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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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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会虚劳而亡。不知姑娘这只玉镯是从何而来的?”
  “是别人送我的。”薛令微不敢相信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只玉镯,她从未想过这镯子会有什么文章,而且,还是青妍送给她的。
  难道是青妍要害她?青妍为什么要害她?明明一直以来,她与青妍关系如此之好,甚至将对方当成了亲姐妹对待。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青妍会害自己。
  “谁给你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珒突然出声,那声音听似平静,却极为清冷。薛令微寻声望去,看到赵珒的眼里早已遍布杀意。
  这是青妍送她的。但青妍平时对自己一直很好,事情真的还没有弄清楚前,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毕竟,青妍对她确实很好。
  赵珒见她愣愣的望着自己不说话,道:“谁送你的,你还要想这么久?”他看穿了她的顾虑,直接点破:“薛令微,你是不是想包庇谁?”
  “不是。”薛令微摇头,她没想过包庇谁,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青妍可能就是用这只镯子害死她的事实。“或许是有误会,这不可能。”
  “什么误会?送你镯子的,到底是谁?”赵珒再次追问,他不知道她在犹豫些什么,难道送镯子的人,对她很重要?
  “薛令微,你不信任我?”赵珒的目光紧盯着她,完全猜出了她的想法,“宁愿包庇害你的人,也不愿相信我?”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薛令微发现自己在赵珒面前,真是一句话也占不到上风。
  赵珒绷着脸:“那你就快说。”顿了顿,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又说了一句:“就算是你无知不懂危险,我也不会任由别人害死你。”
  他的眉眼落在她的眼里,后半句话,更是深深落在薛令微心底的某个缝隙里。
  “是青妍。”
  赵珒听罢并不吃惊。他的神色只是稍稍一顿,接着比方才还要平静。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
  薛令微并未去关注赵珒的反应,她只是怕赵珒会立马去对青妍做什么,便道:“青妍素日与我交好,待我如亲姐姐,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还恳请大人,先不要……”
  薛令微话还未说完,便被赵珒一声冷笑打断:“你还是这般天真。你怎么就相信,拿你当姐妹的人,真的就拿你当姐妹?”
  那些道理她也知道,只是她一时还不敢相信青妍会对她做这种事。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青妍对我很好。”
  赵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我也对你很好,怎么不见你说过?”
  薛令微语塞。这岂是一件事情?
  毕竟还有旁人在,赵珒没继续跟她说下去,便留她在此,送了那中年男子离开。
  不过薛令微并不想待在这里,大概是因为曾经母亲与宦臣之间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事,让她厌恶极了这些太监和番子。
  她唯一不曾厌恶过的就是赵珒了。可就连她唯一不厌恶的人,居然都是伪装的。


第46章 
  赵珒回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夜色早已笼罩下来; 地上积了雪,雪花簌簌裹着冷冽的寒风; 四面八方的向夜里肃杀。
  赵珒一进来,便看到她还是坐在炉子边上,看着像是没有挪动一下。
  事实上; 薛令微确实没有挪动过。
  见他回来,薛令微便起身道:“大人事务繁忙; 天已经晚了; 大人先差人送我回去吧。”
  赵珒看了她一眼; 脱下披风挂在书案的一边,“今夜不用回去。”
  薛令微看他自书案边坐下,似是还未忙完的样子。便道:“这里是东厂,大人既然有事要忙,我继续留在这里未免不妥吧?”
  赵珒看向她:“皇上派你到我身边; 不是为了当个摆设的。”
  “难道我不是?”虽然朱赟一开始赋予她回京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赵珒。可监视这种事情; 应当要在对方不知觉的情况下才叫监视吧?她现在难道不就是一个摆设?
  “你也可以不是。”赵珒勾了勾唇; ‘好心’点拨她:“既然是皇上的探子; 那就应该想方设法的留在这里,而不是一副不情不愿留下来的样子,起码。在我刚才出去那一个时辰,你该在我这里翻一翻,找找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薛令微哑口无言。这世上竟还有赵珒这样无赖的人?竟指点她应该趁他不在偷他东西?
  但她觉得赵珒将这些放在明面上来说; 无非就是变相给她警告罢了。
  “我不是皇上探子,你这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哦?”赵珒的背微微往后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接着说道:“我要是说你想要的东西并不在提督府,而是就在这里呢?”
