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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楚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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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容庭还狗吗?

☆、第12章

  12
  那日容庭在安喜堂将老太太气的卧床数日,至今身体没大好。
  楚虞与陈梓心二人轮番在老太太身边伺候,齐妈妈让她们回屋里休息,二人相视一眼,较劲儿似的谁都不肯走。
  直到老太太清醒了些,把二人从床边赶走,这才算完。
  楚虞与陈梓心各怀心思的垂头并肩走在小径上,要回寝屋时陈梓心忽然叫住她,抿了抿唇,似有犹豫:“你可知道,二哥哥为何与容家不合么?”
  楚虞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容庭说的那几句话串在一起,她倒是能联想出一出大戏,但到底没听容庭说完,她也不好多言。
  陈梓心捏着袖口,轻轻磕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大舅父初立军功,为了巩固容家势力,拉拢玉家,纳玉家庶女为妾,当时二哥哥的母亲还是容家的大夫人。”
  楚虞盯着绣花鞋的花面,将一颗小石子踢到了池子里,喏喏道:“这些,陈姐姐不必与我说的。”
  陈梓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还是继续说:“可是后来玉家壮大,大舅父又为表诚意,将妾抬成了平妻,也就是现在的大舅母,从而逼的二哥哥的母亲心生郁气,郁郁而终。”
  楚虞飞快的抬头看了陈梓心一眼,就见她轻笑了一下,那笑里似乎还有些得意:“二哥哥是在江南出生,直至七岁才接回容家,可他与容家的人不同,更与谨哥哥不同,二哥哥承了他外祖家的全数家产,所以容家管不了他,他的亲事只要他不愿意,外祖母都奈何不了他。”
  楚虞眉头轻蹙,发觉陈梓心根本不是在与她说话,而且在自言自语。
  她拳头紧握落在身侧,似乎在克制着自己方能不吼叫出来。
  楚虞顺着她的话点了下头:“是,庭哥哥不会这么快成婚的。”
  闻言,陈梓心静了下来。
  她抬头瞥了眼楚虞,也发觉自己失了控,立刻移开脸,低低的应了一声。
  寝屋里,邹幼见楚虞进来,忙在她后面将门给关上。
  楚虞累极了,兀自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随后歪倒在榻上。
  “邹姐姐,你听到了?”
  邹幼抿着嘴角迟疑的点了下头,姑娘与陈姑娘就在屋外头讲话,她想听不见也难。
  邹幼憋了半响,还是没忍住说:“姑娘,为了抬妾室逼死发妻,这容将军也真是糊涂。”
  楚虞屈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手指无趣的在被褥上打着圈。
  她想起林许,楚虞默默闭了眼。
  老太太病了的那些天,楚虞与陈梓心好几日没去过私塾,待老太太好转了,她才如往常一样先去栖春院找容瑶瑶。
  她方知,容庭那日气倒了老太太后,容正喧二话不说就是一顿骂,玉氏在一旁帮腔,大抵也是责怪他气病了老太太,谁知又得容二公子一顿冷嘲热讽,硬生生将玉氏气的发了一夜高热。
  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栖春院没人敢说。
  楚虞等在栖春院外,听玉氏身边的杨妈妈数落容庭,杨妈妈又说:“楚姑娘今儿个不用等了,三姑娘正在老爷跟前哭呢,昨儿个她气不过去找二公子说理,险些被扔到池子里,吓的够呛。”
  楚虞:“……”
  她原不想蹚容家这趟浑水,抬脚就要先离开,可脚下一打转,又绕了回去。
  “杨妈妈,我去瞧瞧舅母吧。”
  面子还是得做做的。
  杨妈妈高兴得领她进去:“夫人今儿个好了些,正好楚姑娘能陪她说说话。”
  “娘!”
