了。

孙枚后来得知了常云曦在哪里工作,经常往常云曦的工作单位跑,但只是隔着远远观察。这样,季云来找常云曦,与常云曦几乎天天同时来同时去的身影,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神经。

季云好不容易追到佳人能松口,自然不遗余力,使劲浑身气力,要获得佳人芳心。对常云曦的种种体贴关心温柔,连常云曦身边的人看到,都不无诧异的,直叹常云曦好福气。

孙枚站在远处,看着季云向常云曦一人露出的迷人微笑,再想想还有自己家里那个不再多看她和她哥哥一眼的奶奶,她感觉,自己快发疯了。

转眼到了腊八,天气也正式转冷了。有天寒地冻即将到来的感觉。

蔓蔓在屋里都穿着自己哥给做的厚实家居服,里面还穿了件羊毛衣,总之,时时刻刻全身武装,防止伤冻。

腊八在京城是个大日子,当天家家户户要吃腊八粥。腊八粥的做法在全国各地里,属京城最讲究。蔓蔓需要和母亲提前一天一大早,为自己家人去买最新鲜的原材料。

蒋衍歇了半天假,陪她们两人一块去菜市场,因为这两天过节,人太多了。老婆现在肚子都很大,没有男人护着不行。

扶着老婆慢慢地走,老婆不让他扶,说要自己走,不然到时候生产没有力气。做老公的只好展开双臂,在媳妇前后周围都形成铜墙铁壁。

老公爱在她面前耍宝。可蔓蔓现在没空,没什么心思和老公*说爱,今天东西买完,不止自己家要煮腊八粥,她想好了,还得送一份到她师哥家。毕竟她养父在师哥杜宇家里住着。边买东西,边是打电话到死党初夏家里,顺道问候养父的情况。

结果,接电话的不是死党,是初夏的妈谭母。

电话筒里传出谭母收拾东西的声音。

蔓蔓听到一惊,忙问:“伯母你要走?”

“是啊,医生刚下的通知,初夏今早要去医院待产了。”谭母道。 
【199】一波三折的分娩
初夏是打算剖腹产,可是,现在正规妇产科医院,都会要求孕妇在可行的条件下无论如何先尝试自然顺产。为这个问题,初夏与君爷不知道冷脸对冷脸多少次。

若是在其他医生手里,她或许偷偷塞个红包,医生睁只眼闭只眼,能把这事给办了。可到了君爷眼皮底下,谁敢干这事,收了红包都不敢干的。

初夏忒后悔,想转又转不出去,后来方敏回来了,这个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方敏直接对她说:你现在是君爷的人了,谁敢从君爷手里把你抢过来。

她什么时候变成君爷的人了?初夏火冒三丈。

蔓蔓其实对死党非要剖腹产的心思也不大懂。按照初夏的说法,一是剖腹产孩子想什么时候出生都可以,可以择个好时辰,二是初夏觉得自己生不下孩子,看的越多听的越多,对生产时的那种长绵和痛苦,越感到害怕。按照方敏的说法,初夏是典型的生产恐惧症。这种孕妇临床上不是没有。具体治疗方法,除了心理上安慰疏通,没有什么好效果。

正因为这个原因,正规的妇产科医院,会强制要求有条件孕妇先上产床生产。君爷一看即是个很正规的人,在业务上更是正规的,蔓蔓都非常清楚这点。初夏想和她哥在这点斗,老实话说,吃亏,要亏死。

那天,初夏早上五六点感到阵痛,去到医院找刚上班的方敏,方敏给她检查后说可以生了,在医院待产。

初夏再次要求剖腹产,方敏把电话交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打给君爷沟通。初夏立马将烫手电话扔给老公杜宇解决,谭母从中间抢过来电话,瞪女儿:“人家医生都说你可以自己生,自己生对孩子也好。杜宇,你别尽宠着她,把她宠坏了,这种事宠不得。”

杜宇夹在老婆和岳母中间,还要面对君爷,处境别提有多困难。蒋大少为此都同情他,和他提议:你该学我,到时候医生再不行,我自己给我媳妇接生。

对于一开始就口口声声说自己接生过猪牛狗羊,因此具有产科医生资质的老公,蔓蔓毫不客气地捏老公一把,怒道:“人家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开玩笑!”

