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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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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一点点展现在朱皇后面前,殿中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这可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大宫女看了画一眼,又忍不住看向朱皇后,等比较一番,她眼中惊叹更甚。
  方才还说贤妃遣了宫人摘牡丹,有影射后位的嫌疑,如今谢笙这幅画出来,朱皇后端坐牡丹丛中,只把各色鲜活的牡丹都压了下去。
  “凤栖牡丹图,”嬷嬷也忍不住道,“好名字。”
  “的确是好名字,”朱皇后面上带了几分骄傲神色。
  这幅画被朱皇后叫人直接挂在了一旁,朱皇后的原话是要好好欣赏,不过转眼,这画的事情就被传遍了整个宫闱。
  皇帝虽然在贤妃处,却也得知了此事,亲自前来。
  皇帝来时,皇后已换上了和画中一般无二的衣裳首饰,回头看来。
  皇帝呼吸一窒,怔在当场。
  皇后穿着一件绣着凤凰于飞的衣裙,用的是玄曛正色。往日里朱皇后在自己宫里,总是保持着一贯的朴素作风,此时却上了浓妆,看上去既高贵又艳丽,直像是天边的太阳,叫人不敢直视。
  皇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皇上瞧,可像是我从小满的画上走下来了?”
  “像,像极了,”皇帝慢慢走向朱皇后,直到把朱皇后的手拉住,似乎才有了几分真实感,“你就该这样多打扮打扮才是。”
  朱皇后嗔怪的看了皇帝一眼,道:“臣妾人老珠黄,总做这样的打扮做什么,何况您也知道,臣妾自来就喜欢些素淡的衣裳首饰,今次若不是看着小满这画,只怕也想不起来将这件衣裳翻出来。”
  “什么人老珠黄,”皇帝握着朱皇后的手不肯放开,转头吩咐钱公公,“叫他们给皇后多制几件这样的衣裳来,这样的正色,才配得皇后,旁人都不如的。”
  朱皇后唇角笑意更甚:“皇上总爱说笑。”
  这日皇帝自然是留在了凤仪宫中,不过在皇后的劝说下,次日皇帝还是去了庄妃宫里。
  “娘娘,听说昨儿贤妃宫里砸了一整套的摆件。”
  “听说是知道了皇上说唯有玄曛正色才配娘娘的话。”
  嬷嬷见朱皇后不说话,又夸了谢笙一句:“谢伴读和娘娘也算是心有灵犀,正是这样的时候,送了这样一幅画来,助娘娘不费吹灰之力,便叫贤妃那头乱了阵脚。”
  朱皇后这才笑了:“可不是吗,小满自来是最贴心的。”
  “可惜我家再没个合适的女孩儿,”朱皇后叹了口气。
  “也罢,过两日你们帮我寻个由头赏点子东西去温家,小满既然满意她,旁的也不必理会就是。”
  “另外,再给小满送点子东西去,二郎整日没个安定时候,难为小满记得读书,没和他一起胡闹,若温家有什么东西想转交,便搭着一道就是。”
  谢笙自然不晓得自己不在京城,却在京中、宫里都狠狠地刷了一把存在感。过几日就是文会,谢笙正忙着提前草拟诗稿。
  曹子建七步成诗,流传数千年,可古往今来,有这样诗才的人,不过尔尔,所谓文会上大展身手的,除了少数真是灵机一动,得文魁妙手,便是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洛城多牡丹,谢笙便拟了牡丹诗同一些春、夏诗词。统共算来,稍好一些的,也有五六篇之多,再加上从前早就拟好改过,没在外头发表过的,应付这样的一个文会,也尽够了。
  到了文会这日,谢笙早早起身,穿上了捧墨为他准备好的天青色衣裳。原本这样的颜色对许多人来说,都稍显寡淡,甚至是轻浮,一旦压不住,便成了败笔。谢笙却偏偏极适合这样的颜色。
  因要出门,谢笙便用玉冠将头发束起,看上去英姿勃发,人也沉稳许多。
  文会的标配自然少不了扇子。捧墨为谢笙准备了三把扇子,俱是名家出品,连着底下的扇坠,也是做工精致,从来只是进上的佳品。而那扇套,则是大姐儿和李氏备下,和扇子相得益彰。
  二郎见谢笙如此郑重,还有些吃惊:“怎么今日准备得这么齐全。”
  谢笙不动声色道:“难道不是前日你说要我今日出尽风头?”