  薛令微听到这话,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立马明白赵珒说的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荣娘之前吩咐她偷的司礼监掌印印玺。
  赵珒兼任司礼监掌印一职,他手里的那块印,相当于皇帝玉玺之外的第二道权威。若是丢了,朱赟就会有理由问责赵珒。赵珒行事太过完善,不落下把柄,所以他们就想要以此为缺口。
  只是,荣娘说是与她说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来偷这块什么印。
  她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印玺?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偷赵珒的东西。
  须臾,薛令微道:“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司礼监掌印的印玺,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薛令微道,“我要那印玺来做什么?更何况那是司礼监最重要的东西。”
  薛令微一直都把荣娘叫她偷印玺这件事抛在脑后,而且那日她与荣娘已经很谨慎了,没想到这样赵珒都能知道。
  而且他居然还这么直接的跟她说出来。当真是要打消她的所有想法了。他这是在告诉她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薛令微继续对赵珒说道:“尽管我是作为皇上的探子送给大人为妾,但大人放心,我对大人没有什么意图。”
  赵珒见她总是这样撇清,没说别的,直接从书案下方取出一只极为精致的雕花木盒,那木盒有锁,但并未锁上,然后里面那枚印玺就被找到转到薛令微的眼前。
  “刚才如果你翻一翻,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赵珒看着她,那表情像是真的要将这东西给她了一样,“东西就在这里。”
  薛令微看了眼躺在盒子里的印玺,轻笑一声:“就算我刚才真的找到了这枚印玺,难道大人就会真的让我带走吗?”
  “会。”赵珒回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你拿着玩一玩,但这印玺,绝对落不到你想交给的人手里。”
  薛令微就知道赵珒是诈她的。
  “大人多虑了,我对这个从无兴趣。”
  赵珒将木盒合上,推到一边,重新看向脸色有些紧绷的她:“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薛令微没回话。
  赵珒从书案后绕到她跟前,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知道你之前的那些温顺和服从都是装出来的,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我最清楚,你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找机会逃走,姌姌,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薛令微在赵珒面前相当于一丝遮蔽也没有,他们之间以前究竟是有多亲近,她有多信任他,就连她的母亲也没有想到过。
  “你跟我明着说出这些话,又想看到什么?”不管是薛令微要做的或是不想做的事情,赵珒都会清晰的列举在她面前,让她不知从何寻找缺口。赵珒既然知道她所有一切,却不放她走,又说这些话,是想得到什么?
  “姌姌。”赵珒的语气忽然柔和了几分,可看她的眼神却多了几丝复杂,“就不能真的留在我身边,别想着走?”
  薛令微怔了怔,突然觉得赵珒这话有些好笑。
  ——今日非昨日,她怎么能留在他身边?她不愿。
  “难道你就不能对我有点意图?我给你这么多机会,你就不想着好好监视我,除掉我,然后恢复你的郡主之位?即便你真的离开这京城,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后该怎样生活?”
  赵珒这番话叫薛令微哑口无言。她回来是她没有思虑周全,她算是跟皇上站在一边的,按理说赵珒即便不立马杀了她也该避着她防着她,如今他不防她避她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出主意,教她怎么除掉他——
  薛令微抬头便看到赵珒认真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番话。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你既然能跟我明明白白的说这些,就知道我没有那些手段,留在你身边到底有什么意义?被人害死?还是被你们君臣夹在中间左右难为?我不喜欢京城,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不喜欢每日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可你却偏偏要我置身其中,赵珒,你不觉得你很自私?我自问平生没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也没有亏待过你,如今我仅仅是想远离你们这些是非,可你们却都不允许!”
