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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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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耳听禅
文案:
傅毅洺惦记了唐芙多年,无奈唐芙自幼订了亲,压根不多看他一眼。
一朝那未婚夫失踪了,人人都道他死了,傅毅洺美滋滋地接了盘,骗唐芙说自己身患恶疾不能人道,不如她嫁了他,等她那未婚夫回来了他便将她还与他。
唐芙嫁了,傅毅洺得偿所愿,正寻思着这“恶疾”什么时候能好,她那未婚夫竟然真的回来了!
一句话简介:和离是不可能离的,一辈子都不离。
不过跪着认错可以:)
食用指南:
1。剧情跟前夫没有太大关系,男主暗恋女主系列
2。不喜勿喷,弃文勿告,直接点叉即可~谢谢~
3。背景架空,架的特别空,谢绝考据,谢绝扒榜
内容标签:甜文
主角:唐芙,傅毅洺
第1章
永丰二十八年春,京城郊外的未凉山上,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骑着马在这里狩猎。
少年们衣衫华丽,金冠束发,腰带上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下所骑的马也各个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毛打理的油光水滑,比京城里巡街的金吾卫骑的马还要好看,可见这几个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而是纨绔中的纨绔,走到哪儿都能鸡飞狗跳让人头疼的主。
为首的是身穿绛紫色衣袍的武安侯傅毅洺,长公主与老武安侯唯一的孙子。
长公主命不太好,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如今就只剩这么一个独苗苗亲孙子了,自然是心疼的不像话,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宠着,然后不负众望的把他培养成为了京城纨绔之首,惹急了连皇子都敢揍。
据说当今圣上念在当年长公主照顾过自己的恩情,曾经劝过她,让她管一管傅毅洺,让这孩子不要跟那些纨绔走得太近了,长公主信誓旦旦的说,就算自己孙子跟这些人走得近,也必然是出淤泥而不染,她放心的很。
结果傅毅洺出淤泥而染的格外的黑,俨然与淤泥融为一体不分你我了。
今日他带着一帮子人来打猎,兴头上跑的远了,连自己的下人都甩开了,抹着额头的汗从马背上下来,四下看了看,往不远处的一株大槐树下走去。
要么说他不同于常人呢,普通人找个灌木丛小树根底下随便就尿了,他偏不,非要找附近最大一棵树才行,好像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的上做他的方便之地。
这株大槐树树干粗壮,大概看一眼起码也要六七个人才能合抱的住,傅毅洺站在树下解开腰带就开始方便,方便到一半,树上飘下了什么东西,正落在他后颈。
他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腻腻的,一时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是树叶之类的,顺手抓了一把,结果抓来一看,却是条手帕!
这荒郊野岭杳无人烟的怎么会有手帕?
傅毅洺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慌慌张张地穿好裤子,把尿都憋回去了。
只见树上趴着一个女孩子,也就十二三岁,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趴在那里好像跟树长在了一起似的,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
傅毅洺张嘴就想骂人,可这女孩半点反应都没有,细长的眉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嘴角还有点反光……流口水了。
傅毅洺到嘴边的脏话没能骂出来,把自己堵了个半死,半张着嘴就那么仰头看着女孩,最后愣是把自己给看的脸红了。
人家好好的在这睡觉,是他忽然跑过来方便的,好像根本就没什么理由骂人家。
而且不骂还好,一骂就被人发现他刚才是在这儿干什么了。
傅毅洺虽然自认是个纨绔,脸皮厚的很,但也没厚到敢当着一个女孩的面说他刚刚在这方便的地步。
他拿着那方帕子站在树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觉得应该把帕子还给女孩,但又怕被女孩发现树下那摊可疑的痕迹,就想先找点什么东西来遮掩一下。
可又怕自己前脚走了女孩后脚翻个身摔下来,纠结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站在树下抓耳挠腮。
他犹豫着要不要偷偷爬到树上把帕子塞回女孩身上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
傅毅洺平常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不怕让人知道,这回却不知道怎么想的,做贼心虚似的躲了起来。
来人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看上去应该比他小一点,熟门熟路地走到树下,叹了口气。
“芙儿,芙儿。”
连叫了好几声,女孩才迷迷瞪瞪地唔了一声,在树上睁开了眼。
“你怎么又在树上睡着了?老太爷让人找你半天了。”
女孩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半边脸被树皮硌红了。
她张嘴想说什么,察觉到嘴角有口水,下意识去掏身上的帕子,结果半天都没掏出来,只能先就着袖子擦了擦,然后从树上爬了下来,动作熟练,最后一截是直接跳下来的,一看就是经常干这事。
少年虽然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上前几步,叮嘱道:“小心点,别摔了。”
说话时站在树下离她不远的位置,随时都能扶住她。
女孩没理他,下来后在树周围找了找,边找边说:“表哥你看见我的帕子了吗?怎么找不到了?”
