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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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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文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眼珠子不停转着,过了一会儿,他一拍桌案道:“好,我答应你!”

    他的话令那张瘦长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要他们平安归来,我一定遵守诺言,昨夜之事,也一笔勾销,大人尽可放心。”

    卫文斌点头道:“救人一事,需要仔细计划,所以这时间……”

    那人倒是爽气,当即道:“我明白,五日如何?”

    卫文斌欣然点头,“好,五日之内,我一定想办法救出你们的人。”他当然不是真心要救关押在京兆府中的聚火教徒,只是借机拖延时间罢了,只要拖过今晚,火药一炸,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唯一可惜的就是无法问出指使他们的人,不过也无所谓了,左右定是那几个人,他自会想法子收拾。

    那人不知卫文斌心里真正的打算,以为他是真心想帮自己救人,很是高兴地道:“一言为定,我在城西宅子里静候卫大人佳音。”

    在那人离开后,卫文斌也离开了雅间,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言语,一字不差地落入隔壁雅间的两个客人耳中。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一名面目刚硬的中年人紧紧攥着酒杯,眉宇间涌气着愤怒与气恼。

    旁边一人朝站在一旁的下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在下人离开雅间后劝道:“刘兄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杨兄都听到了,卫文斌江宁为官,贪墨了十箱金银,而吏部每年的考核,都说他为官清廉,不贪百姓一丝钱财,简直就是可笑!”

    杨和叹了口气,“卫文斌是谁的侄子,刘兄不是不知道,莫说十箱金银,就算他贪墨了一百箱,吏部也不会在考核册上写他半句不是。”

    中年人一拍桌案,疾言道:“我知他是太后侄子,但天子犯法与庶名同罪,岂能由得他胡作非为。”停顿片刻,他又道:“若是让这样的人做了刑部尚书,定会重演昔年郑全之事,甚至更加恶劣。”

    “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杨和拍一拍他的肩膀,“刚才那些话,刘兄就当没听到吧。”

    “不行!”中年人断然喝道:“既然让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我现在就去写奏折,面呈陛下!”

    “刘兄!”杨和一把拉住打算离开的中年人,苦劝道:“陛下不会因为你几道奏折,就追究卫文斌,反倒是你,很可能祸上身,所以这奏折万万不能上。”说着,他又懊恼地道:“都怪我不好,什么地方不好找,偏偏找你来此处饮酒,无端惹事上身;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了。”

    “我身为左副都御史,身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之职,岂可明知有人卑劣贪鄙败坏官纪而不管?更不要说他们还打算去京兆府尹劫囚。”此人叫刘明道,人如其名,一生行于光明之道,专管不平之事,谁的帐都不卖;正因为这副臭脾气,为官三十载,至今仍只是清水衙门里的一个三品官,还不及比他晚中进士的杨和。

    “可是……”不等杨和说下去,刘明道已是神色坚定地道:“杨兄不必再言,这件事我管定了。”

    杨和连连摇头,“你啊,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是改不了这副牛脾气。”

    刘明道不以为然地晃晃脑袋,道:“我回去写奏折了,杨兄我们改日再聚。”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和竟然又一次拉住了他,当即不悦地皱了眉头,“杨兄与我相交多年,当知我言出必行。”

    “我知道,所以我拉你不是为了阻止你。”

    “那是……”在刘明道疑惑地目光中,杨和道:“你现在无凭无据,就算真写了弹劾奏子递上去,陛下也不会加以理会。”

    刘明道冷声道:“此事是我亲耳所闻,岂是无凭无据。”

    杨和摇头道:“刘兄岂不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吗?陛下绝不可能因你一面之词,就定卫文斌的罪,想要弹劾有用,就一定要有证据。”

    刘明道听着在理,道:“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去楼空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去楼空

    “刚才他们走的时候,我让阿财悄悄跟了过去,只要找到聚火教邪徒藏身之处,刘兄需要的证据就等于到手了一半。”

    刘明道双目微闭,待得再睁开之时,两束精光射出眼眸,“杨兄说的证据,可是那十箱金银?”

    杨和抚须道:“那是最好的物证。”

    刘明道性子直拗不弯,却并非没有头脑,“聚火教徒还有那群镖师,则是人证对吗?”

