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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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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什么?!把他剥光?!还丢进湖里泡一晚?真是烟花三月下三滥!

  人没软,脚先软。硬汉不硬了,献媚地爬到龙大爷跟前赔笑脸,“大爷,大爷~~别,别别别这样嘛!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我给你送,我给你送还不行吗?我立刻动身给你把信送到李公子手里,拼命也让他收下!”都乖他贪财,接下的破差事,可把他给欺负苦了。

  见他乖乖服软,龙大公子挑眉拍了拍手,悠闲抽着烟,吐出一口青烟,嘴唇钩起满意的笑,下巴昂起向外一扬,示意他赶快滚去完成任务,否则,就等着被剥光进湖。

  朱八福抱着脑袋从他手臂下钻了过去,那龙公子却忽然收紧手臂,将他搂回自己身边,轻了声音在耳边吹风交代道,“他现下时分正在春分楼,去那儿找他。”

  烟草的气味迎面扑来,虽然知道龙大爷只是在他耳边悄悄交代事情,可这姿势实在太过奇怪了,好像被他搂在怀里似的,朱八福急忙挣开他的手臂,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春……春分楼是吗?去那儿就能找到他?”

  “你可以去那里碰一碰运气。若是你能找到他,在春分楼第一花魁蓉蓉的面前将那情信交给他。就算他不肯收下,我也算你过关,不再找你麻烦了。”

  春分楼,京城第一销金窟。

  男人寻乐子的天堂,也是男人攀比财势的最佳地点。这一点,从身边坐着的姑娘是什么等级就能看出来。

  而不轻易陪客,也有资格挑选客人的,当然也只有第一花魁。

  既然是不轻易陪客,也有资格挑选客人,那么要见上一面自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达官显贵捧着金银珠宝,她也不见得能探出头看上一眼,更别说他一个名不见经传,在书坊里打杂干活,连银两都要精打细算着花的穷书生了。

  朱八福站在春分楼的门前犹豫踌躇,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灯火通明的春分楼门面更显得雍容华贵,进出楼中的男人们非富即贵,多是搭乘着轿子由家丁和下人抬来的,像他这样恬着脸光秃秃地杵在门面前的还真是少见。

  几名站在门口等待客人的姑娘正交头接耳,不停朝他指指点点,他被她们毫不遮掩地打量烧红了耳根子,转身抬步,他正要撤退走人,想着怎么才能打发了那位龙公子,如果被丢进湖里。

  几双小巧的绣花鞋出现在他低垂的视线里,他头一抬,只见一张张艳红弯唇微笑的脸孔正聚焦般盯住他一个人,几个姑娘扭着臀腰的姑娘围作一团,各个顶着丰乳就簇拥了上来,有的拽住了他衣袖,有的攀上他肩头。

  “客官,怎么人还没进来就走呢?”

  “是啊,可不能让您走,让管事的瞧见了,还得说我们伺候不周,让您生气了,不满意了。奴家可是会受罚的呀。”

  “不不不……各位姐姐误会了,小生只是碰巧路过,路过而已……请松开手,让小生离开。”眼前的波涛汹涌让朱八福倍感头晕,他只得护着胸口侧着身子想挤出围住自己的女人圈子。

  “嘻嘻,每个男人来我们这都说是路过,不小心才进来的。都是我们姐妹长太媚的错,难道在公子眼里,咱们姐妹长得还不够艳丽,没办法让公子您从路过变成小留片刻么?”