  二郎听罢,不由笑了起来:“是了是了,是我说的,这样倒是正好。”
  两人对外的身份是表兄弟,自然同乘一辆马车。
  文会地点在山上,气温偏低,几人便特意多带了一件衣裳。
  “想不到这时候还有桃花,”二郎偶然看见外头一抹艳色,便索性掀开了帘子,指给谢笙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处虽无寺庙,到底处于山上,”谢笙没说什么海拔高低,而是继续道,“若在山下,咱们连衣裳都不必多带,这山上却还觉得有些凉意,桃花亦认时节的。”
  “不过我先时却不晓得,这洛城附近,还有这样的山。”
  “可不就是这样的山吗,”二郎道,“若换了旁的小山包,哪里藏的下那么多人呢。”
  谢笙看了二郎一眼,只做不知,道:“看来你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二郎大大方方的点了头,总算是同谢笙小声说了几句自己的算计,虽不详细,却也足以让谢笙对比出自己猜测的正确性。
  “不过小满你也不必担心,你今儿就是来参加文会的,文会结束之后咱们也安安心心回家,并不多留,无妨的。”
  “我自然是信你,”谢笙说这话时,也看清了二郎眼中的满意。
  二郎道:“我能随时随地,毫无保留信任的,也只你一个。”
  谢笙却不接这话,他翻了个白眼道:“得了,我可不敢和姑姑争这个唯一的名额。”
  谢笙心里也是矛盾得很,二郎信任他,是好事,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未必真有那么好。
  谢笙不敢赌人心,可为了明哲保身而率先脱身的他自己,岂非背叛了这段友情?谢笙觉得自己这阵子实在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可惜亲爹不在身边,不然还能同他说一说话,帝王之友,亲爹可是当了这么多年的。
  想到谢侯这些年的经历,谢笙又只能将自己纷乱的思绪压下去,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没有再拿出来说的必要了。
  “朱兄,贤弟!”
  谢笙两个才下马车,秦方便走上前来,徐渭紧随其后。
  秦家徐家的两位竟然都这么亲近两个不怎么眼熟的人,这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侧目。
  不过看着谢笙,到底还是有人上前。
  “敢问可是定远侯家的二公子?”
  等谢笙点了头,周围上来打招呼的人就添了不少了。因谢笙这一脉几代都在京城,这些人早已经将他们看作京城谢家,不过平日还是以定远侯府来称呼。
  对于徐家秦家这样的世家来说,无所谓和谢家有没有往来,可对于大部分的文人或是世家来说,和谢笙往来,就是很值得做的一件事情了。
  毕竟谢笙自己出身不低,虽然是武将家庭,可他有个好外公、好老师呀,他下来考试,等同于镀金,以后成了他的好友,只怕仕途都要敞亮许多。
  谢笙平日虽然不喜欢应付这些,却也并不意味着真正赶鸭子上架的时候他会怯场,相反他还更游刃有余。
  恰到好处的矜贵疏离,反而让那些人对谢笙心生敬意,交口称赞。
  “前些日子听说谢公子的书画在京中掀起一片热潮,连皇上都夸赞的,只不知今日我等可有幸一观?”
