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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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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重山眯眼望着重新关起的屋门,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天机卫身上,徐徐道:“你去替本座办一件事。”
除了一年一次的大祭之外,祠堂从未有像今日一般热闹过,上百名村民挨个站在祠堂前,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祠堂门口那十几个被一根长绳像绑蚱蜢一样,连串绑在一起的人。
这些有男有女,年长的发须已是花白,最年幼的是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紧紧依偎在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女孩子身边,虽然脸上到处是脏污,依旧能够看出眉眼之间貌颇为相似,应该是两姐妹。
这些就是从南昭各地抓回来的慕氏族人,为了赶在慕千雪之前将这些人带到此处,闫重山等人也是拼了命,日行千里的宝马就跑死了七八匹,其中动用的人力物力就更不必说了。
“姐姐,我怕。”妹妹瞅着越聚越多的人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绣儿不怕,虽然爹和娘都不在了,但还有姐姐,姐姐会保护你的。”姐姐百宁虽心里害怕得紧,面上还是镇定地安慰着受惊的妹妹,现在她是绣儿全部的依靠。
徐大江抚着刺痛的脸颊站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这里可以清楚看到祠堂前所站的每一个人,他当这村长足足有十二年,别说是人了,村里的牛羊猪狗他都认得一清二楚,只要任何一个非本村的人出现在这里,就必然逃不出他的法眼。
一个二十左右的精瘦汉子留意到徐大江红肿的脸颊,走过来好奇地道:“舅舅,您这脸怎么了,跟我哥前些天被马蜂叮一样,不过你这样子,怕是得好几只马蜂一起叮才成。”
徐大江皮笑肉不笑地道:“胆肥了是不是,连舅舅也敢开玩笑,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河去?”
一听这话,那个叫石头的汉子连忙道:“别别别,我这不是关心舅舅嘛。”
徐大江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被跟你一样又臭又硬的石头磕了一脸。”
“哦。”石头虽然不太相信这话,但也不敢多问,指了被绑成一串的人群道:“舅舅,你说这人抓都抓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站在这里,直接关起来不好吗?”
“那些官爷的心思,哪是你我能够猜透的,总之他们让咱怎么做,咱照着做就是了,千万别惹他们不高兴,知道吗?”
“这话舅舅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外甥我就算睡着了也不会忘记。”听得这话,徐大江放下心来,见他要走,忙招手道:“先别走,帮舅瞧瞧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不是咱村的人,我瞧得眼都花了。”
石头疑惑地道:“无端端的为什么要看这个,难不成又有齐国奸细混进来了?”以前曾发生过齐国奸细混进村子里的事,所以一听到非本村之人,立刻就往这边想。
天机卫一事,徐大江不好与他说,只得顺了话道:“是,所以你帮着我一起盯;另外,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打草惊蛇,我不饶你。”他学闫重山的样子说着。
“得令。”石头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随即与徐大江一起睁大了眼睛在不断聚集的村民中寻找面生之人。
二人直至眼睛瞪酸了,也没找到面生之人,反而是来了一队官兵,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面目阴郁的武将。
徐大江认得他,正是此次押送南昭囚犯表面上的领兵人——副千户沈刚,他忙拉着石头迎上去,讨好地道:“千户大人,您怎么来了?”
沈刚拿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着,本千户不能来吗?”他最讨厌那个“副”字,故而出行在外,一律以“千户”自称,之前石头一时口快,称了一声副千户,可没少吃苦头。
“小人不是这意思,就是想着千户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劳驾您亲自过来。”徐大江并不在意他的轻蔑,事实上,在这些人眼中,自己确实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杀了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两样。
沈刚嗤笑一声,在徐大江还在揣测他对自己的回答满意与否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走到那群犯人身前,在扫视了一番后,对随他同来的士兵道:“去,把他们全部吊起来。”
这祠堂门口,恰好有一排杆子,用来吊十几个人,虽说勉强了一些,但还撑得住,那些士兵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吊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孩子。
“不要,我不要绑上去,姐姐我不要!”绣儿哭哭啼啼地躲在姐姐身后,说什么也不肯被绑上去。
一个月前,她还是宗族之中,备受宠爱的小小姐,一转眼又是被抓,又是被绑,受尽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能够撑到现在,已是很不容易了。
“绣儿她还小,受不了这样的苦,求你们发发慈悲,不要绑她,我保证她会乖乖待在这里,绝对不会跑的。”百宁张开瘦弱的双臂,像只小母鸡一样护着幼小的绣儿,见士兵不为所动,她拉着绣儿跪了下去,不断磕头哀求。
那些个士兵瞧着实在可怜,犹豫地看着沈刚,“大人,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沈刚阴恻恻打断他的话,“你代替她吊上去是吗?”
