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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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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让先生没想到的是,林歇对答如流。
  先生皱眉:“你学过?”
  林歇一脸疑惑:“这些不是先生刚刚讲过的吗?”
  先生虽然不满,但也不会故意提一些这堂课没讲的内容来刁难林歇,既然先生讲过,林歇听懂了,那自然就能答出来。
  先生有些不太信,只因这并非是听了就能懂的学识道理,但先生还是放过了林歇:“那你……先坐下吧。”
  然后是围棋课,围棋课的先生也是个女的。
  林歇跟着金姑娘来棋室前就听说了,教围棋的先生除了少部分时候打谱,其他时间都是让学生们相互对弈。
  果然这次也是。
  林歇看不见,就告诉半夏把子落在哪,让半夏替她放子,结果半夏根本不懂,乱放,把好好一局还算可以的棋给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总是提错子,或下到禁着点去。
  最后是暴躁的先生看不过眼,让半夏起开,自己在林歇身边坐下,替林歇放子。
  此时棋局已然过半,棋盘之上,林歇的白子已无回天之力,先生陪着继续,不过是因为林歇没说认输。
  没到终局,棋手又没认输,这盘棋就得下到最后,这是那位暴躁先生的坚持。
  只是她没想到,林歇能硬生生将局势挽回,险而又险地屠了对手的大龙。
  至此,局势开始翻盘。
  最后是棋盘另一头的学生先乱了心绪认了输,甚至等不到终盘数子。
  林歇扬起浅笑,暴躁先生则是沉默不语地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就拉着林歇开始复盘。
  这位暴躁先生原就喜欢在课上让学生自由对弈,只因她觉得实战才是最好的老师,所以就算她整堂课不管学生,也没有哪个学生会觉得奇怪。
  等下了课,先生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受了学生的礼。
  学生们一一离开棋室。
  林歇也被半夏扶着离开,去了食堂
  等棋室里的人都走光了,那位先生依旧盯着棋盘细细回忆先前落子的顺序,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某个位置上,沉吟片刻后猛地一拍大腿:“妙!妙啊!”
  高扬的声调,如同寻得了什么新奇玩意的兴奋孩童。她站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她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林歇从头到尾,下得都是盲棋。
  。
  今日送饭的人自然是连翘。
  半夏远远看到连翘拎着食盒在食堂门口等着,饿了许久的她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了。
  林歇听着她的脚步声,越发觉得这世上最好打交道的果然就两种人:一种是复杂到极致的,一种是简单到极致的。
  因为都到了极致,扭不回来,不容易改变行事作风与思考方式。
  而没到极致的,总是善变,且难以掌控。
  等半夏带着林歇走近,看到连翘的模样,半夏着实被吓了一跳。
  只见连翘面色糟糕,神色不定,憔悴极了。
  半夏拿过食盒,埋怨了一句:“你不是总和我吹嘘自己认识不少人嘛?怎么这么蠢,也不会找别的人来送饭。”
  也许是真的身子不适,连翘也没有和平时一样回嘴。
  而是安静地跟着她们进了食堂。
  从头到尾,连翘都没有抬头直视过林歇。
  半夏性子粗察觉不到异常,只当连翘是真的病了,林歇倒是有注意到连翘太过沉默,却也没做出什么表示。
  半夏摆好饭菜盛好饭,还没给林歇布菜呢,连翘就拉走了半夏,说是今日从瘸腿婆子那拿了些好茶叶,让半夏与她一块去煮茶。
  半夏满心困惑地被拉走了,嘴里还嚷着:“煮茶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又不是不认路。”
  林歇端着饭碗拿着筷子,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试试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在看不到盘子在哪的情况下夹到盘子里的菜。
  “要帮忙吗?”
  夏夙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
  林歇赶紧就把自己的碗筷递了过去:“要的要的,有劳了。”
  夏夙接过碗筷:“作为答谢,你要请我吃饭啊。”
  林歇一口答应:“好。”
  夏夙替林歇盛好菜,把碗筷还给林歇,然后又拿起了自己的碗筷,盛好了饭,也盛走了林歇半盅汤。
  食堂的人越来越多,因林歇与梅班的姑娘们关系越来越好,时不时就能见到梅班的姑娘路过与林歇打招呼。
  夏夙见了,低头喝了口还没凉透的鸽子汤:“不错嘛,昨日还没一个人理你呢。”
  林歇:“我昨天是第一次来,大家都不熟悉,自然说不上话。”
  夏夙:“那你今天也才第二次来呀。”
  林歇:“许是我讨人喜欢吧。”
  夏夙差点没被第二口汤给呛到。
  二人一边吃喝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便是突然安静下来也不会显得不自在。
  待又一个梅班的姑娘路过,夏夙说了句:“其实,你若不是和我坐一块,此刻你的周边,应该能坐满了那些与你打招呼的人。”
  林歇随口:“是吗。”
  夏夙笑着:“如何?可有后悔?”
