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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楚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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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梓心动了动嘴皮子却说不出什么,有气无力道:“外祖母说的是。”
  齐妈妈看老太太要起身,便忙搀她起来,老太太走前别有他意道:“都是一家人,姐妹间应相互扶持,那些个花花肠子,用来对付外边的人。”
  陈梓心白了脸,仿佛一盆冷水浇头而下,她全身都打了个颤。
  楚虞夹了块嫩豆腐到她碗里,仿佛听不懂老太太的话似的,还问:“姐姐不吃了么?”
  用完饭,楚虞刚回屋里邹幼就乐呵呵的拉着她,一整张梨木桌上都摆满了东西,这一小箱那一小箱的。
  邹幼高兴得合不拢嘴:“全都是新衣服新首饰,方才齐妈妈派人送来的,姑娘你瞧,这儿还刻着琳琅二字呢。”
  琳琅阁可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齐妈妈一下让人送来这么多,肯定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对姑娘可真上心。
  邹幼啊了声:“瞧我这脑子,光记着衣服首饰了,方才大房的杨妈妈过来传话,大夫人让姑娘饭后过去一道用点心呢。”
  楚虞眉头微微一拧,作势就要起身。邹幼忙压住她的肩:“姑娘打扮打扮吧,老太太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呢。”
  楚虞抿了抿唇:“邹姐姐,我们在容家要万事小心,要比在林家更谨慎些,今儿个老太太疼我,明儿个呢?还是别太招摇的好,从前怎么过,如今就怎么过。”
  邹幼愣了愣:“姑娘说的是。”
  她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番考量,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安喜堂到栖春院中间只隔了两道长廊,楚虞正小心翼翼的踏过这被雪覆盖的木阶,忽然有双长靴停在面前。
  楚虞脚下一打转,险些滑到,抬眼望去是个陌生男子。
  她心思转的快,知道容家后宅没那么容易让外男单独乱晃,再打量这人的眉眼,与容将军尤其相像。
  这就是她那久不露面的谨哥哥了。
  容谨面色柔和,伸手将东西递过去:“吓到你了?我刚回府,才知道家里多了个姑娘,江南阁的点心,尝尝味道。”
  邹幼急急忙忙接过来,楚虞朝容谨笑:“谢谢谨哥哥,我正要去陪大舅母用点心呢。”
  容谨看楚虞这么大点的人,雪地不好走,想了下才说:“我陪你过去。”
  江南阁的点心向来装的精致,就连食盒都是用上等的木头制成的上面贴散着零零碎碎的金粉,江南阁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很难不被人瞧见。
  容庭刚吃饱了回来,这不,一回来就瞧见了他那个大哥和林楚虞一左一右走着,偶尔还说说笑笑,容二公子心里又不痛快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他就是看容谨不顺眼,看林楚虞也没那么顺眼,这俩人凑在一起,简直是让容二公子眼睛疼。
  容庭就抱手靠在柱子边上等这二人走近,他听到小姑娘声音温温柔柔的说:“江南也冷,但没京城这般冷,雪也没京城的大,只在山上能瞧见丁点呢。”
  楚虞说话时带着南方人细细软软的腔儿,语速慢,这样说起话来好听的不得了。
  呵,还有江南阁的点心呢,他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大手笔了。
  容庭一脚踏出来,正正好挡在这二人面前。
  嘴角噙着笑:“怎么,我这儿没戏了,打上他的主意了?”
  容谨神色一变:“容庭!”
  容庭对上容谨不悦的眸子,吊儿郎当的往柱子上一靠:“这有点小吧。”
  容谨吸了口气敛了怒,他脾气向来很好,也鲜少会跟容庭争锋相对,只是容庭这小子和容家谁都不亲,甚至带着种敌意,对他这个大哥亦是如此。
  一想到这缘由,容谨就生不起气来。
  他好脾气道:“去换身衣物,要是让爹闻到你身上的酒气,又要恼了。”
  容庭不以为意的笑了下,抬了抬下巴:“我说,我那个扳指打算什么时候还啊?贵着呢。”
  楚虞眨了眨眼:“庭哥哥的扳指,怎么会在我这儿?”
