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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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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不觉里,忽闻一声雕鸣在耳边响起。小石头侧首,原是小禽在叫唤自己。他微微一笑,显得很是凄楚,不过小禽却看不出来。
又听他轻声道:“小禽,咱们人类其实与你们一样,也是弱肉强食。若你没有强横的实力或没有可以算计一切的头脑,那你注定只有被人剥削,甚至付出性命。唉……”由衷地感叹一声,随即浮起身子,飘落禽背,盘膝坐下,道:“你就让我坐一会罢,我实在太累,太累……”
小禽虽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但见他怏怏不乐,竟也难受。跟着长鸣一声,升天而起,在天穹翱翔飞掠,冀望以这样的方式,让他重拾爽朗。
俯瞰大地,山描银云,天粘雪草,满天霜,遍地雪。不多时,雪花仿如随风撩乱的柳絮,又如漫天粼粼大雾,抹去了适才的污垢,再次洁白一片。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小石头满怀惆怅,半点没有胜利的欣然。
静静地坐在小禽背上,任它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转首俯瞰銮舆上的仁秀帝,似也不像原来那么可恨了。心道,他也是按人世的准则行事。可惜的是,做得不够机密,终被人知晓,最后使人对他怨怼,以致胜利没得到,反而失去了本来的东西。
他不知道苍天为何要把自己从另一空间弄来?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为这世间留下些什么?难道就照姜神君所说,为了夏族而与华族放手一搏?再或是豁出浑身胆,升天之后,敢把天帝拉下马?嘿嘿地自嘲一笑,暗道,自己是个什么人?莫非自己还不清楚么?又能干出什么样的宏伟功绩?
便在这当口,忽听得远处一声轰然爆响。紧接着,一个凄厉的声音悲呼道:“你们竟敢杀我师弟,我闵一得和你们没完。”
小石头一惊,暗叫不好。唤姜神君三人引出闵一得二人,是为了突围的需要,以免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殊不知,他们三人居然杀了宁道子。这么一来,只怕修道界从此后要血腥大乱了。
担忧之余,暂放心怀,立时拍禽赶去,只见那闵一得飘浮虚空,捏指向天,口中一声清啸,仿如龙吟,声动九天。
随即天边浓云滚翻,苍茫天穹里遥遥传来欢欣的呼应声。瞬间,在他头顶上方的湖蓝色天际,倏地裂开一道黑口,里面电光霹雳,乌云涌卷,宛若无穷星河。跟着,一道淡青色剑影由里突然飞出,森寒的剑气,陡然密布天上地下,整个空间似突然化为剑鞘。
那种窒闷和束手无力的感觉,让远处的小石头不寒而栗。
青影舞动,绕天一匝,但凡途经之处,无不浓焰烈烈,黑烟冒起。
“呛”的一声,青影停伫在闵一得伸手可及此处。此刻,众人终于瞧清,这是一柄透明如水,却偏偏散发淡青色光耀的长剑。剑身上隽着一波波螺旋状的条纹,很诡异,又很苍朴。剑尖处不时有青色火焰吞吐,宛若蛇信,嘶嘶作响。
姜神君失声:“峨嵋天剑?”
闵一得傲然道:“不错,算你识货。今日你们三人能死在本门究极天剑的威力之下,也算生而有幸。”说话时,微微侧首,瞄了眼小石头。心下思量,稍后要不要也把他一起诛了?