  林歇:“你是书院里第一个来与我说话的,若是就此与你疏远,我才会后悔。”
  夏夙一愣,随即轻笑出声:“你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
  林歇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夏夙。”
  昨日中午离开食堂前两人交换了姓名,因都没有字,所有她们是直接唤对方的名。
  夏夙:“嗯?”
  林歇:“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去花柳巷?”
  夏夙刚刚那句话简直和她在烟花之地,从揽着烟花女子的嫖客口中听到的一模一样,连语气都对上了。
  至于林歇为什么会去烟花之地,那就是长夜军前辈们做下的又一桩杰作了。
  他们当然不是逼着林歇去卖身,而是假借“必须习惯”为名,把她扔去那些地方做了一阵子的粗使丫鬟,还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把她打扮得要多丑有多丑,令人看了就倒胃口。
  偏这样了还不算完,他们还总让林歇去观摩,从听墙角到看现场,让林歇从羞愤欲死到一脸麻木,反正林歇现在对着再羞耻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淡定的跟块木头一样,杀起目标人物来和平时无异,前辈们还总称他们这是教育成功了,让林歇每每听到,都想往他们身上也捅几刀。
  花柳巷是京城有名的寻花问柳之地,夏夙一听就听懂了林歇是什么意思,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的羞恼,反而是笑得整个人都快滚到桌子下头去了。
  夏夙止不住笑意,林歇也没管。
  却不想惹了旁人埋怨——
  “既是借住在镇远将军府的姑娘,行事也该注意些,这般失态,成何体统。”
  其实夏夙还是很克制的,就算爆笑也不至于到引人侧目的地步,这都有人上赶着来找怼,夏夙不回击是真对不起她这嘴毒的名头了。
  “哪家的姑娘这么有体统,对着旁人评头论足,我这也是生平仅见了。”夏夙收了笑声,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配着这番话,听着真是格外欠抽。
  却不想那人也不纠缠,虽面上不好看,但还是忍了下来,说道:“失礼了,只是觉得将军府的家教不该是这样的,我想夏姑娘也是受了旁人影响,若是如此,还是离那起子没教养的远些比较好,没得拖累了夏姑娘身后的将军府。”
  夏夙此刻身边有谁,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夏夙脸上笑意收敛,意识到对方是冲着林歇来的,不过在拿她做筏子罢了。
  于是夏夙说话也越发难听了起来:“姑娘厉害了,竟然还知道将军家的家教如何,唉,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这是怀着什么心思,才把我家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呀?”
  “你!”那姑娘头上簪着一朵红玛瑙攒成的头花,此刻涨红了脸,那颜色竟快比过头上的玛瑙花了。
  夏夙:“说呀,怎么不说了?我什么呀?”
  那姑娘哼了一声:“你这般替她说话,她可有开口说一句?夏姑娘可别白白做了别人手中的刀,脏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夏夙冷笑,随后看向林歇:“林歇,人让你说话呢。”
  林歇歪头想了想,然后开口:“一句。”
  夏夙和那姑娘都愣住了,最后是夏夙先想起那姑娘指责林歇时说的话,又一次笑疯了。
  她不是让林歇说一句吗?那林歇就说“一句”咯。
  那姑娘也反应过来,意识到林歇的耍弄之意,又发现四周除了夏夙,还有旁的人也听懂了林歇的话笑出了声,顿时羞愤不已。
  她气急了想要上前,却被夏夙无意间瞥来的一眼吓得停了脚,这才想起夏夙也算将门出身,动起手来她才吃亏,最终只得撂下句狠话,气愤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篇古言的女主终于可以理所当然地做个在床上和男主较劲的老司机了,不用羞涩真好(一脸感动)
  ——————
  对不起!!作者家里人生日,作者出门吃饭回家太晚了,太困码不出字,所以16号的更新可能要到下午才有(躺平任搓)


第12章 
  与夏衍一桌吃饭的少年看夏夙与林歇轻易就怼走了来挑事儿的红玛瑙姑娘,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坐下后看对面的夏衍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吃着食堂饭菜,都有些佩服他了。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夏衍:“那是夏夙。”
  少年:“啊?”
