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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嫁经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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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佘嬷嬷不可用,苏蘅觉得她只能去寻向妈妈了。
  佘嬷嬷似乎猜到苏蘅在打什么主意,顿了顿道:“夫人出嫁前,相爷特意吩咐过,夫人身边的下人,都由我跟姚家妹妹管着,夫人只需要过好日子便是了。”
  这一副要把她架空般的语气,苏蘅如何忍得:“佘嬷嬷!”
  “佘嬷嬷这样的大人物我可用不起,”苏蘅冷静下来,冷笑道:“佘嬷嬷还是趁早换一个东家另谋高就吧,我这里,佘嬷嬷就不必屈尊纡贵管这些闲事了。”
  “我们倒是不愿意管的,”佘嬷嬷点了点头:“只是我们俩年纪也大了,总不能在你身上晚节不保,夫人自己不在乎名声,可我们还是在乎的。”
  “好好好!感情我还给自己弄出个祖宗来了是吧?”苏蘅心中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我可伺候不起你们!”
  “夫人真不想用我们倒也不是不行,夫人自去与相爷说,或者夫人自己入宫去与太后、皇后诉苦便是,”佘嬷嬷不以为意:“有长者或者贵人发话,并不是多难办的事。”
  苏蘅被噎住——佘嬷嬷这分明便是在推诿,她回去找苏会,苏会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可能收回,她更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事入宫找太后或者皇后——佘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姚嬷嬷是皇后身边出来的,因为这样的事她跑去告状那是打太后、皇后的脸,等于当着她们的面说她们身边出来的人不行。
  佘嬷嬷算准了她在这样的事情上无能为力,所以有恃无恐,苏蘅知道自己绝对无法说动她,更是懒怠看她:“你出去吧。”
  佘嬷嬷点了点头:“如此,老身便暂且退下了,夫人还是好好将养身子,多余的事,便不要胡思乱想了。”
  苏蘅气愤不已,偏偏拿她没办法,只要自己咽下了气。
  “阿蘅,”薛牧青又回来,低着身子与苏蘅平视:“你若实在觉得在府中压抑烦闷,我陪着你出去小住几日,权当作是散心吧。”
  “你滚啊!谁要你陪着!”苏蘅见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而今你满意了?”
  “我身边的人都听你的全都跟我对着干,你是不是觉得得意洋洋特意来跟我示威?”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人,一朝说变就变,以前是明心,明心倒也罢了,毕竟她对明心殊无好感也无多少来往,可佘嬷嬷跟了她不下于十年,结果到头来也对她这般,苏蘅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就真的如此不受人待见,要不为何每次都要陷入这种众叛亲离的地步。
  “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而今我做什么去哪儿是不是都要你允许才行?”苏蘅简直觉得生无可恋:“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生不如死!”
  “阿蘅,”薛牧青伸手搭在苏蘅手背上:“你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苏蘅将手抽回,别开脸不看他:“是你自己言而无信偷奸耍滑,却反过来要我遵守诺言?”
  薛牧青沉默了一会,转了话题道:“司琴这几日一直在求见,你身子不好,我怕你劳神便给拦下了,你——”
  “薛牧青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苏蘅终于回头瞪他:“你凭什么连我要不要见谁你都多管闲事?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关着我,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见人?”
  薛牧青眉头舒展开来:“既如此,你今日好好歇息养神,明日才好见司琴。”
  苏蘅不接话,薛牧青顿了顿又道:“阿蘅,我知道你在意你跟司琴多年的主仆情谊,也知道你介意这次被我们……欺瞒之事……尤其是我们把司琴也设计入局,只怕你更难以接受……我也早就料到一旦你知道真相会如何看我,你骂我卑鄙也好,怎么都好,可我不会后悔做这样的事……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给司琴放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这事情我记得的,”薛牧青轻叹:“司琴的性子像你,认定了一件事便很难回头,她一心想要跟着你,所以即使跟叶辛互生情意,也没有脱了奴籍嫁人的打算,所以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从这一点上来说,就算手段不甚光彩,至少,这是你要的结果不是吗?”
  “我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了他俩,便是等你我成亲之后苏家再办一场婚事,这样的话,别人便不会把叶辛跟你联系到一处,”薛牧青顿了顿继续道:“我让佘嬷嬷跟司琴说明白——或者说,我让佘嬷嬷威吓了司琴,如果她把事情告诉你或者她不愿意嫁人的话,便是害了你——”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苏蘅冷笑:“跟我坦陈你有多卑鄙无耻吗?”