峨嵋剑派闻说由西方教教主菩提祖师所创,故而其剑道迹近佛宗。不同玄门正宗剑术那般以元婴驱动飞剑。他们先以外物炼成飞剑,然后再用真元灌注,过一段时日,即存想默念,以经咒法力煅冶剑刃。久而久之,飞剑与使剑人,身剑合一,心神相同。虽在另一空间,却能随意召唤,其变幻之功,尤胜玄门之剑。
这般修炼飞剑的最高境界,便是究极天剑。像金蝉那种每日背着柄大剑,要用时,尚要用手拔取,然后以巧劲发射。实质是属于峨嵋上乘剑道的基础入门而已。
惊霓子忽然哈哈大笑,在地上手舞足蹈,翻来覆去,好似遇到天大的高兴事。只是那模样却像犯了失心疯,不免教人耽忧。
闵一得大声道:“你小子别演戏了,适才若非上你大当,与你们二人纠缠半晌。我师弟岂会被他弑杀。而且……而且元婴不存。”他比惊霓子大了足足七八十岁,这小子一说也不算妄言。只是说到后来,语意悲怆。望向姜神君的目光,蕴涵无比愤怒,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
他一生修炼峨嵋剑道,只有对剑的狂爱,对道的追求,其余万物无不懵懵懂懂,对他来说一切都那么无害。惟有今日,他领教了人心的险恶,亲眼目睹姜神君一指击爆宁道子的头颅,并毁了他遁出的元婴。让自己的师弟从此再无转世的可能。所以,他要报仇,他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陪葬。
小石头朝姜神君望望。他眼下心神无比清晰,心境修炼似又跃升一大层次。感觉中,天下事仿佛都能掌握,不过仍只限于仿佛二字。离真正地掌握,他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只是姜神君借刀杀人,以此逼迫自己远离正道的卑鄙做法,他却了然于胸。
他知道姜神君杀了宁道子,无非是让自己难以立足正道,最终不得不投靠夏族的庇护。当然,姜神君也想刻意拉拢天罗教。一旦小石头与夏族再无分彼此,天罗教与夏族的关系,自然又恢复到了当年截教襄助殷商抵抗西歧的亲密无间。
想起自己刚刚杀了百余位正道群雄,虽然不是什么修道高手,但这仇终究是结大了。姜神君此计严格说来,委实多此一举。反而让自己把他看得透透彻彻。
正当他思忖,那边厢的惊霓子猛地跳起,指着闵一得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明明辈分大了我们好大一截,还要仗势欺人。你说,你有没道理?何况,杀你师弟又不是我们,你却把我们也算将进去,是不是你修道多年,杀心未减啊?还是你们峨嵋派已堕入魔道?”
连串责问,像鞭炮噼里啪啦地在闵一得耳际炸响,唬得他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那青色天剑也囿于使用者的心旌,火焰跟着暗淡不少。他挠头思虑,片刻后,突然大喝道:“我不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今日不杀了你们,教我回去如何交代?”后半截话,多半是他真心言语。
没等惊霓子继续罗嗦,闵一得又是一声大吼:“移、山、填、海……”那“海”字甫一出口,青色的天剑陡然光芒大炽。周围燃烧的火焰瞬时围拢,窜起丈高;天穹轰隆阵阵,乌云密布,千百道约臂粗的紫色闪电,扭扭曲曲,当头劈下。而闵一得的整张脸倏地一片血红,几如火烧。
“哎哟不好!”惊霓子大叫。他和阙邪子二人虽曾服用仙丹,功力大进,但自问决计接不住峨嵋终极剑技——天剑。只因上品仙丹地吸收,可不是一僦而就的事。需要伴以多日的修炼,才能完全吸。收殆尽。
故此,二人功境比之姜神君仍差半筹,若与闵一得相较,更是差之远甚。
小石头不知三人能否挡住,但要他眼睁睁的袖手旁观,却做不来。日月刃轻震,薄薄的刀刃微微一颤,弯月似的刀芒化虹掠去。另一边三人也是绝招尽出,惊天神指,大道归元掌,三十三拳,交相迭出。
