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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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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非白不安地叫道:“二叔!”

骆仲行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骆家大院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贤侄!你听了我这样的话,不要以为骆家大院做了什么见不得天日的事。就是因骆家大院平素还没有恶迹,所以,一朝失足,使人有万事全非的痛苦。这种情形,能够不说,当然还是以不说的为是。”

他又拿起酒瓶,对着口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在河南上蔡,骆家大院是世居的望族,谈不上坏,因为我们安分为人,不偷不抢,不放印子钱,不收逼命的租,骆家人人会武,与江湖来往不多。但是,骆家大院也谈不上好,因为我们不修桥、不铺路、不救急,有人要惹骆家的人,轻则打他个半死;重则赶出上蔡。就这样,骆家大院在河南上蔡,毁誉参半。敬畏的人有之,厌恶的人也有之。但是,这情形到了有一天,有一户人家搬来之后,情形大变。”

骆非白忍不住问道:“二叔!是个什么样人家来到上蔡,居然就能影响到我们骆家呢?

是达官显贵吗?还是武林豪客呢?”

“都不是,是一个吃镖饭的镖头。”

骆非白皱起了眉锋,不自觉地和冷月对看了一眼,轻轻地重复了一句:“是一个吃镖局饭的镖头吗?”

骆仲行说道:“此人在江湖名气不小,但是就在他声誉达到顶峰的时候,他急流勇退,来到了上蔡,要过隐居的生活,此人就是金陵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戈平。”

冷月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似的,不由地霍然站了起来,口中惊呼:“啊!”

骆非白当然也意外地一惊,但是,他立即稳了下来。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二叔!戈平戈总镖头来到上蔡隐居,当然不是住在市廛之中,而是遁迹山林,他与我们骆家有什么牵连?”

骆仲行没有回答,只用眼睛盯着冷月,缓缓地说道:“冷月姑娘!你知道戈平这家人吗?是不是你和他们家中的人有旧?”

冷月还没有说话,骆非白就抢着说道:“二叔!戈平是什么时候的人,与冷月扯不上什么关系。二叔!你还没有说明,戈平搬到上蔡之后,对我们骆家起了什么样的影响?”

骆仲行说道:“问题很简单,一个槽上拴不住两匹叫驴,这意思你懂了吧!戈平没有到上蔡之前,骆家在上蔡是一只鼎。戈家搬来上蔡之后,尽管他是退休,是隐居,戈平的名头很快地就盖过了骆家大院。”

骆非白紧张地问道:“二叔!是不是我们骆家大院的人,找上了戈家的麻烦,甚或杀了戈家的人?”

骆仲行摇摇头说道:“那倒还不至于。骆家大院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戈平的名头,很快超过骆家大院,但是那还不至引起彼此正面的冲突,何况,戈平既隐居,就是躲避世俗,我们就是有人要和他冲突,也冲突不起来的。”

骆非白啊了一声,点点头,顺口说了一句“那就好!”随着他又跟着问道:“照二叔的意思,骆家与戈家,既然没有冲突,为什么由于戈家来了之后,引起了改变?”

骆仲行说道:“你听这后面。问题就发生在一个传言之上。”

骆非白连忙问道:“是什么传言能使得戈骆二家发生冲突?”

骆仲行说道:“老侄台!我并没有说戈骆二家发生冲突啊!”

骆非白呀了一声,一时为之语塞。

骆仲行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冷月于此时突然问道:“二叔!我可以请问二叔一个问题吗?”

骆仲行点点头,笑了一笑说道:“姑娘!就凭你这声二叔,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

冷月脸上一红,但是她仍然很坦然地问道:“请问二叔,这个传言想必关系重要,可否请二叔说明其中的内容呢?”

骆仲行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要告诉你这个传言的内容,因为方才冷月姑娘所说的……”

“二叔!叫我冷月,我是晚辈,二叔不必客气。”

“呵呵呵!那我就叫你冷月好了!冷月说这一段传言与我们关系重要,一点也不错。”

骆仲行义对着酒瓶喝了一大口,脸上已经泛起些微的红晕酒意。

“戈平为什么要在他保镖生涯极盛的时期,急流勇退?

