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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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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身边,朝庞太尉望望,朗声道:“皇上,臣有奏!”
众官一看,说话的,正是大周朝里最为正直,铁面的太学刘正风。而且身份最是不凡,其父为当朝宰相,其长女又是当朝皇后,与仁秀帝青梅竹马,情笃爱深。均想,这下有好戏看了。庞太尉颠倒黑白,诬陷忠良,百官多有不平。只是眼见英明睿智的仁秀帝似对此言极为包庇,他们是忿在心头,嘴上却不敢言。
仁秀帝一笑,道:“原是国丈刘太学,尽管说!”
“皇上,赵老王爷的功绩,百姓昭昭在目。为臣要说的是,老王爷不是战败,他是在追亡逐北,想扩大战绩时,不小心中了败军埋伏,以致饮箭遗恨。是以,赵王爷非但无过,而应是大大的有功。至于赵世子承继王爵,本就无可厚非之事。震北王一生为大周出力良多,先帝爷在世,曾多次褒扬嘉奖。可说,这王爵不是拍马逢迎而来,而是赵老王爷戎马一生,枕戈寝甲而来。难道,就为他最后一次中伏,以致剥夺赵家的王爵?这不是薏苡明珠,又是什么?更何况,赵王爷诚然中伏身亡,但他在临逝之前,依然刀劈莽古尔汗,让北狄蛮夷失去首领,从此四分五裂。这样的大功劳,若不嘉奖,反而责贬,臣怕史官们会记皇上昏庸二字!”
刘正风一番慷慨陈词,余人先是暗自颔首,待闻至最后一句,无不大惊失色。庞太尉最为活跃,首先大喝:“刘正风,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皇上?”
瞥他一眼,显得很是轻蔑。刘正风懒得回答,仅是直直注视着高坐龙椅上的仁秀帝。
仁秀帝大蹙双眉,暗骂道,好你个刘正风,枉为朕之国丈,居然骂朕昏庸,莫不成,朕对你平日的封赏,还不够?气恼之余,偏只得藏在胸里,不能立现怒颜。毕竟,刘正风之言,大致不错,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待见庞太尉又想说甚,登时阻住,自行说道:“刘爱卿,此言颇合朕心。朕决定了,命钦天监择个吉日,为赵爱卿举行封王典礼!”
闻言,小石头跪下,说道:“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长舒一气,心道,总不负王妃所托,幸甚。又想,只是此事总须告诉那真赵岩,让他回汴梁承继父职。莫不成我就一辈子冒充下去?
庞太尉见事有难为,当下退回班列。而小石头也直道自己没事了,稍倾便可回府交差。
值此一瞬,有一全身着甲的高大武将,“吣吣呛呛”地跑出来,大声道:“皇上,臣有一问!”众官一看,这人正是震北王老部下,方今的九门提督吕黔。同时,这人也是当日最为反对削藩之人。由此可见,他时下出来所奏,必是大大拂逆皇上的奏本。
仁秀帝涵养极佳,明知他必不说好话,仍微笑着:“吕爱卿请说!”
吕黔身子一展,那甲胄又是“吣吣呛呛”的一阵声音。那时,武将们的甲胄,均由细小铁鳞织成,且做工粗陋,是而,稍经移动,便难免发出鳞片的摩擦声。只听他道:“皇上,既然赵世子三日后承继王爵,微臣敢问一声,赵世子何时又能率领震北军?想那震北军,自老王爷身逝,军中无帅,数月来军心涣散。若世子能早一日承负起老王爷的遗责,那震北军便能早一日的为我大周继续卫戍北疆!”
未待仁秀帝说话,堪堪退回班列的庞太尉忽大声笑道:“哈哈……让赵世子领军?吕将军,你不是在说笑吧?赵世子颂风咏月,老夫相信他定能胜任,但要领军备武,吕将军,只怕你是忘了褚小杯大这四个字吧?”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吕黔大怒,勃然瞪眼,斥道:“一派胡言,赵世子不能率领震北军,那谁还有资格?难道是你,庞太尉?”最后三字,咬牙切齿,令人肌肤生寒。
庞太尉既身为军职最高长官,自有胆量,倒也无惧。阴恻恻地道:“吕将军的意思,震北军就等于是赵家的私军喽?大周国内,除了赵家人外,就没谁可以指挥得动他们了,是也不是?”
