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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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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要你临摹最底下的那六个字。”此言一出,老者豁然色变,连连摇头,“小人身份卑微,万万不敢临摹圣上之字。”

    梁氏冰冷刺人的目光自他脸上刮过,后者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小人不敢,只是……”老者硬着头皮道:“这件事,贵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梁氏唇角微勾,淡淡道:“本宫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临摹,要不拖去喂野狗,你自己看着办。”说着,她将一包拳头大的锦袋扔到老者手中,“只要你临摹的好,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她一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东方溯肯写诏书自是再好不过,万一不肯写,那就临摹假冒,一个连古人字画都能临摹的以假乱真的,临摹几个字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时候,不是临摹不了,而是不敢!

    至于那份诏书,是当年东方溯追封梁忠为忠勇候的诏书,她特意让绣春去梁家取来。

    如果梁忠地下有知,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老者疑惑地打开手里轻飘飘的锦袋,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眼睛都直了,银票!厚厚的银票!

    粗略看看,至少有十几张,每一张都是百两银以上的金额,也就是说,这么一个小锦袋里,装了上千两的银票。

    绣春在一旁道:“这么多银票,足够你一家人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了,你也不用日日风吹日晒地在街上卖字写信了,多好。”顿一顿,她又道:“好好的银子不拿,反而去选一条死路,那未免也太蠢了,你说是不是?”

    在绣春的威逼利诱下,老者终于答应了,仔细揣摩着那六个字的横钩竖直,确定了解于胸后,方才在纸上落笔。

    一开始,他写得生疏僵硬,与东方溯笔迹有着很大的区别,在写了几遍后,就变得娴熟许多,笔迹也越来越像。

    在相似达到一定程度后,似乎到了一个瓶颈,任老者如何揣摩笔迹,始终无法做到一模一样,只有七八分相似。

    梁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本宫看过你临摹的字画,不说百分之一百,至少有八九分相似,怎么到本宫这里就成七八分了,你在戏弄本宫?”

    老者连连摇头,慌忙道:“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贵人,实在是尽力了。”见梁氏面色不善,他赶紧解释道:“那些字画,之所以可以临摹的以假乱真,是因为小人练习了很久,正常来说,一幅字要练上半个月,画就更久了,现在就这么点时间,能够模仿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第一卷 第七百九十七章 得到诏书

    梁氏盯着那几个七八成相似的字拧眉不语,她本是不想老者过早知道这个秘密,现在看来,倒是她失算了,应该早一些让老者练习起来。

    可惜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没用了。

    许久,梁氏道:“绣春,你说瞒得过去吗?”

    事关重大,绣春也不敢冒然,仔细斟酌了言语,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正如娘娘所说,这临摹有七八分相似,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唯一担心的,就是经常伴驾左右的那几个,譬如贵妃还有九王他们,但这些人本来就是敌人,敌对之人的话,本来就不可信,咱们大可反咬一口。”

    “很多时候,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势大,只要娘娘掌控住昭明宫,别说七八分相似,就算一分不像又如何,娘娘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谁敢说半个不字。”

    梁氏的心随着绣春的话渐渐安定下来,是啊,只要自己一口咬死,那些不服自己的人就算质疑,她也大可以推说是这些人诬陷。

    成王败寇,从来如此!

    “笃笃笃”殿外传来叩门声,在这黎明时分听来,格外明显。

    绣春隔着门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回姑姑的话,是容贵人让小人过来的,说是有要事,请娘娘过去一趟。”

    绣春蹙一蹙眉,“她有说是什么要事吗?”

    “没说,是只让小的来传个话。”

    “知道了。”在打发他下去后,绣春回到梁氏身边,思忖道:“容贵人这个时候派人过来,难不成……诏书成了?”

    听到这话,梁氏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成不成,去看看就知道了。”

    绣春点点头,扶着梁氏往听音阁走去,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王五二人就在里面看着,为什么不是他们两个来传话?

    到听音阁的时候,天边刚刚洒落第一道署光,伴着晨风洒落在身上,不冷不热,甚是舒服。

    推门入内,容氏早已等在里面,看到梁氏进来,急忙迎上来行礼,“娘娘万福。”

    看她满面笑意,梁氏心中一跳,不动声色地道:“可是好消息?”