围着树干绕圈的时候忽然看到傅毅洺留下的痕迹,顿时困意全无,“啊”了一声,气得跺脚。
“又是哪来的野狗在我的望山槐上尿尿!”
“野狗”傅毅洺:“……”
少年是个男孩子,年纪又比女孩大,一眼看出那个高度肯定不是野狗尿的,怕女孩多看几眼也看出来,赶紧说道:“别管了,快走吧,都晌午了,老太爷还等着你吃饭呢。”
“可是我的帕子……”
“你丢散落四的没准丢在哪了呢,又不一定是这儿,待会儿让下人来找,你自己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说完不容分说地带着女孩离开了。
树下的痕迹看上去是刚留下不久的,表妹又一直趴在树上睡觉,谁知道那人是不是就是看到她所以才故意在这里方便的?不然周围那么多隐蔽的地方,为什么非要挑最空旷的望山槐底下方便?
这种下三滥的人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不然表妹一个女孩子,没的被毁了清誉。
躲在暗处的“下三滥”傅毅洺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背影,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那帕子雪白雪白的,带着淡淡的槐花香气,角落里绣了几朵粉白色的芙蓉花。
“芙儿……”
傅毅洺回府后没有让人去打探帕子的主人是谁,他名声不好,一打听的话必定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不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所以他自始至终对此事闭口不提,直到半个月后偶然在一次春宴上看到了几个女孩子。
举办春宴的是永平侯家,永平侯世子沈世安是傅毅洺的狐朋狗友之一,跟他同岁,今年十六了,但一直没有娶妻,原本有个订了亲的女孩子,去年生了一场重病去世了,沈世安的婚事就没了着落。
永平侯夫人一心想抱孙子,就举办了这次宴会,让沈世安看看前来赴宴的女孩子有没有合眼的,有的话就赶紧定下。
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并不稀奇,虽然大户人家成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但也要双方看对眼才行,所以成亲前能让彼此相看一眼的一般都会相看一下。
可惜沈世安对此一点都不热衷,懒懒散散地倚在凉亭上,连看都懒的往湖对岸看一眼。
男女有别,女孩子自然是跟着夫人们在另一边,不会跟他们这些男孩子聚在一起。
傅毅洺一眼看见几个花团锦簇的女孩中有个穿湖绿色裙衫的少女,十二三岁,眉眼明媚,虽然年纪小,但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再长大些眉目稍开,还不知会惹来多少狂蜂浪蝶。
女孩正跟几个同龄人说话,也不知道她们说到了什么,纷纷笑了起来,女孩也跟着笑,但能看出神态敷衍,有点不耐烦。
傅毅洺踢了坐在旁边的沈世安一脚,对着那边抬了抬下巴。
“沈夫人特地为你举办的宴会,你倒是看看啊。”
沈世安嗤了一声:“我又没让她帮我办,是她自己非要办的。成亲有什么好?娶进来个女人管着我,以后我想去春意楼喝个花酒都有人在耳边不停唠叨,烦不烦?”
旁边几个纨绔一边喝酒一边起哄:“易芝你到底是不想娶,还是没有看得入眼的?当初和周家二小姐定亲,可没见你嫌人家烦。”
“就是,你该不会是还想替周二小姐守孝吧?”
易芝是沈世安的字,周家二小姐就是他那个还没过门就香消玉殒的未婚妻。
沈世安骂了句娘,说自己连周二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但是在有人说对面有个女孩长得跟周二小姐有几分相似的时候,还是转头看了一眼,最后嘟囔一句:“哪像了?一个个的庸脂俗粉。”
这话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说你既然不记得了怎么知道不像?
