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桃花妆-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雒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提起裙摆,露出三寸金莲小脚,“你让本宫登高,安的是何居心?”

    谁不晓得她雒妃公主是千娇百宠的,走哪都有公主鸾驾,莫说是登高,就是多走几步路,身边的宫娥都是惶恐不安的,若让她那母后和皇帝哥哥晓得了,还不心疼死。

    秦寿目光落在那只莲花绣鞋上,鞋尖上偌大一颗南海明珠,上好的墨缎锦,妖娆的缠枝并蒂莲,小小的精致绣鞋,颇有让人想脱了一看那其中隐藏的玉足真容。

    他落开眼,抿了抿薄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雒妃瞧着他人走出了安佛院,她腾的起身,一拍桌案,“去,端阳那日,让顾侍卫点齐侍卫亲兵,本宫要杀鸡儆猴!”


第040章 驸马:公主要杀我的人

    几日的功夫,转瞬皆逝。

    端阳这天,日头毒辣,甫一早起,就开始渗热汗。

    雒妃端坐在花厅里头,四个角落,六个冰盆,散出丝丝的凉意,可六宫娥与顾侍卫皆不敢言语。

    辰时中,有亲兵来报,驸马出了南城门,正往普济寺方向去。

    雒妃眸色一闪,艳丽逼人的小脸一刹气势蜚然,她起身,一挥手喝道,“容州左骁卫解闽勾结外族,贪墨粮饷辎重,援外族之势,误我大殷将士无辜性命,如此卖国求荣行径,本宫岂能轻饶,来人,解家上下,给本宫一并捉拿归案!”

    “喏!”

    在厅中的顾侍卫和厅外的侍卫亲兵叠声应喏。

    首阳亲自带着公主令,并鸣蜩季夏,与三十侍卫、一百亲兵往解府去。

    沿途市集,本是在与亲朋友人三三两两登高过节的百姓,见着这阵仗,纷纷侧目。

    一行人径直到解府门外,首阳扬公主令,声灿如莺的冷喝道,“容州左骁卫解闽勾结外族蛮夷,贪墨粮饷辎重,并与突厥两方交战之际,牺牲我大殷将士性命,助其军功,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我等奉雒妃长公主之命,捉拿解闽归案!”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顷刻哗然。

    容州本与是突厥挨邻,数年来一直深受突厥骚扰,就没有谁不痛恨外族蛮夷的,今个一听这左骁卫竟做出卖国求荣之举,当即愤怒难当。

    解府守门的门房,一见着架势,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府,赶紧回禀去了。

    顾侍卫一马当先,抽刀率先闯了进去,随后的亲兵一拥而上。

    解闽一早起来,眼皮就跳的厉害,他揉了揉,反而越发难受起来,边上夫人张氏还在不停的唠叨,“夫君,今日可要带上小叔?”

    解闽嘲讽一笑,“一个出生在外的庶子,不必。”

    张氏略有迟疑,“看门的婆子说,这几日小叔时常往外跑,也不晓得在干些什么。”

    解闽不想再提解凉毓,遂板着脸喝了声,“见识短的妇人,凭的嘴碎。”

    张氏被这话训的委屈,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当,管事面色苍白地冲进来,“大公子不好了……”

    解闽邪火腾地冒起来,他想也不想一脚朝管事踹过去,“本公子好好的,哪里就不好了?”

    那管事来不及揉胸口,爬起来跪着道,“雒妃公主来拿……”

    话还未完,鸣蜩与季夏已经到了后院,两人齐喝道,“解闽勾结外资,卖国求荣还不速速就擒!”

    这话未落,两人齐齐朝解闽抓去。

    解闽心头大骇,但他挥袖格挡开两人,就已经冷静下来,“哼,我乃容王麾下,雒妃公主那是污蔑,我要面见王爷!”

    鸣蜩冷笑一声,“公主与王爷夫妻一体,岂容你这卑劣小人狡辩,如今证据确凿,便不得容你!”

