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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着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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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之说,让她早些回去休息,她甚乖觉的点头。也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只觉整个人都是浮躁的。
苏月锦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神不守舍上楼的沈衡。
她看见了他,却是轻轻错开了身,转而继续往上走。
“阿衡。”
他拉住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沈衡抬眼于他对视,那双精致的眉眼依旧是清润的,却无端染上了一缕愁绪。
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腕间,伴着夜晚的凉风,第一次让她有了一丝寒意。
她很认真的看着,中规中矩的俯身,正色唤了声。
“端王爷。”
“你方才叫我什么?”
他眼中划过的那抹怅然那般沉重,以至于沈衡都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匆匆抬起裙摆朝楼上走。
这一次,他没有拉住她,而是呐呐的,看着被她拂落的那只手掌,久久不能回神。
沈衡正式见到苏漾是在一个落叶缤纷的午后,因着湖边风景甚好,众人便将午膳摆在了那里。
那时她正同她爹为了争夺一只螃蟹而互相较劲,苏漾晃荡着小蛮腰扭过来,直接掰了那蟹黄吃了下去。
在画舫那一日,她面上覆着轻纱,所以沈衡并未见识到那张妖娆至极的脸。
在此之前她确实幻想过苏漾的长相,或中规中矩,或小家碧玉,甚至是娴熟端庄。
因为在皇室择媳的标准里,妖娆,永远不是一个褒义词。
最关键的,她吃的那只螃蟹是这里面最肥的。
这是她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念头。
当着众目之下这般无理,苏漾的面上却没半分不好意思,一面舔着手指上的蟹黄一面微笑。
娇憨的,却不讨人厌。
她径自搬了只椅子,自顾允之和沈衡之间硬生生挤出一条缝隙坐在中间,端着下巴极认真的打量她。
沈大小姐此生没遇到过这般孟浪的人,实在不知顾侯爷前些日子说她温婉有礼到底是体现在哪方面。
苏漾的身材很高挑,比之顾允之竟然没矮到多少,沈衡刚要挪开一些,便被她笑呵呵的拉住了手。
鲜香的蟹肉被她送到近前。
这是,要请她吃的意思吗?
可是她记得,刚才剥螃蟹壳的时候,她貌似用牙咬了两下。
她,不想吃她的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大气的正室夫人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正看到苏千岁一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袍踱步而来。
他似乎刚沐浴过,身上似兰似麝的香味尤甚,一头青丝如两人初见时一般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搭在腰间的银白系带缀着一只银饰,松松挂在腰际,慵懒而出尘。
见到这三人挤做一团的古怪样子,直接伸手拎着苏漾的脖子将她给拽起来了。
“刚好些便出来闹腾。”
他蹙着眉,眼神里是对待某种不听话的小兽一般的责怪。
苏漾眨巴了下她那双上挑的凤眼,只歪头看着沈衡微笑。
沈大小姐头一次被一位女子这般关注,少不得要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只是她这一笑,是硬挤出来的,所以看上去甚是呆傻。
苏千岁好笑的瞧了她一眼,颇己有几分无奈的说:“阿漾对你很好奇,你莫理她便是了。”
沈衡看着那双眼底的宠溺,突然就觉得今日这菜做的有些咸了,清咳一声应道“哪里,夫人很好,很,热情。”
而后便转脸继续吃饭了。
整个过程都味同嚼蜡,苏漾后来又搬着小板凳去了苏月锦的旁边,伸长了手臂帮他夹菜。
沈衡默默扒着饭,顺道将一个螃蟹的爪子磕的卡卡作响。
嚼到一半时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过去,顾允之十分认真的问她:“这东西,很好吃吗?”
沈衡呆愣的看着那只残破的看不出形态的东西,呐呐的说:“那个,醉蟹最有味道的便是这处了,虽然小,却很入味。”
话刚落,便看见他将那只“爪子”放在嘴里吮了吮,几分赞许的说:“确然。”
沈衡僵硬了,她承认,顾小侯爷脸上略微的羞涩很动人,吃蟹的动作也很诱人。
但是。
她也不得不说,被迫吃人口水和看见别人吃自己的口水都是一样的惊悚。
几乎下意识的又掰了几只蟹爪子放进他的碗里,真诚无比的说:“侯爷,这里还有很多呢。”
意思就是,您就别将就着啃我剩下了的吧。
苏月锦清冷的视线缓缓在两人面上扫过,将一盘糯米红枣推到沈衡面前,淡淡的说。
“最近那个不是快要来了吗?少吃些性寒的东西。”
话毕,袍袖一摆,直接带着还想看热闹的苏漾离开了。
沈括一面嚼着大米饭一面问她:“谁要来了?”