  说话之人叫赵鼎,不是什么豪门世家,只是家人在朝中有几分势力,他的小姑恰巧嫁给了贤妃的弟弟。
  “这位是?”谢笙当然记得他是谁,可这时候,却也要必须忘记。
  赵鼎一听谢笙这话,就变了脸色,只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很快恢复了笑脸,拱手道:“在下赵鼎,侥幸去岁中了秀才,只是不如谢公子文采斐然,力压徐、秦两位公子,成了头名。”
  “不过运气罢了,”这么低级的挑拨手段,谢笙等人都没放在心上。
  谢笙看了周围竖起耳朵关注着这边的众人一眼,才道:“今日赵兄是要失望了,若赵兄说的是那样的画,今日再如何也是画不出来的。此处虽有笔墨,却没有足够的颜料,若下回有机会,再请赵兄一观。”
  颜料。
  文会上一半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时候画画,大都是用墨色深浅来作画,哪里烧得起颜料。朱砂是虽能买到,可也没几个人专门寻这个去,还不如水墨呢。
  谢笙那画既然能得满京城追捧,所用的颜料必然不会差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买的宝石,在谢笙那里,只能被磨成粉末,用来调色,甚至于那些个宝石还只能是毫无杂质,颜色上佳的才行。
  只这么想想,便有一小半的人都忍不住,脸上露出几分嫉妒神色。
  “好,好,一言为定,”赵鼎满口答应着,却也知道这其实就是谢笙的推脱之言。
  很快,曲水流觞正式开始,赵鼎特意挨着谢笙身边坐了。
  谢笙运气很好,头一个就轮到了他。
  “请谢公子以桃花为题,赋诗一首。”
  许是因着这一路较山下晚上几乎一月的桃花,桃花的笺子被临时放进了抽签的行列。
  谢笙昨儿虽没准备桃花诗,可他以前有啊,急促的鼓点在耳畔响起,在鼓声停止之前,谢笙挑出了一首十分符合现在气氛的诗,挥笔而就,由专人念了出来。
  “好诗、好字。”
  这第一首诗,就出乎意料的,被许多人传阅。接下来的人压力自然也大了许多。
  趁着这个时机,赵鼎笑眯眯的问谢笙:“洛阳花会结束那日,我在洛城瞧见一个认出了拐子的秀才,离得太远,我没看清,如今想想,却有些像谢公子了。”
  这一句话,让谢笙、二郎,以及在对面交错而坐的徐渭秦方都心生警惕。
  谢笙似乎毫无所觉的点头应道:“是我。”
  “竟果真是谢公子,失敬失敬,”赵鼎表现处十分敬佩的模样。
  “那日我还想着和谢公子相交,没想到一转眼,你就不见了。连着苦主家人寻来,竟也找不到该谢谁……谢公子该留下来的。”
  谢笙摇了摇头道:“那日不过事出偶然,若非是那妇人自己撞到我,叫我发现那孩子的不对之处,我也想不到那妇人可能会是拐子。毕竟那孩子穿的衣裳只是普通,身上也没什么首饰配件。”
  “看来都是天意,”赵鼎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是啊,都是天意,”谢笙看了二郎等人一眼,笑着对赵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送上门可还行?自以为是套话的赵鼎……emmm……寄一包核桃给他补补脑,


第158章 一更
  接下来的文会; 赵鼎没再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也就顺利了许多。谢笙自然在文会上大放异彩; 不过他却敏感的发现,这山林之中,有窥探的视线。
  捧墨见谢笙从曲水流觞退了出来,便亲手捧了一碟子点心到谢笙身边。
  “少爷。”
  谢笙看了一眼,模样款式都是家里的; 却也还是问了一句:“你特意提前备下的?”
  捧墨点了点头道:“少爷好歹用几块。”
  想来是察觉到这宴会的不对之处,捧墨看上去十分警惕; 连谢笙入口的食物; 都要换成自家带来的了。
  谢笙倒不觉得他是胡思乱想,若不是这会儿时机不对; 谢笙倒更想夸一夸他。出门在外,这是应当保持的警惕。
  只要藏得好不叫别人发现,谁又会知道呢?自然也就不会有被冒犯的不悦了。
  更何况这场文会本来就是二郎等人主办的; 他又怎么可能会责怪谢笙呢?
  好在这文会结束的也挺快。因为是在山上,也没有往日文会一定要闹到月上柳梢头的兴致,不过才到下午,众人便结伴,踏着黄昏归家。
  赵鼎见谢笙要走,便来邀请:“谢贤弟这是预备往哪里去?若是不忙; 不如到我那里去暂住几日。”
  赵鼎以为,自己这样光明正大的邀请,谢笙即便是拒绝; 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好的话,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赵兄,这可真对不住,”谢笙果然如他所愿温温和和道,“我近来有些事情,只怕要辜负赵兄好意了。”
  赵鼎面上露出些遗憾来,叹了口气:“我还说难得见到如谢贤弟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能好生交往一番呢。”
  若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必然也要说一声,改日。可是谢笙不同,他只,站在那里微笑着,一言不发。
  时间稍久一些,即便谢笙什么也没说,赵鼎也被迫尴尬起来。
  一旁有一同参加文会的人看到这一幕,难免有想要巴结赵鼎的人不忿的说了一句谢笙不识抬举。
  谢笙冷着脸扫了过去,那人自动噤声。
  谢笙这才看向赵鼎:“赵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想必若我去了府上拜见,只怕赵大人要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了。”
  “何至于如此,”赵鼎脸色一僵,显然是想到了这件事成真的可能性。
  谢笙微笑着摇了摇头,径自上了马车,告辞先去了。
  等谢笙离开之后,赵鼎也走了,剩下的人才敢小声议论起来。
  “方才你拉着我做什么?”