    解闽晓得要不好了,他目光闪烁,转身猛地冲到木窗边,就要跑。

    等待他的,是早守在木窗外的顾侍卫手上的刀光,他划下利刀,手腕翻转,就着刀把背在解闽当胸一拍,就将人打的个趔趄。

    鸣蜩与季夏趁机攻上来,一左一右将人制作做,顾侍卫顺势摸出特意带的绳子,将人捆了起来。

    首阳在外,带着亲兵把解家老小一并抓了,当看着解凉毓出来,她冲拎着他的侍卫齐臣使了个眼色,齐臣福至心灵,咧嘴一笑,顺手就带着解凉毓去了旁的地儿,总归于解家老小不同的待遇。

    顾侍卫押着解闽出来,首阳朝他冷笑一声,“将解家老小带到北城朝门,公主亲自监斩!”


第041章 驸马:不听使唤的腿

    雒妃早等在了北城朝门,没有监斩官,她亲自坐镇,刽子手被拖来的时候还颤颤兢兢的。

    她桃花眼一扫,那身穿红衣的刽子手便打个冷颤。

    雒妃讥诮一笑,烈日当空,晒的人头昏眼花,朝门已经围拢了无数容州百姓,所有人都好奇,这会不是秋后,况还在端阳节气上,本不是监斩犯人的时候,可雒妃贵气逼人地坐在监斩官位置,也不像是闹着玩的。

    巳时三刻,首阳等人到了,她身后押着解家老小,侍卫亲兵身上杀气凛然,骇的人不敢多看。

    顾侍卫率先将解闽押上斩杀台,一踢他膝盖,解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要见王爷,”解闽披头散发,可他脸上带起不屑的冷笑,“公主今日所为,可是经过王爷同意?我乃王爷麾下左骁卫,听命王爷吩咐行事,公主无权干涉容州内务。”

    雒妃拢着手,搁在腰腹,背脊挺直,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解闽,“听命王爷吩咐行事,你敢说勾结外族,贪墨粮饷辎重私卖外族,这也是驸马吩咐你干的?”

    解闽目光闪烁,不敢应这话。

    雒妃冷哼一声,将那本账册给身边的槐序,槐序当即大声念道,“腊月十一,八车米粟,与城郊八百里地,同突厥少族长换的异族金银首饰不计;二月初八,得突厥腹地舆图一份,换戈剑计百把……”

    不用槐序再念下去,解闽面色一变,他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雒妃。

    雒妃怒道,“你敢说,这也是驸马吩咐的!”

    解闽哪里敢承认,他只一口咬死,“我要面见王爷!”

    雒妃起身,她身上艳红的深衣裙裾,在灼热的气浪中,越发猩红如血,她对朝门外的白百姓问道,“此等不忠不义,卖国求荣的卑劣小人,本宫当不当斩?”

    这一清冷如冰的嗓音,却似一点星火,将所有人心底的愤慨点燃,当即就有无数百姓附和道,“斩!斩!斩!”

    三声斩,让解家老小面如死灰,就是解闽都渐渐绝望了。

    雒妃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就算容王此时敢来,面对众多被愤怒的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想要保住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雒妃眼尖,她瞅见混迹在人群中的容王亲信,急匆匆退走,与秦寿报信去了。

    她早料到如此,故而才马不停蹄地将人押在北城朝门,管它是不是合适监斩犯人的时节,先杀了解闽,断了秦寿这一臂膀在说。

    雒妃挑了支鲜红的斩令,纤细指尖轻飘飘的,可却握着解家老小的性命。

    “今时,圣人以仁义治天下,本宫也是个仁慈的,解家解闽卖国求荣,罪无可恕,然解家女眷,十四岁以下幼小,居与后宅,不谙世事,故死罪可免,贬为庶民,后世五代,不得出仕!”