  容庭笑了两声:“那可是要给我未来媳妇儿的,小丫头想清楚啊。”
  楚虞也朝他笑:“啊,想起来了,那天我让邹姐姐丢进水道里了。”
  她委屈的瘪了瘪嘴:“庭哥哥以后岂不是要没媳妇儿了。”
  容谨沉下脸:“行了,别拿小姑娘打趣。”
  容庭耸耸肩,这一身酒气他自个儿也受不了,忙就抬脚要走。谁知前脚才刚踏过去,后脚就被绊了一下。
  容二公子哪有防备啊,直直的往墙上撞,咚的一声——
  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脑袋爬起来,这下酒全醒了。
  容庭猛地扭头看向那一脸无辜的小姑娘,小姑娘还特别担心的问:“庭哥哥,疼么?”
  容庭气笑了,说她记仇她还真记仇,下手这么狠。
  但明明知道是这丫头耍心眼,偏偏她又做出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容二公子话都堵在喉咙里了,硬是没说出来。
  他阴阳怪气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得罪媳妇儿的一天:)

☆、第7章

  7
  那日楚虞陪玉氏用了点心,玉氏对她倒是客气的很,临了还让她常到栖春院走动,本来一切都挺正常的。
  直到玉氏又问:“不知道楚虞是几月生的?”
  楚虞笑笑:“正是冬日里生的呢。”
  玉氏面色便有些不大好了,甚至久久没应答,整个人如雷轰顶的怔在原地。
  楚虞小心翼翼的喊了两声玉氏才回过神,让杨妈妈拿两盒茶叶给楚虞,自个儿下阶梯时还险些被绊了一脚。
  楚虞一双眼睛盯着玉氏离去的背影瞧:“邹姐姐,玉氏方才可是惊到了?”
  邹幼啊了声没当回事:“许是身子不适吧。”
  楚虞还是觉得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只好先回安喜堂去。
  翌日,楚虞起的比往日都早半个时辰,竟然还亲自打了水去老太太房里,齐妈妈看她这架势,是要亲自服侍老太太的意思。
  老人家靠在床榻上,就听帷幔外一阵轻轻柔柔的嗓音说:“外祖母,擦擦脸吧?”
  楚虞那拧手巾的动作娴熟,想来这事儿也没少做,竟然丝毫不比齐妈妈含糊,三下两下就将老太太伺候好了。
  容老太太那眼睛是贼精儿的:“往前在林家,没个丫头伺候你?”
  楚虞轻声笑说:“有的,只是在寺里为母亲诵经的那一年没怎么让人伺候。”
  她说这话时眉眼都温温柔柔的,一点都不带抱怨的提起为母诵经的那一年,老太太心里更疼了。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
  楚虞垂眼轻轻搀着老太太:“我陪外祖母用饭去吧,用过饭后,楚虞想陪外祖母去寺里走一趟。”
  老太太脚步一顿,偏头看了这丫头一眼,随即爽朗的笑了几声:“你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外祖父的生辰,从前母亲与我说过,母亲对外祖母外祖父很是惦念。”
  老太太闻言,又为顾颜伤悲了一阵。
  楚虞暗暗垂下头盯着鞋尖看,她母亲哪里会说这些,就连娘家母亲都鲜少提过。
  不过是邹幼提前打听出的罢了,在容家她要学的乖顺,还要让老太太心疼她心疼她母亲,也只能这样了。
  前厅,陈梓心早早到了那儿,下意识望一眼林楚虞的位子。
  绿荷自然也瞧见了,她颇为高兴道:“这个楚姑娘真是小姐习性,这个点儿还不起呢?”