  “我若不拉着你,你是不是也要上前帮忙说话?掺和进他们两个的事情,你是不是疯了?”
  先前说话那人还有些不解:“这有什么。”
  “赵鼎这几年仗着自己小姑姑是贤妃弟弟的妻子,作威作福,连着整个赵家也以贤妃马首是瞻,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家是贤妃的娘家呢。”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听到的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些人私下看了看,左右正主都已经走了,便也干脆不忍,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赵家供贤妃驱使,谢家却是一向忠于皇帝,不过这谢笙却是自小被选为六皇子伴读的。”
  “六皇子?那不就是……”
  说话之人点了头:“当年皇上为六皇子择选了三位伴读,这谢笙便是六皇子最信任的那一个。”
  这一回,谁也不说话了。
  谢笙是谢家人不错,可算上他六皇子信任的伴读身份,再想想那赵鼎自诩贤妃娘家人的举动,赵鼎这个邀请,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谢笙也的确是才华横溢的人物,”有人感叹一声,“听说他的老师便是现任国子监祭酒周祭酒,外祖更是李家……”
  “嗤,”有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左右人家的前程是已经预定了的,多想无益,你也盘扯不上,你要是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多读几本书,也好过钻营这些。”
  “你以为徐渭一向目无下尘,为何会主动与他交往?可不就是想谋一段前程吗,咱们不过走徐渭的老路,又有何不可。”
  一旁有人摇了摇头,显然嗤之以鼻。
  “郑兄?”
  “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话人随意摆了摆手,不愿与这些人为伍,招呼了仆从,上车离开。
  这人原也是洛城本地世家的世家子,名叫郑臻,不过他这一房家道中落,若不是他看得清形势,还算讨了老太爷欢心,只怕他们那一家子,早都没了立足之地。
  也正因为如此,他更需要一个前程,也比更多人都想要和谢笙交往。不过他更看得清形势一些。知道赵鼎这么一邀请,谢笙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回应其他人了,便没再凑上前去。左右这只是初次见面,日后还有机会的。
  “少爷?”郑臻的仆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郑臻此刻离开,却是心情大好。他问仆从:“先太子被废,皇上偏偏在此时册封了发妻为后,又在多年前,便给嫡子准备了优秀的伴读,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那仆从可不敢答这样的话,诺诺的不肯说。
  好在郑臻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他自己便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淑妃和三皇子失势,贤妃一脉便抖擞起来,往日里许多暗地里的勾当,都被摆到了明面上。他们以为皇上就只有他们一个选择吗。”
  “也是,成了年的,也就只这么一个,”郑臻笑了起来,转瞬又板起脸,露出几分轻嘲,他轻声说道,“只怕是要自取灭亡了。”
  “阿嚏,”谢笙坐在马车上,却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是谁在念叨我了,”谢笙揉了揉鼻子,对一旁的二郎道,“好在你事先便上了马车,不然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我还真不好等你。”
  二郎闻言,转了两下扇子,才道:“看来此事,和贤妃脱不开关系了。”
  “我看未必,”谢笙道。
  二郎有些疑惑的看向谢笙。
  谢笙慢慢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否则我们都不能扯到贤妃身上去。”
  二郎脸色沉了下来,不过片刻,他便摇了摇头:“你是对的。”
  赵家和贤妃有姻亲关系,可是却不代表赵家和贤妃就是一家。何况赵家家大业大没若是事发之后,推出一个人来,只说是主谋,他家也顶多担上一个管教不力之罪,将那人除族便也聊了。
  赵家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贤妃。贤妃往赵家身上一推二五六,谁还能逼着她承认不成?