  “只是不愿意见你如此颓唐罢了,你看不到别人看不到我没关系,至少司琴没怎么变不是吗?”薛牧青轻声道:“你希望司琴脱籍希望司琴嫁个好人,这些,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况且,我们答应过叶辛的事我们不会反悔,司琴以后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只是,司琴毕竟是奴婢出身,叶辛而今尚无什么建树,两人的日子平和倒也没什么,然而日后叶辛若是出人头地,司琴的出身肯定是要为人所诟病的。”
  “我知道,因为淼淼的事或许还有别的缘故,你一直愧对司琴、想要弥补她,而今我们做的这些,其实是远远不够的,”薛牧青劝道:“司琴是奴婢出身,是孤女,没什么势力没什么背景,别人也不可能对她仁慈,我们能帮叶辛,可是管不了别人后院之事,到时候能给司琴出头的也只有你而已。”
  “哪怕是为了让司琴有所倚仗,阿蘅你也不能这般消沉下去,”薛牧青柔声道:“死,固然容易,一了百了万事不顾,可是人活着,能做的事情总比死人多,”
  苏蘅有些意动,只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别开脸:“你出去。”
  再次见到司琴,虽不过才过了几日而已,却恍惚有隔了三秋的感觉。
  算起来,两人都是在新婚中,面色却都不是很好,苏蘅刚想问司琴为何那么憔悴,司琴却已经朝着苏蘅跪下:“小姐,是奴婢对不住小姐。”
  “起来吧,”苏蘅轻轻一叹:“你而今已不再是我身边的丫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司琴仍旧是跪着不肯起来,苏蘅只好又叹了叹:“我没有生你的气。”她气的是薛牧青气的是她的家人,司琴说到底也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对上他们,她尚且无能为力,何况司琴一个小丫鬟?
  “你而今不再是丫鬟,叶——你的夫君往后身份也会慢慢上来,司琴你若是不能把自己想法改一改,是很危险的,”苏蘅神情严肃:“司琴,我愿你好好的,但若你因为我的缘故而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那样的事情,我不会乐意见到的。”
  将司琴送走,薛牧青前边似乎也和叶辛商量完毕,回来见苏蘅坐在窗前发呆,便柔声道:“阿蘅你放心吧,司琴总会想通的。”
  苏蘅没有看他,只是觉得凄凉:“你这么快便知道我们说过什么了?”
  如今她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她身边的人,全都听命于他,任何风吹草动都告诉他。
  这日子,一点都不自在。
  “薛牧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苏蘅闭眼:“薛牧青,你这样未免太可恶太可怕。”
  薛牧青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阿蘅,你还记得玉书吗?”
  这个人,苏蘅怎会不记得,然而苏蘅并没有接话,她实在是太累了。
  “玉书和彦书都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当年进京的时候,我身边也只带了这两个人,”薛牧青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当年……我因病重滞留澄州,沉湎数月始终不见好,玉书借口让我游江散心劝说我们上了船,结果却在我小憩的时候将我推入江中。”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薛牧青轻轻一叹:“你救下我之后,玉书心中惶恐,又恰好遇着夏初晴,我醒来之后,他告诉我是夏初晴救了我,又告诉我彦书因为不小心把握推入江中畏罪而死……我以前不疑有他,虽然不明白为何彦书要害我,但是也相信了玉书的话。”
  “可是结果,他却是那样的人,”薛牧青叹气:“这世间,不可信的人太多——”
  “那么,”苏蘅问他:“你用那么多人来看着我,你是不信我了?”
  “既然不信,那你何必——”
  “不是的,”薛牧青抢白道:“我信你。”
  “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不确定,我无法承受你身上再出半点意外,”薛牧青在她对面坐下:“阿蘅,自始至终,是你不信我而已。”

☆、第068章 苦肉计

    苏蘅不肯回门,到最后,却只有薛牧青自去了。
  苏蘅完全无所谓,任由他们自己忙活。
  傍晚的时候,听得外边声音有些乱糟糟,苏蘅才回过神来,刚想问什么,便看见薛牧青被人抬着进了院子,苏蘅起身看去,只看到他背后的衣衫似乎是破了还有些血迹,在她还在犹疑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屋内便被安了一张小榻,薛牧青被抬到了小榻上,趴着身子让人褪了衣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蘅看过去,刚好看到薛牧青背后的伤痕。
  约莫是鞭痕之类的,然而苏蘅不关心,愣了一会,便起身出去了。
  找了向妈妈让她帮忙收拾出另外的屋子,她可不愿意跟薛牧青共处一室——哪怕并不是睡在一处也不行。
  那日之后,薛牧青便是宿在的书房,而今莫名奇妙地突然便要在她屋内“养伤”,那张小榻出现的时机太快连让苏蘅反应过来的工夫都没有,这其中若是无诈,苏蘅不信。
  只是看着向妈妈唯唯诺诺,一副要去问过佘嬷嬷之后再行事的表情,苏蘅也只能无奈地一叹,回了屋子。
  薛牧青背上已经上了药,苏蘅看了一眼伤口:“谁打的?”