吕黔是粗人,虽曾位列震北军都督之职,但他们这些武将素惯冲锋陷阵,厮杀疆场,朝廷上这种言语设陷,杀人不见血的伎俩,却非他们所能防备。闻他之言,登大声道:“不错,那又怎地?”
“放肆!”仁秀帝怒声而斥。拍着龙椅扶手,蓦地站起,冠冕流珠一阵摇颤。从下望去,脸色极是阴鸷。小石头骇然,心道,来了,来了,果然来了。我就说当皇帝的没一好人。这家伙适才还是蛮不错的,谁知,转眼就变了一人。
吕黔一惊,他再无法无天,但龙颜大怒,依旧分得清,旋即噤若寒蝉,垂首不语。百官也是鸦雀静默,不敢出声。这位年轻新君,可比先帝厉害得多,手段也多得很。
此时,眼见帮自己说话的吕黔将要遭斥,不定会被仁秀帝治个妄言之罪。小石头诚惶诚恐里,猛想起王妃的吩咐,在金殿上须得以退为进。陡然灵光闪现,抢在仁秀帝前,说道:“皇上,常言道,濯足濯缨。是非忠奸均盖棺而论。臣为以示我赵家清白,愿澡身浴德,终生守孝。至于震北军,还望皇上另选贤能。”
仁秀帝一愣,缓缓坐下。没想原先剥夺双柱军权的打算,实现得这么简单,一时有些意尤未尽。假悻悻道:“赵卿家正当少壮,正是建功立业之际,岂可轻言隐退?难道,朕有失德行,乃致卿家不愿替朕分忧?”
“微臣对皇上至死靡它,决无二心。此心当昭日月,若有虚言,臣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小石头很是恭敬地跪下,“咚咚咚”连叩三首。他头颅运劲,猛撞金板,直击得众人见之心惊,只怕他就此得甚脑震荡,或是成了白痴。一番诪张为幻地唱作,铮铮有声,演技发挥尤其精湛。
吕将军见了,暗敲拇指,寻思着,小王爷果不愧老王爷之子,这番叩首,别说他一文弱书生,即便是武技超强之人,怕也不敢用这大力撞击金板。老王爷有子如斯,也算瞑目了。
他那知道,小石头玄功护身,别说头撞金板,即便刀剑斧钺,只要不是神兵一类,也能受之无痕迹。而且,他此刻所言,其实皆出肺腑。须知,小石头明晓历史,纵观华夏,若是引发帝皇忌讳之人,有谁能得善终?骇忪余,索性坦言直叙,期盼皇上能看在自己以一文弱之躯,头撞金板的份上,相信自己确无野心。
更何况,他最大目的,只想让王妃开开心心,至于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全不在他心上。
仁秀帝一惊,忙道:“卿家,请起!卿家请起!”他说话时,已有两名太监,上前搀扶小石头。
“皇上,治丝益棼的事,可不能做!”司马睿投桃报李,忽然站出,帮着小石头说了一句。他身为当今王叔,尽管平日不管闲事,但能适此说出一句,即便是废话,仁秀帝也要斟酌一番。而且,他眼下所说得,还不尽是废话,虽然语句短小,却甚为精悍,点明了不要胡搞乱搅,反至事情越发错综。
闻言,仁秀帝暗忖,王叔此言有理。朕若废了赵家震北军的领导权,百官必然抢着哄夺。如此一来,岂非凿隧入井,徒耗心力?赵岩此人懦弱异常,众人皆知。文才虽然冠盖汴梁,但武艺不会,兵学不擅,即便让他带兵。震北军等如是断了牙的老虎,却也发不得威。这样的军队,朕何惧之有?嘿嘿……
如是一想,当下说道:“众卿,震北军一事,兹事体大。让朕再好生想想。至于这段时日,到底有谁领导,依朕看,仍由赵爱卿多多费心了。毕竟震北军一系,尽出赵老王爷提拔,时下由赵爱卿带领,那些悍将,想必也不致不服。”
百官闻皇上已有定夺,索性齐声阿谀:“皇上英明,是臣等愚鲁了!”