    鲜红的斩令,在解闽的视野中从雒妃细白的指尖落下,划过飞燕的弧度,烈日下,他闭了闭眼,期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然而。。。。。。

    “啪”的声响,斩令着地。

    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到这地步,他依然不晓得那账册是如何落入公主手中的,可这些在生死面前,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午时已到!”起先对雒妃还心有畏惧的刽子手这会没了顾忌,对杀卖国贼他一点负担都没有,还比谁都积极。

    那刽子手到解闽面前,抹了抹大刀,对着他毫不客气地啐了口,“到阎罗王那,记得说是俺李铁牛砍的你头,下辈子你若还是卖国贼,俺李铁牛还能砍你一次!”

    说着,刽子手李铁牛就扬起了大刀,那刀背有六环,叮咚作响,煞气冲天。

    哪知,雒妃却抬手道,“等上一等,驸马治下不严,总也该让他亲眼看看,日后才能将封地打理得更好!”

    她趁他不在,杀了他的人还不算,还非得让他亲眼瞧着解闽是如何死的,这等心思与秦寿来说,无异于是剜心之举。

    上一世,他可不也是这般对她的,杀她的人,当着她的面!

    偌大的北城朝门,端阳的日头,能将人晒晕过去,可没有一人离开,就算是满头大汗,汗水浮了眼,捻起袖子一擦,又眼不带眨地盯着监斩台。

    雒妃坐在阴凉华盖下,身后有绀香与莺时打着扇,分明背心热地渗出了汗,她却心绪十分的好。

    果然,在她的期待中,远远的忽起打马声响。

    桃花眼倏地一亮,雒妃勾唇点笑,她虚眯眸子,瞧着由远及近的俊美男子,再是没有过的欢喜从她胸腔蔓延出来,细细密密,纠纠缠缠的就开出怨怼的花来。

    “驸马来的正是时候,”雒妃亲自起身相迎,“快快上来与本宫一道监斩!”

    秦寿头簪白玉冠,一袭月白底阔袖菖菖蒲纹杭绸直裰,腰上金镶玉镂空雕双鱼腰封,俊美无双地坐在高头大马上,与朝门人群外与雒妃隔空相望。

    他抿着薄唇,烟色凤眼深如黑曜石,一身气息冷肃。

    解闽乱发下浮现激动的神色,他仰头朝秦寿喊道,“王爷,卑职冤枉!”

    雒妃冷眼瞧着,她且看秦寿如何应付,救或不救,总归都不利好。

    秦寿驱着大马,朝门百姓自发分出道来,他缓缓近前,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跃上斩台,掠过解闽,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到雒妃面前。

    “本王从不知大殷朝公主何时可以干政。”他清冷如山泉的嗓音不急不缓的道。

    雒妃笑了,可那笑并未到她眼底,堪堪在眼尾就凝结为化不开的冰霜,“本宫何时干政了?”

    不给秦寿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有人拿这账册到本宫这伸冤,对这样十恶不赦的卖国贼子,本宫身为天家皇族,岂能置之不理。”

    秦寿双手背在身边,拇指与食指又摩挲起来。

    雒妃哪里看不出他是在隐忍怒意,分明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可青天白日的,他不仅不能显出怒意不说,还得同她好言好语。

    雒妃将那账册扔到他面前,“驸马还是好生看看,解闽可是死不认罪,还嚷着一应都是按着驸马吩咐行事。”

    秦寿不肖看那账册他都晓得,这一遭,是他输了。

    “既然如此,”他一字一句的道,“也该暂且收监,待秋后处决,今日端阳,不宜行刑。”

    听闻这话,解闽露出骇人的眸光,他盯着雒妃,隐有得色。

    他笃信,只有这会死不了,容王定会想方设法的救他。

    哪知,雒妃冷笑一声,她愤然拂袖讥诮道,“驸马征战沙场,掠得俘虏,也是要看日子才杀不成?本宫不知,驸马竟比本宫还妇人之仁!”

    秦寿不为所动,继续道,“处决死囚,大殷自来是定了时日,方可当斩,公主不知不怪。”

    这还说起雒妃的不是来了。

    雒妃瞥了解闽一眼,又瞧着底下颇有争议的百姓,冷着脸,看不出旁的情绪。

    许是未免生变,秦寿紧接着吩咐道,“将解家人押入死牢,秋后处决。”

    闻言,跟着秦寿赶回来的几名秦家军当即上前,就要将人拖下去。

    “慢着!”

