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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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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她还是回他:“纵然如此,我也没有要回去的理由,我有人要等。”
  “是在等那位一直保护你的木匠?”朱赟说罢,轻笑一声,像是在笑她单纯,“你真的以为,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这么死心塌地的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那木匠?你就没有怀疑过,那木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故事里,都要有个表哥。
  这个表哥跟女主没有暧昧关系。


第15章 
  “那些我不想管。”薛令微对李木匠倒是说不上什么喜欢,只是她觉得朱赟太聒噪了,“不管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要事先跟你说清楚,如今我除了会种菜锄地,其他的什么也不会。你让我回京城垦荒种菜的话倒是可以——”
  朱赟差点一口茶差点呛在喉咙,好在他悄无声息的掩饰过去了。片刻,他道:“不用你会别的,你只要还记得怎么跳舞就行。”
  薛令微狐疑的看了他两眼:“依你的意思,只要跳跳舞,你就能恢复我郡主的身份?”
  “当然也可以这么说。”
  薛令微依然不可能答应:“即便是那样,我也不会回去,我的身份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议论和怀疑,与其身陷那样的漩涡之中,我倒不如在这里安得自在。”
  更何况,李木匠还说了要她等他回来,她怎能食言?
  “倘若是那木匠不在你身边了,你还能说出安得自然这样的话吗?”朱赟说道,“你可知,那木匠其实是赵珒的人——”
  薛令微听到这个名字,眉骨下意识动了动。
  “这个名字你应当比我熟悉。那木匠这两日会离开,其实是我将他引开的,赵珒将他安插在你身边监视你,其实也是为了防止你不安分——”
  薛令微沉默半晌。她猜想过李木匠的身份,就是没有想到他是赵珒的人。
  朱赟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你不安分,那木匠的刀随时就会落到你脖子上,你可明白?”
  相处将近一年,李木匠虽然寡言少语,但他却是真的对她好。朱赟说的这些,她一时无法全信。
  朱赟来这里,自然是做了要她回去的打算。他继续说道:“那木匠可能对你有了别的心思,也可能对你说过什么话。但你觉得,一个拥有锦衣卫身份的人,真的能说放弃就放弃?”
  薛令微错愕的看着朱赟须臾,“你说……李木匠,是锦衣卫?”
  “表妹,你身为长公主之女,在某些事情里,一直都不能置身事外,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你会明白。”
  李木匠若是锦衣卫,他怎么还可能带自己离开,去找什么所谓无忧之地?
  “李木匠不可能护得了你一时,他是锦衣卫,他连自己的安稳生活都无法保障,又如何给得了你想要的安稳呢?更何况,他待在你身边本就是有目的,他听命于赵珒,若是跟你走了,赵珒会给他什么样的下场,你想知道么——”
  薛令微沉默了许久,“你说这些,无非就是要我回京。”
  “其实也是给你一个机会,表妹,路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你难道真的想自己的命一直都被赵珒掌控着?这又算是什么安稳?”
  薛令微细细的想了许久,原本以为李木匠是母亲留下来的人,若是跟他离开也没什么,只是李木匠不仅是锦衣卫,还是赵珒的人,她还怎么可能继续跟李木匠一起离开?
  朱赟见她犹豫,以为这一年她是真的跟那木匠产生了感情,“你若固执的继续等在这里其实也是无用,那木匠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不会再回来?”
  朱赟道:“他是赵珒的心腹,我不能留他。”
  薛令微蹙着眉,也没去管朱赟和赵珒之间有什么纠葛,听到朱赟说不能留李木匠,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个度:“难道你杀了他?”
  “知道你对那木匠有感情,我当然不会真的杀了他。我只是将他困起来了,不过我现在不杀他,不代表真的会一直留他,他的性命,如今可以说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难道,你是想让我用回京交换李木匠的命?”薛令微冷笑了一声,“我这个庶人居然要当今皇上亲自来要挟,为的只是让我回京,恢复我郡主的身份。我不懂你们这些阴谋阳谋,但也知道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朱赟也不否认:“这不是要挟,而是选择。你不防想想,若是恢复了郡主的身份,拥有一个郡主应当有的权利,你还需要依靠其他人保护你吗?当一个拥有自己封地的郡主,总比当一个轻贱到尘埃里任人践踏的蝼蚁强,不是么?”