  “姐姐们多想了,呵呵,小生今日多有不便,不能与姐姐们共度良宵,是小生无福消受,只因是实在是囊中羞涩,还请姐姐们高抬贵手,放小生离开吧?”他连连拱拳低头垂眸,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这一眼唐突也是要付银两的,那可就亏大发了。

  “没钱啊?啐!那还拉个什么劲。”一听他生无分文,几个姑娘立刻脸色大变,转身扭腰就走。可还剩下两三个依旧不动,围在他身边上下地打量他。

  “我知道!我认出你了。你是无涯书坊的……八公子!?对不对,是不是!?”其中一个绿纱姑娘跳着脚脚出了他的名字。

  他脸色一僵,只得点头应承。

  那绿纱姑娘见他点头承认,脸上大喜,朝他身边一蹭,嘟唇哼道,“若是八公子这般才华横溢,文采出众,相貌俊雅的男人,奴家就是分文不取也愿意服侍您,您快随我进来吧。”

  “哎?服……服侍我!?”

  “是啊,奴家看过您写的情信、艳本,春分楼的姑娘们还经常提起您,奴家早对公子您仰慕已久,若公子需要良宵一夜,奴家伺候您宽衣解带呀。”

  什……什么?!他怎么不知他已名声大到可以免费逛窑子的程度了?可、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春宵一度,而是来给男人送情信的啊!

  “八公子,来嘛,快进来!”

  “不,我……小生我今日有些不方便……”

  “噗!公子别说笑逗奴家了,难道公子每月也有那么几日不便吗?别害羞了,快些进来啊!”

  他被连拖带拉,眼看着就快要被拽紧春分楼的大门了,他再也没法忍耐,只得反拉住那姑娘大声呵问道,“姑娘,我今日是来找春分楼花魁蓉蓉的!!”

  话音刚落,他还未站稳脚跟,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沉厚的男音………

  “是谁如此胆大,敢同我争蓉蓉?”

  他被那充满命令势的声音震慑住,只见一顶豪华的金顶流苏轿前在春分楼的正门口倾门落轿了,两排随从由马车后小跑而来,紧跟其后,见轿子停稳,迅速一字左右排开宛如军队般整齐地列站在门口,站在轿边的随从撩开了帘幕,轿前骑着引马的随侍翻身下马,利落地跑到马车落脚处,二话不说,甩袖跪地俯身弓起背脊恭迎车上的主人下车,一双金丝绣线鞋踏上随侍的背,由车上轻快的跳下。

  一袭灰绒薄裘垂坠拖地,遮掩住他全身。乌丝垂肩,束发的紫金玉冠衬着精致的五官,在通明灯火照射下熠熠光辉,贵气十足,他噙着轻笑,踱步走近朱八福的身边。

  “方才是你说要见蓉蓉?”

  “……我……”好个大排场大阵仗,此人来头必是不小,非权即贵,不能惹,不好惹,谨慎谨慎!!

  “小书生,你是哪家书院的学生?不好好念书,跑来逛窑子?不想要功名了?恩?”

  “……”逛窑子和功名有半文钱关系嘛?而且他对功名又没有兴趣。

  “你想见她,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唉?!您是……春分楼的老板?失敬失敬!”一见到有钱有势的人,他连忙下意识地拱拳同来人寒暄,礼数周到。

  “哈哈哈哈!我是春分楼的老板?”他忽得乐不可支地大笑出声,朝身边的随从挑眉笑道,“这家伙说我是春分楼的老板?哈哈哈哈!”

  “……”开妓院有什么好骄傲的,乐个屁啊。

  “你以为我是老板,所以不让你见蓉蓉吗?”他微微撩开披风,把玩着手里的翡翠扳指,“那你倒说说,你带了多少银两来找蓉蓉?”

  “……小生,没带银子。”

  “哦?”他饶有兴趣地高扬眉头,嘴唇也跟着弯起,“不带银子逛妓院,还敢叫嚣要找花魁过夜,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胆识真是不小。我喜欢你!”

  “耶?!”他朱八福今日是命犯桃花劫嘛?刚有个逼他向男人表白的龙公子,现在又多个在妓院门口对男儿身的他表白的妓院老板?!