    雒妃一声喝,她眉梢一扬,眉目凌厉的道,“圣旨在此,本宫今日要处决解闽,他就必须死!”

    说着,她竟然从宽大的水袖里摸出张明黄帛锦的圣旨来。

    瞬时。。。。。。

    秦寿连同朝门百姓乌拉跪了下来,口中叠声高呼万岁。

    雒妃睨着秦寿,看出他眼底的汩汩怒意,若不是此时当着容州百姓的面,她还真想一脚就踹他脸上,叫他好看!

    雒妃敛眸看着手里的圣旨,她不得不感激皇帝哥哥的先见之明。

    出嫁之时,怕她在容州受委屈,这样先印了玉玺的空白圣旨,皇帝哥哥可是给她备了整整一匣子。

    雒妃压下心头对京城的挂念,她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解闽,“时辰已到,还不快送人上路!”

    那侩子手心生激动,他吐了口唾沫在手心,重新扬起大刀。

    就在这刹那,电光火石之间,解闽竟挣脱押着他的秦家军的钳制,腾地站起来,一肩撞开侩子手,人似锐利的箭矢,冲雒妃狞笑着扑了过去。

    雒妃来不及闪躲,她甚至听到了鸣蜩季夏的呼喊,也看到了顾侍卫扬起的刀,可那些都离她太远了。

    她只清晰地瞥见,离她最近的秦寿,突兀的向左边滑了半步,将她彻底地暴露在解闽的攻击下。

    她瞪大了眸子,看着他,烟色的狭长凤眼垂着,睫毛掩映下,什么都看不到。

    雒妃嘴角扯出讥诮的浅笑,不管是上一世,还是目下,她的驸马从来都是想她去死的,夫妻之间,到这地步的,约莫世间也唯有他们两人而已。


第042章 驸马:抢我媳妇,来战!

    很多年了,雒妃能没心没肺的忘记很多人,亦包括她曾满心慕艾的容王秦寿,说不心悦了,她就能恨他到死。

    可唯有一人,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忘记过。

    她心安理得得接受那人的忠诚,坚定不移的信任着,甚至于她认为,他是为她而生。

    秦寿说,她总是轻易的就能得到很多。故而从不知珍惜。

    她时至今日也不晓得珍惜为何物,可是她明白,她是公主,勿须多做其他,接受旁人送到她面前的,这便是其最大的殊荣。

    且在适当的时候,用身份和地位带来的权势给予一定的庇护。

    诸如首阳顾侍卫等人,诸如她唯一的暗卫白夜。

    她清晰记得上一世的初见,也如同此刻。。。。。。

    穿玄色银边轻甲的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几个起落,衣袂飒飒,英武不凡,利剑陡然出鞘,划过流星般耀眼的剑光。砍在解闽脚边,让他不得不止步。

    解闽未及她身,堪堪在她半臂的距离。

    “意图行刺公主,罪该万死!”忽的出现在场中的玄色银边轻甲的男子声若空谷回音,带着低沉醇厚不真切。

    他手执一柄细长的剑。搭在解闽颈边,手腕翻转,用力一拍,就将解闽扇至一边,几个趔趄。栽倒在地。

    适才,他上前一步,看着雒妃,一撩衣袍单膝跪了下去,“卑职暗卫白夜,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一如记忆中那般熟悉,他的剑眉星目,以及常年覆在脸上的鸦羽面具。

    雒妃抽了抽鼻尖,蓦地发自心底地笑了,她微微抬手,轻轻碰触了下他脸沿的面具,确定这人是活生生地站她面前,这才神色复杂的道,“不迟,不迟……”

    白夜轻皱眉头,又很快松开,他自行起身,护在雒妃面前道,“待卑职解决目下之事。再将圣人临行叮嘱与公主回禀。”

    不等雒妃回答,他手中长剑刷的直指秦寿,并道,“身为驸马,在公主安危之际,袖手旁观,同样罪无可恕。”

    秦寿眉心一线丹朱色接近猩红,烟色凤眼自白夜出现,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幽深寂灭,并流泻出无法隐忍的惊人杀意来。

    他不晓得是为何,只是直觉告诉他,此人不能留,一刻钟都不能让他活着,更不能让他出现在雒妃面前。

    “哼。”他冷哼一声,寡凉的薄唇勾起,带出嗜血又优雅的浅笑,一如他身在千军万马之中的时候,“尔以何身份与本王说道?不过区区一暗卫。见着本王缘何不跪?”

