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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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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毅洺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抚道:“程墨这件事做的的确不地道,你若不高兴,明日我便进宫一趟,当着陛下的面拆穿他。”
  “他欺瞒陛下说自己之前什么都不记得了,已是犯下了欺君之罪,陛下就算宽宏大量不降罪于他,以后肯定也不会重用他,说不定还会夺了他的功名,这样也算是为老太爷报仇了。”
  唐芙摇头,低声道:“不必了,纵然表哥对不起我,伯母却从未对我有半点不好,倘若拆穿了他,伯母势必受到牵连,日子不会好过的。”
  傅毅洺其实早知道她不会答应,不过是说出来发泄发泄罢了。
  他吻了吻唐芙的额头,道:“芙儿心善,总是会为他人考虑,那程墨当初若像你一般在行事之前想一想别人,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不过如此一来他或许也娶不到芙儿了……
  傅毅洺思及此,心中莫名有些慌乱,抱着唐芙的手紧了紧。
  唐芙说道:“不止是为了伯母,倘若祖父或者我爹还在世,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我总归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跟他来往了,以后……我就当不认识这个人,与他各走各的,谁也不碍着谁。”
  傅毅洺点头:“都听芙儿的。好了,不说他了,快睡吧。明天我们收拾东西再去一趟宝西山,在那里小住几天散散心,离这些糟心事远一点。”
  唐芙嗯了一声,在他怀中闭上了眼。
  翌日清晨,唐芙醒来时眼眶红肿,傅毅洺让人煮了鸡蛋,亲自给她滚了滚,直到看上去没那么明显了,才跟她一起去了正院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拉着唐芙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开的药可喝了?”
  唐芙点头:“喝了,芙儿让祖母担心了。”
  长公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做长辈的,本就应该关心晚辈,无论晚辈过的好还是不好,都要时刻记在心上,便是想放也放不下,等你以后当了娘就明白了。”
  “就好比你们做晚辈的总惦记着我们长辈一样,都是一个道理。”
  唐芙垂眸,再次点头:“谢谢祖母。”
  “一家人说什么谢。”
  长公主道,让下人传了膳,跟唐芙与傅毅洺一起用了早饭。
  吃完饭傅毅洺本想坐一会就带唐芙离开,但长公主却忽然问了他一句:“之前山贼的那件事,你与芙儿说了没有?”
  傅毅洺一怔:“没……没有。”
  说完看了看唐芙:“我想说来着,但是……”
  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想等到跟唐芙圆了房再说,可他们昨天才圆房,刚圆了房就知道了程墨刻意躲藏的事,唐芙受了刺激,他就想再缓一缓,过一段时间再说,没料到现在长公主忽然当着唐芙的面提起来了。
  唐芙一脸莫名,问道:“祖母说的是什么事?什么山贼?”
  长公主叹气道:“本不该这个时候跟你说,但事情拖的太久,日久天长难免生出什么麻烦来,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说着看向了傅毅洺,示意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唐芙仔细说清。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傅毅洺也无法再隐瞒,便对唐芙说道:“之前咱们去蜀中的时候,我不是有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吗,芙儿你后来知道是跟祖母有关系,还劝我回来后找祖母当面问清楚,不要有什么误会。”
  唐芙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这件事。
  傅毅洺继续道:“其实那次我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因为找到了当初刺杀程公子的山贼,但是等我赶到的时候,那些山贼却已经死了。”
  他将山贼是如何死的,以及杀害那些山贼的人最后都自尽了,身上却带着长公主的信物的事情都说了。
  “我当时以为……祖母为了我一时冲动,雇佣那些山贼杀了程公子,将此事伪装成一起意外,好让我能光明正大的娶你。”
  “因此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祖母,就去易芝那躲了几天,直到后来打雷才回去……”
  长公主在旁皱了皱眉:“为什么打雷了就回去了?”
  傅毅洺:“……”
  唐芙:“阿珺以前跟我说他怕打雷。”
  长公主正纳闷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后来脑子稍微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差点一口气把自己噎住。
  这臭小子,为了跟芙儿同房,连这种谎话都能编的出来?
  不过也是,他连自己是个天阉都敢说!
