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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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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墨连忙闭嘴,绷着表情点了点头。
谢笙这才转身继续走。
分明今儿天色有些阴沉,谢笙的心情却半点不受影响。若非理智的知道这是在宫里了,只怕他还会唱两句,来抒发自己的心情。
告状?当然得有水平。他告的最成功的一次,还是当年六岁时,直接递上了谢家和高家断交的□□。
然后,深藏功与名。
第208章 更新
“怎么今日又是你来?”在见到谢笙时,钱总管难免有些惊讶; 随后又冷声道; “可是那些人排挤你了?”
谢笙见状忙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喜欢吃的东西海了去了,就是不怎么爱吃亏; 何况; 就算要我吃亏; 那也得看对象是谁不是?”
谢笙走得更近了些,钱公公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味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难免笑了起来:“你呀!”
谢笙做出无辜的模样; 悄悄眨了眨眼睛;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继续说什么; 里头就有了响动。
“走吧,”钱总管道,“翰林院轮值的人一直没来; 皇上也注意到了; 才遣我出来派人去问呢。”
可以想象; 连皇帝都注意到了,那么这个“问”的过程; 一定不会太美好,说不定用上申饬二字,或许会更恰当些。
谢笙整了整面上神色,跟在钱总管身后走了进去; 明显的感觉到了殿中的低气压。
显然今日皇帝上朝,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大抵也正是因为这样几乎被所有朝臣反对的局面的出现,让皇帝反而将册封云昭容和小皇子为王,当做了一种执念。
当初皇帝在高太尉掌权时期被压抑的太狠,自己掌权初期还能忍得住,想要做一个圣明君主,听进臣子们的劝告,如今年纪大了,又立了太子,行事反倒越发随心所欲起来,渐渐不能容人反驳。
谢笙见势不对,当即行了个礼,不声不响的退到一旁。
皇帝见进来的人是谢笙,便没开口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阵,皇帝做完了事情,心情也变得好了些,才叫了谢笙近前,想要下一局棋。
“怎么今日这么迟才到?你可不是这么没时间观念的人,若换了旁人……”皇帝话说到一半,见谢笙站的有些远,便有些不满,“站这么远做什么,难道你还有千里眼,看得见棋盘?”
谢笙这才露出几分为难神色:“臣……”
谢笙含混的在喉咙里滚了两句,才破罐子破摔道:“臣不敢走近了,不然有告状之嫌不说,还会冲撞皇上您。”
皇帝听了这话,被勾起了好奇心。
人总是这样,当你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能做,或者不能说的时候,他的好奇心反而会更重,也就更想要去了解和尝试,即便是贵为皇帝,其实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谢笙一说告状,皇帝其实也隐隐约约发现了那么一点不对之处。
他虽然不甚在意翰林院的轮值,却也知道,为了能在他这个皇帝面前留下些好印象,往往要隔上数日,才会轮完一轮,但谢笙——这几日见得也着实太频繁了一些。
皇帝一想到这点,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这两日朝堂上气氛不好,怎么?就趋利避害?
“过来吧,”皇帝倒没把火气往谢笙身上发,好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总是有那么一两分特权。
谢笙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坐到棋盘边上,也没敢有太大的动作。
可皇帝的鼻子多灵啊,往日闻惯了的龙涎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异类,他还能感受不到?
“这是什么味道?”皇帝愣了片刻,还饶有兴致的分辨,“你给加了多少老陈醋?还有些呛人,可是放了辣子?”
谢笙偷偷看了皇帝一眼,似乎是见他没有生气,才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今儿我本是叫捧墨去买好了准备到翰林院吃的,谁叫那几位大人这些日子总恶心我,哪知道一去就听见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到宫里了……”
“你外公就在翰林院,他们也敢这么对你?”皇帝只片刻就适应了谢笙身上的味道,率先落下一子。
“若不堆积起来,只分开来看,其实也就是些微末小事,何况……”谢笙看了一眼皇帝,坦白道,“这两日姑父您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前些日子太医还说叫您不能轻易动怒,免得伤身,我这不是不放心,所以顺水推舟吗。”
“难怪你姑姑最是宠你,”皇帝听了谢笙的话,心里熨帖,连面上神色都缓和了不少,不过很快,他又冷着脸道,“若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想,那朕不知道要少生多少气。”
“可并不是人人都是我啊,”谢笙道,“也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小时候几乎是长在宫里了。敬畏天恩,这难道不是人的本能?”
