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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着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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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衡冷冷的看她。
  村里的人都知道,冯喻凌的腿疾是因着冯思珍用错了药材才落下的毛病。他未曾埋怨过她,她倒有这个良心拿亲哥哥的痛处说事。
  冯思珍没想到沈衡真敢动手,反应过来之后当场就要冲上来撒泼。
  却在瞄到不远处归来的乡民时,生生停了下来,转脸哭道:“快来帮帮忙啊,苏家娘子打人了。”
  沈衡没想到前一刻还在装横的大爷,转脸就装起了孙子,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巫家三嫂跟她们最相熟,第一个冲到近前,急道:“这是怎么了?”
  沈衡还未待张口,便见到冯思珍哭喊道:“三娘,苏娘子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塑塑小萌杯投来的地雷,还有勤奋抓虫的小萌虎,么么哒。
  发一条小公告,以后《臣妾》的更新时间改到了每晚的七点三十五分,准时准点更新,当然,遇到JJ抽搐的时候,或许会晚个五,六分钟。晋晋的抽风,嫩们懂的。
  完蛋完蛋,存稿箱日期居然填到了明天,要不是某盎上来看一眼,差一点要断更了,真是个24K纯二货啊。。。。呜呜

  ☆、第二十二章被护住的“孙子们”

  冯思珍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可怜兮兮的来拉巫家的。
  “方才苏娘子过来,非说我勾引了苏相公,抬手就打,半点不由人解释。你们也是见识过她的身手的,我哪里经的住她的手,我哥哥急着从屋里出来帮忙,结果也被她推到了,三娘救我啊。”
  后面跟来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过来,眼见着小姑娘哭的声嘶力竭的,不由对沈衡道:“苏家娘子这是做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何苦伤了和气,再怎么样,也不该出手伤人啊。”
  苏月锦昏迷的时候,山边丈高的药材都是她脚踏青叶亲手踩下来的,不少人都知道她有一手好本事。
  再加上冯思珍对苏相公有意的事情,众人都心照不宣。推己及人,哪个当家的媳妇能愿意自己的相公隔三差五的让人惦记,因此都当了真。
  一面安抚被‘欺负’了的冯思珍,一面七嘴八舌的说:“苏娘子这事做的着实过了,看你也是识文断字的,怎的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是啊,思珍虽说任性了些,但本质还是不错的,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谈,何必闹到这步田地。”
  沈衡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当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冯思珍收获了诸多怜悯之后,更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私下里一合计,突然爬起来朝就近的水塘冲了过去,嘴里喊着:“这事闹的众人皆知的,即便没有的事也变成了真的了,这让我今后还如何嫁人,我不如死了算了。”
  众人没想到她性子这般“烈性”,纷纷上前安抚。
  沈衡冷眼瞧着她折腾,根本懒得多看,奈何巫三娘一直推她,苦口婆心的劝:“好歹也是你先动手的,闹成这样,你也该上去拉一拉,总不好这么僵着。”
  有什么好拉的,那水塘还没她脖子高呢。
  沈衡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走上前去拉住,压低了声音说:“戏演的差不多就行了,还待怎样?”
  冯思珍斜睨她一眼,扑腾的更厉害了。
  一旁的巫旺家的一直看不惯冯思珍的为人,不由转脸问冯喻凌:“真是苏娘子先动的手?”
