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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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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藏得住姿态,藏不住眼底的波澜。
每一眼看似无意轻轻扫过,却落了难掩的悸动和深情。
倘玛丽在此处,一定要拍案大笑:“谭,你别装了,眼睛不会骗人。你陷进去了!”
酒会里的声音仿佛离她远去,她的一亩三分地里只余了他一人。
忽然,她听到他开了口。
“雨停了。”他说。
她一愣,继而看向礼堂外的青草坪。午后的天开了一道晴朗的缝,空气里弥漫着雨后初霁的清冽。
萨克斯吹响缠绵欢快的c小调,草坪上已有人旋转着跳起了华尔兹。
她转回眸子,便见眼前的人笑得仿佛一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亲爱的谭,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么?”
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撒起了欢。
***
雨停的刹那,嘉穗倚在窗边等待阎崶归家。
今日她特意起了个大老早,等阎崶给她补习英文。然而阎崶起得更早,天未大亮便出了门,似乎压根不记得他们的约定。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今她只能等待。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她泄愤似的将书架上的文件一把扫落。
地毯上凌乱的文件和书籍可怜巴巴地歪倒着,她终于从中找到了几分快感。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夹在书籍里的一封信。
她蹲下身,将信拆开,缓慢而艰难地阅读信上的英文。
这是一封直白而浪漫的情书。
不仅如此,是一位年轻女郎写给阎崶的情书。
嘉穗的心狂跳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信的末尾,那里有时间落款和信主人的签名。
“写于平安夜,j。”
第213章 chapter08。 伦敦黑市
空气中盈满了湿漉漉的青草香。
书玉犹豫着想拒绝,却不受控制地被他牵引着来到了绿草坪。年轻的学子聚集在这里; 跳着欢快的舞步;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有个姑娘暗自红了耳根。
“我不会跳……”她踌躇道。她国中时学制甚严; 男女共舞无异于天方夜谭; 后来按谭复的安排去了金陵女大,更是没有机会与异□□流,故而在这里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社交舞,她是真的不会。
然而这话落在旁人的耳里,大约就有了几分推辞的意味。
辜尨却老神在在; 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话外可能隐含的意思。他微微欠身,单手伸向她:“很简单; 你只要跟着我的步伐走; 很快就能学会。”
面对着这样文质彬彬的绅士以及他毫无瑕疵的邀请礼,书玉将临到嘴边的拒绝又给咽了下去。
她暗自吐了一口气; 继而抬眸笑道:“我若踩了你的脚,你可别怪罪啊。”
他笑了:“我的荣幸。”
她伸手轻轻搭住了他的臂弯:“还请……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道稳稳地一拉; 继而下意识迈开了脚步。裙裾散开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她就这么被他牵引着开了舞。
“天分不错。”他赞道。
然而下一秒; 她便踏错舞步踩上了他的脚。
他感到怀里的姑娘身子一绷; 水瞳里的愧疚仿佛溢了出来。
“放松。”他笑了,“跟着我走。”
一步两步; 前进后退; 划圈; 并脚,再划圈。
她的舞步慢慢流畅了起来。华尔兹本由男性主导,有了好的引领者,再加上她的几分悟性,她很快便领悟了其中的要领。
她全神贯注地跟着他的脚步,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原先刻意保持出的距离越来越越短。
刚刚步入草坪时,他们两人间仿佛还能再塞下一个人。而此刻,她不自觉地向他靠近,几乎贴在了他的胸膛前。
小兔子毫无所觉,猎豹自然不会出声提醒。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跳入他的陷阱,悄悄加快了步子,果不其然看见臂弯里的姑娘微微乱了步子,下意识偎进了他的怀抱。
又一个旋转过后,他的姑娘泄了一口气,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从善如流地将她揽入怀中,迅速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猎豹往兔子身上盖了戳,兔子却毫无所觉。身边的其他学子看着二人亲昵的举动,不约而同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累了吗?”他问。
她晃了晃冒了薄汗的脑袋:“我……我还可以继续。”
他笑了。湿漉漉的小兔子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倔强又执着。他真想卸了浑身的矜持伪装,低头吻她的眼睑。
萨克斯欢快的乐声还在继续,后又添了小提琴的协奏。
书玉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心内却雀跃而欢快。她看到不远处的玛丽正瞪大了眼向这里望来,可怜的马修因此得不到女伴的注意。
