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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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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八福第二次被扔进了天牢。

  她抱膝坐在沉闷湿冷的牢房里,手指揪着自己官服领口,方才就应该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而不是豪气冲天地撕扯,这下好了,衣领残破,非得用手捂着,才能遮住胸前白皙的光景。

  环顾了牢房四周,熟悉的牢房熟悉的味道,朱八福不得不佩服自己和丞相大人的默契,她衣服一撕,认罪的话刚说完,立刻从官员中跳出几个护从将她押解丢进牢房,过程干净利落不留一丝回转的余地。

  她捏了捏脖子上的红玉印章,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丞相大人的目的毕竟只是阻挠陛下迎亲父牌位回太庙,还有让她的屁股远离皇后的宝座。这么一闹,她在众官员面前袒露胸前肌肤,于女子而言已是大大失贞,别说皇后凤座,她以后找不找得到婆家,嫁不嫁得出去都成问题了,丞相的目的已然达到,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一个小女子了吧。

  这样想来,比起待在陛下身边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她竟然觉得待在这牢房里松快多了,没有了需要时刻掩藏的秘密,也没有需要应付的陛下,她不需要变得有用,站到最前面面对各种状况,可以脑袋彻底放空,不放任何人任何事进来。

  “喜欢你算不算?”

  “你抬头看看我?”

  谁?没事跑进她的脑袋?哦!是那个被她压在脑后很久,从来没想起过,说走就走现在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的混蛋。就这样了无牵挂地离开京城是什么感觉?装出失忆深情的样子陪在她的旁边时,真的在嘲笑她傻吧?

  还是她是女人这件事,就让他这么反感?怎么对待男人和女人的态度天差地远成这个样子?分明以为她是男生时对她的安危百般保护,同样在这间牢房,他还曾冲进来救过她,可当他知道她是女人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跟她划清界限,又是把她送去陛下的寝殿,又是出京远离是非。都怪这间熟悉的牢房,让她涌上一些泡影般的回忆,她的脑子比她的外表更有女人味,这种亲爹安全还没着落,陛下和丞相过招,天下快要大乱的时候还会自然而然想这些破事。

  “麻烦能不能给我换间牢房——”她扒上牢房朝门外的狱卒要求,话音刚落,才想起上次她也曾如此要求过——

  “求求你们快把我们俩分开!我觉得我住隔壁牢房比较安全!”

  “小八,你为了跟我分开去求我爹的鹰犬?”

  “鹰犬至少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这怎么是非分之想?喜欢的人自然想要碰触亲近。”

  明明是好笑的回忆,可再想起来只剩下酸涩,她挠头推了推头顶快要掉下来的男子发髻,想想也没必要再装下去,索性摘下发簪,散下一头长发。也没去在乎有没有人理会她的要求,低着脑袋,垂着长发,像个幽怨深重的长发鬼般直直地矗立在牢门口。

  阴暗幽长的天牢通道里响起一列鬼差来临般嚓嚓作响的脚步声,她不知自己杵了多久,直到牢门锁解开的声响将她从深重的回忆里拉了回来,她听见重锁落地的声音,撇过头去看来人。她以为最快来提审她的不外乎两个人——对她翻一个大白眼鄙视她没有好好完成任务的陛下,或者兴师问罪,尽快发落她的丞相大人。

  结果来人比她意料得糟糕的多得多。正是前几日刚因潘大人被廷杖,跪地求饶的潘贵妃。

  “来人!把这人犯给本宫拖出来,架上!”

  两名太监二话不说将她拖出牢房,提审犯人的木架直了起来,朱八福有些怔愣地被半吊半挂在木架上,若是陛下,她可以问清外界光景,商量自救,若是丞相大人,她可以虚以为蛇,保住小命,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后宫女人,尤其是潘贵妃这种女人,脑回路直接简单不废话,抡起袖子就是干掉自己不喜欢的人,装男人的时候潘贵妃当然不认为她有什么威胁,朱八福尚能诡辩一二,可身为女人,尤其还是待在陛下身边这么久的女人,她知道这一关肯定不好过了,她可是亲眼看过潘贵妃是怎么对付柳蓉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打个预防针?