“何况若是姑父您板起脸来,我也怕得紧呢。”
一句敬畏天恩,让皇帝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如今最喜欢的,不就是朝臣敬他畏他,而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吗。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总算是开始认认真真下棋。
皇帝棋艺不错,谢笙没什么顾忌,在棋盘上拼杀得,一度让皇帝都觉得十分棘手。
最后皇帝自然是赢了的,而且因为厮杀激烈,他赢得非常有成就感。
“姑父您平日总是忙于政事,也没见您如何钻研棋艺,怎么下棋还是这么厉害,从小到大,我可一次都没赢过您!”
“你也不错了,”皇帝赢了谢笙,心里高兴着,道,“你幼时还只拉着二郎用棋子堆塔玩呢,如今倒让我都觉得有些棘手了,可见是长大了,不过想要胜我,可还早着呢!”
末了,皇帝又道:“得亏了没像你爹那个臭棋篓子。”
“这您可就冤枉他了,我爹下棋下的挺好的,”谢笙道。
“人家是手不释卷,他是悔棋不断,”皇帝道,“你也别帮着他说了,他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当初也就是仗着朕让着他。”
许是说起往事,皇帝心情大好,殿中气氛彻底回暖。钱总管重新捧了茶点上来,连笑都真实了许多。
正这时候,外头有人禀报,说是老太傅求见,皇帝顿时垮了脸。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非得逼着朕呢。”
皇帝又对谢笙道:“昨日就连你姑姑也来,请朕收回成命,她如今已经是皇后,二郎也已经做了太子,眼看就要娶妻。”
“七郎还那么小,你说,又碍着她什么了?”
第209章 更新
皇帝这话一出口,钱总管就微微变了脸色; 幸而他低着头; 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才没叫皇帝发现。
钱总管悄悄抬头看了谢笙一眼,见他面上除了迷惑外; 也没什么惶恐不安; 才安定下来。
这个问题说难也难; 说简单也简单,端看是什么人回答罢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不亚于送命题,可到了谢笙这里;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自然是不会碍着娘娘什么; 可是一旦这册封的旨意真的下了下去; 有损的却是姑父您,”谢笙顿了顿道,“姑姑什么时候为她自己想过?便是太子殿下; 在姑姑心里; 比起您来; 也要退半步出去的。”
“哦?”
皇帝虽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已经足够让谢笙知道; 他已然是意动了,否则也不会露出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即使他面上还有些不信神色。
谢笙紧接着道:“七殿下是姑父您的小儿子,您偏疼一些本就是应当,姑姑不也从没说什么吗; 只是如今坏就坏在七殿下实在太小了,身上没什么功绩。”
“何况他上头几个哥哥,除了太子外,也没有几个封了亲王的,如今他一步跨过去,这长幼尊卑……”
谢笙话音一转,同皇帝道:“外头那些流言,姑姑若要放在心上,早几十年就呕死了,唯有这一件她露出了反对的意思……大抵是害怕几位殿下与您离心了。”
“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心里不舒坦的,还不是您自己。”
谢笙说的话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话,只不过是把朝堂上一些老顽固翻来覆去的话换一种方式,换一个角度说给皇帝听罢了。
朝堂上的官员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皇帝的名声好,也为了防止乱了长幼尊卑,可谢笙却是句句入情,几乎是每一个字都站在皇帝和朱皇后的角度去说去想。
听了谢笙的话,皇帝再一细想,似乎也真就像是谢笙所说的,他误会朱皇后了。尤其他十分自信,朱皇后爱他胜过她自己。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处理这事儿?”皇帝是有心考谢笙了,不过这要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前功尽弃,也不是没可能。
谢笙想了想道:“我这个主意不好,不如姑父您放我回去,我问问老师去?”
谢笙这问老师的话纯粹就是调节气氛了,不过他的主意不好,倒也不是说谎。
“只叫你张个口,你还要回去问老师,莫非日后将你外放,你还要把老师一并请去?”