  远处忽然冲过来一个绯色衣裙的丫鬟,抹着泪朝杨妈妈哭。
  杨妈妈脸色一僵,忙就抬手给楚虞指出了玉氏的屋子,随后才拉着绯裙女子走到树下。
  楚虞将目光收回来,微微蹙了蹙眉头,邹幼凑到她耳边说:“听说那个是杨妈妈的女儿,在大公子院里当差呢,仗着杨妈妈是玉氏身边的老妈妈,嚣张的很。”
  楚虞听了一耳朵就过了,这大宅子里的事儿,听着让人心烦。
  拐过长廊,邹幼正要抬手敲玉氏寝屋的屋门,忽然里头传来几句低喝,楚虞立马捉住邹幼的手腕。
  “容谨能文能武,老爷是打算让他承家业承官位的!我只有瑶瑶一个女儿,若是再有一个容庭,时候容家家产,瑶瑶能分到几成?”
  楚虞默默垂下头,光影落在鞋尖上,她稍稍退了一步,将自己隐匿在阴影里。
  玉氏似乎在与哪个妈妈说话,歇了会儿又淡淡道:“容庭如今得罪了老太太也得罪了老爷,日后在容家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可他手中握着他外祖家全数家产……”
  玉氏幽幽长叹了口气:“那么多家业放在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手里,迟早败光,不如充到容家的好……”
  楚虞抬了抬头,被一束阳光扎的眯起了眼。她脚步轻慢的打了个转,轻声离开了屋外。
  直至栖春院外她才吁出一口气,又吩咐邹幼说:“邹姐姐,你替我去看看舅母,就说我突然拐了脚,下回再来看她。”
  邹幼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她在屋外听了一耳朵都气的不行,这个大夫人,平日里看起来不争不抢,做事也周到有礼,没想到却是这么个人。
  不想把容家的东西分给二公子,却妄想着别人的东西,真是拎不清。
  这么一耽搁,她也误了去私塾的时辰,索性沿着栖春院东边一路走着,不知怎么,脑子里交错着玉氏与林家胡氏的脸。
  楚虞停住脚步,抿着嘴角笑了笑。
  她们可真像,只不过玉氏要比胡氏手段更高明一些,不争不抢,说话做事都让人挑不出错来,就连做舅母,她都是一个好舅母。
  容家这趟水一点不比林家的浅,唯有在老太太身边才最是稳妥。
  这么一想,楚虞便想回安喜堂了,不知道这个时辰老太太喝药了没有。
  结果一抬眼,她便瞧见一道红衣从绿丛中掠过。
  红衣?
  整个容家穿着这么放肆的,也只有容庭了。
  不知是不是出于同情,楚虞鬼使神差的往那个方向走,一直到门外不远处她方才发觉原来这是容家祠堂。
  容庭真被容正喧叫去跪祠堂了。
  不过说是跪,楚虞也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委屈的,他身边那个小厮正铺了张垫子在地上,背过身去摸摸索索半天——
  拎出两只精致的酒杯和一坛醇酒。
  楚虞嘴角一抽:“……”
  也是,容庭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
  ——
  转眼小年,除去容庭前些日子接连气倒老太太和大夫人这事儿以外,容家一切都和和美美的。
  临近小年,大门外也挂上了红灯笼,而容家来往走动的亲戚好友也不少,都快将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陈梓心倒是常常随着老太太去四季园会客,她如今已经十五,来问亲事儿的人也不少。
  楚虞日日窝在安喜堂的小屋内,乐的清静。
  只是今日来的是老太太早年的密友温老太太,据说在容家还经商时,两家人就住对门。
  温老太太听说老太太又多了个外孙女在身边,热络的想要瞧一瞧,楚虞哪有不应的道理,叫来邹幼给她梳了个精致的发髻,披上粉红小袄就去了。
  楚虞一进前厅,便笑着唤了一声:“温奶奶安好。”
  温老太太一愣,瞧着楚虞这花儿似的的眉眼,脸上都笑开了褶子,连连赞道:“这女娃娃长的俊啊,过两年来提亲的门槛岂不要踩断了?”