    白夜眼都不眨,持剑的手再是平稳不过。

    秦寿拂了下袖,举止儒雅有礼,可他身上越发高涨的杀气和战意却违和的很,“拿剑指着本王。你当第一人,有胆识!”

    白夜并不是能言善道之辈,面对容王的挑衅,他直接动手。

    手腕一番,细长的剑划过匹练般的锐利极光,鸦羽面具垂落的长长翎羽在他身后随长发飞扬,贴身轻甲包裹下的身躯迸发出不可忽视的绝对力量。

    秦寿眼瞳骤然一缩,他右脚一跺,整个人极速后退,避开剑光,月白色直裰角摆猎猎作响。

    斜长眉一挑,秦寿冷哼一声,拂袖化掌,快若闪电得朝着白夜胸口而去。

    白夜回剑格挡,脚下如风。右膝屈起就踹,直攻秦寿下盘,秦寿不慌不忙,单手一拍,身体旋转。闪了开来。

    “王爷,接着!”这当,及时为秦寿取的兵戟的延安赶到,他将手里的长枪抛与秦寿。

    秦寿接过,趁势挽了个花枪。

    百年椆木的枪身。上头细细密密地扎着金累丝,枪头长一尺余,形如蛇,顶尖锋利,两侧有薄刀。似碟翼,便是枪杆尾,也是尖锐无比的,整个长枪既是华丽又血气森森。

    雒妃记得这枪,与秦寿征战沙场。不知饮过多少鲜血,秦寿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九曲。

    “本王赏你个荣幸,让你死在九曲之下!”他嘴角噙笑,目色晦暗凝涩。心里头的杀意已经疯狂逸出,半点都掩饰不住。

    他其实对这莫名而起的杀意微有诧异,可眼下已经不容他多想。

    长枪与细剑,再次交织在一起,玄色同月白。一触即分,尔后又纠缠不休。

    似乎不分生死,便不会停歇。

    雒妃并不太担心白夜安危,毕竟上一世这两人交手无数,就没分出过胜负,她回过神来,深深看了起先押制解闽的那两秦家军一眼,然后对顾侍卫点了点头。

    顾侍卫福至心灵,点了几十人过去,无声无息的将几名秦家军围住。并亲自拎起侩子手到解闽面前道,“误了时辰,小心公主治你的罪!”

    那侩子手瞄了公主一眼,见她面色冰冷,眉目贵气又高高在上。心头一横,让顾侍卫帮他压着解闽,手起刀落,解闽还没回过神来,人头已经落地!

    鲜血满地。热气腾腾地散出作呕的腥味,雒妃一不做二不休,将解家十四年纪以上的儿郎悉数斩了。

    这些人等,皆是秦寿麾下,早晚都是敌人。她不若斩草除根。

    而那几名秦家军,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松了解闽的钳制,才致他的挣脱反扑,雒妃都不打算放过,她虽没打算杀掉。可活罪难逃,只让侍卫一并绑了,等回了安佛院再好生处置。

    秦寿与白夜又是几个回合下来,他略一抽身,就见场中遍地的鲜血以及被擒住的秦家军。他凤眼微眯,目光锐利如鹰隼地看向雒妃。

    “息宓,这是何故?”拉长的尾音,带出危险的意味。

    雒妃轻笑,施施然走向白夜,“本宫怀疑这几名秦家军与解闽同流合污,本宫为驸马着想,当查的水落石出,免得再出现个解闽来污蔑驸马。”