  第113章 卷三第二十五章



  果不其然,还未开口问话,一阵香风迎面而来,一个耳刮子扎实地甩上她的脸颊,朱八福感觉左脸从腮帮到颧骨顿时火一般的烧了起来。

  “知道本宫为何打你吗?”

  她啧了啧唇,皱眉睨着眼前的潘贵妃,潘贵妃红艳的指甲盖在她敞开的领口间挑动,食指一勾,本就垂挂在胸口的衣襟拉得更开,五品文官的白鹇补子绣文被扯下一半,潘贵妃瞅进她胸前的白绸布,好像不仅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是女人,还要确认她的胸部有多大,“呵,朱院生?朱大人?本宫当皇上为何如此袒护于你,原来你这小贱人比那姓柳的女人厉害多了,耍得本宫团团转!?”

  反手她又是一巴掌挥来,朱八福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头,错开了她的掌风,让潘贵妃扑了个空。她这一躲,惹得潘贵妃更加怒火中烧,揪起她散落的长发狠命一拽,“你这贱人还敢躲!”

  头皮撕裂得痛比巴掌更甚,她歪着脑袋,耳朵刺来潘贵妃发泄的尖音,“皇上的寝宫从不召幸嫔妃,你敢睡在皇上寝宫将近一月!女扮男装上任官职,还敢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搬弄是非,让皇上为了护你廷杖了我爹,本宫跪在地上求皇上,你敢坐在辇上嘲讽本宫!”

  “多谢贵妃娘娘!不是贵妃娘娘在下都不知如此深受陛下宠爱,既是如此,贵妃娘娘这般揍我,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哭诉一番,更惹得陛下怜爱?”她好歹也面对柳蓉蓉太多次,不得不说,柳姑娘说话酸溜溜的傍身伎俩此时学来再好不好。

  “呵!你这贱人真好笑,还真以为自己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了不成?”她松开朱八福的头发,丹寇色的长指甲在朱八福红肿的脸上搔刮,“你以为本宫为何急着来收拾你?因为丞相大人已和皇上商定,准备拟旨,你马上就要以女扮男装霍乱朝纲之罪被问斩了!哈哈哈哈哈!本宫是怕在你死得太便宜,先来伺候你一程,把咱们的新仇旧恨都算一算!”

  “……”

  “怎么?知道皇上根本没有救你的意思是不是心都碎了?哈哈哈,你以为你在皇上心里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看着新奇的物件罢了!毕竟你这样挖空心思接近皇上的贱人,连本宫也是头一回见到!”

  “敢问贵妃娘娘,陛下的旨意是否只斩我一人?”

  “…本宫是来收拾你的,不是来给你带消息的!”长指甲在朱八福脸上重重一划,一道红白相间的深印重在脸颊上。

  看来,的确只斩她一人,丞相大人倒是守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吧。朱八福舌尖顶了顶腮帮,潘贵妃纯属为了泄愤而来,又是巴掌又是指甲,每招都冲着她的脸来,看来她这张脸今天是保不住了。

  “来人!拿皮鞭来!给本宫打!尤其是脸,给本宫使劲地抽!”

