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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个王爷当靠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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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吃下,”蔚容晟从腰间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一颗漆黑的小手指粗的丹药放在里面,素衣看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拿,淡淡的看着蔚容晟,说,“蔚容晟,我不会感谢你的。”
“你身上的寒毒是因为救她,”蔚容晟简短的说了一句。
原来,他是不忍心看见那人亏欠她,素衣心里冷冷一笑,从床上起身,她穿得有些多,身上略显臃肿,可一张脸惨白,尖尖的下颚,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这样的她完全没有往日的高傲,隐隐带着一抹惹人怜惜。
不知何时,蔚容晟的黑眸便会不自觉的向她靠近,以往沉静的心显得有些躁动。
最近阴雨绵绵,夜晚的时候还下起小雪,呼呼的寒风刮来,湘竹阁的蔷薇已经残败,空气中传来沁香的腊梅,蔚容晟不觉行至湘竹阁就站在满树梅花下看着远方,隐隐觉得那人似乎就站在这里眺望着远处,清冷的模样,仿佛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这些时间他经常独自站立在湘竹阁里,知晓她的一切,包括她什么时辰去了集市买了什么,又比如她看着满园枯拜的树枝买了不少的大红宣纸,剪成了一朵朵精致的窗花,又宫中盛行的梨花头,有红红的玉兔,有姿态优美的仙女,将破败的府邸焕然一新,有了新年的气象。
最近又下雪了,菱形的花朵洋洋洒洒飘落,东南朝满地扑上一层皑皑白雪,她所在的府邸没有金碳。就连银碳都没有,这么冷的天,她又有寒毒,怎么度过?
蔚容晟在府中等了许久,又压低了银碳的价格,她还是没有买一点,最后,他再也控制不住来到她的房中,却见她满脸苍白羸弱,厚重的平价衣衫穿在身上,更是显得一张脸格外瘦削,眼睛尤为突出。
她没有一点力气,他只是轻轻一拉便将他她压在怀中,脾气还那么倔强就是不妥协。
他一只手掌就能将她折断,她那股神气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她。
蔚容晟幽幽的看着素衣,不远处的烛火忽暗忽明,她的脸始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转眼已是半月过去,东南朝的气候越加寒冷,大雪已经来临,大地整日一片白茫茫,残枝上的假花败落掉进雪里,早已没有踪影,满园的白色,空气里也一片寒冷。
素衣还是穿得很厚,不过已经没有前些日子那么怕冷了。
她想起那夜蔚容晟打开锦盒,她不去拿那枚黑色药丸,蔚容晟浓密的睫羽垂落,大掌直接拿起那枚药丸趁着她没有防备一下喂进她的嘴里,唇瓣上似乎还残存着点点温热,那是他手指上的余温。
素衣抬手压在唇瓣上。
“在想些什么?”忽然,耳畔传来一抹声音。
素衣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月沧放大的脸就在咫尺,素衣确实吓了一大跳,抬手拍了月沧一下,“你这样突然出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她的声音落进月沧的耳里俨然留下一抹娇嗔,月沧精致的五官扬起丝丝笑容,“在想什么?”
“没有,”素衣看着眼前白茫茫的大地。
“我怎么觉得你在想我?”月沧笑了,一双凤眸眯起,薄唇划开一抹优美的弧度,分外的好看。
“贫嘴,”素衣扫了月沧一眼,又小声说道,“这次我可是出去了五天,就一点也没有想我?”
素衣瞥了月沧一眼又走向一边木桌,拿起没有绢帕绣了起来。
月沧跟随素衣坐在一侧,看着素衣芊芊玉指穿过针线,灵活的动作,白色的锦帕上瞬间出现一朵莲花,模样憨态,月沧看着就像看见素衣似的,看着素衣将最后一针绣上,剪短丝线,月沧立刻从素衣手中夺过绢帕。左下角用绿色的丝线绣着一个素字,月沧格外喜欢,自行取下高高举起看了一眼后放进怀里。
“这绢帕我要了,”月沧笑着看向素衣。
素衣脸有些红,并未反驳,又走向一边开始忙碌。
月沧拿下素衣手中的物什,凤眸看着素衣,说道,“你就不好奇这次我出去做了什么?”
素衣淡淡的看着月沧,问道,“你做了什么?”