仁秀帝笑笑,摆手道:“晓得就好!”
“不妥,不妥!”
众人一愣,不知何人竟敢违逆皇上之言,且当殿直叙。循声一看,又是那刘正风,刘太学。一时间,殿上百官议论纷纷,啧啧惊叹。皆道他实在是胆大包天。下面是有人叹服,有人冷眼,更有那幸灾乐祸之辈,只盼他一言触怒皇上,立时就给削职去帽,贬为庶民。但念及他背后势力,又觉此想万不可能。
仁秀帝此人,私底下一直发誓要做个能纳谏,能明辨的有为明君。是而听刘正风再唱反调,依旧不怒不燥。笑着问:“刘爱卿,何谓不妥啊?”
刘正风道:“皇上,赵世子他文才斐然,汴梁闻名,这些臣都知道。可他不喜武事,不擅领军,若把震北军交予他手,岂非误事?”
仁秀帝想,你老小子说得,难道朕不明白?这不是权宜之计么。他道:“那么,依刘爱卿看,朕该把震北军交予何人手上?”
刘正风道:“微臣认为,一,皇上收回震北军,亲自任命信得过的将领,率领这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二,若依旧任命赵世子为帅,先要让他去国学院,学习一下领军之道。然后再经考察,若成绩优异,方可最后任命。这便是微臣的两个观点。”说完,垂首,等待仁秀帝最后定夺。
仁秀帝思虑半晌,道:“刘爱卿此言也有道理。这样吧,赵爱卿,你明日便赴国学院兵学堂。朕予你三月时限,三月之后,朕亲自考你。若成绩优异,自无可忧,若是贻羞,则罪加一等。朕要收回赵家的王爵封号,降赵家为公候。听见么?”
小石头一愣,久久后,方道:“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下却想,这倒好,连原本答允的王爷之位也给免了。这家伙说话不算数,不是金口,以后要当心些。
旁边百官,幸灾乐祸有之,心下惋惜有之,冷漠相顾有之,诸种情绪真是不一而同。
他们自然知晓赵家世子的本事,论文那是才冠汴梁;说道医术,这两天也是风闻甚久,多半有些水平;但要他学武,怕是难如登天。照仁秀帝的法子,震北军未来的大帅决计不会是赵岩。当下各自盘算,思虑自方阵营里有谁可以替而代之。
这时,仁秀帝又道:“诸卿,此届刀剑大会,本该在秦国都城召开,然数月前,长安地震,受创极深,以致大会难以如期召开。朕想宣告天下,三月之后,刀剑大会将在我朝国都汴梁召开,诸卿,你们以为如何?”
