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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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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真是好吃。”

众人赞不绝口。

陈孝义贴了赵文生的耳朵问:“都说你能在这里吃饭拿折扣,你和这里的老板什么关系?”

赵文生心中这个苦逼,小心指着君爷的方向:“你问陆科吧。实不相瞒,他和老板的关系比我更亲上不知道多少倍。”

“是吗?”陈孝义是个聪明人,赵文生这一暗指,再加上姚爷说过的话,马上联想到了答案,这下更惊了。

姚爷说的话不是夸张,蔓蔓真是个大老板,完全看不出来!

“那怎么是你拿折头?”陈孝义再问。

“别问我。”赵文生只觉自己是阴差阳错踏进了他们兄妹的浑水,倒霉透顶,只能认栽。

陈孝义拿纸巾擦下嘴时,观察两爷边吃边说。君爷那张冷面孔,夹着菜送进口里时,眉宇是一时松一时紧的,可见其心里的情绪是有多复杂。

他们兄妹俩是怎么了?

“对了,听说陆科的妹妹是你媳妇的弟媳?”

“是。”赵文生话匣子打开,“蒋衍也是军人。”

“蒋衍?”

“蒋中校,现是调进国防大学里当教官。”见他思索的模样,赵文生挑下眉,“怎么,你认得?”

“好像认得。”陈孝义模糊的一声答应,却是就坐在旁边的姚子业眯了下眼睛。

“认得?”赵文生来了兴致,眉眼雀跃,追问究竟。

“几年前长江发大水时,运送伤病员时认识的。”陈孝义低着眉,低调地说,“他人挺不错,后来一直有联络。是有听说他今年年初不吭不声娶了媳妇,但没有想到是陆科的妹妹。”

说到几年前那场抗灾,赵文生感慨地说:“当年我预备着出国了,就没有去成前线。陆科和姚科当年是去了。陆科好像是去到最前线,在一线做了很长时间。”

“听说陆科遭遇了不少危险。”陈孝义说完这句,警惕地闭住了口,对自己无意露出的话很不满意。

应说是没想到兜了一圈,这几年自己认识的人都牵连在了一起,导致自己神情有些恍惚。

现在回想当初认识蒋衍时,蒋衍的伤,好像还是陆科第一时间给处理的。那时候伤病员那么多,不知道陆科是否自己记得,大概是都不记得了。而蒋衍当时转运到后方时,因为是木桩砸中了后脑,一时昏迷不能醒。他作为转运伤员的负责人,把蒋衍送到后方这一长途线路中,十分清楚蒋衍从昏迷到逐渐清醒的整个情况。

蒋衍一开始醒来时,是连自己的名都记不清楚的。而且,他穿的军装上没有任何部队的编号标志,是老百姓把他从受伤的地点送到部队的,导致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找寻自己的身份。

可是很奇怪,在蒋衍一切都似乎忘了的情况下,却始终记得是一个女的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

“她喊了我一声,不然,我不止是被木桩砸到,是要被落下的电线给卷中,触电。她救了我一命,但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绝不是我认识的女孩子。”

蒋衍这段奇妙的清楚的记忆,到后来找到救他的老乡时得到了亲口证实,是个女孩子第一时间发现他找人救了他。

至于蒋衍后来怎么都记起自己的事情,则要追溯到蒋衍的所属部队和家人都未找到时,有个自称是蒋衍的朋友的人,先找到了蒋衍受伤所在的医院,刚好是他接待。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诧异的感觉,因为对方是个有钱的生意人。

军人是不能经商的,而富商的子弟,极少会参军。

后来都确定了蒋衍是出身于军人家庭后,他与蒋衍算有点交情了,问起蒋衍那个朋友是谁怎么会认得。蒋衍自己才说出,未参军之前,自己与一两个生意人是有些交往。

“这么说,你与我老婆的弟弟,是有五六年交情了?”赵文生稍感惊讶地扶起纤巧的眼镜架。

“有吧。”陈孝义思摸着说。

“现在还有联系?”