  皮鞭如骤雨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尤其是脸和脖口的地方,更是被肆虐到位,裹胸的白绸布像被野兽利爪撕开了裂痕,露出血痕斑斑的肌肤,血色的红挂在白瓷的肌肤上触目惊心。她不知何时晕过去的,再被一桶冷水泼醒。

  醒来的刹那,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低垂的视线里,是自己破烂布条勉强裹住的胸口上宛如九宫格般的伤痕,不断朝下淌血水的深青色朝服,湿透的长发一半胡乱地黏在脸上,一半垂过肩头,和颤抖的指尖一同滴着血珠子。脸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僵麻着做不出任何表情,嘴唇疼得合不拢,只能发出细细的嘶嘶声,稍一用力就会往外流口水,她现在已经狼狈凄惨到了极点。巴掌印,指甲印,加上皮鞭痕。

  潘贵妃满意地审视了一番朱八福的新模样,本来还算娇俏,配上男装颇有几分姿色的脸,此刻像棋盘格一样横条竖条,红白斑驳,甚是精彩,完全不成人形,“怎么?刚刚不是还伶牙俐齿的,现在怎么不回嘴,只知道像条哈巴狗一样流口水了?啧啧,脏死了。”说罢,抬手又补了她一巴掌。

  “看你顶着这张烂脸还怎么勾引男人!”

  “……万一……丑成这样还有男人肯喜欢在下,那岂不就是真爱?”本来已经痛得只能咋舌,说不出话来的她突然欠揍地开了口。她每说一个字就撕扯着伤口,淌着口水,疼得钻心裂骨,但反正都要被问斩了,想到在被推去法场前,至少潘贵妃不能明着干掉她,她就不想咽下这口气,临死前,还不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浪一回?

  “你这贱人!给本宫再打!这次是嘴!给本宫抽到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后宫的女人果然很变态。

  朱八福被用完刑,被重新丢回牢房时,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勉强睁开,她觉得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像一颗肿胀的猪头。

  “从今天起,本宫每天都会过来收拾你,一直收拾到你上路那天为止!”

  潘贵妃留下一句狠话带着太监宫女扬长而去,她趴在地板上像条死鱼一般全然无法动弹,直到第二日潘贵妃如约而至,她才知道已过了一日,一双蹙金云霞绣线鞋踩在她眼睫前,掀起的灰尘飞进了她眼睛里。紧接着,她的头发又被人揪起,脑袋被迫从地板上扬起,一件熟悉的狐裘灰氅闯进她的视线,下一瞬就是潘贵妃愉悦的声调。

  “贱人。好好看看本宫身上穿得是什么。”

  “……”什么?不就是去承寿寺那天,陛下披在她身上的灰氅吗?这也值得特意跑到她面前来炫耀?

  “这件狐裘灰氅,本宫说想要,皇上不就立刻送给本宫了。哼,所以,别以为你在皇上心里有多特别。看明白了吗?”

  “……”嗯,看明白了。女人如衣裳嘛。一件衣裳而已,陛下想恩赐就恩赐,想转手赐别人就给别人,不需要有何多余交代。可贵妃娘娘大概不明白陛下的深意吧,把这件她穿过的灰氅赐给她,岂不就表示她也只是个如衣裳的女人,跟趴在地板上的她没什么分别。

  “本宫今日与皇上有约,可没时间与你纠缠了,让小太监们随意赏你个几巴掌就是。”

  “……”哦,这大概又是一条新计吧,眼看着她受刑也却毫无芥蒂,反而宠幸潘大人之女,是想让相党先放下戒心,从后宫用计的确是最简单的,还变相让她少吃些皮肉之苦,谢了,陛下。

  潘贵妃像只快乐的小鸟飞走了,她被潘贵妃留下的几个小太监抽了几十个嘴巴。接下来几日,潘贵妃的心情越来越好,抽她的数量越来越少,渐渐不再用刑,只是照旧要跑来她面前哼唧陛下又为她夹了哪道菜,陛下又赐了她什么恩赏,陛下又暗示她皇后之位非她莫属,连柳蓉蓉和绮妃一样被陛下禁足在昭阳殿的事都要与她分享一下。

  她简直怀疑这潘贵妃是觉得揍她揍得太过顺手,于是要与她做闺蜜,硬要与她分享自己整个儿女情长心跳脸红智斗情敌的全过程。可柳蓉蓉被禁足还是要比她跟陛下秀恩爱精彩,她无动于衷棋盘脸稍稍有了些表情。陛下放任了她,关了柳蓉蓉,看来这盘棋,他又要认输,败给丞相大人了。