她忽而便笑了。额头抵着面前这位绅士的肩,笑意通过这方小小的接触传递给了她的舞伴。
“笑什么?”他问。
她弯了眉眼看向他:“大约我今晚要接受三堂会审了。”
“哦 ?”他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用,同窗之间正常的交往,不需要额外解释。”
他却不满意她的回答。唔……看来他还应加把劲,把两人的关系往“不正常”的方向带一带。
一支舞结束,她后知后觉地从他的怀里蹦了出来。
他只觉得怀中空了一块,不禁怅然若失。
华尔兹成就了两人短暂的独处,他却不会让这种美妙的读出止步于这一支曲子。
“酒会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不如出去转一转?”他率先抛出了诱饵,“我在这座城市呆了不短的时间,知道一些平常人没有去过的地方。”
她果然上了钩:“真的?”语气里依旧保有淑女该有的矜持,然而陡然发亮的双眸却泄露了她的内心。
“当然。”他笑得温和又无害。
于是两人溜出了酒会,穿行在伦敦的街道。
“我们要去哪里?”书玉好奇。伦敦的大街小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玛丽已带着她将这里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辜尨眨了眨眼:“去你没有去过的地方。”
小巷中还有小巷,拐角尽头更有柳暗花明。书玉跟着他七拐八弯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路线,冷不丁便瞧见了小巷深处隐藏的一座大集市。
或者更确切的说,这里是伦敦的地下黑市。
此时天已接近傍晚,微暗的阳光给这个地下王国笼上了一层暗黄的光晕,更显得这里光怪陆离。
书玉惊奇地看着各式各样的铺子,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家小洋行,橱窗里摆着中国秦汉时期的器皿,甚至更古早的原始首饰。
这些东西很快勾起了她的兴趣,哪怕在中国的古玩字画行也未必能见到这样齐全的古物,却在异国他乡见了个全套。
她下意识想进店看一看,却忽而瞥见店边的小摊。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罐子里装着不知名的液体,液体里泡着大小不一的人体器官。
距离她最近的罐子里泡着一只带着红血丝的眼珠。此刻,这颗眼珠仿佛了有了生命,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冷不丁叫人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怕吗?”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感受到后背多了一片温暖而厚实的胸膛,顷刻间一股安宁沉稳的气息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觉得有了依靠,刚刚升腾起来的不适感瞬间烟消云散。
“有你在,我怕什么?”她抬眸望向他,眼底清清泠泠。
他微微一愣,很快便被她眼底的信任和依赖所取悦。
“对。”他扬起了嘴角,“有我在,你随意。”
她也笑了。一身工装的辜,漂泊在大洋大洲间的辜,浪迹于东南亚港口小镇的辜,哪怕他将自己的装进了精致而考究的西装里,他也依然是他。
此刻她眼中的——无所不能的辜。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从那家阿拉伯人开的古玩小店中带走任何一件中国古代器皿。
哪怕她将它们购买下来,也只能借助学院的仪器对这些器皿进行日常维护,而一旦入了学院研究室,凭她所能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带回中国。
终究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身边的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低气压,于是揽过她的肩,大大咧咧道:“走,我送你一样东西。”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苏门答腊的港口小镇,勾肩搭背,放肆而恣意。
她笑了,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要送我什么呢?前辈?”
“自然是好东西。”他揽紧了她的肩。
两人穿梭在上铺和沿街地摊间,除了书玉中途被某家店铺挂在房檐下的巨大熊首下了一跳,其余皆无波澜。
辜尨最后停在了一间毫不起眼的铺子前。
书玉好奇地往里瞅了瞅,奈何这铺子里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闻到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铁锈味。
他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入了黑暗中。
甫一步入店铺,热浪扑面而来,书玉一抬头便看到了一架巨大的鼓风机。
这里竟是一座炼钢场。
书玉瞪圆了眸子,看向那些打着赤膊敲敲打打的铸铁师,心内不禁震颤起来。
这不禁是炼钢厂,还是一个秩序井然的铸刀场。冒着金红火花的铁锤带着固定的节奏敲向石台上的铁器,一点一点,由软成钢。
“你要送我的东西……确定在这里?”书玉愕然。
辜尨笑了:“是啊,就在这里。”
说罢,他领着她去往店铺更深处。
“辜先生!”一个着唐装的小老头从内堂里跑了出来,“您可算来了。您要求做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可是……”
“可是”后头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
“你好,请问你是这条脚链的主人么?”
