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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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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不愿意……
  那他也没办法,只能自己打包行李滚过去,尽量早去早回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对蜀地那些山贼恨的牙痒痒,恨不能直接提刀过去把他们的山头全部铲平了。
  唐芙听完之后沉默片刻没有说话,这让傅毅洺更加忐忑了。
  一旁的佩兰却是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的,当初程公子的噩耗刚刚传回京城的时候,小姐就想亲自去蜀中看一看,如今有这个机会,只怕还是会想去的,哪怕程公子确实已经死了,程家都已经给他办完丧事了。
  可是……当初她们是被二夫人和淮王设计逼的不得不离开唐家,如今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呢?
  她想阻拦唐芙,便在她开口前对傅毅洺说道:“侯爷,这不好吧?听说蜀中近些年来不太平,夫人一个女子,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不会的!”
  傅毅洺立刻说道,却不是对佩兰,而是对着唐芙。
  “阿芙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我这些年常去蜀中,跟那边的大小土匪头子都混熟了,他们就算打劫谁也不会打劫我的,只要把我的旗子往车上一挂,他们肯定自己就退回土匪窝里了。”
  “何况蜀中这两年其实已经安定很多了,许多山贼都是在观望朝廷的态度,看似占了个山头,其实就是聚在一起图个心安,偶尔没米没粮了才出来劫些路过的富商之类的,只谋财不害命,一般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只要明后年风调雨顺,没什么大的灾害发生,他们自然而然就回去种田做买卖了。”
  佩兰是想暗示傅毅洺不要带唐芙去,哪想到他非但没听懂,还一再保证很安全。
  她看着唐芙犹豫的神色,又看看一脸期待的傅毅洺,小声嘀咕了一句:“那程公子怎么还出事了呢?”
  傅毅洺面色一僵,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那……那是个意外,平时……平时真的不会这样的。”
  他事后去调查过,打劫程墨的那伙山贼确实是当地比较不老实的一批人,但在那之前也有一段时间没犯过什么事了,谁知道程墨怎么就撞在枪口上,赶上他们心血来潮的出来犯了回事,就把命丢在那了呢?
  他想把这些人找出来,可他们知道自己错杀了朝廷命官,还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立刻便毁尸灭迹一哄而散了。
  这些人可能没什么真本事,但对当地地形和环境却是极其了解的,一旦分散开来便如泥牛入海,不好找得很,除非是过几年他们觉得事情过去了,风声没那么紧了,再次聚在一起冒出头来,不然很难一个个找到他们。
  若是他当时就在那里还好说,但赶巧他回京了,等再过去的时候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上哪里找人去?
  唐芙知道佩兰是为了她好,如果傅毅洺不提,她也不会再想去蜀中,但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她还是想去看看的。
  一方面是想去程墨出事的地方祭奠他一番,一方面她也确实想出去走走。
  她长到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未凉山,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陌生而又新奇。
  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轨迹,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京城,现在可以跟着傅毅洺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一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去,什么时候启程?需要带些什么东西?我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佩兰听了直皱眉,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裳:“小姐!”
  傅毅洺却是喜出望外:“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交给我就好了,我这就去让季南他们安排,收拾好了咱们就走,走前跟祖母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说完真的放下筷子就要走。
  “诶,”唐芙唤了一声,“吃完饭再走啊,这么着急?”
  若这是一顿平常的饭菜,傅毅洺也就放下了,但他又想起今日是唐芙亲手做的饭,便又坐了回来:“对对对,我吃完饭再去。”
  说完大口大口开始吃饭。
  唐芙失笑,等他坐下后又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你要去的地方跟程表哥出事的地方离得近吗?若是近的话我能不能顺便过去看看?”
  傅毅洺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笑容僵在脸上。
  她愿意跟他一起出去……难道就是为了去看程墨出事的地方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刚刚对这趟行程的期待全没了,口中的饭菜也开始食不知味起来。
  唐芙见他脸色忽然变得这么难看,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方便吗?”