  “大舅兄和魏九郎,”薛牧青深吸一口气:“阿蘅你放心,我没事的。”
  苏蘅没理他,任由下人帮他包扎好了,让她们退下,苏蘅坐在榻前,面色讥讽:“你当然没事,魏九郎下手果然是太轻。”
  薛牧青沉默了一会,有些泄气:“我一早便说了让他们下手重一些,否则只怕你会看穿——果不其然。”
  顿了顿,他又问道:“若是他们下手再重一些,阿蘅你是否便能消气了?”
  苏蘅愣了愣,面无表情:“你若是被人打死了,只怕我才能消气。”
  “说吧,使出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苏蘅神情恹恹:“你就偏要在这里‘养伤’吗,你可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了不碰你,只是你我毕竟是夫妻,总是分房像什么样子?”薛牧青叹气:“而今借着养伤的名头往里边多加了一个小榻,往后至少能掩人耳目一些。”
  “所以呢?”苏蘅一脸嘲讽:“你是想告诉我,你特意挨了一顿鞭子,便是为了找借口登堂入室?”
  薛牧青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个意思的——”
  苏蘅刚想说不信,外边却道薛老夫人来了,苏蘅便住了嘴,只是绷着脸坐在那儿,也不起身行礼,也不看向来人。
  这是她跟薛牧青成亲后第一次遇到薛老夫人,前几次薛老夫人来看她,她要么是睡了要么是装睡,她始终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薛老夫人,而今因躲闪不及遇见了,苏蘅面上没什么表情,身子却已经绷紧了,像一只防备着的随时想要扑过去撕咬的猛兽,只要对手一动,便要从对方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薛老夫人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苏蘅,而是趴在榻上的薛牧青:“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事的,只是皮肉伤而已,不碍事,”薛牧青的声音不像之前跟苏蘅说话时的那般有气无力的模样,反倒是中气十足的样子:“他们下手是有分寸的。”
  薛老夫人叹气:“非得要这般吗?就不能找别的法子?万一要是他们不小心失手了怎么办?到底是冒险了些——”
  她似乎是这才看到了苏蘅,仔细打量了苏蘅许久,苏蘅身子绷紧,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付她,她却只是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嗯,今日看着气色好了许多。”
  “既然嫁过来了,那么便是一家人了,”苏蘅正在愣神间,被薛老夫人拍了拍手:“既如此,我跟他们一样唤你阿蘅可好?”
  不等苏蘅回应,她又径自道:“那么便这么定了啊。”
  “你身子不好,总要多多走动些才是,你平日不要总是闷在屋内,得空多到我那边走走也好——”薛老夫人径自拉过苏蘅的手,苏蘅吓了一跳,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薛老夫人倒也不介意,只薛牧青低声道:“母亲,你别吓着阿蘅了。”
  薛老夫人白了薛牧青一眼,没理他,反过来安慰苏蘅:“阿蘅你别多心。”
  顿了顿,她终于正色看向薛牧青,皱了皱眉头,好半晌才道:“青儿身上这伤虽然无甚大碍,只是往后还是得劳烦你费心照料了——”
  苏蘅绷着脸:“我不会照料别人。”更何况是薛牧青。
  “也对,是我想岔了,”薛老夫人点了点头,末了,忍不住往苏蘅脸上摸了一下:“这里也没什么外人,阿蘅你不必绷紧了脸做戏给别人看——”
  苏蘅被吓得往后差点摔倒,被薛老夫人扶住,苏蘅稳住了身子便连忙退了几步,依旧是绷着脸:
  “我没有做戏。”她就是不喜薛牧青就是防备着他俩,这是真情实意,不是做戏。
  “随你,你愿意这般便也随你吧,”说着她又有些忧心忡忡:“也对,你这样看着倒比较真,换了我这样的,在外人面前只怕会不小心露馅。”
  “只是无论如何,做戏只是做戏给别人看的而已,在自己家里,倒也不用太过严肃,”薛老夫人劝道:“外边的事是他们的事,你我都只是后宅妇人,那些大事跟你我都没什么关系,不用太紧张。”
  “得闲了过去跟我说说话,”薛老夫人起身:“放心,我们是一家人,彼此之间便也不用太过拘束,你在家中,不用太见外。”
  “好好‘养伤’!”薛老夫人又轻声斥了薛牧青两句:“我看你养伤是假,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真。”
  薛老夫人人都出去,苏蘅犹自没有回过神来,薛牧青伸手握住了苏蘅的手:“阿蘅,我说过,母亲她不是不能相处,而今你可信了我?”