指影、掌影、拳影、刀影……四个拟化实体,提取周围天地灵气的四股惊世骇俗的浑沛力道,毫无花俏得轰然齐出。同时,天地在此一刻仿佛坍缩,紧紧收凝。五人之间纯以能量拼搏,这是一场没有技巧,没有虚招的决斗。
瞬间,时光仿佛停滞,空间不再流动。
一指点中青色的剑尖,一掌拍中剑脊,一拳轰上剑柄,一刀直剖剑身……
青色天剑嗡嗡颤鸣,瞧样子似乎即将不敌。
四人心下一喜,加紧催运真元。可惜还没来得及高兴,笑容刚刚现出端倪,却顿时凝滞僵化在面部,紧接着,转而骇怖。
但见天剑周围蓦然腾起一片氤氲,袅袅不绝。其间,一点灿烂耀眼的豆大光晕,渐渐弥漫开来,发出魅丽的云霞光彩。而四道勉力压制剑身的实影,刹那宛若破碎的玻璃,霎时迸放,化为虚无。
四人“啊”的一声惨叫,各自喷出一口鲜血,远远弹起,随而颓然倒地。小石头还算幸运,有小禽托着。但那柄赵家的传家宝刀却再不留半分,悉数化为烟尘。
闵一得环顾四人,冷冷地道:“不自量力,天剑之威也是你们可以抵挡的么?”又道:“算了,不说了。世上蠢人太多,再说也是枉然。就让我用天剑送你们一程!”说着,驭剑而起,腾升半空,剑身周围散发出朦胧的光泽。
而这些光泽,众人骇然发现,竟是实体形的小飞剑。不过眨眼,空中密密麻麻,数之不清。且升升腾腾,上下浮动,犹如架上的东西没摆好,在那摇摇晃晃,令人触目惊心,生怕它们突然掉落在地,把自己插个透心凉不说,起码死得时候比刺猬好不了多少。
闵一得再次大喝:“万、剑、诛、神……”
小石头不懂,倒是神色不变,其余三人自闵一得喊出四字,顿时面无人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惊霓子惨厉大喊:“慢着,慢着……”
闵一得皱皱眉头,气道:“怎么又是你?我就是不慢,咋了?”说完,脸上摆出一副你拿我奈何的神态。
惊霓子苦笑,“你要杀我们,至现下,我也没意见了。可你试图诛灭我们的转世烙印,未免太歹毒了吧?”
闵一得道:”我师弟也不是一样被你们灭了转世烙印,现今,我就让你们尝尝这味道。”
临死之时,小石头依旧改不了好学的性子,问道:“三师兄,什么是转世烙印啊?”
惊霓子凄然笑道:“听这名,顾名思义,从此咱们连鬼也没得做了。”
小石头一愣,忙道:“闵前辈,此事皆因我起,自当由我一人承担,你放了他们。”
闵一得理都不理,自顾催法施剑。“万剑诛神”是究极天剑中的至高剑诀,弑者灭神,灰飞湮灭,从此三界里再不留半点痕迹。虽名为诛神,实谓诛魔之无上剑法。能在世间使用者少之寥寥。故而,即便以闵一得的功境,也要耗时费力,聚气良久。
瞧他不睬,四人灰心已极,情知今日多半无得活路。
小石头轻轻抚摩小禽,低声道:“我死了倒没什么,却是连累了你。”
突然,闵一得哈哈大笑,道:“成了,成了,万剑诛神终于成了。”
四人闻言几乎气晕过去,弄了半天,原来这家伙当自己等人是实验品。
便在他捋须大笑,众人颓丧,而青色天剑光芒璀璨,耀眼万丈之际。
蓦然间,被天剑搅糊良久的灰朦朦天际,倏然裂开一大口,里面探出一只大如山峰的毛茸茸大手。那手白皙而修长,指甲剪得也很整齐,很明显,手的主人是个养尊处优之辈,而且,定然受过极好的教养。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汗毛太盛,乍看只道是猿人之手。
它的行为也与众人料想截然相反。不但没有半点斯文,甚至可以说是野蛮,也很流氓。
它先在天剑周围胡乱摸掏了一通,手指过处,那些青色小剑纷纷破碎,唏哩哗啦得简直像纸扎面糊。随即又抓住天剑剑柄,放手里抖抖,那样子,便像是测测合不合用。跟着“噶嘣”一声,四人合力也抵挡不了的天剑居然承受不住的它的抖动力,突然从中而裂。
闵一得大叫一声,从天跌落,一跤摔得好生狼狈。不过。,他此刻痛心的是那柄天剑,那柄耗费五十年光景,每日粹以无上元神煅冶,浇注了全副心血的天剑。剑毁神伤,元气大失。闵一得这会儿的伤势,即便一个寻常武人也能致他死命。他狠狠地朝那巨手看了一眼,今日胸中已是第二次升起满腔恨意。
这当口,小石头等人,却看得瞠目掉颚,难以置信。当世竟还有如此强悍之辈?