  傅毅洺:“……”
  他摇了摇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什么不方便,正好路过,你若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唐芙抿唇笑了笑:“好,那就麻烦你了。”
  傅毅洺:“……不麻烦。”
  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陪你做的,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
  他吃完饭让季南他们开始收拾行李,至于唐芙需要带的东西,则亲自列了单子,仔细检查过很多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交给了红缨双钺,让她们帮着准备。
  当晚,唐芙在房中睡的正香,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从窗外翻了进来。
  傅毅洺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床幔,看着里面熟睡的女孩,如上次一般挑起一缕她散落在旁的头发,缠绕在自己指间。
  他晚饭时嫉妒的发疯,直到她睡下都没敢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他甚至克制不住地想:如果我死了,在你心中也会有这样的分量吗?
  傅毅洺有些着魔的把那缕头发放到嘴边吻了吻,看着女孩的面颊:不,我才不死呢,我要陪在你身边一辈子,谁也别想再把你抢走,活的死的都不行。


第28章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唐芙与傅毅洺提前一天跟长公主道了别,然后就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庆隆帝知道的时候满意地点了点头:“阿珺这孩子向来懂事,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去,其实还是把朕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的,这么快就动身启程了。
  太监总管笑了笑,对他说道:“往常武安侯去蜀中都是轻车简从,带着几个人就走了,这回却前前后后带了十几车的东西,可见是真把那位唐大小姐放在心上的,不舍得她路途受苦。”
  庆隆帝眉心一跳,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可能喂了狗。
  带着那么多东西路上能走得快吗?让他带着夫人一起去,他还真把这趟行程当成游山玩水了?
  “臭小子,”庆隆帝喃喃一句,“耽误了正事看朕怎么收拾他!”
  太监总管轻笑:“想来是耽误不了的,听说武安侯让沈世子和孟公子先行一步去了蜀中,应该是代他先去看一看,稳定一下局势。不然若真的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他怎么对得起陛下对他的信任呢?”
  傅毅洺才刚刚成亲,还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妻子,而且还对这个妻子很是在意,百般宠爱。
  按理说他去蜀中既然要执掌兵权,就应该把这个新婚妻子留在京城才是,这是自古以来朝廷与武将之间的规矩,免得掌兵的武将在外面生出异心,朝中又没有办法牵制他们。
  傅毅洺刚知道庆隆帝想让他去蜀中的时候就想告诉唐芙,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又怕到时候唐芙答应了庆隆帝却不答应,让她白高兴一场,所以才等到入宫面圣确定能带上她之后才告诉她。
  庆隆帝轻笑,将刚才批完的折子放到一旁,打开了另一本,自言自语般地说道:“阿珺向来孝顺,只要长公主在京城,他就一定会紧守本分。何况……朕信得过他。”
  说完便开始认认真真地批阅奏折,不再说话了。
  太监总管便也不再出声,默默地侍奉在旁,仿若不存在一般。
  傅毅洺听说很多人第一次出远门都会不适应,在马车上坐久了就会觉得头晕,所以他并不敢让人走的太快,而且自己也没有骑马,跟唐芙一起坐在了车中,时刻关注她的身体状况。
  好在唐芙一路都没什么事,而且对周围的景色十分好奇,车帘几乎一直掀着,像是飞出笼中的鸟儿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这一路的景色傅毅洺早就看腻了,如今却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觉得那些乏味的景致也多了几分趣味,变的赏心悦目起来。
  可是再好的景色,几个时辰看下来也就那么回事了,何况因为距离京城还不远,还不到气候及环境有大的变化的地方,左右也就是些跟京郊附近差不多的山山水水,过了那个新鲜劲之后,唐芙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在车上打起了瞌睡。
  傅毅洺在看到她迷迷糊糊犯困的时候就绷紧了身子,有意往她那边挪了一点。
  过了一会,女孩的头果然不出所料地落在了他的肩膀。
  傅毅洺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唐芙,却又怕自己身子绷得太紧,她靠着不舒服,就努力放松了自己半边身子,试图调整一个最舒服的角度给她。
  可是在车上睡着怎么也不可能有在床上睡着舒服,女孩时不时就皱着眉头动一动脑袋,睡得并不安稳,随时要醒过来的样子。