我们想知道原因。对骆家来说,这也不全然是为了好奇,而是我们有另一种存心,想从这里面找出戈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骆非白不安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骆仲行毫不掩饰地说道:“这样我们就可撵他离开上蔡。”

“啊!二叔!”

“你以为这样做太卑鄙了一些?你要知道,我刚才说过,一个槽拴不住两匹叫驴,一座山容不下两只虎。江湖上就是这样,骆家大院除非不在江湖上立足。”

“打听到了吗?”

“戈平的生活很平静,似乎经过很周密的安排,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骆家大院听到一个很神秘的传说。”

“什么叫神秘的传说?”

“就是指这项传说,知道的人并不多,传到的地方并不广。直接了当的说吧,这项传说只是很少几个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都不轻易告诉不相干的人。”

“对不起!二叔!那应该叫秘闻,不应该叫传说。”

“是传说,因为谁也不知道所说的事,是真是假。”

“噢!骆家大院是怎么知道的呢?”

“非白!你不要小看了骆家大院,骆家大院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能成为上蔡的一只鼎,也并非侥幸。老实说,除非骆家大院不想打听,只要决意打听,很少不能打听得出来。

这个传说是讲戈平在保一次红货之后,人家酬谢他一柄折扇,就这样他退隐了。”

“二叔!你不认为这样的话,太不合道理吗?”

“这柄折扇藏有很重要的机密,有人说,折扇内有图说,按图索骥,可以获得一笔珠宝。有人说,折扇的图说指示的不是珠宝,而是超越当今武林各门派的一种盖世武功秘芨。

有人说折扇本身就是一件稀世奇珍,价值连城,真是传说不一。”

“即使传说是真,为什么会使戈平戈总镖头退隐呢?”

“贤侄!你不是江湖客,如果你稍在江湖上历练,就会知道一句话,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传说中的三种情形,只要有一种是真的,就可以引得多少武林人等垂涎。那样麻烦可就惹不完。”

“于是戈总镖头退隐了。”

“可以说是一种躲避。”

“结果并没有躲过骆家大院的打听!”

“嘿嘿!非白,谁让他选择上蔡做为退隐之地?”

骆非白突然站起身来问道:“二叔!是不是骆家大院对戈总镖头动了贪婪之心,找机会对戈家下了手!”

骆仲行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非白!如果你在家里,你会不会这样做呢?”

骆非白断然说道:“绝不!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骆仲行嗯了一声,说道:“你是不相信这些传说,还是对这些传说丝毫不动心?”

骆非白毫不考虑地说道:“两者都有。”

骆仲行笑笑说道:“很好!不过在骆家大院来说,我们相信这些传说,因为我们相信自己所打听来的消息。同时,要说骆家大院的人,包括庄主在内,说是毫不动心,那是假话。

尤其是对于传说中的武功秘芨,怎么能毫不动心呢?”

“二叔!”

“非白!你且稍安勿躁,让我把话说完。骆家大院虽然动心,却没有动手。开始的时候我就说到,骆家大院算不得好人,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偷不抢,所以,我们对于戈平的事,只是有兴趣,却没有动手的念头。”

冷月忽然接着说道:“二叔!戈家遭到灭门之祸,是与这件事有关吗?”

骆仲行说道:“当然有关。”他忽然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冷月不慌不忙地说道:“江湖上都知道。”

骆仲行说道:“江湖上对于戈家的事,传说纷坛,但是有两件事他们不知道。”

“二叔知道吗?”

“第一、戈平本人早就有预知之明,他自己知道即令他退隐,也难逃大祸,因此,他偷偷将他的独生女儿,送给一位方外朋友收养。这件事做得十分秘密,他希望为戈家留下一脉香烟,可见他早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第二、那次灭门之祸,戈平没有死。他逃得也十分秘密,几乎没有人知道。”

冷月突然说道:“可是两件十分秘密的事,骆二叔你都知道了。”

骆仲行干笑了一下,端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说道:“冷月!骆家大院的人不去动手,但是,我们不能不去了解,戈平毕竟是住在上蔡。上蔡的事,骆家大院如果不知道,那是说不过去的。”

冷月立即追问一句:“二叔!如此说来,二叔已经知道戈家灭门血案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骆仲行说道:“当然知道。”刚一说到此处,他立即又摇摇头接着说下去,“我们不谈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虽然说我们对戈家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却有一个问题,至今是谜。这个谜给骆家大院带来了麻烦。”

骆非白立即问道:“二叔!是什么谜呢?可以告诉我们吗?”