百官尚在思忖其中干系,庞太尉已然出班,笑道:“皇上圣明,刀剑大会在秦国不能召开之时,我国偏能举办,这不正表明了秦国已是日落西暮,而我大周却是如日中天?皇上此议,微臣举双手赞同。并且,求皇上,能让微臣为皇上分忧,成为此届刀剑大会的主持者。”
仁秀帝笑道:“庞爱卿的忠心,朕甚喜之。好,朕就命你为刀剑大会的督办。具体负责大会事宜。”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庞太尉兴高采烈地跪倒在地。
小石头怔忪,不想,刀剑大会没在长安举办,反而要到汴梁来。如此说法,雷家老爷雷啸岳届时岂非也要前来?那么,雷家五小姐她会来么?想起雷倩的娇蛮和顽皮,以及偶尔的温柔,不禁面浮笑容。
仁秀帝在上看了,心道,要他去兵学堂,不仅不担心,反而喜色满面。难道,恰好中了他的诡计?满腹疑虑中,挥手退朝,留着疑念,回宫慢慢寻思去了。小石头不知自己的笑容,居然引得仁秀帝在朝会后,数日不食不寝。倘若晓得,只怕他会大张着嘴巴,暗叹古代帝皇的疑念,实已达变态的程度。
出得皇宫,除了洛亲王司马润和那九门提督吕黔与他并行之外,其余百官,即便适才与他相谈甚欢者,此刻也是匆匆而走,压根没有与他一叙的心思。一路大叹人世淡漠,不时与吕黔和司马润说些话,不觉到了宫门外。辞别二人,上了马车,迳往王府而去。
100章 六韬三略
大周国学院原名举贤院,是太祖武皇帝南征北战际,感于人才稀少,是而亲手创院,首任院长就是他自己。在太祖时,国学院为大周输送了数百名文武双全的领兵之才。正是这些俊彦,为太祖出生入死,打下了偌大万里江山。太祖登基后,易举贤院为国学院,并增设学科,从单一的兵学,到经学、文学、杂学等诸多类。
国学院位于汴梁东城的干将巷。最奇异的是,与国学院隔河相望的竟是大周天牢。百姓多有笑谈,南面的是天之骄子,北面的却是大周皇上眼内的罪囚。不过,明眼人晓得,国学院与天牢的定址,均由太祖亲手划定。由此看出,难保没有警告国学院学子们的心理在里面。
为躲避隗斗的再次追踪,次日一早,小石头就在小翠和小芳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到了国学院。其时,国学院门口人山人海,马车之多,只教人以为到了马车行内。有些马车锦柱玉雕,华丽异常,从里面出来的也多是宫裳着身的大家仕女。像小石头般坐着马车来的男子,着实不多。门口,马声啾嘶,人声鼎沸。怒马鲜衣的豪族弟子,比比皆是。
震北王府的马车,尽管简陋,但车厢上那“上震下北东熊西虎围着一个篆体赵字”的环形标记,大周国内无人不识。当下纷纷散开,让出一块足可马车停下的空位。震北王世子即将承继王位,众人无不知晓,此刻见到赵家马车,皆想,难道赵世子也要到国学院来上课?
其间,兵学和文学的学子,最为兴奋。均道,赵世子此来,必和自己等人成为同窗。若能交往,对自己日后仕途,实为不可予估的助力。
小翠眼望如许年轻男子,不禁兴奋异常。叫道:“小王爷,这里好热闹啊!”
小石头沉声道:“小翠,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小王爷,而该叫世子。”
小翠嘟着嘴道:“哦!知道了!世子!”
小石头又道:“此刻封王典礼未到,若你们总叫我小王爷,未免让人引起误会,说我已是迫不及待。”他牢记奚方叮嘱,数日来活得够戗,颇是战战兢兢。
这会,马车戛然而止,车外孟光道:“世子,国学院到了!”
“嗯!”小石头掀起门惟,朝外一望。问道:“孟光,为何不叫车夫把马车赶进去?”
孟光道:“世子,国学院的规矩,除了先生以外,学子们的马啊,车啊,只能放在院外。”
小石头道:“哦!那我步行进去就是。孟光,你和马夫赵胜还有小翠、小芳在外面等着吧!”
孟光道:“不行啊,世子!王妃交代,要咱们陪着你。”
小石头皱眉,道:“那就随便你们了!”说着,下了马车,站在一边。等孟光吩咐完赵胜,即当先而行。
主仆四人游游逛逛,一边笑语,一边领略国学院内的幽雅风光。身为王府家将的孟光,可没机会到这大周最高学府欣赏风景,今日颇显兴奋。时而左看,时而右顾。而小石头也没见过古代的学堂,这会儿也是样样好奇。只是前赵岩风流之名,人尽皆知。他这般东张西望,旁人只道他在寻找什么目标,却不知他是欣赏风景。
小翠不敢打趣世子,可憨厚的孟光,素来是她们这些丫鬟们调笑的对象,当下笑问:“孟将军,风景很美吧?”
“嗯,还不错!”
小翠又道:“还不错,就这么看?假如很好的话,你岂不是看呆了?”
孟光道:“小翠姑娘,你以为本将军左顾右看,是在望风景么?”