  她瞪了傅毅洺一眼,懒得搭理他,傅毅洺讪讪地笑了笑:“回京后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了祖母,问清并不是她做的,这才松了口气。”
  唐芙相信傅毅洺说的话,也相信这件事不可能是长公主做的。
  长公主是傅毅洺的祖母,是最了解他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暗中喜欢了她很多年。
  一个身居高位深受皇恩的长辈想要拿捏她太容易了,想要毁掉她跟程墨的婚事也太容易了,何必大张旗鼓地杀人?
  何况从那些画卷来看,傅毅洺十六岁的时候与她初遇,直到二十岁都没有成亲,这其中有四年的时间。
  长公主若真的为了自己的孙儿能做出这种事,为何不早些动手,偏要等到她成亲前夕?
  最重要的是,她若要杀人,就算挑任何地方,也不会挑傅毅洺任职的蜀中。
  蜀中是除了京城以外傅毅洺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他发现破绽的地方。
  她既然是为了傅毅洺杀人,又怎么会专门挑选一个最容易被傅毅洺发现的地方?难道是特地送上门让他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吗?
  所以,这件事不是长公主做的,而是……
  “有人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嫁祸给祖母,这个人……是淮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芙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
  傅毅洺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在轻轻颤抖。
  “为什么”他听唐芙喃喃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那种话?
  傅毅洺皱眉:“芙儿,他对你说过什么?”
  唐芙的思绪回到唐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唐家的灵堂里,看上去清俊风雅的男子上完香后并未离开,而是蹲下来打量了她一会,然后笑道:“看来唐大小姐是不记得我了。”
  之后还说什么陈郡四季如春,她以后若是有缘得见一定会喜欢的。
  “可我们唐家跟淮王府向来没什么交道,我以前从未见过他,若不是下人报上名号,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又何谈记得?”
  长公主与傅毅洺对视一眼,亦是面露不解。
  唐家如今虽然日渐没落,但唐大老爷和唐老太爷当初都是颇受陛下重用的能臣,且为人正直,从不结党营私,自然不会与一个藩王有什么来往。
  而淮王十四岁便离开京城前往封地,算下来那时候唐芙也不过七岁而已,更不可能自己与他有什么私交。
  既然如此,淮王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呢?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唐芙则仍旧在喃喃低语。
  “我当时只觉得他为人唐突孟浪,却不想……他竟然为了我去杀人!”
  她说到这忽然轻笑一声,眼眶再次红了起来,自嘲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吗?”
  可笑她昨日还为这件事对程墨大发雷霆,却不知对方之所以会遇险,全都是因为她!
  唐芙面色煞白,指尖抖的越发厉害。
  傅毅洺忙温声安抚:“芙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说来说去都是那淮王惹的事,千错万错也都是他的错,你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唐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一想到淮王是为了她才对程墨动手,祖父也是因为听说程墨出事而病故,她心头就痛的如同刀绞一般,恨不能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傅毅洺心急的去看长公主,后悔不该这个时候对唐芙说出此事。
  长公主却摇了摇头。
  许多事情便如那沉疴宿疾,越早诊治才越有效,拖久了反而药石无医。
  与其等唐芙从这次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再跟她说,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想往事,承受这种伤痛,不如一次跟她说清楚。
  而且这次程墨回来,唐芙知道他当初是故意躲藏了起来,间接导致了唐大老爷的死亡,心里必定是要责怪他的。
  若是等她怪罪个一年半载的再把这件事告诉她,她又该如何面对程墨,面对程家呢?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淮王此人狡诈多段,心思诡谲,谁知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如今程墨回来了,这消息一定瞒不住,若是让他利用了此事,再生出什么风波来,只会更乱。
  所以能先说清的一定要说清,免得被他利用,徒增麻烦。


第62章 
  “孩子,”长公主在旁劝道:“祖母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也知道跟你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你是听不进去的。”
  “但是人生在世,谁又能预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呢?谁又能完全预测到别人下一刻会做什么呢?”
