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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一品女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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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婉问温如玉:“你在秋水安呆了很长一阵子,你应该对里面的人都很了解了,你说那里面有没有才能特别出众,且是因为何洁弹劾而变成贫奴的人。”
  温如玉仔细思考着,回答:“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是个瞎子。”
  “瞎子?”沐婉觉得有些不对劲。
  温如玉接着说:“对,是个瞎子,据说不是生下来就是瞎的,是后来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瞎。哦,她叫汤锁心,她的才华在酒馆里还算是很有名气的,不过为人有些安静,不怎么说话,基本都是一个人在角落里。”
  “汤锁心……”沐婉喃喃着这个名字,是汤家……汤家当年弹劾过何絮,何絮嚣张跋扈始皇早有铲除之心,便让汤家出面,结果何絮没死成,反而东山再起,汤家自然也就倒了霉。
  不过……汤家从未听说有个瞎子后代呀。这个汤锁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她就是能帮助天下寒士的救命稻草,只是这件事情有些危险她未必愿意以身犯险。
  沐婉在秋水安来来去去等了三天,那个叫汤锁心的迟迟没有出现。
  秋水安曾经是贫奴唯一的出路,如今新科举推行,她们变得和罪奴唯一的区别是她们可以自由选择主子,而她们将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找不到汤锁心,沐婉就很不安了。新科举开展在即,她必须找到汤锁心力挽狂澜,所幸这个人还是个瞎子办起事来恐怕会更方便。
  沐婉打听到汤家旧址已经是新科举开考前一日了。
  汤家旧址已经变成了宛如废墟般的存在,破碎的大门,杂草丛生的庭院,连匾额都碎了一半,整个宅子给人一种无处落脚之感。
  沐婉尝试着唤汤锁心的名字:“汤锁心?汤锁心?”
  一间小屋的门打开了,一个眼睛蒙布条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不高衣着朴素,女子倚靠在门上,开口:“是……左相大人?”
  沐婉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女子微微一笑:“那日大人来秋水安 ,我听过大人的声音。我是个瞎子,但对人的声音却能做到过耳不忘。”
  沐婉走到汤锁心身边,汤锁心的手上有淡淡的疤痕,袖口也有些脏了。
  汤锁心接着说:“大人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新科举的事情了吗?”沐婉试探性地问。
  汤锁心没有马上回答,抿着嘴,之后说:“我知道,其实有没有都是一样的,从前的科举也救不了我们这帮人,我们都是罪臣的子女,那些朝堂上的官员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又怎么会让我入仕为官。如今,只是变的更加决绝一点而已。”
  汤锁心说的并没有错,真正从贫奴晋升为官的人数少之又少,而且大多只是当些小官小吏,想要真的有所作为的人几乎不存在。
  汤锁心拉着沐婉的衣袖缓缓走进小屋,找到椅子坐下:“大人坐吧。”
  小屋很简陋,连样像样的家具都找不到,桌子上的杯子也只有一个,看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沐婉看着小屋纱窗里透入的阳光问:“你的房间其实很亮堂。”
  “是啊。”汤锁心感慨道:“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阳光,对于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我不羡慕那些看得见得人,因为她们看得见阳光,却从来不会像我这样去真切的感受阳光。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得到的有时候还是失去的多,而失去的同样会得到很多。”
  沐婉继续问:“那……你有为你的将来打算吗?”
  “……我只能为奴,可是我又是个瞎子,不会有官员任用一个瞎子的。”
  沐婉拉着汤锁心冰冷的手:“锁心,我想我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汤锁心也握住了沐婉的手:“我想我很愿意帮助大人你。大人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的心却是。”


第42章 无心锁
  秋水安几百贫奴发起了暴动; 贫奴们涌上街头贴各种条语抨击着这个国家对她们不平等的待遇; 甚至已经开始冲撞军机处; 京城百姓人心惶惶。
  今日军机处也将此事上奏周笙。
  朝堂上,周笙愤怒地将桌案上的书通通打落在地; 呵斥:“这就是你们要推行的新科举; 睁大你们的眼睛!你们这是在毁灭这个国家!这就是你们!身为臣子就是这样为官的吗!一群混账!”