见沈刚没有网开一面的意思,士兵们只得硬起心肠,强行抱开姐姐,在绣儿尖锐的哭喊中,将她们二人分别吊了上去。
绣儿被悬在半空中,脚无着落,吓得小脸惨白,不停地哭嚷着,任凭吊在一旁的姐姐如何哄劝都无效。
沈刚听得心烦,命士兵取来鞭子,狠狠抽在绣儿身上,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裳当即被抽破了,露出一道殷红的血痕,“给老子闭嘴!”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露面
第二十八章 露面
绣儿才只有三四岁,突然剧痛的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哭嚷,换来的是沈刚更加用力的几鞭子,百宁想要过去挡鞭子,无奈她被吊在空中,根本无法过去,只能拼命哀求沈刚放过绣儿,另外那些南昭族人也帮着一道求情,可惜沈刚根本不为所动。
闫重山之所以挑选他随自己来此处埋伏抓人,就是看中他阴冷狷介的性子,不会有妇人之仁。
后来还是一个跟了沈刚好多年的士兵好说歹说方才劝住了他,在沈刚放下鞭子的时候,绣儿已经痛得哭不出声了,小脸青得吓人,所幸还活着,这于她来说,已算是万幸。
徐大江早已被这阵仗给吓傻了,他虽自幼在边境长大,但西楚与齐国十数年未动干戈,至于再往前推,倒是有战争,但两军交战之前,守军就会将他们迁入城池之中,等一切结束后再搬出来,所以村民们几乎没有见过什么血腥。
在激灵灵回过神来后,徐大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您……您好端端的把他们吊起来做什么?这万一……”他压低了声音,“首座大人问起,可怎么办?”
沈刚阴阴一笑,低声道:“不妨告诉你,这件事就是首座大人安排的,只有他们越惨,那群逆犯才越有可能露出行踪!”说着,他面容一冷,“还不赶紧过去盯着,要是让逆犯逃走,这挺好的一个脑袋,可就要保不住了。”
徐大江被他说得脖子凉嗖嗖的,赶紧回到那个高台,与外甥石头一起盯着人群,盯得眼睛都酸了,但别说,还真被他发现了!
徐大江很肯定,站在人群后面的一男一女,绝对不是本村之人,可以肯定,他们就是闫重山要找的逆犯!
他让同样瞧见那两个人的石头好生盯着,自己极力压抑着激动之意,来到沈刚身边,小声道:“大人,发现逆犯了!”
沈刚是一个极为沉得住气之人,压下张望的冲动,不动声色地道:“在哪里?”
徐大江朝西南方向努一努嘴,“就在那边,一男一女。”
沈刚从应天过来,自是清楚闫重山要找的是什么人,当即唤过一人耳语几句,后者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沈刚冷声吩咐道:“在首座大人赶到之前,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他们逃走,否则唯你是问!”
对此,徐大江自是满口答应,“千户大人放心,小人已经让石头死死盯着他们了,保准跑不了,要不然小人再去盯着?”
一得沈刚点头,他赶紧就回了原来的地方,与石头一起盯着,这可关系到身家性命,说什么也不敢马虎。
在他们二人的盯梢下,那一男一女似乎有所察觉,往这边看了一眼后,悄悄往后退去,显然是打算离开。
徐大江一边让石头跟上去,一边再次来到沈刚身畔,焦急地道:“千户大人,他们好像发现咱们了,这会儿正准备走呢,您看这……该怎么办?”
