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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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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公帐能让这小子眉头都皱成这样吗?”与他们三同坐在一辆车里,与他们面对面的高大帅提了下帽檐,咧嘴。

莫文洋不睬高大帅,低头写了再划,像是烦的要死。

“怎么,这是?”蒋衍在一旁看,其实看着他写的就一串同样的数字,6687,不知是什么意思。

莫文洋碍着他问了又问,像姑娘家嗔怨道:“还不是你们打篮球,砸坏那部手机,惹下的祸。”

“你说你借我媳妇的那部手机?”蒋衍见这陈年旧事突然被翻起,疑惑。

“我说赔你钱,你不是说不用赔吗!”高大帅被认为是间接事故责任人,一听这事被翻出来,更是紧张地嚷嚷。

“那是你们赔我钱也没用。”莫文洋啪一合本子,烦恼得拿手掌拍额门。

“什么事你总得说清楚。”蒋衍制止他的自杀性行为,道。

“是啊,你什么都不说,人家以为我们对你怎么了。”叫着怕人家误以为对他怎么了的高大帅,捏足了小姑娘受委屈的娇态。

莫文洋怒得向他一个瞪眼,耳听在旁静默聆听的陈孝义,石头脸都能迸出了些笑声来。

“说啊!”几个人,像推土机,左右推着莫文洋。

莫文洋被来回夹击,哪能承受得住,招了:“我老实说吧。那部手机不是我的,是人家送我的,可我没要,但来不及给她送回去。哪天嫂子来向我借的时候,我自己手机没有,我当时也没有想多,就把它先借给了嫂子,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事。”

“谁送你三星手机?”高大帅惊讶,“好家伙,贿赂你的人不少啊。怪不得人家都说当后勤的,其实挺富裕的。”

提到自己清白问题,莫文洋怒,摘下军帽,额爆青筋:“我莫大爷本人家里家产万贯,需要收黑心钱吗!”

莫大爷都自称了,说明莫文洋此刻的怒意不同凡响。

高大帅嘴里天南地北能侃,但也是个知趣的,见他真的恼了,不敢再提。

轮到蒋衍眯起眼:“别告诉我,送你手机的这人,与我老婆有关系。”

蒋大少这话,让高大帅再度一惊呼:“红颜知己送的?”

“红颜知己?去你妈的红颜知己!”莫文洋口爆粗话,说什么都不可能将温浩雪列为红颜知己一行。

众人听他这骂话,就知道定是个女人送的,而且是缠着他的一个女人。缠着莫文洋的女人,到至今仍不死心的,只有一个,熟知情况的一猜都能猜到——温浩雪。

蒋衍锁眉。

高大帅则骂:“你不会陪她一个吗?她嫌少,你就赔她两个。不对,你偷偷赔给她,换一个新的,反正她看不出来,不知道手机摔烂的事情。”如此亟不可待地追问埋怨莫文洋,不过是高大帅一样怕若温浩雪知道他是事故间接责任人,到时候像缠莫文洋那样缠上他,真真是阴魂不散了。

想到这个,高大帅的额头猛流汗,比让他到战场上洒热血抛头颅还辛苦。

温家人的橡皮糖功夫,是两个爷都唯恐不及的。

莫文洋被高大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的白痴后,又怒了:“你以为我没用过你说的办法吗?我莫大爷是傻的吗?本来我自己偷偷换了个新的还给她,哪知道那天,她突然瞧出不是她送我的那只。”

“都是三星手机,一样的型号,一样的产家。她是孙悟空啊,能看出里面的不同?!三星手机的设计师都看不出吧!”高大帅说来说去,还是说莫文洋傻。

莫文洋想吐血吐到高大帅脸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难缠!她说她送我的时候,自己在手机背后的电池盖里面署名了,写了自己的名字了,用特殊的笔写的,擦不掉的。”

众人听到温浩雪连这招都使得出来,无不讶异,瞪足了眼珠子。

“这——”高大帅挠头,还是骂莫文洋傻,“你不会先检查旧机吗?拿旧机的手机盖换到新机器上。”

莫文洋冲上去,想拿两只手掐他脖子,其他人一见怕发生命案,赶忙上前去拉。莫文洋拿脚踢他,怒吼:“手机盖不是被你的篮球砸烂了吗?!你让我怎么完璧归赵!”