  薛令微想找点话反驳朱赟,可思来想去,朱赟说的在情理之中,她根本没什么理由反驳。
  她想起这一年的经历,除去往日那些华丽的身份和名头,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若是没有李木匠,自己恐怕真的会过的很凄惨。
  须臾,薛令微直接问道:“你让我回京城,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朱赟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道:“我虽被流放多年,但也听说安阳郡主容貌舞姿冠绝天下,放眼京城,的确找不出第二张像你这般出尘绝艳的女子,你只要在中秋宫宴上蒙着面跳一支你最擅长的舞即可。”
  薛令微知道定不是叫她去跳一支舞这么简单,便接着问了一句:“然后呢?”
  朱赟继续回道:“然后,你会成为东厂提督的妾。”
  薛令微听罢,笑了一声:“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即便是你我多年未见,你还恨我母亲,那也不必要用这种方法羞辱我吧?”
  ——堂堂一国之君找到自己,甚至拿人要挟,就是为了让她去给人当妾?
  “你未免将我看的太小家子气。”朱赟道,“这一年你住在这偏远的地方,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不了解。姑母与我父亲纵然曾经姐弟相残,却从未让权利落于旁人之手过,如今东厂的那位提督在朝堂的权利越来越大,肆无忌惮,大半年前吞并西厂,十二监,二十四衙门皆在他管辖之下,朝堂之间一人独大,所以我必须要对其加以制衡,而你就是我放在他身边的眼睛。”
  薛令微:“所以你让我回京,其实就是让我去监视别人?可你们朝堂之间的明争暗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我母亲那样精明的手段,做不出什么颠覆权利的事情。”
  “如果你不愿恢复郡主的身份,这些跟你自然就没有关系。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不打算回京,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人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在这里过了一年,应当不用我跟你说,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想活下去,最终会走上哪条路。”
  薛令微语塞半天,她当然明白,在这样的世道,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活的会有多艰难。
  “即便我答应了,那东厂提督应该绝非善类,若是你将我赐给了他,他又怎会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位提督是个精明人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接近的了他。”
  朱赟却极为肯定的回她:“你放心便是,你绝对是这世上,唯一让他抗拒不了的人。”
  “该不会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薛令微打趣了一句。
  朱赟挑了挑眉:“可以算是。”
  朱赟如此肯定她真的有用,薛令微也就不过问太多了,她弄不明白朝堂上的事情,但既然朱赟说她可以,那就可以吧。
  “你也知道,我已嫁为人妇,要是那位东厂提督因此介意,可不关我的事情。”
  长公主揽权的时候,东厂的权利在西厂之下,一度形同虚设。虽然郑厂公是个公公,但当时的那个东厂提督却不是,宦臣当道,那位东厂提督是郑厂公一手提拔的,名义上也是郑厂公的义子,一直为郑厂公鞍前马后,只是薛令微没有想到,一年多的光景,那位东厂提督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朱赟道:“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利用好你的色相取悦他,得到他的信任便可,你放心,东厂提督是个太监,即便你成了他的妾,他也对你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
  “我怎么记得东厂提督并不是个太监?”
  “你说的是上一任,那个早就追随郑厂公去了。这回这个东厂提督,确实是个太监。”
  薛令微一听就放心了,没有多想其他。
  朱赟本来以为要薛令微同意此事会很难,他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即便是薛令微因为长公主的事情记恨不肯,他也有法子让她同意。却没有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想的清楚。
  顿时,朱赟对这个表妹心生一丝怜惜。片刻,他对她道:“君无戏言,等大权彻底稳固,除去权宦,届时你便是功臣,名正言顺的恢复郡主的名号和封地,也不会有人因你母亲的做过的事而对你诟病。”
  薛令微没想过要成什么功臣,她只要一个真正让她安稳的容身之地活着就行。
  “什么时候启程?”