清丽的面上没有一点波澜,月沧不禁蹙起一点点剑眉,微白的肌肤,没有一点毛孔。素衣看着也不禁有些羡慕。
“就这点态度,”月沧薄唇微微翘起,似乎有点不痛快,素衣知晓月沧是为了逗她高兴,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再次问道,脸上加了一点夸张之态,“我真的很好奇。”
月沧一副老生常谈的姿态看着素衣,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去我房间将盒子抱出来。”
很快,素衣就看见外间木桌上放置的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她没有打开只是抱着走回,月沧拿着一本兵书还未看眼神已经落在素衣身上。“打开看看。”
锦盒打开,一套白色的裂锦陈列其中,样式简单大方,面料虽然不及宫里锦袍却在宫外已属于难得,素衣的脸上却并未有一般女子见到礼物的高兴欣喜,声音平静的说,“你怎么去买这些东西,宫里还是密切注意着府邸,”这次你离去五天几乎每晚都有人站在墙外。
然,素衣以为的宫里人,却是那抹玄色衣衫,素衣的疏离,深深的印在蔚容晟的心中。
“难道我就不能送一套衣衫给你?”月沧脸色一沉,背对着素衣有点生气。
素衣将衣衫放在一边。又去忙着打理事物。
月沧站了好一会,眼睛盯着窗外都看直了,身后也没有传来一点响动,不禁转身一看,然就是这一眼,让他更加生气。
素衣根本不管他正在生气又忙于其他事物。
月沧故意重重甩了一下衣衫走出门,从外间拿出一柄剑站在满地大雪中练起武。
素衣将事物处理完,抬眼已经傍晚,难得一见的太阳位于西山边,红红的霞光照射在白雪上,发出明艳的光芒,万丈光芒下,一抹月白的衣衫在空中飞舞,手中的利剑翻飞。刚劲有力。
她转头看见身侧的衣衫,会心的笑了一下,抱着锦盒走进房间。
寂静的房间,不远处一盆炭火燃烧,一股热气传出。
纤细莹白的手指从屏风上出现,接着屏风上搭着一套天青色长袍,雪白的手臂拿过白色裂锦,肌肤似乎与衣衫同一颜色。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片刻后,一抹白色身影走出,踏过里间向外面走去。
月沧开始还有些生气,不过片刻已被手中冰魄吸引专心练剑,剑气如虹,带起满地雪花,片片雪花飞落,在银装素裹中他看见了她。
白色敞开的裂锦在空中飞扬,莹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远山黛眉,粉色的唇瓣,她就像天地间最为圣洁的雪莲,月沧一下忘了一切,忘记手中的冰魄,凤眸直直的看着不远处那抹娇小的身影。
素衣似乎被月沧怔忪的模样看得不好意思,一缕长发垂落在脸颊,她抬手扶到耳后,头微微低下,却是一抹温柔在心间盛开。
月沧迈开脚步向素衣走进,满头青丝柔顺的披在背上,月沧直觉抬手捋了一下,指尖穿过长发的柔顺感觉让他留恋,不远处一只盛开的红梅绽放,灼灼其华,欲与身前人儿试比高,月沧扫了一眼红梅又看着眼前的温柔身影,抬手摘下一朵红梅,放在女子漆黑柔亮的墨发耳间。
人比花娇,皑皑白雪中红梅也只是她身边的陪衬。
“漂亮,”月沧的声音低低传来,素衣的耳朵有些烫。
月沧的眼眸看得有些直,不觉靠近,缓缓低下头,早有一只手掌轻轻挑起女子尖尖的下颚,鼻息间是月沧身上的淡淡气息,素衣的心跳有些快。
抬眸,月沧那张俊逸的脸就在咫尺。
那张薄唇越来越近,差一点就靠在一起。
叩叩叩,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来。
月沧的眉头一皱,手指还不想松开眼前的软香,他似乎还想靠近,可方才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素衣退后一步,方才那股感觉令她有点不自然,转头说道,“我去开门。”
月沧站在院里,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雪地上素衣方才站立的位置。一朵盛开的红梅落在白雪中,冰冷的寒气扫去了它娇艳的红色,露出一点点枯萎的痕迹。
门嘎吱一声响起,素衣瘦削的身影移动,门大大打开。
月沧看见一身深蓝色宫装拿着抚洒的人走进,高举的手中托着一团明黄,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四皇子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其征战有功,特送来宫中御品,除夕夜进宫参加夜宴。。。。。。。”
太监念完,将圣旨送到月沧手中,他看了一眼跪在月沧身边的素衣。一双细细的眼睛淡淡一笑,一双眼球都看不见,却给人一种阴阴感觉。
康庆帝许久未曾忆起月沧,却在除夕前忆起,这是何用意?