  这是薛令微这两个月以来又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因说的有些急,又加上生病气虚,薛令微竟开始咳嗽起来。
  原本只是简单的咳嗽一两声,没想到一咳竟停不下来了,见薛令微小脸煞白,咳这几声又急,赵珒便有些慌了,忙着给她顺气,又给她倒来一杯热水,服了之前那先生留下的药丸子,薛令微这才止住了咳嗽。
  赵珒将她拥在怀里,一遍遍哄她:“……其实我也有我的苦衷,只是现在还……我别的不求,只是希望……”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都不说完全。薛令微被他僵硬的拥在怀里,心里越想越委屈,最后开始在他怀里落泪低泣。
  眼泪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薛令微本不想哭,可越不想哭,眼泪就越汹涌而来。
  赵珒见她哭了,抱着她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伸手为她擦去那些眼泪。
  薛令微从他怀里出来,独自坐在一边落泪,不再理会赵珒。
  赵珒站在她身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只是一直看着她,目光不移。
  薛令微黯然伤神了许久,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拿他当什么东厂督公了。在赵珒拿出一张丝绢,蹲在她身前想为她拭泪的时候,她便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说了一句:
  “赵珒,我不想看到你。”
  赵珒浑身一滞,动作也僵硬在那里。
  薛令微本以为赵珒会像之前那样愤怒,但他没有,只是痴一般的看着她,眼里有她不懂的一丝迷蒙。
  静默片刻,赵珒将手里的丝绢放到她手里,垂下眼眸,只说了一个“好”字,便走了出去。
  今夜提督府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赵珒出去之后没有回来,薛令微也不管他去了哪里。只是哭着哭着就困了。她自顾自寻到内室的床上,合衣睡去。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但这地底下烧着碳,外面又烧着炉子,着实比提督府的东苑还要暖和。
  没多久,薛令微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薛令微很早便醒过来了,毕竟这是在东厂,再温暖再舒服,她都睡得不安稳。
  离开的时候,薛令微下意识看了一眼书案上那只装着司礼监掌印印玺的雕花木盒,还是跟昨晚一样没有挪动过位置。赵珒应是个谨慎的人,他就这么不防备她?
  不过薛令微也只是匆匆略过一眼,戴上帷帽推门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积了一层厚了。虽然薛令微离开,但若无人带领,她根本走不出这东厂。
  所以她还是只能等赵珒派人送她回去。但赵珒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对东厂不熟悉,这里的番子又不认识她。她骨子里是害怕东厂这些番子的,所以只得留在原地,等赵珒过来。
  不下片刻,倒是有人来带她出去了。不过不是昨日的那个掌刑千户,也不是其他的人,而是池台。
  “池……大人?”薛令微掀开帷帽一角,诧异的唤了一声。
  池台脸上淡淡的,对她道:“我来送郡主回去。”
  这一声郡主,让薛令微错愕:“你……”
  池台清楚她的疑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安阳郡主。”
  薛令微清冷一笑:“我如今只是个庶人,怎劳堂堂都指挥使大人亲自送我回去?”
  池台并未跟她多言,只说道:“走吧。”
  薛令微也不再有什么微词,跟着池台离开了东厂。
  池台将薛令微送回提督府门口,二人都没有多言半句话。
  池台正要离开之际,薛令微叫住了他:“我有一事想问池大人!”
  池台淡淡侧身,回:“何事?”
  “你与赵珒是什么时候这样熟悉的?”
  片刻,池台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很早。”
  薛令微怔了怔。最后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她大概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池台是因那年朱雀楼大火救她被母亲提拔的,后来也一直为母亲做事,但那几年,表面上池台和赵珒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接触。
  可是这一年,池台就升任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不就是证明,池台跟着她母亲的目的,跟赵珒是一样的吗?
  东厂与锦衣卫……难怪朱赟会劝她回来,会那么想除掉赵珒。
  青妍昨晚就回来了。二人几日不见,青妍对薛令微的关怀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薛令微看着青妍拉着她的手一脸单纯无邪的模样,只觉得恍惚。
  人心真是比那豺狼虎豹还要邪恶。
  青妍握着薛令微的手腕,低头没看到那只黑镯子的时候,眼神顿了一顿,询问:“红菱姐姐,你怎么没戴着那只镯子?”
  薛令微紧紧盯着青妍的眼,近乎平淡的说道:“有人告诉我,我的身体会变成今日这样,都是那只镯子的缘故。”
  薛令微不是一个会绕弯子的人,对青妍她是真心诚意的交这个朋友的,当自己的真诚换来的是谋害,谁都不可能会一下子释怀。
  青妍的眉头突然一拧:“什么意思?那只镯子怎么了?”