    “正是。”容氏笑道:“要是没好消息,臣妾怎么敢请娘娘过来。”

    绣春四下看了一眼,并不见王五二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王五和马六呢?”

    容氏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他们说有点事情出去一下,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不可能,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绝不敢擅自离开。”在她说话的时候,绣春一直牢牢盯着,试图从那张脸中找出一些什么,可惜并没有。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有什么突发的要紧事吧。”说着,容氏取过两道诏书,献宝一样的捧给梁氏,“娘娘请看!”

    此诏为朕之意!

    六个龙飞凤舞的字映入梁氏眼睑,令她瞬间激动了起来,只是一眼,她就确定,那是东方溯的笔迹,亲手所写,绝非他人临摹假冒。

    在抚过那六个字时,梁氏的手指都在颤抖,她等了一夜,几乎已经放弃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又盼到了。

    待心情平复了一些后,她道:“你怎么做到的?”

    容氏再次敛袖行礼,眉飞色舞地道:“全赖娘娘睿智,您给陛下服的药起效了,现在咱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话得紧。就算……”她诡异地笑道:“您要他自己打自己,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梁氏意外地道:“果真?”

    容氏自信满满地道:“当然,娘娘不信可以试试。”

    梁氏来到一脸呆滞的东方溯身前,半信半疑地道:“掌嘴!”

    随着她的话,东方溯果然抬手掴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丝毫没有留手,没几下脸上就出现了红色的指印。

    看到东方溯像个玩偶一样听话,梁氏又惊又喜,待回过神来后,急忙道:“停手。”

    “绣春,让人拿些冰来陛下敷一敷,这脸可不能肿起来,否则怎么上朝传位啊。”说到这里,梁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欢愉。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绣春有所动作,梁氏疑惑地道:“怎么还不去拿?”

    绣春扫了容氏一眼,沉声道:“王五和马六最是听娘娘的话,可他们却擅离职守,而且一直未归。”

    被她这么一说,梁氏心中的欢喜渐渐冷了下来,是啊,这两个太监是自己的亲信,要说有急事离开一下,不是不可能,但一直没回来,就有古怪了。梁氏目光自缓缓掠过四周,最后停在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如果说这屋子里能藏人的话,一定就是那里了。

    她朝绣春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快步走过去拉开柜子,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见到她们所想的那两个人。

    容氏满面诧异地道:“姑姑该不会以为他们二人藏在这里吧。”

    绣春没有理会她,对梁氏道:“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梁氏瞅着一眼窗外的天色,一时决定不下,就快到早朝的时候了,要是真的找不到王五他们二人,又或者找到两具尸体该怎么办,放弃计划吗?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梁氏狠狠否定,机会就此一次,若她放弃,必然一败涂地。可要是找不到这两人,始终心里不安。

    正在梁氏犹豫不定的时候,两道人影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看到梁氏在,脸色皆为之一白,赶紧跪下行礼。

    这二人正是王五和马六,王五还好,马六就不行了,竟然只穿了中衣,而且前襟的带子还系错了,看起来极是别扭。

    梁氏不悦地道:“怎么一回事?”

    王五悄悄看了一眼容氏,低头道:“回主子的话,马六拉了一晚上的肚子,虚弱的连路都走不稳,刚才他又腹痛,奴才怕他出事,就陪着他一道过去了,并非有意疏忽看守,请主子恕罪。”

    马六急忙道:“都怪奴才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才闹成这样子,求主子原谅!”

    梁氏冷声道:“你这衣裳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卷 第七百九十八章 狼狈为奸

    马六脸庞一红,嗫嗫道:“过去的路上,小的忍不住,拉……”见梁氏露出鄙夷之色,他赶紧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而道:“不小心弄污了衣裳,本来是去换衣裳的,听说主子来了,匆忙之间,忘了穿外衣,主子恕罪。”

    梁氏冷哼道:“两个糊涂东西,还好没出事,否则砍了你们两个的脑袋也赔不起。”

    二人唯唯诺诺地应着,唯恐梁氏怪罪,所幸梁氏得了诏书,心情甚好,斥责几句就罢了。

    “主子,几位将军在园外等候。”小安子走进来,在梁氏耳边说着。

    “好。”命绣春收起诏书后,梁氏走到东方溯身边,微笑道:“陛下,天亮了,咱们回宫吧。”