    “不错,只要将这两样证据掌握在手里,就算陛下再有心偏坦,卫文斌也休想脱身,只是……”杨和沉声道:“刘兄,我再提醒你一次,这次弹劾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想清楚;另外,以我现在的身份,恐怕不便帮你。”

    “我明白杨兄的难处,放心,此事我一人处理的过来。”说话间,之前离去的下人走了进来,朝杨和行了一礼道:“大人,小人依您的吩咐,一路跟踪那个人,发现他去了之前聚火教位于京西的那间宅院,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落脚点。”

    杨和蹙眉道:“本官记得那间宅院早前就被京兆府给查封了。”

    “是查封了,所以他是从后门进去的,后门所在的那条巷子位处偏僻,经常一天都没什么人有经过,故而一直无人发现。”

    刘明道冷笑一声,“倒是寻了个不错的藏身之处,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杨和想了一会儿,道:“魏敬成一直在搜查聚火教余孽,刘兄不妨将这件事告诉魏敬成,让他派兵围巢聚京西宅院,既可抓住那群贼匪,又可起出那十箱金银,一举两得;至于那群镖师的,我可以帮刘兄追查。”

    “那就多谢杨兄了。”刘明道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当即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见魏敬成,告辞。”

    听着刘明道脚步声远去后,下人轻声道:“可要小人去通知王爷一声,让他有所准备?”

    杨和颔首道:“快去快回。”在下人依言离去后,他扔下一锭银子,也离开了酒楼。

    且说魏敬成那边,得了刘明道消息不敢怠慢,当即带齐京兆府所有兵丁前往京西宅院,令他们惊奇的是,冲进宅院时,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在花厅中搜到十个装着满满金银财帛的大箱子。

    刘明道随手自其中一只箱子中抓了一把黄灿灿的金叶子,冷笑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里又岂止十万银。”

    “刘大人,你不是说聚火教余党藏身于此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魏敬成一头雾水的问着,他并不知此事涉及卫文斌,否则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带人冲进来。

    “想是他们发现有人跟踪,所以事先逃走。”

    魏敬成点头之余又道:“那这十箱财物又是怎么一回事?也是聚火教的?”

    迎着魏敬成疑惑的目光,刘明道抛下手中的金叶子,凉声道:“这十箱金银是聚火教从一群镖师手里抢来的,而委托那群镖师押镖的,正是现在的刑部右侍郎——卫文斌!”

    魏敬成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刘大人是否弄错了?”

    “千真万确。”扔下这四个字,刘明道对被金银财物晃花了眼的衙差道:“将这十箱东西封存起来,然后抬到昭明宫去。”

    魏敬成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昭明宫?你想做什么?”

    刘明道义正辞言地道:“卫文斌在江宁为官期间贪得无厌,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贪官自该奏禀陛下,请陛下严惩不怠。”

    这个老东西,分明是故意给自己下套!

    魏敬成在心里怒骂了一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这些金银来历尚不曾查明,刘大人就一口咬定是卫大人贪墨所得,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不如等查清楚之后,再禀告陛下?”

    刘明道冷哼一声“此事乃本官亲耳听卫文斌所说,岂会有假。”说着,他又朝衙差喝道:“还不赶紧抬了去!”

    “且慢!”魏敬成唤住衙差,疑惑地道:“卫大人都与您说了什么?”就算卫文斌再蠢,也不可能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主动告诉刘明道,当中必有古怪。

    “魏大人不必多问,总之按本官的话去做就是了。”说着,刘明道又一次催促起了衙差,在他的连番催促下,一众衙差不敢怠慢,抬着沉甸甸的十箱金银走了出去,魏敬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真由着刘明道把这些金银抬到昭明宫,非得出大乱子不可,怎么办?怎么办?

    魏敬成紧张的思索着法子,在临出宅子时,他暗自一咬牙,快走几步拉住前面的刘明道,“刘大人,下官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不如先将金银封存在京兆府中,待有了确切的证据之后,再呈予陛下不迟。”

    刘明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魏府尹难道是想包庇卫文斌?”