“没用的东西!”沈刚狠狠瞪了他一眼,挥手将此刻在祠堂的士兵召集到自己身边,带着他们往西南方向行去,在穿过人群后,瞧见石头手足无措在站在那里,至于徐大江口中的一男一女已是不见了踪影。
沈刚面色阴沉地盯了石头,“他们人呢?”
石头慌乱地道:“小人……小人不知道,刚才明明还在的,就转个头的功夫,人突然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一定要盯牢他们吗,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不成?” 徐大江气得直敲他脑袋,心里怕的不得了,他是整个村子里唯一知道此事真相的人,闫重山若是怪罪下来……他简直不敢想象。
石头被敲得抱头鼠窜,满脸委屈地道:“这不能怪我啊,谁叫他们跟个耗子似的跑那么快!”
“你还有脸说!”在用力踹了石头一脚后,徐大江转头赔笑道:“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跑不远,小人现在就让人封锁村子,挨家挨户的查,一定能够找到他们!”
沈刚目光阴沉地道:“徐大江,你最好祈祷能够抓住那群逆犯,否则……”他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就这么半句话,已经让徐大江手脚发抖,冷汗直冒。
很快,徐大江的话传遍了这座两百余户的村庄,村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徐大江说得郑重其事,依言在村中搜寻那一男一女。
祠堂里,石头见徐大江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摸着尚有些痛的脑袋道:“舅舅,不就是两名奸细嘛,那么紧张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你知道个屁!”徐大江瞪了他一眼,四下瞅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方才压低了声音道:“要是让他们跑了,我跟你都要人头落地!”
石头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人头……落地?舅舅,我胆小,你……你可别吓我。”
“我自己都一个头两个大了,哪有心思吓你。”
“那两个……究竟是什么……人?”石头不自觉地摸着脖子,总觉得后面似乎有把刀架着,凉得渗人。
徐大江看到他这个样子,没好气地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让盯紧的时候怎么就不听?”
“我这不是……”
徐大江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别跟我说了,有这空闲赶紧去找人,赶紧去!”在连推带搡地把石头赶出祠堂后,徐大江紧张地来回踱步,不时张望门口,度日如年。
在受了大半个时辰的煎熬后,终于村民奔了进来,徐大江一把抓住他,满怀期待地道:“可是找到了?”
村民用力点头,“是,我们在西南方向的曲连山脚下发现了您说的一男一女,按您的吩咐,让人远远跟着,保准丢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徐大江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在吩咐加派人手盯梢后,急急去了祠堂旁边的青瓦大屋,将这个消息告之闫重山。
得知有了慕千雪的消息,闫重山当即拍案而起,“传本座命令,集结所有天机卫与士兵,随本座去曲连山抓捕逆犯。”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埋伏
第二十九章 埋伏
沈刚就在一旁,略略迟疑道:“首座大人,只是抓捕几名逆犯罢了,所有人都去,会否太多了一些?”
闫重山冷笑道:“你以为慕千雪是那么好抓的吗,要真是这样,当初本座也不会让她逃出应天了,此女阴诡善计,狡诈如狐,谁若小瞧了她,吃亏的就是自己;就这一千多人,本座还嫌少呢。”
见他这么说,沈刚不再多言,点齐一千名士兵,随闫重山一道前往曲连山。
“首座大人您看,就在前面了。”徐大江指了前面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说着。
闫重山打量了一眼,冷声道:“她倒是聪明,知道山林茂密,不易搜寻。”
徐大江一边小步跑着一边讨好地道:“可惜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掌心。”
“同样的好运,不会有第二次。”在闫重山说话之时,他们已是到了曲连山脚下,不过并没有见到慕千雪人影,只有一名村民等在那里,瞧见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说不出话来,直至徐大江问了几遍,方才回过神来,指着曲连山道:“他们从这条路逃进山里去了,二虎几个跟了进去,这山里最多的就是苍耳,他们会沿路扔下,只要照着苍耳,就能够跟上他们。”
所谓苍耳,是一种长在山上的矮木,果子长有倒刺,但凡有人经过,那些倒刺就会勾住衣裳,借以传播,此物有治疗风寒头痛、风湿痹痛的功效,但也有小毒。
曲连山并不高,大约只有十来丈的高度,且地势平缓,攀登起来并不会太过费力。
徐大江一路沿着扔下的苍耳果实来到山腰,这里是一片很大的平地,长着一大片合抱粗的树木,茂密的树叶遮蔽天空,令此处看起来幽暗阴森;远一些的地方,则长着一大片竹林,细长的竹叶随风摆动;想是这阵子有人砍伐过竹林,许多竹子被砍得只剩下根部露在那里。
苍耳所指的方向就是这片树林,在走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后,他们遇到了两名躲在树后张望的村民。
徐大江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小声问道:“人呢?”