沈衡看着她爹那一脸殷切关心的样子,强行忍下想要将蟹爪子塞到他鼻孔里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没谁来!!”
不过就是她娘的妹妹!!
上次在山中,她也来过一次,还很不幸的弄到了床上。
起床之后她本人压根没有发现,倒是苏月锦兴致勃勃的去叠被的时候看见了,转脸就去了隔壁,且话说的比这次更为直白。
他说的是:“三娘,我娘子来葵水了,能不能拿些草木灰给她用?”
还记得当时他将那东西拿回来的时候,一脸坦然的样子,沈衡真心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虚心的求教:“您一个爷们,怎么知道女人用的东西?”
不都说这事晦气吗?
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我娘也是女人啊。”
他没告诉她的是,他娘来这个的时候,都是他爹亲手缝的草木灰。
庆元皇朝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因着妻子的需求,竟然练就了一手好绣工,这事,确实不太好传出去。
沈衡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跑到城里转了一圈,原是打算买一大把芹菜叶塞到苏月锦枕头下面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芹菜叶的味道,每次菜里有,都会一点一点的挑到她的碗里来。奈何压根没找到市集的位置,只得悻悻的回来了。
她想,自己似乎对苏月锦依赖惯了,因为每次出去,都是他在前面为她领路的。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走到门前的时候,她看见里面已经亮起了灯。她只当是道道坐在里面,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进去,扯着嗓子道。
“渴死了,快帮我倒盏茶来喝。”
屋里的人从善如流的送上茶杯让她饮下,然后,四目相对。
再然后,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苏漾风情万种的小脸在烛火之下摇曳的挺妖娆的,体贴的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水痕。
举着一张“你回来啦。”的小纸条。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漾拉着傻掉的她到桌前坐定,用小狼毫在白纸上写:“我等你很久了。”
沈衡注意到,她今日带了一个白纸本子,还有一只小砚,明显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然而下一句却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写到。
“你喜欢他,我看出来了,我亦是有许多年都未曾见到他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男子总是要纳妾的。你做我的妹妹,我是欢喜的。”
沈衡,完全不知道怎么整理自己面上的表情了。
微笑吧?她承认自己真的笑不出来。
哭吧?又实在没到那个份上。
苏漾此时的小模样就跟徜徉在西子湖畔,光辉照耀的正室之光一样,慈祥的让她这半路“横插了一脚的狐狸精”实在汗颜。
张了张口,她其实很想说。
我和千岁爷,那顶多就是有点拉小手的小情愫。
爱情脆弱的花骨朵还没来得及发芽呢,就被您这捧天池山兜头盖脸的浇了个通透,实在没必要这么整我啊。
可是,这话说出来又觉得别扭,怔愣半晌做了个指天对地的动作。
“夫人想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说她心高气傲也罢,说她不自量力也罢。在这个妻妾成群的世间,她从未想过给人做妾,也不可能同其他的女人侍奉一个男人。
这话说出来是有些轻狂,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苏漾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仔细看了她许久方又写到。
“你是不欢喜我吗?我平日鲜少在府中,不会经常碰面的。而且你要知道,月锦他早晚是要做皇帝的,圣上即便疼宠娘娘,也免不了要充斥后宫。”
她当然知道。
沈衡低头,用手拨弄着桌上的烛火。
“我,真的没这样想过。夫人同王爷鹣鲽情深,能有这样的气度也着实令人钦佩,沈衡虽然身份低微,却自知没有给人做妾的姿色。”
自古以来妻不如妾,为妾者必要美艳温柔,左右逢源。
她这样的性子,做不得。
苏漾闻言笑笑,写下一行小字递到她面前。
字迹那样清晰,娟秀而温婉。
“如果,这话是月锦让我来问你的呢?”