沈世安差点急眼,还是傅毅洺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让下人过来把对面的女孩子挨个介绍一遍。
沈世安皱眉道:“滚滚滚,不听。”
下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傅毅洺一摆手:“介绍吧,你们世子不听我们听,正好我们兄弟几个还有好些没成亲呢。”
“就是就是,介绍介绍,没准就便宜了我们呢。”
下人看了沈世安一眼,见他低着头喝酒没有反对,这才开始依次介绍,结果介绍到最后,都没提到那个穿绿衣服的女孩子。
“不对啊,”傅毅洺说道,“还有好几个你没说到呢,就长的最好看的那几个,怎么的,藏私啊?把最好的留给你们世子,怕我们抢了?”
他是用玩笑的语气说的,下人却不敢当玩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没介绍到的就是已经订了亲,许了人家的。”
傅毅洺脸上表情当即一僵,怕人看出不妥来,忙憋出一句:“订了亲的还来凑什么热闹?”
有了解规矩的人笑道:“傅兄一看就是参加这种宴会参加的少,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宴会的目的是什么,但为了做个样子,还是会宴请一些不相干的人的,不然看着不就太明显了吗?那些夫人们怎么好意思带着女儿过来?”
大周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勋贵世家书香门第都还是要面子的,哪有直接带着女儿上门去给人家相看的道理?
所以宴会的主人一般都会多请一些人,以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宴会,没别的意思,但其实前来赴宴的人心知肚明。
而这些被邀请的人除了带上适婚的女儿外,有时也会带上儿媳或是订了亲但距离成亲日子尚早的女儿来应个景。
“比如穿绿衣服的那个。”
有人看着对面正在湖边喂鱼的女孩说道。
傅毅洺抬眼看去,正是之前他在城郊大槐树上看到的女孩。
“这是户部唐老大人家的大小姐,从小跟自己表哥指腹为婚,这次应该是唐二夫人想带着他们家还没定亲的二小姐出来,特地拉上她来作陪的。”
“说起来这唐大小姐也是可怜,自幼父母双亡,家里除了祖父没人能给她做主,不然但凡是个父母还在身边的,谁会同意隔着房头的婶婶把她拉出来参加这种宴会?唐二小姐又不是她亲妹妹,凭什么让她这个长房的嫡长女来帮忙凑数?”
说话的人义愤填膺,引起周围人一阵哄笑。
“孟五,你这么为唐大小姐打抱不平,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被称为孟五的人也不避讳,直言道:“你们还真别说,我当初确实想让人去提亲来着,所以才派人打听了一下,结果谁想到人家已经订了亲了呢。”
说完指了指远处站在一株树下和人聊天的少年:“看见没,就那个,唐大小姐的未婚夫,姓程,叫……什么来着?”
跟在他身边的下人适时提醒道:“程墨。”
“对,程墨!”
傅毅洺一眼认出了那少年,正是半个月前来到树下把女孩叫醒的人。
表兄妹,未婚夫,青梅竹马……
难怪那么亲近。
旁边的人再说什么傅毅洺也没怎么听进去,宴会进行到一半就以无聊唯由离开了。
第2章
“胡闹!”
唐府,唐老太爷气的拐杖拄地,敲出咚咚的声音。
“他们要带二小姐去永平侯府上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上大小姐一起!不知道大小姐是订了亲的吗?”
“老太爷息怒,”大管家常丰在旁劝道,“二夫人想来也是怕大小姐在府上待着无聊,所以……”
“胡说八道!”
老太爷怒目而视,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她若真是怕大小姐无聊,上次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怎么没想着带大小姐去?去年太子妃举办的品茗会怎么也没想着带大小姐去?这会儿到想起大小姐来了!”
“我看她分明就是想带二小姐去永平侯夫人面前露个脸,又抹不开面子单独带着二小姐一个人去,所以才带上大小姐的!”
“她的女儿是个宝,又想嫁个好人家又怕被别人看低了。别人家的女儿就是棵草,可以随便糟践了吗?”
老太爷越说越气,最后怒道:“去把老夫人叫来!我要问问她!她是怎么管教儿媳的?”