“怎么是我的篮球砸烂的?都说了是间接,间接,我是间接事故责任人!”高大帅也无比委屈。

司机猛地来个急刹车。

起了争执的两人,这才闭上了嘴巴。

蒋衍探出头到司机那边,问:“出什么事了?”

“前面山路上一辆车抛锚了,有人在招手求救。”司机说。

军车开到了抛锚的小面包车旁边,看到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三个人,站在车旁。

蒋衍跳下车查看情况。后面跟上来的指挥车,君爷和姚爷都坐在车上看着。这样一来,几个人都看清楚了是什么人在求助。

三个人脖子上都挂着志愿者协会的工作人员牌子,穿着统一的天蓝色拉链运动外套。所以,远观时,一会儿蒋衍未能认出来。

直到,一声惊天霹雳的“姐夫”,配上温浩雪那把娇滴滴的嗓子,蒋衍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思这事儿可真诡异了,通灵事件?

前头在车里刚说到她,她这会儿就出现,不是诡异是什么?

话说温浩雪什么时候变成志愿者协会的人了?

温浩雪那是因为要修读这里的研究生,想着在社交方面更上一层楼,而要增高自己的声誉,以她不怎么出彩的外貌和才能,选择做志愿者,是最妥当的一条路。现在全国到处不都是有做志愿者能加分的事情吗。

不过她刚参会不久,就是莫文洋都是对这事不知情的。不知就里的莫文洋,只是在听见她的声音时,呆成了根木棍。

高大帅侧扑,以侦察兵灵敏的身手,只在车尾部露出个眼,远距离观察,确认是温浩雪本人的尊容没错后,迅猛地收了回来,捏紧鼻子对莫文洋瓮声说:“是她。”

莫文洋一个直接快速的反应,把头藏到了陈孝义背后。

陈孝义看他怕成这样,大吃一惊:这个温浩雪,真有这么可怕?
高大帅捏着鼻子继续警告莫文洋:我警告你,你千万别把我是事故间接责任人的事告诉她,不然我要是被她缠死了,化成鬼都要缠死你。

莫文洋在生死关头上,哪还管得了他,直道:我管你,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自己祈祷吧,到时候本大爷被逼急了把你供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一时又是争执不下。

车外头,小面包车旁,蒋衍对温浩雪向来都是冷眼冷颜的,温浩雪叫了声姐夫没有声回应,知道自己又自讨了没趣,但是脸皮够厚,依旧是对着蒋大少嬉皮笑脸。

蒋衍虽然不看待温浩雪,如果只是温浩雪一个,他二话不说让车子视而不见,管温浩雪是死是活,反正要她死也不可能。但是,现在车子抛锚后出现的状况,远远受累的不止温浩雪一个。

姚爷和君爷其实也看清楚了除了温浩雪还有谁在,因此才是都下了指挥车。

高大帅再伸出侦查眼,扫描一圈,认清楚了温浩雪以外的另个女人,一惊,这回转向陈孝义报告:“季老师的梦中情人来了。”

“常云曦?”陈孝义拉住车尾往外头看。

果真是见常云曦。

常云曦是那种,无论站在哪里,第一眼都绝对不起眼的一个女人,但是,很怪,如果一旦你认识了她,却会今后始终在哪个地方,你都会不知不觉地感觉到,她是不同的,与谁都不同,纵使她不说话。

站在沙尘四扬的山路上,在大山正阳面暴晒的太阳底下,常云曦的鼻子尖被晒出了层细汗,晶亮得像铺上了层细盐。她左边的手,尾指上的血迹未干,像是被什么砸伤了,有点肿。所以,她尽可能不说话,所谓十指连心,开句口可能都会感觉到疼。