另一名太监提着一个篮子走到里面,将里面的一盘点心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月沧走进房间,打开明黄圣旨看了一眼,又看着那盘核桃酥,心中却是怎么也不能平静。
素衣见月沧一阵沉默,也没有开口,不知为何,素衣只要想到明日的夜宴心里就有些慌乱。
素衣不想增添月沧心里压力,笑着说。“这点心还真精致,看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
既然是康庆帝亲自送来的点心,那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异样了。
素衣率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月沧担心握住素衣的手,素衣还是笑看着月沧吃下。
月沧也拿起一块两人一起吃了起来。
夜晚,素衣将月沧的宫装拿出,房间里太潮湿了,下摆处长了些霉,腰间与袖口也长了霉,明日就要进宫,素衣只能今晚将衣衫整理好。虽然月沧已经许久未曾进宫,明日那么多朝臣皇子,他不能太寒酸。
可以前李府的地势本就很低,以往房间里垫了厚厚的地毯,可康庆帝修葺赐给月沧时,地毯早就没了踪影,一排排的衣柜上都长了霉,即便素衣天天打理,可没有太阳照射,房中的炭火又不足,里面的衣衫大都受了潮长了霉。
素衣从厨房端进一盆温热水,将宫装放在水中轻轻搓洗,素衣已经十分小心了,可是腰带处长的霉太多。洗后一点点丝线翻起,仔细一看,腰带破了一个小洞。
淡淡的蛾眉蹙起,将宫装洗好,素衣放置一边的火盆烘烤,又在炭盆里加了些梅花,府中没有熏香,素衣不想让月沧嗅着衣衫上的丝丝霉气,收集了不少梅花,反复烘烤这才将衣衫烤干。
素衣又去烧了些开水倒进铁质容器里,将微皱的宫装平方在木桌上,来回压去皱褶。
不远处,一双凤眸紧紧跟随着素衣的身影,项长的身影。就像一颗苍劲的青松久久没有移动,似乎要将这一幕幕深深埋入脑海里。
素衣又端来线团,一条一条的丝线比对,晕黄的灯光,看起来十分费力,素衣还是低眉紧盯,直到寻找到那抹适合的丝线嘴角才微微上扬。
穿针引线,动作娴熟,清丽的脸庞升起一抹恬适。
芊芊玉指在空中衣衫上翩然飞舞,最后素衣低下头,咬断了丝线,她将腰带放在灯边细细一看,纹路秀气,看似以往的图案花色。可细细一看,却有些像一个字,月。
素衣的唇角上扬,抬手揉了揉眼睛,碰了一下茶壶水已经冷了,素衣又去厨房烧了一壶倒进铁质容器里,将锦带铺平来回移动容器,看着腰带与往日无异后,这才叠放整齐。
天色已经很晚,远远传来四声,素衣歇下,吹灭了灯,外间的身影才走开。
房中传来压低的脚步声,项长的身影来到素衣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女子,眉毛很淡,唇色清浅,鼻子挺立,这张脸看着也不似那么绝色,可就是十分耐看,男子直直的看了好一会,这才转身走向不远处摆放的宫装。
这一身装扮也不是那么奢华,只是一件普通的四品官员朝服,颜色都有些暗了,腰带上的花纹也有点模糊,可黑眸落在正面上的花纹,良久没有移开,那双幽亮的黑眸似乎透着那团花纹看透什么。
不远处,火盆里的炭火快要熄灭,男子上前几步,走近火盆将负手在身后的手拿出,只见一个黑色包裹,男子打开将里面的炭轻轻倒进火盆里,看着一点点红色慢慢扩大,房间里的冷气扫去,渐渐升起温度,这才俏声打开窗户离去。
天色还很暗,可还是能看清那抹玄色消失。
素衣习惯早起,天还没有亮,她就穿上昨日的天青色衣衫来到院里,此时早有一抹月白的身影拿着冰魄飞舞,雪花翻飞,素衣拿着一个蒲团在屋檐放下,打坐在上面,闭上眼睛,吸收着天地精华。
严寒的冬日天齐实在太冷,不过片刻,素衣的睫羽上就凝结上一层冰凌,手上一片沁凉,月沧收回剑,负手而立,凤眸看向不远处的瘦削身影,嘴角微扬。
难得太阳升起,红红的太阳位于天边,渐渐洒出一丝丝白色的光芒,照射在雪地上瞬间大地一片明亮,就连阴沉了好些日子的房间里也亮了起来,素衣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那股明亮,睁开眼,满园的景色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树上凝结的冰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颓败的残枝,被大雪压弯的树木,全都披上一层暖意。
素衣心境开阔了不少,心中安慰,今日月沧进宫定然是好的。
“吃饭了,”月沧低沉的嗓音传来,素衣转头就看见那抹带笑的脸,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就像披上一层发光的外衣。素衣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淡淡金色光芒下,月月白衣袍翻飞,月沧的脸模糊不清,缓缓靠近,淡淡的苏合香传至,素衣嘴角微扬,两人走进房间,朴素的餐桌上,一盘热气腾腾的满头,两碗清粥,一叠泡菜,两双筷子。