书玉一愣,继而眯起眼睛望向说话的人。那人隐在一片暗色的光团中,看不清轮廓,只依稀分辨出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圆顶礼帽和圆边墨镜,口鼻皆被巨大的口罩遮挡住了。
辜尨蹙眉:“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唐装小老头终于有机会插话:“是这样的,那位先生想出高价买您打造的脚链。”
辜尨挑眉:“不卖,这条脚链我有特别的用处。”
小老头看了看辜尨身边的小姑娘,立刻便领悟了所谓的“特别用处”指的是什么。
书玉的全部注意力早已被老头手里的脚链吸引住了。
天鹅绒的托盘上躺着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细的脚链,造型古朴而精致,只一眼便令她起了兴趣。
这就是辜所说的礼物么?
黑帽人忽而开了口:“辜先生,你应该是一位擅刀者吧。”
书玉一愣。擅刀者?
黑帽人继续道:“这条脚链应该是熔了一柄好刀而打造的,你既是一位刀者,不觉得可惜么?”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有数。”辜尨淡道,并不欲与这怪人多纠缠。
“既然脚链不可割舍,我愿意出高价买您的刀。”
书玉抬眸,便见那黑帽人刷地打开了桌上的匣子,成堆的黄金瞬间照亮了这间黑魆魆的屋子。
当真是财大气粗啊。
书玉忍不住去看辜尨的反应。
谁料,辜尨依然摇头:“链子不卖,刀也不卖。”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紧绷的尴尬气息。
辜尨又道:“先生应该也是爱刀之人,自然知道刀者不卖刀。我如今破例将一柄刀筑成链子赠与他人,只是因为赠予之人是我珍重的人,此生也只得这一个。刀与她,对我的意义都很重大。”
书玉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顿时觉得手中的链子有了千斤的分量。
“话说明白了,那么我们告辞了。”辜尨拉着呆愣愣的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深铺。
他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垂头问她:“喜欢么?”
她的双颊微微泛红,嘴角的笑意早已抑制不住泄漏了心底的喜悦。
他笑看着她臻首微垂,面泛桃花,虽她未以言语相答,却已给了他最想要的答复。
故而哪怕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依旧沾着他的后背不放,他也无暇放在心上。
若他回头,便会看到那黑帽人站在原地,黑洞洞的墨镜掩去了那人目光里的兴奋与狂热。
第214章 chapter09。 你退我进
酒会持续到了深夜,黑市更是彻夜开放到天明。
辜尨却不会让心仪的姑娘通宵待在黑市。越接近零点; 黑市里妖异古怪的项目便越多; 仿佛耐不住寂寞却不得见光的虫子; 只等时间一到; 呼啦啦爬出巢穴。
他可不想吓到他的姑娘。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依然揽着她的肩。黑市有黑市的好处,至少他能以看顾安全为由光明正大地将她收在怀里。
逛了半个下午外加大半夜晚,书玉也有些累了,可心情却越来越高涨。
“不能通宵么?”她抬眸看向他的眼。
他笑了:“可以; 但是我怕我控制不住。”此刻,他的自制力已接近崩溃; 他疯狂地想吻她的眼睑、她的唇甚至她的锁骨。
可是; 还不到时候。
控制不住?她呆了呆,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话; 耳根已不由分说地红了个透。
她别开脸去,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却不想将自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中。
他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通身皆可口的姑娘; 单纯而不自知; 只他一人饱受煎熬; 浮想联翩。
两人漫步在夜色下的伦敦街道。街道上行人渐少; 偶尔有马车踢踢嗒嗒跑过,敲碎夜色的宁静。
出了黑市; 书玉忽而矜持了起来; 悄悄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辜尨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 也不戳破,只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侧。
快要行至皇家实验室时,书玉猛地反应过来:他这一路相送,便等于知道了她的住处。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踏入了他编制的甜蜜大网里,每一步都精密计算,只等她沦陷。