    说完这话,她看都不看秦寿一眼。略抬手,纤细柔软的指尖就勾住白夜的指头,“与本宫一道回去。”

    白夜铿锵收剑,顺势拂开雒妃的亲近,并道,“卑职领命。”

    雒妃毫不在意,她锲而不舍的再次伸手,这下正大光明地逮着他衣袖,捉着人上了她的金辂车,从头至尾都未曾给秦寿半个眼神。

    秦寿眼见两人相携离去,他不自觉捏紧了九曲,一口戾气在胸口涌动不休,烟色眼眸更是黑沉的厉害。

    延安上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公主已经走远了。”

    秦寿几不可察地应了声,提着九曲打马回府,只留下一句,“好生收殓解家人,莫声张。”

    延安点点头,瞥了眼多数还未散去的容州百姓,面有苦色,不用想也晓得,明个容州又是风言风语满天飞,这等事,王爷不理会,可他作为长随的却不能不管。


第043章 驸马:公主,爬墙要不得

    安佛院,花厅。

    雒妃眸色晶亮地望着白夜,那灼灼热度好似能将人给烧化了。

    白夜微微敛目,他从怀里摸出封火漆书信来,“这是圣人让卑职转交公主,并交代卑职日后护卫好公主的安危。”

    话落,白夜便将那书信递到首阳手里。

    哪知,雒妃心头急切,她等不及首阳呈上来,竟提起裙摆跑下榻。一把从首阳手里抢过那书信,三两下拆开看了起来。

    上辈子加这一世,她根本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再见过母后和皇帝哥哥了,况她最后只能从秦寿的口中知晓他们的点滴。

    当朝太后的书信,如她人一般雷厉风行,凡是只要雒妃注意自个安危,并言明已经晓得容王的勃勃野心,往后诸事,她自会想法子与旁的藩王合纵连横,掣肘容王。

    而皇帝兄长就显得啰嗦许多,嘘寒问暖,无一不担心,洋洋洒洒三大篇,末了最后才叮嘱,白夜乃暗卫中数一数二的好手。日后就跟着她了,凡有难事,白夜皆可解决。

    雒妃看的眼泪涟涟,她抽了抽小巧的鼻头,将涌出的湿意咽回去。只眼尾泛红,眸带水光,叫人心疼的慌。

    她来来回回将书信读了好几遍,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让首阳当着她的面烧掉。

    首阳卷起那书信,凑到烛火前。这才初初点燃,雒妃就皱着眉头,眼巴巴地看过去,像是在烧她的心肝一样,难过的不行。

    首阳心软,她几下扇灭火星,“公主,不若不烧了?”

    岂料,雒妃异常坚决,“烧了,不能留!”

    首阳迟疑片刻,叹息一声,这下加快动作,背着点雒妃,一溜将书信烧成灰才算是。

    雒妃定定注视着那团黑灰,似回不过神来。

    首阳等六宫娥见她这娇娇可怜的模样,跟着心头不好受。

    白夜摩挲了下腰间剑柄,面上覆着鸦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踌躇了瞬。然后从身上摸出个龙眼大小的玉兔捣药白玉把件送到雒妃面前。

    那把件雕的十分精致,玉兔捧着药槌的动作栩栩如生,很是讨人欢喜。

    雒妃睁大了桃花眼,愣愣看着他。

    白夜被那眼神看的不自在起来,他在鸦羽面具下轻咳一声,解释道,“圣人说,公主若是伤心不止,当用此物……哄上一哄。”

    他根本没法说,圣人当时又是肉疼又是怀念的从一银匣子里摸出这把件时,还悄悄跟他说,这是公主半岁之时临着长牙,专门雕来给她啃的。

    然后他眼尖,一个不注意就瞅见那银匣子里竟还有几枚小小的幼齿,以及让人难以直视的乳孩小衣。

    现在想来。能让圣人宝贝着不肯让人见得,不尽是公主的物什能是什么?