  她跟她接触过几次,一直觉得这人是个极和善的,平日里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不问青红皂白便伤人的人。
  沈衡闻言也是一顿,转脸看向那个站在院子中的男子,她当然希望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冯喻凌的视线,在自己妹妹和沈衡之间徘徊了一下,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挣扎,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诚如诸位所见,确实是苏家娘子先动的手,只是冯某并不怪她,只恨自己没将妹妹管教好。”
  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义正严词。大气之余,连带老冯家的里子面子都找补回来了。
  沈衡抿了抿唇角。
  诚然,每一个亲哥都是护犊子的。他们张开亲爹一般宽阔的肩膀,稳稳将“孙子们”护在羽翼之下,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姑息是不是真的对她们是好的。
  面对这样可怜又可悲的人,她只想说四个字,去你娘的。
  她方才竟然帮他出头,真的是不知所谓。
  冯喻凌的话,就像是一剂定心丸,让站在水边扑腾的冯思珍越发来了气势,高声嚷嚷道:“天地良心啊,我冯思珍虽说对苏公子有意,但一直都将这份念想默默藏在心中。如今被这悍妇这般生拉硬拽的拿出来说事,让我如何自处?又有哪家的男子再敢要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这由头找的真好,竟然是想趁这个机会直接嫁了。
  沈衡面上反倒平静了,缓缓凑近她身前轻声细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冯小姐既然唤我一声大姐,那长辈少不得要教你一个乖。白日做梦这种事,确实挺让人心花怒放的,只是现实的土壤太过稀松,恐怕来不急开,便败了。”
  冯思珍瞪她“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她微笑”就是天热,让你下去清醒清醒。”
  话毕,手腕翻转,直接将她推到河里去了。
  做好人,她不娴熟。做恶人,顺手拈来。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在场的村民都没想到沈衡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冯思珍推到河里,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冲过去救。
  一时之间,哭喊声,吵嚷声,比之市集还要有过之而无比及。
  正闹腾之间,也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然将博古村的村长给请过来了。
  这位除了眼珠子灵便,其他地方都有点毛病的老头在这里一直威信极高,一把沉木拐杖啪的在地上一敲,众人都没了声息。
  他看着沈衡,一字一顿的说:“苏家娘子打人在先,意图伤人性命在后,将她送到宗祠思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口浓痰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听的沈衡一阵憋闷。
  然而这话里面的威信,却比县太爷的还要好用三分。刚落下,便有人上前将她带走了。
  沈大小姐犯错的时候,连自家的祖宗祠堂都没跪过,倒是头一次被送到了别人家的宗祠里。
  虽说没让她跪着,但四周连个椅子也无,实在跟关禁闭没什么区别。
  黑乎乎的小屋,房屋破旧的有些年头了,对着一大堆自己不认识的祖宗牌位,她也着实不知怎么跟它们打招呼。
  老头将她扔到里面之后,就颤颤巍巍的回去了。走路仍旧一摇一摆的,让她颇觉愧疚,生怕他就这么在半路断了气。
  今日这事,确实挺憋屈的。若她执意不进来,外头的那些人也是没奈何的。只是她同苏月锦落难至此,全靠这些乡亲们帮衬着,同他们动手,她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月上中天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阵阵饭香袭来。
  沈衡捂了捂有些发疼的眼睛,本以为会看见那张精致的脸,然而进来的,却不是苏月锦。
  “三娘?”她看着她,略有些发证,傻乎乎的样子。
  巫三娘跟她比邻而居多时,虽不认同她今日的做法,但还是向着她更多些的。一面叹息,一面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可是饿了?”
  沈衡眼眶微红,却不是因着委屈,而是三娘看她的眼神,是真的在心疼。
  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有人关心,总是觉得心底温热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衣角,含笑道:“您不说倒不觉得,当真有些饿了。”
  “咱们博古村,是有些旁的地方没有的规矩,村长对你严厉一些,你也莫要怪他。咱们村上能这么和谐共处的,也多亏他一直维持着,左右就是让你在这呆上三天,不当事的。”
  沈衡嚼着嘴里的饭,倒是没再多做解释,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三娘走后,屋内又归于了平静,她抬眼瞅着外头的月光地眨眼,也不知心里在落寞些什么。
  这一夜,她没有睡,别扭的在墙角抓了一晚上的蛐蛐。