  “熟悉如我与珺儿,也猜不到他会骗你说他怕打雷,还是个天阉。何况在你的印象里你与淮王素不相识,对他毫无了解,又怎能猜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傅毅洺前几句还认真的听着,听到说自己那几句没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暗忖祖母怎么把他给带出来了?关他什么事?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个,只要能让唐芙好过一点,祖母说什么他都无所谓。
  唐芙知道长公主是在想着法的安慰她,抬起头喃喃唤了一声:“祖母……都是我惹来的麻烦,若不是我……”
  “这话怎么说?”
  长公主打断道:“同样是对你心存执念,我们珺儿可是从未做出过淮王这种事,只是默默地守着你,背地里偷偷地画几幅画啊,买几筐鱼啊之类的。”
  “可见此事与你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分人,有些人如淮王这般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也有些人像珺儿这般恪守本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对待同样一个人,用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方法,可见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那个作恶的人身上。”
  “你若因为淮王对你图谋不轨就责怪自己,那又置珺儿于何地呢?要知道珺儿那几年可也一直在心里对你图谋不轨呢,只是没做出来罢了。”
  傅毅洺听长公主说着说着又不对了,眉头微蹙。
  “祖母,您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长公主但笑不语,唐芙则转头看向了傅毅洺。
  “阿珺他……很好的,与淮王不同。”
  “那是自然。”
  长公主这才与有荣焉的道。
  “所以这件事的错都在淮王身上,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有空伤心难过,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我对淮王的了解,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尤其是这次程公子归家,对他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他接下来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和珺儿要提前有个准备,别再让他钻了空子。”
  一听说淮王很可能还要再做什么,唐芙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哪还有工夫伤春悲秋,点头道:“是,芙儿记住了。”
  长公主亦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件事的始末最好跟程家也说清楚的好,免得……”
  她话还没完,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手中捧了一张拜帖。
  “长公主,程夫人与程大人求见。”
  原来是林氏一大早便带着程墨负荆请罪来了。
  长公主看了看那拜帖,笑道:“这可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说什么就来什么。”
  之后又看了看唐芙:“芙儿你若是不想见他们就先回去,我来应付。”
  唐芙抿唇,摇了摇头:“此事纵然错不在我,却也因我而起,我也应该留在这里才是。”
  长公主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
  说着让人将程氏母子带了进来。
  林氏甫一进门,便对程墨厉喝一声:“跪下!”
  程墨垂眸,一声不响地跪了下去,林氏这才对长公主施了礼,道明了来意,然后自己转向唐芙,亦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此举让跪在地上的程墨一惊,也将座上的唐芙吓了一跳,忙起身要扶起她:“伯母,您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芙儿如何受得起?”
  “你受得起!”
  林氏看似瘦弱,此刻却像是扎根在地上似的,力气极大,任凭她怎么拉也不起来。
  她红着眼对唐芙道:“当年,你爹为了我们程家四处奔走,后来更是为了救下我与这个不孝子,硬生生穿着一件单衣堵在风口站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转过身来时……我看到他面颊都青了,整个人已是冻的如同石头一般。”
  “而他却强撑着这样的身体,一直等到追兵从山上撤走,将我们母子二人送到别处妥善地安顿起来,这才回了京城。”
  “我当时不知……这一去就是永别,从此之后竟当面再道一声谢都不能,直到程家平反,我才知道他竟已经去了。”
  “而唐老太爷不仅未加责怪,还将我这不孝子收入门下,亲自教他读书识字,让他得以成才……”
  她说到这哽咽起来,泪水从面颊不断滑落,满脸愧疚。
  “是因为我们母子二人,才让芙儿你没了父亲,让老太爷没了儿子,可我这个不孝子!他竟然……竟然……”
  林氏咬牙,转身重重一巴掌打在了程墨脸上。
  “这个混账!竟躲藏两年,害唐老太爷含恨而终!害芙儿你连最亲近的祖父也没了!他竟还好意思回来?竟还好意思回来!”