简单中透着一股暖意。
“你怎么去做早膳?”素衣看着月沧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住在这里三个多月了,每日都吃着你做的食物,今日也尝尝我的手艺。看看与你差距多少,”月沧笑着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这一幕渐渐模糊,深藏在素衣的记忆里,多年后,她依然记得那双明亮的双眸,阳光的笑容。
素衣没有动筷,月沧替素衣送上一个馒头,放在嘴边,素衣鼻子有些酸,心里却很高兴,抬手拿过馒头咬了一口,虽然馒头还有些硬,可素衣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馒头。
她吃得很慢,似乎要将这味道印在记忆里。
两人各自吃着早膳。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说即将要进宫的事,默默无言,却又有一种默契在彼此间升起。
两人将食物吃得干干净净,饭后,素衣端着空碗去厨房,月沧跟在身后,将一边锅里的热水倒进盆子里,素衣洗第一遍,月沧洗第二遍,安静的厨房里一片和谐温暖。
抹布擦去手心里最后一丝水汽,素衣转身走进里间将宫装拿出,放在月沧身前,抬眸看了月沧一眼。似有一点不自然,莹白的脸上似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安静的房间,好一会才传来女子低柔的声音,“我替你换上吧。”
月沧低首看着身前的女子,“嗯。”
男子张开双臂,如同展翅的苍鹰,素衣踮起脚尖,才替男子换上宫装,虽然宫装有些掉色,可还是难以掩盖男子身上的光华。
素衣将最后一丝皱褶捋平,起身,抬眸,月沧的样貌更是出众,如出世的宝玉。
怔怔的。眼神有些直,素衣只见眼前光芒渐渐暗下,项长的身影缓缓低首。。。。。。
第八十九章 不知好歹的女人!
果果的热情,素衣血液里一片躁动,脸上升起一层红晕,不觉低下头,月沧温热的唇落在素衣额头上,轻轻的一个吻,素衣的心里填得满满的,似有一阵雀喜。
月沧看着素衣娇羞的模样,薄唇微扬,笑着走出房间。
府外,四匹马车等候在门口,月沧上了马车,素衣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转角。
素衣眼神一变,声音沉了几分,已经没了方才的模样。
“出来吧。”
一个穿着深蓝色宫装头上带着深蓝色羽帽的男子从一出暗影里走出,手中的白色抚洒十分显眼,素衣心中已经猜到几分,挺直着背脊,看着太监总管魏忠,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公公到这里所谓何事?”
魏忠那双充满世俗的眼睛打量着素衣,片刻后说道,“杂家奉皇上之命带你入宫。”
素衣注意到魏忠转动的手指,苍白的指腹上长了一层茧子,魏忠看似个子矮小,可一双腿站得稳稳妥妥。一看就知晓是练过武功,素衣识时务的跟着魏忠。
这是素衣第一次从一处僻静的两扇朱红油漆门进入皇宫,脚踩在残雪掩盖后的枯枝烂叶上,咔嚓作响,抬眼尽是枯败树木,宫墙斑驳掉漆,白日里也是一片安静,偶尔传来一声猫叫,显得格外的冷寂。
魏忠将素衣带进一间空空的房间,里面高高的黄粱上悬挂着许多白色纱幔,残风里飞舞,偶尔能看见一两张座椅却已是残缺。
“李姑娘,你就安心呆在这里,”魏忠说完离去。
素衣站在宽大的房间里,聆听着外面,不少的脚步声,门口,窗户,屋顶,厚重的实木门拉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听见落锁声。
她被康庆帝幽禁在此处,心里却是有些担行月沧,他进宫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素衣不能逃出这里,等待的滋味十分难受,来回在房中行走。
月沧在朱雀门外下车,跟着内侍来到御书房。
此时,康庆帝在书房谈事,月沧站在门外等候。
八月底的天气变化多端,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瞬间意识乌云密布,渐渐下起小雨,黑压压的天十分的低矮,雨越下越大。
走廊下偶尔行至一群低着头的宫婢,却没有一人上前,月沧站立在雨中,蓝色衣衫已经湿透,墨发也打湿了,晶莹的水珠挂在头发上,很快,睫羽上也沾上水珠,长靴里也流进不少的雨水。
御书房的门还是紧闭,没有一个人走出。
魏忠站在康庆帝的身后,低着头,双手含胸,抚洒端正的放在手腕上。
一边白色的沙漏呈现一条不断的细线,里面的白色细沙减少,御书房里一片安静,唯有狼嚎落在宣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康庆帝专注看着宣纸,直至将最后一笔落下,狼嚎放在翡翠研盘里。
“什么时辰了?”