  一连几餐,都是三娘来送的,沈衡用筷子夹着盒里的脆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们家那位,在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我就是客气一下

  她其实想说的是,苏月锦莫不是死了?好歹也是患难与共的小伙伴,事情闹的这样大,于情于理也该来慰问一下的吧。
  她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就是出在这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瘸腿了,另一个还知道照顾呢。她被关起来了,他竟然连饭都懒得送。
  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次一问,三娘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支支吾吾的说:“苏相公,忙倒是不忙,只是他腿伤尚未恢复,走不得远路,便拜托我来了。”
  宗祠离她住的地方,只隔着一户房舍的距离,这搪塞的借口,未免太牵强了些。
  她笑笑,挺乖觉的点头:“那倒是了,他的腿,一直都没恢复好的。”
  沈衡不追问,反倒让巫三娘替她鸣了几分不平。
  再加上她本就不是个能藏的住事的,不觉就开口道:“苏娘子还是想开些吧,有些事情,也不是咱们女人能左右的了的。男人嘛,不就这么回事。”
  沈衡没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奇道:“三娘向来爽直,怎地今日说话这般吞吞吐吐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巫三娘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子,不觉叹了口气。
  “冯思珍在你被关了之后,直接拉着她哥去找了苏相公,哭着喊着要他纳她为妾,闹的动静满大的。
  我当时还想着,你同苏公子鹣鲽情深,他必然是不会应允的,便没当做一回事。
  只是这两天,他嘱咐我给你送饭,自己反倒跟她日夜厮混在一处。昨日晚上我还看见你那屋里亮着灯,两人也不知聊了些什么,反正冯大姑娘出来的时候眉眼都是笑的,可见是事成了。
  要我说,你也莫要生气,苏公子长得俊俏,闹出这档子事,多半也是顺水推舟,再怎么论,你也是正室,她进门总归要尊你一声主母的。”
  巫三娘倒豆子似的说了个齐整,话落了半晌也没听到沈衡接话,正准备抬头,听到一声瓷碗碎裂的轻响。
  沈衡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渣子,十分温婉的道。
  “原是这样啊,甚好,甚好。”
  男子纳妾,说到底都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博古村远离尘世,但村内有妾侍的人家也着实不少。
  同位女人,巫三娘觉得她是能体会到沈衡那种憋屈的,毕竟她是因着这事才来思过的,就算要抬一个进门,也实在不该选在这个时候。
  这般想着,送饭时难免比平日更尽了一份心力,正餐之余还会多做些小点心来。
  害得沈衡每次瞧着她,都觉得自己该做出点深闺怨妇,委婉哀怨的神情,不然都不太好意思吃那糕了。
  其实她心里,也并非就是舒坦。只不过同巫三娘想的,又是两回事。
  从冯家兄妹的对话中不难看出,这两人确实不是博古村的人,且误入其中的方式一定就是在这村内的某一处角落里。
  她上次未来得及“卖弄姿色”就被关进了宗祠,苏月锦自然要想办法接着找。
  冯思珍主动上门,本就是正中下怀,再加上她对苏千岁的那点小心思,套起话来,肯定比她更容易些。
  她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只是一想到那个刁钻娇蛮的女人一脸得色的坐在苏月锦身边的画面就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她就是太讨厌冯思珍了。
  沈大小姐琢磨的通透了,心里却并没有多豁然,依旧蹲在角落里别别扭扭的抓蛐蛐。
  就算哄着那泼妇,也该来看看她吧,不闻不问的,多没义气。
  三娘最后一次来送饭的时候,苦口婆心的对她说:“小衡啊,你明日被放出去之后可万不能再动手了,对你没好处的。要是再被抓进来,估计就得被关到过年了。”
  村长一直奉行小错小惩,大错严惩的铁律。苏娘子这性子,难保是要吃亏的。
  沈衡不知道三娘为啥非要用‘放出来’,这样极具争议性的词语,但大抵跟她内心的状态还是满相近的。
  老老实实的应承:“放出来就听话了,我不打她。”
  巫三娘走了之后,沈衡在宗祠里摸黑打了一套拳。她也不知道这种行为的意图是什么,总之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
  冯思珍要是非要进门做了妾侍才肯将那地方说出来,她就揍她丫的。
  黑漆漆的屋内,窗棂上的月光都撒的零零碎碎,她平躺在略显潮湿的地面上,乱没形象的摆成一个‘大’字。
  手脚上下抖动着,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吃错了药的青蛙。
  诚然她有的时候是会有些人来疯的,她把这个缘由归结为,吃饱了撑的。
  苏小千岁就是在这个时候将门推开的。
  见到她这“惨不忍睹”的“形状”之后,眸中难得显出一瞬间的怔愣。微垂着头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确认眼前的“东西”真的是沈衡之后才肯抬腿走进来。
  沈大小姐僵硬了,缓慢的坐起身,尽量以一种自然的方式走都墙角蹲下,然后埋头做沉思状。
  内心沸腾的小懊恼却已经跟丢失的节操抱头痛哭。
  她方才那个德行,怎么对的起她爹!!
  好歹也敲个门吧?