其中一人指着前方道:“村长您看,就在那里坐着呢,我们不敢跟得太近。”说着,他难掩惊艳之色,“那女的好生漂亮,跟个天仙似的,要是有这样的女子做婆娘,就算少活二十年也乐意。”旁边一人用力点头,显然也是认同他的话。
“少做你的春秋大梦。”徐大江轻斥了一句,睁目张望,这一看之下,顿时满脸疑色,这男子倒是他之前见的那一个,可女子就……大不一样了,分明不是同一个,真是奇怪。
“首座大人……”
“噤声!”闫重山抬手打断他的话,早在徐大江过去询问那会儿,他就已经发现了慕千雪与东方溯的位置;他这会儿心思全在抓捕慕千雪身上,哪还有闲心理会徐大江。
“沈千户,你带人将这一带包围起来,以免他们逃跑,小心一些,不要惊动他们,以布谷鸟叫为号。”
沈刚点一点头,挥手带了五百人猫腰离去,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虽然数百人一起行动,愣是没发出什么动静,连脚步声也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树林深处的那两人毫无所觉。
过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树林对面传来“布谷!布谷!”的叫声,闫重山知道,沈刚已经形成了包围,随时都可以动手。
在命徐大江他们几人离开后,闫重山一按腰间的钢刀,带着天机卫一众大步往慕千雪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很快惊动了林中的两人,当细碎的阳光落在闫重山脸上时,慕千雪大惊失色,连忙扶着树杆起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来见皇后娘娘!”闫重山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别近月,皇后娘娘可还安好?让臣找得好苦啊!”
慕千雪面庞煞白地盯着他,厉声道:“闫重山,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闫重山一边逼近一边徐徐道:“娘娘这说得是哪里话,自从娘娘离开后,陛下挂念得紧,叮嘱臣一定要带娘娘回去,臣不敢不从!”
“好一句不敢不从。”慕千雪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恐惧,咬了银牙道:“当年虽是萧若傲招揽的你,但真正选你为天机卫首座的人却是我,这一点你很清楚;闫重山,能否看在这份旧情上,放过我?来日我定当还你这个人情。”
“娘娘择选之恩,臣感激不尽,可惜,君命难违。”闫重山在离慕千雪十数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还请娘娘不要让臣难做。”
“这么说来,就是没的商量吗?”慕千雪盯着闫重山停下的脚步,悄悄松了口气。
闫重山哈哈大笑,“素闻娘娘聪敏过人,玲珑剔透,怎么在这件事上也糊涂起来了,今日不抓你回来,死的那个人就是臣!”
“应天城已经让你逃了一回,这次……你哪里都别想去!”说完这句,闫重山脸上虚伪的笑意一扫而空,用力一挥手,无数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慕千雪二人重重包围。
慕千雪望着四周,寒声道:“你早有埋伏?”
“没有十足的把握,臣又怎么敢现身呢。”闫重山得意的说着,“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吧,臣数到三,你们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一。”
“二。”
在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慕千雪忽地道:“闫重山,你以为凭这么一些人,就可以擒住我了吗?”
“当然。”闫重山胸有成竹地道:“难道你们还能插翅飞出去不成?”
慕千雪仰头,望着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树叶,一缕笑意优雅地溢出唇角,“凡人……总是那么无知!”
闫重山听着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的来,“你什么意思?”