小石头承受力较差一些,惶声道:“妖怪,那是妖怪。”
其余等人一愣,心道,也惟有这解释了。与此同时,惊霓子不知闵一得的伤势状态,心想,遇上妖怪,总比被人诛灭转世烙印得好。念及此,他大声道:“妖怪,快来吃我啊!我的肉香,而且煮得时候还不用下料酒。”
众人愕然,但转念一想,陡即明白其意。
那手没理他,直是鼓捣半晌,未免无趣,突然朝小石头抓去,两指拎起他的衣领,就这么升上天去。
转眼,黑口复合,浓云不再,天地重复光明,白云又开始悠悠流动。但小禽背上却已空空如也。侥幸得存的三人面面相觑。惊霓子忽然跳起,大声道:“老四,快回山通知师傅,师弟教妖怪抓了。”说着惶惶地瞧了一眼闵一得,撒脚就跑。继而,阙邪子、姜神君也跟着而去。
闵一得望着蓝色天穹,他心中怨怼冲天,却没捶胸蹬脚,迳是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随后掉头而去。不过片刻,矮小的身影消逝在苍茫的地平线尽头。
正文143章太宰闻仲
小石头被巨手拎起之时,已被那瞬间涌出的罡风迫得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却闻得耳边有声音道:“教主,快醒醒!快醒醒!”
小石头心喜,以为自己被天罗所属从巨手那里救出。睁眼一瞧,眼前是个老者,微紫的脸色,五绺长髯,胸前飘扬,丹凤眼,卧蚕眉;一袭水合龙虎袍,扬扬洒洒;头上束一只镶金锍玉的帝王冠冕,尊昂轩宇;尤令他惊异的是,老儿额生红线,呈目形垂下。论长相既威武,又怪异,让人不由便会心生惮意。
再看周围环境,更是惊讶无限。
旷大的殿宇,高不可及,四下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人一物;离地面尺许高处,惟有氤氲缭绕,云雾翻腾,却不显现地面如何;其间一根根玲珑水晶般的浑圆玉柱,伫满大殿,壮观已极;玉柱由上至下,不时隐现毫光,爆裂空中;散开刹那,犹如一朵朵绚丽彩莲,开了就灭,灭了再开;就这么周而复始,绚光缤纷。
瞧这大殿的金碧辉煌,恢弘气势,教人几疑身处天阙。
小石头看得出神,更想得入迷。那老者连说数语,均是置若罔闻。
老者突然声如洪钟的大喝了一声,小石头终被惊醒。移目回来,赧颜道:“晚辈看得沉湎,失礼了。”
老者似笑非笑地摇手无妨,又道:“庞洪那厮对教主无礼,老夫已然责罚。还望教主恕罪。”
听他唤自己为教主,小石头诧愕:“你?你是……”
“老夫闻仲!”
“闻仲?你也是本教弟子?”小石头疑窦满腹,眼前这人身形雄奇,气质雅贵,举止间龙骧虎视。四大天王就算加起来也不定及他万一。尤其那身装束极具震慑,如此威武一人,自己怎地就没听过?
闻仲捋须道:“老夫千余年前是截教弟子。”说这话时,他分明蹙了下眉,大有隐痛之态。
“截教?”小石头低念,思虑半晌,蓦然惊喊:“啊?你……你是闻太师?”却见他几乎惊得眼珠掉落,张嘴结舌。那模样真是既可笑又好玩。要知道,照他记忆,千余年前既是截教弟子,又是姓闻,特别名里带个仲字,除一心报国,死而后已的殷商闻太师外,再无旁人。只是突见古人,又是那么有名,教他实难置信。
“太师?”闻仲多半也是第一次听见自己有这样的爵位,笑道:“教主说错了。老夫以前在人世的爵位是太宰,可不是太师。”
小石头猛然想起,眼前这位若真是已经死了千余年的闻太师,那这里又是何处?难道是地府?抑或是天庭?心下吃不准判断,他道:“闻……太宰,这是何处?”