  也好。

  再没有更多人被牵扯进来前,提前认输,这样要弃掉的棋子会最少,至少东序府的其他几位统府大人还是安全的。而她本来就是几位统府大人里最人微言轻的,又是实至名归地该死,就蓄积势力而言,在这里放弃她的确是最优解。

  就这样吧。只要陛下把他贵妃娘娘的脾气控制住,不要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再给她个痛快,她已经很感激陛下了。她的祈求好似被陛下听见了,潘贵妃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出现了,大概连潘贵妃都感觉到她已经宛如砧板上的死鱼一条,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脸和脖口的伤口有的结痂有的还在溃烂,又痒又痛,她却伤得没力气抬手挠一下。

  没了潘贵妃,她计算不出已经过去多少日,浑浑噩噩地连最后一丝自尊和斗志都在流逝,迷糊中感觉头脑越来越热,身体却越来越冷,应该是伤口发炎涌起的高热。她揪紧身上被抽得破破烂烂的朝服渐渐缩成一团,冷得嘴唇直发抖,这下糟糕了,她本来还觉得自己有些小聪明,想等到法场那日,当众拿出龙阳给的红玉印章,陛下毕竟承诺过东序统府的印章皆可换一命,这样陛下说不定能说服丞相大人能就坡下驴保她一命,可如果她就这样病死在牢房里,那就算她有八百个印章也没用。

  这莫非就是丞相大人把她关在这里,不立刻推她出去定罪砍了,而是让后宫女人来料理她的目的?

  还真是高招呢……这么坑她,还这么坑他们老朱家,她是失心疯了,才会对他儿子动心吧。

  她的脑子烧坏掉了吧,这种快要死透的时候还会想起那个家伙。

  “小八?”

  叫她干嘛?别这样叫她!确认她死了没有吗?快了,就快了!她这个骗了他,也被他骗了的倒霉蛋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扯平了吧,满意了吧,这一次不是他远走高飞,而是她驾鹤西归了!所以,他不用再躲着她,她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再也不面对她了。所以,他可以回来了!回到京城就放鞭炮吧!放最响的大地红,跟他爹一起庆祝她这个蛊惑圣心,还惦记过,染指过他的祸害终于死透透了!

  “……能动吗?”

  动个鬼啊!她像是能动的样子吗?等她变成鬼魂就能动了,看她是要飘然远去,还是想不开变成冤魂厉鬼缠着个谁,不过放心啦!就算变成厉鬼她也不会缠着他的!

  “……是吗?那你想缠着谁?”

  声音的来源在她耳边越来越近,几乎贴在她的耳廓边,她能感觉到一阵暖流随着声音吹拂进她的耳朵里,渐渐由暖变灼热,而她视线里模糊的身影也渐渐有了真实感。那身影在她面前弯腰蹲下身子,先用指尖刷过她又肿又裂的嘴唇,褪下外衫包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双手轻轻抬起,稍一用力,让她整个僵硬的身体伏在他的背脊上,将她背了起来。

  他背着她一步步地朝牢门外走,“我回来迟了,但你也不能驾鹤西归。”

  “……你——谁啊!”她哑了嗓子,带着浓浓的不满,烧热的喉咙里飘出三个想惹火人的字,只是三个字,肿裂的嘴唇又开始淌出一堆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高虐小八……就这一次了!我保证!