“蒋衍是那性格,认识的人都知道他,是到哪里都是人缘特好的人。不会有人不喜欢他。他是和你交了朋友后,哪怕是相隔两地甚远,都会常记得和你通过各种方式打个招呼联络下感情的兄弟。”陈孝义说起蒋大少,评价还挺高,“我不是一直在石家庄不在京城吗?他上次不知道找谁,到过石家庄时定是要来找我叙个旧,说念恩,一辈子没忘当初我救了他的命。”

赵文生对老婆这个弟弟,也没有任何意见。蒋衍集中了蒋父完美的道德品格,性子开朗,到哪里都能说会道,这样一个帅小伙子,谁会不喜欢呢。

他们两个说话时,两爷其实都在旁竖起耳朵听着的。

君爷冷冷地在心里一哼:他妹妹那颗心,就是被妹婿那张太能说话的嘴巴,和一副热血心肠给钓走的。

而且妹婿那张嘴和聪明的脑袋瓜,颇能讨得他爸的欢心。连他弟弟欢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甜腻腻地叫着“姐夫姐夫”的。

“你回来怎么不找他?”

“找。怎么不找?可之前不是还得跑石家庄吗?都没有个空。这回放假本想去找他,但有事。不过上回和他通过一次电话时,我说,现在正式回京城工作了,会去找他。”陈孝义坦白地说,“当时我还说他娶老婆,娶到像游击队躲躲藏藏的,没有人知道。他一口说要补偿我,说让我上他家让他媳妇做饭给我吃,说他媳妇做饭特好吃。”

提到蔓蔓的厨艺,现在都知道了蔓蔓是饭馆的大老板,陈孝义更是感慨万千:“多有能耐的人,虽然他身边的人都说他运气好,但我还是没有能想到,他居然能娶到一个饭馆大老板当媳妇。”

陈孝义和赵文生沉浸其中的火热谈话,不知觉中,不止两爷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一点。有人问:“谁娶了饭馆大老板当媳妇?”

没人回答。

不知情的人不会答。

知情的人更不会答,答了会挨领导刮,谁愿意。

陈孝义闭住了口,不敢再说多了。

轮到赵文生问起自己表妹的事:“阿芳在学校没有麻烦到你吧?”

“没有。”答着没有的陈孝义,实际在心里犹豫了一小下,是想起了那张苹果脸,竟然最后一句话没有和他说再见,而是对他提出了句质问,说他是不是石头做的。

赵文生拿起茶杯轻轻磕了下他杯子,答谢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知道吗?她上回去过我家时,我都很怕她在学校里惹出什么事来。”

“她惹不出什么事,她心肠挺好的。”陈孝义轻轻地皱褶眉。

在他看来,她是太好了,过好的人了,以至于让人感觉她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和林佳静那种单纯完全两种性质。

姚子宝处于青春期,迷恋样子美貌的女生,他可以理解。要懂得和欣赏,真心喜欢上彭芳这种美的,没有一定生活历练是无法体会出来的。姚子宝自小养尊处优,自尊心忒强,为人自负,自然不会喜欢上彭芳。

姚家的安排,还是高估了小儿子的情商。

“姚科挺喜欢你表妹的。”陈孝义接下来这句话,多少有些慰藉赵家的意思。

赵文生摇摇头:“我和我妈说了后,我妈说了句,缘分天注定。我们无意勉强姚子宝。阿芳更没有这个意思。”

在这件事里面,最受委屈的,无疑是其实压根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彭芳。

想到那张和和气气一天整天笑呵呵的,几乎能把所有忧愁都当做天上的云,风一吹便跑的苹果脸,陈孝义垂下的眼眸里在缄默中泛起一丝光。

是个极好的姑娘,可惜了。

赵文生给他夹道菜,问:“怎么没有见你交女朋友?需不需要介绍?一大堆三姑六婆,整天往我妈那里跑搞相亲推销。”

听到这话,陈孝义早有应对之策,直指身旁的姚爷:“先把他搞定吧。”

谁敢给姚爷介绍对象?