“那可不?”谢笙笑道,“等到我能外放时,老师也该致仕了,他二位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人照应,可不得我这个弟子服其劳吗。到时候外放出去,也请他们与我一道出去走走散心,总好过他们独自呆在京城或返乡去听那些族人说他们闲话的好。”
末了,谢笙又道:“便是老师愿意吃那个苦,我也肯定不会放他的。”
“你这个徒弟倒是收着了,”皇帝被谢笙掰扯了一通周祭酒的养老事宜,还真差点被他带歪,“别拿其他的话来打岔,仔细今儿叫你在这儿坐一夜,好好想想办法。”
谢笙忙不迭道:“那可不能够!”
“其实我那根本就是个笨办法,不是有人说封七殿下为亲王是乱了长幼尊卑吗,那您把几位殿下都加封一回,不就好了。”
别说什么尊卑,甭管长幼,都在一个水平线上,到最后论的,还不都是年龄、母妃的分位和皇帝的宠爱吗。
只是这样算起来,亲王就跟大白菜一样,逮谁送一个,送到最后,除了能唬唬外人,内里大家和光头皇子,其实也并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谢笙这主意一说完,连站在一旁的钱总管也有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皇帝把谢笙打量了好大一阵才道:“前些日子见你分析政事头头是道,还道你长进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你爹的亲儿子,净出馊主意。”
谢笙缩了缩脖子,满脸委屈:“我也知道这主意不好,那不是您叫我说的吗,又不是我自个儿乐意。”
皇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前额:“得了,去你娘娘那儿去,瞧瞧她做什么呢。”
“是,”谢笙忙高兴的应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飞快的退到了外头。
皇帝看着谢笙离开的方向,笑着骂了一句:“真是学了他爹十成十的脾气,从前倒是装得似模似样,连朕都被哄过去了。”
皇帝说完,又扭头问钱总管:“朕记得前几日番邦敬献了不少好东西上来,里头有一匣子红宝石?着人制成头面,给皇后送去。”
“对了,还有一匹叫什么丝的料子?也叫人制成番邦的衣裳再送去,她年轻时最喜欢研究一些稀奇物件了……”
接下来的话谢笙再听不见,等走得远了,谢笙才卸下脸上笑容,顺带拍了拍自己有些发僵的脸。
要么说谢侯是当爹的呢,要是换了他来,这唱念做打一套下来,连口气都不带喘的,谢笙也就说了这么没几句,就觉得自己累得慌了。
皇帝派谢笙去朱皇后处的意思,也很明显,想明白了朱皇后的真实想法,为自己昨儿胡乱发脾气不好意思了,想要求和,所以派谢笙去做个先锋打前站了。
不过谢笙许久没这么堂而皇之的进过后宫,几乎是他一出现,朱皇后就立刻猜到了他的来意,何况谢笙前脚刚走,后脚皇帝被谢笙哄高兴了消息就被人迅速传了过来,让朱皇后想不知道都难。
“今儿可是吓着你了?”朱皇后正在看经书,手间是一串请高僧开过光的十八子,已经隐隐折射出了温润的光泽,显然常常被主人把玩。
“姑姑怎么看起这些来了,您这么年轻,这些经书哪里是合该您看的,快都叫人收起来,放到最上头去。”
一旁的女官听了这话,满脸忍俊不禁,却也依言上前,想要收走朱皇后手里的书册。
朱皇后也是配合,果真将手里的书递了出去。
“这一来,就管束起我来了,我这么大的年纪,可不就是到了该读一读这些的时候,”朱皇后招了谢笙近前,拉着他看了一阵,才道,“我听说这几日那个什么王庸总给你难看?”
“您放心,我刚刚可是狠狠的告了一状,”谢笙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甚至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思,“他还拿话激我,说我总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就去告诉外公吧。我是什么人,当然不会去了。”
“不过……”谢笙得意道,“不告诉外公,我还不是一样能告状。”
“就是该说说这些,”朱皇后道,“这些人,可不就是朝堂上的蛀虫,正经事没做什么,偏生眼睛一个比一个高,合该一个个处置了才是。”
朱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十八子盘在手上:“左右朝中这两年,青年才俊层出不穷,这样没什么建树的人下去了,才好给真正有本事的人腾位置。”
这话朱皇后说得,谢笙却是听得接不得。好在朱皇后也没想着要他来接话。
“这事儿起码还得闹上几日才能有个结果,你今儿劝了皇上开心,赶明儿就别进宫了,省得那些个老大人一个个的都去寻你,”朱皇后说着又对左右道,“过会儿若皇上那头派了人来,不必阻拦,直接领进来就是。”
“姑姑怎么知道会派人来,而不是……”皇帝自己过来。
朱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只道:“如今这时候,他是决计不会过来的。”
谢笙似懂非懂,朱皇后却已经不肯再说。
过不多时候,皇帝果然派了人过来。
“皇上叫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朱皇后问。
“回娘娘的话,皇上说谢修撰御前失宜,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责令他回家反省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写上一篇自省书,皇上同意了才许回翰林院。”
谢笙听见这话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看不到王大人的下场了,不免有些遗憾,但很快又问:“那皇上可说了我回去反省,只能在侯府呆着?”