君爷和姚爷交流了下眼色,仅凭季云是他们的老同学,并且季云说过的话,他们都决不能对此目若无睹。

蒋大少这时已是先和司机沟通,了解到这辆面包车里面载着的物资,是他们协会联系企业捐助给这里有需要的山中小学和乡里百姓的,他们这次负责运载过来分发,并且每一笔要备案登记。所以,即使车子坏了,他们也决不能离开装有捐赠物资的车子。

叫来个修理兵,帮助司机查看车子状况,发现,确实是车底油箱,可能由于暴晒或是被大粒沙子砸中的关系,油箱裂开个口子,一路漏油,导致面包车油量耗尽不能开动。同时,可能发动机也有些问题。

好在车轮没坏,离目的地不远了,再有这一段的山路已是较为平坦,商议之后,决定让军车牵拉面包车一路开到目的地。

司机要坐在面包车上操纵方向盘。为了安全起见,其他乘坐人员转移到其它车内。

常云曦想都没想,在这个决定下来后,跟着蒋大少走。蒋衍其实觉得她去坐两爷的指挥车都没有问题,毕竟有季云的那层关系在。不过常云曦看起来并不愿意去凑两爷的热闹。

蒋衍耸个肩膀,让个兵下去腾到另一辆比较宽敞的车上。

“姐夫。”温浩雪见没人招呼她上哪辆车,屁颠屁颠,一路尾随而来。

高大帅和莫文洋,立马向蒋大少挥手:快,把她赶到其它地方去。

蒋衍也想将她弄到其它地方去,可是,温浩雪如狗一样灵敏的鼻子,已经先凑到了车厢,叫道:“有莫大哥衣服的味道?莫大哥也来了吗?”

所有人为莫文洋一寒:

这温浩雪的鼻子已经不能用常人的鼻子来理解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衣服的味道?”蒋衍这句话算是为莫文洋两肋插刀。

“我怎么会不知道?”温浩雪说的理直气壮的,信誓旦旦的,“他衣服在我那里,我天天闻,早知道他的味道是怎样的。”

莫文洋整个儿软了。

温浩雪的话,让所有不明就里的人都能用一种“有奸情”的目光看着他:原来你和她的关系是如此这般的……

不行。

他的清白还要的。

莫文洋冲了出去,朝继续要往他身上扯的温浩雪怒喊:“你闭嘴!”

高大帅一听他这话,拿手盖住眼睛,这是没眼看了:莫大爷,你这话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于是,温浩雪抢先了常云曦一步登上了蒋大少的车。蒋大少不知道再找谁下去给常云曦腾位子,其实他这辆车装载的,主要都是仪器,他们几个,都是一路负责看守仪器的,给人坐的位置本来就不多。

这边正踌躇着时,有个兵跑了过来,向蒋衍转达:“蒋中校,让常小姐坐指挥车。”

其实蒋衍这会儿也琢磨着常云曦最好去坐指挥车,毕竟她不像温浩雪,手指头带伤需要处理,在两爷那里肯定比他这里好,点个头,对常云曦说:“你去坐那边的车吧,这边实在坐不下。”

常云曦不想去面对两爷,当然是有原因的,尤其每每想到那个妖孽的姚爷,随时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可现在,她在蒋衍这里得不到相应的回应,只好低着头,随那个兵走了。

到了指挥车,有士兵先给她拉开了车门。她登上去后,发现这里果然是比蒋大少的地方宽敞多了,只寥寥三四个军官坐着。

她艰难地找了个,离姚爷最远的地方坐下,实际上在封闭的车厢里,怎么藏怎么躲,都避开不了。

姚爷微眯眼睐,一抹模糊不清的光在她受伤的尾指扫过,向徐美琳说:“你先给她看看手。”

徐美琳拎了个药箱,坐到常云曦左边。

“没什么事,只是不小心被一个倒下的箱子角刮到。”常云曦解释怎么伤到的。

徐美琳扶起她的手指,仔细观察了下后,发现,那刮伤的地方,是皮肤撕裂,内部血管破裂,血肿在里面积聚的部位,刚好卡在了尾戒戴的地方,导致血运益发严重。再这样下去,肌肉说不定会坏死。