小翠愕然,“难道不是?”
孟光大笑:“当然不是。告诉你,本将军这么看,其实在留意附近有没对世子不怀好意之徒。假如有那么一两个,嘿嘿,本将军就可以让他们明白,咱老孟的厉害!”说到这里,却见他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两个丫鬟,知他在胡说,迅即咯咯地娇笑。
原本有些学子,想趁赵世子下车时,与他攀谈几句。待见有位状若金刚的莽汉,伫在身边。一时人人惊悚,无人敢上前搭讪。如此,小石头等人很是安静地走到兵学堂。照王妃之意,原要小石头韬光隐晦,在文学堂上课。但前日朝会,刘正风一番上奏,居然教仁秀帝下旨,令他到兵学堂。并给他三月时限,若科科优异,赵家仍能率领震北军,反之,仁秀帝便择人为帅。而赵世子从此就成为逍遥公候。
从大门进入,沿着中轴线,一条笔直青石板道,走到底,就是兵学堂。其建筑,在国学院内,最是恢弘有气势。十多米的三重檐门楼,往后逐步上升的平台、石阶、十数座正厅屋脊,从底下看,连成一片。仿若高峰直拔,凛然而肃穆。如此高大和宽阔的雄伟气势,予人一种深邃浩渺的压抑。
再看均匀分布于左右两侧的文学、杂学、史学等其它学堂,虽也气派不凡,格律精严,但远及不上兵学堂,空间巨大,舒展大度。
究其因,一来国学院初创之际,兵学堂就已是一枝独秀,直到大周建国,太祖登基,其它学堂方才陆续建立。论年代,它最为久远。二来,天下四分,诚然目前安定,但难保不久风云再起。是而无论豪族子弟,抑是商人后裔,均以安邦定国为己任。故而,国学院数千名学子中,以兵学堂人数最盛,占了四成之多。
拾步上阶,待到学堂门前,只见进出的年轻人甚多。这些人均身穿玄色劲装,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武”字。有的虎背熊腰,身形剽悍;有的文文弱弱,风大能飘。见到小石头等人,顿时聚首窃议,不时目光望来,对他们颇多指点。
与此同时,适才在门口,已知晓小石头的身份,并始终跟随着一起入院的兵学堂学子,立时向他们发出告诫。至此,学子们方不敢明目张胆地注视小翠和小芳二女。不过也有少数好色之徒,依旧偷眼张望。只因小石头的两位侍女,虽非倾城之色,更非艳若鲜花。但她们稚齿幼龄,面容婑媠,天真无邪之色跃然其上,很难不让男子们心生喜意。
小石头举目了望,不知兵学堂的先生到底在何处?方想询问,突然鞭炮大作,礼乐声起。一看,不知从那里走出十数人来。只见他们人人劲装,岁数比学子们稍大,胸前字样赫然是个“教”。再一看,发现领头之人,正是那吕黔吕提督。
小石头大喜,迎上去,道:“啊!原是吕将军,能看见你,实在太高兴了。”
吕黔笑道:“末将能看见世子,也是愉悦在胸啊!哈哈……也不枉末将答应,到这兵学堂来代课数天。”
孟光认识他,昔日同为震北军战友,如今一见,也是欣喜若狂。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便是一拳,高声笑道:“黔驴子,混得不错嘛!俺是老孟!老孟……”
吕黔其实早已看见,只是故意气他,即故做不识。见他兴高采烈,吕黔偏浇他盆冷水,喝道:“什么老孟不老孟,来啊,把他赶出去!”
见及身后果有人来驱赶,孟光气极,一下跳将起来,怒道:“好你个黔驴子,不过二个多月没见,就不认人了?俺老孟今日非揍死你不可。”说话间,揎拳捋袖,摆出副颇想大干一场的架势。
见他这样,吕黔失笑,挥手示意身后人退下,朝他道:“就你生得这副模样,别说两个多月,纵是两百多年,本都督也识得你。哈哈……”说着,上前,捶他一拳,笑道:“怎么样?在王府可住得惯?没给王妃添麻烦吧?”