    见他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下来,魏敬成急忙道:“刘大人说到哪里去了,下官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

    刘明道甩开他的手,不客气地打断道:“这些金银必是卫文斌无疑,至于为何会在这里,又何以会与聚火教扯上关系,本官自会一一向陛下奏明,不劳魏府尹费心。”

    见他自己好话说了一箩筐,刘明道还是不肯买帐,魏敬成不由得沉下了脸,冷冰冰地道:“若下官没有记错,京兆府似乎不归都察院管。”

    刘明道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东西是京兆府搜出来的,刘大人一句话,就要全部拿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魏敬成虽在笑,双眸之中,却一分笑意也无。

    刘明道沉声道:“魏府尹这么说,是打算坦护卫文斌了?”

    “不敢;如果卫侍郎真如刘大人所言,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脂,下官一定据实上奏,绝不敢有半分隐瞒;但眼下仅凭这无主的十箱财物,就一口咬定卫侍郎是贪官,请恕下官不能苟同。”

    “这么说来,魏府尹是不肯交出这十箱金银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此生足矣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此生足矣

    “京兆府搜查到的东西,一律封存于京兆府,这是百多年来的规矩,下官蒙陛下信任,添居府尹一职,实在不敢坏了规矩,还请刘大人恕罪。”魏敬成看似客气,实则态度强硬。

    “如果本官一定要拿走呢?”

    “除非有陛下手谕,否则……恕下官直言,莫说是十箱金银,就算是一个铜钱,刘大人也休想拿走。”刘明道虽然官阶高过他,却手中无权,连个能用的兵丁都没有,否则也不至于要借助京兆府的力量搜查此处,所以魏敬成根本不怕他。

    “你!”刘明道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一甩衣袖,恼声道:“好,本官现在就去面见陛下求取手谕,你好生看守这十箱金银,但有缺少,唯你是问!”

    “下官一定仔细看守。”在目送刘明道离去后,魏敬成脸色阴沉地唤过随他同来的柳师爷,“备轿,本官要立刻进宫,至于这十箱金银,全部带回到京兆府去,让人严加看管,不得有失。”

    柳师爷也知事态紧急,赶紧照着他的话备了轿子,魏敬成刚一坐定,四名轿夫就抬着轿子,从另一条道往明昭宫行去。

    一心着急进宫的魏敬成并不知道自己这番行踪,尽皆落入站在巷子转角处的东方溯与慕千雪的眼中。

    “你猜他进宫是去见皇兄还是母后?”

    一身软锦罗衣的慕千雪望着远去的青呢轿子,微笑道:“不论他见哪一个,都救不了卫文斌。”

    东方溯负手道:“你亲手布的局,又岂是他们可以破解的,我只是担心……”

    慕千雪含笑道:“你担心太后不肯就此罢休?”

    “是。”东方溯轻叹了口气,“母后性子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想要她罢手——很难。”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为她备好了大礼。”慕千雪与他并肩走在清静无人的巷子里,石板两边的泥土上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菊花,散发着清冷的香气。

    “大礼?”东方溯惊讶地停下脚步。

    慕千雪俯身折了一朵黄色雏菊在手里把玩,似笑非笑地道:“王爷该不会以为卫氏一族之中,贪污受贿,搜刮敛财的只有卫文斌一人吧?”

    东方溯默然片刻,道:“你都查到些什么?”

    慕千雪轻叹一声,“这些年来,卫氏一族仗着有卫太后与周帝撑腰,在各地为非作歹,圈占良田,欺压百姓甚至强抢良家妇女,比比皆是,百姓或是敢怒不敢言,或是无处申冤;相较之下,卫文斌那十箱金银实在算不得什么。”

    “为何地方官从来不上奏?”

    慕千雪摇头道:“王爷这么快就忘了江越一事吗?疏不间亲,上奏就等于与卫氏为敌,随时会性命不保,他们又怎么敢。”

    “我以前只知埋头军务,极少过问朝局,想不到当中竟然隐藏了这么多黑暗,皇兄……”他摇摇头,眉眼间尽是失望之色,知道的越多,他对于明昭宫那两个人就越失望。

    “其实这些事情,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在让十九他们查了,卫文斌算是一个意外;眼下罪证确凿的就有两桩,我已经安排了人,护送他们进京告御状。”慕千雪一片片扯着细长的菊花瓣,待得扯得一片剩后,扬一扬细细的茎杆,凉声道:“想要赢,就必须将卫氏渗透在大周的爪牙一一拔除,然后再安上心向我们又有能力的官员,譬如杨和与江越,卫文斌一事之后,若无意外杨和当会接替刑部尚书之职,到时候可以让他进言,将江越调回刑部当差,也算是兑现了王爷当初的许诺。”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东方溯忧心忡忡地道:“母后已经对你起疑,一旦让她发现是你在暗中主导这一切,依她的手段,是万万不会放过你。”

    慕千雪笑一笑,“我知道,但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是吗?”