常管家一看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叹了口气让人去了佛堂,向老夫人通禀了此事,结果没过一会那下人又自己回来了,苦着脸道:“老太爷,老夫人说……说她已经不管事了,谁当家让您找谁去。”
如今唐府的当家主母就是二夫人。
老太爷气地两手直哆嗦,常管家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想劝劝又不知道劝什么好,好在这时候外面传来通传声,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常管家正想派个人去迎,轻快的脚步声已经响起,年轻娇俏的女孩子一路跑了进来,满脸欢喜地道:“祖父,我回来啦!”
唐老太爷无论对着别人怎么生气,见到这个孙女的时候都会把脾气收回去,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脸上换上了一副笑容,伸手扶了她一把,道:“慢点跑,摔着可怎么办?”
说话间女孩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摔不着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还像小时候走几步就会摔倒啊,祖父你总把我当小孩子!”
唐老太爷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几分,被笑容挤在一起。
“在祖父眼里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吗?好像昨天才那么大点儿似的。”
说着伸手比了个也就襁褓中婴儿大小的长度。
唐芙咯咯直笑:“那我长的也太快了,才一天就能满地跑了。”
唐老太爷也跟着笑,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走路都快飞起来了。
唐芙一边给他揉肩一边说道:“我跟二婶和二妹妹去永平侯府上玩了,见到了好几个平日里不常见的小姐妹,说了好多有意思的事,还约了下次一起去未凉山上放纸鸢。”
唐老太爷的目光沉了沉,面上却是不显,温声问道:“我没听说你今天要出门啊,怎么忽然跟你二婶他们出去了?”
“临时决定的嘛!二婶带着二妹妹要出门的时候我刚好碰上了,觉得在府里待着无聊,就跟她们一起去了,祖父你不会怪我没跟你打招呼吧?”
她说着凑到了唐老太爷面前,鼓着腮帮子,两只亮澄澄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人家,生怕他生气似的,直把人看的心都化了。
唐老太爷拍了拍她的手,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慈爱。
“祖父怎么会生芙儿的气呢,你刚才说跟人约好去放纸鸢,是什么时候?祖父给你画一个好不好?”
“好啊好啊,”唐芙高兴地拍手,“祖父画的画最好看了,外面千金难求,这回可便宜了芙儿了!”
唐老太爷哈哈地笑,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纸鸢,是画花花草草还是画小鱼小鸟。
祖孙俩聊了半晌,直到唐老太爷有些精神不济,唐芙才告辞离开,临走前叮嘱常管家带老太爷去里间休息。
常管家应了,等她一走就带着老太爷回到里间,但老太爷却在床边呆坐了半晌,并没有躺下。
常管家知道他有心事,也没吱声,只在旁边静静地候着,许久才听他喃喃一句:“芙儿这样将来会吃亏的啊……”
这个孙女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她了。
小姑娘孝顺的很,平日里不管去哪,出门前一定都会跟他打个招呼,免得他找不到她担心着急。
像今日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甚至连个话都没能留下,一定是老二家媳妇突然把她带走了,还管住了府里的下人不让他们在他这个老头子面前多嘴。
他老了,就算名义上还掌管着这个家,也到底是有力所不逮的时候了,老二媳妇已经敢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了。
可怜他的小孙女,为了让他这个老头子安心,非但不找他告状,还帮着欺负她的人圆谎。
唐老太爷想想就觉得心酸,难受的眼眶都红了。
常管家赶紧劝道:“您既然知道大小姐的良苦用心,就不该这样伤心难过啊,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吗?何况二夫人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平日里也未曾亏待过大小姐,这种事……想来也不会有第二回 了。”
唐老太爷摇头:“这你就错了,有些人啊知道感恩,会记得别人对她的好,有些人啊正相反,你对她越好她反而越觉得你好欺负,你让着她一次,她就欺负你第二次第三次。”
“我的芙儿这回让了步,老二家的下回就敢做出更得寸进尺的事……”
何况高氏那个人他还不知道吗?现在不敢对芙儿太过分是因为他这个老头子还活着,等他死了……还不定怎么欺负芙儿呢。
老太爷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到桌边,边走边道:“所以我得多活几年,看着芙儿出嫁才行,不然就是埋进土里也不能安心啊。”
常管家在他起身的时候就搀住了他,闻言说道:“那您现在就更该好好去休息啊,大小姐的纸鸢下个月初十才要呢,不着急。”
老太爷摆手,挣脱了他,把拐杖放到了一边:“我能为芙儿做的事不多了,能做一件就做一件,拖不得。”
“你让人去做几个纸鸢的骨架子来,我先画几个样子,回头给芙儿挑挑,看她喜欢哪个。”
说着便亲自研墨,动手给唐芙画起画来。
离开寿安堂的唐芙往自己的碧竹院走去,一路上脚步越来越快,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身后的丫鬟佩兰险些跟不上。
直到进入碧竹院,唐芙才拿起罗汉床上的引枕,又砰的一声扔回了床上。
引枕软软地弹了两下,任由主人发泄着怒火,跌在旁边不动了。
佩兰知道自家小姐生气,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关上房门,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小姐喝杯水消消气,犯不着跟那二夫人一般见识,下次再有这种事咱们不去就是了。”
今日其实唐芙也根本没想去,是高氏忽然把她叫了过去,好言好语地说有人给唐苋下了帖子,邀请她去参加一个宴会,但宴会的日子太近了,来不及给唐苋打新的首饰,就想带她去朱玉楼挑些现成的。
又说她这个做姐姐的眼光一向好,让她帮忙一起去挑一挑,顺便给她也买几样当做答谢。
唐芙自己的首饰都戴不过来,怎么会缺她那点?