  底下大臣都缩着头不敢吭声。
  沐婉上前一步说:“臣认为; 秋水安贫民暴动是因为她们不服气,她们并不认为自己比贵族们差; 从某种角度来讲她们只是缺少了真正发挥的平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给她们这个平台; 为什么不能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
  何洁立马接上; 冷笑说:“左相大人; 言之过早了,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来贫奴从未出过任何一个有志之才; 都只是一群碌碌无为的行尸走肉。更何况她们本就是罪臣后裔; 本不该宽恕。”
  沐婉反问:“右相大人,罪是前人所犯; 为什么要怪罪后人?更何况,这么多年贫奴没出人才,还不是因为右相大人在中间动了手脚,恐怕如今现在这里列班的部分官员都是仰仗着右相大人的呢。”
  何洁急了; 瞪着眼珠子呵斥:“沐婉!我警告你; 你别血口喷人!说话要讲证据的!”
  底下的大臣们也开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周笙听着烦,吼道:“都给朕闭嘴!”
  周笙冷静下来后又说:“沐婉,你的意思是在秋水安中还是有有志之士的; 能同在座的大臣相较。那么不如,比试一下。这样子也就没有什么可以不服气的了。”
  沐婉立马接上:“臣领旨!只是皇上要派朝中哪位大臣与其比试。”
  周笙打量着底下的人,自然不能选沐婉何洁,但剩下的大多是何洁的幕僚……其他的有大多是些资质平庸之辈。
  沐婉见势发话了:“皇上为难,不如让礼部尚书许沁来吧。许沁大人平民出身与在座官僚没有什么牵扯而且才能非凡,比试最为合适。”
  何洁不同意:“不行,许沁不是贵族出身怎么能出来比试?”
  沐婉反问:“那何大人觉着谁合适?”
  何洁一时半会儿选不出来,自己的幕僚要说才能,何洁自己都不承认她们聪慧,这群人基本都是仗着祖上的功绩在这里站班的,可是也不能选别人。
  周笙笑了:“既然何大人选不出来,那就许沁吧,许沁既是平民出身但她也是官僚,和你们都没牵扯也聪慧,够公平,正好也能证明一下平民也是有才能得。时间就定在明日,也不用准备什么,直接来。”
  许沁上前一步颔首:“臣领旨。”
  何洁不好再反驳只好答应,但愿这个许沁能知进退。
  就这样朝堂上沐婉何洁不欢而散。
  朝堂上大臣自然都是知道她们不和睦,但是却少见她们这么直接的在朝堂上闹得这么僵。
  大臣们都走了。
  周笙叹了一口气看着人群离去,德希过来轻声问:“皇上还不走吗?是有什么烦心事?”
  周笙摇了摇头:“从前觉得做皇女真难,要拉拢人心要讨母皇开心,还要做出政绩。可如今朕觉着做皇帝更难,明知道她们各有心思,却还要敷衍着,呵。”
  沐婉回到府上,走来走去总觉着事情有些太顺利了,顺利的让沐婉觉得有别的阴谋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何洁并没有奋力不同意,难不成她还有别的退路?许沁到底可不可信,沐婉在心里还得打个问号,毕竟自己与许沁也说不上有什么情分,虽然帮过她但到底没真的帮上什么忙。
  温如玉进来,见沐婉面色异常便问:“大人这又是怎么了,朝上又出什么事情了?”
  沐婉摇着头,接着走来走去:“不知道,我总觉得慌得很,这事情太顺利,顺利的让我觉得就像是假的……太不真实了。”
  温如玉说道:“大人若是觉着不真实,那不如亲自去照看着,也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先去找许沁,有空再去找汤锁心。”沐婉说完就走了出去。
  礼部尚书府,
  许沁早已备下了酒水:“早就知道大人会来。”
  沐婉皱眉:“你知道?”
  许沁先是一愣,后说:“是啊,大人难道不是为了科举一事?”
  沐婉顿了顿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许沁笑着反问:“大人希望我怎么做?”
  沐婉见她如此淡定突然不知从何说起:“其实也不用做什么,你应该明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寒门子弟。”
  许沁应声说:“这一点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大人你能确定你挑的人资质能和我相提并论吗?秋水台都是罪臣之女,很多接受的教育都很少,再加上心高气傲恐怕难以掌控。”
  沐婉看着许沁,许沁分析的似乎有道理但却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许沁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静而有心机的,或是她一直都有只是像何洁说的一样,自己一直没发现而已。
  沐婉面色淡若回答:“这点你不用担心。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支持推行何洁的新科举。”
  许沁看着茶杯,缓缓开口:“大人,我倒是觉得不让她们参加也挺好的,这本来就是为了稳定朝纲,时间久了她们自然会适应。当然若是大人执意如此我自然不会反对。但我和你们不同,我心里很明白,可我也有我想要追求的东西,还希望大人不要再问了。”
  许沁说得囫囵吞枣,沐婉更是觉着里面有问题,但是眼下不是追问这些事情的时候。
  沐婉抚摸着水杯光滑的表面说:“许沁,这里的水虽然已经装在了千金之杯中,但是它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故乡,所有的水都是一样的,锦绣外表改变不了什么重要的是它们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想到的能不再是你自己,而是那些从前和你一样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
  许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将酒一饮而尽。
  接着许沁淡淡说:“大人这酒甚好,大人不喝一杯吗?”