  话落,楚虞正搀着老太太进门,齐妈妈正在后头夸,说楚姑娘孝顺,起了一大早伺候老太太。
  陈梓心拳头紧紧一握:“外祖母安。”
  她这一站起来,全身花花绿绿的蝴蝶跟针似的扎进老太太眼睛里。
  尤其跟楚虞一对比,陈梓心这一身实在招摇。
  其实容老太爷的生辰容家从未大办过,至多就是一家人去寺里为老太爷上柱香,陈梓心只去过一回,因她不姓容,那一回还是老太太偏要带她,这才带上的。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外祖母就不再带她去寺里为外祖父上香,陈梓心也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这一忘,就是好多年。
  直到用完饭,老太太不轻不重道:“你若是记不得,就让身边的丫头记一记,虽说不是什么大操大办的日子,但这体面还是要的!”
  陈梓心愣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林楚虞用帕子抿了抿嘴:“姐姐,今日是外祖父的生辰。”
  陈梓心懵了,急急忙忙到老太太跟前跪下:“外祖母我错了,我……”
  她急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说来也是,她平常不穿这么招摇的,若不是昨儿个齐妈妈给她屋里送了两套新衣服,她也不会美滋滋的换上啊。
  齐妈妈还说,楚虞屋里也送了,她本以为今日林楚虞也会穿的鲜艳,不想让她比下去才这么穿的……
  老太太也没真想为难她,毕竟是养在跟前的姑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叹了口气就让她下去了。
  陈梓心忙回屋里换了身素色的衣裳,出来时还止不住哭,绿荷怎么劝都没用。
  陈梓心气道:“都是你,连林楚虞都记着今儿个什么日子,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绿荷垂头挨着骂,半句话不敢说。
  正好后头大房二房一家子过来,看到陈梓心这哭的委屈兮兮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委屈。
  容芊芊哎哟了声:“陈姐姐这是被谁欺负了,外祖母那么疼你,看你哭成这样不是难过死了?”
  陈梓心闻言忙抹了眼泪,带着哭腔道:“没,没有的事。”
  不过容芊芊这么一说,旁人自然都往楚虞那里想。这安喜堂,除了老太太,谁还能让陈梓心受委屈?何况老太太向来疼她,怎么可能让她哭成这个样子呢。
  容庭神色恹恹的站在后头,给老太爷上香这事儿他压根没怎么放在心上,年年也就去走个过场而已。
  而且一大早就被吵醒,容二公子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暴躁了。
  一群人被陈梓心这一哭堵在半道上,容庭皱着眉头:“你上一边儿哭去,挡着道没瞧见?”
  陈梓心被吓一跳,忙止住哭往一旁站,小心翼翼道:“舅舅舅母,外祖母就在前厅……”
  “哎。”玉氏应了一声也不敢多耽搁。
  容庭跟在最后头,不紧不慢的走着,陈梓心看他走近了小声抽噎了句:“二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一阵冷风吹来,将陈姑娘这细若蚊蝇的声音给吹散,就见容庭面无表情的从她跟前走过。
  陈梓心:“………”
  前厅里,楚虞乖巧的坐在老太太边上,老太太算了算日子,笑说:“我家楚虞的生辰也快到了。”
  林楚虞歪着脑袋算了算:“还有二十来天,早着呢外祖母。”
  老太太呵呵笑着:“过了生辰就十三了,没过两年啊,外祖母就得把你嫁出去咯。”
  楚虞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嗔道:“外祖母说什么呢。”
  大房二房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祖孙其乐融融的景象。
  玉氏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林楚虞这丫头,是比瑶瑶要强多了,能在今儿个这种日子里把老太太哄的高高兴兴的。
  高氏暗地里捏了一把容芊芊,疼的容芊芊差点跳起来:“娘!你干嘛啊?”
  高氏压低了嗓音:“你跟楚丫头学学,你多久没来安喜堂陪你祖母说话了?”