她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不出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只是那样看着她。
“他不会。”
良久,沈衡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不是很高,却是笃定的。
苏漾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屋外的门却被推开了。
身穿玫红粉裙的刘雅君带着丫鬟走进来,看见苏漾在里面似乎吓了一跳,旋即热情的走上前来。
“苏姐姐也在这里呢?在跟沈姐姐说什么体己话呢,可不能偏颇了我。”
沈衡瞧着她身边那两个丫鬟,身子骨长得比道道还要壮硕,分明是闲极无事来她这找事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漾并没有将写着字的白纸立时收起来,而是端起手里的茶盏缀了一口。
慢悠悠的写道:“刘小姐来了?”
刘雅君不瞎,眼看着那桌面上晃眼的黑字哪里会不明白。
只是这事,一则人家明面上没跟她说,二则,也摸不着是不是苏漾在试探沈衡,扫了一眼之后笑开。
“闲来无事,来找沈姐姐聊天的,夫人也是吗?”
苏漾不算是王府正妃,又没抬侧室,身份其实是有几分尴尬的。苏王爷一直没娶亲,所以便称一声夫人。
刘雅君来找沈衡,本来是想就着苏漾的事情来嘲笑她的,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有心笼络,想要她进府为妾。
潜意识里,她是不愿意同些山野村人和小门小户为伍的,虽则不平,面上也只得先做亲和状。
苏漾毫不避讳对沈衡的好感,缓缓写下:“阿衡的性子很好,我很喜欢。王爷,也是这个意思。”
这下,不用再多做解释,直接坐实了沈衡妾侍的名分。
沈大小姐一直冷眼瞧着,眼见着刘雅君的神色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被晾在了原处,恍若被雷劈碎的磐石。
之后,三个心思各异的女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散了。
道道端着煮好的红枣甜羹上来,神色怪异的对她说:“小姐,那位苏夫人来找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哪有女子宽厚成这样的,况且她们同她本就没什么交情,进到屋里来的时候却是如同进入自家门户一般,泰然的很。
沈衡斜靠在榻上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道。
“没什么意思。”
这位苏夫人就是,单纯的来填堵的。
泰山之行,随行的大家闺秀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是皇家出行女眷最多的一次。
原因不用多说,自然都是奔着苏小王爷来的。这些平日大门不出二不迈的大家小姐们,总是能有各种各样非来不可的理由陪同在亲爹身边,体面的弘扬着庆元朝的孝道。
不论是否能坐上正室之位,侧室,平妾都是她们努力的标准。如今被沈衡占了这先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次日清早,未及用早膳,她便迎来了第一波拜访她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女人们的心思
“姐姐瞧瞧,这天青绣连珠纹的妆花缎子可好看?还有这个忍冬纹的,颜色也不错。湖水蓝的这匹寓意也好,姐姐欢喜哪一个?”
沈衡打着呵欠,看着对面自打进来便陷入某种选择恐慌中的大小姐,轻声道。
“陆小姐觉着哪个好,便留下哪个吧。”
都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她才刚起床便被人堵在床上挑料子,眼屎还在脸上留着呢。
陆月娥偷眼看了看沈衡的神色,摸不准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烦了,悄无声息的拿出一匹梅红绣折枝图案的缎子。
“要不,这匹怎么样?”
这不就是她开始便拿在手中的那个?
沈衡揉了揉眼睛,正色道:“正经是陆小姐眼光好,这布我很喜欢。”
瞧着多喜庆啊,侧室进门穿不得大红,多以梅红,嫣红为主。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折枝纹的寓意也好。她记得,陆月娥他爹新纳的那位三姨娘,入门穿的便是这样的纹饰。
这圈子绕的,倒是难为她费了些心思。
沈大小姐这么痛痛快快的应下了,反倒让陆月娥心里没了底。
她昨儿晚上刚得了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消息是从刘雅君那里传出来的,话说的有模有样,但也拿不准是真是假。所有特意起了个大早拿了缎子来试探。
不想沈衡这里,话应的也是模凌两可。东西是说留下了,却也没表现得很欢喜的样子。
“沈姐姐喜欢就好。”她埋头微笑,将手挪到另一匹缎面上。
“同是梅红,不知姐姐更欢喜鸳鸯还是折枝,小妹觉得,两个都是不错的。”
沈衡拿着湿帕子擦了把脸,正儿八经的说:“但凡稀罕的料子,我都是喜欢的。既然陆小姐觉着都好,那便两个都留下吧。”
话说着,一旁的道道已经上前去领了。
陆月娥不死心的又拉出了一匹百子千孙:“您就没有,特殊喜欢的吗?”