    东方溯木然起身,像牵线木偶一样被她拉着走。

    眼见梁氏要离开,容氏急忙拦住她,“娘娘,您说过,只要臣妾能让陛下书写诏书,就原谅臣妾的,现在……”

    梁氏眼底掠过一丝厌恶,面上则是笑意浅浅,温和地道:“本宫记得,你好生在听音阁待着,予瑾继位之日,就是你加封贵太妃之时。”

    容氏欣喜万分,激动地道:“多谢娘娘,此恩此德臣妾没齿难忘。”

    “好了,你在这里好好等着本宫归来。”说完这句话,梁氏拂袖离去,在随她踏出门槛时,绣春回头看了容氏和王五他们一眼,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又说不出来。

    “绣春。”梁氏的声音将绣春思绪拉上回来,恭敬地道:“主子请吩咐。”

    “吩咐下去,不要让容氏离开听音阁。”

    绣春神色一凛,“主子想……”她比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梁氏望着天边的朝霞,漠然道:“背叛过本宫的人,不应该继续活着。”

    绣春点点头,试探道:“那要不要现在就吩咐下去?”

    梁氏摇头道:“正事要紧,等回来之后再处置,左右她也逃不走。”

    绣春不再言语,一路随梁氏来到畅春园外,正如小安子所说,那里已经等了不少人,皆是盔甲鲜明的武将。

    看到东方溯出来,那些人皆露出几分骇意,有几人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与之对视。

    其中一名武将大着胆子道:“娘娘,陛下他……”

    梁氏知道他的意思,微笑道:“你们不必担心,陛下已经被药物控制,成了本宫手里的一个傀儡。”

    听到这话,众将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点头.

    梁氏环顾一眼,对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道:“王郎将,人都齐了吗?”

    王郎将拱手道:“还差郑将军、梁校尉还有李郎将三位没到。”话音刚落,一群人策马而来。

    “吁!”在离着还有数丈的地方,当先那个中年武将勒住缰绳,和其他人一起下马走过来,在盯着神情木然的东方溯片刻后,他朝梁氏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道:“郑汉来迟,请娘娘恕罪!”

    “梁虎来迟,请娘娘恕罪!”

    “李广来迟,请娘娘恕罪!”

    看到他们三个过来,梁氏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亲自扶起郑汉,“郑将军还是来了。”

    郑汉沉声道:“忠勇候对末将有提携之恩,昭仪是他唯一的后人,昭仪传令,末将又怎么能不来。”

    “郑将军有情有义,实乃众将典范,事成之后,将军就是辅政功臣。”说着,她又朝其他将领道:“你们也是,本宫和三殿下,都不会亏待了你们!”

    郑汉拱手,大声道:“虎威将军郑汉,誓死追随梁昭仪和三殿下!”

    在他之后,其他将领纷纷跪下,“西中郎将李广,愿意誓死追随昭仪娘娘和三殿下!”

    “越骑校尉梁虎,愿意誓死追随昭仪娘娘和三殿下!”

    “四品中护军梁烈,愿意誓死追随昭仪娘娘和三殿下!”

    ……

    望着一大片跪在自己身前的将领,梁氏满意地道:“众位将军匡扶社稷之心,本宫甚是感激。其实本宫最不愿意的就是走这条路,无奈陛下为妖姬迷惑,欲将大周江山拱手相送,本宫为社稷着想,方才出此下策,希望可以拨乱反正,令大周重归正道。此去昭明宫,必然凶险万分,希望诸位将军能够助我母子。”

    对于她这番话,众将自然又是一番效忠的言语。

    梁承栋虽然死了,但梁家并没有就此消亡,梁忠在北周二十余年,部下亲信不计其数,有一些亲信,甚至自愿改姓梁,成为梁家一份子。

    梁忠死后,他们依旧在军中任职,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们或是战死沙场,或是因为年迈解甲归田,从此沉寂。