媳妇生气,蒋衍只好将中途抢过来的电话还给媳妇。

蔓蔓在电话里安慰杜宇:“师哥,你别着急,我哥的人你清楚,不会有大问题的。”

杜宇和谭母对君爷及君爷单位的人,是很信任。因为他们曾经在君爷的单位里看过一个从其它医院转来,因车祸导致生命垂危的临产孕妇。妇产科医院对这孕妇判了死刑,认为可以行剖腹产将孩子保出来,但孕妇本人八成保不住。孕妇的家人不同意这个结果,四处找,找到君爷这里。君爷的风格是这样,如果自己同意去看了病人的情况,认为有一丝希望可以救,那么无论如何都会将人救下来。

蔓蔓从许多道听途说的有关她哥的种种消息,不得承认:她哥在业务方面真是一把手。

后来孕妇自然从君爷这里得救了,她家人感恩戴德。

当然这不是说她哥接任何病人都不畏惧医疗纠纷,而是她哥有这个可怕的自信,天下没有人能比的自信。

君爷被自己妹妹称之为臭屁的高傲的脾气,却是救了不少本该被阎罗王招去的性命。

杜宇和谭母虽然喜欢小孩子,渴望有家里面有新生命诞生,但是,小孩子的命肯定比不上初夏的命重要,所以情愿将不甘不愿的初夏交到君爷这里。

蔓蔓知道,她哥的观点与其他医生与众不同,从不会考虑说孕妇或是孩子在意外中哪个生存率高一点,因此也绝不会去问病人家属说是孩子和孕妇选哪个这样的不人道的问题,他自己首先会救的是孕妇。

她哥似乎从这里可以看出不大喜欢小孩子。

蔓蔓只希望,自己出来的这两个孩子不会被她哥欺负。毕竟连小外甥小东子都说了,若她的两孩子不乖,等着被大舅打屁屁吧。小东子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会怕君爷。可想而知,君爷对于小孩子同样具备的可怕威慑力。

杜宇在电话对面对她的安慰之词欣然赞同,病人及病人家属,到这个时候只能是相信医生本人了,接着在听说蔓蔓要来看初夏时,问:“你行吗?”

初夏到了分娩期,与初夏相差不过一个月左右怀上的蔓蔓,这个预产期一样差不多了。大腹便便的蔓蔓,本来应该比初夏显得更为羸弱的她,怀孕后,却是明显比任何孕妇都来得精力充沛。初夏不打算自己生,懒得锻炼身体。蔓蔓可不是,每天坚持上下楼梯十次以上,爬完楼梯再散步,一天都要争取一到两个时间的身体锻炼。况且,她自己也知道,这大冬天的,孕妇生产比起夏天,要辛苦的多,消耗气力大。平常不锻炼体力,到时候面对生产,肯定要半途偃旗息鼓举手投降。

这些事,方敏和她哥,无论什么人都没有和她说过,她自己查找资料得出来的。

蔓蔓是个努力的孕妇,比起初夏,那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杜宇本人对老婆的情况一样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那号称拼命三郎的老婆,到了生孩子这一关,马上变成了个虚张的气球爆炸,蔫蔫的,都不像平时的她了。想着让充满干劲的蔓蔓来鼓励下初夏也好,杜宇于是邀请蔓蔓过来。