    东方溯望着她眼下因为连日筹谋而出现的青黑,怆然摇头,“我总以为来了北周,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岂料竟然反过来要你保护我;千雪,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眼底的难过与无力,令慕千雪心疼,安慰道:“王爷驰骋沙场,击退东凌入侵,又远赴西楚,救千雪于危难之中,乃是顶天立地的铮铮男子汉,岂会没用,只是不擅于这种阴诡权谋之术罢了;而且,正是因为有王爷在,千雪才敢安心谋算。”在东方溯不解的目光中,她微笑道:“千雪知道,不论遇到怎样的危险,王爷都会拼尽一切护千雪周全。”

    东方溯定定望着她,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一阵一阵扑到身上,良久,他哑声道:“是,就算是与全天下为敌,我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慕千雪仰头,云霞倒映在那双明澈温柔的眼眸中,“有王爷这句话,足矣。”

    足矣……是啊,只要你平安喜乐,我此生足矣!

    魏敬成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刘明道之前进宫,见到东方洄之后,他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

    东方洄起初还一边听一边批阅奏折,待到后面,这奏折上面的字,已是一个都看不进去了。

    “虽然微臣将十箱金银扣下了,但看刘御史的样子,是断断不会罢休的,万一当真是卫侍郎所有,这可……如何是好?”

    魏敬成话音未落,有宫人走进来,细声道:“启禀陛下,左副都御史刘明道在外求见。”

    东方洄摩挲着握在指间的狼毫笔未语,怀恩最懂他的心思,对宫人道:“就说陛下正在午睡,让他明日再来。”

    宫人朝东方洄瞅去,见他颔首,躬身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进来,这次多了几分为难之色,“陛下,奴才照着怀总管的吩咐与刘大人说了,但他还是坚持等在外面,不肯离去。”

    怀恩皱一皱眉,俯身道:“陛下,老奴去打发他走。”

    “不必了,他愿意等就等着吧。”说着,长眸一转,看向尚站在底下的魏敬成,“你刚才说,受贿一事是卫文斌亲口告诉刘明道的?”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至宁寿宫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至宁寿宫

    “刘御史确是这么说的,但微臣总觉得不太可能,或许是刘御史故意诬蔑也说不定。”

    东方洄长眸微眯,凉声道:“刘明道的脾气,朕很清楚,倔强刚硬,谁的帐也不买,但诬蔑……不是他的性格。”

    “陛下说得是。”这般说着,魏敬成又试探道:“卫大人那边……”

    东方洄沉吟片刻,对魏敬成道:“你随朕去宁寿宫见太后。”随即又对怀恩道:“你出宫一趟,传卫文斌来宁寿宫。”

    承德殿前后皆有门,所以并不怕刘明道发现,在他们来到宁寿宫时,卫太后午后困乏正准备午睡片刻,岂料竟听到这么一回事,顿时睡意全消,尹秋也是吓了一大跳,就在早些时候,卫太后刚刚安排好一切,只等入夜之后,就以私炮坊不慎爆炸为借口,炸了那间宅子,毁掉所有人证与物证,结果还不到三个时辰,就出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变化;若非清楚魏敬成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她几乎要以为是一场笑谈。

    卫太后捧着暖手炉,垂目道:“如此说来,刘明道是准备弹劾文斌了?”年轻之时,她曾被承帝废入冷宫,尽管待的时间不长,但那时正是寒冬腊月,冷宫四面徒墙,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根本御不了寒,从冷宫出来后,大病一场,并落下了畏寒怕冷的毛病,每年秋冬,她都是宫中最上用起暖手炉的那一个。

    魏敬成躬身道:“启禀太后,刘御史这会儿已是等在承德殿外,想是为弹劾卫大人而来。”

    东方洄眸光微闪,轻声道:“母后,文斌的事情,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卫太后低叹一声,“哀家也是昨日才知道的,为了这件事,哀家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他也答应哀家,不会再做这样的事,至于那十箱金银,就当是破财消灾,岂料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因为魏敬成尚在殿中,故而她只是含糊说了几句,不曾细言。

    东方洄心里明白,转而道:“刘明道那边……母后认为儿子应该见他吗?”