  沐婉看着酒杯有些迟疑,自打花无锡出事之后,沐婉就极其厌恶酒,可是……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沐婉端起酒杯,苦笑着:“许大人相邀,这杯酒自然是要喝的,只是许沁喝了这杯酒,我希望你能做好这件事情。”
  许沁微微颔首:“大人,请吧。”
  天色渐渐暗沉,连星光都不见一分,只有桌上闪烁的油灯在冷风中不安地跳动着。门外的树叶被大风吹的摇摇晃晃,地上的落叶都被卷了起来。
  汤锁心坐在椅子上,手指轻叩桌面,这样的夜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过了,大风什么的都不过是寻常事。
  汤锁心甚至连窗都开着,任风吹进来,吹乱她的发梢。
  汤家旧址屋顶突然窜出一个黑色的身影,紧接着从房顶跳下来,那人仔细观察着周围,最后眼神锁定了油灯摇晃的小屋。
  黑衣人直接一脚踢开小屋门,看见了坐在桌边的汤锁心。
  汤锁心也不慌,冷静说:“要来的总会来的,瞧,真的来了。”
  黑衣人冷冷笑着:“呵呵,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汤锁心笑了:“什么人?大半夜的突然出现的,声音里带着狠劲,做事粗鲁的人,怕是……来杀我的人吧。”
  黑衣人瞧着冷静的汤锁心,说:“你这人倒是不怕死。”
  汤锁心揪着手绢,面色坦然:“怕死?我汤家受灭顶之灾的那天起我就不怕死了。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亲手弄瞎了自己,我丢弃了我的双眼,因为我不想看到这个丑恶的世界,这个世界不配用我的眼睛来看。但是总有一天我的双眼会成为一把利刃刺入敌人的胸膛。”
  黑衣人听后诡异笑着:“你这人倒是有趣,自己弄瞎自己还有理了?说辞一套一套的,看来确实读过些书。罢了,你一个瞎子我杀了你会伤我的名号,我把刀给你你自裁吧,也算给你个体面了。”
  黑衣人说完把刀放到桌上,汤锁心摸索着,找到刀。
  汤锁心勾起一抹诡异地笑,阴森森地说道:“这把刀若是杀死了我,就不会有明天了。其实我一直想要一双新的眼睛,就像是新的生命。而你正好!”
  黑衣人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汤锁心已经挥刀一把将黑衣人击倒在地,鲜血溅湿了桌上的帕子。
  紧接着黑夜中闪烁着一道闪电,轰隆隆的响声把原本寂静的夜彻底划破。大雨突如其来,将汤锁心从窗外丢出的帕子上的血迹,击打的干干净净。
  汤锁心走出房间,沾满血污的双手伸在雨中,雨水将血迹打湿,渐渐化开。
  汤锁心冷冷笑着说道:“听说雨,能洗涤污秽。可是,这洗涤的是人的身体,还是人的心灵呢,或许明天就会有答案了。”


第43章 梦醒,芳魂远
  这里是……
  沐婉缓缓睁开眼; 暖暖地阳光铺在她的脸上; 像是母亲的手。耳边接着传来熟悉地萧声; 那是父亲吹的吗?可是为什么那么悲凉那么惆怅。
  沐婉走在长街上,身边的人影背道而驰; 通通一闪而过; 看不清她们的面相。她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走着走着; 远远的两个大红的灯笼出现在眼前,里面走出来的人身穿官服面色温柔如玉; 而她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手持长萧的男子; 男子气质非凡一看便是出生名门。
  沐婉看着眼前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身体仿佛被掏空; 脚底都变得软绵绵的。那是——自己的父母。
  沐婉走上前呼喊她们,可是她们并没有回头; 慢慢的消失在沐婉眼前。
  紧接着一场大火袭来; 像是吞噬天地的野兽,下人们哭喊着:“沐大人!还在里头呢!快救沐大人!”