  第114章 卷三第二十六章



  “……”他静默了一会,脚步却不停大步朝往外走,“随你高兴。你想要谁来救你,就当我是谁。”

  她用尽了最后剩下的一丝力气,圈住了他的脖子,揪紧了他衣领,小声嘤嘤地在他背上哭出了声。她不想哭,眼泪流进伤口会痛得要命,可为什么偏偏每次在他面前都忍不住,那么多事情她都没有哭过,为什么每次只要碰上他,她就会化成一滩水,一滩没用的,只知道用感情泄愤的水。

  “我想要……我丑成这模样还会喜欢我的人救我。”

  “嗯。”

  “我想要……不嫌弃我是女人的人救我。”

  “嗯。”

  “我不想要李大人救我。”

  “嗯。”

  “我想要少公子救我。”

  “他在救你呢。李大人不在。”

  朱八福第一次醒来,感觉自己从头到脚被纱布包成了一个猪头,迷迷糊糊间看见床边坐着的是打盹的朱晓久,她心安了,再沉沉睡去。

  朱八福第二次醒来,感觉自己身上纱布拆了不少,除了脑袋脖子和胸口依旧还裹得严严实实,她动了动唇,张口要水喝,有人抬起她的肩,喂她喝下半碗水,她满足地喟叹一息,又进入了深眠。

  朱八福第三次醒来,是被结痂的伤口痒醒的,她抬手想挠脸,手却被轻轻拍了下去,“你这张脸还要不要了?你是要让你爹哭死还是要让你娘我气死啊?”

  眼睛猛然睁开,娘亲正手执一枝小棉棍,往她脸上细细涂抹着药膏,见她转醒,既不抱她也不激动,反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些,“学什么不好,跟你爹学当白莲花去忠什么君,那个皇帝有什么地方这么迷人的,让你们父女俩神魂颠倒前赴后继地为他舍生取义啊!”

  “娘,疼,你……轻点。”她的嗓子沙哑气息虚短,连她自己听来都觉得有几分悲惨。

  “现在知道疼了,跟你爹一个死德行,被用刑的时候不知道疼,给你们上药就嗷嗷乱叫!为娘早就跟你说了,京城待不得,皇帝沾不得,你倒好,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你爹那些没用的‘君主养士,仗节死义’烂话你倒是身体力行的很好。”凶话说归说,可娘亲眼睛里分明闪出几分湿意,手上擦药的动作越来越轻柔,还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她的伤口,“你爹书读多了,脑子有问题也就算了,你一个女孩子搞成这样,他还拉着我不让我去找那个皇帝算账!”

  “娘……我爹呢?他没事吧?”

  “他?哼,除了脑子还是有问题,好得很呢。又被那个皇帝几句甜言蜜语哄得进宫去了。为娘真的不懂耶,那个皇帝只不过把咱们家以前的宅子还给咱们了,来看过你几次,陪你爹下过几盘棋,送了几本你爹稀罕又找不到的破书,你爹就一副心甘情愿,肝脑涂地的样子,哎!我女儿被他小老婆害成这样,你爹还要我不跟他计较,他是狐狸精转世吧他!”

  “……”难怪她觉得这房间好熟悉,原来真是她曾经的闺房。爹爹没事,还进宫去面圣了?陛下把查封的朱府还给他们重新居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听潘贵妃的在天牢里的那番说辞,她还以为陛下又打算跟丞相大人妥协,弃车保帅了。

  正要开口问出疑虑,朱晓久一脸烦闷地端着汤药碗从门外走进来,“娘,那谁又来了,你去应付还是我去?”

  “又来?昨天不是刚来过?你爹不是说李丞相出事,现在朝政百废待兴很忙碌嘛?他这样天天跑来,哪有半点很忙的样子!”娘亲皱紧了眉,随手用月白色的朦纱替她敷住脸,不耐烦地站起身就要朝外走。

  “哼。他自然不忙,有人乐意替他背锅,折腾别人呗。”

  朱八福稍转了头,看向站在一边翻白眼的朱晓久,“谁来了?”

  她一动作,朱晓久才发现她清醒了,当下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了她的体温后,突然眉头紧锁,“你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他一来你就醒了?”