  朱赟见她爽快,便道:“我此番是避开所有的耳目出来的,你我不能一起,否则会先惊动东厂。明日我会派郭真先送你去应天府江宁县,先在那里准备几日。你还有什么疑虑,都可以一并提出来。”
  薛令微顿了顿,道:“那个,如果说要我回京城第一件事便是跳舞的话……你还是找个舞娘先教教我吧。”在朱赟不解的目光下,薛令微坦诚道:“其实我不知道是谁将我的舞姿吹成冠绝天下的,我其实从未在他人面前跳过什么舞,我也从不会跳舞,会跳舞的是仁昭公主,我顶多是陪她练过几下而已——”
  薛令微的确不会跳什么舞,那几年不知道怎么的,这名头就起来了。刚才又听朱赟说起什么冠绝天下这种名不副实的话,着实让她心虚。
  朱赟:“……”
  长公主很是疼爱薛令微,除了读书识字,其他薛令微不爱学的,长公主从未逼迫过。
  所以这些年下来,薛令微还真是没什么才艺傍身。真要让她说一件自己会的,那可能就是种菜了——


第16章 
  半个月后,中秋节的前一日的下午,顶着细雨,薛令微回了京城。
  一年前离开的时候,薛令微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长公主府被抄那一日,就意味着京城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今夜薛令微与荣娘暂时在客栈里落脚,待到明日中午,会有宫里的人来这里接她。
  “姑娘,在明日宫里的人来接你之前,切记不要乱走。”荣娘将门关上后,对正在解头巾的薛令微嘱咐。
  “你放心,我哪里都不会去。”除了客栈,薛令微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荣娘其实是担心她会回公主府。虽然薛令微作了保证,她还是半信半疑。但荣娘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也就直接跟她说了:“即便姑娘念旧,也不要轻易回那里去。”
  薛令微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荣娘说的那里是哪里。“我没什么好念旧的,而且我对于京城来说本就是最容不下的人,荣娘你不必多虑。”
  荣娘听她这么说,这才放了心,“姑娘明白就好。”
  荣娘是江宁县一间歌舞坊的女掌柜,三十上下的年纪,眉目清丽却不苟言笑,这半个月薛令微便是一直跟着她学习舞蹈。荣娘极会跳舞,教导起人来也从不心慈手软。薛令微在跳舞这件事情上没有一点天分,平常若真叫她学一支舞半个月根本不可能成,然而荣娘就是在这半个月逼得她硬生生将那支水袖舞给学会了。
  薛令微不知道荣娘的来历和身世,只知道她曾救过朱赟一命,很得朱赟的信任,不然朱赟也不会将她直接托给她,又叫荣娘亲自带她回京。
  “明日中秋宫宴上,姑娘可要记牢了舞步,不能出一点差错。”
  “若是不小心忘了该如何?”
  “那你就是在满朝文武面前出丑了,一旦出丑,或许就会有人立马认出你。”
  “可他们迟早都要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朱赟既然叫她回到了这里,要她去给东厂那位当妾,要恢复她郡主的身份,那她就不可能不被人所知。
  荣娘道:“姑娘,你得清楚一件事。你回来的目的,是替皇上除去羁绊,稳固皇权,其他人什么时候认出你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东厂的那位对你的态度。“
  薛令微其实听不明白荣娘的意思。
  荣娘看她茫然的表情,也不打算跟她解释那么多了:“总之,你只要按照皇上的要求做就是了。明日宫宴上,你要做的就是将舞跳好,在除去那东厂太监之前,对外,你都不能承认你就是曾经的安阳郡主,你只是与安阳郡主容貌十分相似的女子罢了。”
  薛令微也不多问了。既然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她就照着安排走就是了。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退路,总不能真的再回福州,而且她跟李木匠也不可能再像之前打算的那样了。
  “那我尽量不跳错好了。”
  荣娘看着她,想起教导她这大半个月的过程就头疼。薛令微简直是她见过最不会跳舞的姑娘。即便是薛令微身段天生柔软,可学那支舞,算是叫她吃尽了苦头。
  一向严谨的荣娘也不期待薛令微将那支舞跳得如何优美了,只要她别忘了怎么跳就行。
  吃过晚膳后荣娘嘱咐几句话就出去了。薛令微一个人待在房内练了几遍那支舞,确定自己熟记于心了,这才准备就寝。
  虽然她在跳舞这事上没有天赋,但她还是不愿真的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
  入睡后,她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即便是真的可以回公主府看看,薛令微也不愿回去。并非是她不念旧,而是那日血流成河的公主府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与那场噩梦一起的,还有赵珒。
  那晚朱赟在跟她说起朝中之事的时候,她都刻意避开了赵珒。朱赟也没有跟她过多提起。