  沐婉愣在原地看着突如其来的灾难。
  之后大火将沐府彻底烧尽; 只剩下残垣断壁,父亲站在沐府前,狠狠将扯断了长萧扔在地上,沐婉看见一个女孩紧紧拉着父亲的衣角泪眼婆娑; 父亲轻轻推开她; 看着沐府前最后一抹春光,最后自刎与屋前。
  女孩抱着父亲尸首痛苦,那声音撕心裂肺; 连同边上的树叶都摇晃着纤细地枝干仿佛也是无言的诉说。沐婉伸出手想要抱紧那个孩子,可是画面突然一转。
  眼前是一棵茂盛的海棠树,昌平酒楼大红灯笼悬挂,喜气洋洋。
  沐婉看见自己身穿喜服站着,花无锡如深夜被约的情郎,悄悄躲在云幔之后,觑视着堂前的华烛高烧,欢宴将散。红莓似的醉颜,朗星般的双眸,左右流盼。
  之后花无锡走过来举着酒杯,穿着喜服问沐婉:“既然这样,那就得喝了这杯酒。”
  沐婉看着眼前的自己笑着握紧花无锡的手轻柔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沐婉眼见花无锡要喝下酒,冲上前要去制止,沐婉几乎拼劲全力的想要开口,可是却依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最后看见花无锡倒在了血泊之中,之后画面又转换了。
  那是沐婉抱着花无锡在医馆门口,大雪无情的覆盖了两人,任凭沐婉的哭喊也没有救活花无锡,那被称为灵丹妙药的颗粒物被无情埋在雪堆中。
  一切烟消云散,昙花一现,到最后只剩下飞落在心头的都是些残泪点点。
  梦醒了
  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了。沐婉的心似被掏空了般,努力地想要安慰自己,心却疼得愈加清晰。梦里,我和你们曾经肆意地幸福着喜悦着,而我拼命想要抓住我们的未来,可到最后你们依旧回不到我身边。
  沐婉起身打量着周围,揉着脑袋,突然觉着悲伤似乎让自己忘记了别的重要的事情。
  沐婉突然惊呼:“不好,今天要比试了。”
  沐婉匆匆出门,许沁正巧在门口:“大人醒了。昨个儿大人喝醉了,说了些梦话,大人又没和下人一起来,便让人伺候大人在这里歇下了。那眼下是不是该出发了?”
  沐婉看着许沁淡淡的微笑觉得有些心慌:“好,走吧。”
  比试地点是在翰林院,大臣们都已经到场,温如玉一大早没见沐婉回来,便自己去接了汤锁心。
  周笙和何洁是一块到的,何洁看到汤锁心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恢复常态。
  众臣先给周笙请安。
  周笙落座后说:“行了,都免礼吧。人都到齐了,朕呢就出题了。朕昨个儿啊去了华君那里,华君你们个别几个也见过,朕每每和他在一起都觉着年轻了几岁。突然觉着男女情爱是一件十分特别的事情,其他人未必有这感觉,何大人肯定有吧,你可是有八个夫侍呢!”
  何洁面色微微尴尬,只能应和:“皇上说的是。这个男女之事确实是很独特,自打先祖以来一直都是为人所称道写这种诗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皇上的意思是……”
  周笙得意一笑:“就写男女情爱。谁写的更加缠绵悱恻谁就赢了,你们看怎么样……”
  许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手紧紧捏着袖口。汤锁心淡淡一笑看上去很坦然。
  沐婉见状便说:“既然皇上出题了,那就请二位快速答题吧。”
  二人落座,许沁看着这张白纸迟迟未曾下笔,何洁见状面色紧张,霍燕君走到何洁边上低声问:“何大人……她怎么回事……该不会不会写吧。”
  何洁不说话,霍燕君撇了撇嘴走到一边。
  汤锁心摸着纸张,果然是上等的澄心纸,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汤锁心微微思考着开始下笔写了起来。
  周笙一直打量着这个汤锁心,一个瞎子,既然能得到沐婉的赏识,恐怕这个人的文采应当是不错的,不过身为瞎子还能有不小的才情的话,真是可以为人称道的。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汤锁心已经写好了。
  纸张呈上。
  周笙一边看一边念:“红烛轻帐偷春欢,榻边金钩绾罗帐,烛光一室映缠绵。梦醒,红烛成灰芳魂远。”
  沐婉听了诗,心中一冷:梦醒……芳魂远。真是像极了我的梦……
  周笙连连赞叹:“真是好诗,又有意境又有情感,看得朕眼前就是一幅画面。你叫什么名字。”
  汤锁心行礼回答:“名唤,汤锁心。”
  “锁心?”周笙觉着好奇:“为何取名锁心?你的父母是有什么心结难舒?”
