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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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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恩眼珠子一转,试探道:“陛下是说荣王他们?”

    “这几天,他们上窜下跳的样子,你也都看见了,明摆着是一门心思要与朕做对。”

    怀恩赔笑道:“任他们再怎么折腾,说到底也只是小小萤虫,萤火之光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东方洄冷哼一声,“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若非还未查到神机营落在何人手里,哪里还容他们猖狂!”

    怀恩轻声道:“信王已死,先帝临终召见的皇子只剩下荣王、安王与穆王三位,老奴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来,陛下不必太过心急。”

    东方洄也知道此事急不得,缓了口气回到龙椅中坐下,“文斌一事,你认为交给谁人去办合适?”

    怀恩眼珠微微一转,躬身道:“卫大人眼下被关押在刑部之中,若无意外,负责监斩的必是刑部,故而老奴以为,该从刑部择人去办。”

    东方洄也是这个意思,微一颔首吐出一个名字来,“杨和?”

    怀恩沉吟片刻,仔细斟酌了字句道:“杨大人眼下代掌刑部,又一直主张从宽处理置卫大人一案,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并非陛下嫡系一脉,冒然将此事交给他去办,老奴以为,风险太大。”

    怀恩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东方洄说话,反倒一个劲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忐忑道:“可是老奴说错了?”

    东方洄笑道:“昨儿个江福与朕说,你自入秋之后,就犯了风湿的老毛病,夜里经常痛得睡不安稳,朕想着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是不是该出宫去享享清福。”江福是怀恩的徒弟,这些年一直跟着怀恩在承德殿侍候。

    怀恩闻言,急忙道:“启禀陛下,最近秋雨缠绵,老奴这手脚是有些不听话,但只是小病,绝没有像江福说得那么严重,经过太医几次针炙之后,已是好了许多,妨碍不了侍候陛下,求陛下别赶老奴走。”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师徒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师徒

    “朕若要赶你,就不会说这些了。”顿一顿,东方洄道:“江福虽然做事还算仔细,但终归不及你谨慎周密,就让他继续跟着你学吧;至于文斌一事,你说的不错,确实不宜交给杨和,朕会另外择人去办。”说着,他展一展双臂起身道:“朕去一趟宁寿宫,你不必跟着了。”

    “是”在恭送东方洄离去后,怀恩当即来到御茶房,每天这个时辰江福都会在御茶房准备东方洄一天所用的茶叶,今日也不例外。

    怀恩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阵子下雨天大潮,所有茶叶取过后,一定要封牢,一旦让潮气进去,就会影响到茶叶原本的清香甘醇;往后再这样粗心大意,我可不饶你们。”

    “是。”几名小太监赶紧答应,抬头时,看到站在门口的怀恩,连忙躬行礼,“见过怀总管!”

    “师父,您怎么来了?”江福也瞧见了,笑着迎上来,他年约三旬,薄唇长眉,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怀恩抬步跨过门槛,冷冷道:“怎么,咱家不能来吗?”

    江福一怔,旋即笑道:“师父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怕您走多了会劳累,来,我扶您坐下。”

    怀恩拂开他伸过来的手,“咱家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连走个路都要人搀扶,江公公好意,咱家心领了。”

    江福尴尬地收回手,他就算再笨,也看出事情不对,在打发一众小太监下去后,他沏了一盏茶双手捧到怀恩面前,细声道:“师父请用茶。”

    等了一会儿,不见怀恩接过,只得搁在小几上,“师父,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老不高兴?”

    怀恩面无表情地道:“江公公一向机灵能干,岂会做错事;倒是咱家一把老骨头,遭人嫌弃得紧。”

    江福讨好地道:“师父老当益壮,又最懂陛下心意,深得陛下恩宠,谁敢嫌弃您啊。”

    他本是随口一说,岂料怀恩盯了他道:“那个人可不就是你吗?”

    江福脸色一变,不自在地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敬您都来不及,又岂会……”

    怀恩痛声打断他的话,“亏你还记得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跟了我七年,七年里我把你当亲子侄一样看待,手把手地教你,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结果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脚把我踢走;江福,你良心被狗吃了吗?”说到恨处,他不禁起身狠狠踹了江福几脚。

    江福没敢躲避,咬牙忍了下来,“冤枉啊,徒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怀恩气极反笑,“既是这样,你为何要告诉陛下我犯了风湿,江福,你就那么想做咱家的位置?”