  她早已潜意识的当曾经那个赵珒随着那日公主府的所有人一起被杀了。
  翌日午时一过,薛令微便与荣娘一起,被秘密接入宫中。
  原本要在宫宴上跳舞的是荣娘坊中的一个较有名气的舞姬,此次是打着江南第一舞姬的名头来的。
  名义上,这江南舞姬是户部尚书请来助兴的。
  宫宴开始之时,夜色微沉。
  百官纷纷入席,赵珒最后一个到来。
  当初皇太子一案昭雪,即便是身为皇太孙的朱赟册立为储君,若想要在一夕之间在京城彻底站稳也并非易事。长公主伏诛弊端尽显,朱放庸碌无为被迫主动禅位,以内阁首辅为首的一干人在朱放禅位后,欲要新帝册封宸妃吴氏为太后,妄图掌控新君,把控朝政,结果最终都被赵珒铲除的一干二净。
  赵珒的手段满朝皆知,这是一个比昔日西厂的郑厂公还要狠上数倍的角色。他替新帝铲除异己,稳固大权,合并东西两厂,执掌十二监与二十四衙门。不过这大半年的时间,地位就已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珒出现在大殿之上的时候,百官纷纷自觉噤了声。
  “微臣来迟,还望皇上赎罪。”
  朱赟坐在上方,淡淡一笑,“赵督公来的时辰正好,快入席吧。”
  原本中秋佳节宫中并不设宴与文武百官同庆,朱赟登基之后首次设宴,彰显君臣一心。
  席间,大臣们轮番先是褒赞一番朱赟是政治明君,又接着吹捧赵珒。溜须拍马之姿尽显无余。
  赵珒笑笑,抬起酒杯回敬。
  大臣们溜须拍马也是点到为止。赵珒虽然表面看似温和,实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罢了。况且马屁拍过头,很容易拍在马蹄上。
  也难怪摄政长公主会栽在此人手中。
  宫宴进行到一半,户部尚书曹默起身道:“皇上,正好趁着这佳节之宴,臣特地命人去江南请了最有名的舞姬来此献舞,为宫宴助兴。”
  朱赟颔首:“爱卿如此有心,那便开始吧。”
  丝竹管弦声起,两列舞女从两侧出来,甩袖轻舞。
  赵珒坐在一边,相比其他大臣,他极为淡漠,于这场佳宴,他仿佛只是一个身外之人。
  他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
  李焱已经消失半个月,连同一起不见的还有薛令微。在李焱和薛令微失踪以后,其他探子告诉他,李焱其实早有与薛令微一同归隐的想法。此番一起失踪,或许是李焱故意为之。
  赵珒听后沉默了许久。
  ——若真是这样,也罢。
  之后他没有再命人追查李焱的踪迹。并去锦衣卫司销毁了李焱的所有档案。
  朱赟见他失神,道:“赵督公可是觉得这太过无聊?”
  赵珒收回了思绪:“皇上知道臣向来不喜歌舞。”
  朱赟深深一笑:“听说曹尚书带来的这名舞姬容貌舞姿皆倾国倾城,朕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这时,东厂掌刑千户钱汝匀已经来到席间,“督公。”
  赵珒抬眼看他:“何事?”
  钱汝匀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赵珒听罢,眯了眯眸。
  接着,赵珒起身,对朱赟道:“皇上,臣有私事不得不回去处理,恐不能陪皇上到佳宴结束,还望皇上恕罪。”
  朱赟不紧不慢回道:“赵督公,纵然是有天大的事情,还是先看完这支舞再回去不迟。”这句话刚刚说罢,朱赟便指着正好出场的那一抹红色身影道:“美人已经出场,赵督公可得给这个面子啊。”
  赵珒心中起疑。以往这样的场合,他若要离开,朱赟不会留他。
  不过,赵珒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只不过是一支舞罢了,也没有必要急于这一时驳了君王的面子。
  薛令微身着一袭红色水袖舞衣,蒙着红色面纱,拽着一根丝绸凌空踏步而来,最后看似平稳的落到地面。
  这个动作她练了好几天才练会,但是出场那一瞬看到这大殿之上纷纷投来的目光,还看到一些熟面孔,不免慌了一下,落地的时候差点踩空,幸好最后稳住。
  她庆幸脸上有这块面纱,不然她的表情定会被众人一览无余。
  接着琵琶鼓弦响起,薛令微又赶紧跟上舞步,转身甩袖,极力跟上节奏,仔细回想舞步,努力跳得优美一些。
  毕竟是顶着红菱姐姐的招牌,她总不能坏了她的名头,还是尽力而为吧——
  大臣们本来对江南第一舞姬期待万分,这舞姬身段是很柔美,但这舞姿好像也没让人觉得那么惊艳,甚至还有点说不出的蹩脚……
  朱赟看着薛令微卖力跳着,有的地方甚至还用力过猛,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
  他下意识的去瞧赵珒,只见赵珒同样看着那抹红色身影,脸上依然与之前看着其他舞姬的表情一样,淡漠的没有丝毫波澜。
  一舞终毕,薛令微汗都要下来了。
  以前当郡主的时候光看别人跳舞,如今自己亲自跳这么一回,真是比什么都要煎熬。
  不过她觉着,自己跳得应该不错,起码舞步和动作她全跳对了。
  “好——”朱赟鼓掌称赞,“不愧是江南第一舞姬,果然一舞倾城。”
  既然皇上都如此称赞,大臣们即便是昧着良心,也要跟着附和几句。
  “这江南第一舞姬果真名不虚传。”
  “有幸见到此等绝色舞姿,倒不枉活这一回。”
  “……”
  朱赟再次将目光移到赵珒身上,问:“赵督公,你觉得如何?”