闻仲道:“玉清天九霄雷府!”
“玉清天……九霄雷府?”小石头再次喃喃地念叨,突然瞪大眼,望着闻仲道:“这里是天庭?”连续数次吃惊,他觉得脑里的神经似要崩断,大有吃不消的感觉。
“不错!”闻仲道:“是老夫的属下庞洪用神念引通天地之路,才把教主接上天来。只是举止稍嫌粗鲁,还望教主原宥。”
“不妨事,不妨事……”那可是天上的神仙,别说抓抓自己,就算杀了自己,又怪得谁来?小石头暗自庆幸。只是他本人还没从震惊里苏醒,仍觉不可思议。偷偷掐下自己的腿肉,隐有痛楚,这才明白非是梦境。
那些小动作,闻仲俱看在眼内,不由失笑。心想,自多宝师伯而降的那几位教主,人人心有山川之险,胸有丘壑之深。虽然以之勾心斗角,大占便宜;但若用此心态修炼,多不能得道正果,以致本教日益凋零。而这位新任教主大是不同,非但没有城府,且尚带淘气。无怪他几乎妙悟大道,惊动九天十地大神。呵呵……
他自得其乐地想着,看着小石头,真是愈瞧愈欢喜。仿佛截教兴盛即在眼前,只须有小石头出马。那便是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与此同时,小石头也是心潮起伏,百思千绪。自己居然登上了天庭?还见到传说中的闻仲。那么玉皇大帝,观音娘娘,如来佛祖,自己也会见到么?
他想起小时看过的小人书,还有那些《西游记》,《封神演义》,他们的神通广大和无所不能,曾让自己崇拜万分。想到如今就和他们共处平行,那感觉真是奇妙怪异,不觉心儿怦怦,情难自已。
闻仲见他发愣良久,忍不住出言唤醒:“教主在想什么?”
小石头一怔,讪笑道:“没什么,只是胡思乱想,有些匪夷所思。”又道:“闻太宰……”
闻仲挥手打断,意气自若地道:“以往俗世爵位已如烟云,教主以后莫要再唤。如今,承蒙长生大帝赏识,命吾执掌九霄雷府,添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之职。”
“那就是打雷的喽?”小石头好奇地问。他很渴望了解天庭,尤其当日姜神君的一番叙述,让他更增兴趣。总想着,玉皇大帝就是治水的大禹么?西王母是元始天尊的女儿么?那会囿于身在下界条件受限,惟有置疑于腹,而今能有机会知道,他自然精神倍加,神完气足。
闻仲闻言大笑,心想,此人稚子之心,坦诚一片;生性率直又不拘小节,当真是本教之幸,天尊之福。此念在他脑里仅是一闪,旋即便道:“教主说得不错,九霄雷府的职责便是执掌九天神雷。”
小石头点点头,一副“果我所了”之色。又道:“闻天尊,在下心中有个疑问,只是不知当不当说?”这当口,他面容显得赧窘,但双目中的冀望,却教人不忍拒绝。
闻仲对他欢喜,爽气地道:“教主尽管提来,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石头闻言大乐,挺挺胸,轻咳一声,做足了准备。然后问道:“闻天尊,在下想知道如今的天帝到底是谁?”他问话时的表情,犹如他前世的狗仔队,神采焕发不说,那种极欲挖掘第一手资料的迫切,让他拥有了这份职业的潜质。
幸喜闻仲对此份职业了解不深,更不知下界某些人深受其痛,故而还能保持微笑。只不过小石头开口问的人,却属他极端厌恶之辈。那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教主何以问起此人?”顿了片刻,又道:“老夫实在不想从口里说出他的名字,或是提及他的一言半语。”
说到这里,发现小石头嗒然若丧,心有不忍,即道:“只是教主既然提起。罢了,老夫便说上一些,又有何妨?呵呵……”
他举止大气,挥洒磅礴,看得小石头是既惧又敬。但闻此言却即欣然,陪着一起大笑,那笑容竟而颇带谄媚。
闻仲道:“说到这位天帝,那便不得不介绍其余数位。如今天界有六御,也就是五帝一后。他们是中央玉皇大帝,东方青华大帝,南方长生大帝,西方天皇大帝,北方紫微大帝以及承天效地王母娘娘。这六人里以玉皇大帝的身份最为尊贵,因为他是天界首领,也就是你们下界所谓的天下共主。只是此人昔日在下界虽然颇有威名,且被天下万民誉为圣人大禹,但他自升天为帝后,便生性大变。处起事来废公立私,又到处分封心腹嫡系,以致天界明明有六御,下界众生却传说只有四御。说来说去,无非另两御与他政见不合,是而他百般刁难,千方设计,总不让人舒坦。老夫的上司南极长生大帝就是如此。一气之下,索性不再管事,隐修玉清天中,整日逍遥过活,倒也快哉!”