试图将尾戒剥下来,察觉卡的很死,而且一动,常云曦非常疼,疼到牙齿直咬着丝丝地吹出冷气,不会儿,满脸已是大汗。

徐美琳就此不敢乱动,担心她痛到休克。

看徐美琳表示有难处处理不了,另一个就近的军医探过头去看,看了会儿,表示:“看这情况,只能把戒指割开了摘下再处理。”

说是要把这戒指切成两半,常云曦一惊,道:“不用处理了,它已经不流血了。”

“姚科。”徐美琳向姚爷请示。

姚爷走过来,弯下腰。常云曦缩着手。他眉一扬,连看都没仔细看她的表情,直接一抓她手腕,拽到了自己眼下。

她一刹那吃愣,是没想到他斯斯文文,不仅动作快,而且气力挺大。她一时想挣,发现压根儿挣不开他的手。

紧接,从尾指蓦地传来一道锐利的痛,让她倒抽口凉气,喉咙里低吟出声。

狭长的美睐是在她血迹斑斑的尾指,以及那枚禁锢住她的戒指上,留驻了会儿,比起不知情的徐美琳他们,他已从季云口里得知这枚尾戒对她来说代表了什么。可是,不管是什么,在他看来,肯定是没有比人的性命重要。

“拿切割刀来。”斯文,但冰冷的声音出来,根本不需问她意见。

“你——”她另一只手去扒他肩膀。

他倒是没有反抗,任她一板,正脸对向她。

她又一怔,看到的是他一张完美刀刻的俊颜,持的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自信。

“你知不知道这样任血肿继续发展下去会引发什么?血栓在你体内血管里面流,流到心脏,你就是急性心梗,流到脑子,你就是脑血栓。你认为你的命,有一只尾戒重要?你自己都是帮助他人的志愿者,难道会不知道人的命是最重要的吗?”

她默然。

他说的这番话是铁铮的道理,没人能反驳。

接下来,他们挡住了她的视线,再给她的手指继续处理。然而,她仍能清晰地听见尾戒被裂成两半跌落的声音,被拘束的小指顿时得到了释放的空间,一阵松,松到了她心头引起绵长的呼吸。

姚子业听见了她这一声长长的云息,回头,看到她脸上,她侧脸看窗,余下的半边颜面,好像要睡着一样的疲惫。

“常云曦。”那一刻,他唤了她的名,生怕她就此睡着。

她轻嗯一声,之后,像是才突然意识到是在他在叫,转过头来瞪着他,唇角微微一勾,吐出:“这回,我们可不可以算是两清了?”

两清?

他帮她取了尾戒救了她的手,她竟然来和他说两清,以为他这是不是在救她是在害她吗?

蛮不讲理的女人。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人的神经与众不同的姚爷,冷冷地别过俊颜:想两清,你想的美。

看着他冷冷的面孔,常云曦却只是莞尔。她承认,这个男人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但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他偷听了她和孙家人的话抓住了她的把柄,而是,这男人看似美看似冷的眸底下,隐藏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不很仔细很仔细去看的人,绝对是发现不到这个男人心底的秘密的。

军车驶进村落时,发现有另一列车队的痕迹,刚好同样在这里经过。

【193】为了她
 老百姓看见又一队军车经过自己乡村,都说不知道是什么军事演习。

前面究竟经过的是什么部队,经过这个村后来到中心镇,发现前面经过的部队并没有进入到中心镇,令人颇为思疑。因为刚经过的那个村,其实是进入到中心镇的必经之路。不到中心镇又拐了出去的车队,难道真是只为了野外演习。

姚爷坐到了前座驾驶室,与君爷商讨:要不要请示上面,问是否是兄弟部队?