  “可这实在是个好机会,我不想放过,”二郎也没说让谢笙帮他的话,但他就是笃定,谢笙一定会帮他的。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只是却得看咱们怎么用。”
  谢笙斟酌之后说道:“我有两个建议。”
  二郎眼前一亮:“你说。”
  “前提是咱们得先查明真相,拿住证据,”紧接着,谢笙说道,“至于这两个建议……一个是告诉姑姑,一个是告诉……”
  皇上这两个字音在谢笙的口中转了又转,到底是咽了下去。
  二郎几乎是在谢笙出口的当时,就已经知道了谢笙这两个建议的用意。
  之所以要拿住了证据,就是因为不能空口白话,免得以后被反咬一口。至于证据到底齐不齐全,这对二郎来说,倒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证据送到帝后二人手中,朱皇后是一定会相信的,皇帝却可能只是半信半疑。可是只要二郎没有宣扬出去,加上二郎身边,本来就有不少都是皇帝派来的人,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皇帝会偏心到二郎这边。
  即便没有证据,有时候一个人已经打从心眼里给另一个人定罪的时候,那个人说什么都是没什么用处的。
  何况告诉朱皇后,对于这件事情而言,本来就是一个双保险。因为朱皇后会把皇帝相信的几率拉得更高,甚至借由皇帝的手,查出更多二郎查不出来的事情。
  当然,这个法子也只是现在能用一用,这会儿二郎只是头回出来游历,并没有被册封为太子,尚能说一句还小。是在外头被欺负了,还能回家叫爹妈出头的时候。
  若是他被册封为太子之后,还要这样,只怕皇帝也要考虑,这个太子是不是合格了。
  “那就这么办,”二郎打定了主意,随后又对谢笙道,“今儿回去,我就叫底下人加紧准备起来,那些个证据也该找的找。”
  谢笙点了点头。
  很快二郎又道:“小满你就安心看家。”
  “喂,”谢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满。
  二郎勾起了唇角,对他眨了眨眼睛:“谁叫你今日被赵鼎叫破了身份,只怕从今日起,你就要在洛城的圈子里出名了。”
  这倒是实话。谢笙已经被叫破了身份,只怕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看着,这会加大二郎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虽然谢家在这一带的底蕴或许不如徐家秦家,可架不住谢笙有个好外家好老师,这不止代表着谢笙这个人脉关系。
  这世间有多少人想进国子监?只怕天下读书人,泰半都想进的,为了名师,也为了认识厉害的同窗。
  “左右牡丹会已经结束,我在洛城也没什么事情,便先回老家去就是。”
  谢笙是真的打着这个主意的。他要是留在这里,就不可能不掺和进去,只早迟罢了。只要知道他住在朱园,便一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朱园,到时候,其实也是一样的效果。
  二郎知道谢笙的提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却有些定不下心,更有些不舍得。
  “等回去再说,”二郎到底是没有一口回绝。
  “回去再说,”谢笙看了看外头。
  朱园就在城外,也要不了多久了。


第159章 二更
  自那日回来; 已经过去两日; 二郎早出晚归,却也总没个确切的章程。
  “少爷,咱们真要先回去?”捧墨一边收拾东西; 一边问谢笙。
  谢笙点了点头,道:“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可……”
  谢笙原本正在写字; 闻言随口道:“我的身份如今到底太过显眼; 只要我还在洛城,便有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与二郎住在一处; 难保不会有人猜出他的身份来。”
  “何至于如此,”谢笙话音刚落; 二郎便从外头走了进来,瞧着不像是刚刚才到的样子。
  “便是猜到又如何; 我不认,谁又敢说破?”二郎言语间威势尽显; 端的是尊贵无匹。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在这个时候,二郎的身份藏得越久,对他越有利。毕竟他是要出来游历见识的; 如果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他的身份在大部分人眼里心照不宣,只怕他就要提前回京了。
  倘若真像是二郎所说的那样,拒不承认;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却难保有人不会用他的不承认来大做文章,这同样不好。
  此刻谢笙暂时离开洛城,能带走大部分聚焦在朱园上的注意力,这对二郎能起到最大的掩藏效果,也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是的,之一。
  谢笙不是想不出别的可以留下的办法,只是他事前便有了不掺和的心思,此刻借着这个时机提前脱身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何况如果谢笙没有猜错的话,这几日徐渭两个那么着紧的帮着二郎,难保不是二郎对他们暗示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至少,徐渭应该是心有猜测了。
  既有徐渭在一旁帮忙,谢笙在与不在,也没多大分别了。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谢笙有些诧异。
  二郎绷着脸,不肯回答谢笙的问题。