“我对衣着一事上向来不讲究,劳陆小姐提醒,日后会多注意这些的。时辰尚早,我还未及用早膳,便不多留妹妹了。”
言罢,披着那两匹缎子就去洗漱了。
清粥小菜,再加上两只油饼。
沈衡从未觉得能吃上一顿饱饭能够这样幸福。
道道在一旁神秘兮兮的对她说:“这位陆小姐的爹,官职比老爷还低吧?奴婢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挺小家子气的。”
瞧瞧这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不正之风,连带她这不怎么长眼的丫鬟都看出来了。
沈大小姐咬着油饼,满赞许的看向她。
“旁的手艺一般,你这刁奴的嘴脸倒是学了个十足。”
“她爹是六品招录官陆灿生,负责这次的记录和祭品的摆放,隶属礼部,算是我爹的下属,所以言谈之间难免要收敛些。”
听说这位陆大人,出行之前光琢磨着把哪里打残便琢磨了一晚上。最后还是他家夫人用砖石砸了手指,这才让陆月娥以代笔记录之名来了这里。实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个中典范。
“不过你也别小看了这位陆小姐,她本是陆大人的侍妾紫苑所出,却是讨到了正室夫人的看中,将她带在身边。陆夫人无所出,陆家六个庶出小姐,只将她当作亲生儿女看待,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的。”
道道闻言愣了愣。
“那她的亲生母亲不会难受吗?还是,已经去了?”
亲生母亲?
“这个年月,身份地位,远比血缘关系要有价值的多。粥冷了,撤下去吧。”
她没告诉她的是,紫苑后来疯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世可怜的陆月娥才得以入了陆夫人的眼。
一个再不能威胁到她正室之位的妾侍,一个无依无靠的便宜闺女。
到底是谁利用了谁,又怎么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后宅的纷争,远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的。
正午之前,沈大小姐又“接见”了几名身份不算太高的千金,除却试探,也有人直接表明了想让她举荐自己的意思。
她一律睁着双无辜大眼装弥勒佛,笑呵呵的用四两拨着千斤。
可是,拨的久了,自然也有拨不动的时候。
“常听人说沈妹妹是个出了名的美人,早就想来看看了。只是我平日要随着皇子们进太学读书,放课后又要跟着先生学习琴艺和书画,实在没那么多时间出门,一直未能得空。要是能如妹妹这般闲着无事,便好了。”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金黄色绣牡丹纹饰的裱花缎子,襟口至裙摆的位置都勾着金丝的暗纹。头上一支缨络瓒丝的步摇随着她抬袖含笑的动作轻摆,华贵异常。巴掌大的鹅蛋脸,颇有几分雍容之态,只是那眼神,却是居高临下的高傲,半点不见亲和。
沈衡对着她微笑,伸手递了一盏香茗过去。
“公主天人之姿在前,我等蒲柳怎能上得了台面。原该是我去看您的,但又想着您必然忙碌,便没敢去打扰您。”
这位莫寒公主乃是广安侯莫洪江莫大将军的女儿,庆元十六年外族连侵丰原,益都,喻宛三座城池,便是这位将军率上京三十万铁骑生生夺回来的。
十年战火,带回来的除却大胜的捷报,就只有一副冷掉的骸骨。
圣上大恸,将莫寒抱回宫中抚养,赐号朝华。
身份自然是显赫的,但因着父亲亡故,母家又无势力,所以也只是个表面风光的空架子罢了。
不然,就算真是抬她做了妾侍,真正有身份的公主,又如何会屈尊降贵的来找她呢?
“沈妹妹真是会说话,什么天人之姿,不过是爹娘给了个好皮囊罢了。”她伸手拿着那杯子嗅了嗅,皱眉道:“这是什么茶啊,怎么闻着有股子怪味?”
沈衡眨巴了下眼睛:“这是今年新摘的碧螺春,挑的是最嫩叶子了。”
她爹送礼的时候,这茶也是拿得出手的。
莫寒听后不由带了几分鄙夷,用帕子将那茶杯推了推:“我自来喝不惯这个,在宫里,这东西都是饭后用来漱口的。”她说着,又故作歉意的睨了沈衡一眼。
“妹妹可别见怪,我这人啊,就是有这些毛病。不过说起来,你也该改改这小门小户的习惯了,不然嫁到王府,这举止做派也是要让人笑话的。”
怎么改?拿着碧螺春泡脚吗?