  说着又是重重几个耳光照着程墨的头脸便打了下去,若不是长公主忙叫人拦着,非把程墨打掉几颗牙不可。
  傅毅洺怕林氏不小心伤了唐芙,早在她刚有动作时便将唐芙拉到了一旁,此时见林氏不过打了这么几下,就把自己的手掌打的通红,其中一根指甲还劈裂了,就知道她用尽了全力,便更不敢让唐芙靠近了。
  林氏被下人拉住,犹自怒骂。
  “没有唐家就没有我程家的今日!没有唐家早在十余年前我们就该死了!我日日提醒你不要忘了唐家的恩情,自幼教导你要知恩图报!可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她恨不能再扑上去打程墨几下,但被人拦着,只能再次转向唐芙,面向她重重地叩首。
  谁也没想到她一个长辈,对晚辈下了跪不说,竟然还会磕头,且这一下磕的极重,让人觉得地板都似乎颤了一下。
  唐芙吓坏了,想往旁边躲,但被傅毅洺从身后抱着,没能动弹。
  傅毅洺原是拦着她不让她挡在林氏与程墨中间,免得林氏激怒之下伤了她,没想到林氏会忽然转头对唐芙磕头,把他也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松手,等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唐芙,拉着她往旁边挪了一步,不受林氏的这个礼。
  唐芙却挣开他的手,走过去又要拉林氏起来。
  林氏不起,还要磕头,唐芙忙拦住,也屈膝跪了下去。
  “您是长辈,芙儿万万没有受您的礼的道理,您若如此,芙儿便也只能跟您一起跪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劝道:“程夫人,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你这样让芙儿也不自在,哪还能好好说话。”
  林氏看了唐芙一眼,这才与她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唐芙扶着她去一旁坐下,林氏拉着她的手还在不停地说:“伯母对不起你,对不起唐家……”
  长公主让跪在地上的程墨也起来,林氏闻言却再次厉喝一声:“不许起!就让他跪着!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不配在芙儿面前站着说话!”
  程墨本也没有起来的意思,闻言头垂的更低,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任由母亲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这两年原本就瘦了许多,跪在那里更显单薄,一侧的面颊因为林氏的耳光高高耸起,又红又肿,嘴角还有一丝血丝,口中更多的血则被他咽了回去。
  长公主觉得不妥,但林氏正在气头上,她也就没再劝,而是说道:“程夫人来得正好,我刚才还正与两个孩子说起你们,你们不来的话我还打算下个帖子去请呢。”
  林氏道:“无须长公主来请,这孽障做出这等事来,活活害死了唐老太爷,我必是要带着他登门谢罪的。”
  “不是为了这件事,”长公主摆摆手道,“我们刚才在说两年前程公子遭遇山贼的事,这其中另有一些隐情。因为事涉程公子,觉得还是应该与你们说清楚的好。”
  低头跪着的程墨怔了一下,林氏亦是面露惊讶:“什么隐情?”
  长公主对傅毅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事情再说一遍。
  傅毅洺说完之后,唐芙接道:“这件事我可以作证,确实与祖母和侯爷无关。”
  “当初淮王在京城时就曾对我出言不逊,言语轻薄,那些在未凉山上掳截我的人也曾无意透露他们是淮王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当时之所以想离开唐家,是二婶与安国公世子合力欺瞒造成的。”
  “安国公世子与侯爷向来不合,他不会帮侯爷做这种事的。至于二婶……就更不必说了,她是最不希望我嫁来武安侯府的了。”
  唐程两家关系匪浅,林氏自然知道唐芙的那位二婶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此自然也是相信的。
  “我虽是个内宅妇人,但往常也听人提起过,说淮王是个待人亲善温和儒雅之人,却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谋害朝廷命官,意图强掳世家嫡女!
  长公主轻笑一声:“程夫人久居内宅,没怎么跟淮王打过交道,自然只能从别人口中了解他。”
  “但是一个深得圣宠,与太子齐名,能让陛下将陈郡划与他为封地的人,怎么可能只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我猜当初他早就有心对程公子下手,只是苦于程公子在京城,他不敢轻易动作,怕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露出马脚,所以只能忍着。”
  “后来陛下派程公子进蜀,他觉得机会难得,便借着蜀中山贼之乱,将程公子的死伪装成了一起意外,只是没想到程公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那些山贼无法交差,便烧毁了其他几具尸体,伪装成程公子的模样。”
  “不过以我对淮王的了解,他不会就这么轻易被糊弄过去的,所以我猜……他可能早就知道程公子或许没死。”
  房中众人均是一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第63章 
  林氏最先回过神,转头看向仍跪着的程墨。
  “你这两年都藏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可跟什么不妥当的人有来往?”