    江福满脸委屈地道:“师父可真是冤煞我了,我只是想着师父有疾在身不宜太过操劳,所以与陛下提了一提,绝对没有要踢走师父的意思。”

    “说得好听!”怀恩冷哼一声,“你抢着在陛下面前表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以往我念着师徒情谊,都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越来越过份。”

    “真的没有!”见怀恩不信,他举手道:“如果徒弟有半句不实之言,就叫天打……”

    “老天爷忙得很,没空听你这些狗屁倒糟的誓言!”怀恩冷冷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坐上四品官殿监督领侍的位置。”说完拂袖离去,在临到门口时,脚步一顿,微侧了头道:“安分守己当你的差,你我尚可相见,否则……莫说我这做师父的不讲情面。”

    江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朝跨出门口的怀恩喊道:“师父,徒弟真没有那样的心思。”

    怀恩大步离去,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他在宫中待了四十年,谁是鬼谁是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怀恩走的不见人影后,江福迅速收起那副无辜可怜的表情,朝怀恩离去的方向啐道:“老东西,都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非得霸占着不肯放,哼,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不论宫里宫外,朝堂市井,只要有人,就免不了恩怨二字。

    夜间,慕千雪用过晚膳后,倚在榻上看书,她看的并不是那些常见的经史子集,而是一本《风后八阵兵法图》,传闻是黄帝与其大将风后研创,里面共有九幅图,其中八幅各为一个阵法,最后一幅,则是八阵正图,每一幅图皆有详细的介绍,很是难得。

    东方溯知道她喜欢看兵书,故而四处搜罗寻得一批兵书,当中最贵重的,就是这本《风后八阵兵法图》。

    慕千雪正看得入神,突然被人抽走了手中的书,却是夏月,“你这是做什么?”

    夏月合起书册道:“公主您已经差不多看了一个时辰,该歇息了。”

    “一个时辰?”慕千雪惊讶地道:“竟看了这么久吗?”

    “您啊,每次一看起书来,就忘了时辰,要是不盯着,怕是三更过了您还没睡呢。”说着,她盯着手里薄薄的书册,蹙眉道:“不过这书统共也就十几页,别说公主您一目十行,就算是奴婢,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能看完,怎么您看了这么久?”

    “你可别小看这区区十几页张,每一页都奥妙无穷,我瞧了这么久,也不过才弄懂了风扬与云垂两个阵法而已。”说着她伸手想要拿回书册,夏月赶紧将之背在身后,“不管有多神奇,今夜都不许看了,否则奴婢去告诉王爷!”

    慕千雪被她说得一笑,“你这丫头,拿王爷来压我是不是?”

    夏月扮了个鬼脸,“谁让这王府里头,只有王爷才制得住您。”

    “你这妮子!”慕千雪笑斥了一句,倒也没坚持,由着夏月把书册放回到楠木架上,“十九回来了吗?”

    夏月一边绞着软巾一边道:“没呢,下午出去后就没见她回来,也不知去哪里了。”话音刚落,门被人推了开来,十九带着一身秋寒地走了进来。

    看到她,夏月不由得乐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传书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传书

    十九不知夏月心思,走到床边,对慕千雪道:“我和十五去打探了一下公主之前交待的那两户人家,已经到达金陵城外,明天应该就能入城。”

    “江氏族人,可有发现他们?”

    “没有,按着公主吩咐,严密保守此事,没有与人泄露半句。”

    “好。”慕千雪应了一声,对风尘仆仆的十九道:“你也累了,赶紧去歇着吧,明日我还有事情要你们去查。”

    “什么事?”

    慕千雪沉吟半晌,道:“我怀疑周帝不会就此杀了卫文斌。”

    十九柳眉一蹙,摇头道:“不可能,今日陛下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处斩卫文斌,三日后行刑;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国之君,应该不至于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慕千雪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救人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方法。”

    她的话令十九眉心又紧了几分,秋风自窗外拂入,吹起蓝色的衣角,似一只在秋风里倔强飞舞的蝴蝶,“公主之意,是说陛下会暗中相救?”