“启禀皇上,快要午时了,”魏忠恭敬回道。
“那传膳吧。”
魏忠从御书房走出,打开宫门,对着头等宫婢交代一声,立刻一群穿着白色百褶纱裙的女子,梳着异样的发髻低着头井然有序的将食物端上,雨下得很大,宫婢都小心护着食物,一群人站在宫门外,头等宫婢将食物端至朱红色紫檀木桌,一共八十一道菜,每一道都色彩鲜艳,香味俱全,魏忠拿出银针上前。对菜一一试过后才替康庆帝布菜。
屋外的雨声透过打开的窗户落进宫殿里,有些小声,康庆帝缓缓吃着碟子里的菜肴,魏忠站在身后,宫殿里一片安静。
一个时辰后,康庆帝命人撤走食物,又行至御书房拿出宣纸,用画笔勾勒着线条,渐渐的,宣纸上出现一个大致的轮廓,略显细长的眼眸,绯色的樱唇,挺直的鼻梁,沉稳的气质。
康庆帝看着那幅画久久没有动一下,魏忠低着头不敢去偷窥帝王。
沙漏里的白沙下去一半多,康庆帝还是没有动作,直到门外侍卫向魏忠传信,尚书向康庆帝请安,康庆帝手指动了一下,魏忠才上前说话。
康庆帝令魏忠让尚书进殿,尚书提到殿外的月沧康庆帝抬眸扫了一眼尚书,抬手让尚书出去。
又过了好一会,康庆帝才令魏忠让月沧进殿。
大雨过后,吹来冷冷的寒风,月沧湿透的衣衫已经半干,足上的靴子踩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月沧行至殿正中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康庆帝看着宣纸上的画,一边金色香炉里淡淡的青烟中蔓延着龙涎香,过了好一会,康庆帝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两个字,“起吧。”
“多谢父皇,”月沧身上的宫装已经是一片皱褶,康庆帝就像没有看见一般,负手而立,身上金黄色象征着帝王的金色长龙盘踞胸膛,气势十足。
“想清楚没有?”康庆帝的声音透着苍老。
月沧站得笔直,头微微低下,看着脚尖,一阵沉默。
魏忠站立在康庆帝身后,就像没有听见一点似的,像一块木头。
淡淡的青烟在金炉上飘荡,御书房中极为安静,隐约透着一股令人压抑的紧张氛围。
自从月沧对素衣取下面具后,一直以着真面目示人,康庆帝看着月沧略显苍白的脸,长期侵染着自尊权利的浓黑剑眉微微一蹙,带着岁月痕迹的唇微微落下,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满。
御书房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忽然,康庆帝手掌压在长长的书桌上,发出一声不重不轻的声音。
魏忠都有些紧张起来。不由得抬起眼皮向上看了一眼康庆帝,却见那张威严的脸变了色。魏忠的心猛然跳动一下,手紧了紧抚洒,带着几分怯意的吞咽下唾沫。
多少年没有看见皇上这般动怒了,恍惚的眼神在回忆,回忆那次。。。。。。
啪的一声,桌上的一卷书落下,打破了沉默。。
竹简转动几下才停住露出书名,这是康庆帝最喜欢的书,魏忠看着竹简微微动了下眉头,不过下一秒就听见一声威严的嗓音,“拿去烧了。”
康庆帝极为注重权力,就算是死物也不能违背心意。
魏忠知晓康庆帝真的怒了。不敢吭声将书拿至一边的火炉放进去烧了。
他弯腰佝背站在康庆帝身后,魏忠真想此时消失在御书房。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出来了,”康庆帝声音已经透着浓浓的警告,月沧依旧站立在一侧不言不语。
康庆帝眉头紧皱,一挥金色长袍,“来人……”
一个侍卫快速从门外走进,在月沧身边跪下,“动手吧。”
月沧的手指动了一下,整个人还是挺得笔直。
不过片刻,偏殿里就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音凄厉惊起残存的乌鸦,哇哇的一声充满着恐惧。
月沧垂放在宽大衣袖的手指弯曲,还是低着头。
偏殿里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
此时,一抹玄色的衣衫猛然冲进,在御书房中跪下,“启禀父皇,儿臣找到她了。”
康庆帝凝视着蔚容晟,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微微出神,方才阴沉的脸渐渐柔和,凌厉的气势业散去,快了几步来到蔚容晟的身边,要靠近蔚容晟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却是停住脚,康庆帝的心跳动异常。嘴颤抖几分,好半响才发出声,“你说什么?”