  楚虞抿嘴一笑,正要回话,正此时大房一家来了,容瑶瑶蹦跶的到老太太身边:“祖母,瑶瑶给祖母问安。”
  老太太笑着骂她走路不正经,打断了楚虞噎在喉咙里的话,她只好先暂且退到一边。
  她这才发现,容庭也来了。
  他眉眼懒懒的向下看着,嘴角似有若无的扬着一抹不屑的笑,不等容正喧与玉氏先坐下,他倒是挑了个角落位置先落了座。
  还是他一贯的作为。
  似是楚虞打量的太仔细,一束目光紧紧落在容庭脸上,少年眉间一蹙,抬起头来,正好与楚虞的目光错在一块。
  他扬了扬眉,似是在笑她。
  楚虞大大方方的对上他的目光,随后缓缓移开,认认真真听温老太太说话。
  若是她没会错意,容庭方才的意思大抵是在说:“哥哥长的好看,移不开眼了?”
  楚虞好笑的弯了弯嘴角,不着痕迹的抬手用帕子轻掩住脸。
  忽然温老太太唤了她一声:“楚丫头十三了吧?”
  楚虞收回旁的心思,朝温老太太点了下头:“回温奶奶的话,正十三了。”
  容庭闻言,原本低垂的头也稍稍抬了抬,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这丫头十三了?
  那倒是快,再有两年就到了议亲的年龄。
  温老太太笑笑,便没再搭话,又兀自与老太太说她那也才刚十三的孙女,淘气的很。
  陈梓心不动声色的招手唤来丫鬟,轻声说:“二哥哥不喜红豆,你将他面前的红豆饼撤了,换上芙蓉糕。”
  楚虞掀了掀眼皮,果然瞧见容庭面前的糕点一口未动。
  丫鬟将芙蓉糕摆上时,陈梓心还娇声道:“我自作主张给二哥哥上的糕点,二哥哥莫要见怪。”
  容庭瞥了一眼那粉粉嫩嫩的芙蓉糕,淡淡道:“知道自作主张就少做。”
  陈梓心面色一僵,无措的愣在那儿,似是不知如何应对才能周全脸面。
  楚虞默默咽下一颗葡萄,低头把玩绣着芙蓉花的粉色帕子,装作没听见方才的尴尬事儿。
  容庭这是明摆着流水无情,陈梓心一颗真心付错了人,也是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容庭:自己的桃花自己解决:)乖巧。jpg

☆、第13章

  13
  那日老太太与温家老太太谈的尽兴,怕小辈们不耐烦,便早早让她们散了。
  楚虞并不想久留,疾步出了四季园便往安喜堂走。今日邹幼没陪在她身边,原是着了凉,楚虞怕她再病重,便让她歇在屋里。
  谁知她这才刚要去瞧瞧,才走到门外就听到低低的抽噎。
  楚虞眉头一蹙,推门进去看到邹幼趴在床沿边哭的跟泪人似的,愣了一下:“邹姐姐?”
  邹幼闻言扭头过来,眼泪还是哗哗的往下流,她手中拽着一封皱巴巴的书信,楚虞没等她说话便将那信抽了出来。
  是江南林家,陈叔来的信。
  楚虞一字一句细细看下来,陈叔约莫就说了这两个月林家的大事小事。
  楚虞目光久久停在某处,她浑身一怔,冷的一个激灵。
  邹妈妈没了。
  陈叔在信里说是得了风寒,楚虞走后她便被胡氏使唤去了自己屋里,日日操劳,不多久就没了。
  邹幼低低的哭着:“姑、姑娘,一定是胡氏心里不痛快,拿我娘撒气,风寒早早医治也能好啊,怎么就没了呢!”
  楚虞张了张嘴,这些她也知道,但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闭了闭眼,弯腰在邹幼背上轻拍两下,思虑过后方说:“邹姐姐若是想,就回林家看看,路上的车马与银子,我替姐姐备好。”
  邹幼没立马应下,只一个劲儿的哭,楚虞不好劝,便拿着信悄声出去,到长廊下又细细看了一遍。
  信里最后提到,林许有一桩生意需来京城一趟,带了胡氏与一双儿女,若是路上不耽搁,八九日便可到了。
  楚虞默了半响,数数日子,该到了。
  ——
  邹幼近日做事恍惚,楚虞怕她在老太太跟前出差错,便让她称病在厢房歇了好几日。
  这阵子楚虞身边便没丫鬟跟着,上学下学书本子都是自己抱着。
  这日也如往常一样,楚虞陪老太太用了早膳,抱了一摞书就往外赶。
  却在去私塾的路上拐了个弯,径直朝另一条道去了。
  楚虞走得急,殊不知身后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里头的人透过珠帘往外看,散漫道:“瞧见前面那个丫头没,跟上去。”
  马夫一愣:“公子,不去私塾啦?”