  “听不懂吗?我说我喜欢你!我今日心情好,带你进去乐一乐,费用挂在我账上。”

  “多谢公子好意,小生只是想见上花魁小姐一面,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

  他无意直白的话让那公子忽然眼眸一黯,微翘的唇角变得意味悠长,连看他的眼神也瞬得蒙上一层薄纱般的雾光,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来春分楼不寻欢,只是为了见女人一面?呵,这话听来还真是熟悉刺耳,你和我某个朋友还真像,都喜欢特立独行,来妓院不寻欢,就看上那女人一眼也好,是吗?”

  见他傻愣愣地歪着脑袋皱着眉,一点也听不懂自己的话,那贵气公子忽得迈步走近他身边,弯腰凝眸,自下而上地盯着他放肆打量,“小子。就这么想见蓉蓉吗?”

  他声音低沉哑然,缓缓响在耳边时几乎透出一股诱惑的味道。朱八福一窒,不知如何回答这棘手的问题,戒备地眨着圆瞳大眼,扁紧下唇,惊弓之鸟般地向后退去两步。

  那副委屈又好欺负的无辜表情让他失笑出声,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头,“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逛不成窑子就哭鼻子。”

  说罢,一双厚实的大手亲昵宛如兄弟般搂上他单薄的肩头,揽住他肩头的手顺着他手臂曲线溜了下去,伸手钳住他细弱的手腕,指尖轻轻一勾,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拖入了堕落的深渊…………春分楼的门槛。

  “好吧。看在你着实讨我欢喜的份上,今日我便好人做到底,带你去见她。圆了你的少年春梦。不过,话说回来……你发育齐全了吧?真的可以完成整套动作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一天一章保持搬运速度!!



  第4章 第三章



  舞榭歌台美人席,琴音吟语浓春意。

  面前金碧辉煌的景象,刺得朱八福睁不开眼,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张大嘴巴,应接不暇地四处张望。舞台中间辗转蛮腰,卖力款扭的异度舞娘穿着清凉,娇小劝酒的姑娘手持蒲扇掩嘴与客人调笑,清冷如冰霜的红牌姑娘端坐窗台小筑,目不斜视抬头望向半空冷月,身边围绕着一堆捧金抱银的恩客,各式各样的女人在这里一应俱全,任君选择。有满足男人征服欲的,亦有挑战男人征服欲的。

  “喂,小子。还不知你叫谁名谁,青春几何?”

  忙着左顾右盼,他忘记了自己前头还有一位权贵公子存在。礼数周到地一作揖,他应承,“小生姓朱,名唤八福,刚过十八春秋。敢问公子大名?”

  “我?”他边走边笑,回眸凝笑,“我的名字,你还是别知道为好。反正已许久没人敢叫过,不提也罢。”

  “咦?公子的名字很难以启齿吗?”

  “呵,那倒不是。只是我怕你启齿后,脑袋就该搬家了。”

  叫了他的名字脑袋会搬家?难道他姓杀,叫皇上吗?大名叫杀皇上?啐!那户籍管也不会让他上户籍吧。这种大逆不道的名字,早被推去砍脑袋了。

  疑惑未有解答,朱八福安静地跟在无名公子身后,穿过喧哗的大厅,看着他熟门熟路地往庭院深处走去,经过一条通向后院的长廊,只见尽头处微微几盏荷花灯摇曳在水台中,一把琴一盏香被闲搁在石桌上,人去香飘琴音散,许是美人走得急,披肩薄纱遗落在石椅下散着余香。

  长指勾起熏香薄纱,放到鼻边轻轻一嗅,那公子抬眉斜视楼台上烛火摇曳的雅楼阁间,回眸朝他邪气地一笑,“猪小子,你想见的女人就在那里呢。”

  朱八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隐秘小雅间的纸窗户上正倒影出两条黑影,一男一女,男人瘦高,林立在窗台前,背对着身后的女人,而女人姿态曼妙,身子微微前倾,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了那男人。

  奸……奸情现场哇!?