蔚容晟直直对上康庆帝浑浊的双眼,“儿臣已经查到她在何处。”
康庆帝身形一阵摇晃,说道,“二十三年了,整整二十三年,朕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却没有想到……”
年迈的声音透着几分沧桑,却依旧难掩动情。
“她怎么样了?”康庆帝的声音有些激动,遂然极力忍住却还是透出真实感情。
蔚容晟低垂下眼眸,犹豫一下,说道。“不太好。”
他的脑中出现见到那人的一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朕想见见她,”康庆帝犹豫再三说道。
“父皇,容儿臣替她打扮两天,”蔚容晟实在不愿忆起那一幕,太令人难以接受,也太恐惧了。
康庆帝的身体剧烈摇晃一下,魏忠立刻上前扶住康庆帝,康庆帝自然听出蔚容晟这一句话后的深意,稳住身形后声音更是苍老了好几岁,“朕知道了。”
魏忠继续扶着康庆帝却被康庆帝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魏忠离去,月沧离去,蔚容晟也跟着离去。
蔚容晟在行至门口时,康庆帝又说道,“她在冷宫。”
他看了看康庆帝,声音低了几分,“保重。”
康庆帝这才正眼看向蔚容晟,从来他都没有做一个称职的父皇,对蔚容晟更是,看似十分宠爱,却将他送到边关,他也知晓蔚容晟去往边关的路上险恶重重,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就算是知晓他被皇后的人抓进天牢,他也没有一点心痛,他只想见那人一面,作为条件,他将蔚容晟从天牢放出。。。。。。
月沧走出御书房,正好看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御书房的隔壁拖走,拖走时满地的鲜血,一群宫婢用白色抹布擦去,不过片刻那些鲜红的痕迹再也消失不见,干净的地面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苍白的手指弯曲,心里更是一阵沉痛,面上波澜不惊。
蔚容晟看着月沧沉声道,“站住。”
月沧顿住脚没有转身,蔚容晟从后面徐徐走来,与月沧站立在相对的位置,“她死了。”
垂放在身侧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手指弯曲紧握成拳,月沧面上还是一片淡然,一双浓黑的剑眉一点皱褶都没有升起,声音平淡得如水,“那又如何?”
蔚容晟见月沧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怒意翻滚,大掌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在月沧的鼻梁上,霎时鼻血就流了出来,滴在蓝色的宫装上,只是深了几分。
“混账,”蔚容晟低喝,又是一拳。
月沧不还手。任由蔚容晟一拳又一拳砸在月沧的脸上。
“她的命是我救的,怎么处置也是我同意,”月沧依旧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蔚容晟的手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那张俊逸的脸上就一片青紫,嘴角流出血。
“住手!”
忽然,一声女子的娇喝声响起,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快步而来,一下拉住月沧后退几步,双眼冒着浓浓的怒火,素衣坐在冷宫里,心理一阵沉闷,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倏然。素衣想到月沧,心里更是难过,想了很多办法总算是逃出冷宫,又听着宫婢在小声说着后花园里两个皇子打得厉害,她猛然就想到了月沧,三步并着两步跑来,果然看见蔚容晟用拳头不停的砸在月沧脸上。
“蔚容晟,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晟王府,他是你的弟弟,你就是这般对待亲人的?”素衣冷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蔚容晟,那双明亮的眼里充斥着一抹愤怒的火花。
蔚容晟的黑眸锁住素衣。上下打量,见没有任何不适后,这才转身向宣德殿走去。
素衣见蔚容晟不予理会,更是如火中烧,以往能控制的脾性,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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