  傅毅洺犹豫片刻,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动作极轻地落在她肩头,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抚,像安抚年幼的孩子一般,温柔地哄她入睡。
  如此又过了许久,女孩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傅毅洺看着她甜美的睡颜,那光洁的额头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仿佛一低头便能亲吻到。
  他凑近闻了闻她的发香,和她之前拿给长公主的那几瓶头油气味一样,只是因为抹在了头上,闻上去比在瓶子里要更清淡一点,淡淡的花香中又有一股茶香,很是好闻。
  他舔了舔嘴唇,几次想亲吻她的额头,都因怕把她惊醒而没敢动作,最后实在忍不住,才在她发顶轻轻一吻。
  饶是如此,也未敢久留,只轻轻碰了一下便飞快地离开了,心里却已经为这短暂的碰触欢喜雀跃,暗自低笑许久。
  唐芙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年幼,跟父亲一起坐车去郊外的未凉山游玩。
  父亲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胆子却很大,经常做一些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比如在她腰上绑一根绳子,然后自己牵着绳子一头爬到树上,再把她给拉上去。
  他那个时候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就算身子硬朗,这般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爬树还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下人为此不知跟祖父告了多少回状,但每次祖父教训父亲的时候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下次依然我行我素地带她去未凉山“爬树”。
  唐芙很喜欢那棵大槐树,尤其是跟父亲一起坐在树上一边听他讲故事一边看着远处。
  有时候她就这么听着听着睡着了,睡梦中也不担心摔下去,因为她知道靠在父亲怀里很安全,他一定不会让她掉下去的。
  可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父亲讲着讲着故事,声音却越来越远了。
  她迷茫间想睁眼,直到那只熟悉的手掌又落在她的肩头,温柔的拍抚,她才终于又安稳下来,含笑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那只手似乎从梦中跟了过来,还在她肩头轻轻地拍着。
  唐芙茫然片刻,入目是马车上铺着的厚厚的毯子,毯子上摆着的紫檀小几,以及小几上装着点心的攒盒和一旁精致的白瓷茶壶。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靠在傅毅洺身上睡着了,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唐芙缓缓抬头看去,只见傅毅洺闭着眼,脑袋时不时往旁边歪一下,鼾声就是从他鼻间发出的。
  他似乎困极了,眼睛已经睁不开,嘴角还挂着一串已经快从下巴流下来的口水,脑袋东倒西歪的四处乱倒,但脑子里却又似乎始终维持着一线清明,不肯彻底睡去,身子一动不动稳稳地维持着让她依靠的姿势,揽在她肩头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唐芙本该立刻从他怀中起来才是,却不知为何呆呆地看着他许久未动。
  她自幼没有娘亲,印象里曾经这么温柔对待过她的人,除了父亲就只有祖父了。
  可是父亲在她年幼时便也离开了,祖父又一把年纪,身体不好,她不想让他担心,便收起了那些小女孩儿的娇嫩脆弱,让自己像个大人一般成长起来。
  她的童年太短暂了,被人护在怀中温柔安抚的岁月也如昙花一现般一闪而过,少到她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是什么感觉,如今恍然回忆起,眼眶莫名的有些酸涩,竟对这陌生的怀抱有了几分依恋,想天长地久地依靠下去。
  她许久才收拾好自己纷乱的情绪,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惊动了傅毅洺。
  但傅毅洺就算睡着了,脑子里也一直牵挂着她,察觉她有动作,猛然惊醒,以为她是睡不安稳,下意识又在她肩头拍了几下,拍着拍着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傅毅洺放在她肩头的手僵住,大眼瞪小眼的跟她对视了半天,才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那个……你……我……”
  他刚睡醒脑子反应有点慢,舌头打了结似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唐芙看着他比自己还尴尬的模样,抿唇轻笑,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擦擦嘴吧。”
  “啊?”
  傅毅洺在自己嘴边摸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竟然流口水了!还被唐芙看到了!
  他赶紧把那帕子接过来,胡乱在嘴上擦了一番,擦完准备还回去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竟然就这么顺手拿来擦嘴了,还是擦口水!