  容庭皱眉:“不去了。”
  他倒是想瞧瞧,这平日里装的乖巧懂事的小丫头,今日怎么就敢放教书先生的鸽子。
  直至那丫头钻进一条小巷,容庭才不得已下了马车。
  就见楚虞仰头打量着几处宅子,最后看准了某处,伸手敲了那家的门。
  楚虞抿着唇,敛了一路的怒气终于还是渐渐露了出来,手上的动作都不禁重了些。
  来开门的是胡氏身边的刘妈妈,她匆匆从里头赶出来,一边还嚷嚷:“轻点声儿轻点声儿!”
  小公子刚哄睡着呢!
  结果推门一瞧,外头站着的正是夫人日日嘀咕的大姑娘。
  刘妈妈从前也没善待过楚虞,甚至还时不时克扣她的月钱与饭食,但如今也知道她投奔了赫赫有名的容家,哪里还敢对她不恭敬。
  刘妈妈满脸横肉挤在一处,讨好的笑着:“哎哟大姑娘来了,昨个儿才让人去容家报的信,姑娘今儿个就来了?”
  刘妈妈嗓门大,连站在拐角处的容庭都听的真真的。
  原来是她家里来人了,怪不得连学都不上。
  容庭觉得没劲儿,正抬脚欲要离开,忽然就听林楚虞冷着声儿问:“胡氏呢?”
  刘妈妈冷不丁淡了笑容:“大姑娘问的是夫人吧,夫人在里屋呢,姑娘快快进去。”
  楚虞拂开刘妈妈要推她的手,脚步往一旁挪了两步,语气更重了些:“你去叫胡氏出来。”
  刘妈妈懵了,但却又觉得这情形实在熟悉。
  是了,她险些给忘了,她们林家这位大姑娘从前也是娇生惯养,脾气烈着呢,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给磨没了,倒让她们这些下人忘记大姑娘原先的模样。
  刘妈妈还未应答,那头林许就从里屋出来,负手怒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目无尊长,容家就是这般教你的?”
  不远处容庭脚步一顿,嘴角扬起一抹笑,又堪堪站回了原地。
  这倒是有点意思。
  楚虞顿了顿,直对上林许恼怒的眸子,十分从容的哦了一声:“爹觉得容家教的不好,自是上门去同我外祖母说才好。”
  林许有多怕容家这回来京城就能看出来,他连见楚虞一面都不敢亲自登门,而是让下人偷偷去容家后门给楚虞传话。
  可怕归怕,从林楚虞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气的上前了几步,但又不敢动粗,只好指着楚虞骂:“不孝女!”
  “我们家楚虞这是有了容家做靠山,看不上咱们林家了呗。”
  胡氏慢条斯理的从里屋出来,方才她不来,偏等林许和楚虞闹起来了才现身。
  楚虞绕过林许,直逼着胡氏问:“邹妈妈怎么死的,是不是你?”
  胡氏一愣,说起来自己院子里死了个人这事她也不愿意提,而且那个老太婆确实…
  不过也不能全赖她,老婆子年岁大,本来身子就不好,死了也就死了。
  她拧着眉头教训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怎么就是我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嫡母。”
  楚虞轻嗤,这神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看着就让人一肚子气。
  她扯了扯嘴角:“你算哪门子嫡母?我就问你,邹妈妈病了你为何不给她请大夫?若是早早请了大夫,人怎么会没?”
  胡氏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竟然是忘记先回哪个。
  她委屈的皱了皱眉,娇声道:“老爷,您瞧楚虞这丫头…”
  林许揉了揉太阳穴,不想闹的太僵,只好暂且敛了怒气:“你在容家过的还好?”