可下一秒,她又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这个荒诞的念头甩了开去——毕竟送女士回家,这是每一个绅士基本的礼仪,无可指摘。
很快,种了西府海棠的小院子出现在了视野里。
辜尨一看到那个院子,忍不住便笑了。亚伯那个蠢蛋,哪怕有了画着西府海棠的方巾也没可能找到小羊羔的住处。
因为,这院子里的西府海棠根本不会开花。
他不禁重新审视起身侧的姑娘。她一方面单纯迟钝得如同一只未经世事的兔子,一方面又聪慧狡黠得像一尾灵动的猫。
每一面都是她,每一面都叫他深深着迷。
“我到了。”书玉站在院子前,抬头望他的眼,“谢谢你。”
辜尨笑:“第二次谢谢。第一次在维沙港,我送你回游轮;第二次在这里。”
她有些茫然,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
“谢谢不是光靠嘴巴说的。”他笑得意味深长,“行动表达的谢意更真诚。”
她觉得有道理:“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只要不过分,她都可以去办。
男人眯起了眼,笑容越发灿烂:“不需要你做什么。”
她一愣,继而被笼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这个怀抱不同于先前在黑市时候的绅士与礼貌,它箍得她发疼,宣泄着怀抱主人压抑的情绪和欲望。
饶是她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他对她浓烈的心思。
这份心思不像苏门答腊那样飘渺而虚幻,他将它直直摆在她的面前,不给她逃避和退缩的机会。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来做就好。”
男人带笑的声音犹在耳畔,他却已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浓烈而短暂的拥抱。
“晚安。”他笑着说。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倒退,直到退至拐角处,他才转身离去。
那一瞬间,她的心微微一热。这是一个,不愿让她看到离别背影的男人啊。
有着这样心思的人,一定是个内心极其温柔的人——哪怕在外如何拼搏厮杀,归家的那一刻也定会卸了浑身棱角,将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家人。
夜色冰凉,她却下意识捧住了发烫的双颊。
***
辜尨送罢心仪的姑娘,却并没有回到租住的寝室。他又折回了黑市。
此刻,黑市犹如群魔乱舞,隐性的犯罪产业和性产业皆露了头。此刻,只要付足够的金额,便可以获得一颗鲜活的刚刚取自人体的活体器官。
辜尨淡然地穿梭在各色贩子和妓…女间,熟练地绕过一条小道,停在了一扇老旧的铁门前。
他敲了敲门,两短三长。
很快,门内有了动静。铁门哗地被拉开,里头传来了一声咆哮:“你小子去哪里了,难道不知道我快要饿死了么?”
辜尨推门而入,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子以及窝在床上一头乱发的男人。
“我给你准备了一周的口粮,你两天之内全吃完了?”他挑眉。
床上的男人冷哼:“你难道不知道,养伤的人胃口比较大吗?”
辜尨将手里的药品并纱布丢给男人:“伤怎么样了?”
男人拆开绷带,熟练地上药:“死不了。”
“韩三。”辜尨随意拖了把凳子跨腿坐上,“需要我帮你处理掉那拨人么?”
韩擎顿了顿,立即摇头:“不用,这笔帐我自己讨。”
辜尨皱眉:“你往后能不能不要这么鲁莽。如果我晚回来几日,谁去那小破船上给你收尸?”
“我命大死不了。”韩擎一圈一圈裹着绷带,“这不就有人把我扛到了小船上吗?”
辜尨嗤笑一声:“确实命大。只不知是哪路来的活菩萨,我得好好谢谢他。”
“诶,你别!”韩擎猛然抬头,“跟人家没关系。人好心帮忙,你别去吓着她。”
辜尨气笑了:“成,你韩三爷开心就好。”
“炼刀石找着了吗?”韩擎问。
“没。”
韩擎瞪眼:“没找着你就提前回来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不回来谁给你收尸?”辜尨懒得理他。
韩擎默默地盯了好友半晌:“你不对劲。”
辜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皮痒了,打一架?”
“你小子是不是有女人了?”韩擎语出惊人。
辜尨点烟的手顿了顿。
韩擎来了兴致,笑得贼兮兮:“我是不会看错的,你韩三爷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还要多。说吧,你看上哪条街上的美人了?”
“滚犊子。”辜尨眉峰动都不动。
韩擎忽而又迟疑起来:“不过按照你这种常年性冷淡的风格,似乎不大可能动心啊。是不是哪家姑娘又缠上你了?”