    卫太后抚过一丝不苟的鬓发,徐徐道:“他是左副都御史,有监察百官,提督各道之职,既然他有本启奏,皇帝自该见他。”

    东方洄颔首之余,有些为难地道:“可若刘明道提起那十箱金银,该如何是好?”

    卫太后望着开在窗外或深红或浅红的秋杜鹃,淡淡道:“魏府尹,那些金银上面可有刻字,表明是文斌所有?”

    魏敬成一怔,下意识地道:“这倒不曾。”

    “那就行了,金银是死物,不会开口说话,刘明道可以说这些是属于文斌的,文斌又何尝不能说是刘明道栽赃陷害。”说到此处,卫太后意味深长地道:“很多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

    “太后圣明!”魏敬成恍然之余,讨好地道:“这个刘御史,明知卫大人是太后亲侄,还这样死咬着不放,实在是不知死活。”

    卫太后抚过湖水色的裙裾,淡然道:“像这样不知进退,不辩好坏之人,留在朝中只会坏事,皇帝以为呢?”

    “母后所言甚是,儿子知道该怎么办。”这般说着,他起身道:“儿子这就去见刘明道,晚些再过来给母后请安。”

    “去吧。”在他们身影消失于漫天撒落的秋光之中后,尹秋见卫太后沉眸不语,轻声劝道:“太后放心,有陛下在,卫大人不会有事的。”

    卫太后抬眸望向殿外的秋景,拧了两道长长的细眉,“尹秋,你有没有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古怪?”

    “太后何出此言?”

    卫太后摇头道:“哀家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不太对劲,仿佛……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算计着一般。”

    “算计?”尹秋心头一惊,脱口道:“难道是刘御史?”

    卫太后默默沉思,过了不知多久,幽凉冷彻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刘明道没这样的能耐与本事。”

    尹秋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可是除了刘御史,奴婢想不出第二个。”

    “或许是哀家想多了。”说话间,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卫文斌到了,卫太后脸色一沉,冷声道:“让他进来。”

    宫人出去后不久,卫文斌快步走了进来,神色轻松地拱手行礼,“侄儿见过姑母,不知姑母急着唤侄儿来,有何吩咐?”

    卫太后打量着他道:“看你眉眼松快,可是有什么好事?”

    一听这话,卫文斌顿时眉飞色舞地道:“姑母有所不知,就在今晨回府之后,有人送来一封信,约侄儿去八仙居酒楼相见,传信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群劫匪。”

    卫太后不料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惊讶地道:“他们见你做甚?”

    “之前京兆府围剿聚火教的宅子,抓了他们几名教徒,他们给侄儿五日的时间,让侄儿将这几人救出来。”

    “你答应了?”

    “是。”卫文斌有些得意地道:“一句应承,就能换来他们五日之内的风平浪静,至于五日之后……他们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炭。”

    卫太后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哀家应该夸你机灵了?”

    卫文斌听着不对,试探道:“姑母,怎么了?”

    尹秋看不过眼,提醒道:“京西宅子已经被京兆府再次查封了,里面人去楼空,只留下您的那十箱金银。”

    “什么?”卫文斌震惊不已,愕然盯着尹秋,“这……这是真的吗?”

    卫太后冷声道:“刘明道都已经进宫准备弹劾你了,难道还会有假吗?”

    什么叫从天堂跌入地狱,卫文斌这会儿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回过神来后,惊慌地道:“怎么会这样?”