  夏衍:“没人能欺负的了她。”
  “那倒是。”少年拿起筷子吃饭,随即忍不住痴笑出声:“她羞辱人的样子真可爱。”
  夏衍:“……”
  夏衍没再去管对面陷入花痴的少年,但也没有就这么低下头去吃饭,而是看了看夏夙那边。
  只见夏夙又拿起来筷子,开开心心地蹭起了北宁侯府大姑娘家的饭菜,而那位眼睛上绑了缎带的大姑娘也是继续吃起了饭。
  丝毫没有被刚刚的插曲影响到。
  夏衍听少年说过,这位北宁侯府家的大姑娘与他们家二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夏衍没见过林安宁,所以对于林歇的样貌,属于初见。
  那是一张看起来温婉清秀的脸庞,肌肤如雪净白,唇似海棠红艳,一头青丝长发用简单的玉冠束起,虽然看不见眼睛,但夏衍猜想,能容忍夏夙的人,哪怕眼盲,也应该会有一双总是含着笑意,清澈好看的眼。
  夏衍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饭。
  这时对面的少年也花痴完了,他想起件事,问夏衍:“昨天下午你是不是没出去?”
  夏衍:“嗯。”
  少年凑过来,小声道:“所以昨天早上,在城外有人行刺陛下,突然冒出来护驾那批人,是你的?”
  夏衍一脸平静:“不是。”
  少年:“少骗人了,要真不是你,你昨日下午干嘛躲在书院里不出去,我也不瞒你,陛下特地叫了我爹去查,今早我爹又特地叫了我去问话,我听着……十有**就是查到你头上了。”
  少年名唤君鹤阳,出身康王府,康王是皇帝的五弟,与皇帝一母同胞不说,当初废帝登基,也是多亏了康王,当时还是三皇子的皇帝才没被废帝给直接杀了,而仅仅只是圈禁,这也让皇帝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因此康王十分得皇帝信任,在朝中地位也不低。
  君鹤阳出身尊贵,虽然脑子是一等一的聪明,但性情难免有些飞扬,说起话来也不知谨慎:“你知道的,陛下手中有一支手眼通天的长夜军,但这次陛下却没叫长夜军去找你,而是叫了我爹,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夏衍看向君鹤阳。
  君鹤阳脸上扬起笑容,继续道:“我一向猜得准,你信不信,陛下要找你和你的兵,多半是看上了你的实力,想要将你培养起来,与长夜军打对台。”
  和长夜军,打对台吗?
  听起来不错。
  但是。
  夏衍:“不行。”
  君鹤阳:“为什么?”
  镇远军虽然被裁减了大半,且如今的军务也仅仅只是让大将军四处督查换防练兵检阅,但那可是镇远军!
  近百年来第一个重拾“镇远”之名,让四境各国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
  根基犹在,难道还怕区区一个长夜军吗?
  夏衍:“镇远军是用来杀外敌护国土,不是用来自砍手足的,而且你怎么知道,陛下想要找人与长夜军抗衡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厌弃了长夜军?”
  夏衍从不觉得长夜军行事背后没有陛下的意思,只是所有人都自欺欺人,将惧怕谩骂对准了长夜军罢了。
  这么好用又不会弄脏自己的刀,陛下怎么可能放弃,多半只是一时兴起,过了就没了。
  这个时候冒头,不划算。
  君鹤阳听了也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低头想了想,最后说道:“行吧,需要我和我爹说一声吗?”
  夏衍:“不用。”
  藏住了反而不自然,不如先在陛下那里,留个名字。
  林歇并不知道离她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人打心里为臭名昭著的长夜军说了句公道话。
  此刻的她正让半夏和连翘两个去食堂隔壁吃饭——那里是专门给各府送饭的下人们吃饭的地方。
  等半夏和连翘走了,夏夙动作自然地拿起半夏刚刚拿来的茶壶,给林歇倒了杯茶,问道:“你那两个丫鬟在你这一直都是这么乖的吗?”
  林歇:“那倒不是,我很少拘着她们,平日里虽然听话,但也是口无遮拦,也就刚刚特别安静罢了,可能是怕在你面前给我丢脸才这么安静的吧。”
  夏夙将茶杯塞进林歇手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未必。”
  林歇:“怎么说?”