  “……”小九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有些微热,不自觉地窜动起来,“娘,你去应付他,就说家姐在换药,不便见客。”

  “呵。早些日子我就应付过了,你爹把我一通数落,说你娘我不懂事。”

  “……”朱晓久想了想,转头看向自家姐姐,“你把眼睛闭上,装睡对付过去。”

  朱八福想了想,竟然乖乖听了话,把眼睛闭上了。想起那日趴在他背上时说的那番不过大脑就吐出来的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眼睛闭上后,她只能听着。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入屋子的声音,衣料摩挲的声音,然后是坐在她床沿边的声音。

  娘亲和小九什么情况,怎么放任他这般靠近自己,好歹是在自家府邸闺房,当着娘亲和弟弟的面,坐到姑娘家的床沿边也太过了吧……

  喂,怎么还抓着她的手了,她脸上的月纱不能撩开,她的伤肯定还很恐怖,虽然在牢里更丑更可怕的样子都已经被看过了,但是……

  啪

  她装不下去了,抬手挡住他更紧一步的手。

  “嗯?这么快就不装了?朕还以为可以演到撩开面纱,低头强吻下去的最后那刻呢。”

  陛下的声音让她呆住了,双眼猛地睁开,想确定什么似地直刺刺看着面前的人。

  紫金色的贵气便服,衣襟上的银饰环链坠在她鼻尖,他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撑在她枕边,低头双眸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拉开一条缝的眼睛。

  “朕还以为你故意装睡是不想见朕或者在生朕的气。但你现在这副讨人厌的表情好像在说——怎么会是你?”

  “陛,陛下……”难怪没人敢阻止他走进她房间,靠近她,还坐到她的床边撩她。她努力扬起头,作势想要行礼,却被他轻易地按回了床榻。

  “躺着吧你,别再惹火朕了。”又是认错人,又是对着他行礼,还看不出来他眼里的情绪吗?他看了一眼床榻边冒着热气的汤药,隔着面纱打量了她的伤口,“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可见这药材名贵得还是有几分道理。”

  “是陛下赐的药?”

  “朕让太医院遍访四处寻来的药材,不然你以为你这张花猫脸还有救吗?放心吧。不会让你留下一道伤疤的。”他抬手就要撩纱查看她的伤口,她没有阻止,只木讷讷地开口谢赐药之恩,任由他撩起细看,横七竖八的伤口有些结了痂,有的在脱落褪皮,有的长出新的粉色肉芽,整张脸不说满目疮痍,也绝不是赏心悦目。

  “知道是朕就不抬手阻止了?是想用这张脸吓走朕?”

  “陛下与家姐乃君臣关系,家姐自然不会用少女心这种没用的东西亵渎陛下,对吧。家姐。”朱晓久站在旁边适时出声打断,“娘亲怕家姐病中有失礼之处,况且家姐虽为陛下人臣,但毕竟是女儿家,孤男寡女不同室,因此特让小九在此陪着陛下。”

  “……”监视他才对吧。

  赵凰璞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被这样对待了,随手抓过药碗想喂她喝药,手才刚碰碗边,朱晓久就将碗夺了过来,“陛下,喂药这种琐事怎敢劳烦陛下日理万机的玉手。”

  “……”是在嘲讽他很闲,把事儿都丢给别人了吧?呵呵。前两天还问过他,天天来他们老朱家,是不是后悔把宅子还给他们了。

  “我醒了,自己能喝,小九把药给我吧。”她撑起身子,端过药碗,喝下汤药,眼瞥了陛下一眼,故作随意地谈起,“陛下,丞相府怎样了?”

  赵凰璞没有立刻回答,拿出丝帕,在朱晓久的大白眼□□贴地擦过她的嘴唇,这才歪头问道,“你是想问丞相府怎样了?还是想问某个人怎样了?”

  “……”

  她明显地一窒,让他自嘲地笑了声,停了一瞬,再续道,“小景帮朕把丞相府处理了。”

  “……”

  “应该说,整个相党,小景都帮朕处理了。很厉害是不是?”

  “他……怎么办到的?”