    慕千雪抚着苍白的脸颊,笑意淡薄地道:“如你刚才所言,他是一国之君,又有琉璃坊为他所用,要悄悄救下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十九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出意外,负责监斩的应该是刑部,你想我们在接下来的三日里,盯住刑部,不让他们有机会调包?”

    “不!”慕千雪的回答出乎十九意料之外,讶然道:“不是?”

    “盯着刑部,但不要阻止,由着他们去做,甚至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推上一把。”

    夏月听得越发糊涂,“公主您不是一直打算帮着睿王对付陛下他们吗,何以……一时间又改了心意?”

    慕千雪长睫轻垂,幽深似窗外暗夜的目光落在腕间腻白无瑕的羊脂白玉镯上,“你们都忘了,我们的目标,从来不是卫文斌。”

    “我当然知道,是陛下与卫……”话说到一半,十九突然明白过来,目光烁烁如夜空中的星子,“你想后发制人?”

    “当金陵城百姓发现亲眼看着被处斩的卫文斌,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时,你猜……他们会做何想法?”慕千雪的笑容永远是那样明丽绝美,不见一丝锋机,可偏偏她却是最擅长权谋算计的那一个。

    “我明白了,我会按着你的意思去做。”十九干脆的应了下来,沉默片刻,语气生硬地道:“你的病怎么样?”

    慕千雪笑一笑,“只是小病罢了,要不了命。”

    十九点点头,正打算离去,突然脸色一变,迅速往外掠过,紧接着外面传来十九的娇喝声,“什么人?”

    夏月正想出去瞧瞧,意外看到十九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枝钉着纸条的飞镖。

    慕千雪面色一凛,“刺客?”

    十九打量着手里的飞镖,神色古怪地道:“应该不是刺客。”说着,她取下钉在飞镖上的那张纸递给慕千雪,后者摊开看过后,面色变得比十九还要古怪。

    夏月好奇地道:“公主,上面写了什么?”

    慕千雪没有说话,只将纸条递过去,夏月念出上面仅有的四个字,“移花接木?”

    她眨一眨眼,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猜到东方洄打算的,不止我们。”说着,她对十九道:“可知是什么人?”

    十九摇头道:“他一身黑衣蒙面,来去又很快,我根本辩不出他的身份。”

    “我知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十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十九讶然道:“你认识他?”

    “算不得认识。”十五走进来道:“可还记得从千代本樱手里救下我的那个蒙面人?”

    “自然记得。”十九眼皮灼然一跳,脱口道:“是他?”

    十五点头道:“虽然他来去很快,还是被我认出他的身法。”

    十九思忖半晌,不确定地道:“他先是救了你,这会儿又特意来送信告诉我们陛下意欲移花接木,难道真是尊者?”

    慕千雪抚过光滑如璧的锦被,心思飞转如轮,“与他的身份相比,我更好奇他是怎么晓得周帝心思的,与我们一样猜测出来的还是……”

    夏月等了半晌,迟迟不见她说下去,忍不住追问道:“还是什么?”

    “没什么。”慕千雪没有将刚刚萌芽,还无法确定的猜测说出口,“镖局那些人怎么样了?”

    十五答道:“卫文斌已经被定罪,不再需要他们指证,所以他们会在明日离开金陵返回江宁,王爷已经指了十八他们沿途护卫,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的家人也派去接了,公主只管放心。”

    “那就好。”胸口的气闷,令慕千雪忍不住咳了几声,夏月怕她又与之前一样劳神过度,劝道:“公主早些歇息吧,刑部还有那些镖师的事情,有王爷与神机营盯着呢,出不了事。”

    说了这么久的话,慕千雪也确实累了,在他们退下后,闭目沉沉睡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半夜落下的秋雨,令第二日天气又凉了几分,不少人穿上了薄薄的棉衣,抵制那份寒凉。

    翌日天刚亮,住宿在八方客栈里的周正等人就带着收拾好的行礼离开客栈,卫文斌已经被定罪,做为证人的他们允许离京返乡。

    在前往城门的途中,一名镖师快步来到周正身边,往左侧努一努嘴,低声道:“镖头,有人跟着咱们。”

    周正不动声色地道:“我瞧见了,别看他们,只管往城门走,王爷说过,他会派人在城外接应。”

    镖师神色忧虑地道:“万一……王爷是骗咱们的,可怎么办?”