  夏夙转着茶杯也不喝,主要是她比较挑嘴,这茶汤颜色一看就不行,她喝不下嘴,也就拿着装装样子:“昨日我见你之前,曾与她们发生过口角。之后我走得快,没在你这遇上她们,刚刚见着,我看那两个丫鬟一脸惊讶应该是认出我了,可却乖乖巧巧,一句话都没说。”
  林歇不知道这件事,此刻听了,也说了句:“啊,是有些反常。”
  夏夙挑眉:“你还真是无所谓啊。”
  林歇笑笑:“她们没那个胆子谋害我性命,我也没办法换了她们,若她们真想做什么,就随她们去吧,热闹些也好。”
  夏夙头一次见着这么豁达的,忍不住发出了和长公主一样的感叹:“我要是再给你找串佛珠,你能直接出家了吧。”
  林歇无奈:“你们怎么都喜欢这么说。”
  像她这样满身鲜血的人,哪尊神佛肯渡?
  连翘中午之后就回去了,半夏乖巧寡言的状态维持了一个下午,但也就只是一个下午。
  下午最后一堂女红课上,半夏因为林歇看不见,就接过绣绷替林歇绣,而林歇也是真的对刺绣一窍不通,乐得在一旁发呆走神。
  绣到一半先生路过,看见半夏手里绣出的花样,立时就站在半夏身边不动了。
  待到这堂课快结束的时候,半夏的绣品被先生拿着夸了又夸,之后半夏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开开心心地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林歇听着耳边半夏嘈杂的声音,心里感叹:真是好哄啊……
  课后夏夙就带着林歇去了机关社,半夏没去,她被女红课的先生借走了。
  机关社的人都挺内向的,见了林歇也就打了声招呼,没有谁会主动上来说话,倒不是他们对林歇有意见,而是他们对对方也是如此,安安静静,比起交流更喜欢专注手上的精巧器械或图纸。
  夏夙拉着林歇去了一旁,给她泡了好茶,也不说让她去做什么,就拉着她谈天闲聊。
  这期间陆续会有人来找夏夙问问题,林歇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待到又一个提问的人走开,她迟疑地问夏夙:“你们这是在研究……九曲机关楼?”
  室内本就安静,林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显得十分清晰。
  音落,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便是连翻动纸页的声音,都没有了。
  九曲机关楼,位于九曲河畔,名字好听,但其实是个被人誉为人间地狱的地方,只因所有未达死刑的重刑犯都会被送往那处,而且那里没有人看守,因为楼内机关重重,有进无出。
  废帝登基后,想要处死今上却被康王阻拦,最后决定圈禁之前,废帝曾想过把今上送进九曲机关楼。
  奈何机关楼只能由长夜军开启,废帝找不到装死不出的长夜军,最后只能作罢。
  夏夙放下茶杯:“这都能听出来?”
  林歇从容应对:“嗯,幼时不在侯府住,家中长辈也有喜欢研究机关之术的,提起过这个地方。。”
  内心想的却是:能听不出来吗,九曲机关楼就是他们长夜军填满的。
  夏夙还笑嘻嘻:“别说出去哦,传到那神鬼莫测的长夜军耳朵里,我这机关社就不保了。”
  林歇:“……嗯。”
  虽然已经,传到长夜军前统领的耳朵里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会玩儿,林歇在心里感叹。
  下学后回到侯府,林歇在主屋里吃饭,半夏和连翘则待在自己屋里。
  “我决定了,我不走。”半夏这样对连翘说。
  连翘压低了声音惊呼出声:“你疯了吗?你就不怕被姑娘拖累?”
  今天中午,连翘特地拉走半夏,就是为了告诉半夏,林歇虽然是二姑娘的亲姐姐,侯爷的亲侄女,但是林歇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甚至有可能哪天被侯爷记起来,还会拖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连翘想要离开,她准备好了给管事的银子,但是先前对林歇的可怜与刚来时被林歇调。教的恐惧让她有些心虚,她想叫上半夏一起,美其名曰:不愿看半夏一人在这泥坑里陷着。
  半夏被林歇曾经差点害死侯爷的事情给吓到了,因此犹豫不决,直到女红课后,她才做出了决定。
  半夏低着头:“我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本就随人揉捏,且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反正我不走,我觉得待在这里还能去书院,挺好的。”
  “你真是蠢死了!”连翘骂道。
  半夏本就莽,此刻被骂怎么可能忍,她直接站起身:“你骂谁呢!”