那是找死。

姚爷这种万人迷,不能以常理推断的。不是曾经没有给姚爷安排过相亲,但是,一两次后,全部媒婆知难而退。因为和姚爷相过亲的,姚爷没看中对方,对方姑娘却都是差点为情自杀。

姚爷要什么女人会没有?

给姚爷介绍女人完全没有必要。
赵文生自然知道陈孝义不是拿自己和姚爷比,恐怕陈孝义对自己的择偶有一定要求,且不低。

以陈孝义的条件,也没有必要去找人相亲,自己找完全没有问题。

未想,刚这么想,手机上来了条表妹的短信。

彭芳是在学校里被人逼急了,寻到了自己表哥,问起陈孝义其它情况。比如陈孝义给她写的那个联系地址,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糊弄他们这帮学生的。

赵文生一扫那手机上表妹发来的地址,是陈孝义原来在石家庄的地址,可见是陈孝义在石家庄的什么朋友能代他收件。明显,陈孝义不爱这些学生,包括他表妹,知道他在京城。

至于陈孝义连电子邮箱都不给这些学生,恐是知道了他表妹之内这些学生在计算机技术上的能力。

未来得及删除短信,旁边陈孝义一个锐利的狙击目光扫过来,余光扫到,“喔”一声,说:“你小心一些。这帮学生,能用互联网把人家的家底都抄仔细了,幸好我是军人,档案在国防部,不然真是被他们都给抄出来了。”

“只是学生,哪有这么厉害?”赵文生因为没有真正领教过自己表妹的厉害,讪讪笑道,不是很相信。

陈孝义伸出一根指头,当着两爷的面,道:“我不知道姚科知不知道他弟弟有多厉害,但是,我储蓄本上多少存款,他们都查出来了。”

赵文生甚是一惊:“不可能吧。”

姚爷都回过身来说:“我家宝儿不做这种事。”

几个人的语气,针对的都不是自己弟弟妹妹的能力,而是均质疑起了:“你做了什么事,让他们人肉搜索你了?”

陈孝义面对这双双质问,百口莫辩,眉皱:“你们认为我能做什么?”

一个个便不怀好意,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他们除了人肉你的储蓄本,还人肉你什么了?说来听听,我们帮你参考。”

陈孝义哪能说连自己爱听什么歌都被学生人肉出来了,眉更是皱成个疙瘩,眼见他们一个个见他这幅沉默的样子笑得更奸滑了,俨然是都猜出来些什么。

就是徐美琳都说:“我们陈少校是一表人才,去到哪里都特别受到学生尤其女同学的欢迎。”

陈孝义一时间受到的各种调侃,让他起身去了卫生间躲难。

等回来时,大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准备结账。

饭后,饭馆送上了免费水果餐盘,众人拿牙签叉着水果,一边等服务生拿账单过来。

赵文生和徐美琳,又同时摸起了钱包。

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君爷也偷偷摸了下自己暗藏的钱包和银行卡。

姚子业给陈孝义再倒了杯茶,唇角微淡勾起,亮出一副正等着看戏的姿态。

终于,拿着账单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徐美琳忙招了下手,道:“这边结账。”

可服务生并没有向着她走过去,而是当着所有人问:“请问哪位是陆君先生?”

一听这矛头指向自家领导,三张桌上三十五个人,齐齐都往君爷望一眼,又连忙都把头低了下来。

君爷的眼神,看起来和以往一样可怕。

至于知情的那几个人,是把心都悬了起来,都不知道蔓蔓想做什么。

君爷的指尖敲打在圆桌上,冷冷的声道:“怎么说?”

