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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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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你……你怎么会……”
    “卢公。”小天子缓缓睁开眼睛,示意站在一旁的蹇硕扶他起来。蹇硕一手托起小天子的背,一手在他身后塞了一个枕头。小天子靠在床上,沉默了片刻:“卢公,这么急着请你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商量。”
    “陛下,有什么事不能等病好了再讲。”卢植急声道:“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了?太医怎么说?”
    小天子摆了摆手,打断了卢植的话:“卢公,你听朕说。”
    卢植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好连连点头。今天他正在司徒府处理公务,忽然间宫里派人来请,说天子病重,要他立刻入宫。他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 现在亲眼看到小天子这副模样,他才知道是真的。
    “我这不是病,是伤。”小天子吃力的说道,眉头微蹙,似乎说话扯动了伤口。“是上次被那个妖人击伤的旧伤,一直就没好。之前冀州未平,朕不得不强作笑颜,以免惊动人心。现在大将军已经平定了冀州,朕心一松,这旧伤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卢植花白的眉毛一耸,脸sè有些不自然。他yù言又止,竖起了耳朵,听小天子下面的话。
    “这是道门中人所伤,太医们根本治不了,天师道的卢夫人也来看过了,同样无能为力。”小天子吁了口气,顿了顿:“不瞒卢公说,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天幸。”
    卢植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小天子。“那陛下今天召臣来,是商量嗣君的事吗?”
    小天子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避开了眼神。卢植心里明白了,冷笑一声:“陛下心中,大概已经有了人选,不妨容臣猜一猜吧。陛下选定的嗣君,是大将军还是大将军的嫡子刘业?”
    小天子眉头微蹙,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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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尘埃落定
    卢植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直奔后院。他的小儿子卢毓正在庭中玩耍,见卢植进来,卢毓吓得掉头就转,连滚带爬的上堂,抓起书本,装出一副苦读的模样。不料卢植像头发疯的野牛径直冲进了内室,根本没看他一眼。卢毓很诧异,张氏却心惊不已,赶紧跟了进去。
    “夫君,你这是?”
    “朝廷大事,妇道人家休得多言。”卢植脸sè通红,三两下脱掉身上的朝服,“快给我找一件轻便些的衣服。”
    “轻便些的衣服?”张氏莫名其妙,“要什么样的轻便衣服?”
    “方便杀人的衣服。”卢植火了,厉声喝道:“恁得多言,让你去找,找来便是。”
    张氏吓了一跳,呆在那里半晌没说出话来,卢植看了,更加生气,自己转身到衣柜里一阵乱翻。侍女们闻讯赶来,连忙去捡。卢毓在母亲身后看了一眼,扭头就跑,一直跑到前院,找到司徒长史崔琰,让他立刻安排人到宫里去找卢敏。
    崔琰已经听人说卢植回府了,脸sè非常不好,正准备到后堂去问,一听卢毓这么说,知道情况严重,非卢敏不能解决,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去请卢敏。自己捧起一堆公文,赶往后堂探听情况。
    崔琰是清河人,他是郑玄的弟子,算是卢植的同门晚辈。虽然他进司徒府不是因为这个关系,但他和卢植之间毕竟因这层关系而亲近许多。在卢植发怒的情况下,除了卢敏。也只有他敢劝说几句。
    一看到崔琰和崔琰身后的卢毓,卢植便明白了,沉下脸斥道:“你来干什么。后堂岂是你能来的?”
    “卢公,有一些紧急公事,非得卢公亲自处理不可。所以我便斗胆进来了。”崔琰偷眼打量着卢植的脸sè,也吃了一惊,说话更陪了几分小心。
    “有什么紧急公事,且留着。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卢植手一挥,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盯着崔琰说道:“季珪。我听说你剑术不错?”
    崔琰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尚可。”
    “那好,跟我去杀一个人。”
    崔琰吓了一跳:“杀人?卢公要杀谁,为什么不能通过律法惩治,却要刺杀?”
    卢植长叹一声:“律法,现在天下还有什么律法能杀得了他,不得已。只好行这刺客之事了。”
    崔琰是聪明人,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卢植说的是谁,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卢公说的是……大将军?”