    可偏偏出了梁承栋那件事,梁忠一手带出来的将士,都认为东方溯罚的太重,无论如何,那都是梁家唯一的男丁,为此还曾联名求情,可惜并不能保下梁承栋的性命。

    梁承栋死后,梁氏的人找到了他们密谋,最终有了这场畅春园逼宫。

    东方溯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一一计在心中,郑汉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东方溯根本没有痴傻,相反还清醒得很。

    “末将的两万士兵已经乔装入城,布置在昭明宫四周,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以入内接应,至于其他几位,也都凑了一万兵马,有这三万人马在,相信足以控制昭明宫,末将只担心……神机营。”

    梁氏微微一笑,“郑将军放心,有陛下这枚绝好的护身符在,就算神机营有通天的本领,也耍不出花样来。”

    郑汉想想也是,“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好。”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梁氏突然眉心一蹙,回头看着畅春园门口。

    “主子怎么了?”

    梁氏不确定地道:“刚才……好象感觉有人在盯着咱们?”

    绣春回去看了一眼,除了负责看守园门的宫人外,并无其他人,梁氏得到她的禀报,展一展眉道:“可能是本宫多心了,走吧。“

    在他们走远后,踮脚夹在门与墙之间的王五长舒了一口气,趁着那些宫人还没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

第一卷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上朝

    王五匆匆回到听音阁,容氏和马六都在,他朝容氏打了个千儿,殷勤地道:“贵人,全部走了。”

    如果梁氏在这里,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王五对容氏的态度,比对她还要恭敬,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可有人看到你?”

    王五连连摇头,“没有,奴才谨记贵人的吩咐,小心谨惧,谁也没发现。”说着,他试探道:“贵人吩咐的事情,奴才们都已经照做了,能否……请贵人高抬贵手,解了奴才们体内的毒?”

    他们先前被医十弄晕后塞入柜子里,不知过了多少,感觉人中穴一阵剧痛,继而模模糊糊醒过来,这个时候,嘴里被人灌入了什么东西,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想吐又吐不出来。

    在清醒后,他们逼问容氏怎么一回事,哪知这个时候,本该心智失常的东方溯突然开口,将他们吓了一大跳,也从而得知,他们刚才喝下去的,是断肠草药汁,三日之内不得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只得听从东方溯的安排,帮着一起欺骗梁氏,打消她的怀疑。

    容氏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们很不愿意看到我吗?”

    马六陪笑道:“贵人说笑了,贵人国色天香,奴才们巴不得天天能够看到,只是这体内无端端多了要命的毒药,实在是不自在,还请贵人慈悲,再说……”他瞅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容氏,小声道:“陛下不是也说,只要奴才们听话照办,别坏了大事,就会赐下解药。”

    “我记得。”容氏捋一捋耳边的碎发,微笑道:“不过大事还没有办完,万一我给了解药之后,你们去给梁氏通风报信,那可怎么办?”

    马六急急道:“不会,奴才发誓,绝不会……”

    “好了。”容氏打断他的话,凉声道:“誓言这种东西,听听就好,解药一定会给你们,但需得在陛下成事之后,三天时间……足够了。”

    “可是……”马六不甘心,还想再说,被王五阻止,“贵人说得是,我们就再等一等。”

    “那好吧。”马六无奈地应着,谁让解药在人家手上呢,不答应也得答应。

    在二人垂头丧气退到墙角时,容氏忽地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五二人相视一眼,疑惑地道:“打算?”

    “是啊,打算。”容氏唇角微扬,“这次之后,陛下是断断不会再容忍梁氏的了,她的结局只有一个,我不说你们也知道。都说树倒猢狲散,你们是不可能继续留在宫里了,只能出宫谋生,只是……你们有做什么呢?”

    在二人渐渐难看的脸色中,容氏继续道:“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太监出宫还好一些,毕竟攒了不少积蓄,不说大富大贵,好歹能够衣食无忧。普通的太监就不行了,文不成武不就,也不能娶妻生子,回家又会被人嘲笑,许多人用完微薄的积蓄后,饿死在街头,身边连个帮忙埋尸骨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王五面色苍白地道:“贵人为什么要和奴才们说这些?”