    看到他那副慌张失措的样子,卫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哀家就不该帮你,由着你自生自灭得了。”

    卫文斌最怕的就是卫太后撒手不管这件事,连忙跪下道:“不要啊,姑母,您一向最疼侄儿,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权势滔天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权势滔天

    卫太后也是一时气话,缓了口气,冷声道:“将出宫之后的事情,仔仔细细与哀家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拉了。”

    卫文斌连连答应,将事情从头到尾细叙了一遍,连走了哪几条街巷都没有拉下,临了可怜兮兮地道:“侄儿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就传到了刘明道的耳朵里。”

    卫太后盯着裙裾清晰的纹路,扬眉道:“哀家听魏敬成转述,仿佛是你亲口告诉的刘明道。”

    一听这话,卫文斌当即叫屈,“冤枉,此事关系侄儿前途乃至性命,侄儿保密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到处宣扬,除非……”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白了脸,嘴唇不住地哆嗦,尹秋疑惑地道:“卫大人,怎么了?”

    卫文斌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除非……隔墙有耳。”

    卫太后豁然起身,脸色铁青地道:“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没看过四下是否有人?”

    卫文斌苦着脸道:“侄儿当时心慌意乱的,忘了探查四周,而且当时酒楼没什么人,想着应该……不会有人。”

    “应该?”卫太后气极反笑,指了他道:“那哀家这会儿是不是也应该觉得你不会有事?”

    “是侄儿大意,侄儿糊涂,侄儿保证一定不会有下一次。”见卫太后不为所动,他不停地磕头,随着“呯呯”的声响,额头很快红了一片。

    尹秋轻声劝道:“太后,事已至此,生气无用,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要令其继续恶化下去。”

    卫太后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恼怒卫文斌的大意与糊涂,在调匀了因为气愤而急促的呼吸后,朝尚在不住磕头的卫文斌摆摆手,“罢了,起来吧。”

    “是。”卫文斌惶恐的站起身来,瞅着卫太后,一副想问又不敢问,卫太后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声道:“这件事已是闹到了皇帝面前,哀家也不好过多插手,不过你怎么也是正二品刑部尚书,刘明道无凭无据,仅凭一张嘴与十箱无主金银就想定你的罪,那是痴心妄想。”

    听到这话,卫文斌顿时一颗定心丸落肚,舒展了双眉拱手道:“多谢姑母!”

    卫太后瞪了他道:“仔细一些,别又大意闹出什么事来。”

    卫文斌讪讪道:“经过这次的事情,侄儿哪还敢不仔细。”他眼珠一转,轻声道:“刘明道此人,侄儿一直以为只是脾气怪了一些,眼下看来,他分明未将您与陛下放在眼中,食君之禄却未曾忠君,这样不忠之人,侄儿私以为,不宜继续留在朝中为官。”

    卫太后嘴角凝着浅薄的笑意,“怎么,不乐意了?”

    卫文斌连忙道:“侄儿不敢,此事确实是侄儿失当,刘明道弹劾侄儿并没有错,只是在这件事里,他太过肆意任性,丝毫不顾及陛下与姑母,实在有负皇恩。”

    “行了。”卫太后抚一抚脸颊,淡然道:“你那点心思,哀家清楚得很,不过你也没说错,刘明道确实不宜继续留在朝堂里。”

    “姑母英明!”卫文斌高声称颂,眼中含着一抹得意之色,哼,三品左副都御史又如何,与卫家做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承德殿前,一道穿着蓝色官服的身影笔直站着,此人正是刘明道,这个姿势,他已差不多维持了一个时辰;秋风平地而起,卷着宫人未曾及时扫去的落叶在他身周打转,层层凉意透过轻薄的单衣渗进去。

    一个内监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刘大人。”

    刘明道打量着这个面生的宫人,“公公有何事?”

    内监四下看了一眼,细如蚊呐地道:“杨大人让奴才告诉您,他已经找到那群镖师了,就在八方客栈中。”但凡在朝堂中有点份量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收买了几个宫人做为耳目。

    刘明道精神一振,当即道:“好,本官知道了,多谢公公。”

    “刘大人客气。”内监打了个千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仿佛他从不曾来过,就在内监离去后不久,头发花白的怀恩自殿中走了出来,尚隔着一段路,已是朝刘明道拱手行礼,“让刘大人久等了。”

    “不敢。”刘明道简单应付了一句,追问道:“陛下可是醒了?”

    怀恩笑眯眯地道:“是,陛下刚刚醒转,听闻刘大人有要事启奏,让老奴赶紧请您进去。”说着,他伸手示意,“大人请!”

    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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