何况要挑首饰让朱玉楼送来挑不就是了,何必去外面?
高氏却说送来的样式一定不全,还是去店里挑的好,似乎很是重视这次的宴会。
唐芙想着高氏难得求她一回,大家又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为了这么点事落了人家的面子不好,便答应了下来,让人给老太爷留了个话就跟着他们上车了。
谁知道马车却直接驶入了永平侯府的大门,直到下车她才知道被诓了。
高氏还假惺惺地说只是碰巧今日也有个宴请,等参加完了这个就去朱玉楼。
唐芙接过佩兰递来的茶杯,仰头一口喝了,擦了擦嘴角道:“她若是直说,我也不见得就不愿意帮这个忙,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二妹妹若能找个好人家我也替她高兴,可是这么把我骗去算怎么回事?”
“她们母女俩事先知道是去做什么,倒是都打扮的珠光宝气的,我连身衣裳都没换就这么直接跟着她们出门了,衬的好像多穷酸似的!”
“得亏我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不然今天非被那满院子的夫人小姐比下去不可!”
佩兰一开始还跟着义愤填膺,听到最后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来自家主子一记眼刀,赶紧说道:“是是是,小姐您最好看了!您天下第一美!全京城都没有比您更漂亮的了!”
“那些夫人小姐们为什么不爱邀请您参加宴会,不就是因为您太漂亮了,一去就把她们都比下去了吗!”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假的部分是为了拍马屁,真的部分自然就是事实确实如此。
唐芙现在是个尴尬的年纪,十二三岁,同龄人基本都在说亲,参加的宴会有一多半都是今天这样为了彼此相看才举办的。
就算主人家为了做面子,会邀请上一些不相干的人,但谁会愿意带上一个订了亲还长的比其他人都漂亮的小姑娘?
男方看了又吃不着,还会连带着看不上其他人,女方精心打扮却被比了下去,自然也不会高兴。
所以现在除了一些纯粹是小姐妹之间的聚会,基本上没人邀请唐芙参加其他宴请了。
高氏既想带上她,又怕她把自家女儿比了下去,所以才想出了今天这么一个馊主意。
唐芙冷哼一声,把引枕放在膝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抠上面的绣花。
“要不是祖父身体不好,我不想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让他老人家担心,今天非得跟她们翻脸不可!”
佩兰点头:“委屈小姐了,等您日后嫁出去了,就……”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通传声,说是二夫人让人送了几样首饰过来。
刚才离开永平侯府,为了做做样子,高氏还是带着他们去了朱玉楼。
唐芙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有挑什么,倒是高氏自己欢欢喜喜地给唐苋挑了不少,这会儿估计是为了做面子,让人给唐芙送来了几样。
唐芙看着放在木制托盘里的几样首饰,脸色却是一沉。
高氏要么就不送,要么就规规矩矩送些拿得出手的来,挑这么几样破铜烂铁扔过来是什么意思?真当她是个泥人儿吗!