  那就是传说中的京城第一花魁柳蓉蓉?从薄窗剪影看来,身段果然纤纤玲珑。

  “我们来的似乎不凑巧,她好像有别的客人了。”

  “好……好像是这样的……那,那要不然……我们,回去?”他指了指回路建议到,可那公子无动于衷,嘴唇似笑非笑,任由满院烛火扑闪,眼神始终胶着在小楼男女私情的黑影上。

  “回去?你是说,要我当做没看到他们俩搂在一起,转身走人吗?”他黑瞳轻移,看向提出馊主意的人。

  不怒自威的眼神让朱八福尴尬地咽下一口唾沫,这才想起方才在门口碰上这公子的情景,他说……柳蓉蓉是他的女人,他的相好……那么,现下在柳蓉蓉房间里,被她搂住的男人是……

  天爷!为什么他第一次逛妓院,就让他撞到这么复杂的三角关系,还是最激烈可怕的抓奸在床的场面!

  “呐……你说,我该生气吗?”那公子淡淡地瞥过头问他意见。“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吃醋?”

  不问还好,一问他头更大了。

  这什么鬼问题?!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人调情搂抱,不吃醋才奇怪吧?可人家是开门迎客的花魁,做的是天下生意,经营的是感情买卖,谁花钱就服务谁,那是人家的职业操守,硬要说人家背叛缺德没贞洁什么的,也很奇怪吧?而且就算他吃醋嫉妒生气又能如何?难道冲上去揍那个男人吗?唔……事先声明,他八公子只是路过打个酱油,要是被纠缠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那很冤枉喂!

  “猪小子,你知道男人要抢女人该怎么办吗?”他眯紧了眼眸,阴测测地低声问身后的小弟,袖口里的拳头死死地一握,骨骼发出清脆的“咯哒”声。

  “别……别打架!君子可不能为了区区小女子就失了风度!孔子会伤心的,你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我们还有更加平和的方法能够解决这个一女二夫的事情!相信我!”怕他一冲动做出错事,朱八福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袍,“争风吃醋那是娘们才干的事情。女,女人这种奇怪的动物,不会喜欢一个求爱不成就动粗的粗蛮汉子,她会看轻你的!你千万不要中了楼上那个下三滥男人的诡计啊!要抢女人,很简单嘛!不一定要用拳头说话,有很多方法的!”

  “哦?说来听听。”

  “说?说什么来听?”

  “抢女人的方法啊。除了揍人以外的方法。我等着呢。”

  “唉?!”他……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没有跟男人抢过女人,但是迫在眉睫,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公,公子,你财大势大吗?比如有什么亲戚亲爹在朝廷里干活做事的?”

  “恩?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有?跟他玩哪门子隐晦啊?不过,逛个妓院就有门口那阵仗,的确非寻常老百姓能摆出来的,就算没有亲爹在朝廷,也必然有干爹之流吧?

  “那就用银票压死他,用元宝砸死他,财大气粗整死他,完全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嘛!就跟他比拼财势!跟着您的女人那是穿金戴银过一辈子,有哪个女人不爱银子,有哪个女人不是宁可坐在轿子上笑,也不在板拖车上哭啊?”

  他一番歪理说得那公子嗤笑连连,挑了挑眉头却也不承认他这段废话甚有道理,“你这话说得漂亮,我喜欢。好!我们就跟他比财势,走!”

  “我,我们?”喂喂喂,您抢您的女人,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嘛?走什么走,去哪里哇?

  “这就上楼,跟他拼财势去!”

  “噗!!公,公子!您冷静点!”他财大势大气派足,一人去抛头颅洒热血就好了,叫他一个一穷二白混饭吃的,拿个毛去拼啊?