沈衡奇怪的抬头“公主这话说的,妹妹并不十分明白。”
莫郡主冷哼“这会子便别同我装这三六九了,我既然来了,便是得了确切的消息。明白说,这次过来就是让你跟着教养嬷嬷学些规矩,日后你我相处起来,也少些麻烦。”
她说话的神态,完全是一种正室把持家中杂事的苦恼,挺拉低自己身份的妥协。
沈衡看着都满于心不忍的,分外真诚的道:“不知姐姐是在哪里得的消息,真格是没有的事情。先不说我这身份,单就长相在官家小姐里便不算出挑的,王爷如何能看得上我。”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正经的御膳吃多了,总会要换换口味的,你实在无需这样妄自菲薄。”
她同千岁爷在山中相处多日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莫寒同舒太妃的关系不错,前段时间就磨着她跟皇后娘娘去说了情。明眼人都知道,苏月锦是早晚要做皇储的,正室的位置必然要留给朝中对他有助力的官员的嫡女。
她的身份,做正室是指望不上了,做个侧室倒是稳稳的。
用人不能现用现交,不在这个时候找个能“捏圆搓扁”的“自己人”,难道等嫁过去再交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填堵的“发妻”
拍了两下巴掌,随行而来的四位教养嬷嬷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了沈衡面前。
莫寒指着其中一个脸僵的跟盘子似的大娘说。
“这是负责皇室礼仪的张嬷嬷,对宫中的所有规矩都烂熟于心,是舒太妃身边最得力的家生奴才。”
“这一位,是负责御品膳食的,光用眼睛就能分出食物的三六九等,跟她学做几样糕点,总有用的上的时候。”
“还有这位。。。”
她突然将沈衡拉到角落里,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是负责教习房中##的婆子,别看年纪不小了,知道的花样可多的很,好生学着点,对你有好处的。”
沈大小姐杏眼圆瞪,只觉语言已经不能言喻她内心的震撼了。
“公主如此才色兼备,实在让沈衡汗颜。只可惜妹妹愚钝,恐难胜此大任啊。”
“没那么严重,你只需认真学着便是了。”
留下一个暧昧而猥琐的笑容,莫寒出去了,徒留下沈衡被两个力大无穷的老妈子拉着,强行进了内室。
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了,务必要将沈衡这朵野花纳入自己的阵营做盆栽。
而相较于她这边的鸡飞狗跳,其实还有一个房间也没消停了多少。
只不过屋里的气氛,比之她这边,要冷凝的多。
“你闲着没事可以去逗桂圆,别再去招惹阿衡。”
苏小王爷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神色淡淡的说。
苏漾同他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他不悦的样子。
低头用蔻丹涂着鲜红的指甲,吊儿郎当的道:“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地方。”
麻雀想飞上枝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她不过是给她招了点麻烦。这点小伎俩放在宫中,无非就跟嗑盘瓜子那般平常。
让她长长见识罢了。
如果此时屋里有人,定然会觉得惊诧无比。
因为那个斜靠在贵妃榻上,一身曳地长裙的妖娆夫人,竟然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最关键的是,那声音虽不算低沉,却分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声!!
“回来的时候便听说了你跟这呆傻之人的事,不过就是共患难了一遭。那沈衡,瞧着温顺,实则倔强的很。长相也不过是清秀,放眼庆元朝环瘦燕肥的女子多了去了,便找不到一个能入得你眼的?这么个不善圆滑的人,如何能配的上你?”
苏千岁将扳指放在桌面上。
羊脂玉石的温润在阳光底下泛着柔和的光,不通透,却独有一种韵味。
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瞧着那抹润色缓缓开口。
“牡丹雍容,却不见得有兰花娇艳。青竹淡雅,却不见得如松柏长青。如这白玉扳指,虽不如碧玺金贵,我却爱极了它这份驽钝。世间情爱之事没有匹配与否,只在凭合适二字。”
“合适?”苏漾眉头轻挑,妖娆的眉眼之间因着没有施脂粉,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英气。
“什么才算合适?我承认她不似一般官家女子的矫揉造作,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的古怪心思,但这些都不说明你们两就是合适的。你这样的身份,日后的正室必然也不是个省油的,你就这般有信心,沈衡能在这泥藻之地自保吗?”