  捧墨偷偷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到底是低下头认认真真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他的主子是谢笙,谢笙叫他做的事情,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何况六皇子虽然沉默,不是也没开口阻止吗。
  等捧墨收拾得差不多了,谢笙便叫他先出去,二郎既然来了,也省了他再找过去。
  “你可是恼了我了?这时候我不想着帮你的忙,还想着自个儿先走,”谢笙看着二郎,面色温和,带着丝丝歉意。
  二郎张了张嘴,一挥衣袖,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我只是恼我自己,”二郎道,“你这几日自己呆在家里,我也没能顾得上你。你要走,分明也是为了帮我。”
  谢笙没有说话,更没有附和。
  二郎心里无端有些难受起来。
  “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猜到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二郎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谢笙却也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二郎这说的是他打定了主意想要借此刷名声的事情。
  谢笙抿了抿嘴唇,也没反驳。只道:“这是个好机会。”
  见谢笙这么说,二郎心里更过不去了:“我……”
  谢笙摆了摆手:“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许是谢笙温和的态度,二郎焦躁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我打小就知道,你要走的是一条和我完全不同的路,”谢笙也走到二郎身边和他并排坐着,“所以有些事情,我不会问你为什么,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便罢。”
  听见谢笙这话,二郎面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感动神色。
  谢笙不动声色继续道:“等这回回京之后,只怕是没有更好的机会了,正好趁着这个时机,你也好好在民间建立起你的好名声,日后行事,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总是为我考虑的好好的,总把自己放在外头,”二郎这回倒是没再提旁的,但态度显见是软化了许多。
  “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谢笙这话带着几分天真,却也正好说到了二郎的心坎上。以真心换真心,不正是二郎在这么多伴读里,独和谢笙最亲的原因?
  二郎轻笑起来:“那我便也不多说旁的了,你此番回去,也不必独自去住老宅,先到我娘备下的园子去。我早先叫人去看过,也见过堪舆图,地方虽小了一些,却也算得上处处精妙。”
  谢笙点了点头,住在哪里,倒不用特别考虑,回乡是一定要回的,左右这时候谢麒夫妻还没来,谢笙略等一等他们也好。
  “我不在身边,你也别难为鲤童他们,平日里饮食作息也多听着些他们的话,别总是当耳旁风,不放在心上。”
  “可别只说我,”二郎道,“过会儿我得好好给捧墨交代交代,不能放你自己夜里看书作画,你以待起了兴致,便日夜不分,黑白颠倒,真当蜡烛是个好东西?只没真伤了眼睛,日后时日久了,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二郎絮絮杂杂说了好些,又特意叫了捧墨进来,再嘱咐了一遍,最后才和谢笙说定,今日先不急,左右洛城与安城相隔不远,一日工夫也能到了,明儿早晨再走也无妨。
  二郎转头又派了人,快马去了安城,叫人把那边的宅子好生收拾出来,务必叫谢笙住的妥帖舒适。
  两人这头说定,转头鲤童便亲自来回话,说是徐公子和秦公子到了。
  当着谢笙的面,二郎直接吩咐道:“请他们到景云院。”
  谢笙眸子里快速的闪过几分了然,看来他先前所料不错,二郎的身份在那两人面前,应当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等捧墨出去,谢笙才来恭喜二郎。
  “看来你已经得了他们认可了,徐家、秦家可有什么话出来?”
  “原本这回回去,父皇便要理我做太子的,这事儿虽没宣之于口,到底不是什么隐秘,徐秦两家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最好。”
  紧接着二郎又道:“不过这些日子和我往来更多的,却不是秦方,而是秦方的堂兄秦徵,他是前年的举人,今年正预备要进京去。”
  “秦徵?那个三岁能诗,六岁能文,九岁才惊天下的秦徵?”谢笙一听这名字,便来了兴致,现实版神童啊这是。
  二郎点了点头:“你可要见一见他?”


第160章 一更
  “少爷您不是一直对秦徵公子很好奇?怎么今日有了这个机会; 却避而不见?”
  捧墨知道这件事之后,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谢笙闻言一笑; 道:“他们是在说正事; 我既然不参与进去,便该彻底丢开,若是到了有事要我帮忙时,他们也必然会同我说的。”
  “可是在京里时……”捧墨话才出口; 就自觉失言,连忙停住。
  谢笙一听捧墨这话头就知道,他是想说在京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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