君爷想都没想:既然都没有事先打招呼,肯定是各走各的,甭管。

确实,本来各部队有各部队的训练和任务,除非上头统一协同作战,否则不能交互干涉。姚爷提这个,其实只是想探寻,是不是孙靖仁带队来拆台了。

他们此次出发执行任务,上头的暗示已经很明白。两支队伍分别出发,分别进行野外实地测试,谁取的成绩好,一目分明,赖不得谁。按理说,为了取得最大的公平,竞赛场地肯定是要选择同一个地方为好。

如果真是知道是孙靖仁来了,至少可以防着孙靖仁使坏。

在姚爷心里:要这孙靖仁不使坏,是不可能的。

“他想使坏?”君爷哼,“我倒想看看他想怎么使坏。现在我们可是都出来执行任务了,军令如山。”

孙靖仁敢使坏阻挠他们任务进行,更好,一枪毙了他都行。

君爷即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了,等着孙靖仁来飞蛾扑火,可见心头里被孙靖仁耽误了一年半载的火气一直都没有平息。

姚爷扬扬眉。

君爷又问:“那个常云曦的手怎么样了?”

后车厢刚起的那些争执,也是传进君爷耳朵里了。

姚爷简单一句带过:“还能怎样?”

君爷瞥他,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锐光:“你确定季云和她在一起没有问题?”

知道君爷是问啥,姚爷的指头扶在椅背上敲敲:“如果你是问她和那家人扯不清的关系,我也摸不准她算不算间谍。”

应说常云曦出现的时机真巧,能在这里碰到他们,却和前面部队的车擦身而过没有出事。怎样都算是有些做间谍的可疑性。

在君爷看来,她是间谍更好,他只要让人盯住她,就可以知道孙靖仁的动作了。可是有这么简单吗,经盘问开面包车的王司机,这确实是一批运往乡中的援助物资,拷问不出任何可疑痕迹。

军车到达目的地中心镇镇中唯一一家当地医院时,近傍晚时分了。军队停靠在医院前宽敞的广场。经与当地政府及医院协商,部队在这里先搭起几个帐篷做义诊台,一部分留在原地配合当地医院为当地居民义诊,更多的人将分成多个医疗小分队,明日起进入到周近偏僻的乡落巡诊。

今晚除了一批守车的哨兵,其他人都住进了医院临时腾出的几间宿舍楼房间。因为当地条件不好,晚上大家住的宿舍房间,不仅拥挤,而且是老房子,墙壁四处漏风。山里比城里气温低多了,到了晚上寒风肆掠。为怕感冒,两个人情愿挤一张床,都不愿意打地铺。

范淑霞这次也来了,与徐美琳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在夜深宁静的时候攀起了话。

徐美琳因君爷的命令,对范淑霞一直格外照顾,对范淑霞的印象也一直很好。范淑霞一直以来则可以感受到徐美琳是整个单位里对自己最好的人,早已把徐美琳当自己亲姐姐看。偶尔,有些秘密的心里话憋在心里难受,想找人吐诉时,也会和徐美琳说。

“徐大姐,你知不知道家传宝物可能与保险箱有关系?”

“你说的是间谍影片吗?天花乱坠是有可能。不然,我真想象不出,一块宝物能变成钥匙来打开保险箱。”

范淑霞困惑的即是这点,后来她询问过,这个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不是说知道密码就可以打开的,还必须有相关许多证件证明身份,才可能进入到银行地下室里去打开保险箱。层层关卡,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托管人的合法权益与财物的安全。所以,仅凭玉佩上的数字,能去打开保险箱?不可能。既然明知道不可能,那个姓古的先生,一知道她有动静,马上来找她,不是很奇怪吗?