    卢植哼了一声:“敢去吗?”
    崔琰差点哭出来。杀大将军?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大将军是当今世上的第一高手。就连檀石槐的师傅,那个道法高深的妖人都死在他的手里,宫中第一剑客王越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的剑术再高明,还能刺杀他?司徒公不会是因为我的冀州人,想坑我吧?我可听说这次大将军把冀州人收拾得不轻呢。
    卢植不知道崔琰在片刻间已经想了那么多,他只是在生气。一想到刘修居然要逼得天子主动禅位,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到一向豪爽的崔琰这副模样,心里更是生气,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卢敏从车上跳了上来,赶上两步,拦住了卢植,低声道:“父亲,有什么事进去再说,不要闹得一府皆知,好不好?”
    看到长子卢敏,卢植总算冷静了些,被卢敏半推半拉的送回了后堂。卢敏让人奉上茶,问起了详情,卢植愤愤不平的把刚才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这样的人,还能让他活在世上吗?”
    崔琰坐在一旁,后悔莫迭,早知道这件事这么严重,他就不在这儿听了。这可是宫廷机密啊,参与多了,不是什么好事。一想到刚才卢植要他去刺杀刘修的话,他不由得一阵阵后怕。
    卢敏却很冷静,沉默了片刻:“父亲以为,是德然逼陛下禅位?”
    “除了他,还有谁?”
    卢敏摇了摇头:“父亲,我觉得这件事恐怕并非如你想像。”
    “为什么?”卢植瞪起血红的眼睛,怒视着卢敏,手按剑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先刺死卢敏的打算。卢敏不为所动,呷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德然如果要杀陛下,上次在宫里就杀了,然后把罪名往那个妖人身上一推,还有谁能不信?他没有必要与那妖人誓死一搏,护住了陛下,今天却又要来逼陛下禅位。”
    “此一时,彼一时。”卢植听了卢敏的话,也有些怀疑起来,可是他仍然不肯轻易的相信这件事与刘修无关。“当时冀州未平,也许他是不想给袁绍机会呢?”
    “袁绍能有什么机会。”卢敏苦笑道:“天下大势已成,袁家破灭,是情理之中的事,纵使洛阳内乱,陛下又能有什么手段?是凭曹cāo那些人马,还是凭几个刺客?”
    卢植长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只是意气之争,于事无补,可是正如卢敏所说,面对刘修的强大实力,天子没有反抗的实力,他除了一腔热血,更没有任何倚仗。圣人经典?还是算了吧,刘修从来就不是一个把圣人当回事的人。
    “难道就只能这么看着?”卢植木然,“我将来如何有面目去见先帝?”
    “父亲,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这是陛下的真意呢?”卢敏耐心的劝道:“陛下曾经寄养在楚王府,长公主对其有养育之恩,楚世子刘业就等于他的弟弟。如今他自知伤重不久于世,想由刘业来继承他的皇位,有什么不妥?”
    卢植瞪了卢敏一眼,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也会这么认为,看来这天下事,当真是由他说了算了。”
    卢敏无奈的摇摇头,他当然不完全相信这一点,可是他同样觉得卢植过于偏执了,什么事都往坏处想,什么责任都往刘修身上推,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以为这是刘修的yīn谋。这已经有失大臣之体,更不是顾命大臣应有的风范。不过指责的话,他说不出口,更不可能当着崔琰的面说。
    “季珪,你去写一封奏疏,就说司徒病了,要静养数rì。府中的差事,你能处理的先处理,不能处理的,暂且搁在一边吧。”
    崔琰看看卢植,卢植眼神一紧,沉声道:“你这是要替我做主吗?”
    卢敏躬身道:“我不敢替父亲做主,不过,我相信父亲静养两rì,自会有结果。”
    “能有什么结果?”