    “我是在替你们担心,宫里的日子虽不算多少舒坦,却是最适合你们的,要换了是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留在宫中。”

    王五咬一咬牙,“可我们是梁昭仪的人,贵人刚才也说,陛下是容不下奴才们的。”

    容氏微微一笑,“说是一回事,结果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你们连努力一把的念头都没有,那就当我没说。”

    王五咬一咬牙,跪下道:“如果贵人能够帮奴才们留在宫里,奴才们一定从此对贵人感激涕零,唯命是从。”

    “好。”容氏满意地点点头,她没说更多的话,也没有许诺什么,做为一个在宫里待了十年的人,她比谁都要精明,同时也深深认识到自己人手的不足。

    梁忠死了,梁承栋被斩首,可梁氏依旧能够聚集起那么多旧部将士,逼宫作乱,和她相比,自己简直一无所有。以前还能靠着太后,可后来发现,太后也只是利用自己,甚至骗自己喝那断子绝孙的汤药。

    她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在宫里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自己,多多培植自己的人。

    王五他们虽然是梁氏的奴才,但并非死忠之士,否则刚才也不会骗梁氏了,只要自己许他们恩惠,必能得到他们的效忠,从而成为自己在宫中的耳目。

    且不说容氏那些个心思,再说梁氏那边,等候在承德殿内的百官看到梁氏扶东方溯上朝,皆是诧异万分,这位昭仪娘娘不是被贬到畅春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一起上朝。

    除君主年幼,太后垂帘听政之外,大周可还从来没有过嫔妃上朝的先例呢。哪怕当今陛下再怎么宠爱慕贵妃,也未携她共同上朝过;至于御书房中代批奏折的事,因为没有摆到明面上,大家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当不知道了。

    肃亲王最先忍不住,上前道:“此乃朝堂,请昭仪娘娘回避。”

    “陛下慢些。”梁氏扶东方溯在龙椅中坐下,转身看向神情严谨的肃王,微笑道:“本宫明白,本宫今日陪陛下上朝,实在是情非得已。”

    肃王眉头一皱,“娘娘此话何意?”

    梁氏没理会他,环顾一圈,挑眉道:“九王怎么不在?还有太子呢?”

    张启凌冷冷盯着她,“九王身子不适,告病在家,至于太子,应该快到了。”

    他的目光令梁氏感觉十分不痛快,像被他给看穿了一样,轻哼一声,道:“那就再等一等吧。”

    “不如趁这个时候,娘娘先说说有什么情非得已吧,如若不然,就只有请娘娘回避了。”

    面对张启凌的紧逼,梁氏按下心里的不悦,微笑道:“不急,等太子到了再说。”

    张启凌沉眸不语,别人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他却是清楚的,也不知赶不赶得及回来。

    一阵子没见,这个梁氏倒是谨慎了许多。

    正思忖间,一串脚步声传入耳中,举目望去,一道并不算颀长的身影逆光走来,朝阳洒落在他身后,烘托的犹如神子降临。

第一卷 第八百章 东宫储位

    看到来人,张启凌心中一定,与百官一道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大人免礼。”来者正是予怀,他虽然只有十岁,但这几年一直听政监国,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没人敢再把当他小孩子看待。

    “父皇。”予怀朝面无表情的东方溯行了一礼,转首看向站在旁边的梁氏,微一点头,客气地道:“予怀见过梁昭仪。”

    “太子有礼了。”梁氏虚虚一笑,扬声道:“既然太子来了,那就开始说正事吧,省得有些人口口声声让本宫回避。”说着,她朝绣春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取过东方溯写的罪己诏,当场宣念。

    百官听得大为皱眉,东方溯为帝期间,虽然说也有一些问题,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尤其是这几年,休养生息,清肃整治,在江南连着破了两件贪污大案,怎么无端端写这样一份罪己诏。

    罪己诏这个东西,有好也有不好,一般是皇帝用来巩固政权,但大多时候,都是避重就轻,以拉拢民心为主。可东方溯这份罪己诏,简直是否定了自己过往所有功绩,将自己这十多年来的政绩贬得一文不值,其中还包括贪恋女色,宠幸奸妃,这等于是将慕千雪推上刑台,怎么想都不是东方溯会做的事情。

    待绣春宣读完罪己诏后,江越起身道:“娘娘,能否让臣等看一看诏书?”