那人愣了愣道:“这却没有。”
谢笙闻言这才满意,同朱皇后道:“姑姑,过些日子我再来看您!”
“去吧,”朱皇后道,“过些日子若有大戏敲锣打鼓,我使人去传你进宫。”
“那可多谢姑姑了!”
第210章 更新
这几日谢笙不必上朝; 也就没什么大事可做。索性呆在家里每日寻元宵玩。偶尔再去周祭酒处孝敬; 周祭酒年纪大了; 已经着手准备请辞,只是皇帝还想留他一留,一直没许。
听说谢笙这些日子没事,五皇子和谢岫夫妻俩一合计; 干脆把汤圆也送来小住几日。
元宵和汤圆两个从原本的“两看两相厌”变成了“他是我罩的,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许说他不好”; 最后汤圆回府的时候,弟兄两个抱着哭得难舍难分,让朱红玉和谢岫很是头疼了一场。
谢笙轻易连家门都不怎么出; 自然也不会去翰林院。只是他一想到自个儿不去之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就有些心痒难耐; 恨不得自己能有隐身术; 再不然水镜术也行,只要能看看那些人,尤其是王大人的嘴脸。
捧墨见谢笙这模样,当即去寻了小六子,两人一合计,贿赂了李家的仆人,叫李翰林身边的人多多留意,而后回来又学给谢笙。
“少爷您次日没去,那位王大人的脸色,据说可是好看得很呢; 还以为您是故意给他甩脸色看,后头见您直到下午都没去,也没向他告假,就赶紧去上峰那边告您的黑状去了,”小六子顿了顿,故意道,“您猜怎么着?”
“大抵是告诉他我被皇上勒令回来反省了吧,”谢笙都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到那位大人说了什么。
“可不是吗,”小六子一脸我们少爷真厉害的神情,“听说那王大人听了,还很高兴的回去了,甚至大肆宣扬。”
“哦?”谢笙点了点桌子,等着小六子的下文。
“不过,少爷您不是下午就去了周老大人府上吗,他当时就黑了脸,还说您这是藐视上意呢。”
藐视上意?谢笙想起自己离宫之前特意问的那么一句,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这王大人要是能也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就好了,谢笙有些遗憾的想。
可惜这几日朝堂上闹得越发不可开交,皇帝几乎寸步难行,气压越来越低。没有谢笙进宫堵枪口,那些个同僚一个个的谁也不敢惹皇帝,自然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王大人自然也不敢在这时候开口。
谢笙估摸着,只怕王大人开口还得再等一阵子。
“去,拿我的帖子,就说我明儿去姐夫府上拜访,再挨个给秦兄、徐兄都发帖子,再徐徐透露给王大人说我要挨个拜访过去。”
“少爷,真去啊?”小六子猛然来了这么一句。
谢笙和捧墨俱是一愣,对视一眼,还是捧墨道:“自然不用都去的,五殿下府上想必是要去的,少爷的宅子就在五殿下府邸旁,只要去了宅子,是决计绕不过去的。”
“至于徐少爷和秦少爷处,只需要递上帖子,做出有这么一回事的模样即可,左右这帖子也不拘是什么样的,又没说定非得是拜贴,只要让王大人以为那是,便行了。”
小六子听捧墨这么说,一拍脑袋:“瞧瞧我这猪脑子,竟没想到这一茬,果然是和外头那些掌柜打交道久了,连脑子都迟钝了。这事儿交给我吧,保管办得妥当。”
小六子眼睛晶亮:“那王大人打从少爷进翰林院开始,就看不惯您,自打开始管轮值的事儿,就一直给您小些穿,这回必要叫他狠狠剐层皮下来,里子面子都丢个干净,看他还敢不敢满脸清高的针对您,不过就是个假道学!”