只有与他相处许久的人,或许能听出他底下埋藏的一丝兴奋,可以想象得到他正等着妹妹开炮的一刹那。

实际上有老板的交代,服务生早认识君爷这位贵客了,只是一些话受老板嘱咐,要当着所有人说:“这里有一张会员金卡,是我们老板赠送给陆先生您的,请您先签收。”

“有了这张会员金卡可以打折头?”既然是妹妹有意送的,君爷当然收下,接下妹妹发来的挑战书,拿起笔签了领卡的名字,指尖夹起卡扬扬,“打多少折?五折吗?还是五折以上?”

听到领导非要提五折以上的事情,赵文生没有忘自己夸下的海口,对服务生说:“五折以上的,到我这里结账。”

“我们这里老板有规定,若要用陆先生的卡实行优惠卡结账,必须要陆先生自己付款。”服务生始终保持着和蔼礼貌的微笑说。

君爷冷哼一声:就知道自己妹妹是有意要刁难自己的,他倒想看看是多少钱。

“多少钱?”

“1分钱。”

“多少?”

敲打桌面的指尖赫然停止。

三张桌上吃水果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1、分、钱。”服务员用最标准的普通话,最缓慢的速度,圆润清晰地吐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认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会是一分钱?”

个个十分困惑。

君爷生冷的目光打量起了服务生,他不喜欢有人和他开玩笑,哪怕是他妹妹指派来的。他又不是没有带钱。

服务生捏了下嗓子,似乎对付这种场景之前已经做过多种训练,面对君爷的冰冻攻势抵御下来了,将老板的命令持续进行:“陆先生,你们今晚的消费总额是十六万七千三百六十七块。我们老板赠送您的会员金卡是可以打到0。0000001折,这样折算起来,我们最多只能收你人民币最小面额的一分钱,作为财务记账。”

众人张大的口,都可以塞进了鸭蛋和拳头。

这个服务生说得如此清楚明白,没有人会再认为自己是听错或是对方在开玩笑。

0。0000001折的会员金卡,绝对可以登入史册和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哧!

姚爷率先背过身去,忍着全身止不住的笑意:

这场兄妹之战果然够精彩!

不枉他非要亲临现场看这场戏。

比起姚爷,赵文生和陈孝义是想笑不敢笑,那是忍得更辛苦了。

眼瞧君爷那张脸,何止是铁青,是头顶冒乌烟。

行啊。

他妹妹现在是大老板了,请他这个哥哥吃一分钱的盛宴,他该高兴才是。

“一分钱是不是?”爽快地掏出腰包,打开后,一看,都是百元大钞。

记起,今天想着或许会被妹妹宰回一回,要逞哥哥的威风,都拿的大钞来。

别说一毛钱,连个一块钱都找不到,只能抽出张十块,递到服务生那里:“找吧。”

“没有的找零钱,先生。”服务生拒绝了接受这张十元钞票,只要那一分钱的硬币或是纸币。

君爷这时浑身一抖,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妹妹的圈套了。

吃这一分钱的折头菜是便宜,可是要拿出实际的一分钱来付款,可就不容易了。

“那就不要找了,其它的钱给你当小费。”现在君爷巴不得拿几千块钱砸在服务生身上让他走,避免在妹妹设下的圈套中越陷越深。

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妹妹非就只要他这一分钱。

服务生不收,严正声明这里没有个人会收他多余的一分钱,只要一分钱。而且如果他付不出这一分钱,等于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不能走。

姚子业等人,看戏看到这,见君爷实在是被困住了,也就都笑不出来了。

陈孝义与赵文生交流起精彩绝伦的眼色:

都说君爷狠。

看起来君爷这个妹妹比君爷更狠,更狡猾。

除了君爷被饭馆扣押以外,其余三十五个人全部出动,慌慌张张跑出饭馆,寻找去找那一分钱来为君爷还债。

整整过了一个钟头,才有人奔回家找收藏古董的爷爷要到了一个一分钱硬币,满头大汗跑回来为君爷付了款。

而在这一个钟头内,某人是第一次尝到了形同“坐监狱”的感觉。

最悲情的是,只是因为一分钱欠债。

说到外面去,全世界都会笑死。

一分钱硬币,嘭,拍到服务生的掌心上。

君爷顶着大黑锅。

一群部下,为他找到一分钱后,个个都是又忍得要内伤。

“对了,陆先生。”服务生在君爷走出包厢的时刻,不忘转告老板的最终嘱咐,“我们老板要我们记得告诉你,你只要你本人带着这种卡,无论到我们哪家饭馆吃饭,都能享受到这个0。0000001折的特别优惠。”

所有人垂涎的目光望过来。

没有人不会不想吃免费午餐。

芒刺在背。

冷眉狠狠地一皱。

狠!

算他妹妹狠!

够狠!

“算计”他一次不够,还要“算计”他永远。

冷眉一撇,极其不悦地看向在旁直不起腰的人:姚爷是笑得肠子都抽筋了。

说回来,他妹妹是让他大开眼界:

竟然不小气了?

想到他妹妹现在在家或许都笑得和姚爷一样抽筋,脸上再降三道黑线,开车急奔回家。

家里

蔓蔓和老公是吃完饭闲着没事,今晚熄掉了灯,窝在客厅里看大片。

近秋了,怕老婆着凉,给老婆腿上盖了张毯子。

又怕老婆怀孕期间维生素C不足,削了两个苹果,切好搁在盘里端出来。一切准备就绪,摩拳擦掌。

蔓蔓问了:“你是买了什么碟片?”

“没有买,你不是怕乱花钱吗?”蒋衍很体贴老婆想省钱的心思,尽可能配合,拿了个电脑连上电视机说,“下载了可以连接到电视看,免费的。”

等一部老掉牙的国产片出现在屏幕上时,蔓蔓小讶:“非诚勿扰?”

“你不是没有看过吗?”

“我是没有看过。”

既然都没有看过,这对小夫妻,都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不忘拿牙签叉上苹果喂老婆吃,继续打听:“你究竟给大舅子弄了什么圈套?”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都说了不会给他下毒药。”看得正在兴头上的蔓蔓,挥着手要老公别像蚊子嗡嗡嗡。

老婆这意思是绝不会整死大舅子。

蒋衍心里安了些。

却万万是不会想到,他腹黑的媳妇是不会整死大舅子,但能整得大舅子死去活来。

君爷开着车回家,叫做一路狂奔,搭他顺风车的,都可以被他吓出心脏病。

车,刚在大院里面刹住,君爷跳下车后,把钥匙扔给其他人锁车,一路是直冲向了楼上。

跟在他后面的人见他这样子都挺怕的,一个个慌张跟上,怕出什么事。

哪知道,君爷上了楼梯后,站在妹妹的屋门前,犹豫了好久都没有敲门,后来竟是把耳朵凑近了门前听墙角。

“陆君。”姚爷总不能跟着他一块搞窃听,小声地提醒,“怎么了?”

“他们在看片。”君爷说。

他一刻是要闯进门里去,今晚被人整蛊成这样,前所未有,一肚子火。然而,在听到屋里一串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后,他这个主意立马风消云散了。

他妹妹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她的笑声。

招呼姚爷进了自己屋里:“你还记得她小时候笑的样子吗?”

“记得。”姚爷笑吟吟的眼眸弯成小桥一般。

他回忆,回忆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抓着自己小手,那时候她笑连颗乳牙都没有长出来,但是,咯咯咯,笑起来,现在回想,未免不是像个小巫婆。

这次他输得心服口服。

“明天,你陪我去给她买些衣服。”她请了他吃这么大一餐饭,他这个做哥哥小气可不行。想起范慎原上回给她买的衣服,这心里一直都痒痒着呢。

“行。”姚爷一口答应。

这边,看片的小夫妻,其实都听到了两爷跑上楼的脚步。

“我说,你好像把大舅子整的不轻。”以蒋衍当兵的经验,还是能听出大舅子听墙角的动静,一双熠熠的眸子对准老婆。

“他不是没有进来吗?”听到她哥的脚步声离开,蔓蔓的口气又漫不经心了。

刚才,她哥冲上楼梯的声音,其实把她差点吓死。

不是让他只掏一分钱吃饭,他都不满意?