  “我……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他说道。
  唐芙摇头,伸手接了过来:“不用,自会有下人去洗的。”
  说着将那帕子收了起来。
  傅毅洺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想:阿芙竟然不嫌弃他。
  他心下高兴,刚刚的困意也全都没了,直到晚上到了驿站,才和唐芙一起下了马车。
  驿站的官吏们早知道他要来,已经收拾好了一座院子,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唐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跟傅毅洺一起去过蜀中,所以并不知道他以往去蜀中都带些什么,直到现在跟他一起到了这里,才发现那十几车的东西几乎全都是给她准备的,傅毅洺自己只带了几套换洗衣裳而已。
  他让人把驿站的房间重新布置一番,一应被褥茶具等都换了他们自己带来的,等收拾好之后,这里简直和刚才是两个模样,驿站的小吏来送东西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唐芙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小声道:“不用这么麻烦的。”
  带着这么多东西,肯定会影响他的行程。
  傅毅洺却笑了笑:“不麻烦,反正这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着急,路上慢慢走就是了。”
  他虽然离开了蜀中,但并不代表就完全失去了对那里的掌控,还是留了些自己人在那里。
  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紧急,他早就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了,哪还会等到当地官员把折子送到庆隆帝手里,再由庆隆帝来催他。
  既然他的人马到现在都没给他传信,就说明青岗寨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用太当回事。
  这群山贼就是这样,你越把他当回事,他就越觉得自己对朝廷而言真的很重要,不把他们招安好像对朝廷来说就有多大的损失和威胁了似的,到时候非但不听从朝廷的安排,还拿着劲儿想跟朝廷谈条件,一再提出过分的要求。
  对待这种人,就得晾他一会儿,让他脑子清醒一下。
  唐芙不知道傅毅洺去蜀中是要做什么,但听他这么说,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便安心睡下了。
  这驿站的房间虽多,但在外人面前他们是对夫妻,总不好分房而睡,这晚便是睡在一起的,驿站房中只有一张床,没有小榻,傅毅洺便打了地铺。
  他往常跟季南他们行走在外,荒郊野地里裹张毯子随处一躺也能睡着,打地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而因为能和唐芙同房而感到十分开心,睡前偷偷将铺在地上的褥子往唐芙那边挪了半寸。
  两人各自在房中的两边睡着了,夜半时分,一场春雨悄然而至,伴随着一声惊雷,落下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房中昏暗的空间。
  傅毅洺听到雷声陡然惊醒,睁开眼往唐芙的方向看了看。
  可惜躺在床上的人被床幔遮挡,他什么都看不见,往常能听到的呼吸声也被雨声遮盖了,无法知道她醒没醒。
  傅毅洺有些担心,不知道她怕不怕打雷,想去看看,又怕她已经醒了,自己这么忽然走过去会吓着她,犹豫一番,便用很小的声音唤了她一声:“阿芙?”
  唐芙果然被刚刚的雷声吵醒了,听到动静嗯了一声:“怎么了?”
  傅毅洺:“你……你怕打雷吗?”
  唐芙:“不怕啊,只是声音太大,被吵醒了。”
  傅毅洺哦了一声,心里感到一阵失望。
  她要是怕打雷多好,那他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过去陪她了啊。
  唐芙见他哦完之后就没了动静,误会了什么,隔着床幔问了一句:“你怕打雷吗?”
  “我……”
  我怎么可能怕打雷?
  傅毅洺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狠狠的被自己咽了回去,脑子里灵光一闪,顺势接道:“我……有点怕。”
  唐芙:“那……以前打雷你都是怎么办的?”
  “……让小厮进来坐边上陪我。”
  可现在他们成亲了,肯定不能再让小厮进来了,傅毅洺又向来不喜欢丫鬟贴身伺候,让丫鬟来也不合适。
  唐芙想到白日里男人护着自己让自己能安心睡觉的模样,到底是不忍,许久后才下定决心,说道:“那……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睡?”
  反正他是个天阉,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而且他们成亲至今也有些日子了,之前在公主府里就是同房而睡的,他若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又何须等到现在呢?
  傅毅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口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极力克制着才没抱着被子立刻冲过去,而是装模作样问了一句:“……可以吗?”