    梁氏早料到他们会有这个要求,颔首道:“当然可以。”

    江越接过诏书,与肃王他们共同观看,几人都是跟随东方溯多年的老臣子,对后者的笔迹再熟悉不过,一眼便认出这份确是东方溯亲笔所出,只是……这份罪己诏……实在不合情理,唯一释疑的办法,就只有问当事人了。

    江越将诏书还给绣春,朝进来后一直没说过话的东方溯道:“陛下,这份罪己诏果真是您的意愿吗,还是……”目光一抬,掠过旁边的梁氏,“有人存心作乱?”

    梁氏眸光一厉,冷声道:“江大人这是在指本宫吗?“

    “昭仪娘娘多心了,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问问清楚。”

    梁氏冷哼道:“陛下亲笔书写的诏书,岂会有假,倒是你,江大人,你竟然当众置疑陛下,该当何罪?”

    予怀拱手道:“昭仪息怒,江大人也是为父皇着想,这份罪己诏一旦掰发下去,必定对父皇影响甚大。”

    梁氏面色微缓,“还是太子懂事,不瞒诸位,本宫也曾劝过陛下,但陛下心意已决,本宫亦无可奈何。”顿一顿,她又道:“昨夜陛下与本宫畅谈一宿,除了这份罪己诏之外,陛下还写了两份诏书,是关于储位的。”

    百官豁然一惊,储位……一直都是一个敏感的词,因为那关系着江山承继,皇室兴衰。

    梁氏虽然被称一声娘娘,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从九品昭仪,连正妃都算不上,竟然敢当朝谈及储位,实在是胆大至极。

    肃王沉声道:“陛下早在几年前就册立二殿下为太子,居于东宫,储位一事早就已经定了。”

    梁氏微微一笑,恻目看了一眼木然的东方溯,“二殿下既非长子,亦非嫡子,做为东宫太子,诸位不觉得有些欠缺吗?”

    有朝臣开口道:“我大周一向立贤不立长,若非如此,怎保我大周基业千秋万代,永世昌盛?”

    “对!”梁氏对他这番言辞竟是出乎意料地赞同,一时令百官诧异,但她接下来的话令百官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

    “就是因为要保我大周基业千秋万代,所以才更不能交给——他!”梁氏云袖一扬,指向予怀。

    张启凌眼皮一抬,冷冷道:“理由呢?”

    “他母亲是什么人,张相最清楚不过,慕贵妃一心想复辟南诏,弥补她当年犯下的过错。二殿下身上流着一半南诏的血,慕贵妃处心积虑哄陛下立他为太子,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等他继位之后,将大周江山改成她慕家天下!”

    “放肆!”予怀冷眼怒斥,“母妃自来北周之后,一直殚精竭虑辅佐父皇,从未有过半点谋夺江山之意,你休要诬蔑母后!”

    梁氏嗤笑一声,“你们是母子,当然处处帮着她说话,好在陛下已经认清了你们母子的真面目,不会再被你们蒙蔽圣听。”

    予怀气得脸庞发白,咬着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百官悄声议论,猜测梁氏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实,要是换了刚才,他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可现在,梁氏拿出了罪己诏,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亲笔书信,半点不假。

    难不成……陛下真有意改立太子?

    所有人心中都在嘀咕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朝堂一定会有一场大地震,因为朝臣里面,有不少人是站在太子和贵妃那一边的,譬如张相,譬如江越,又譬如九王、肃王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跺跺脚就能令金陵震上几震的主。

    “陛下。”江越率先开口,“梁昭仪所言,是真的吗?”

    东方溯愣愣看着他,没有半点反应,见东方溯迟迟不答,梁氏怕被人瞧出问题来,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江大人在问您呢,您回答是就行了。”

    在畅春园里她说什么,东方溯就应什么,可这一次,任梁氏怎么说,东方溯都没有丝毫反应,像是听不到她的话。

    “陛下?陛下?”梁氏心急如焚,该死的,什么时候掉链子不好,偏偏要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一旦被那些大臣发现东方溯的情况,一定会拿这个大作文章,质疑诏书的真实性。

    绣春眸光一闪,出言解围,“陛下一定是心中难过,所以不愿意多说,主子您就别再问了,还是宣读另外两份诏书吧。”

    梁氏当然懂得她的意思,顺势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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