得知媳妇要去医院亲眼目睹初夏生产,蒋大少和陆夫人面面相觑。陆夫人想来想去,先打个电话问大儿子的意见,君爷或许在忙,没有接电话。

要过节了,最忙的地方可能大家猜都猜不到,反而是医院。

每次过节前后,因为暴饮暴食、情绪激动、出外旅游等等,导致意外频发,每次到这时候君爷反而是最忙的。可以说,初夏的孩子自己选择在这时候横空出世,好像多少有点“为难”自己母亲的意思。

方敏实际上昨晚三四点接到一个急诊电话后,整晚上都呆在单位里没能回去。检查过初夏的基本情况,没有问题后,方敏指派了个助产士跟着初夏,自己先走去处理危重病患了。因此蔓蔓想打电话先问问方敏有关初夏的情况,方敏一样是没有时间接的。

既然得知了死党是这样的情况,蔓蔓没有心思继续闲逛市场了,和母亲老公,匆匆赶回家里。回来后,陆夫人想着,也想去探望下初夏,就此打算和他们一起走。可一去不知道花多长时间,马上拿食材在厨房里做了前期加工处理。准备工作做在先,总是不怕到时候来不及的。

同时间,蔓蔓在家里像小鸡啄米团团转,考虑着带什么东西去给死党比较合适。

一般来说,孩子都快生了,送新生小孩需要的日用品是最好的,比如说尿布。别说,现在的尿布可贵了。蔓蔓指挥老公拎了袋尿布,那是小叔陆贺栋,知道她预产期近了,让人先送过来的,以防不时之需。

孩子奶粉的话,蔓蔓不敢随便送,因为早听说过小孩子吃不适合的奶粉会拉肚子的事。初夏的孩子还在妈妈肚子里,出来都不知道喜欢哪种奶粉。

小孩子的口现在特别挑剔。做厨师的蔓蔓,有这方面的先见之明。

蒋衍一面听媳妇唠唠叨叨,一面谨遵媳妇命令,找这东西找那东西,一点都没有不耐烦,那种咪咪笑的过好脾气,就是岳母陆夫人看见,都不禁要说上女儿两句:不带像这样指挥牛马指挥老公的。

老公这女婿做的太好,连母亲都帮忙说话。蔓蔓闭住嘴巴,看到老公在大寒天里,额头都能热出一身汗,都知道自己好像过火了。

“妈,没事,我这是和蔓蔓闹着玩呢。”蒋衍无所谓地拿袖口一擦汗,再拍拍自己的衣服,像是心不在焉吊儿郎当。

只有陆夫人,与女婿相处久了,知道女婿这个性子,是埋藏在心底里面的心细。

陆夫人知会地回到对面屋,收拾东西。

蒋衍卷起袖子,与媳妇说:“来吧,还想找什么?”

蔓蔓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了,吞吞吐吐地说:“不用了,都很多东西了。”

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听到死党要生产,自己特别亢奋。又不是自己要生了,自己亢奋做什么?

蔓蔓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冷静冷静。

俊眸一眯,在她那张闷闷的脸上一扫而过,蒋衍走进卫生间,端了盆热水和毛巾,坐到媳妇面前,给媳妇洗洗手。

从菜市场回来,因为在菜市场挑拣东西,手早脏了,可她回来因为兴奋,全忘了这事,还好老公看见。

手心,被老公抓着,浸泡在脸盆里面,温暖的水流,没有老公的手暖和,老公那手,就像夏日的太阳,冬天的大暖炉。

慢慢地拿毛巾擦洗她的手,连她的指尖指缝,都细细地擦洗。英俊的脸型,属于军人特有的英姿,在此刻流露出的是一种默。

蔓蔓从不知道,沉默的男人,会是这样一种美。美得,她突然想拿起画笔画下来。

这种美,如静静的美洲豹,在慵懒中有一种无形的魅力。

蔓蔓不知不觉地低下头,在老公缄默的眉眼上看,不是想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看。

给媳妇认真洗手的蒋大少,在媳妇突然的注目下,俊脸都要不禁赧层红,问:“蔓蔓,你这是想亲我?”