“大哥你只是一时没想到,若是点通,自然一通百通,这事儿交给你,少爷自然放一百个心,”捧墨随后又道,“不过后头这话,咱们自个儿关起门来说说就成,大哥你可别漏了。”
“你放心,就算是你嫂子那儿,我也绝不多言。”
这弟兄两个一唱一和的,让谢笙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正如捧墨所说,这事儿交给小六子,他是再放心不过的。
这坑马上就要挖好了,这到底往不往里头跳,什么时候跳,就看王大人是个什么水平了。不过按着谢笙对王大人的了解,便是如今还心存迟疑,可在被谢笙加上这么一把火,只怕很快就能烧起来了。
像王大人这样的人,最是叫人厌烦,只是又没法子让他彻底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便只能忍受。毕竟这个世界,也不是围着你转的。就算是皇帝,也有那么几个干不掉又不能虐的人呢。
谢笙废了这么大的工夫,无非不过是想要在最大程度不伤及自己名声的前提下,让王大人以后在看到他的时候绕道走,连招惹他的心思也别起,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消失”吧。
其后几日,谢笙去了李家、温家、周家、五皇子府,而后在家中歇了一日,又陪着李氏出城住了两三天,等到回京次日,朱皇后就派人召他进宫了。
一见到朱皇后身边的人,谢笙立刻高兴起来。既是回家反省,他也没穿官服,就换了一身锦衣华服进宫。
朱皇后一见他,就笑了起来:“你这几日,可是把王大人给逼急了,如今朝堂上形势才将将好了几分,他就迫不及待将原本轮值的人顶了下去,换了他自己来。”
“姑姑说什么呢,我好端端在家,何曾逼过王大人什么了,”谢笙知道朱皇后的意思,却装傻充愣,直接想也不想的否认。
“说得是,”朱皇后立刻改口道,“你好端端人在家中,外头的事情如何能够左右,自然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要怪也只能怪有些人人心生来就是黑的,难怪也只能看见人家的不好了。”
谢笙听见朱皇后这话,很想拍手叫好,到底是忍下来了。
“我早先就同皇上说好,若是那王大人进宫,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定要叫人好生记下来,学与我听的,”朱皇后道,“我已寻了人,到时候就在咱们面前演上这么一场,可不比亲眼所见差了。”
谢笙听完朱皇后这话,心里只有一个感想,你姑姑就是你姑姑,这情景再现的主意,真是绝了。
第211章 补更
谢笙多日不曾入翰林院; 让过惯了好日子的诸位翰林,在皇帝的高压下苦不堪言; 一时间竟也隐隐有人觉得王大人那时安排谢笙进宫是一件好事了。
李翰林虽然没明着出来给谢笙站台,可对于谢笙身边的动向还是很清楚的; 尤其他也默许了自己身边人帮着小六子打听消息。
小六子都能知道的事情; 到了李翰林这里; 自然是早已经被过了一遍; 掌握到这些思想动向的李翰林; 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撇开谢笙是李翰林亲外孙这一点不提,便是没有这层亲戚关系; 他们单独对任何一个人如此,都是不应该的。
当一个人遇到工作上的问题,只想着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却不想着从自己身上分析解决的时候,他的未来成绩便已经注定。
在李翰林看来,这一批的翰林院修撰,连带着部分有资格到御前的翰林院编修,绝大多数都不合格。
王大人没有通天的眼力手段,自然不知道李翰林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同僚们的想法,他却是知道一二的,自然也就自得起来。
等到他一点点收到了谢笙故意叫人透露给他的那些个消息,听得多了,难免就有了想法。
“姚大人怎么在此?”王大人知道今日皇帝心情不错; 心里按捺已久的计划终于冒了头,正带着几分隐秘的兴奋要去上值,不妨在门口遇见了姚大人。
姚大人看见王大人眼中透出的笃定,不由得叹了口气。
“王兄,可还记得咱们当初离乡时老师的戒言?凡事三思而后行,必无悔。”
王大人眸色暗了暗:“我自然不会忘。”
姚大人一看王大人这模样,便知道他必然是没听进去的。姚大人叹了口气,为他让开了路。
因为姚大人的话,王大人一时间连心里的欢喜都少了几分,只是很快,他又看到了驾着谢笙马车的捧墨正在街边买早点。