  苏蘅想要抽回手,薛牧青却没有松开,他逼迫苏蘅跟他对视:“阿蘅,事情总是在改变,你不要只活在过去,要活在当下。”
  “我不管她原本是什么性子,我只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性子,”苏蘅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便皱起眉头:“很多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我倒是有些好奇,”苏蘅冷笑:“你做了什么把她变成这模样,她之前便一直在说做戏做戏,如果是做戏的话,分明那般讨厌我,却还要做出一副喜爱我的模样,她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我什么都没做,这本就是母亲原本的性子,”薛牧青摩挲着苏蘅的手:“她是真心喜爱你,不是作假,你放心。”
  “喜爱?”苏蘅嗤之以鼻:“像对夏初晴那样吗?你以为我稀罕吗?”
  “你不要拿自己跟夏初晴比,你不用贬低自己,”薛牧青叹气:“母亲她本就是简单的性子,我只需要让她知道两件事,她便不会对你生出任何不好的心思。”
  “哪两件事?”
  “一是你曾经救了我的命,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薛牧青轻声道:“二是……我非你不可。”
  苏蘅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说到底,你也不过是骗她而已。”
  “薛牧青,你这辈子是打算让自己成为骗子吗?”苏蘅有些疲累:“说吧,她之前一直在说的‘做戏’是什么意思。”
  “这事情本也没打算瞒着你,”薛牧青放开苏蘅的手,却又堵住了苏蘅的去路:“我这伤……还有今日在苏家发生的那些事,都只是做戏而已。”
  苏蘅自嘲的一笑:“对啊,我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为了为我出头而打你,肯定是事出有因的,我不会自作多情。”
  “事出有因,但是他们的确也存了要为你出气的心,”薛牧青轻声一叹:“他们知道你……的事,恼恨我没能保护好你,又因为我的缘故,你不肯回去见他们,他们多多少少对我是有些怨言的——阿蘅,他们心里,还是记挂着你的。”
  苏蘅才不信他,只是也懒得接话,薛牧青又道:“接下来,对外我要做出一副恼恨大舅兄他们的模样,你心中有气暂时不愿意回苏家也好,正好我也要做出跟苏家决裂的样子,倒也刚好——”
  “这事情我一早便跟父亲母亲说过了,”薛牧青这话,倒也解释了为什么苏蘅冷淡薛老夫人却觉得苏蘅做戏做得真切,苏蘅还是没有假话,薛牧青继续道:“这一切都是做戏罢了,我们只是在等鱼上钩而已。”
  “陆家的那些罪证,我知道在何处,我只是要找一个可以接近他们的机会而已,”薛牧青握住苏蘅的手:“阿蘅,无论如何,你信我这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失手的……那些你担心的事不会再发生——”
  苏蘅将他的手挣脱,薛牧青的手垂在那里,许久之后,面上扬起一抹苦笑:“阿蘅,我便当你答应了……你待我冷淡,我便当作你是配合我一道做戏瞒过他人耳目——”
  苏蘅冷笑:“你以为,我这样是跟你做戏吗?我是真真切切地讨厌你不想跟你有任何的接触。”
  “无妨,”薛牧青苦笑:“我自己相信便好。”
  “薛牧青,我倒是佩服你了,你不仅骗人,”苏蘅一脸的嘲讽:“你连你自己都骗。”
  “阿蘅你何必非得要拆穿呢?”薛牧青低头:“你让我稍稍安慰一下成全一下我的妄想又有何不可呢?”
  “我为什么要成全你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苏蘅摇头:“你不是觉得自己把一切都尽在掌握吗,又何必管我是什么态度?”