  赵珒:“臣不懂舞,难以回答。”
  “朕是问,赵督公觉得此女如何?”


第17章 
  赵珒的目光这才又重新移到俯首在大殿之中的红色身影上。
  然后淡淡的说了句:“甚好。”
  “既然赵督公觉得好,不如朕将此女赐给你,如何?”
  朱赟不是第一次赐给赵珒女人,虽然太监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喜欢女人。此前郑厂公的府中便是侍妾成群。
  然而朱赟赐给赵珒的女人,大多最后都因‘恶疾暴毙’。
  薛令微跪在大殿之中,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刚才那支舞跳得她头晕,所以刚才朱赟和其他人说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直到后面,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句让她觉得有点耳熟的声音:
  “那臣便谢皇上隆恩——”
  这个声音——
  薛令微怔愣片刻,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谁都没有看到。
  朱赟依然坐在大殿之上,朝她看来,仿佛刚才那道声音只是她的幻觉。
  “红菱姑娘舞姿倾城,朕将你赐给东厂赵督公为妾,今后,你便好好服侍赵督公。”
  曹尚书见薛令微愣在原地,赶紧出声提醒:“红菱,还不叩谢隆恩?”
  薛令微回神,这对君臣的双簧已经落幕。
  “民女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薛令微跪地俯首。
  ——
  宫宴还未结束,薛令微换下舞衣,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被一辆马车直接送去了那位督公的府邸。
  那位督公刚才是在宫宴上的,不过她当时一门心思的想着舞步动作,并未仔细观察。
  即便当时没看到那位督公是什么样也不打紧,让她更为在意的是赵珒。
  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在文武百官中找到赵珒的身影。
  离开时有些匆忙,而且今夜所有大臣几乎都到了,薛令微想,或许是她没有来得及看仔细。
  因为她离开之前,确确实实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若是赵珒今夜也在,是不是会认出她,她不确定。她此次是秘密回京,无人知晓。
  而且赵珒知道她不会跳舞。大概也不会猜到朱赟会将她带回京城,并赐给别人做妾。
  薛令微坐在马车里胡思乱想。她有点后悔没问赵珒如今是个什么身份了,知道了日后也好避开着点。
  毕竟朱赟说,赵珒安排人在她身边,除了保护,还有杀她的意图。
  只因为她是摄政长公主之女,所以京城的人都那么防备她,高看她也会如她母亲那般有颠覆权利的手段和能力。这帮人也真是吃饱了喜欢庸人自扰,如今她一无所有,在福州穷的甚至都差点吃不起饭了,哪还有什么本事去跟别人阴谋阳谋。
  离宫前,荣娘给了她两粒红豆大小的黑色药丸,装进她的簪子里,叫她要小心藏好。因这药丸子在重要关头有大作用,若非是皇上吩咐,她绝对不能乱用这两粒药丸。
  薛令微当时好奇的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
  荣娘眼神意味深长,只回她了一句:“是能叫那太监连最后的还手能力都没有的好东西。切记,时机不成熟,这东西千万不能拿出来乱用,也不能让那太监发现了,否则,你就会有性命之忧。”
  薛令微一听有性命之忧,就牢牢记住了。
  她最后问荣娘:“那时机什么时候成熟?”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总不会要七年八年的吧?我可听说了,皇上赐给那督公的侍妾下场都不好,如果真要七八年,我可能还不一定活到那个时候……”
  荣娘道:“不会那么久,只要你与皇上一心。”荣娘握住她的肩头,看她被蒙在鼓里,忽然有些不忍,但皇上嘱咐过,若是薛令微知道自己要成为的是谁的妾,她不一定真的会同意。
  之前荣娘以为长公主的女儿必定就是那副娇贵跋扈的模样。不过这半个月与薛令微的接触,让她有些出乎意料。将一个单纯简单的姑娘重新搅进这场暗藏汹涌的局,荣娘竟然萌生一丝不忍。
  他们让薛令微回来,就是因为知道赵珒与薛令微曾经感情匪浅,赵珒极为谨慎,不管是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还是赐给他的女人,都被他除的一干二净。若非是知道赵珒一直派人保护薛令微,或许朱赟还不会想到让薛令微回来。
  赵珒对薛令微的态度如何他们并不能十分把握,明确来说,薛令微就是一颗棋子。可在权利这张棋盘里,谁又不是棋子?