  屋内,静悄悄的,空气中满是他身上似兰似麝的淡香,她知道他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用鼻子偷偷嗅了嗅,没有冯思珍身上熏死人的喇叭花味。复杂的心情稍缓了缓,但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就这么背对着身子抠土玩。
  “阿衡。”
  良久,她方听到他唤她,语调温润,似乎又带了些讨好的意思。
  沈衡没转身,却是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她想说,你要是同我解释,便算了,我知道你接触冯思珍是为了找出口的。
  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怪矫情的,就止住了。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因为对方讨好她的原因只是因为。
  “我想吃掉你那盒点心。”
  沈衡几乎下意识的转头,正看见他用手戳着那盘桂花糕,特没心没肺的样子。
  把她扔在宗祠三天,连最起码的慰问都没有,见面就是想吃她的点心?
  “王爷想吃什么便吃么,哪里用的着征求我的同意。”
  她瞪着一双杏眼,说的十分客气,心里却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苏千岁倒是坦然,从善如流的点头,竟然当真拿着点心吃了起来。
  吃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咬了半口,似乎终于想起屋里还坐着个活物。
  满“大方”的问她:“你要吃么?”
  沈衡咬牙切齿的微笑,本来想说:“我不吃,您老人家喜欢吃,便都吃了吧。”
  又实在看不惯某人的嚣张,改口道:“我吃。”
  似乎没想到她这般饥不择食,苏小千岁眼里显出些许挣扎,挺诚恳的将手收回去:“我就是客套一下。”
  剩下那半颗,也进了他的肚子。
  杀了他可以吗?可以吗?!!
  沈衡奔腾的小眼泪几乎喷薄而出,她再也不要搭理这个人了。
  他却没事人似的走上前来拉她。
  “我找到村里的出口了,你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瞪眼,真的快被存稿箱搞疯了!!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发上来的!!@,@,伦家明明订的是晚上七点半。。。。  这是让我凌乱的节奏啊。

  ☆、第二十四章苏千岁的姿色

  要不是担心我爹在外面急的自杀,我肯定不会同他出来的。
  要不是担心道道在我走了之后没有旁的宅子肯用她,我也是不会跟他出来的。
  要不是。。。
  沈大小姐内心里叨逼叨了很多“要不是”,不然她真的很难说服自己不跟他划清界限。
  就在出门前,他居然堂而皇之的用她的衣角擦手,还一脸将就的表情。
  他到底知不知道“节操”两个字怎么写?
  她腹诽着,已经不记得在他背后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他一直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冷不防说了句:“阿衡,别学冯思珍那个傻样,瞧着跟有毛病似的。”
  这人莫不是背后还长了眼睛?
  只是提到冯思珍,她不觉又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您倒是记名字记得满熟。”
  她记得他身边有个端茶递水的小哥,在他身边都呆了六年了,每次见面他都要问一次:“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搞的后来那小侍卫看见他都要说一句:“王爷,奴才叫凤竹。”
  果然男人只在子嗣上重男轻女,其他地方都是反着来的。
  “我喜欢看凤竹哭笑不得的样子。”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苏月锦突然回了这么一句。
  那家伙端着茶盏呆头呆脑的样子多可爱啊。
  沈衡拜服了。
  搓着衣角慢慢悠悠的道:“你惯会戏耍人的。冯思珍看起来就是傻的,想来这些天你倒是颇得了些趣味。”
  苏小王爷闻言倒是真想了一会儿,满中肯的点头:“是有些意思,她比你还会撒泼。”
  他长住上京,所接触的女子里鲜少会遇到这样的泼妇,确实新鲜。
  沈衡本来心里就不甚痛快,再加上他语气里三分“赞赏”之意,不由鼓着腮帮子道:“奴家怎能同冯大小姐想比,常言道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说的就是这位的做派。沈衡自认,这等本事是万八千年也学不来的。”
  那东西撒起泼岂止是兔子,比之泼猴都有过之而无比及。
  她说完,闷闷的垂着头。
  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说到埋怨,根本谈不上的。就是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不自在的很。
  前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阿衡,你这算是醋了?”
  沈衡几乎立时涨红了脸,一时竟觉得有些语塞。
  “就是同她聊了几句,这些天,都在忙着找出口的。” 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哄小家伙一样的摩挲。
  宗祠阴冷,确实委屈她了。
  这算是,解释?