  容芊芊撅了撅嘴,小声嘟囔:“林楚虞就是面上做的好,耍心眼呢。”
  容庭困顿的抬起头瞥了一眼,一声嗤笑含在嘴里,复又眯着眼垂下头去,
  老太太也没多耽误,早让齐妈妈收拾好东西,只是她这意思是要带林楚虞一块儿去啊。
  玉氏高氏纷纷愣了一下,都没敢言语。
  梓心那个小丫头不去,却带了楚虞这姑娘,老太太这心眼偏的,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楚虞与容瑶瑶一辆马车,容瑶瑶昏昏沉沉的一路睡到了寺里才下车。
  容庭也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楚虞看他脸色那么臭也不大敢招惹他,悄悄挪了几步离他远一些。
  容老太爷的牌位就供在寺里,老太太率先点了三根香,容家其他人也跟着照做,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算完了。
  楚虞盯着那牌位瞧,很想生出一丝伤悲的情绪,酝酿了半天却丁点都没有。
  她自小不在容家,也没听母亲提过,对容家人很难生出感情。
  别说这冰冷冷的牌位了,就连老太太,也不过是她在容家的靠山罢了,她得卖着乖才行。
  齐妈妈方才便不见了,这会儿从后头走过来:“今儿个赶巧了,济何大师在呢。”
  这个济何大师鼎鼎大名,据说他额前有只天眼,什么都看的真真儿的,甚至被皇帝请去宫里,说什么是什么,从此在皇家也是个身份贵重的人。
  齐妈妈身后跟着的小和尚朝众人一拜:“几位施主安好,我师父请诸位往圣光阁走一趟。”
  这济何肯花功夫见他们,即便是老太太也没有不赏脸的份儿。
  一众人随着小和尚跨过长廊时,小和尚忽然摸着脑袋笑了一下,看向楚虞:“我师父方才说,姑娘头顶有束红光,我怎么瞧都瞧不见呢。”
  众人纷纷往楚虞头上看过去,也是半点没瞧见。
  到了圣光阁,济何大师早就见过老太太和容将军,因此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用禅杖指了指楚虞:
  “红光高照,是福啊,容家的福气。”
  济何大师乐呵呵道,但却没人敢说他胡说八道。
  高氏挑了挑眉,望了眼楚虞:“大师是说,这丫头是容家的福星?可不能吧,楚丫头可是外姓亲戚呢。”
  话落,老太太拿眼剜了高氏一下,高氏便不敢再说话了。
  济何大师没作理会,反而是在这一众人里看了几眼,目光落在容谨身上时他摇了摇头,随后再去打量容庭。
  他背过身去,笔尖蘸墨落了几笔:“这二人,有缘呐。”
  闻言,楚虞与容庭互望一眼,二人皆是皱着眉头,互相不待见的模样。
  容庭笑了声:“敢问大师,可是孽缘?”
  济何回头对上容庭似笑非笑的眸子,眼尾一弯:“我要说是姻缘,小公子可信?”
  容庭笑容逐渐凝固:“………”
  讹他呢吧?
  老太太方才一直没言语,只是脸上却也不见喜色,抿着唇来回打量了这俩孩子一眼。
  要说最信佛的,就属老一辈儿的人了。
  楚虞看老太太的模样,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外祖母,还早着呢。”
  老太太缓了口气,也是,这丫头还小,不急着说这档子事儿,
  唯有玉氏的神情恍惚,目光在楚虞与容庭身上流连,她苦笑的背过身去,什么容家的福星,分明是孽障。
作者有话要说:  济何大师:是姻缘哦。
容庭:讹我?

☆、第8章

  8
  众人下山时并未多言语,容正喧皱着眉头打量自己这个小儿子,既觉得亏欠他,又觉得他就是块烂泥扶不上墙。
  再瞧老太太那头的楚虞,倒是个安安静静的性子,又是顾颜的孩子,容正喧那点心思冒出来了。
  山寺路程远,一众人回到容家大宅时正是黄昏。
  楚虞将老太太扶下车,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外祖母先回去歇歇。”
  老太太颠了一路脸色不大好看,但今日是老太爷的生辰,按惯例容家一大家子人就不该分房吃,而且在四季园摆了一桌。
  陈梓心帮着厨娘将菜摆好,正逢几人回来。
  她指间烫了个包,看到老太太来立马将手垂在了两侧,偷偷藏了起来。
  绿荷端上最后一道汤,朝着老太太道:“姑娘知道老太太一路颠簸受不了,特地让春姨熬了豆腐汤,清润着呢。”
  陈梓心还是那副愧疚的模样,小声说:“我给祖母盛一碗吧。”
  老太太气早就消了,看这丫头这个模样她也心疼,脸色缓和道:“多吃些,身子骨弱的一阵风就倒了,不知道还以为我老太婆苛待你。”
  陈梓心高高兴兴的应了。
  等众人都落座了楚虞才坐下,因着陈梓心和容芊芊二人占了老太太一左一右的位置,她便只好在容芊芊身边坐下。
  再边上,就是容庭了。
  楚虞刚拿起竹筷,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容庭,她猛地缩回手,像是碰到了老虎的尾巴似的。
  容庭瞥了她一眼,自顾自将桌上最大的一个鸡腿扔进了自己碗里。
  容正喧气的又骂:“看不到你祖母在?”