骆仲行皱着眉头说道:“根据我们的了解,戈平对于他自己的处境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能将独生女儿偷偷送走,分明了解事情的严重。他也知道一切祸根都是产生在那柄折扇之上,他为什么不将那柄折扇公之于世,甚至于当众毁掉,或者征诸武林人士的同意,交给某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保管?他为什么不这样做,而要冒着灭门的危险?珠宝这么贵重?秘芨这样重要?太不合乎常情了。看来,这柄折扇其中还有重大的隐情。”

骆非白和冷月同声问道:“是什么隐情呢?”

骆仲行摇头很认真地说道:“不知道!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

冷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颓丧极了。

骆仲行接着说道:“因为我们觉得其中有重大的隐情,引起骆家大院的兴趣,我们一定要把它弄明白,这样地楔而不舍一晃就是十几年。”

冷月问道:“请问二叔!十几年来可曾打听到其中的内情?”

骆仲行说道:“没有,因为要了解其中的内情,必须要找到戈平本人。十余年来,戈平的下落毫无消息,使我们感到很灰心。虽然是如此的说法,我们多少还掌握了一点线索。”

冷月啊了一声,不禁与骆仲行对看了一眼,紧接着问道:“是什么线索?有追寻的价值吗?”

骆仲行说道:“这条线索便是戈平的独生女儿戈易灵。”

冷月不觉蓦地站起来,但是立即被骆非白一把拉住,而且立即掩饰地说道:“这一个好线索,真是叫人吃惊。既然有了这样重要的线索,二叔!是不是追寻到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呢?”

骆仲行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眼光停留在冷月身上,他缓缓地问道:“冷月姑娘!”

“二叔!你应该叫我冷月,我已经说过了。”

“冷月姑娘!你没有把我当作自己的二叔,我也只好把你当作客人看待。”

“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非白!你还在老叔面前打马虎眼!我要先请教冷月姑娘一个问题。冷月姑娘!你认识戈易灵?”

冷月一昂头答道:“不错!我认识。非但认识,而且是患难之交。”

骆仲行脸色倒是松弛下来了,点点头笑笑说道:“冷月姑娘!说老实话,戈易灵她现在何处?你能说吗?如果你不愿意说,我绝不勉强你。”

冷月用手紧握住骆非白的手,阻止他插嘴说话,可是她自己很果断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法,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称你二叔。我可以很快回答你的问题,我能说,我也愿意说……”

“好极了!可否请告诉我。”

“二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二叔先告诉我,骆家大院对于戈易灵姑娘这条线索,到底采取了什么样的方法去处置她?”

“培养!”

“二叔!我不懂你这两个字。”

“冷月!我现在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不会有任何保留,等我讲完了之后,我对你有一个请求。”

“二叔!看来你对我没有了敌意,因此,你也不要用请求二字,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无不答应。”

“关于戈易灵的事,以及戈平没有死的事,只有我和庄主知道。根据我们的经验,可以判定戈平有一件重大的隐情,虽然与我们无关,却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因此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让人注意着戈易灵的下落。”

“十几年一直如此?”

“十几年一直如此。最后连监视的人都不知道换过多少,甚至最后干脆让他们在太湖海慧寺落户生根,只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海慧寺如果有一个姑娘出现,就跟住她。”

“啊!后来?”

“后来我和庄主都忍不住了。说来也好没来由,十几年都过去了,居然到了最后不能再等待下去,于是,庄主派我和你三姑、四叔一起前往海慧寺……”

“二叔!容我打岔,三姑和四叔知道内情吗?”

“我说过,除了庄主和我,没有第三者知道,三姑、四叔也不例外。临行之前,庄主交待我们三个人,只是说,十余年前,一个仇家的女儿,现在海慧寺,我们去取回来。”

“二叔!庄主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这样又该怎样说?十几年的事从何解释?不如直接了当,反正江湖之上,有数不清的恩恩怨怨,说起来用不着多解释。庄主又交待我两句话:可以设计骗到骆家大院最好,否则,不妨让她为我去找到戈平。”

“我不懂。”

“虽然戈平隐居不知去向,他对独生女儿的情形,一定非常挂心。一旦戈易灵离开了海慧寺,在江湖上四处闯荡,戈平能不知道吗?他一旦知道了,他能不现身和女儿见面吗?”