  楚虞轻瞥了眼林许,目光又落在胡氏身上:“邹妈妈的事儿,我迟早找你算。”
  说罢,她扭头便要走,却被刘妈妈拦住了道。刘妈妈忙将宅子的大门给关了,竟是一副不让她走的样子。
  楚虞这才正眼瞧林许,默了半响。
  林许脸上有些许不自然,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踌躇一会儿才道:“我听闻这京城有半数布庄都是路家的,那路家如今掌事儿的,是你容家的哥哥?”
  楚虞微微蹙眉,心下微微一思量,江南路家?
  她知道路家在江南是大财主,可并不知京城半数布庄都是路家的,
  怪不得容庭那么轻狂,一点儿不把容正喧放在眼里。
  楚虞沉默的这一会儿功夫,林许又说:“若是方便,你去同你容家哥哥说一声进我们家的布。”
  楚虞回过神,猛一抬头看林许,原来是为这事儿来的。
  胡氏在一旁帮腔:“我们楚虞如今投奔了容家,肯定说的上话,这银子谁赚不是赚,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那、”
  “我说不上话,外祖母还等我呢,我先回了。”
  楚虞说着就往门外走,可刘妈妈跟座山似的杵在那儿。
  墙外的容庭抱手靠在一旁,垂眸细细想了会儿。
  啧,半数布庄,还挺多。
  忽然里头传来胡氏的一声高喊,见楚虞要走,她心下一咯噔,忙拉住她:“你不能走!”
  胡氏瞪了一眼林许,林许却背过身去不肯说话,胡氏只好自己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
  原来,是布匹积压太多,林家正急着卖出去呢。
  胡氏着急道:“楚虞啊,你可不知道,这布要是再屯着,我们损失的可是一大笔银子啊!”
  楚虞胳膊被胡氏掐的一阵疼,忙抽手出来,胡氏生怕她就这么跑了,竟是紧紧拽着她,两个人一来一回拉扯,楚虞推了一把胡氏,她便一下跌在地上了。
  胡氏一愣,就这么坐着哭起来:“哎哟啊,我们家大姑娘不得了,如今有了倚仗,连林家死活都不顾了,这可找谁说理去啊……”
  楚虞低头瞧胡氏耍无赖,她蹲下身子,一根一根掰开胡氏拽着她裙摆的手:“当初我娘病重,后宅的事儿你说了算,可你却拖着不给她请大夫,如今邹妈妈,你也是如此。”
  胡氏一愣,直抖着嘴皮子大声嚷嚷:“你、你说什么胡话,你娘自己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老爷!你瞧瞧你这个女儿啊……”
  胡氏低头抹起了眼泪。
  外头,容庭脚下踩着颗石子来回磨着,听闻胡氏所言,他忽的一顿,眸色晦暗,抬头冷冷的笑了一声。
  蓦地,轰的一声,就容庭靠着的这面墙震了一下,一排倒塌声之余,还伴随着楚虞的声音。
  林许不知道从哪儿抽了跟木棍,实在没忍住,竟直直朝楚虞打去,却没想到她会站不稳,直接朝后头跌去,撞倒了一排货架。
  他在听到这个不孝女提起顾颜时心下生怒,可这会儿看她头上磕破了皮,渗出了血,忽然慌了。
  这、这让容家知道,可如何是好?
  刘妈妈背靠着大门目瞪口呆,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突然身后传来两声敲门声,吓得刘妈妈险些跌坐下去。
  “谁、谁啊?”
  容庭抿着嘴角,似笑非笑:“林楚虞,我等你半天了,没死吭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
哥哥来了!
咳,容庭今天有没有一点帅?

☆、第14章

  14
  院子里的人皆是一愣,只有楚虞听出了容庭的声音。
  她面上划过一丝惊诧,胳膊撑着地站起来,手肘疼的她倒抽一口气,抬着下巴瞧了林许一眼,眸中的委屈不言而喻。
  林许愣愣的放下手中的木棍,他也是听林楚虞提到顾颜,这才一下失了分寸……
  外头的人似是等不耐烦了,又敲了两下门:“林楚虞,哑巴了?”