  容庭笑:“祖母那一口老牙,吃的下么?”
  容正喧被他一噎,又怕在桌上教训容庭惹老太太不快,便只好吹胡子瞪眼的作罢了。
  高氏余光打量了一眼老太太,呵呵笑着,给楚虞夹了菜:“往后啊,这楚虞就是我们容家的宝,可得好生养着呢。”
  这话别人都知道在说什么,可陈梓心不知道,她偏过头好奇得看着林楚虞。
  容芊芊像说一件玩笑事似的,放下竹筷兴致勃勃道:“陈姐姐你可听说过济何大师?”
  陈梓心点点头:“听说是高人呢。”
  容芊芊捂嘴笑:“那高人说楚妹妹跟二哥哥有缘,还是姻缘。”
  说罢她又嗤笑:“她才多大啊,说什么姻缘。”
  陈梓心恍惚的看了眼容庭,游神的附和了两句:“是啊。”
  容正喧忽然抬眼看了下楚虞:“楚虞快十三了吧?”
  楚虞闻言,忙放下碗筷,点了点头:“过了这个冬日便十三了。”
  容正喧满意的笑笑:“那、”
  “吃饭。”老太太敲了敲碗,显然不愿意容正喧说下去。
  容正喧被母亲堵了话,只好可惜的打住了。
  高氏留了个心眼:“这梓心楚虞都在老太太跟前养着,要论年龄,梓心更大些呢,也不知道我们容庭中意谁啊?”
  容庭埋头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块肉,重重放下碗筷,竹筷噔的一声掉了。
  他抬头瞧高氏,不屑的弯了弯嘴角:“我说二婶,铺子不好开,改行做媒了?”
  高氏红着脸低下头去扒米饭,虽说她是长辈,但容庭这兔崽子,满京城都知道,容家就没人收拾的了他的。
  要是跟他顶上一两句,定是被羞辱的老脸都要没了。
  他起身往陈梓心和楚虞身上瞥了一眼,然后直直对上容正喧那快要发火的眼睛。
  “啧,还是醉春苑的姑娘瞧着顺眼。”
  容正喧没忍住,抓着碗就往他那儿砸,容庭轻松一躲,那碗直接砸进了池子里。
  他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走了。
  楚虞仍旧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着汤,仿佛这事儿与她没关系似的。
  反而是陈梓心,被一句醉春苑弄的红了眼眶。
  二哥哥怎么、怎么能拿她跟醉春苑那种地方的姑娘比呢!
  入夜,邹幼新领了煤进来,结果才刚点没一会儿,那烟就冒了出来,虽然是一小股,可吸进喉腔还是不舒服。
  邹幼摇着扇子:“姑娘,你说今儿个这煤怎么不对啊?跟之前的都不是一个色儿的!”
  楚虞瞥了一眼,这种事她在林家倒是常有,胡氏常拿次媒糊弄她,但当时母亲病着,也没人能为她做主,只好受着。
  而且胡氏拿来的煤一烧满屋子烟,熏的人受不了,容家做这种事的人,倒还算良心。
  邹幼也反应过来了,猛地扑灭了煤炭,皱着眉头骂:“肯定是绿荷,她同我一道去拿的煤,这框煤还是经她手给我呢,我去找她说清楚!”