慕千雪长睫一动,素淡清冷的眸光落在闫重山身上,“我说你很无知,听清楚了吗?”
闫重山颊边肌肉一阵阵抽搐,怨毒在眼底凝聚,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被人当着面说无知,就连萧若傲也不曾这样说过。
第一卷 第三十章 无情杀戮
第三十章 无情杀戮
“死到临头,还要占口舌之利,看来你真是活腻了。”他已是决定,不论慕千雪抵抗与否,他都要杀了这个女人,没人可以在愚弄他之后,全身而退。
反正萧若傲只要求杀了慕千雪,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口舌之利?”慕千雪嗤笑一声,“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倒是你,临死之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闫重山的眼神犹如是在看一个疯子,下一刻,他挥手下令,“拿住这两个人,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遵命!”随着这声答应,四周同时响起一片利刃出鞘的声音,寒光四射的刀锋顿时令这片树林又冷了几分。
“杀!”在异口同声地喊声中,无数士兵争先恐后地举刀朝慕千雪二人冲来,虽说抓到逆犯,人人有功,但第一个杀了慕千雪的人,必然占头功,这个机会,他们谁也不想错过!
面对蜂涌而来的士兵,慕千雪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反倒能在其眼底搜寻到几许怜悯,仿佛是在可怜这些士兵。
闫重山眉头微微一皱,定是他看错了,一个将死之人,就算要可怜,那也应该是可怜自己,怎么会……
这个念头尚未转完,东方溯突然一把揽住慕千雪的纤腰,用力一踏地面,整个人顿时飞了上去,护着慕千雪稳稳落在树干上。
以为躲在树上就可以活命了吗?愚蠢。
就在闫重山准备吩咐天机卫动手之时,异变突生!
冲在最前面的那一群士兵,突然飞了起来,确切来说,是他们的头飞了起来,带着殷红妖异的鲜血。
因为惯性,他们的身体在失去头颅之后,继续往前冲了几步方才倒在地上,随即那些冲天而起的头颅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掉在他们身体旁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后面那些士兵收势不住,继续往前冲去,结果也是一样,在别人还没看清的时候,头颅与身体已是分了家。
在死了上百人后,那些士兵方才终于收住了脚步,恐惧地望着前面堆成一座小山的尸体与头颅,眼里充满了恐惧。
他们也算是见惯杀戮与鲜血的,可这么诡异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实在太可怕了。
“砰砰砰!”所有士兵的心脏都在胸口狂跳着,盯着那一座尸山,说什么也不敢上前一步,唯恐自己会变成下一具尸体。
“怎么一回事?”在沈刚的言语下,士兵让开一条路,他在瞧见满地身首分离的尸体时,沈刚也是眼皮一阵抽搐,不敢继续往前。
“小人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间就成这样了,像有一把无形的刀,砍在他们的脖子上一样,诡异得很!”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惶恐地打量着这片阴暗幽森的树林,唯恐那“刀”突然又出现了。
旁边一名士兵颤声道:“千户大人,您说……这里……是不是有鬼?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死的那么诡异,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谁说要走?”
闫重山这么一喝,那些士兵就算心里再怕,也不敢出声,他大步走过来,袍襟带风,很快便越过了沈刚,且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沈刚怕悲剧重演,赶紧拉住他,“首座大人小心!”
闫重山的目光顺着那只手移到沈刚身上,“沈千户怕了?”
沈刚干笑一声,“有首座大人在,卑职怎么会怕,只是慕千雪诡计多端,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闫重山冷哼一声,挣开他的手,往虚空处一抹,“你自己瞧瞧。”
沈刚凝神望去,闫重山原本干净的指腹凭空多了一抹殷红的鲜血,这首座大人什么时候学会变戏法了?
见沈刚仍是满脸疑惑,闫重山屈指在虚空处一弹,顿时响起“嗡”的声响,同时细微的血珠不断自半空中落下。
这一次,沈刚终于看明白了,在他们前面差不多齐颈高的地方,竟横着一条钢丝,这树林里光线不明,再加上这钢丝细发发丝,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杀了他们的凶器。”说话之时,闫重山目光一直落在垂坐于树干上的慕千雪身上,忌惮之色,只增不减。
别看他现在一脸镇定,还识破了其中机关,其实也是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他冲在前面,这会儿必定也与地上那些无头尸体一样。
慕千雪这个暗箭放得可真狠!