古老先生说他家夫人称这已是块废弃的设计图,说的好像一点都不重要,其实正好相反,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不可能有一点风吹草动,不惜露出自己身份来找她摊牌。后来,她对这事反复斟酌,更是笃定了这点。

这块玉佩不仅不是不重要,相反,还可能是十分十分的重要,不可想象的重要。

想到玉佩在蔓蔓身上,而蔓蔓说已是落在了江家人手里。玉佩若如此重要,落入江家,陆家不紧张?江家拿到玉佩,似乎也无动静。

谜团重重,为这事,范淑霞私底下已经困扰许久,直接表现为近期消瘦了不少。

徐美琳等人都以为她是为情所困,笑话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范淑霞脸蛋闹红,正儿八经地摇头:没有。

自从被江晖伤了后,恋爱这事与她没有了关系。

徐美琳知道她心里伤痕所在,轻声道:天下男人不是都一般黑的,你看我们单位里,不就是有很多很好的单身小伙子吗?不说两个科长,说近期刚来的陈少校,不也是很好的人。

陈石头别看爱绷着张脸,实际是个少有的大好人,在单位里,一进来就是许多单身女青年爱慕的对象。

范淑霞讪讪,以自己这条件压根不敢高攀:“他不是眼光高吗?”

提到这里,徐美琳郁闷了:自己单位里不乏帅哥美女,只可惜一个个眼光都高。范淑霞的条件在单位里算中下等了,毕竟在部队系统,找门当户对的对象,要求对方的家庭背景肯定是讲究红几代,而不是富几代,范淑霞家里再有钱都看不进人家眼里。

下面两个人的对话,躺在鸭子铺上面的温浩雪都不动声色听进去了。

今晚上,她们两个志愿者跟着部队到这里来蹭床位,免掉旅社费,给协会里省点钱。她刚开始心里还嫌弃这里条件差过旅馆,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最少,无意间收到了价值连城的情报。

这个范淑霞是谁,她是早听说过的,说起来,都算是温家人了。范淑霞说的什么宝物保险箱,让她一霎,就想起了蔓蔓那块玉佩。没法,这是直觉索然。

蔓蔓那块玉佩呢?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禁窃喜了。

好像蔓蔓本人都没有发觉吧,那块真玉佩其实现在是到了谁手里了。

如果那块玉佩真与保险箱有什么关系,她真得继续好好研究去了,道不定是笔天大的财富。

和她们三个睡一间房的,还有常云曦,常云曦一个人是睡在房间中间,由两张椅子中间架一张木板临时搭起来的床。所以,徐美琳与范淑霞说的什么话,她也是听的很清楚的。

提到宝物,她直觉里不是什么好事。有财,即有纷争,这是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虽然不知道会牵涉到什么人,但不禁令她小小的忧心,总觉得这事好像牵涉的人,都在她四周似的。

到了第二天,这个房间里的人,除了徐美琳以外,明显个个都心事重重没有睡好。

早上一个传令兵过来通知,说是各分队成员名单已拟好,吃完早餐后各队集合,马上出发。

部队要走,常云曦一样没有让自己闲着。她昨晚上先和王司机在镇里找到了一家修理店,连夜修理汽车油箱。今早打电话给在修理店加班的王司机,确定了车子昨晚上十一点已经修好,今天加满油,可以重新出发了。

常云曦穿戴整齐,回头,看温浩雪还拿着个脸盆,在慢吞吞地拿洗面奶洗脸,擦护肤霜,防晒霜,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她一看都头疼。这个温浩雪怎么进的志愿者协会,她一点都不清楚,因为是同事招进来的。她只能自认倒霉,这次任务其他人都没空,给她摊上了一个温浩雪来陪她。说白了,有温浩雪等于没温浩雪,而且温浩雪这种人,还不如不要来,是来添麻烦不是来帮忙的。

“你弄好了,自己吃点东西,到医院大门口等我们开车过来,再联系。”常云曦当机立断,自己先走,不然不知要被她耽误多长时间。而时间是最宝贵的,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物资发放下去,一是怕夜长梦多他们担负不起物资损失的风险,二是协会经费有限,不给他们这样折腾,多在这里呆一天都需要多花多少钱。

“行。”温浩雪向她拜拜手。反正,她更情愿赖在这里,因为能见到莫文洋。

看到常云曦只啃了包饼干和开水匆匆走了,温浩雪都感觉和这种人处不下去。一看常云曦那样子,就知道平常是不怎么修装打扮的女人,一心只扑在工作上。女人,只知道工作怎么行呢。女人,最终事业应该是嫁人。

部队是集中在了室外的帐篷吃集体早餐。温浩雪倒是没有延误到与莫文洋碰面的机会,匆匆跑下楼,远远望到莫文洋的影子,叫道:“莫大哥!”