  楚虞喊住她:“邹姐姐,行了,把这煤抬出去,不烧了。”
  邹幼愣了一下:“这天寒地冻的,不烧煤姑娘怎么睡的着啊?”
  楚虞缓缓坐在床榻上,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现在去找她,无凭无据的再告你个污蔑的罪,到时候又该如何?往后邹姐姐长个心眼便是了。”
  邹幼愧疚的应了声:“都是我不好,委屈姑娘了。”
  晚间,明明窗户都关的紧紧的,可这屋里还是透着冷风,直往楚虞被褥里钻。
  她翻了个身,冷的打了个颤。
  在林家的时候只能忍着,忍完一日还有一日,如今可不能这样了。
  她想着,索性掀开被褥,一大股冷风钻进来,楚虞牙尖都在哆嗦,抱着自个儿就这么睡了。
  次日,果不其然病了。
  ——
  容瑶瑶凑到容庭边上:“二哥哥,你怎么不问楚虞啊?她可没来呢。”
  她说这话时,陈梓心咬着牙抬头瞥了眼容庭,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
  这安喜堂今儿个早上出了什么事儿,早就传的整个宅子都知道了。
  容庭皱着眉头的推开容瑶瑶,容瑶瑶悻悻然退远了些:“听说是有人偷偷换了楚虞屋里的煤,她冻了一晚上呢,发现的时候人都快烧傻了。”
  容芊芊翻了个白眼:“她自个儿不知道说去,白白冻了一晚上,傻呗。”
  容瑶瑶斜了她一眼:“安喜堂谁跟她有仇啊,该不会是陈姐姐跟楚虞闹着玩吧?”
  陈梓心猛地抬头:“你说什么呢,这话能乱说吗!”
  她眼巴巴对着容庭解释一句:“真的不是我,二哥哥,真的不是。”
  容庭这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冷笑一声。
  那丫头可不是会吃亏的,委屈也不是白受的,指不定是做给老太太看,让老太太心疼呢。
  这招玉氏都使烂了,他打小也看惯了,就是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心眼不少。
  只是,他这一声笑直让陈梓心懵了,满心委屈,真的不是她啊!
  下学之后,陈梓心一回府,管家飞快瞥了她一眼,连扫地的下人都避着她。
  陈梓心心下有些慌,疾步回了安喜堂,却见绿荷跪在院子里。
  见到陈梓心回来,她哭嚷着:“姑娘可要救我啊,姑娘……”
  绿荷说不清缘由,陈梓心要去找老太太问明白,却被拒在了门外。
  齐妈妈听见外头的动静,于心不忍:“陈姑娘还小,这事不会是她干出来的,您也清楚,准是她身边的那个绿荷自个儿偷摸着做的,方才不是还在她房里搜出剩下的半框煤?”
  容老太太抿了口茶:“她若是好的,那她身边的下人自不会做这种事,说到底,还是惯的!”
  齐妈妈无言,要这么说,那倒也有些道理。
  老太太重重放下茶盏:“若是陈丫头在我身边养坏了,我如何有颜面去见逝去的老姐姐?又或者楚丫头有个三长两短……”
  齐妈妈叹了声气,老太太不愿说,那是对楚丫头她娘有愧。
  当初就没照顾好顾姑娘,老太太心下已经有愧,顾姑娘的父亲又是容将军的救命恩人,若是再照顾不好楚丫头,这九泉之下,谁和谁说的明白啊!
  最后这事,还是陈梓心亲自将绿荷从自己身边赶走才算了。
  楚虞烧了两天终于下床,屋子里已经供了比平日还多一筐的煤。
  她唇角微微弯起,听邹姐姐说绿荷已经离府了,还说老太太将伺候她的下人挨个训了一顿。
  安喜堂的动静闹的大,容庭这成日不着家的都听了两句。
  路临带着一沓子账本到容庭院子里,一边逗着鸟儿一边说:“公子,我听说容家来了个姑娘,听说还和您是指腹为婚啊?”