    周正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能一条道走下去,希望咱们没有信错了人。”

    镖师无奈地点点头,他们走得很快,只用了差不多平时一半的时间便到了城门,看守城门的士兵简单检查了一下,便放他们出了城。

    琉璃坊中,一名中年人来到位于后院的小楼上,朝背对着站在窗前的一道碧色纤影拱手道:“启禀姑娘,他们已经出城。”

    碧影转过身来,正是绿衣,“咱们的人呢?”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偷龙转凤

    第一百五十五章 偷龙转凤

    “跟着一道出了城,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好。”在这个字后,中年人躬身退了出去,而小楼也恢复了平静。

    秋阳由东往西,在变幻如流金的晚霞中坠入远山的另一端,当落日最后一点余晖也被暮色吞噬时,小楼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中年人三步并做两步走进来,急切地道:“姑娘,出事了!”

    绿衣搁下手里刚看了一半的卷册,抬眼道:“没杀了那群人?”

    中年人急急摇头,说出一句令绿衣骇然色变的话来,“那群镖师怎么样,小人不知,但咱们派人去的人——死了。”

    绿衣豁然起身,双眸迸出寒如刀锋地冷光,“你再说一遍!”

    “小人原想着日落之前他们便可回来,哪知迟迟未见人影,小人有些担心,便打算出城去看看,哪知刚到城门,便看到城外有人一脸惊慌的奔过来,说是在离城十里的地方,发现一群尸体。”

    “小人跟着守城士兵来到那人所说的地方,发现……发现……”中年人满面恐惧地道:“死的都是咱们派去的人,七具尸体。”

    绿衣紧紧攥着双手,“咱们统共派去了七人,也就是说,全部都死了,一个不剩!”

    中年人低着头不敢答话,良久,绿衣平一平气息,寒声道:“可知是谁杀了他们,那群镖师呢?”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群镖师也不知去向,小儿猜测,会否根本就是那群镖师下的手?”

    “不会。”绿衣冷冷道:“我问过卫文斌,那群镖师当中除了镖头周正勉强能够跻身二流高手之列外,余者武功尽皆平常,不可能杀得了我们的人,定是有人在暗中帮着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

    绿衣狠狠一咬牙,“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在暗中与我们做对,另外派一批人去江宁,那群镖师一定会逃回那里!”

    在中年人离去后,绿衣赶在宫门关闭之前,进宫将这些事告诉东方洄,后者得知此事,亦是诧异万分;不过事已至此,喝斥无用,只能让绿衣加紧追查,务必要找到那群杀人者以及镖师。

    九月二十五日,一辆囚车从刑部大牢驶出,里面押着一个身着白色囚衣,蓬头垢面的犯人,在犯人的衣领后面插着一块牌子,除了“犯人卫文斌”五个大字之外,还有一个殷红的“斩”字。

    囚车一路驶到位于菜市口的刑场,那里已经围了许多百姓,二十年来,卫氏一族权势滔天,即便犯了什么罪,顶多也就是罢官抄家,斩首还是头一回。

    囚车停下后,卫文斌被人从囚车里拉下来,跪在刑台上,想是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卫文斌木然跪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反抗,看起来浑浑噩噩的。

    负责此次监斩的是刑部秋审司的王郎中,差役拱手道:“大人,犯人已经带到,请您验明正身。”

    “好。”王郎中起身走到低着头的犯人面前,在辩认了一番那张满是脏污的脸后,点头道:“不错,正是人犯卫文斌。”

    验过人犯之后,王郎中正准备回监斩台,眼角余光瞥见一辆朱顶马车停在刑场外,一名长须老者扶着车夫的手从马车中里下来。

    王郎中快步迎上去,恭敬地道:“下官见过卫候爷。”