  “江南吴家,塞外卫族。”

  只需八个字,她已足够明白。龙阳下江南买药,李宸景出走京城,送质子出京。在她待在牢里和昏迷养伤的时候,京城的禁军里肯定发生了兵权交接之争。这样想来,李宸景出京的时候,陛下和他就已经算计好了,她还以为自己是颗不错的棋子,岂料她这颗棋子从来不在李宸景布局的棋盘上,她突然涩涩地扯了扯唇角,“看来我没帮上什么忙,还扯了后腿,连陛下唯一交代好的简单事情也没办妥当,让陛下和李大人在布局的时候还要分心保我这条小命,现下还要浪费这些名贵药材,谢陛下,也替我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

  “……朕没责怪你,是朕高估了自己,以为你碰到事情会跟朕商量。”他不是不知道相父会出招,她爹的事情小景早就算计在内,但他真的没料想到她一点也不信任他,擅自做决定当众自证女子,用的还是那种让他咬牙切齿的方式。

  “陛下也不是任何事都会和……我商量不是吗?比如和李大人之间的计划,对吧?君臣一场,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你是在生朕的气,还是在恼小景?”

  “……”

  “朕是不太想你们俩见面,但你有话想对他说,就去找他说明白,朕不是你们俩的传声筒。”

  “陛下恕罪。”

  “……”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小八同学终于逃脱苦海……嗯,少公子又在打酱油,小皇帝怒刷存在感=。=



  第115章 卷三第二十七章



  她立刻低头认错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更加可恶,乍看到她伤成这样,别说她的爹娘弟弟,连他自己都在冲自己发火,尽管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地调笑着,丈母娘的闭门羹也好,小舅子冷嘲热讽的语气也好,他都照单全收。她醒了,把他错认成谁谁谁,他也努力装作无事,可见她伤成这样还朝自己认错认罪,比那些鞭子和耳光尽数落在他身上还难受。

  “好了。是朕不会说话讨女儿家欢心。你不想见他,最好不过。”他伸手,正想化解尴尬默默她的脑袋,尽管只是毫无邪念的碰触,可站在一边的朱晓久也见不得——

  “就是想见也见不到啊。毕竟丞相府被陛下下旨查封了,如今两位李大人都被陛下拘在府邸里嘛。”

  赵凰璞的凤眼微眯,默默地瞥了一眼这个讨打的小舅子,想着是不是该提醒他,自己是如何收拾潘家那位小舅子的,五十大板应该很销魂。

  而朱晓久显然没在怕,收拾掉家姐喝药的碗兀自补充道,“不过听小年说,这是陛下杀鸡儆猴,恩威并施的计嘛,反正家姐的初恋李宸景大人受了重伤,出不得府邸,不如就对外宣传圈禁整座丞相府,对吧?”

  说完,朱晓久明显看到家姐表情一变,她明显是揪心了,他本想再啰嗦一句却被陛下哼笑着插了话。

  “小九,看来你真的很不喜欢朕,为何?”

  “你后宫疯狗太多。”

  “倒是个好理由。还有吗?”

  “每次和你沾上边,我们家就没好事发生!”

  “福祸相依,可能接下来你们家会走大运呢?”

  “谢了,真的。离你远一点自然会走大运……”

  “小九,不许对陛下无礼。”眼见朱晓久越说越没谱,朱八福及时拽住他的衣袖,以前的陛下不过闲散帝王,轻佻也好调笑也好,也可以偶尔没大没小,但从今以后,没有了丞相府,他就是名副其实手握重权的帝王,他可能一时新鲜听着这些没大没小的疯话,但他那天突然觉得不有趣了,那便是祸事临头。

  “你出去,我与陛下单独说会话。”

  “姐,你看玩笑吧?你真要和他单独相处哦?”

  “出去。”

  “……娘说孤男寡女不可以……”

  “我和陛下在宫里孤男寡女处了一个多月,现在计较这个有意义吗?”

  “……”

  “……”

  两道男人的沉默都很无奈,朱晓久是被堵得无话可说,而赵凰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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