  唐芙:“嗯,这床挺大的,我们……我们隔开一些就是了。”
  傅毅洺赶忙点头:“那……那我来了。”
  说完抱着被子就走了过去,摸着黑在唐芙身边躺下,低声嗫嚅:“谢谢阿芙。”
  心中无比庆幸房里没点灯,不然他现在喜形于色的样子一定早就露馅了。


第29章 
  唐芙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了,更别提是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她难免觉得有些局促,身子往床的内侧挪了挪,和傅毅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可这床即便再大,也大的有限,两人之间也隔不了多远。
  傅毅洺放在身侧的手跃跃欲试地想要穿过中间的隔离区,却又不敢得寸进尺,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又一道闪电过后,一声惊雷再次穿透夜幕,炸响在耳边。
  傅毅洺脑子一转,借着这个机会翻了个身,侧躺过去面对着唐芙,弓起了自己的腰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将自己的头靠到了唐芙肩上。
  唐芙身子微微一僵,但是并没有躲避或是推开他。
  傅毅洺的额头抵在她肩膀,看不到她的脸色,但仅仅是这包容的没有推拒的态度,已经让他心花怒放,轻轻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这带着几分讨好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动作让唐芙以为他是害怕,片刻后竟然抬起了自己的手,像白日里他安抚她那般落在了他肩头。
  傅毅洺一怔,旋即又蹭了几下,把自己的额头跟她的肩膀贴的更紧了,甚至用指尖揪住了她垂在身侧的衣袖,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毛茸茸的小动物,渴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唐芙温柔而又耐心地拍抚着,不让那恼人的春雷惊吓了他,却不知道埋首在她肩膀的男人正在暗自偷笑,嘴角翘的老高,都快挂到耳朵上去了。
  这阵春雷并没有持续太久,唐芙本就是夜半惊醒的,其实还困得很,拍着拍着就睡着了,手上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傅毅洺直到确定她睡沉了,才缓缓抬起了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脸上还挂着笑,哪有半分惧怕之意。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能将周围环境看得分明,自然也能看清女孩的睡颜,甚至连那根根分明的睫毛能都看得一清二楚……又细又长,好想吻一吻。
  他伸出手指在女孩鼻梁及嘴唇上虚划了几下,指尖悬在空中描摹过她脸颊的线条,以及精致的五官,幻想着自己的手已经落在她柔嫩的皮肤上,那皮肤细致极了,像上好的白瓷,白皙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他的手从女孩嘴唇划过,沿着下巴一路向下,缓缓来到那被锦被遮盖的山峦,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去。
  前几日他曾无意碰触过那里一次,柔软的触感至今难忘,甚至在夜半梦回时让他辗转难眠,抱着被子哑声唤她的名字。
  傅毅洺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只觉得一股熟悉的燥热袭来,身下的兄弟诚实地抬起了头,不遗余力地表达着他对女孩的喜爱与觊觎。
  他刚刚只用把头靠到唐芙肩上,而没有整个人都贴过去,就是怕自己离她太近了,身体会有什么反应,让她察觉出来。
  果不其然,刚刚他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煎熬,极力压制着才能不让自己的呼吸声显得那么粗重,惊动了熟睡的女孩。
  往常在自己的房间里,傅毅洺会想办法纾解一番,然后再趁着唐芙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弄脏的东西拿出去交给小厮换洗。
  现在在唐芙的房中,他只能忍着,生怕弄脏了衣裤被褥,让她发现。
  傅毅洺心底轻叹一声,夹紧被子又开始念经,可是这回不管用了,女孩儿离他太近,那花香茶香掺杂在一起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忽视。
  傅毅洺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动作还不敢太大,怕把唐芙吵醒。
  辗转之际摸到散落在床上的头发,想起什么,拈起来一缕,看了一会后忽然眼中一亮,将刚刚那些绮念全都抛到了脑后,无声窃笑起来。
  他将唐芙的一缕头发捏在手中,又取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将两缕头发打了个结,系到一起,开心的恨不能爬起来绕着院子跑两圈。
  古语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们此时此刻可真是“结发夫妻”了!