    来者正是卫晋,在示意王郎中免礼后,他哑声道:“老夫想送犬子最后一程,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可以,候爷请。”王郎中满口应承之余又劝道:“事已至此,还望卫候节哀,想来……卫大人也不愿看到您伤心难过。”

    卫晋眼圈一红,举袖拭一拭眼角,哽咽地道:“老夫明白王大人的意思,只是……文斌是老夫唯一的子嗣,现在眼看他要被斩首,老夫……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

    王郎中叹气不语,在将卫晋引到刑台后,他恍然退了下去,留下卫氏父子相处。

    卫晋接过管家手里的食盒,取出一碟碟精致的小菜,声音嘶哑地道:“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小菜,你母亲一早起来做的,多吃一些。”

    管家在一旁道:“夫人原本也要一起来的,可临出门前,因为伤心过度晕厥了过去,没法来送大公子。”卫文斌默默听着,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也不知听进没听进。

    卫晋端了一碟翡翠白玉丸子到他嘴边,一边喂一边絮絮说着卫文斌小时候的事情,后者始终一言不发,机械地嚼着喂进嘴里的饭菜。

    看着他这个样子,卫晋似乎越发的伤心,垂泪抱住他道:“都怪父亲没用,救不了你,你要怪就怪吧。”

    午时三刻将至,刽子手执着一顶宽大的鬼头刀走上刑台,管家收拾了东西,低声道:“候爷,快到午时三刻了,咱们下去吧,以免误了行刑的时辰。”

    “往后清明寒食,生死忌日,我与你母亲都会去看你,好生……去吧。” 说完这句话,卫晋万般不舍地松开手,由管家扶着他下了刑台。

    在日影正照到午时三刻时,王郎中取过签筒中的红签,用力掷在地上,“行刑!”

    随着这两个字,卫文斌颈后的牌子被取下,刽子手面无表情地举起锋利无比的鬼头刀,狠狠往其颈间斩下。

    一刀过后,人头落地,没有任何悬念。

    卫家将身首分离的尸体带回去安葬,至此,贪污受贿一案彻底结束,但……是真的结束了吗?

    翌日清晨,住在东城门附近的百姓出门之时,惊奇地发现一向早早开启的城门,这会儿还紧紧关着,反倒是有一个人被塞了嘴巴吊在城楼上,在他身上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了八个字——偷龙转凤,文斌未死!

    文斌,卫文斌?

    可明明昨日有许多人看到他被斩首于刑场上,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一场恶作剧?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曾经见过卫文斌的人认出被吊在城楼之人,确确实实就是卫文斌,如假包换。

    人不可能死而复生,也不可能一身两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日被杀的,并不是卫文斌,而是一个替死鬼,这也就是牌子上写的“偷龙转凤”。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围困京兆府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围困京兆府

    “让开让开!”人群后传来差役急切的催促声,在让开一条小路后,身为京兆府尹的魏敬成沉着脸快步走到城楼下。

    果然是卫文斌!

    魏敬成压下心中的惊异,命两名差役去将卫文斌放下来,他自己则走到城楼下,只见负责看守东城门的士兵一个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们吵醒。

    柳师爷上前查看了一番,沉声道:“大人,他们恐怕是被下了药。”

    魏敬成冷声道:“去取水来。”

    很快,差役提来一大桶水,按着魏敬成的吩咐,分别浇在那些士兵头上,在冷水的刺激下,那些士兵终于晕乎乎地睁开了眼睛,待得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后,连忙爬起来行礼。

    “怎么回事情?”

    几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小声道:“小人也不知道,只记得大约三更时辰,闻到一阵异香,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直至……”他瞅了面色难看的魏敬成一眼,不敢说下去。

    “没用的东西!”魏敬成冷冷喝斥着,这会儿功夫,差役已是将卫文斌带了下来,并取下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后者一看到魏敬成急忙喊道:“魏大人救我!”

    在示意一干差役与士兵退出十数步远后,魏敬成满面疑惑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他人代替卫文斌被斩首一事极其隐秘,尽管魏敬成是东方洄心腹,也不知晓此事。

    卫文斌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使劲往这边打量的百姓,捂着脸急切地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有人害人,离开此处再说。”

    “好。”魏敬成想想也是,准备带他回京兆府,却被围观百姓堵了路,有胆大的喊道:“卫文斌不是被斩首了吗,为何还活着?”