他捋须微笑,似对长生大帝此举颇为赞佩。又道:“如今天界诸仙是人人埋怨,敢怒不敢言。肯办事的得不到升迁,那些阿谀拍马,每日承颜候色,总想着如何取悦他的那些小人,竟而身居高位,有些更而执掌一方山水。但这些人只知钻营,却不懂如何为民谋福,以致下界民不聊生,天灾不断,人祸连连。好端端的三界居然被他一人搞得乌烟瘴气,死气沉沉。唉……遥想往日万朝来邦的威势,那是不会再有了。”这番话,他前面说得义形于色,可到后头,却是长吁短叹,颇为神伤。
听得玉皇大帝果是大禹,小石头终于解了一惑,但听得万朝来邦四字。不免讶异,问道:“天界也分很多邦国?”
闻仲正色道:“那是自然,天界与下界一样。下界有什么,天界也有什么。二者最大的区别,不过是个人的力量和寿命的长短而已。”
“哦!”小石头恍然,又道:“那有些什么邦国呢?”心下却想,也不知前世的西方神人,是否就是一个邦国?更不知是中土的厉害,抑是西方的厉害?以前,他是没得机会知晓,此刻忽到了天界,心中渴望了解的欲望真如枯柴遇火,顿时炽烧起来。
闻仲看看他,忽然破颜笑开,朗声道:“教主真是好奇得很,看来,你对天界的一切都颇感兴趣?只是时辰紧急,老夫要赶在天路关闭前,送你下界,否则,一旦关闭天路,教主便下不得界了。”
小石头笑道:“下不得界就下不得界,这里不是蛮好么?”
闻仲肃颜道:“教主有所不知。天界的灵力比人界浓厚得多,是而这压力也就不同。若有人还没修炼到炼气还神之境,便试图留栈天界,时辰一长,必然爆裂五脏六腑,即便是灵体也难逃此劫。”
“哦!”小石头一骇,心想,这不是和星球引力一样么?寻常人若没一定的保护措施,而企图赤手空拳地登上外星球,倘若那异星引力大的惊人,势必被异星迥然不同的压力给挤垮。又想,他这话倒有些科学道理。呵呵……
瞧他忽地傻笑,闻仲愕然,问道:“教主何事发笑?”
小石头道:“没什么,想到一些怪论而已。”打着哈哈,并不想说出自己那可笑的念头。猝地又道:“哦!对了,闻天尊突然寻我上天,必有什么要事予以交代罢?”