“不,不是。”蔓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在想,你能不能当我的模特儿。”

蒋衍被吓一跳,差点儿从板凳上落下来,后一想,自己老婆是画家,微勾唇角:“你怎么想找我做模特儿?”

“没有,画家,向来有画人体画。我偶尔笔也痒痒的。”蔓蔓说。

媳妇这话应是无心的,可听在做老公的耳朵里显得异样,俊脸有乌云袭来的征兆:“你画人体画,*的?”

“以前,在画院的时候,谁没有画过。”蔓蔓说,“*不*,是忘了。”

耳听老婆看了人家的*都不会记得,可毕竟看过,不知是男是女,心里怎么是别扭,微微沉下嗓音:“你找了我做模特,就不能再找其他人了,一个都不准。”

反正他在床上,天天与媳妇赤城相见,不在乎这点脱。

蔓蔓听见他答应这一句,忽然才回了神,知道自己大乌龙了,一惊之下,缩回手,呐呐:“阿衍,不是你想的那样,人体模特,和画家没有半点关系。”

蒋大少这时候耍宝了:“可我不想你画其他男人。”

“画我爸都不行?”

“不行!”

蒋大少是没法想象,哪怕是陆司令脱了衣服在老婆面前摆姿态。

老公撅起嘴巴使性子的样子,好像个大小孩。

蔓蔓乐,她反正,也不会想画其他人,应说她擅长国画,画写实人体画的机率是几乎没有的:“那画我妈吧。”

蒋衍微张口,张了会儿,看到媳妇眉毛上闪过的一丝狡黠,方知上了媳妇的套。

哎,他的媳妇是个小腹黑。往往,连他这个老公都能被骗。

“时间差不多,该走了。”蔓蔓擦着手说。

出门前,蒋衍没有放过机会,在媳妇嘴巴上猛亲两口。

两人呼吸刹那有点紧,蔓蔓一边推老公,一边赧红:“妈在对面能看见。”

蒋大少深呼吸,媳妇怀孕之后,他禁欲禁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有种很想孩子出来打个屁屁再说的冲动。都是孩子惹的祸,说什么都不准老婆再生了。

中午,京城里的阳光还好,不是很冷。不过,看这天气,也不像是个大晴天。

三个人坐上甲壳虫,直奔君爷的单位。

路上陆夫人说:“欢儿说他今晚请假回来。”

她这弟弟嘴馋,尤其想到每年家里那锅全世界哪里的美食都比不上的腊八粥。所以必定是要提前一晚上回来,抢着第二天清早新鲜出炉。

过节,人也都会回来。蔓蔓想,死党初夏在这时候生产,正好赶上了热闹。恐怕第二天一大堆人会过来看小孩,整个一动物园。

来到初夏待产的病房,谭母看见他们来,很是高兴,又是搬椅子又是倒水的。被问到孕妇现在是什么情况时,谭母撇撇嘴:“还不是那样。一点疼都受不了。都不想想我这当年怎么生下她的。我当年不也是这样疼过来的。”

听见母亲这么说,躺在床上依依呀呀的初夏不高兴了,边不知道是不是被宫缩疼得皱紧眉头,边嘴头上不忘反驳母亲的话:“你看我,到现在,都说没有破水。”

初夏从早上到医院检查到现在,宫颈口扩张从三厘米到五厘米,结果不知怎的,又缩回了三厘米。方敏以为她会很快自然破水,见红,结果没有。

按照她这情况,第一产程的时间说不定难熬了。哪像谭母。谭母自诉当年生她,不到两小时生下来。

“那不是第一产程吧。”蔓蔓说,近来研究分娩多快成一个业余专家的蔓蔓,说起专业的东西来还有板有眼,“伯母是不像初夏,痛也忍得住,所以不知道其实自己那时候已经快生了。”