    “他并非卫文斌,是有人恶作剧!”魏敬成话音未落,便有人反驳道:“我认得,他就是卫文斌,绝不会错。”

    魏敬成沉下脸喝斥道:“本官说了不是就不是,让开!”

    在短暂的沉寂后,人群中传来声音,“昨日被斩首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卫文斌,什么斩立决,根本就是假的,官官相护,真是好不要脸!”

    “放肆!”魏敬成脸上有些挂不住,有心要让差役将说话的人抓起来,但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人,根本不知刚才说话的是哪一个。

    正当他四处搜寻之时,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原以为陛下英明,三司公正,却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根本没有公正二字可言,仁君英主,我呸!”

    魏敬成这下子真是慌了,面色煞白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对陛下不敬,来人,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差役不敢怠慢,当即冲入人群,可他们压根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只能没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惹来百姓不满。

    望着闹哄哄的人群,柳师爷低声道:“大人,情况不大对劲,还是先回衙门吧。”

    魏敬成也正有此意,趁着百姓注意力被差役给吸引,带着卫文斌悄悄离开东城门,直至踏进京兆府衙门,方才松了一口气,在喝了口茶定一定神后,他遣下不相干的下人,朝手脚尚有些哆嗦的卫文斌,“卫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卫文斌咽了口唾沫,道:“实不相瞒,昨日在刑场上被斩首的,只是一个与我面目有几分相似的人。”

    柳师爷昨日也在刑场,道:“仔细回想起来,那人面目脏污,确实看不清楚具体模样,远远看去,只是觉得像卫大人,不过行刑之前,负责监斩的王郎中曾验明正……”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紧紧闭住了嘴,想要调包犯人,首要买通的就是负责验身的斩监官。

    魏敬成试探道:“这是卫候爷的意思?那陛下……”

    卫文斌晓得他是东方洄的人,“陛下也知道这件事,原本昨日我已经离开了金陵城,夜间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将我打晕,我连他们的样子都没看清,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吊在城楼上了。”说着,他又惶恐不安地道:“现在那么多人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真的拉我去砍头啊?”

    魏敬成安慰道:“卫大人别急,只是一些无知愚民,应该不难应付,就怕……”

    卫文斌慌张地问道:“就怕什么?”

    柳师爷代答道:“就怕有人存心挑事,那样一来,就比较麻烦了。”

    卫文斌倒也不蠢,当即想到之前在城门处听到的那个声音,攥了双手恨声道:“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非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不可!”

    魏敬成思忖片刻,道:“此事得尽快告之陛下,柳师爷,让人去备轿,我与卫大人要立刻进宫。”

    柳师爷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下去准备,一名差役快步走了进来,神色焦急地道:“大人,外面来了许多百姓,把咱们府衙给围了,他们的情绪很激动,不断嚷嚷着让咱们……”他瞅了卫文斌一眼,小声道:“交出卫大人!”

    “大胆!”魏敬成脸色难看地道:“这群刁民,竟敢围困京兆府,想造反不成?”

    卫文斌早已慌了神,颤声道:“魏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交给他们。”

    “这是自然。”在安抚了卫文斌一句后,魏敬成带着柳师爷走了出去,如差役所言,外面站着很多百姓,看到他出来,嘈杂的人群为之一静。

    魏敬成冷冷扫视了一番,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京兆府闹事,眼中可还有王法?立刻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官铁面无私!”

    就在那些人因为他的喝斥露出退缩之意时,一个讽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好一句铁面无私,府尹大人讲出来不觉得脸红吗?”

    魏敬成眼皮微微一动,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之前在城门处出口不敬的那一个,他果然也来了。

    “此话何意?”魏敬成一边引诱着那人继续说话,一边朝柳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带了两名差役悄然离去。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民愤难平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民愤难平

    在片刻的沉寂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卫文斌犯下死罪,昨日就被杀了头,这里很多人都看到了,结果他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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