  刘妈妈听这人是来找大姑娘的,心下唏嘘,这大姑娘来这儿居然还带了人,怕不是容家的人吧?
  胡氏也跟刘妈妈想到一块去了,忙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便紧紧抵住门,朝门外喊:“我们姑娘留下来同老爷夫人用饭,你、你先回去吧!”
  楚虞想往门外走,刚抬脚挪了一步,脚踝的疼痛感让她一下顿住,瞧刘妈妈这样子,今儿个是不打算放她出去还是怎么着?
  想想也可笑,将她关在这院子里能有什么用,到时候容家找过来,有嘴都说不清。
  楚虞抹了抹眼泪,直向门外的人说:“庭哥哥,我脚崴了。”
  她话里带着隐隐哭腔,纵使容庭不是第一次见这丫头哭,却还是闻声一怔。
  容庭低低咒骂了两声,退开几步,砰的一声踹开大门。
  刘妈妈没想门外的人竟如此无礼,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直被容庭揣趴了地,半天都没站起来。
  林许亦是被这轻狂的举动吓了一跳,哆嗦着手指向来人:“你是何人?”
  容庭原本还上扬着嘴角,在看到角落处站着的个惨兮兮的丫头时瞬间僵住,他没立马去答林许的话,只站在原地眯了眯眼。
  “林楚虞,你怎么这么没用?”
  在容家不是挺能耐的么?还能一脚将他绊倒呢。
  怎么在她爹和继母这儿没两下子?
  楚虞揉了揉发红的眼眶,一瘸一拐的朝容庭走过来,容庭就这么瞧着,也没说要过去搭把手什么的。
  直到小姑娘走近,用那沾着一地尘沙的手拽上容二公子白白净净的绸缎,容庭的白袍瞬间黄了一块。
  容庭:“……”
  楚虞也瞧见了,她眼神闪烁的抿了抿
  嘴,欲盖弥彰的将袍子拽在手里,仿佛这样容庭就看不见了似的。
  楚虞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庭哥哥,我头疼。”
  容庭瞧见她额前破了块皮,能不疼么?他再一瞧林许脚边的木棍,眼神瞬间暗下来。
  王八犊子,这么小的姑娘都舍得打?
  还打的这么狠?
  他抿了抿嘴角,虽说他是不大喜欢老太太养在身边的丫头,也不大喜欢这丫头的聪明劲儿,可怎么着,这人如今也是好好养在容家的,要欺负也回容家受欺负去,在这儿算什么?
  容庭轻笑一声,弯腰捡起林许脚边的木棍。
  见他这番动作,林许下意识退了一步,他身旁的胡氏也被吓着了,躲在林许身后,畏畏缩缩问:“你是什么人?京、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容庭目光落在胡氏身上,朝她弯了弯嘴角:“王法?那我们家姑娘在这儿受了欺负,还破了相,怎么算啊?”
  说到破相,楚虞蹙了蹙眉头,下意识碰了下伤口。
  胡氏看容庭这样子,不敢回嘴,只躲在林许身后,推了推林许示意他想办法。
  林许到底不是武夫,也不能跟容庭再打一架,警惕的盯着容庭瞧:“你是何人?”