    “如果我想得不错,陛下召你入宫,并不是要询问你的建议,只是尊重父亲,想先给父亲一个准备罢了。”卢敏轻轻的吐了口气:“陛下虽然尚未亲政,却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做事自有分寸,父亲应该相信他会做出最妥善的安排。”
    卢植愤怒的沉默。
    ……
    卢植告病的消息传到宫里,小天子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即下诏,司徒卢植为国cāo劳,劳苦功高,为体现尊老重贤之意,特迁其为太傅。司空唐珍接任司徒,光禄勋杨彪接任司空。
    随即小天子又下了一道诏书,因朕旧伤复伤,无以医治,为天下计,yù以楚王世子刘业入继大宗,着三公九卿议,并请楚王、大将军刘修即rì回洛阳主持大局。
    诏书送到司徒府,卢植接诏后,半晌无语。他知道被卢敏说中了,小天子早就有计划,事先请他入宫并不是商议,而只是看看他的态度。如今看到他的态度是不合作,小天子直接免去了他的司徒之职,给了他一个荣耀xìng的上公之职,算是让他体面的养老。由刘业来继承皇位,是小天子的既定计划,让三公九卿商议一番,不过是走个形式。
    虽然刘修一直主张朝廷中的大事小事,都应该由外朝作主,天子不能专权,可是在卢植这样的人来看来,天子诏书才是最神圣的。大臣们对天子的诏书可以有意见,但是当天子诏书下达之后,他们只有遵从的本份,抗诏不遵是绝对不可以的。更何况小天子的这份诏书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不管他的伤是真是假,既然他决定要让刘业继承皇位,而不听其他人的建议,那这个决定再荒唐,做臣子的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你可以谏争,但是谏争的目的不是抗诏,只是希望天子能收回成命。如果天子决意如此,那谏争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谓三公九卿朝议,都无法改变天子的决定。既然如此,卢植再抗争也没有用。
    于是他真的病了。
    正如卢植所料,三公九卿议事不过是个过场,天子病重,根本没有出面,由蹇硕代表,在朝会上就做出了决定。当天,令楚世子刘业入继大宗的诏书就送到了楚王府。长公主不敢自专,一面上书婉拒,一面急书刘修,要他回洛阳主持大事。
    两天后,刘修带领亲卫营赶回洛阳,将亲卫营留在城外的太极道馆,他自己带着张辽、太史慈等百余贴身亲卫进城。他没有先回楚王府,而是先赶到宫里请见。小天子立刻下诏接见,刘修将张辽等人留在宫门口,径直来到了德阳殿的寢殿。
    刘修进了殿,病榻旁的宦官内侍鱼贯而出,殿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大殿里只剩下了刘修父子二人。
    病榻上的小天子起身,走到刘修面前,双膝跪倒:“拜见父亲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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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前因后果
    楚王府一片欢腾,虽说长公主还没有接受天子的诏书,可是天子诏书又岂是那么容易拒绝的,所谓拒绝,不过是礼仪上的过程罢了,谁都知道,刘业继承皇位已成定局。
    长公主非常高兴,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不过她毕竟知晓宫廷的规矩,更清楚刘修的脾气,虽然高兴,却不至于失态,在众人面前,她依然是雍容大度的长公主,楚王夫人;对太夫人唐氏,她孝顺有礼;对王楚、风雪,她亲近友爱;对下人,她严肃而不失温和;对几个孩子,她慈爱而不失规矩。
    她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
    一直到刘修回府。
    当盛大的晚宴过后,夫妻二人回到房中,长公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扑入刘修怀中,喜极而泣。刘修抚着她的肩,轻轻的拍了拍:“好啦好啦,别再哭啦,这是个喜事。”
    长公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含泪带笑:“夫君,我知道这是喜事,我这是高兴的。业儿身上有了我父皇遗留的血脉,他即了帝位,那个御座,算是又回来了。”
    刘修扳起长公主的身子,诧异的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个想法?”
    长公主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是的,当初要不是曹节那个阉竖,处死了渤海王,皇位怎么可能传到解渎亭侯一支,再也怎么说,也应该从渤海王的子嗣中选啊。”
    刘修哭笑不得,心道这女人还真是有些迂得不可理喻。孝灵帝的曾祖就是孝桓帝的祖父。他们都是出自河间孝王刘开一脉,孝灵帝的父亲刘苌就是孝桓帝的从兄弟,其实比渤海王刘悝只远一层。又能什么大的区别,她又何必这么计较。
    如果让她知道刘业身上另一半的血脉来自于何处,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刘修搂着长公主的肩膀,连连摇头:“不过,你现在不要高兴得太早。业儿坐了那个位置,你也不是太后,你依然是楚王夫人,以后见了自己的儿子,你还要下跪行礼,你不觉得难受?”