  何洁面色有些惨白,看着汤锁心说:“这名字该不会是反义吧。”
  汤锁心悠悠回答:“不是,只是民女是个瞎子,父母取名也没太用心所以就换做锁心。”
  周笙接着问:“随便取得?倒是不错啊,还挺特别。”
  周笙转眼看向许沁,许沁满头大汗,手指都在不住颤抖。
  周笙蹙眉:“许大人这是怎么了,面如土色。何大人去看看吧。”
  何洁得旨意立马上前低声质问:“你怎么回事!你这写的什么?”
  许沁回答:“我……写不出来。”
  何洁微微抬头看见周笙在喝茶,又呵斥:“怎么会写不出来呢!你不是女人吗!奇了怪了,你是不是和沐婉那货串通一气了!”
  周笙放下茶杯:“行了别嘀嘀咕咕了,写完了没啊,这很难吗?朕要是让何大人来写估计她能写上百首。”
  在座的大臣听了都掩面轻笑。
  何洁瞪了许沁一眼走开,许沁提笔艰难写着。
  周笙见状便说:“那就再等你一会吧。”
  宫人呈上许沁的诗。
  周笙看了看,念道:“携君手,得永安。就这么两句?许沁你会不会太敷衍了!”
  许沁立马跪地说:“皇上恕罪,臣未曾娶夫,这种诗写不出来。”
  何洁立马跟上说:“皇上,虽然许大人写的仓促,但是意思还是在里头了,不过一个是相爱破碎一个是相爱未得而已。”
  沐婉说道:“何大人言之有理。臣认为此二人写得都甚好。”
  何洁摆了摆手:“不,还是许大人的好,一个还有期许,可另一个已经破灭了太过凄凉,由此可见写诗的人心境悲伤太过悲观,无法担当重任。更何况……还是个瞎子。”
  沐婉反驳:“何大人,汤锁心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心如明镜,一个盲人尚且懂得这么多,我们这些明眼人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您说她悲观,臣不这么认为,失去挚爱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她起码曾经拥有,那么这段回忆依旧珍贵,这段感情依旧让人难忘。她并不是悲观,而是在呈现一种旁人体会不到的美好,而这种美好……叫做——失去!”
  何洁翻了个白眼:“既然要失去何必拥有,岂不是扫兴?”
  沐婉苦笑着:“因为失去,我们才会更加珍惜眼前。何大人从小锦衣玉食少有失去过什么所以很难感同身受。”
  何洁瞪着沐婉,低声说:“我要是有失去的,你也得不到。”
  周笙皱着眉头发话了:“行了!别争了,朕倒是觉着都挺好的。汤锁心,朕对你是刮目相看,你让真看到了一个贫奴的高姿态,朕很欣赏你,只是你眼睛不行,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去翰林院,对跟着沐婉去修书当个御史,朕也相信她能照顾好你。”
  汤锁心立马领旨谢恩。
  何洁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那皇上的意思是……”
  周笙环视着所有大臣:“今日你们也都瞧见了,这贫奴中还是有厉害的人才的,只是缺少发掘。至于许沁,你也是这么大了还没个照顾你的人,这样吧让何大人给你找个夫侍,她呀挑男人眼光好。啊,何大人记着点上心点。”
  何洁只好应下,可是心中却是一百万个不乐意。
  周笙见状,心情大好:“这新科举就作罢吧,以后别整这些什么个乱七八糟的油头了。”
  群臣跪地领旨,周笙笑呵呵地走了,边走边对德希说:“你瞧瞧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寒了某个人的心啊。”


第44章 何洁小试牛刀
  何洁焉焉地回到府里; 王燕见何洁面色不对劲; 连忙给何洁递上了茶。
  何洁接过茶; 面无表情。
  王燕轻声询问:“大人这是怎么了,看上去这么不开心?”
  何洁冷笑:“你哪里看出本官不开心了?狗奴才就你眼睛尖。本官告诉你; 本官很高兴!不就是给许沁找个夫侍嘛; 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本官。许沁喜欢霍准; 那就按照霍准的类型去找,找不到差不多的就从许沁身世下手; 本官还不信了这么点小事会解决不了?”