  “没什么人,就路家掌事的。”
  容庭虽是笑着,可那眸子里迸发的冷意着实将林许吓一跳,半天都没说出话。
  但林许与胡氏都明白,这桩生意,没了。
  胡氏还想再劝楚虞说两句话,可瞥见她这狼狈模样,又将话给咽了下去
  容庭看这俩人安分了,将那木棍往胡氏脚边一扔,吓得胡氏险些跳起来。
  他扭头就走,没两步到了门口,却见小姑娘还没跟上来,他转身一看,楚虞正慢慢的挪着脚步……
  她垂着头,嘟囔了一句:“疼。”
  容庭:“……”
  真矫情。
  他背对着楚虞蹲下身子,不耐烦道:“快啊。”
  楚虞脚步一顿,犹豫片刻,慢吞吞的将手放在容庭肩上,身子才刚一趴上去,容庭就立刻站起来,楚虞吓得勾紧他的脖子。
  楚虞在他耳边闷声道:“谢谢庭哥哥。”
  容庭神色淡淡,抿着唇一脸不耐烦,有些后悔跟着这丫头到这儿来掺和麻烦事。
  一直到这条巷子拐角,容庭才把她放下来。
  外面是条街,要是让人瞧见也不大好,不过好在马车停在不远处。
  车夫惊讶得看了一眼楚虞,他并未见过容家新来的表姑娘,还以为容二公子换了口味,不免有些好奇。
  只是,这是不是有点小了……
  马车一路奔向鹿河巷,在一座宅子外停下,楚虞弯身下马车,打量着这座陌生宅子。
  不多久有个年轻男人开了门,容庭十分熟捻的往里走,楚虞在后头瞧着,大抵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想必是容庭在外的宅子,也不奇怪。
  路临没想到容庭会这时候过来,还带了个小姑娘,不由好奇得多看了两眼。
  楚虞刚到小厅坐下,管家就领来向大夫过来,瞧过楚虞额前的伤口,开了几副药后才说:“伤口可不能这么放着,当心留疤,容公子那儿有好药,老夫就不开了。”
  容庭掀了掀眼皮,瞧了向大夫一眼。他没少挨容正喧的鞭子,屋里也没少屯些上好的膏药,
  待人都散去之后,楚虞碰了碰缠着纱布的前额,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她动了动放在腿上的手,迟疑望向懒懒靠在椅上的容庭:“庭哥哥,要是外祖母问起来,我要如何说?”
  容庭眉头一蹙,自然是实话实说,不然?
  没等容庭开口,楚虞试探的朝他探过身子:“我能不能说,是庭哥哥打的?”
  “………”
  容庭懵了一瞬,回过身来便淡淡的回样她,攸的扬了扬嘴角:“林楚虞,你再说一遍?”
  楚虞偏过脸,不大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也觉得这事儿做的不厚道,容庭再怎么混蛋,今儿个也是帮了她的……
  但她实在不想让老太太知道林家来京城了,还将她弄伤。这才刚过了小年,何必添事儿…
  更何况,抓不到林家什么把柄,老太太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容家在京城也是有脸有面的人家,多少人都盯着瞧,林家的事儿,他们不好插手,要是真能,早在接她来容家之前,这事儿就解决了。
  容庭看林楚虞一脸为难的样子,大抵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他狭长眸子微微一眯:“你敢胡说八道,我就给你扔回那个破院子里。”
  楚虞:“……”
  忽然,吱呀一声,门被从外头推开。
  楚虞与容庭皆抬眼望去,来人一袭白裙,领子低到露出了小半的圆润,踏着一地斑驳的日影而来,直将楚虞看呆了。
  此等露骨的穿着,定是风尘女子无疑。
  她在戏里听过烟花柳巷的女子是如何如何的,但这亲眼见就又不一样了。
  那女子一进来就先看了楚虞一眼,眼下还挂着两行泪,掩嘴抽抽搭搭道:“公子,琼娘多谢容公子相救。”
  楚虞不禁挺直了背脊,竖起来耳朵仔细听着,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只见容庭脸色暗了下来:“谁让你来的?”
  琼娘愣了一下,大着胆子走近几步,抚上容庭的手背:“公子,不是您替琼娘赎的身么?”
  容庭面色更黑了,琼娘瞧着还有些许害怕,忙挪开自己的手,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等容庭说话。
  她与容庭相识也大半年,每回这位容二公子来醉春苑吃酒听曲儿都会让她陪在身边,时间久了,众人都以为她琼娘攀上高枝。
  可只有她知道,容庭真真只叫她陪在身边,这大半年竟是连她的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琼娘不懂他心里的主意,到底是喜不喜欢她,她半分也猜不透。
  容庭面色冷了几分,食指屈起在小几上敲了两声,冷不丁忽然朝楚虞道:“你看什么?她这身衣裳你也想穿?”
  他再怎么混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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