  这是怀疑程墨早就已经被淮王发现了,或者索性跟淮王有什么勾结。
  程墨摇头:“我一直躲在一支商队里,平时只是帮忙算算账,从不在人前露面,身边熟识的都是两年前就在商队里认识的人,并没有什么新认识的人。”
  他有意躲藏,自然不会跟太多人打交道,除了当初把他救起来之后就陪在他身边的人,平日几乎不和别人说话。
  长公主道:“夫人多想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淮王没有见到尸体,心中必定存有疑虑,既然存疑,就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相应的安排。”
  “我之所以坚持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一是因为此事与你们有关,没道理瞒着你们,二是让你们也提前有个准备,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林氏了然:“长公主放心,妾身明白。”
  唐芙等他们说完,这才起身对林氏施礼道:“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因为我,淮王也不会对表哥出手,芙儿在这里给伯母道个歉。”
  林氏赶忙扶住了她,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那淮王心存不轨,生出祸端。何况你表哥这个孽障倘若不隐瞒自己的死讯,唐老太爷也不会……”
  唐芙垂眸,眸光微暗。
  这件事她始终不能释怀。
  程墨的肩背随着林氏的话又弯了几分,而林氏说着说着又绕回了当年唐家对程家的恩情,以及唐芙是因为他们才成了无父无母之人,如今程墨又害的她连祖父都没有了,他们如何愧对唐家云云,甚至说出程墨还不如就死在外面,把这条命还给唐大老爷的话来。
  长公主皱了皱眉,给周妈妈使了个眼色。
  周妈妈会意,对一旁的下人耳语了几句。
  那下人没一会便从房中退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另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说是宝西山那边派人来问,侯爷与夫人喜欢什么菜式,大约什么时候到,他们好提前准备。
  林氏这才惊觉他们准备出门,忙带着程墨告辞了。
  等他们走后,长公主才叹了口气:“这程夫人的性子……”
  她说了一半停了下来,摇摇头不再说了,只催促唐芙与傅毅洺赶快上路,好赶在午膳之前抵达宝西山,免得路上吃不好。
  末了又叮嘱傅毅洺带唐芙在山上多玩几日,不要急着回来,还半开玩笑地道:“什么时候芙儿会笑了再回来,不然你们就别回来了。”
  唐芙勾了勾唇角,上前轻轻地抱了抱长公主:“祖母,谢谢你。”
  长公主年轻时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死了之后又只有一个孙子,从来没养过女孩,此时却觉得抱着的是自己的小孙女似的,疼爱的不得了,抱了她一会后笑眯眯地道:“去吧,好好休息几日,散散心,别总想这些糟心的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才更重要不是?”
  唐芙点头,这才跟傅毅洺一起走了。
  两人晌午到了宝西山,住的还是先前那处院子。
  傅毅洺陪着唐芙吃完饭又哄着她睡下了,虽然很想做些别的,但知道唐芙这两日心情不佳,也不想勉强她,便暂且忍住了,只是默默地躺在她身边,就连晚上泡温泉都没跟唐芙一起去,而是分开泡的,就怕自己忍不住。
  唐芙这次来了不像上次一般想出门,没事的时候就在房中给傅毅洺缝衣裳,因为没有旁的事打扰,她又闷头只做这一件事,没几天就把衣裳缝好了。
  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将针线篓子交给佩兰让她拿下去,这才将那衣裳铺展开看了看,很是满意。
  傅毅洺捧着几朵花回来时正好看到,兴奋地走了过来,将花放到一旁。
  “做好了吗?这么快。”
  唐芙笑了笑,让他穿上试试。
  傅毅洺立刻便将外衫除去了,小心翼翼的将这件衣裳穿上,生怕弄坏了似的。
  “真好看,芙儿手艺真好。”
  他连声夸赞道。
  唐芙摇头:“许久没做了,手生,改日再给你多做几件,肯定比这件好。”
  傅毅洺一听以后还有,更高兴了,抱着唐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从刚摘来的几朵花中选了一朵,插在唐芙头上,插好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
  唐芙问道,下意识摸了摸头顶的花,以为是插歪了还是怎的。
  谁知傅毅洺却道:“我已是选了整座山上最漂亮的花了,却还是衬不出芙儿的美。什么花一簪到芙儿头上,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唐芙瞪他一眼:“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哪有。”
  傅毅洺浅笑,边说边将身上的衣裳换下来,免得弄脏了。
  他将这件衣裳脱下,准备换回刚才那件,想了想却又停了下来,道:“刚才采花时候弄了一身脏,索性去泡泡温泉洗一洗好了。”
  说完顺嘴问了唐芙一句:“芙儿要一起去吗?”