唐芙冷笑一声,抬眼对高氏身边的杜妈妈说道:“烦请杜妈妈回去告诉二夫人,就说这些首饰看上去太老成了,不适合我这种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她若是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好了。”
“至于我这边,到也不缺什么,二夫人若真是有心,我看她刚才在朱玉楼给二妹妹置办的那套翡翠头面就不错,照着给我来一套就好了。”
杜妈妈神情一怔,大概是没想到向来温和有礼的大小姐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该接什么好。
不等她反应过来,唐芙已经让人送客了。
第3章
五月初十,未凉山上凉风习习,衣着鲜艳的女孩子们笑闹着围在一起,互相夸赞了一番对方的纸鸢,就开始在下人的帮助下把纸鸢放到了空中。
唐芙是个放纸鸢的好手,不用下人帮忙就能把纸鸢放的很高。
但今天她拿的是祖父亲手为她画的纸鸢,不免放不开手脚,小心翼翼的生怕一阵风刮来把她的纸鸢吹坏了吹跑了。
可是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她越是小心这山风就越是跟她作对。
原本舒适温和的风像是被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忽然间翻了个身,引得林中风声呼啸而过,打了个呼哨似的把纸鸢卷的刷刷作响,似乎随时都要撕裂。
好在这阵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平复下来,女孩子们一阵惊呼后也稳住了手中的线,纸鸢要么再次平稳地飞了起来,要么轻飘飘地落了地,倒也没有太大损伤。
只是唐芙就比较倒霉了,她的纸鸢被风卷到了一棵树上,高高地挂在枝头,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偏偏因为线被缠住了,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大家见状都围过来帮着想办法,但最后线都被扯断了,纸鸢还是挂在枝头不肯下来。
这树有些高,纸鸢挂的那根树干又不够粗壮,让人爬上去够的话只怕纸鸢还没够下来,人就要把树干压断。
实在没办法,有人劝道:“唐妹妹,不然这个纸鸢就不要了吧,我那还带了备用的纸鸢,你用我的好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表示愿意借她备用的。
出来玩,唐芙当然也带了备用的,可她带的两个纸鸢都是祖父画的,哪个都不舍得扔了。
但现在无法,唐芙只得勉强笑了笑,先跟大家去别处玩了,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地看树上的纸鸢,眼中不舍一目了然。
几个女孩带着各自的下人走远以后,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草丛里探出了头。
为首的是武安侯傅毅洺,身后几个都是他的下人。
傅毅洺来到那株树下,看着树上的纸鸢,若有所思。
贴身随侍季南看见了,小声道:“侯爷,你不会是想把那个纸鸢够下来吧?”
傅毅洺没说话,只是围着那棵树走了几圈,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季南头疼:“侯爷,一个纸鸢而已,唐大小姐都已经不要了,您够下来又有什么用?”
“谁说她不要了?”
“……她不是已经走了吗?”
“她还会回来的。”
傅毅洺笃定。
季南不明白自家侯爷光棍十六年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是哪来的信心如此肯定自己能猜到一个年轻女孩子的想法的,脸上“你自己为是自作多情”几个字就差写出来了。
傅毅洺嗤了一声:“她肯定会回来,赌不赌?”
跟在傅毅洺身边的下人都是经过时间淘汰的,跟他非常合得来,喝酒打架找麻烦样样精通,一说“赌”字立马来劲。
“赌!您说赌什么?”
“随你便!”
傅毅洺大手一挥,豪气冲天,一副随你开口反正我不会输的样子。
季南自然不会跟他客气,直接赌了他最近刚入手的一把机弩。
那把机弩是兵器大师王重天的新作,一共就两把,一把在当今天子手里,一把在他们侯爷手里。
这种小兵器因为制作太精良了,无法大批量投入军中,所以注定是稀世之作,谁能拿到一样那都能炫耀很久。
傅毅洺一点都不当回事,直接答应了。
其他几人眼热,也跟着赌了起来,到最后把傅毅洺的这身行头都赌进去了,但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傅毅洺这边的,清一色认为他们侯爷这回必输无疑。
毕竟那只是个纸鸢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对于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来说,没了一个再让人重新做一个就是了,哪值得大费周章的再回来一趟?
眼见他们都说完了自己想要的赌注,傅毅洺问:“那要是你们输了呢?”
众人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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