“啊!原来是这样的。”

骆非白这时候插嘴说道:“二叔!结果你运用了非青,扯了一个谎,让戈易灵奔走千山万水寻找仇家,说穿了她只是一个饵。”

骆仲行淡淡地笑笑说道:“虽然我这个办法并不高明,但是用意并不歹毒,我们只是想知道戈平到底是为了什么?说起来也很荒唐,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念头,耗费十几年的工夫。

人就是这么奇怪。说穿了这个世间的多多少少事情,不也就这样吗?又能说出多少道理呢?”

骆非白问道:“二叔!后来呢?”

骆仲行苦笑说道:“后来情形有了想不到的发展。一个月以前,骆家大院来了三个自称是倭人的客人”

冷月惊问道:“是多喜龟太郎吗?”

骆仲行说道:“你也知道多喜的事?对了!你能知道戈易灵,而且是她患难的朋友,应该知道的。但是,这次来的不是多喜,而是另外的一批人。他们一来,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有关戈易灵的消息。”

骆非白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

骆仲行说道:“可是他们一口咬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骆家大院,再也没人能知道戈平的下落。”

骆非白气愤地说道:“强人所难,岂有此理!”

骆仲行说道:“庄主当时挥手送客,根本就不跟他们谈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同时发动功击,没有人想到他们会这样歹毒,出手快极,两柄匕首,分别刺进庄主和你母亲身上……”

骆非白啊叫了一声,泪水又滚了下来,他叫道:“骆家大院竟然让这三个倭人当众行凶,我们的人呢?”

骆仲行黯然说道:“非白!这件事我很惭愧,我就在现场,当时我几乎怔住了。等我发觉了事情的突变,立即上前动手相搏,并且招呼来人围捕……”

冷月轻轻地问道:“二叔!是他们逃跑了吗?”

骆仲行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没有,他们没有逃跑。在骆家大院让刺客公然跑掉了,传出江湖,骆家大院就永远不要在江湖上立足。可是结果,没有逃跑比逃跑还要糟糕!”

冷月和骆非白都抢着问道:“又发生了别的事是吗?”

骆仲行说道:“这三个倭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跑,三个人背靠背,手里各持着一柄长刀,很镇静地告诉我们围上来的人,凭骆家大院的力量,一定可以将他们三个人剁成肉泥,但是,骆家大院的庄主,就无法保全性命了。”

骆非白咬牙说道:“这些卑劣的倭奴,居然他要挟了。”

骆仲行说道:“他说匕首上淬了剧毒,可以使受创的伤口,慢慢的溃烂,但是只要不动它,可以维持四十天,如果此刻拔出匕首,就立刻毒发身亡。”

“他胡说,岂有此理!”

“他说,刀锋上淬了剧毒,同时也涂有解药,只是解药量少,达不到中和,所以勉强维持四十天。如果将匕首拔掉,解药没有了,剧毒发作,就会立即要人死亡。”

骆非白连忙追着问道:“二叔!后来呢?”

骆仲行说道:“我看到庄主脸色大变,浑身软瘫,分明是毒行全身,功力已散,谁还敢动手。”

“他们在临走之前,说过一句话:四十天之内,一定会来骆家大院,如果不能告诉他们戈平的消息,庄主的毒伤只有让他毒发而亡了。”

骆非白跌足说道:“二叔!我们上当了,天下没有不可解之毒,哪里有让爹痛苦地挨了几十天。二叔!这是谁的主意?”

骆仲行说道:“当时是我的主意。非白!在那种情况之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他们所说是真,庄主毒发身亡,那还得了?所以我们让他们走了,然后,我们四处访请名医,结果,所请来的名医,都不敢拔下那柄匕首,也不敢下药解毒。”

骆非白沉默了,他在思考什么,没人知道。

冷月在此时轻轻地问道:“老爷子受伤已经有多久了?”

骆仲行说道:“今天刚满三十天。”

冷月说道:“换句话说,十天之内,那三个倭人一定会再来?”