说罢他自顾自嘿嘿嘿笑了起来:“需不需要我出面帮你解决掉麻烦的追求者?”
辜尨吐出了一口烟圈:“怎么解决?你如今可还下得了床?”
韩擎噎了噎。此番遭暗算受了重伤,伤筋动骨,一时半会儿还真下不了床。
“你别急,等我伤好了,来一百个姑娘我帮你撵走一百个!”
辜尨抖了抖烟灰,竟难得地将韩擎的浑话听进了耳。
看来需要加快步伐啊,得赶在这混球伤好前把心里的姑娘追到手,否则被搅黄了怎么办?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辜尨捻灭了烟,站起身来。
韩擎敛了神色:“你近期又打算去赌刀场?”
辜尨脚步一顿:“是。”
韩擎欲言又止,一肚子话临到口了只剩了干巴巴的一句话:“你多小心。”
辜尨笑了:“放心。”
“我们都会好好活着,活给宗族里那群老家伙看一看。”
让他们看看,他们舍弃的是怎样的苗子。
***
嘉穗行色匆匆地从圣马丁疗养院的偏门走了出来。
果然,她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阎崶的父亲正在这间疗养院内。那日她挨个将阎崶的书籍抖了个底朝天,从不同的角落找到了二十来封信,皆是从圣马丁寄往南京。
信的内容丰富多样,大多向阎崶汇报阎父的身体状况,还写了许多少女的见闻和心事。
不难看出,j是一个善良而单纯的女孩。
她不知道阎崶的回信是怎样的,但她从阎崶对这些信笺的重视程度来看,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j有着很深的好感。
j是谁呢?她并不在乎,她只知道那位身份成谜的j小姐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微微一笑,裹紧了大衣。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毫无预兆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干什么?”嘉穗没好气地甩开那只手。
她的目光在触到那人的刹那顿了顿。
那是个打扮奇怪的老派绅士,浑身裹在筒状的黑呢长袍,一顶圆形的礼帽滑稽得仿佛中世纪的老古董。更叫人咂舌的是,那人戴着大大的口罩和一副黑眼镜,整张脸都给遮挡得严严实实。
那黑衣怪人却偏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那好奇的目光透过黑眼镜,令她不禁汗毛倒竖。
“有趣。”他说,“竟能在异国他乡看到影子。”
嘉穗的瞳孔骤然紧缩。
“别紧张。”他的语气温和极了,“你是出逃的影子么?”
嘉穗倒退几步,继而扭头就要走:“疯子。胡说八道什么!”她怎么会是影子,她是正主,只不过自愿磨了骨而已。
他笑了:“你的下颔和颧骨磨得很厉害,且愈合得不是很好。看样子你接受磨骨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
“我不是影子!磨了骨就非得是影子么?”她怒极。
他耸了耸肩:“既然是正主,为何要磨骨呢?自古以来皆是影子迫于无奈磨骨成了影子,如果正主也到了迫不得已须磨骨的时候,与那些影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话句句戳中了嘉穗的痛脚。
她冷哼一声,径直撞开那黑衣怪人,大步往前小跑而去。
被撞了一个趔趄的男人摊了摊手,若有所思地望着女孩离开的方向。
第215章 chapter10。 编号7988
“说吧,是哪个男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玛丽大马金刀地杵在书玉面前。
书玉抱着靠枕; 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揉着额头看着对面坐成一排的姑娘们。
“我没有……”她微弱地吐出一声抗议。
“没有什么?”阿加塔推了推鼻梁上的厚眼镜; “还没有和他上床吗?”
书玉窘红了一张脸:“胡说什么; 我们才认识没几天……”
简咯咯地笑:“谭,你的效率超高的。这才没认识几天,他就已经对你死心塌地了。”
“是啊。”安笑着说,“看上去是个不错的男人呢。他的节奏把握得张弛有度,不让你觉得唐突; 也不让你有机会逃避。”
书玉叹了一口气。她和辜在院子门口话别不过须臾,甫一抬头便见窗口上码了一排偷窥小脑袋。
所以; 什么细节都被她们看光了——包括辜那个深情而醉人的拥抱。
玛丽兴致勃勃道:“应该是隔壁学院的青年才俊呀。简; 你认识吗?”