    白夜还没想好要如何跟雒妃解释这把件来由,一旁的首阳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她当即笑道,“婢子记得,这是公主幼时用来磨牙的玩意。后来突然找不着了,婢子一直以为不小心丢了,不想竟是给圣人拾去了。”

    雒妃指尖一抖,什么叫拾去,分明是私自又拿她的东西去收着。

    对兄长这样的怪癖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故而只是板起脸,猛地从白夜手里将那玉兔捣药的把件抢过来,死死捏在手里下令道,“下去。”

    白夜从善如流。

    只是临走之际,他眼神太好,行完礼一抬眼皮,就瞥见公主鬓边泛红的耳朵尖,煞是……可爱。

    待白夜当真下去了,雒妃才想起她原本准备和他叙会旧的事都给忘了,好在人眼下已经来了容州,她也不急一时。

    “吩咐下去,对这次进京的亲兵赏黄金百两,提为侍卫候选。”雒妃自来便懂得赏罚御下之术,故而对那亲兵并不吝啬。

    首阳记下,槐序默默的在心里也添了一笔账。

    雒妃目光落在手里的玉兔捣药把件上。思忖片刻后道,“解家已亡,去问问解凉毓有何打算,他若识相,本宫不介意再给他些好处。”

    她继续道。“容州辖内的长史、镇守指挥及护卫指挥,这三司的人,给本宫好生清查一番,这么多年,领着皇帝哥哥的俸禄。竟干些吃里扒外的事,如此辜负皇帝哥哥的期望,不若就都给本宫去死!”

    除了一个解家,她知道根本就不够,而当务之急的就是要将这三司从秦寿手里夺回来。换上忠于息氏皇族的臣子,如此才能在容州的政务上干涉秦寿,如若不然,她就只能一直居于后宅,什么都慢秦寿一步。

    对于雒妃的心思。秦寿或许知道,或许又不知道,不过此时,他无暇他顾,今日一见白夜。心头那股子莫名的杀意翻滚不去,任凭他如何隐忍压制,可就是做不到平时的淡漠如水。

    是夜,他一躺到床榻上,不过片刻钟。他就晓得自个做梦了。。。。。。

    他又梦见了雒妃。

    彼时的雒妃,葛布素衣,银钗绾发,即便褪去锦衣华服,她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艳色。

    好似在一座山村里头,破旧的茅草屋,屋前两三菜畦,一圈篱笆。

    她就坐在屋门口,迎着温暖的日头打盹。

    那恬静乖巧的模样,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仿佛岁月静好,从前身份地位带来的浮华都已沉淀下去,在她面庞化为安宁的气度。

    然后,他看见白夜出现了,脸上没有戴鸦羽面具。他身上也是普通百姓才穿的短打衣襟。

    他瞧着白夜走上前,目光柔和地注视了雒妃好一会,尔后他弯腰轻轻吻上了她。

    蚀骨的杀心蔓延而起,秦寿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他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冷眼旁观。

    另一个却已经化为梦中的他,站在茅草屋后的位置,雒妃与白夜都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两人恩爱甜蜜。

    分明他才是她的夫,可能碰她的人。却是另外的男子。

    雒妃转醒过来,在秦寿的目光中,她玉臂一展,面颊粉若春桃地环上了白夜的脖子,白夜则掐着她的细腰。顺势将人抱了进去。

    秦寿看见雒妃一直笑着,止不住的嘴角上翘,眼眸弯弯,眉目含春,那样娇羞带怯的神色。连她最热烈慕艾着他的时候,也是没有的。

    再然后,梦境一转,他看见自己居高临下对瘫软在血泊中的白夜道,“本王不杀你,本王只是要让你这辈子都受生离之苦,求而不得……”

    秦寿猛地一挣转醒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纱帐,他愣神片刻。尔后腾地起身,冲门外的延安喊道,“来人,备马,本王出城一趟!”

    他要亲自去看看,那样的一个山村究竟存不存在,没有当是更好,如若俱在。。。。。。

    秦寿薄唇泛起冷笑,他便先毁了那村子再论其他!


第044章 暗卫:招架不住,公主太热情

    雒妃感觉出白夜跟在身边的好处来。

    她要清查长史等三司,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