  “破镜重圆人在否,章台折尽青青……”

  柳字未书,词句未完,软贴的宣纸被纤长嫩白的手指从案台上捏起,丝裙垂地,随着少女生莲的步子摆出诱惑的弧度。

  香闺内,香熏漫烟腾腾起,青纱团裙朵朵云。她步步款摆走向床沿边,一条未着寸缕的白臂轻拍床榻上男人的肩头。

  “最后一字,你替我写。”

  柳字是她的姓,她要他替她写完。他的字好,好到全京城的读书人争相相仿,他的字妙,妙到区区一字也有人捧金追捧收藏。她却要他在她的闺房内,为她书写淫词浪语。

  男人斜倚床头,只着一件素白的内衫,衫扣松开,一线惹人遐想的胸膛若隐若现,长发丝丝缕缕地垂落在被褥上,蔓延在素净的床榻上,一缕额发遮了他的眼瞳,让他看不清眼前艳媚的女人。

  “饶了我吧。”男人的薄唇动了动,哀求的话语却全是不屑的态度。

  “为什么?”女人天真地歪着头,黑亮娇媚的眸子眨了眨,兜儿绳从她肩头自然滑落,那画面不知该说是做作还是妩媚。

  嘴唇一咬,男人忽得伸出手,缠住她颈边的长发,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整张娇俏的容颜拉到自己的面前,近到快要碰上他的嘴唇骤然停住,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我不能写。因为,他不准。”

  “…是不能为我写,还是不能写柳。蓉。蓉三个字?”

  他不应声,掀开被褥,下床着衣,她贴身上前,想要替他更衣,却被他轻轻地拨开婉拒。

  被晾在一边,柳蓉蓉将兜儿绳拉回肩头,“你既然那么怕他,为什么还要来?”

  男人系衫的手一顿,侧颜看向一边靠在床栏边的女人。

  “因为你不来,我会难过。你心中有愧,所以来见我吗?”

  她的话让他垂下双手,淡漠地走到她身边,不待她反应就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到铜镜边,咻得撩开她及腰的长发,露出她洁白的脖颈,一抹被用力吮吸后才会有的胭脂红印记暧昧地烙在上面,就像雪地上留下的血印,让人无法不介怀,无法不在意。

  这种不算证据,根本是一道伤口。他眯眼,冷硬地开口,“他留下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

  “我需要有愧?”他揪紧了她的一簇发,颤颤地发抖。

  柳蓉蓉沉默,捏紧手里的宣纸,揉作一团正要丢掉,却被他拦下接过手去。

  他将字帖往桌上一铺,镇尺压住,随手操起案台上的毛笔,挥袖豪气地撇笔蘸墨,一个与之前词句格格不入的放大“柳“字像被丢弃一般印上宣纸,落笔有力,收笔干脆,字体修长细条,宛如少女的绝妙身姿正在款款摆动。

  “要拿给他看吗?”

  “……”

  “是要拿去给他看吧?我替你写的字。”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拒绝他,不想被他讨厌,也不能被他忽略……因为我……”

  “够了。”他不想一次又一次听她的苦衷,将字帖留在案台,整理好衣衫,回头看向抱着肩头颤抖的柳蓉蓉,她眼眶里分明转着泪珠,又想用老招数逼他就范,可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了。

  “我没兴趣再把我当成你的跳板,当成你们调情的工具!想让他对你在意嫉妒,就去找别人。”

  他挪开门闩,正要迈步走出,却被她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她紧贴着他的身子,丝毫也不肯移开,轻薄的衣衫被她的眼泪浸染,让他无法不感受到她温热。

  “你不会无缘故对我发火的?每次说要走,不也为我留下来了吗?因为什么?是因为提名吗?是因为这次东序府升迁进殿的名额里,又把你剔除了?你怕来见我,被他知道,你的前途又被我毁了吗?”

  “……”他抬手抚上她圈在他腰身上的手臂,稍稍侧过头,烛光让他俊颜的阴影轮廓变得深邃,不可琢磨。

  “可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我是你的祸水,不是嘛?宸景公子?”