圣上将皇后娘娘捧在手心,还不是让敏妃钻了空子。他那一身的顽疾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苏“夫人”巴心巴肺的说了一大通,抬眼看过去时,却险些气死。
苏月锦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只小锄头,正全神贯注的给一盆吊兰松土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要是旁人的事,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苏千岁抽空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嗯。”
苏“夫人”几乎当场就要发飙,却听到他一面梳理着兰花的叶脉一面道:“不会有你说的这些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苏漾震惊的看向他:“你莫不是。。。”
他急急自榻上下来,曳地的裙摆在地上划来一道漂亮的弧度,甚是赏心悦目。
苏小千岁眨巴着眼睛看着,满认真的说:“你做女人的时间久了,倒比阿衡看起来还有女人味些。”
苏漾整张脸都黑下去了,这还不是因为他那不着调的老子?!!
提到这事他便觉得生气。
想他苏漾苏小公子,那幼时确实长得水嫩漂亮了些,逃难时胡乱找了身粉嫩的姑娘衣裳就愣给人当成了小姑娘。可叹他那时年幼,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分别,直等到被婆子拉去教习##的时候才被发现。
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圣上老眼昏花,竟然钦点了一个男子给自己的儿子做夫人,那岂止是一个笑话那样简单,这是涉及到整个皇室的体面。
“你还好意思戳我的痛处,老子到现在都觉得委屈。堂堂一个爷们,因着你爹搞的这个乌龙,便生生当了这么多年假凤,你倒好,半点不觉得愧疚。”
“有什么好愧疚的?”苏月锦奇怪的看他:“每次梳妆的时候,你不都兴致勃勃的指导着丫鬟该簪哪支簪子吗?”
“我那是勉为其难。”苏漾翘着兰花指瞪他。
“你没见到我端庄妩媚的背后暗自垂泪的孤单背影,所有根本无法理解我心如刀绞的感受。”
苏小千岁的视线在他涂的腥红的指甲上飘过。
他的感受吗?等他有时间的时候,一定会仔细分析一下的。
只是眼前却有另一件事要解决。
“你的毒既然解了,便离开吧。你向来不喜欢拘束,还是莫要跟我一同回宫了。记得少去招惹师姐,哪次不是你吃亏。”
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下逐客令,连带让苏漾都忘记同他抱怨那个让他在画舫弹了将近半个多月曲子的古怪女人。
“你这是为了那个沈衡赶我走?”就因为他给她找了些小麻烦?
“是啊。”苏千岁承认的满干脆:“你的心思,我哪里会不知道。朝堂上的事物繁多,我真的没闲暇看着你。”
他的性子,他最了解了。煽风点火看热闹,那是他最欢喜做的事情。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你要不要这么有异性没人性?好歹我也是你的‘发妻’,你就这么对待我?”
他还想回宫里吃两口御膳,顺便讨些盘缠再上路呢。
苏小千岁将头歪在臂弯里,理所当然的说。
“你都人老珠黄了,阿衡比你年轻,我自然欢喜她多一些。你要银子,我可以让桂圆给你,记得走远些便好。”
老婆自然是比兄弟要重要的。
苏“夫人”埋怨的小眼神一瞥,刚要张口说,少于三千两别想打发我,便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衡拎着裙摆冲进来,急道:“做什么要让苏漾走?”
她不是有意偷听的,真的只是被缠的烦了,过来跟这位苏夫人讨个说法。
好巧不巧就只听见苏月锦那句,拿银子走人的“负心话。”
苏漾几乎下意识的挤出两滴眼泪,迅速掏出小本写下一行小字:“男人,总难免喜新厌旧。他是怨我给你招了麻烦。你莫怪他,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而后风一般的消失了。
他得赶紧去找桂圆要银子,不然等那家伙反悔了,他半点便宜也占不上了。
苏小千岁百密一疏,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那家伙摆了一道,愣愣的看着对面的沈衡。
“阿漾,他。。。。”
未及他解释,沈衡已经转身跑走了。
苏月锦呐呐的看着那片消失在门边的衣角,默默垂下眼帘。
苏漾这次这堵填的,真格是够彻底的了。。。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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