闻言,孟光才恍然大悟,郁闷道:“好你个黔驴子,居然耍弄俺?不行、不行,这口气,老孟俺非得出。”
“孟光!”小石头及时喊住他,怕他闹出事,难向王妃交代。边上的小翠和小芳却是捂嘴窃笑。
孟光样子粗莽,但对钦服之人却甚是听话,闻言止步,对吕黔道:“黔驴子,今日看在世子面上,放你一马。日后再犯,老孟一定收拾你。”接着,突然又笑道:“你小子刚才唬俺一大跳,真以为你不认识俺了呢?你说,稍后该如何补偿俺?”
吕黔笑道:“你说如何补偿,就如何补偿,我老吕怕你不成?”
“你说得,可不许赖?”
“废话!我是这样的人么?”吕黔气恼道。
“难保!”孟光紧随其后,嘟囔了一句。在引得吕黔轩眉怒眼时,他又嘻皮笑颜道:“算俺没说,算俺没说,成不?嘿嘿……”
“那就当它是屁吧!”吕黔也不吃亏,跟着就损他一句。
众人闻之,无不忍俊。其中,尤以小翠笑得最为大声,前弯后仰余,胸前双峰跌宕,引得兵学堂的年轻学子,目光聚焦,不忍离舍。
眼看二人没完没了在那迳直打闹,小石头道:“两位将军,时辰不早了。”
吕黔道:“对对……是时辰不早了,别因这脑子驽钝的大傻个,误了世子上课的吉时。”
听他临去又损,孟光气道:“黔驴子,你说谁是傻大个啊?”
吕黔一笑,道:“那还用问么?嘿嘿……”
孟光暴跳起来,显见又要上前理论。小石头忙一把拽住,喝道:“孟将军!”急切里,手里运劲稍大。孟光直觉手腕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朝后一缩,孰知,竟是分毫未动。那感觉,便似铁箍连肉生,除切手一途,再无它法。
焦急中,也未多想,世子何时有了恁大手力,当下再次缩手。这次孟光运足大力,不虞,小石头已然察觉自己力道过大,正堪堪收回,他却是猛力一缩,这么一来,重心顿失,居然往后直倒。小石头无奈,只得再次拉住,不过此趟运力不大不小,极为适合。
其间一来一去,其实惟有他们自知。外人眼里,只见孟光缩了下手,便从世子手里,脱了出来。
吕黔道:“世子,咱们进去吧!”
“嗯!烦请将军带路了!‘小石头客套着。
众人在吕黔地带领下,往学堂走去。说是学堂,其实就是几排高高大大的厢房。前后共有四排,每排又分八座厢房,是而,足有三十二件厢房,属于武学堂。除中间四座,另二十八座厢房则分布左右,均衡而对称地排列。到了中间的第三座厢房,门上一块黑漆匾额,铁钩银划的写着四个大字,龙韬堂。
吕黔道:“世子殿下,你现在是龙韬堂的学子,待末将为你填好名册,你便可正式上课了。”
“哦,龙韬啊?”小石头漫不经心地道。
近几日得奚方教导,他知道这是六韬之一。古人兵学有三略六韬。三略传说为神人所授,六韬则为凡间兵学。其中,文韬——论治国用人的韬略,武韬——讲用兵的韬略,龙韬——论军事组织,虎韬——论战争环境以及武器与布阵,豹韬——论战术,犬韬——论军队的指挥训练。
既然自己是龙韬堂的学子,那自然先学什么军事组织了。只是他诧异着,自己倘若学成,便是震北军元帅,这军事组织一学,似乎学了也无大用。毕竟军队已是现成,压根不用白手起创,或去组建。
可惜他如今要装作对武事一窍不通,是以不能提出疑问,只能强自耐在心里。他没问,旁人却主动回答了。
吕黔笑道:“世子,你虽然是龙韬堂的学子,但皇上特别恩典,允许你能学遍六堂,所以,这学堂限制,对世子是没有的。”
闻言笑笑,小石头想,这算什么恩典?三月内学全六韬,何况原先的赵岩只是一个痴迷诗赋之人。显是仁秀帝故做大方。照他本来思维,决计想不到此点。但经颖悟大道,脑中所思所虑尽管未怎繁琐,却也日趋成熟。像仁秀帝这样明显的伎俩,作为身受人的他,稍一细辨,即已明了于胸。
他这刻又想,王妃要我守拙,在学堂内尽量装傻充愣。依自己的原本性子,倒是不用多虑,皆出本性,自可瞒过他人。只是和赵岩的脾性,未免不合。不如寻个借口,回府问一下王妃或奚先生。听他们怎生说法?想到这里,笑道:“吕将军,今日本世子尚有些琐事。这样吧,先报名,明日再来上课,如何?”