  王燕不敢说话; 何洁接着说:“你明日就去找; 记住了要听话的; 从前全靠威胁许沁必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靠这个能收了许沁也是件好事。”
  王燕点头退下。
  这两日许沁一直待在府中闷闷不乐; 自己被卷入左相右相之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本想安逸度日的自己如今是浑身的麻烦事。只是若是自己一直碌碌无为恐怕迟早会被替代。
  何洁在朝中笼络人心,幕僚众多; 只可惜用心歹毒。沐婉在朝中得皇上庇佑,心性和善,只可惜权势不够。这二者实在是太难选择,要说和自己相像的自然是沐婉; 可沐婉……就怕她不是何洁的对手。
  许沁正仔细考量着; 这时下人进来通报:“大人,右相大人来了。”
  许沁连忙起身:“快请右相进来。”
  何洁捧着画像笑嘻嘻走了进来:“许大人好啊。”
  许沁对何洁行礼:“右相大人大驾光临,鄙舍蓬荜生辉。不知大人; 可有要事?”
  何洁和许沁一同落座后,何洁说:“许大人,本官今日来可是喜事。本官奉皇上之命给你择夫婿,本官真是费劲了心思。这不是挑到好的了连忙拿来给你看嘛。”
  许沁面色微微有些黯淡:“大人有心了。”
  何洁看许沁脸色不好便说:“本官知道你和霍准的事情,本官也知道你一定很难过,不过呢还是要珍惜当下,老是抓着那些失去的东西你只会失去更多。”
  许沁看着何洁有些疑惑:“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何洁觉着有些说漏嘴了,打圆场说:“本官当初和沐婉关系也算不错,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许沁蹙眉:“沐大人?”
  许沁并不是很相信何洁的话,沐婉不像是会和何洁说悄悄话的人。但是除了沐婉又会有谁让何洁知晓此事呢?
  何洁连忙转移话题:“行了不说这个,你快看看这个画像,看看你不喜欢,本官也好早日到皇上那里交差。”
  何洁摊开画卷,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出现在眼前,画卷里的人虽然衣着简单但是却静静地微笑着。虽然是画像,可是笑靥如花盛放,一双澄若秋水的双眸,仿佛能看到人心底里去。
  许沁看着画卷上的男子嘴唇有些微微颤抖,这个人……是夏初。
  夏初是许沁的青梅竹马,不过后来许沁进京赶考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本以为他肯定是嫁人了。
  何洁看着许沁的脸色微微一笑:“此人现在是本官的干弟弟。本官是在青州县遇到了他,他也是可怜,家境贫寒却吃苦耐劳,不过他的父母收养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特别有出息进京赶考了。不过不知道考没考上,他的父母前几年过世了就他一人孤苦伶仃,婚事都没有着落,本官看他长相清秀和自己有些眼缘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就收留了。本官想着你要是喜欢,正好凑一对,咱俩还能结个亲家,你看怎么样?”
  许沁捏紧了袖口,自打她考上之后便和养父母断了联系,并不是她有意而为之,只是自己回青州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她们,可怎么偏偏这么巧会让何洁找到了……
  何洁见许沁还是不说话,知道她心底的疑惑接着说:“这户人家也是,前几年啊青州县大旱就去别处逃荒了,回来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你说那家女儿要是考上了也找不到人了啊。真是命运多舛啊,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人愿意一生待他好,也就不负两位老人的在天之灵了。”
  许沁接过何洁手上的画卷,再仔细看着,没错是夏初,只是他又清瘦了些,但双眸还是那样流光溢彩。
  许沁心里很矛盾,自己喜欢的人是霍准,只可惜霍准心里没有自己,而夏初又是养父母唯一的牵挂,自己受人之恩不能不照顾夏初。许沁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夏初对自己有意,不然当初人家来提亲的时候夏初也就不会这么严厉拒绝,这么回想起来到底是自己耽误了他。
  或许这是上天在给自己一个机会,既是脱离苦海也是报答恩情的机会。只是从此便要听何洁的话了……这样做会不会……不,自己已经做过一次了,沐婉心里也不一定完全会原谅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就跟着何洁,起码自己也能抬头挺胸做人了。
  许沁想完,卷上画卷跪地说:“谢右相大人。”
  何洁见许沁答应了,高兴地说:“许大人快快请起。你瞧啊这今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也不必这么拘礼了,本官这就去回禀皇上赐婚。”
  一周后许沁大婚,惊动了满朝文武,先别说这是皇帝赐婚,更重要的是娶的是何洁家的人,真没想到礼部尚书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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