  “好一出苦肉计!”苏蘅冷笑:“我不管你在外边想做什么,可是你若是觉得受那一点点伤便能
  让我对你心生同情便会让我原谅你,薛牧青你是否太过于小看我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苏蘅跟薛牧青对视:“别说你只是受了这点轻伤,哪怕你缺胳膊断腿、哪怕你死了,我都不可能再对你心软,你还是少在我眼前做戏吧,你也不用在我跟前佯装痴情,我不会信你,也不会对你心生怜悯,你若是死了,我也只是会大笑而已,你若是死了,我会大肆庆祝自己终于解脱——”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和离,”苏蘅推开他:“那么,我只能期待你死了。”
  夜里,苏蘅躺在床上,始终是难以入睡,那边薛牧青却似乎睡得安稳,苏蘅起身来,拿着烛火照见他的模样,见他似乎并无防备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道:“你把自己送到我跟前来,就不怕我半夜害死你吗?”
  “你不会,”薛牧青突然睁开眼:“我敢把自己送到你跟前来,我敢让你看到我的弱点,因为我信你。”
  “我信你不会害人,”薛牧青轻声道:“我信你不会害我……哪怕你希望我死,你也不会自己动手。”
  “或这说,哪怕是死,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薛牧青自嘲道:“或许这样的话,你便会永远记得我了吧。”

☆、第069章 不能生

  虽然对于薛老夫人的性子与前世似乎差得太多,让苏蘅十分不适应,她自己不愿意跟薛老夫人有过多的来往,奈何薛老夫人自己却似乎不知道这些,苏蘅不愿意去见她,她倒是时常来寻苏蘅闲叙。
  薛牧青“伤”好之后,果然便被陆家那边招揽过去,苏蘅懒得理会他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她只要记得防备着薛牧青便罢——谁知道薛牧青是不是本就跟陆家那边有所勾结,说的做的也许只是为了麻痹她而已,反正她是不可能信薛牧青的。
  跟薛老夫人相处久了,苏蘅倒也觉得薛老夫人性子或许真的本来就是这样容易轻信人的性子,倒也不是作假,只不过上辈子她信的是夏初晴,这辈子被薛牧青骗了信了薛牧青而已。
  连自己的母亲都骗——苏蘅对薛牧青简直是鄙夷到了极点。
  知道薛老夫人性子本就是如此,但也并不代表着苏蘅便能够将上辈子那些事释怀,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上辈子她被夏初晴挑拨来陷害她的事,苏蘅不可能不介意。
  对于薛老夫人莫名其妙的热情,苏蘅始终是抵触着的,奈何薛老夫人自己察觉不出来——当然,或许她身边的人从未给过苏蘅机会明明白白的表现出她的不适。
  想到薛老夫人至今都以为她跟薛牧青夫妻感情要好,之所以在外冷淡,只是因为要做戏给外人看——苏蘅便觉得有些同情薛老夫人。
  只是同情而已,别的再也没有了,都是被薛牧青骗的人,她至少还知道薛牧青是在骗她,薛老夫人却是连薛牧青在骗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谁比谁更可悲一些。
  “阿蘅,你跟青儿也已经成婚了数月,可曾想过以后要生个什么样的孩子?”薛老夫人想起一件事来:“我听闻城外有座庙,求子特别灵验,改日我们出去看看如何?整日呆在家中,也着实是无趣了些?”
  “求子?”苏蘅心中嘲讽,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想着——这事情到底还是来了。
  她跟薛牧青根本没有圆房以后也不会圆房,不管薛老夫人如何求,她都不可能会有孕,这薛老夫人的愿望只怕是要落空了。
  苏蘅已经能想到之后会如何了——她没有身孕,薛老夫人便开始张罗着给薛牧青纳妾,然后……一切重蹈覆辙。
  苏蘅连对薛老夫人生出的那一丝丝同情之心也收回了。
  这世间事,果然是有定数的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老夫人,”苏蘅想了想,干脆刺一下薛老夫人好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她做出一副十分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薛老夫人见不得她这模样,连忙追问,苏蘅“迟疑”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薛牧青他……当初要娶我之前,没跟你们说清楚吗?”
  薛老夫人有些不安的模样:“说清楚什么事?”
  苏蘅抿了抿嘴,低头不看她:“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嫁给薛牧青,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他的冷淡也是真的,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是在做戏,我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更不愿意跟他过日子。”
  趁着薛老夫人还是失神的工夫,苏蘅趁势道:“我身子不好,这你也是知道的,可你知道我是什么病吗?”