  他知道唐芙脸皮薄,青天白日的必不会与他一起去泡温泉,不过是随口逗逗她罢了,见唐芙没理他,便笑了笑,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哪想到都快走到门口了,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好。”
  傅毅洺脚步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看向唐芙:“芙儿你……你刚刚说什么?”
  唐芙知道傅毅洺这几日其实一直都想做那天早上他们做过的事,但是因为她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强求罢了。
  刚刚见他顺嘴一说,想到他这几日的隐忍,便也心头一热,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眼看着她红着脸又有反悔的迹象,傅毅洺三两步走了回去,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直接走到温泉边。
  唐芙惊呼一声,揽着他的脖子被抱了过去,见天光大亮,周围景致看得一清二楚,越发感到后悔,挣扎着想要回去。
  傅毅洺哪肯放她离开,抱着她讨好道:“芙儿若不愿意的话就坐在池边陪陪我,泡泡脚也是好的,我洗完了马上就上来,好不好?”
  唐芙听她说不用自己下去,这才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任由他把自己的鞋袜脱了,将一双玉足放到池水中。
  傅毅洺握着那双玉足不愿松手,又怕惊吓了她,便只轻轻捏了捏就放开了,然后脱了自己的衣物泡到水里。
  和上次教唐芙“游水”不同,他这次一件衣裳没留,全脱掉了,唐芙不敢看他,便只低着头看着自己小腿周围的方寸之地。
  傅毅洺却不老实,泡了一会就凑过来说要帮唐芙洗脚。
  唐芙说不用,一双玉腿在水中连连闪躲,却还是被傅毅洺抓住了,握着她的脚放到自己小腹上,手掌顺着她的小腿向上摩挲。
  唐芙面色涨红,轻轻蹬了他一下:“说了不用!”
  她用的力气不大,傅毅洺却向后趔趄了一下,站稳后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呼。
  唐芙一惊,以为自己把他踢疼了。
  “阿珺,你怎么了?我……我踢着你了?”
  傅毅洺面带痛色,摇了摇头:“旧伤复发。”
  旧伤?
  唐芙更担心了,将他拉近自己:“什么旧伤?哪里?”
  傅毅洺这才引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道:“这里。”
  唐芙指尖碰到一处凸起的伤口,不长,但在平坦的小腹上还是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
  当初大牛说过的那处伤。
  可是……
  “你不是说早就好了不疼了吗?”
  傅毅洺点头,但面色依旧不大好:“刚刚不知为何又开始疼了。”
  唐芙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紧张地道:“那怎么办?我让人去请大夫!”
  说着就准备从池边离开。
  傅毅洺却将她一把拉住,贴着她的耳朵道:“不用,芙儿帮我吹吹就好了。”
  声音沙哑暧昧,说话时手掌还在她腰间捏了捏。
  唐芙:“……”
  她现在确定他是在胡说八道了!
  “不管!你自己吹吧!”
  她说着又准备起身离开。
  傅毅洺低笑,揽着她的腰不松手:“那我帮芙儿吹吹。”
  “我又没受伤!”
  唐芙刚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唇,回过神时已被人拉入池中,泡在了热水里。
  她被吻的晕头转向之际,男人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唇瓣,低声道:“其实真的疼,要芙儿帮我揉揉才能好。”
  唐芙的手本就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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