  “那只镯子对人有伤害,尤其是体质偏寒的人,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全是那只镯子害的。”薛令微继续说道,“青妍,你这只镯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青妍有些不敢置信,好像她也是被蒙在鼓里才知道一样:“怎么、怎么可能?那只镯子之前一直是我母亲戴着的!怎么可能会害人?一只镯子,如何能害人呢?”


第47章 
  青妍像是真的不知情的样子; 真实的让薛令微辨不出是真是假。
  “姐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镯子究竟有什么问题?”青妍抓住薛令微的手,急切的询问  ; “姐姐说自己的身体不好是因那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令微彻底看不明白了,青妍的表现确实让她有些茫然。
  难道; 是她错怪她了?
  “昨夜我被大人接去东厂让一位先生给我瞧病,那位先生说是镯子的问题; 说那镯子是用一种极寒的矿石锻造的; 所以……”
  青妍听罢; 才像是明白过来:“这镯子是我给姐姐的,所以姐姐……是怀疑我?”
  薛令微不答,等同是默认。
  “难道,姐姐认为我要害姐姐吗?”
  薛令微停顿片刻,道:“青妍; 我并不想怀疑你。”
  青妍脸上划过一抹失意; “事关镯子; 姐姐怀疑我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我可以向姐姐保证,我绝不知道这镯子会伤害姐姐的身体,因为之前一直是我母亲戴着……”青妍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下一瞬,她便恍然大悟一般:“我母亲!……我母亲就是虚病而死; 莫非我母亲也是因为这只镯子……”
  薛令微只觉得自己糊涂了,虽然青妍这样说,但她还是觉得奇怪,总觉得哪里不通。
  “姐姐,那只镯子在哪里?你千万不能再戴着了,你还是还给我罢!”
  薛令微仔细的探究青妍脸上的表情,她对自己的关心并不像是假的。这镯子的事情难道青妍真的不知情?还是她的演技太过高明?
  “镯子被那位先生带走了。”薛令微道。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镯子会害你,倘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给你!”青妍见薛令微半信半疑,接着说道:“我在这世上只有姐姐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要是姐姐都不信我的话,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有要害姐姐!”
  薛令微见青妍这般,心中又不忍,青妍在她心里确实就像是一个妹妹,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她会做出什么害她的事情,可这件事情,疑点确实太多了。
  “姐姐,你若是不信我。”青妍失意的望着她,突然平静下来,“我可以一死,证明我的清白。”
  说着,青妍便决然的一头往薛令微身边的梁柱上撞去。
  薛令微见状赶紧拉住她,呵斥:“你这是做什么?!证明清白也不是要用性命证明的!”
  青妍极为委屈的红了眼,“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与姐姐不睦,倘若是姐姐真的不信我,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信你,我信你就是了,你别做这傻事!”
  青妍抬眼,目光之中溢出几丝光彩:“真的?”
  “真的。”
  青妍一把抱住薛令微:“姐姐相信我就好!”
  薛令微叹口气,本来心里是有诸多怀疑的,可青妍这样,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只能暂时先将此事放一放。那镯子被赵珒请来的那位先生带走了,而且赵珒昨夜的反应,也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如若是有什么问题,赵珒应当会同她说的吧?
  午时,赵珒便回府了。不过因为昨晚薛令微跟他闹的不是很愉快,薛令微下意识想躲着他,赵珒也没有传过她,所以二人一个下午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
  薛令微待在东苑不出半步,虽然与青妍之后没有再说起镯子的事情,但二人也不似之前那般畅所欲言了。
  未时过半,便来了下人,说是赵珒要见青妍,将青妍带走了。
  薛令微往炉子里添了一些碳和熏香,将炉盖合上,坐在一旁,思绪纷杂。
  赵珒见青妍可能是为什么事她心里清楚。虽然上午为了安慰青妍说相信她,但实际她心底,仍有疑惑。
  她虽不及母亲那般头脑精明,运筹帷幄,但她也绝对不是一丝心思都没有的人。这大概是以前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的缘故。
  虽然不大愿意相信青妍会害自己,可直觉让她觉得青妍并非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青妍知道赵珒要见她的时候,那一头雾水的反应,仿佛真的不知道。薛令微又不由得想,倘若此事真的是跟青妍脱不了干系,那赵珒会如何?