莫文洋与她的事迹,早在一夜之间传遍了部队。

每个人至少都知道她拿了莫文洋的衣服。

莫文洋当做听不见,发誓她再敢靠近,他情愿这早餐都不吃了。

高大帅搭住他的肩膀,嘘声说:“我有个主意保证她不敢靠近你。”

“什么主意?”莫文洋忙问。

“到爷那桌子坐。她敢来,不怕被两爷给瞪死。”

高大帅这主意够损,拿两爷当挡箭牌,都不管两爷同意不同意。

莫文洋为了躲瘟神,不怕被两爷说了,取了高大帅的主意往两爷那边坐,反正,蒋大少为了和大舅子亲近商议要事,也在那桌上坐着。

温浩雪先挤在排队领早餐的队伍里,在众人吃惊的目光里,厚颜无耻地拿走了一份免费早餐,紧接,喜滋滋地来找莫文洋了。巡视了一圈,发现莫文洋的身影,她走过去,走近了,看到了蒋大少在,两爷在。

高大帅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正等着她入瓮。

君爷发现瘟神来了,接着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莫文洋蹭到了蒋大少身边的位子坐,本来莫文洋坐哪里都不关他事,然而有了瘟神,这馊主意谁出的可想,冷眸在等着看好戏的高大帅脸上一瞥:“带她走!”

高大帅一惊,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忙道:“她自己会走的。”

事实证明,似乎君爷了解瘟神,比他要更透彻。

温浩雪那脸皮,是到了能在蔓蔓家装死的程度,会怕在这里吃顿早餐?

“你们不介意我在这里坐吧。”说罢的温浩雪,根本没有等着其他人说NO,直接拿了张椅子挤进来,非要在这里已经人满为患的桌边挤出个位子。

看到她厚脸皮到如此程度的陈孝义,几乎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听到人家对她的谑号,问在旁摇头叹气的赵文生:“她是瘟神?”

“不是瘟神吗?”赵文生和他一样,原本也想着天底下没有这般的人,但自从上次亲眼看到她在蔓蔓家装死后,彻底颠覆了自己太过美好的想法。

“那怎么办?”陈孝义诧异的是,她这样的人,还真像瘟神,驱之不去,不知道谁才能有灵丹妙药,反正他是不可想象。

“如果知道怎么办,莫少校不会怕成这样了。”赵文生以可怜的目光看着莫文洋。

莫文洋瞪着高大帅:你出的主意说她不会跟来的,你搞定!

高大帅挠起了脑袋瓜,烦躁,眼看这温浩雪坐在桌边开始打开了塑料袋,准备享用早餐。为此,君爷的冰颜一度降到了零度以下,好脾气的姚爷同样起了乌云密布。

高大帅生怕爷发怒起来,没有先教训温浩雪,而是先拿起他来发泄。谁让温浩雪是普通老百姓而他只是个兵,可以任爷折腾。细想之下,他一不做二不休,腾地站起来,走到温浩雪旁边。

温浩雪看到他怒气腾腾走到了她这里,仰起头,无辜地问:“怎么了?”

“这些早餐不好吃,我带你去吃小笼包。”高大帅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众人看他这表情,都觉太难为他了,为了请走瘟神不惜牺牲自己。

莫文洋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伟大。

“小笼包?”可温浩雪听了他邀请,竟然摇头,“我不爱吃小笼包。”

“那你喜欢吃什么?”高大帅一边极度忍耐着问,一边在心里骂:你这姑奶奶,你再装样!

温浩雪眨了眨眼珠,道:“我不爱吃,他们应该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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