简想了想,道:“我们系亚裔不多; 有这样姿容的大概是没有了。但是我听说生化系有个挺出名的亚裔学生,跟着白弗利教授做实验,据说是个低调而神秘的天才。你们说; 会不会是他?”
几个姑娘兴奋得满脸通红。
书玉听得一愣一愣。她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对辜的了解少得可怜; 竟连他隶属哪个系都不知道。她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坠入了爱河。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呀。”简赶紧补充; “毕竟我在进入皇家实验室组之前gap一年去圣马丁做义工了,其实对那一年招进来的大老爷们并不很了解。”
“没事。”玛丽笑眯眯道; “简小甜心你不需要了解很多; 接下来谭会亲自去了解——深入地了解。”说罢发出了女巫般桀桀的笑声。
姑娘们闹到了凌晨; 不敌睡意纷纷趴倒在了沙发上。
壁炉里嗞嗞地燃着火,透过窗户边的枝桠可以看到天边吐出的鱼肚白。
书玉披着厚披肩,轻手轻脚地给熟睡的姑娘们盖上毛毯。正盖到玛丽时,毯子下的姑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眸露精光道:“我琢磨过了,你们这哪像一次舞会的□□啊。那天傍晚我和马修下来了游轮以后,你是不是也入港了?”
红晕一点一点在书玉的面颊上蔓延开来。
玛丽吃吃地笑起来:“亲爱的,你缩在龟壳里过了二十年,如今终于有一个人能把你从龟壳里拽出来了。”
书玉翻了个白眼。说谁乌龟呢,哼。
“不过,你也别被他吃得死死的呀。”玛丽眨了眨眼,“女士应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把他折腾一番实在便宜他了。”
书玉蹲在沙发前,忍俊不禁。她戳了戳玛丽鼓鼓的腮帮子:“你舍得这么晾着你家马修?”
玛丽瞪眼:“怎么不舍了,我现在正在考验他的真心!”
书玉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说话。
“你怎么还不信我呢!”玛丽急了。
“信啊,怎么不信。情场女王玛丽阁下说的话我怎么能不信。我明天起就筹备计划,把那位传说中的天才科学家虐得心肝肺俱疼,你看怎么样?”
“……也不能作得太厉害,万一被你吓跑了呢?”
“那就说明没经受住考验呗。”
“姑娘,这不行啊,喂!喂!”
……
同样在这片露了晨曦的土地上,辜尨所在的地方依旧昏暗得没有一丝光。
伦敦地下赌刀场。
这里满是噪杂的人声,湿热的空气,以及阻隔了阳光的厚厚石墙。
“7988号,上场吗?”
辜尨将墨色的方巾裹住口鼻,在脑后系了一个活结。
“好了。”他答。
他空手来到了赌刀场的台上,黑衣黑裤,俊挺而疏离。
看台上沸腾了起来。谁都知道这位来自东方的刀者战绩斐然,手起刀落最是狠戾。
每一位刀者都渴望与他试一试身手,却又惧怕与他正面交锋。
试刀可获得宝贵的经验,但更有可能丢掉自己的小命。
真是又爱又恨。
恰相反,7988是所有贵族看客的宠儿,只要往他身上押金,定能赚个衣钵满盘。
然而今日,贵族老爷们却有些迟疑,因为7988对战的是另一个狠角——来自红海的不败战狼。
他们二人皆是不败的神话,却从未同台出现过,到底该押哪一个呢?
赢面有了摇摆,却更叫人激动,如果一个能杀掉另一个,那更是不枉今日此行。
红海战狼已经在台上等了有一会,不耐地看向对面瘦削的亚裔男人。
他抡了抡手中厚重如铁锤的长刀,却在看到对手两手空空时情绪起了波澜。
观众席上发出了一阵嘘声。明眼人都能看出,战狼被激怒了,他的宝贝长刀“铁锤”已蠢蠢欲动。
很快,铁锤虎虎生风地向7988砸去,观众席上已有女人不忍地别开了目光。
然而,这一击落了空。
那个看似单薄的亚裔男人灵巧地避过了战狼的攻势,又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敌人的身后。
“be careful, wolf。”男人笑得玩味又恶劣。
战狼一锤子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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