  三更天的驿站里,窗外春雨缠绵,沙沙的声响透过窗扇传入房中。
  垂落的床幔内,一个男人捏着一缕打结的头发傻笑,许久后才握着这缕头发睡去了,睡梦中模糊地呢喃了一声“芙儿”,无人知晓。
  翌日清晨,傅毅洺照例醒的比唐芙早。
  一睁眼,入目是女孩和他面对面的睡颜,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晚是跟唐芙同塌而眠的,一颗心大清早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脑子瞬间清醒。
  白天看跟晚上看又有不同,清晰很多,因着光线的原因,颜色也鲜亮许多,哪怕只是清晨稀薄的日光。
  何况昨晚唐芙是平躺的,现在却是面对面,两人的呼吸都仿佛纠缠在了一起,无端暧昧起来。
  傅毅洺喉头一紧,吞咽一声,想趁她醒来前偷偷亲她一下。
  他忍了又忍,到底是被那红艳的嘴唇蛊惑,稍稍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靠拢过去,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她。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唇齿间不过毫厘。
  他动作太慢,一张脸都憋得通红,眼看嘴唇就要和女孩碰上的时候,睡梦中的人却像是要翻身的样子,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下可吓坏了傅毅洺,还以为她醒过来了,蹭地坐直身子就要下床,却忘了自己昨晚把她的一缕头发和自己的绑在了一起,匆忙起身间那缕头发扯到了头皮,嗷的一声又扑回去倒在了女孩身上。
  唐芙只感到头上传来一阵刺痛,然后便有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同样痛呼一声醒了过来,险些以为是床塌了。
  守在外间的佩兰听到动静,披了件衣裳就冲进了里屋,只见原本睡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为何跑到了自家小姐床上,而且半个身子还压在小姐身上,正在往起爬。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她满脸震惊,还以为傅毅洺是趁着她家小姐睡着的时候欲行不轨之事,冲过去就要将两人分开。
  傅毅洺倒是也想起来呢,但是原本系的活扣的头发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打了死结,死活解不开,越急越乱,越缠越紧。
  他又怕自己动作太大或者离唐芙太远了会扯到她头皮,只能捏着那缕头发满头大汗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头发……头发缠一起了。”
  唐芙被刚刚那一下扯痛了,不敢轻易动弹,佩兰见状也不敢强行拉开傅毅洺,只能先帮着解开这缕头发。
  可这头发缠的太紧了,费了半天工夫也解不开,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将唐芙和傅毅洺的头发各剪掉了一缕。
  傅毅洺拿着那撮剪下来的头发,满脸窘迫,见唐芙还在轻揉刚刚被扯到的地方,自责地道:“扯疼你了吧?对不起啊。”
  唐芙摇头,左右也睡不着了,便索性起床去了净房,洗漱更衣。
  佩兰跟着她走了进去,拴好门后立刻过去拉住了她,紧张地问道:“侯爷怎么会到您床上去?他……他没欺负您吧?”
  虽说她觉得武安侯这个人不错,若是身子健全,跟自家小姐能做一对真夫妻的话倒也不错,但他趁着小姐睡着偷偷摸摸爬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唐芙摇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怕别人听到,凑到佩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佩兰掩唇:“真的假的?他不是骗您的吧?”
  “拿这个骗我有什么用?”
  佩兰:“……”
  那倒也是,若说是为了同床,也没见侯爷昨晚对小姐做什么。
  再说就算他想做,也……
  佩兰抿了抿唇,忽然觉得侯爷有点可怜。
  一个天阉,还怕打雷,传出去不知要被笑话成什么样。
  唐芙怕她告诉别人,还特地叮嘱道:“你可别在别人面前乱说,男人嘛,要面子的。”
  佩兰了然地点了点头:“奴婢懂。”
  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怕打雷,何况是侯爷这种身子不健全的。
  越是这种人心里越敏感,只怕更不愿让人知道自己那些不便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傅毅洺完全不知道主仆俩说了什么,他在外面懊恼了一会,就又开始高兴起来,趁着唐芙他们没出来,将那撮头发放到了一个荷包里,贴身带着。
  佩兰从净房出来后想把那缕头发收起来,却发现不见了,四处找不到,还问了傅毅洺一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往日里小姐定期修剪的头发,她都妥善收起来了,这缕自然也是想收起来的。
  傅毅洺却摇了摇头,满脸茫然地道:“不知道啊,我刚才看见好像还在床上呢,没有吗?”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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