  薛令微哪里有这群人想的那么复杂,她想要恢复郡主的身份得以庇佑,必然要有所付出。更何况她是给太监当妾,又不必真的出卖身体,虽说是答应朱赟监视那东厂太监,但她觉得自己最好的还是看情况委曲求全……
  荣娘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薛令微说的太细,想的简单一点未尝不是好事。临了,她只最后嘱咐她:“做一切事情之前,都要先顾及好自己的安危。”
  即便荣娘不嘱咐,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思绪纷乱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在外说了句:“红菱姑娘,已经到了。”
  薛令微掀开布帘,便看到府邸门口有重重守卫,而两三个戴着佩刀的人已经朝她这里走了过来,看起来像是东厂的番子。
  “是红菱姑娘?”为首的那个男人询问了一句。
  之前因为皇宫人多眼杂,所以薛令微脸上一直蒙着面纱,她从马车上下来,回道:“正是。”
  “那就随我入府吧。”那人审视了薛令微两眼,几乎没什么表情,语气也不冷不热的。
  薛令微挎着自己的包袱就跟着那几个番子入了府。
  这位东厂提督太监的府邸修葺的极为气派宽敞,四处都有守卫在把守巡逻。让薛令微一下子就想起曾经公主府的守备。
  番子将薛令微领到一间卧房,似乎正是那督公的住处。
  只是一进门,两名番子便突然按住了她,几下就用绳索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按着她跪坐在地上。
  薛令微见他们不由分说上来就绑她,难免慌神:“你们这是干什么?!”
  番子取下她的面纱,道:“这是督公的规矩。”
  “什,什么规矩?那你们也不能绑我!”薛令微不知怎的就想起曾经与仁昭公主闲话时得知西厂的郑厂公私下一些人尽皆知的癖好,就是将他府里的侍妾脱光了绑起来鞭打。
  薛令微慌了,该不会这位督公也有这样让人恶心的癖好吧?!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该先跟朱赟问个清楚!要这太监真的跟郑厂公一样对她,那可真是天地无门了!
  “什么规矩督公来了你便知道了。”番子见她不老实,厉着声音警告:“你最好安分一些!若是惹督公不高兴,你就别想活着到明日!”
  “可、可你们能不能别绑我?”而且这几人还将她绑的那么紧,真要是那督公要对她做点什么,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闭嘴!”那几名番子只当她跟曾经那些被赐进来的侍妾无二,而且并不认的安阳郡主,所以对她的相貌也没觉得有什么惊奇的。接着,那番子便又拿出一根黑色的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住。
  视线黑下来的那一瞬间,恐惧四面八方朝薛令微袭来,手脚绑着还不算,连眼睛都要蒙着。这下她连说话都开始有些颤抖了:“你们、你们蒙着我的眼睛作甚?”
  “哪有那么多问题?别妄想挣脱绳索,安静的在这里等着督公便是!”
  之后,薛令微便听到门合上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远,房内归于寂静,静的甚至只能听到她自己的颤抖声。
  若是那太监真有郑厂公那样的癖好,甚至比郑厂公还要变|态的话,她该怎么办?
  不行,即便她已是个庶人,她也不能叫一个太监那样羞辱自己!
  薛令微被蒙着眼看不见,只能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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