骆仲行说道:“十天之内随时都会来,说不定现在,也说不定在四十天最后那一刻他们再来?”

冷月又问道:“在这三十天之内,老爷子没有什么交待吗?”

骆仲行反问道:“冷月!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懂。”

冷月很平静地说道:“照二叔所说,骆家大院根本不知道戈总镖头的下落,因此,那三个倭人再来之时,也根本无法答复他们。那样老爷子这三十天的痛苦,是白受了的,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老爷子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交待?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准备出击的计划?我问的就是这个。”

冷月的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得非常有力。

骆仲行一时间竟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沉滞地说了一句:“庄主的确没有任何交待。”

骆非白此时突然说道:“二叔!对于这件事,我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了解。现在我们回去吧!”

骆仲行问道:“回去?回到哪里去?”

骆非白说道:“回到爹那里,向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也应该去看看娘的伤势。”

骆仲行哦了一声说道:“我忘记告诉你,庄主每天这个时候要休息,我们再等一等去看他吧!”

骆非白说道:“不!我现在就要去,我去只是看看,决不惊动他老人家。”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冷月的手,口中说道:“二叔!你还可以在这里喝洒,我们去看看就来。”

没有等到骆仲行说话,二人很快就出了房门,沿着方才的路线,走向回路。

他们二人在路上走得很快,骆非白轻轻地问冷月:“路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

“好极了!想不到你已经是老江湖了。”

“我和戈姑娘两个女的,遍走江湖,不得不处处小心,养成了随时留意的习惯。非白!

现在要右转弯,穿过回廊!”

“冷月!你有什么感想?”

“我为老爷子担着心事,他老人家受了这么大的苦。”

“我不是问这个。”

“你问什么?”

“你对二叔所说的整个事情经过,有什么感想?”

“非白!我听得很仔细,有许多地方使我很难理解。”

“冷月!不要那么小心说话,干脆说,有许多地方值得我们怀疑,因为整个过程,有许多漏洞。”

“非白!你是说……?”

“我是说,我开始怀疑,很多很多事,值得我们怀疑。例如说……”

二人已经来到围墙门口,骆非白缩口不言,刚要迈步进去,八个人八柄兵器,架成刀阵,分明是不让他们进去,而且两扇大门正缓缓地关起。

骆非白回头对冷月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奇怪吗?”

他转面正色向着八个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八个人当中有一个领头的,倒是恭恭敬敬地回话:“庄主爷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骆非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嗫嚅地说道:“小的听说了,你是少庄主,十几年前离开骆家大院。那时候小的还只是听用的小厮。”

骆非白啊了一声说道:“现在你的地位提升了,就可以拦住我,连我自己的生身之父都不能相见,是这样的吗?”

那人说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骆非白大怒问道:“在骆家大院你奉谁的命令,可以拦住我?”

冷月此时上前功道:“非白!不要追问他们,追问出来,大家颜面上不好看。”他又转身对那人说:“少庄主进去看老爷子,不会让你为难的,有什么问题,少庄主自然为你承担下来。再说,如果你要强迫着少庄主不能进去见老爷子,那在骆家大院会酿成多大的笑话呢?这样对你有好处吗?你仔细地想想。”

冷月说得非常委婉,但是,每句话都打中对方心里。他在估计,自己也没有能力硬挡着骆非白不让他进去。他深深地拱手说道:“姑娘是明理的人,原谅小的方才的失礼。少庄主!你请吧!”

八个人弯身躬腰,大门也缓缓而开。骆非白和冷月很快地走进去,刚一走进房里,骆非白抢一步跪在床前。

骆家大院的庄主骆伯言,勃然大怒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骆非白叩头说道:“爹!儿子随恩师习艺十余年,医道颇有所得,而且孩儿这次离开恩师的时候,曾经获得恩师赐有良药……”

骆伯言怒叱道:“住口!你二叔难道没有告诉你么?”

骆非白流着眼泪说道:“爹!天下无不可解之毒,孩儿听到爹忍受了近一个月的痛苦,孩儿肝胆俱裂。爹!你和恩师是多年的老友,你应该信得过他,也应该信得过孩儿。就是信不过孩儿,也应该信得过这粒雪莲实。”

骆伯言显然被“雪莲实”三个字震动了,他看到骆非白手里那一粒淡黄色的莲实,不觉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不是不信任你,实在你这个时候回来得太糟了!就算这粒雪莲实救得了我跟你娘的性命,又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啊!”