  她将头稍稍错开一点,结结巴巴的道:“没有的事,我就是不喜欢冯思珍的为人而已。”
  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的躲闪,苏小千岁皱着眉又凑近了些。
  眼尾微挑,带着些许不满。只是那双眉眼生的太好,颇有些似嗔还怨的意思。
  沈衡不得不承认,这等姿色卖弄起来,确然比自己的有看头。
  只是眼见着他一点点靠近,心下难免有些慌乱。
  好在他只是就近拉住她一缕长发,极认真的建议。
  “这头发,该洗洗才是。”
  都不香了,他是跟她关系好才提醒她的。
  沈大小姐终于大彻大悟。
  握着颤抖的小拳头料想,自己前世定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调戏了大家闺秀的苏月锦。不然老天爷怎么会那么不开眼,今生就派了他来整她。
  冯思珍说的那个地方,是处灌木丛生的树林,盘根错节的老树枯枝同杂草相连,看上去甚是荒凉。
  沈衡在采药的时候曾经从这处地方走过,只是当时太过匆忙,又因外面绿荫极为密实,所以并未注意。
  此时正值深秋,虽说也是落叶遍地之时,但这里的叶子,却干枯的恍若隆冬。
  她捡起一片树叶轻捻了一下,刚想对苏月锦说:“这叶子怎地这样奇怪。”便觉着鼻间一股香气袭来。
  那香真的是极淡的,像是供奉在桌案上的香火味道,却一纵即逝的那样诡异。
  她下意识的屏息,想用手去捂住口鼻,却还是迟了一步。
  眼见着面前的场景变得模糊,枯萎的藤枝却突然像长了脚一般迅速滋长。
  深埋在土中腾起的树杆拔的丈高,疯了一样朝她席卷而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
  她本能的抽出腰间长剑格挡,但那树枝就好似石头做的一般,如何也砍不断。抽在身上的古藤,钻心一般的疼痛,竟然比之刀剑还要锐利三分。
  她觉得心底异常烦躁,连带出剑的动作都比往日杂乱了很多。
  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她找不到苏月锦的位置,只得一路躲闪着朝后面的方向退。
  “向北面跑。”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她不知道那是谁,但是直觉那是可信的。
  脚下一个急转,正看到密林北面的一点光亮。
  是那里!!
  枯枝,树藤,整个丛林之中都蔓布着一种古老的腐朽气味。沈衡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境遇,只能顺着心里的声音朝着那道白光疾奔,眼见着就要踩到那亮光里面的时候,身子却突然被一股外力拦腰抱住。
  拼命挣扎间,她听到苏月锦轻声的安抚。
  “阿衡,是我。”
  似兰似麝的清香那样熟悉,她焦急着拉着他道:“快跟我走。”再晚,后面的树藤便要追上来了。
  他却没有动,而是自袖中掏出一根六叶绿草缓缓点燃。这东西是用来醒神的,他身上多少会备着一些。
  混沌的神志逐渐清明,沈衡怔愣的看着眼前场景,背后哪里还有什么粗壮的树藤,分明跟他们来时一样,深埋在土下,没有半点挪动过的迹象。
  身上被树藤抽过的地方也无半分伤口,甚至连衣料也只是因着刚才那通疾驰而凌乱了些许。
  再看向那道白光处,整个人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里,竟然是一处断崖!而她的半只脚,已经踩到了涯边。要不是苏月锦及时拉住她,只怕她就要摔下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震惊的看向他。莫不是这丛林中有什么妖物不成?
  “是藤藻。”他轻抚她的脊背,指着不远处的几捧落叶:“是很古老的一种香料,即便不在炉中燃烧,一样会散发香气。闻到的人会莫名焦躁,进而产生幻觉。藤条指引的地方香味最盛,所以你会不自觉的朝这个方向跑。”
  沈衡看着悬崖边上大堆的枯叶,叶面齐整,方方正正的摆放在那里,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置在那的!
  如果推论不错,悬崖的另一头,一定就是出口。
  可是“你方才不是也闻了?”
  为什么只有她一人产生了幻觉?