  就算赵珒对她好,她也没有忘记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薛令微坐在东苑没办法安静下来,便想去偷听。
  她想知道赵珒跟青妍会说什么。昨夜赵珒听到青妍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就像是他早就料到一样。
  最终她打定主意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才刚出东苑门口,便见青妍抹着泪眼回来了,还低低啜泣着。
  薛令微与青妍一道进了东苑。仔细打量了下青妍身上,还是完整的,只是她的样子哭的很是委屈,青妍模样水灵,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连薛令微都没法不生出怜惜之情,她本就怕看到青妍哭。
  她抬袖轻轻替她擦去眼泪,声音不免柔和几分:“怎么哭了?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那镯子会害人,姐姐你可信我?”
  青妍伤心成这样,薛令微这时候也不忍再去怀疑她:“我信你的,别哭了,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大人知道姐姐戴那镯子是我送的,所以……”没说着青妍又哭了起来,“红菱姐姐,我只是想将最好的东西送给你,没想到那镯子……如此想来,我母亲定也是……红菱姐姐,如此说来,我真是罪该万死!”
  薛令微见她哭个没完,只得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了。”
  “那姐姐,会不会因此跟我疏离?”
  “不会,你别哭了。”
  薛令微被青妍哭的心软。不过一只镯子,及时发现也就罢了。况且,若是青妍真的有问题,应该也不会从赵珒那里安然无恙的回来吧?
  这样一想,薛令微便释然了。
  虽与赵珒这两日不甚愉快,不过赵珒还是未限制她出入提督府。赵珒在府里的时候她刻意避着,而赵珒也没有什么空来理会她,如此她倒觉得轻松许多。更 多 文 公 众 号:;小 小 书 盟
  连下两日的雪,京城早已一派银装素裹。上午难得太阳正好,青妍说是胭脂用完了,想出府去买一些回来。
  薛令微在府里闷了两日,便提议跟青妍一道出去。
  青妍道:“现在快到午时了,我就是去买两盒胭脂,很快就回来,反正现在大人不限制姐姐出入府的自由,咱们下午再一道出去如何?”
  薛令微并未察觉青妍的奇怪,只道:“下午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好太阳了,现在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咱们就出去转一转,不然你下午还要跑一趟么?”
  这京城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虽然以前母亲不允许她擅自出府,但她还是会经常央求赵珒偷偷带她出去。
  这京城的每条街,她基本都熟悉。这次出去也只是觉得闷想走一走罢了。
  青妍顿了顿,道:“那好吧。”
  薛令微对哪里的胭脂水粉好倒从无研究,以前都是有人伺候,自被废为庶人之后,她便鲜少用什么胭脂了。
  青妍对胭脂水粉倒是比她有兴趣,还能知道最好的卖胭脂的铺子在哪里。
  那胭脂的铺子在城东,离提督府比较远,要走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样子。不过自从回京之后,这是薛令微头一次出来闲逛,再远她也乐得其所。
  虽天寒雪冷,可街上的人并不稀疏。途径一个围满了三三两两稚童的糖人摊时,薛令微不由得上前两步,驻足而望。
  那时赵珒送她那支与她一模一样的糖人的景象倏的映在眼前。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立马收回思绪。
  青妍见她忽然不走了,上前来:“姐姐喜欢糖人?要不我们买两个?”
  “不喜欢,就是觉得好看而已。”
  吹糖人的老翁抬眼看到薛令微,又仔细辨认了片刻,这才认出她来:“姑娘,是你啊~”
  市井并无人识得安阳郡主,她逛市井时也从不戴帷帽或是幕离,即便是偶尔这些她曾经光顾的小摊小贩,也从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这个糖人摊她以前常来,所以那老翁认得她。
  老翁朝她身边看了两眼:“姑娘好像许久不来了,有一年多了吧?那位公子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啊?”
  青妍狐疑的看了老翁和薛令微各一眼,“姐姐以前来过京城?”
  “没有。”
  那老翁和蔼道:“以前姑娘和那位公子大方,买糖人总不要我找碎银。不如,今日我送二位姑娘一人一个吧?”