这当口提及下界,他脑子清醒,思路恢复,寻思着,闻仲总不会无缘无辜的单想捋自己上天睡寐一会,然后又辛苦地送自己下界罢?假如真是这样,那他这位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当得实在失责不过。和他适才说得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实在半斤八两,没甚不同了。
闻仲笑道:“教主终于想起正事了!呵呵……”
小石头大羞,暗忖,什么叫终于?真真难听至极,好像我是个不务正业之人。这会他倒没跟着陪笑,毕竟心下怨懑。
闻仲笑了片刻,又道:“此趟老夫请教主上天,实有要事与教主商榷。”
小石头侧耳聆听,心想,不会和那姜神君一样,要我在天上也与人争一长短吧?倘若真是,那我当真太累了。倒不如现在死了得好。
不提他的噱笑念头,有些不自量力。
这时,闻仲已然开口:“教主前些日在下界几欲妙悟大道,震动九天十地。此事长生大帝已与老夫说晓。可惜就是,当日大帝不知教主身份,以致出手扰断,最终使教主功亏一篑,又不免令人扼腕。否则,教主时下便可率领吾等截教弟子入驻上清天碧游宫了。”
“上清天碧游宫?”小石头骇然,那不是三清道尊之一灵宝天尊所居之地么?怎地要我领他们进去?
“正是碧游宫。想不到教主也并非一无所知。”闻仲脸上荡漾笑意。他与小石头说了会话,不知为何,往日怨怼大减,平和渐增。即便笑容也比往日多了不少。须知,他身为九霄雷府之主,平日威严凛然,时常怒目肃颜,不说手下二十四天君,纵连长生大帝也少见他笑容。
小石头笑笑,心想,我能说是从《封神演义》里看的么?只是他费解闻仲何以说,非要自己率领截教弟子才能入驻碧游宫?难道就因自己是当代截教教主?可前代恁多教主,他们不带,却为何偏偏是自己呢?他晓得其间决非那么简单,许是有甚天大的隐密。
他素来爽直,又好研古,遇上这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窦,自然要问个明白。
听了他的疑问,闻仲深吸一气,叹声道:“教主是在下界继任本教教主之位,是而本教的苦怆,教主并不了然。唉……遥想当年本教在灵宝天尊的带领下,那是何等风光,又是何等荣耀?六合八荒,上宇下宙,无不有我截教弟子。可惜封神一战,天尊遭他师兄太上老君和西天叛逆接引真人,准提真人的围攻,终致金身湮灭,元神被锢。从此,我截教群龙无首,人心涣散人人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生怕被玄教和西天叛逆之人所诛杀。那时那景,老夫历历在目,如今思起依然椎心泣血,苦不堪言。”
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又饱含深情,可入小石头耳里,却让他呆若木鸡,疑如奇谭。实因这套说辞,与他以往所知所晓,大悖其向。也亏他之前经历过姜神君的打击,这当口承受力大进。不过须臾,渐渐醒神,继续凝神细听。心想,不管是真是假,总有它的道理。何况,人间编纂许有人从中作梗,或许事实真相真是如此也不定。
其时,闻仲静默不语,似沉浸在以往的苦恸回忆里。只见他双手握紧,青筋爆起;五绺长髯,无风怒舞;尤其脸上一阵阵地抽搐,牙齿间更而发出磨碎之声。丹凤眼虽然紧闭,但卧蚕眉却是高高竖起;可见心中之愤怒已是无以复加。
从种种迹象看来,他此言多半属真,没得虚假。小石头如是想着。
过了好一会,闻仲终于再次开口:“老夫昔日十数位同门,无一不是被玄教弟子诛杀。而且,最可恨的便是,他们不但毁其肉身,更而诛弑元神。只可怜那十数位同门竟而落得个灰飞湮灭的下场。从此天上人间再不留他们片点烙印。当真可悲……可叹……老夫每每思及,总觉心如刀绞,煎肝燎胆。”
听他发了半天牢骚,却不涉及到底要自己如何?小石头忍不住问道:“闻天尊有甚吩咐还须快说,在下心痒难熬,如坐针毡。”
闻仲哭笑不得,莞尔道:“教主是爽快人,倒是老夫罗嗦了。好,既然教主迫切揭晓,老夫这便进入正题。”沉吟余裕,似在整理思路,继道:“教主如今身登大位,又有妙悟大道的前因,他日领袖群仙,逍遥上清这是必然的事。”
小石头连忙表示不敢,说道天尊抬举过高了。
闻仲摇摇手,道:“教主能不骄傲跋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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