  “骂得就是你!蠢蠢蠢!!”
  两人吵到最后甚至动起了手,谁都顾不上会不会被林歇听到了,凶得像是没了脑子。
  林歇吃完饭擦了擦嘴,起身坐到窗边,听着隔壁的动静,闲闲地打了个呵欠。


第13章 
  今晚长公主倒是来了,还带着先前说好要拿给林歇的异国檐铃。
  林歇接过陶瓷的檐铃,听长公主突然埋怨——
  “君蕤又在书院闯祸了。”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与同窗起争执呢,上回也是,直接把人推进了湖里。”
  “这样也就罢了,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我找书院先生问吧,书院先生也不知道,竟是连那些个被欺负的学生都因惧怕不敢说出原因。”
  “你说我是不是一点都不会教孩子,葳丫头还算好,除了最开始要和安宁同书院,与她弟一块磨着我求了许久,那之后也就没再任性了。可君蕤就没消停过。”
  “这次还把礼部尚书家的孙子给打了,礼部那老家伙本就看我不顺眼,今日更是拿这件事来借题发挥,说我家儿子这样不懂礼教都是因为家中无人教养,还让皇兄赶紧把我撵回家去相夫教子,唉——好烦啊……”
  长公主原先是不会找林歇埋怨这些事的,现在这么说,多半是因为林歇也在书院里的关系。
  林歇不喜欢安静,面对长公主的埋怨,她是不会觉得啰嗦的。
  而且有件事,她很在意:“君蕤没告诉你他为什么动手?”
  长公主:“就是没说我才头疼,他要是肯告诉我,哪怕理由是瞎胡闹,我也能有个法子。”
  林歇想了想:“关于这个,我或许可以告诉你。”
  。
  第二天早上,半夏过来伺候林歇起身,连翘没来。
  林歇问了句:“连翘还是不舒服吗?”
  半夏撇撇嘴:“不舒服算什么,她死了最好。”
  直白简单的诅咒,林歇听着反而舒服。
  “姑娘,这是什么。”半夏替林歇整理被褥的时候,注意到了林歇昨晚随手放在枕边的陶瓷檐铃。
  林歇继续开动她的小脑瓜,编造谎言:“婆婆给的檐铃,和别的不同,我就一直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了。”
  “床头柜子里……有这个?”半夏略有些迟疑,但看林歇一脸理所当然,也就信了。
  不过三天,林歇已然习惯了书院里的日子。
  梅班的姑娘与她相处融洽,关系最好的是前桌与左边桌的金姑娘。
  先生们也不再躲着不理她,围棋课的先生更是喜欢找她下棋,也总是拿她们俩的棋谱来课堂上讲解。
  只是香道茶道课的先生对她有些不满,半夏打听后才知道,原来那些对林歇的才能感到意外的先生们没少在其他先生面前炫耀,香道茶道的先生听了,兴致勃勃也来挖掘宝藏,结果发现林歇就是不擅长自己教授的学识,自然是失望的。
  女红倒还行,有半夏在,先生对她也算和颜悦色。
  但这些都是课室内的先生,需要到教场上课的骑射课师傅对她还是一如既往,不多关注。
  林歇自然也是希望那位前禁军副统领这辈子都不要注意到她。
  可是骑射课待在树下坐着等,还是有些无聊,林歇就让半夏带着自己到处走走。
  一边走,半夏一边告诉林歇,附近都有什么。
  “这边的课室绕过去就是食堂了,食堂另一边是东苑,这里我们经常来,也没什么新奇的……咦?”