从媳妇这里撬不出口风,改天找其他人打听也可以。蒋衍这么想,刚好来了通电话,接起来问是谁。

“蒋中校,还记得我不?”陈孝义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蒋衍立马想起,跳起来,在客厅里面来回走着说:“陈少校,你到京城了?”

“是,今晚和领导去吃饭,刚好去了你媳妇的饭馆。”陈孝义意味深长地开了句玩笑,“不知你媳妇能不能也给我办张会员金卡,打的是0。0000001折的折头。”

原来媳妇是这么整蛊大舅子的。

蒋衍眯眯地笑了:“我恐怕我媳妇帮你办了,你也不敢要。”

“说真的,我还真不敢要。”陈孝义这话是当真的说。

瞧君爷那个下场,谁还敢要。

天下的免费午餐,拿到手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要不,明天来我家?我媳妇不给你办卡,但给你做顿饭吃是没有问题的。”

“可以。”

听老公说完电话,蔓蔓问:“谁呢?”

“一个好哥们,叫做陈孝义。”蒋衍道,“约好明天他来我们家吃饭。”

陈孝义,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蔓蔓扶着额头想了想。

老公这边打完电话,轮到她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是方敏的来电显示。

蔓蔓以为方敏是来和她约产检时间,拿起手机就说:“方医生吗?上回你说要给宝宝再照个B超,是不是这次可以做了?”

一秒钟,两秒钟,几秒钟过去,对面都是无声。紧接,咔,竟然断了。 
【172】怀上的事被知道了
黑暗里,一个巍巍颤动的身影,两只手用力地抓着手机,十只指甲都能在坚硬的手机外壳上扣出个洞。舒槨w襻

“手机好像是落这里了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裹着被子的影子忙把手机扔到了桌上,把头埋进了被坑里。

蔓蔓家

“怎么了?”

蔓蔓是拿着被挂掉的手机,呆了阵,见老公疑问地望过来,搁下了手机:“方医生不知是忙还是怎么的,没有说话就挂了线。”

“是吗?”

这么奇怪的事?

方敏是君爷的下属,向来对蔓蔓是礼让三分,主动打电话来又挂掉电话?

深思上后,伸手拿过老婆的手机再拨打方敏的电话,这回是忙音不通。

“算了,可能方医生正忙着。”蔓蔓要老公别忙活。

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蒋衍再拨了一次,这一次,有人接了电话,自称是个护士,刚好方医生的手机搁在她那里保管。

“方医生忙着呢,她手机落在我这里了。”

“可她刚打电话给我太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刚才这手机有打电话打给你们吗?不好意思。可能碰到按键了。”

“是吗?可我再拨了一次,又是你们对面在通电话,不通。”

“是线路不好电话不通吧。反正我没有打过电话。”对方答到这里,好像对被追三到四有点不高兴,“你们是哪位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这样,要不要我转告给方医生?”

“不用了,既然她忙。”

“那好,我挂了。”

挂上的电话,完美无缺的应答,没有一点可疑的痕迹。

“算了。”蔓蔓拿过手机。

蒋衍坐下来,拥住她,是往她额眉角上再轻轻一吻:“如果下次要去产检,记得通知我,我陪你去。”

“嗯。”老公陪不陪,蔓蔓觉得无所谓,并不是所有孕妇去产检都要老公陪着的,以前欢儿没有念书时陪她,现在有她妈陪着。不过老公既然坚持要陪,蔓蔓也高兴。

第二天,蔓蔓多了个心眼儿,打电话问初夏,是不是方敏有过电话要她去产检。

初夏纳闷地说:“没有啊。上回我们去做产检时,不是说要再过两周,才去做个b超吗?”