骆非白急忙说道:“爹!先治好毒伤,其他再来商量,天下还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他用牙齿咬开雪莲实,分一半给冷月,说道:“冷月!到里间去,你应该已经知道怎么来用它,研碎用凉水冲服,然后再来拿药敷创,匕首等到创口流鲜血的时候,再动手拔它。”

冷月刚一接过来,骆伯言沉重地说道:“孩子!我劝你还是立即离开此地,听爹的话……”

骆非白愕然说道:“爹!你要孩儿离开做什么?”

骆伯言惊异地反问道:“你二叔没有把我的意思告诉你么?那个叫山下的倭人,不只是武功很奇特,而且身有邪术,你不走难道要等他来?孩子!非青下落不明,难道你要骆家断后么?”

骆非白瞠然说道:“爹!二叔说的跟你不一样,他说……”

身后有人接着说道:“对!我说的是不一样。”

骆仲行站在房门口,人没有进来,只是倚在门上,眼睛里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骆伯言皱着眉说道:“老二!你又喝酒了?”

骆仲行摇摇头说道:“庄主!我不能不喝酒,我不喝酒我就没有办法面对着你说话。因为,凭良心说,庄主!你对我是很好的,所以,我有愧疚之意。”

骆伯言说道:“仲行!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你是喝醉了。”

骆非白此时从地上站起来,沉声说道:“爹!二叔他并没有喝醉,他说的都是他内心的话。”

骆伯言问道:“孩子!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这中间好象有许多谜团,我又好象是被蒙在鼓里。”

骆仲行点点头说道:“庄主!你这句话可说对了,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骆伯言大怒,刚说得一声“你好大的胆。”立即双眉紧皱,长叹了一口气,黯然地说道:“老二!你没有将我的意思告诉非白?”

“没有。”

“这件事完全是你设计的?”

“那倒不是,开始我并不想这么做。”

“那你是为什么呢?老二!我们是亲兄弟呀!我有什么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庄主!说来惭愧,我不愿意像你那样受罪,我没有本领抵御别人对我的诱惑。”

“不要再说了。老二!你太让我伤心了。”

骆非白厉声说道:“二叔!你勾结倭人,陷害我爹。你以为你可以趁心如愿吗?休想!”

他正准备要冲到门口,却被骆伯言喝住“非白!不可以。”

骆非白痛苦地叫道:“爹!”

骆伯言没有理会,他望着骆仲行说道:“老二!兄弟阋墙,是人伦灭绝的惨事。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什么诱惑使你失去人性?你说,只要你说出来,你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只要你放非白他们离开,其他的事都可以谈,我可以让你获得你希望得到的。”

骆仲行削瘦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但是,他还是朗朗地说道:“庄主!你既然要我说,我就说出来。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欺骗了我、你瞒住了老三老四。”

“有这种事吗?”

“你根本就知道戈平的下落,至少你知道他去的方向,可是你一直瞒着我。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在我的感觉里,你没有把我当亲兄弟看待。”

骆伯言痛苦地哼了一声。

骆仲行又接着说道:“一直到你要我带着老三老四和非青,到太湖取戈易灵回来,你仍然没有说真话。你分明是将戈易灵偷偷取回来,这个‘取’字,你露了大马脚,你分明是要将戈易灵送到戈平那里去,你分明与戈平有默契,而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老三老四更是蒙在鼓里,叫人难以心服哇!”

骆伯言呻吟地说道:“老二!于是你故意将戈易灵放走了,回来骗我说没有见到戈易灵。”

骆仲行说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非青贤侄让我安排,传递了一个谎言,我让戈易灵走遍天涯。”

“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不告诉我关于戈平的下落,我就要让戈易灵做饵,钓出她的父亲来。”

“老二!你真的这么毒!叫人想不到啊!”

“你应该可以想得到,因为你连亲兄弟都隐瞒,亲兄弟又为什么不可以欺骗你一次呢?”

“老二!关于戈平的事,我没有欺骗你,这中间有许多难言之隐。”

“对亲兄弟也难言吗?既然如此,我利用一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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