  半夏突然停住脚步,还做贼似的拉着林歇躲到了拐角后边。
  林歇:“怎么……”
  “嘘!”半夏示意林歇别说话,并且凑到她耳边小声跟她说道:“姑娘你小声些,别被发现了。”
  林歇不太懂半夏撞见了什么,需要她小声些别被发现,直到她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女子的声音,她才明白半夏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公子别怪世子爷,是我求世子爷帮我约夏公子出来的。昨日与夏姑娘在食堂发生了口角,此事实属误会,我想和夏姑娘解释,可夏姑娘根本不理我,我、我真是……”
  女孩的声音说着说着,染上了哭腔,林歇就是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到这位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
  然而林歇非但不觉得可怜,反而有些想笑。
  因为林歇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分明就是昨天拿夏夙当筏子找她麻烦,结果反而被她和夏夙气走那位。
  事后夏夙特地给她形容过,说这姑娘当时的脸红得比她头上戴着的红玛瑙头花还红。
  也就是说,这位红玛瑙姑娘想和夏夙道歉,结果夏夙不理她,于是她找“世子爷”,约了一位“夏公子”出来,想请这位“夏公子”代为转达歉意。
  虽说皇室有皇室专门的书院,但凡是总有例外。
  比如致远书院里就有好几个皇室出身的,其中包括康王世子,以及长公主家那对随了长公主姓的龙凤胎。
  龙凤胎曾在去年分别得了世子与郡主的位份,可要说和镇远将军府走得近的世子爷,也就只有康王世子了。
  而康王世子约出来的夏公子,毫无疑问,应该就是镇远将军府家的三子——夏衍。
  昨天夏夙暗示这位红玛瑙姑娘想要嫁入镇远将军府,恐怕是说中了。
  林歇好笑地靠在墙上,和半夏一块听起了墙角。
  林歇看不到,半夏则是因为喜爱刺绣眼神不如一般人好,所以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她们躲着偷听墙角的时候,那边被偷听的夏衍微微侧头,看向了她们藏身的地方。
  红玛瑙姑娘哭了半晌也不见夏衍安慰,在心里娇娇俏俏地哼了一声,想着将门出身的男人果然都是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哄哄落泪的姑娘,等哪日她入了将军府,必要把这块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于是她擦了擦眼角,带着嫩嫩的鼻音说道:“让夏公子见笑了,只是被夏姑娘误会一事,实在叫我心里难安。”
  夏衍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姑娘,问道:“你说误会,是什么误会?”
  红玛瑙姑娘一愣:“就是、就是昨日,我不是有意说夏姑娘的,我只是觉得她的一言一行代表了将军府,希望她能离北宁侯府家的大姑娘远些罢了。”
  此言一出,林歇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抱住半夏。
  果然半夏刚刚是想冲出去的,她被林歇拉住了还想开口骂人,却又被林歇先一步捂住了嘴。
  那边夏衍又问:“你怎知北宁侯府的大姑娘,不堪为友。”
  红玛瑙姑娘微微扬起下巴:“这谁不知道,若非不堪,景央郡主为何这般厌恶旁人提起她,而且我去寻夏姑娘说理之前,景央郡主也说了,将军府堂姑娘这般行事,确实有损将军府的颜面。”
  景央郡主,君葳。
  林歇低头把眼睛抵在了半夏的肩膀上,心想完了,长公主昨天还在她这夸了君葳比她弟弟省心呢。
  这也就算了,最严重的是,君蕤一个人在书院仗势欺人还可以说是巧合,如今君葳也这样,就像是坐实了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会危害子孙后代一般,只怕礼部尚书更加有话要说了。
  本朝女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并不容易,自从有男子因自己的无能怪罪女子牝鸡司晨后,越是位高权重的女子,越是容易被人放大错误,所以林歇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如何教育龙凤胎稍后再说,耽误之急,是先把这件事情,小事化无。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个把柄递出去。
  耳边夏衍与红玛瑙姑娘的声音还在继续——
  “将军府的颜面不劳姑娘与郡主费心,姑娘可能不知道,我与夏夙关系不好,你就算找我,我也没办法替你在夏夙面前说情。”
  红玛瑙姑娘:“可、可是……”
  夏衍:“告辞。”
  夏衍走得干脆利落,红玛瑙姑娘追了几步后终于消化掉了夏衍最后说的话,脸再度红了个透,她跺了跺脚,又踢了踢一旁的大树,最后实在羞愤难当,捂着脸跑掉了。
  林歇直到这时,才松开了半夏。
  半夏没把怒火发泄出去,此刻气得浑身都在抖:“就算是郡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仅凭自己的喜好就来为难姑娘!”
  林歇满脑子打算,实在没心情安慰半夏,只能抬手拍了拍半夏。
  而在拐角的地方,刚刚离开的夏衍不知何时折回,又从那里走了出来。
  夏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真要找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和夏夙做朋友。
  他虽表现的很讨厌夏夙,可心里也是把夏夙当成自己亲妹妹的。
  妹妹的朋友,照顾一下也是应当。
  所以他对林歇说了一句:“如有必要,我可以替你在先生那里作证,证明是景央郡主故意指使人去羞辱你。”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主要是不好好解决了,很难说君葳以后还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找林歇麻烦。三人成虎,再多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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