  他顺手摘下几片叶子捻了捻“我不怕这个,大约是幼时在敏贵妃那闻的多了。”
  不光是这些香料,连带一些带毒的草种只要吃的不多,都是没事的。
  他说的很随意,沈衡听后却半晌未及回神。
  他说的件事情,当年几乎惊动了整个庆元朝。
  皇后娘娘身子不好,生下苏王爷之后便几度缠绵病榻。圣上怜惜娘娘,亲自带着她去奉芜山拜访神医。
  只是苏月锦当时刚满周岁,实在不便上路,便将他交给了娘娘本家的姐妹魏敏照顾。
  敏妃擅香,性子一直都温温润润的,哪承想会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而对一个孩子下手。殿中的熏香都是动了手脚的,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苏月锦已经奄奄一息了,虽说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身子底子却大不如前。
  他的内息一直若有似无,又无法运行轻功的症结就是出在这里。
  后宫纷乱,天家的孩子,生来就是不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手足无措的拥抱

  “你且等等,我飞过去将吊桥用绳结绑好。”
  每个人生来的路就是不同的,她不会什么悲天悯人,只走好眼前的路便好了。
  两崖之间的间距不大,悬崖的另一头还挂着破旧的吊桥。只是接口处的地方被斧头砍断了,想来必定是冯家兄妹误入之后让博古村的人有了戒备,因此直接断了这竹桥。
  苏月锦抬头看了一会儿,十分坦然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抱着我飞过去。” 
  您已经将节操置之度外,能不能别将男女大防也看的那般淡然?
  她面上僵了僵,妄图唤醒他为数不多的自觉。
  “您就没看出来,其实我是个女的吗?”
  苏小千岁挺认真的看着她:“阿衡,这个光用看的,很难分辨出来的。”
  这个登徒子!!
  不用看的还能用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在日后的某一天,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真的不是调戏的意思,而是。。。
  后续暂且不表。
  总之。
  看不惯你,又弄不死你,这句话本子上的经典名言就是她现在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深吸一口气,她道:“我的轻功虽然还说的过去,但到底没这样试过,还是将吊桥接上吧。”
  她还是担心会有闪失,那东西虽然看着有些年头了,中间串联的却是铁索。苏月锦不会轻功,但飞花踏叶的本事极好,借力踏过去是最万全的方法。
  然而苏小千岁却不甚赞同这个想法,指着她腕间道。
  “你不是有根上吊绳?缠在对面的古树上,跃起时手下也好收力。”这才是万无一失的做法。
  沈衡听后整张脸都黑透了,到底要让她强调多少次?
  “那东西叫千色白绫!!”
  自从上次采药的时候被他看见自己拿它勒死一只野猪之后,他就一直称那个为上吊绳。
  完全忘记了,她这种逼不得已的行为到底是因为谁说了一句:“好想吃酱肘子啊。”的结果。
  晃动着手中雪白的绸缎,她一字一顿的道:“它是用十二根金蚕线和三十九根抽丝的纤藤所制,利可封喉,柔可轻舞,不比你宫里的骚包瓷瓶便宜。”
  买的时候可是下了血本的好吗,好吗?!
  “恩。”他漫不经心的点头“五十一根线缠成的白绫,拴过去吧。”
  他爹库房里给人上吊用的就是这东西。
  他居然用了“拴”这个字!!
  沈大小姐粉拳紧握,但也知道争执的过程不会改变结果。只能愤愤的一甩袖腕,朝对面山崖绕去。
  脱手的白练灵蛇一般,迅速在对面树藤上绑了一个死结。
  用手试了试那力道,她讪讪伸出半只小胳膊:“等下,你要抱紧些。”摔死皇子这份重罪可比弄丢圣祖灵石的名头大多了。
  身体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异样的契合让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在这之前也有过一个拥抱,但那时的情况危急,根本顾不上其他。如现在这般心无旁骛的贴近,终是太过亲密了。
  沈衡抿了抿唇,很担心会让他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却感觉他的内息也不如往日的平和。
  淡淡的冷香充斥在鼻间,她稍稍歪了歪头,意外的发现那张脸上一闪即逝的酡红。
  原来,他也在紧张。
  纵身跃起,两人的身影恍若在云间踏过划过的青虹,利落恣意。
  诚如沈大小姐所言,这条上吊,这条千色白绫的韧性确实极好,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稳稳站到了对面。
  只是脚下才刚落地,便看见对面涯边急急亮起的数道火把。
  举着锄刀纷纷而至的村民在看见眼前的场景之后都显得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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