  薛老夫人摇头,苏蘅趁着她有些茫然,便又道:“我不能生。”
  薛老夫人有些惊愕的模样:“嗯?什么意思?”
  苏蘅见她似乎是不信的模样,继续道:“就是你听到的那般,我自来身子不好,大夫曾言明过我这身子想要有孕,是不可能的事。”
  薛老夫人有些转不过来:“那你——”
  “那我为什么还要嫁给薛牧青?”苏蘅摇头:“我从来没打算过嫁给薛牧青的……至于为什么我会嫁过来……这本也不是我本意。”
  苏蘅说着说着便觉得难过起来:“我从未想过要嫁到薛家,更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害得薛家绝后——”
  想了想,苏蘅又道:“我家中祖父父亲都没有妾侍,我自己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夫君纳妾的。”
  “为今之计,我只希望能够跟薛牧青和离,”苏蘅没有抬头:“本来我不想说的……只是一直以来老夫人你待我……倒也还不错,我不愿意你被蒙在鼓里,我不知道为何薛牧青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但是我见你的的确确想要抱孙子,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老夫人你是长辈,是可以做小辈的主的,”苏蘅趁势道:“不如老夫人你做主,帮我跟薛牧青和离了吧,回头为薛牧青另娶一房,也好早日抱上孙子——”
  “那你怎么办?”薛老夫人摇头:“青儿那边……是不可能放手的……这件事上他的固执……是谁也劝不住的。”
  薛老夫人叹气:“纳妾……这事……青儿一早便与我说过,我懂你的心情……这世间女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小心眼的……我理解你……只是……只是……”
  薛老夫人小心翼翼问道:“青儿那边,要他纳妾他是绝对不肯的,阿蘅……我想问问……问问你……”她嚅嚅了许久,到底是未曾把那些话说出口。
  上辈子薛牧青也未必就肯纳妾,可是薛老夫人不也是照样把夏初晴跟薛牧青凑在了一处吗?苏蘅摇了摇头,她知道薛老夫人想说什么,可是为了说服薛老夫人答应她跟薛牧青和离,苏蘅自然是要拒绝的:“老夫人你也说了,这世间女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小心眼的,我这小心眼却是更重一些,纵然我自己不能生,我也不愿意看自己的夫君跟别人生,我还是觉得,薛老夫人你该做主让我跟薛牧青和离才是……你若是做不到,不是还有薛老爷吗,父母之命,他总不好违逆,你们该好好想清楚才是……总不能真的让薛家因我而绝后。”
  想到薛老爷,苏蘅突然想起后来薛老爷那莫名其妙的病,若是薛老夫人没办法说服薛牧青的话,那唯一能说服薛牧青的,大概便只有薛老爷了。
  如此看来,薛老爷的命,无论如何都好好好的才是。
  总要有人能够压得住薛牧青。
  她在想着事情,薛老夫人面色却始终不太好,苏蘅心情反倒是有些舒心:“老夫人你慢慢想想,我有些困倦自去歇息了,老夫人你想清楚后自便吧。”
  苏蘅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便看到佘嬷嬷进来一脸的不赞同:“夫人何必与老夫人说那些话。”
  相处日久,佘嬷嬷防着她没有像以前那班严防死守,以前她跟薛老夫人相处,佘嬷嬷总是要在一旁盯着生怕苏蘅故意说什么,而今佘嬷嬷似乎是觉得对她稍稍安心了些,走开了一会,才让苏蘅逮着了机会。
  “我说了什么佘嬷嬷你不在身边居然也能知道,”苏蘅心下不快:“知道又如何?你打算去跟她说我方才说的是假话吗,你是打算去告诉她,我在欺瞒她吗?”
  苏蘅料准了佘嬷嬷不可能去跟薛老夫人挑拨离间,便有些有恃无恐的看着她。
  佘嬷嬷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苏蘅心情大好,就连见到薛牧青,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消退。
  薛牧青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安心:“阿蘅,你今日过得如何?看你气色似乎不错。”
  苏蘅瞬间把笑容收回,又变得面无表情。
  薛牧青想说什么,佘嬷嬷却在外边求见,似乎是有话枣告诉薛牧青。
  苏蘅眼珠子一转,便知道佘嬷嬷要跟薛牧青说什么,她是不能让佘嬷嬷坏了她的事的,薛牧青若是知道她今日做了什么,难保不会事先想好了对策应付过去,苏蘅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寻常这时候你不是要往老夫人那边去的吗,”苏蘅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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