捧墨买了东西又进了马车,待到出来时,手上自然空空如也。
里面有人,王大人笃定。
两驾马车错身而过,捧墨驾着马车往出城的方向而去。
朝堂上,在皇帝狠狠地发过一次火后,朝臣们总算知道不能和皇帝拧着,得用迂回的法子来劝谏,皇帝也渐渐觉得这么早把小儿子封为亲王是有些太早了,只是还拉不下脸自己反悔,双方虽然僵着,却进入了短暂的蜜月期。
王大人也是运气好,恰恰是底下有人向皇帝进言,不如暂缓七皇子的册封,至少等到十二三岁时,那会儿七皇子也算长成,再册封也没什么妨碍。
另外,既然暂缓了七皇子的册封,不如就补偿在云昭容身上,原先就是要封妃,如今不如赐个寓意上佳的封号,或者,直接晋封为贵妃。
不得不说,对于这个提议,皇帝心动了。
所以,皇帝如今心情极好,连看着王大人时,面上也有了笑模样。甚至还叫人取了一幅前朝大家的画作来欣赏。
王大人今日伴驾,自然要显摆显摆自己的学问。他肚子里有几分墨水,又在翰林院呆了快四年,对于这么有名的大家,自然如数家珍:“这位大家出身寒门,却自自小聪敏……”
皇帝自己能力不低,在宫中这么多年,鉴赏水平上不知道比王大人高到哪里去了,如今听王大人自得的说着该画作者生平,不由得皱了皱眉。
王大人心中一凛,赶忙住了口,同皇帝告罪:“臣从来只听说过这位大家,如今头回亲眼见到真迹,一时得意忘形,还请皇上降罪。”
“不过一时之失,”皇帝是想看这人想做什么没错,却也不想落个叫人因言获罪的名头,真不喜欢,缓缓调离就是。法子可有的是。
“多谢皇上,”王大人态度更加恭谨,“若说起来,我等数人之中,鉴赏能力最高者,当属谢修撰莫属,若是谢修撰在此就好了。”
皇帝听了这话,瞥了钱总管一眼,钱总管点了点头,皇帝这才收回视线道:“他算什么能力高,翰林院中比他厉害的不知凡几。”
“可谢修撰却依旧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王大人眼珠子一转,道,“说来今日早晨进宫前我还看见谢修撰了。”
“哦?”皇帝似乎是随口应了一声。
“是,谢修撰似乎是往城外去了,”王大人似乎是无意间顺口而出,故而话才出口,就僵了一瞬,“臣、臣……”
“他去城外做什么,”皇帝对王大人的作态丝毫不见。
“大抵是见时光正好,出门游玩吧,”王大人犹豫片刻,“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皇帝一眼就看穿了这王大人的把戏,分明早就欢呼雀跃着要告子和的状,却还总拿些不知当讲不当讲,偶遇之言来做掩饰。
这叫什么?又当又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仁慈,微臣看不得皇上被人蒙蔽,”王大人做出一副我都是因为被皇上感动了才说的模样,“皇上您叫谢修撰回家反省,可微臣听说,谢修撰自打回家之后便时常四处拜访亲友,或是出门游玩,这……这分明是将皇上您的慈心置于不顾啊!”
王大人一套唱念做打下来,十足是个忠君的臣子,往日这样的拿到皇帝面前的事情,不管告状的是什么心思,被告的都会给人留下不小的坏印象。
王大人按照一贯的法子来用,倒是没太大的指摘之处,只是用错了对象。
论先入为主,王大人又怎么比得上从小几乎长在面前的谢笙?尤其是,皇帝还因为朱皇后的小小请求而去查了事情的始末。
朱皇后看了面前宫人的重演,也不禁对谢笙说道:“也就是你了,敢用这样的法子,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已经被他打压下去。”
“可不就是我?”谢笙道,“我也就是仗着姑姑和姑父宠着我,才敢如此行事了。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还真敢把以前告状那一套搬到姑父眼前。”
“这倒是,”朱皇后说的却是她和皇帝宠着纵着谢笙一事。她转念一想,如今有她在,未来有严瑜在,只要谢笙保持本心,不做什么出格之事,谢笙自然富贵无忧,权势不愁。
想到此处,朱皇后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只问:“皇上最后是怎么说的?”
“回娘娘,皇上说‘是朕许了子和回去反省,却也不必非得拘在家里的’,”随后不等朱皇后问,那人便自发补充道,“王大人当时便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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