  容庭:“………”
  这传言还不带重样的。
  容庭翻了两页不耐烦,立马合上:“我说你月月抱这一叠账本,生怕人不知道?”
  路临嘟囔着将账本子收起来,没听说过钱还要藏起来的。
  “公子,那姑娘是您未过门的媳妇儿么?”
  容庭还未答,路临又说:“公子您得娶个精明会算计的姑娘,可不能像您这样,连账都不乐意看。”
  容庭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精明会算计,那丫头两样都占了。
  不过这跟容家搭上边的姑娘,他瞧着哪哪儿都碍眼,还是别给自己添堵了。
  何况,她才多大,心眼就那么多,万一卷了钱跑那还得了……
  容庭想着想着嗤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容庭:小爷我有钱,想娶谁会娶不到?
楚虞:噢:)

☆、第9章

  9
  这几日,陈梓心看见楚虞就躲着,也不像从前那样偶尔在老太太面前挤兑她,反而客客气气的。
  可这客气里,带着生分,疏离,以及埋怨。
  陈梓心目光戚戚的给老太太端了碗鸡汤上来:“外祖母,齐妈妈说您身子不好,这几日都不怎么用饭……”
  她顿了顿,红着眼眶:“我知道错了,我也打发了绿荷,外祖母若是跟我置气再伤了身子,不是诚心要我命吗?”
  楚虞仰头看去,陈梓心是真的委屈。
  本来绿荷此前那番动作陈梓心就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想必也会阻止绿荷。
  毕竟这事儿并不体面,还容易被搬到明面儿上,陈梓心跟她没这个深仇大怨,她犯不着这么做。
  只是楚虞先她一步,将事情抖到了老太太面前,才使陈梓心的境地如此尴尬。
  她扯了扯老太太衣角,小声说:“那事也不关陈姐姐的事,事后她还来看过我,跟我赔了不是,外祖母别生气了。”
  陈梓心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楚虞又抿了几口汤,抬头问:“姐姐,我落了几日课,一会儿回房里你能给我说说么?”
  陈梓心反应慢了一拍,惊讶的朝她看过去,随后才点了下头:“好。”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才喝下陈梓心端来的鸡汤,这一顿多用了半碗米饭。
  无人时,陈梓心方才叫住楚虞:“你、你为什么帮我?”
  楚虞扬眉,腼腆的笑了笑:“外祖母不是说,姐妹间要相互扶持么?”
  陈梓心一怔,看了楚虞半响,然后同意的点点头。
  这事儿,算是翻篇了。
  楚虞穿过长廊,正要去大厨房送药,让厨娘给老太太煎副药。
  结果从厨房回来,就听到长廊下父子俩激烈争吵。
  反而吵的面红耳赤的那个是容正喧,一脸云淡风轻的是容庭。
  楚虞不敢走近,但这条路又是去安喜堂的唯一一条路,她无措的站在原地,打算先原路返回避开这父子二人的争执。
  她才提步要走,就听见容庭语气轻慢道:“我花过容家一分钱?”
  “容正喧,要点脸成吗?”
  容庭一脸倨傲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少年虽然才十七岁的年纪,但个头已经有容正喧这么高了。
  容正喧忽然垮下了肩,咬牙道:“你还不知错?这是皇城!天子脚下,你身为我容家人成日出入秦楼楚馆和赌场,他人说我容家出手阔绰,参到皇上那儿,就是一个奢字!一个贪字!”
  容庭狭长的双眸微微一弯:“你没贪你怕什么。”
  容正喧气的胸前起伏不定,指着他半天却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甩袖离开。
  楚虞就坐在长廊下,正垂眸看着鞋尖,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容正喧气冲冲的脚步一顿,瞧见那头坐着的楚虞,不得已只好先消了怒气。
  他回头看看这条路,想必这丫头方才是路过了,瞧见他和容庭闹不愉快,没敢过去。
  容正喧走近,楚虞这才抬起头,她轻轻啊了一声:“大舅父。”
  容正喧和蔼的笑着:“你这丫头前几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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