  薛令微对那老翁陌生的笑了笑,道:“老伯想必认错人了,我从未来您这里买过糖人。”
  “可……”
  “青妍,我们走吧。”说罢,薛令微拉着青妍就离开了。
  买完了胭脂,二人正要回去,青妍却突然说自己要回娘家员外府拿东西,并将胭脂递给她,叫她先回去。
  薛令微随口问了句:“你要回去拿什么东西?”
  “之前没跟姐姐说过,其实除了我母亲,我还有个姨母对我最好,我母亲虽然是外室,但我那父亲也没有绝情到底,派了一个婢子照顾我母亲和我,这一照顾就是十几年,与我母亲情同姐妹,但我母亲过世后,她就回何府了。上回我回去,她就叫我寻个机会回去拿上回姐姐用的那种药酒,那药酒姐姐用的不是很好么?所以我想着备一点,平日有什么跌打损伤也好用。“
  青妍那药酒薛令微确实觉得可以,而且何员外府离这里确实不远。青妍确实是顺路。
  薛令微接过装着胭脂水粉的花篮子:“好,那你可早去早回,赶回来吃午膳。”
  青妍对她甜甜一笑:“放心,说不定你脚刚落提督府,我就回来了。而且我也不会在那个家待的太久,姐姐放心便是。”
  想到青妍是回娘家,她一个外人不便打扰,就没有多想,兀自离去。
  没走一段路,薛令微总觉得身后不知哪里好像有眼睛在盯着她,可回头,人来人往中又没有什么可疑的。
  但她却觉得背后极其不自在。
  薛令微立马戒备起来,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几步之后她又突然回头,这回她看到了最后一刻躲闪进拐角的那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的身影。
  薛令微的心突突跳了一下,果然有人在跟踪她!
  她趁着那男人躲起来之际,加快了脚步,想甩掉背后那人。
  当薛令微一门心思的想甩开身后的人的时候,却没有料到人群里突然抓住她的一只手,她才刚看清那人的脸,还未叫出口,便被那人拉着溜进了另外一条胡同。
  男人在拐角处躲了片刻,压低斗笠帽檐,悄悄探出头往刚才的位置望去,却发现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48章 
  薛令微一直被人抓着手腕强行拖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都没能有机会挣脱开。
  对方虽然是个女人; 可力气却实实比她大了不少。
  “荣娘!”薛令微的手腕被拽的生疼,蹙着眉喊了站在她对面的女人一生。
  荣娘一把松开她; 望着她冷笑:“难为郡主还记得荣娘。那郡主可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回京的?”
  薛令微揉着发疼的手腕,心虚的不敢看荣娘。
  荣娘面色明显不悦; 她仔细的瞧着薛令微,徐徐质问:“郡主可别告诉我; 你已经投靠赵珒了。”
  “我没有。”
  “没有?要是没有; 郡主这两个月; 怎么一回都没去过茶楼呢?若是没有,方才郡主见了我,怎么想要跑呢?”
  “你一上来就抓着我,难道还不许我跑么?”
  荣娘冷哼,目光凛冽:“少强词夺理!”
  以前跟着荣娘学跳舞的时候; 荣娘虽然严厉; 却没有像今日这般的冷; 看她像是看个敌人。
  “安阳郡主; 你若是真的背叛圣上,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薛令微面色僵硬:“难道你们还要杀了我吗?”
  荣娘冷笑一声,“倘若是郡主真的与那太监一头跟皇上为敌,就想想你母亲的下场。”
  被这样威胁,薛令微也不甘忍着:“你们可别忘了,是你们骗我回来的; 你们明明知道赵珒曾经是我公主府的奴隶,却还要把我往他身边推,他对我知根知底我又能在他身边耍的了什么城府?还有,你们这些人不是最怕我记着我母亲的事情么?如今荣娘你却提醒我要记得,你们一方面谨防我会成为我的母亲,另一方便却又要让我成为我的母亲,你们好生纠结啊,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了!”
  荣娘面色铁青。
  “我如今只是一个庶人,你们要杀就杀,何须每次都跟我说那么多的废话?你回去告诉皇上,是他有隐瞒在先,你们吩咐的一切事情,我一件都做不到!”
  “你!”荣娘被激怒了,怒视薛令微:“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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