吕将军稍愕,心想,敢情小王爷对兵学之道依旧不喜。唉……只是长久如此,王爷大志,却少人承继。当下无奈道:“世子既有要事,末将不敢挽留。至于报名,末将可为世子办妥。只是,世子终须记住,皇上限令,仅有三月,世子万不能浪费光阴啊!”
小石头道:“多谢吕将军提醒!”心下却想,这家伙目前看来,倒是忠心赵家,只是这真伪,甚难分辨。自恢复记忆,囿于前世遭人蒙骗,几乎丧命。这会儿,他多疑得很,除非是心地早已认可的,否则,总会胡思乱想。
“啊?就这么回去了?”孟光在旁,不无遗憾道,“王妃不是说,要世子你先熟悉下学堂的环境么?”他刚遇着战友,正有极多话说,忽然就要离去,很是不舍。
小石头笑道:“学堂上课,什么时候不能?今日趁着有暇,先去一脉堂接回小金。省得老麻烦杜小姐。”
“接小金?他是谁啊?”孟光怔问。“好哎!”小翠忽然欢呼,又问:“世子,咱们真去接回小金?”她知道小金就是小狻猊,且喜欢得紧,闻听小石头要把它接回,顿时雀跃不已。
“我像在说谎么?”小石头笑着道,接着拍拍孟光肩膀,道:“孟将军,小金是谁?到了那,你便明白了!哈哈……”孟光万分郁闷的“哦”了一声。朝吕黔瞥瞥眼,意思是,咱们摊上这么一位主子,也算极倒霉了。
当下出国学院,往一脉堂,接了小金后,便迳直回震北王府。
回到震北王府。小石头把学堂之事予王妃和奚先生说了。奚先生笑道:“仁秀帝行事,果然诡诈。非但时间上面限制,又故做大方。别人以为他是为世子好,可以学全六韬。却不知兵学一道岂是短时便能融会贯通。不过,他有手段,奚某自有妙计。”
王妃喜道:“奚先生请说!”
奚先生道:“自今日起,世子不用去学堂。至于六韬,便由奚某来教。如此一来,一可让仁秀帝知晓,世子依旧不喜兵学,只喜欢咏风嘲月,诗歌词赋。让他放松对世子的戒心。二来,三月后,倘若世子可以过关,百姓们自会以为多半是老王爷在天有灵,保佑着世子。如此,民心可用。三来么,兵学堂所授,其实皆为兵道皮毛,世子以后需要的是运筹帷幄,可不是在人家帐下听用。是以,倒不如有奚某亲自来教。”
王妃颔首,问小石头:“岩儿,你看如何?”
小石头道:“娘说如何就如何!”与王妃日子愈久,他便愈能感受到那丝丝暖心的母爱。内心深处竟有种亟盼自己真是赵岩的念头。
震北王妃笑道:“没见多年,嘴倒学甜了。”见儿子讪讪一笑,也不继续调侃,对奚方道:“先生,就按你说的行事。”又对小石头道:“儿啊,你找回的那些侍卫,要给他们穿上王府标识的护卫衣衫,否则,会被人诬告我赵家私蓄武士。知道么?”
“是!”小石头恭谨而答。糊涂二老,他向王妃介绍是他师傅的老家人;至于宋仁等人,则说是老家人的弟子。这时,又听王妃道:“岩儿,你平时出门,可要多带几名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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