  是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和他都快习以为常,习惯他的妥协,习惯他一次次听到她的请求就熬不过挣扎,放下自尊和坚持回到这里来,他到底还要为这个女人毁掉自己多少次?

  “你不会拒绝我,你办不到,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微点胭脂的唇在他黑瞳里开开合合。

  他木然地摇摇头,“会。因为,我不想再要废物了。”

  因为有个简单到无聊的道理,是他今天才从一个奇怪的家伙那里学会的……………问世间情为何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那家伙看起来柔弱胆小,欺软怕硬,没心没肺得像个泼皮小混混,疯疯癫癫,冒冒失失,满嘴胡言乱语竟说要送情信给他,但谁也不知道,那一刹那,他瞥见那些不成诗文的字眼,冲口念出尽是脏话句子的一刹那,他的心情有多释怀放纵泄愤开怀。

  若有幸能再见到他,就请他……

  “砰”闺房门从外被撞开。

  “咕噜噜……”一团肉球滚到他脚边。

  “啪”撞上他身边的桌脚。

  肉球抱头缩在角落背对着他大声嚷嚷,“哎哟喂呀!你也太调皮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先出脚了?屋子里的先把衣服穿上穿上,我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肉球抱着膝盖,半遮半掩地偷偷转头露出半张粉脸……

  他的“幸”来得似乎太快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持续搬运中,路漫漫其修远兮~回首当年的少公子,啊~~这货已经快恢复记忆了,想想就很可怕

  第5章 第四章



  朱八福觉得自己何其无辜,他怎么也没料想到那无名公子炫耀财势的手段如此惨无人道。

  话说事发当时,他正贴在门口听绯闻虽然这屁事跟他没有半文钱关系,可人类总是对奸情啦,不伦恋的内幕抱有本能的求知欲,他正听得津津有味,云里雾里,被闺房里虐恋般的台词牵痛了自己敏感多情的心扉,结果当事人无名公子一副事不关己地蹲坐在门口,斜眼睨着他。

  “里面情形如何?”

  “哎呀,一言难尽啦!你想知道你自己也附耳上来听啊,听呐!”

  “哦,不用了。我的人格不允许我做这种龌龊下流的事情。”

  “……”那还问个屁啊?问了还不是一样龌龊下流?还人,人格?啊呸!人格值几个钱?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蹲在这里丢人格了!不爽地上下扫摆他一眼,他继续心无旁骛地偷听。

  “你说我要怎样才显示我的气派?”

  台词正进展到精彩,又是嫉妒又是祸水,他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随便啦!男人有钱就什么气势都有了!抬脚踹门,包她三个月,每个晚上都是你的,不都很有气势吗?不过这些都是要银子来支撑的。”

  “抬脚踹门?”

  “对啊。”他眉飞色舞地飞飞眉头,“侧身,抬推,侧踢横踢飞踢出去,哦哟!那个男人味,那是不得了的啦!”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呼沙”一阵腿风扫过,“砰”的一声。

  朱八福被美妙的腿风扫到,随着无辜的门一同被有气势地踹进了门内。

  无名公子还有型地定格在门外,长腿高抬,脚脖子还调皮地冲他转了转。朱八福一阵无名火涌上心头,站起身正要发作,头顶却“乓”得磕上某个男人的下巴。

  “哎哟喂!”头一晕,他抱吃痛的头顶向前栽倒而去,眼见自己就要头载地摔在地板上了,他害怕地闭上眼等着猛烈地痛意遍布全身。就在此时,腰身忽得被人搂住,向上轻轻一提,他整个人横摆着,轻飘飘地悬在半空中。

  “你在我面前保持平衡就这么困难吗?”