别说,蔓蔓还真说对了。定时来巡查孕妇情况的助产士,对蔓蔓侧目相看。

初夏咬牙,没想到自己死党都会这样说自己。

她号称拼命三郎,可向来身体健康,没有受过什么大病折磨,疼痛什么,对她来说不可想。这次怀孕分娩那么一痛,让她受不了,没有承受的能力。这不一早要求要剖腹产的原因。

“师哥,你要给初夏做按摩。”蔓蔓指挥杜宇怎么照顾临产的老婆。

杜宇早忙得满头大汗。老婆一会儿喊腰疼一会儿喊脚抽筋,他一会儿帮老婆揉揉腰一会儿帮老婆揉揉脚,连直个腰的机会都没有。

蒋大少在旁边看着却觉得挺有意思的,想象自己哪天媳妇也这般,他可以和杜宇一样侍候老婆。

蔓蔓抬起眼角,就可以见到身旁老公一脸贼笑,马上可以猜到老公的鬼心思,翻个白眼。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常云曦和季云会在这时候过来。
 谭母道:“刚好,她昨晚上有打过电话来问过情况,说初夏有可能要临产了。我这不早上得知消息后,马上打电话告诉她。”

都是蔓蔓的好朋友,与常云曦见面后不久,蔓蔓让自己两个好朋友互相认识了。初夏对常云曦可以说是一见倾心,因常云曦是茶叶铺老板的女儿,而初夏对茶艺向来感兴趣。

常云曦基本没有不交好的人。初夏主动亲近,又是蔓蔓的救命恩人和红人,常云曦没有理由拒绝与初夏亲近。

“你没有生过孩子,怎么知道我要生产了?”初夏对常云曦非凡的预告能力,充满敬佩地问。

“我看过不少人生孩子。”常云曦卖个关子。

蔓蔓感觉得出,这么多年了,常云曦的心结未解,哪怕是和季老师在一块了。

季云对常云曦是宠的没有话说,百依百顺。可是常云曦似乎不是很习惯这种别人对她一昧的好。

常云曦死去的未婚夫,后来据蔓蔓了解,是个家庭背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出身农户,自力更生来到京城的,有点像杜宇。性格和季云甚至是天差地别。平常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做事什么的,对人是真的好,好是放在心里面的。样貌,也是一般般。

归之,像杜宇比较多。

季老师,无论从家世人生经历各方面,都像她哥她老公。

完全两个世界,常云曦想要适应,不是个简单的过程。而且,常云曦明显比她还要排斥另个世界。

蔓蔓心里叹。想当初要不是当初老公故意瞒自己,自己不也是这样。

“哎呀,疼得我不行了。”初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喊。

喊声大,颇有哭天抢地的趋势。来探情况的助产士,都得翻白眼球。什么孕妇都见过,但是像初夏这种厚着脸皮说自己一点痛都忍不得的,算是第一次见。

“不行,痛得我要死了,还不破水。你们一刀割了我肚子吧。”初夏见躺在床上闹腾没有用,抓老公的手坐起来叫。

蔓蔓见着死党这做戏的模样都无语。

刚好,方敏他们中午休息要去吃饭前,先过来看看孕产妇。一见方敏进来,初夏叫的更凶了,紧接,看到方敏身后尾随进来的君爷,她喉咙里嘎,哑炮。

君爷不像方敏,会笑嘻嘻地安慰她两句,一个冷眼,能像棍子先一棒打昏了初夏再说。

初夏真正怕起君爷,是在这里有一次亲眼看见:一个女孩子,大概是在这里做好手术后,医生要求对方要按时间下床,争取早日排气,恢复肠道活动。可是那女孩怕疼,不肯,偷懒。君爷查房知道后,拎起那女孩的衣领子,从不怜香惜玉的,直接把病人扔下床。可怜那女孩子,被君爷那冷目从背后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就这么绕着房间里走走走,直走到排气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