“这里也有一条。”
“还有这里。”
“这里也是。”
另外几边的士兵先后出声,皆是发现了横在他们身前的钢丝,在快速奔跑之下,这一根根细如头发的钢丝就犹如一柄最锋利的刀,能够轻而易举地割开他们的脖子,杀人于无形。
“看来你是早早布下陷阱,故意引我们来这里,可惜啊,只是雕虫小计,救不了你的命!”
“是吗?”随着这两个字,闫重山看到了此生最美的笑颜,当真是倾城绝艳,令他记起许多年前,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饶是闫重山心思坚定如磐石,在这一刻,也不禁有那么一丝的恍惚。
同样的,这也是林中许多士兵此生看到的最后一幕。
“咻!咻咻!”无数刻意削尖的青竹自四面八方破空而来,在那些士兵反应过来之前,射入他们的胸膛之中;转眼之间,便已经倒下一大拨,而那些要命的青竹还在连绵不断的射来,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这不同于那几条钢丝,只要停下脚步就可以保全性命,不论他们动还是不动,那些青竹都如影随形,不死不休,与之相比,那四条钢丝根本不算什么。
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士兵心生恐惧,往树林外逃去,只有少数几名士兵还有那些天机卫在死撑。
闫重山一边挥刀抵挡着一根根激射而来的青竹,一边睁着通红的双目朝那些逃走的士兵厉喝,“全部都给本座站住,谁敢离开此处,立斩无赦!”
没有人理会他,立斩无赦,那也是被抓到以后的事了,可现在要是不走,立刻就会死在这里,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生死博弈
第三十一章 生死博弈
见他们不仅没有停下,反而逃窜的更快,闫重山气得几乎要吐血,一个不慎,手臂被尖如利剑的青竹划过,当即出现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这还是他避得快,否则整条手臂都要被削下来。
为了追捕慕千雪,他带来了整个天机卫还有一千精兵,满以为就算慕千雪再诡计多端,也不可能赢得了自己。
可现在,他连慕千雪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已经损兵折将,死的死,逃的逃,能用的没几个,就连自己也受了伤。
他终归还是低估了慕千雪,可惜……为时已晚!
沈刚用力斩断一根迎面而来的青竹,趁着空隙来到闫重山面前,急促地道:“大人,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快……”后面那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刚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冰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截竹尖透胸而出,暗红的鲜血沿着竹尖,“滴嗒”“滴嗒”地往下滴。
下一刻,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仰面往地上倒去,那根要了他性命的青竹随着身体与地面的接触,露出了全貌,三尺长的青竹混着粘稠暗红的鲜血,在微弱的阳光下显得妖异
这是一场生死博弈,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身边之人,还是……自己!
“沈千户!”闫重山狰目欲裂,这一次真是损失惨重,竟然连沈刚也死了。
沈刚的死,带走了士兵心里仅剩的那点勇气,逃走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留在树林中,竟然只剩下区区十几人;要知道就在不久以前,他们还有整整一千多人。
闫重山怨毒地盯了一眼安然坐在树上的慕千雪,他终于明白,慕千雪眼中的怜悯因何而来,可惜,这一切发现的太晚了!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闫重山并非不懂,但一来青竹箭攻势太猛,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歇,他根本没时间跃树去捉拿慕千雪,也不知那些人究竟准备了多少青竹箭;二来,他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东方溯武功不弱,且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埋伏他们的人,所以不敢冒这个险。
一名天机卫边格挡青竹箭边来到闫重山身边,喘着气道:“大人,不行了,我们快撤吧!”
闫重山死死咬着牙齿,几十年了,他还从没吃过那么大的亏,结果在同一个人手里接连吃了两次亏。
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
闫重山不是那种明知前面是死路,还要不顾一切往前冲,撞得头破血流的那种人,能够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能耐与本事。
“撤!”闫重山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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