  有点耳熟的华丽男音让朱八福回头去张望,送情信的目标愕然出现自己眼前。他倾身单手搂住快要载跟头的自己,稍一用力,就让自己的背脊贴上了他的胸膛。

  李宸景……他怎么会在柳蓉蓉的闺房里?原来,他……他也是花魁的入幕之宾?急冲冲地扔下掉进湖里的他,然后转身就来妓院当恩客了吗?呼!必定又是一个废柴纨绔子弟,仗着自己亲爹是丞相,就目中无人,为非作歹,酒池肉林!

  不,不对啊!他刚刚在门口听到的地位分配,分明是男人比较可怜,一直被女人当挡箭牌,利用对象,泄欲工具什么的……

  呃……他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假正经形象,和泄欲工具好不搭哦。

  看看看看,眉头又皱起来,嘴唇又抿起来了,眼瞳又深邃起来了……

  “下去。”

  “咦?呃?”

  “一个大男人要在我身上赖到何时?”

  “耶耶耶?”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被摔怕了,整个人条件反射地挂在李宸景身上,怎么也不肯撒手,像只无尾熊似地扒住他。

  两个男子搂作一团,这可成何体统?

  赶紧手一松,他干脆把李宸景当成杆子,顺势从他身上溜了下来,落地拍手,还得瑟地扬了扬眉,没有摔个狗吃屎,心情就是大不同啊。

  呃?那边正拎起裙摆往床榻上躲的女人就是花魁柳蓉蓉?夜半烛火太销魂,这样根本看不清楚嘛!本想说平日要花钱才能看到的美人,今日可以让他免费参观一下哩,这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不给钱,人家美人就躲他躲不赢。咦?裸白的颈脖?光滑的背臂?她……没穿好衣裳?他们俩……不仅仅是偷情,而且还玩激情?

  那无名公子怎么接受得了啊?

  “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调皮呐。”太不安分守纪了。

  朱八福带有色眼光对着李宸景不停上下打量,对他出格的行为不停摇头,原来大街小巷津津乐道的东序府院生,只差御笔钦点就可以平步青云,直接伴伺御驾的丞相公子,私生活如此不堪呐!唔,这还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

  朱八福担心地回瞥向站在门口没有踏入的无名公子。

  可怜的痴情公子,心里一定绞痛不已了吧。这个打击可不小呐。若果此刻只是个脑满肠肥,不学无术的老员外抢占了他的女人,心情必定大为不同吧?那就可以抱着英雄救美的豪迈气节冲上去,把那染指美人的大胖子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可天不从人愿,偏偏站在柳蓉蓉香闺里,被抓奸在房的是个风度翩翩少年郎,风雅之姿,玉面俊颜,前途无量,才学满腹,官吏学院东序府的首席才子,而最最重要的是……

  人家的亲爹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名头一亮出来,任无名公子再有财势也要闪到一边角落画圈圈了吧?

  抢女人的时候,输给比自己怂的男人还说的过去,输给才杰貌俊样样全优的男人才叫怄气,这种攀比的落败对男人而言才是最最窝囊的耻辱啊!

  一触即发的凝重气氛在花魁柳蓉蓉的门口徘徊荡漾,房门内,李宸景甩甩广袖,深幽的眼瞳蒙上层薄冰,房门外,无名公子昂起下巴,平静无波的眼眸一抬。两人好像幕后黑手要看清眼前对手一般,毫不避讳地盯着对方。

  一个冷峻傲慢,一个张狂不羁,双双对视必如过年时大城楼上的烟火般火花四射,砰砰作响。两大高手比拼眼力,本不管他打酱油的朱八福什么事,他只要抱头蹲在中间躲过去即可,但……无名公子人不错,萍水相逢也肯大方花钱请他逛妓院,他八公子不能不厚道,见死不救。

  他必是初到京城不久,还不知自己碰上这位清冷俊逸的公子就是李丞相的公子,惹不起啊惹不起!他八公子有义务提醒他呀!

  想到这,他急忙朝门外的无名公子抬手比出一个大大“X”字,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李宸景,正要叫他赶紧息事宁人,道歉赔礼跑路算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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