“喔。”

“怎么回事?方医生通知你改时间了吗?”

“没有。”

听她说没有的初夏,去没有就此搁下话题,是有点埋怨地说起来:“你说方医生怎么回事?都两个多月这样了。一直连面都没有和我们见上。到时候,我们生产的时候她能不能回来?”

固然是方敏把她怀孕初期的那点小毛病治好了,但这熟悉的主治医生一直让其她医生代替给她们做检查,当然会担心,会害怕。没有可靠的医生在身边,等于失去了主心骨。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方敏若在外地,恐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怎么办。

“她很忙,不过你我都知道,她是个负责任的医生。”蔓蔓嘴上这般说,心里倒是一样有些担心,主要是初夏是她介绍过来的,而且初夏比她早一个月生产,她心里对此有一份责任。

方敏人是很好,医术又很高明,很多人慕名而来。初夏知道自己怨不得方敏。

“行吧。我相信她。”初夏悻悻道。

为这事,蔓蔓不得去找上自己的哥想点办法,想询问方敏是怎么了。然她哥竟然不在单位,今天请假翘班了,不知去干什么事。

……

百货大厦

两个英姿修拔的男子走进母婴用品专卖区,一下,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年轻的商场服务生,都拿眼球往他们身上瞟。一个看起来冷酷,一个看起来像桃花男,都是衣装整洁,品位高尚,英气逼人。

这样的男人出入母婴用品区,却只能让人望而生却。因为一般意味是结婚后有孩子了。

几个年轻的服务生互相推搡之下,其中一个走了出来,走到两个男子面前,笑容满面:“两位先生想买什么?请问是给孩子和太太买什么东西?”

“不是。”

都尚未婚娶的两爷,自然都摇头否认。

“那是买婴儿用品的?”单身男人来买母婴用品,又不是买给自己老婆,服务生只能想到他们是买小孩子用品送给亲戚朋友家刚出生的孩子。

“不,我们不买小孩子的,我们买孕妇的东西。”姚爷拦住自作主张的服务生,问明孕妇的用品在哪个位置。

商场服务生跟在他们后面,一个个都挺纳闷的,两个男人是站在一排悬挂孕妇装的衣架子前面挑起了衣服,都说不是买给自己太太的,于是都交流起了慌张的眼色:莫非是买给怀孕的小三?

如果知道别人是这么想自己,两爷必定得当场吐血。

“这个大号的尺寸是多少?”姚爷拾起了其中一件款式尚可的,问清尺寸。

服务生报了串数字,用更是惊疑的眼光看着他:这人对穿孕妇装的人三围很清楚,看来真是有小三的男人了。

果然,男人长得这么俊俏靠不住。

姚爷听了对方报的尺寸,不敢轻易相信,拿自己手掌心量了下衣服的胸围和腰围,接着,肩膀头被身旁的人挨了下,抬头。

君爷给他个神色莫测的眼色。

他疑惑着,回过头去看:一群年轻的女人,不像往日里,一般来说,女性看到他都会流露出的那种迷上万人迷的眼神,反而都是一副窃窃私语的神态。

这是怎了?

狭长的美睐夹紧两分,对准那个最近的服务生。

后者,干脆是背过身去,好像躲着什么祸端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姚爷伸出去的手,搭落在了货架上,慵懒的姿态,使得原本的美貌更添几分艳色,让人挪不开视线。

作孽的妖孽啊~

“你们不是买给你们太太的吗?”

“不是。”

再答一句不是后,两爷霍然都意会到对方的言外之意了,这个认知,令两人的脸色齐齐降了几分暗色。

君爷恨恨的: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误会。

姚爷挺是无奈的,将唇角一扯:“我是陪他来,给他妹妹买衣服的,他妹妹怀孕六个月了。”

听是这样,几个服务生吃吃吃笑了起来,都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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