    “我不觉得。”长公主两眼放光。残存的泪水熠熠生辉。她眼波流动:“只要他能在嘉德殿的御座上坐稳,我就高兴。”她转念一想:“你在上谷建立学堂,以后还要长镇北疆,是不是因为不想给自己的儿子磕头?”
    “有这方面的原因。”刘修坦然的点点头:“我不习惯。”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长公主扑嗤一声笑了起来,依偎在刘修胸前,想了想,忽然又笑道:“不错。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不想跪在我的面前,后来见先帝,跪得也非常勉强,现在要让你跪自己的儿子。你肯定更不习惯了。不过,为了这个原因,你就要躲到北疆去吗?我看恐怕不尽然吧,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勾着你?”
    “是啊。”刘修理所当然的说道。
    “真有?”长公主被刘修的坦诚震了一下,又有些怏怏的说道:“是英子?”
    “英子?”刘修真被长公主震住了,他愣了半晌,想起那个长得很成熟,可是心xìng却还是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的小姑娘,不由得啼笑皆非。可是不得不说,当唐英子还像以前一样腻着他的时候,他真有些心动。当然了,当着长公主的面,他不想承认这些。
    “这个……你想歪了。”刘修咳嗽了一声,“我到北疆是有更重要的原因,比如那个传说中蚩尤的葬身之处,比如说鲜卑人的残余,比如乌桓人……”
    长公主静静的听着,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一直等刘修自己觉得无趣,这才笑道:“好啦,你现在是堂堂的楚王,大将军,就算是多纳几个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英子从小就在府里长大,我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你又何必如此遮掩呢?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妒妇?”
    “这个……哈哈,哈哈,当然……当然不是。”
    长公主掩嘴而笑:“夫君,我可好久没看到你这么心虚了。”
    “这个……这个……”刘修老脸有些挂不住,翻身将长公主扑倒:“竟敢说为夫心虚,看来不用家法侍候,这夫纲是没法振了。”
    长公主娇笑不已,挣扎着起身去灭灯。刘修哪里肯让她起来,曲指一弹,床榻边的青铜灯应声而灭。
    ……
    》自己独自一人,进了僻静的后院。
    这个后院是楚王府中最机密的地方,通常除了刘修之外,只有郭嘉能进来。今天郭嘉回家和家人团聚去了,小院里静悄悄的,连一点灯火也没有。刘修进了屋,也没有点灯,径自走到书案前,却没有坐在案后rì常他坐的位置上,而是在对面的席上坐下,点起了灯,又接了一壶水,搁在红泥小炉上煮了起来。一切安排妥当,他这才轻声说道:“父亲大人,还要我去请吗?”
    书架后的帷幕轻轻一晃,一个人影慢慢踱了出来。他背着手,静静的打量着刘修。
    刘修瞟了他一眼,示意了一下案后的正席,嘴角微微挑起:“父亲能在这里出入自如,看来境界又有提升,不知是龙吟还是虎啸?”
    “说什么龙吟虎啸,这是我的家,还有这条暗道,要想瞒过那些虎士,又不是什么难事。”刘元起轻笑了一声,泰然自若的在案后坐下,双手搂在腹前,打量着刘修。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茶马上就好。”刘修微微的躬着身子,平静的看着刘元起的眼睛:“不过,我想你冒险潜回来。不会只是为了喝茶,也不会是想看看我。我如果猜得不错,你应该还没有去见阿母。”
    刘元起眉毛一挑:“我有那么薄情吗?在江陵。我就见过她了。”
    “是吗?”刘修有些诧异:“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在华佗治好了她的中风之后。”
    刘修长吁了一口气,回想了片刻,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怪不得阿母不能说话的时候,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能说话之后,反倒不肯说了。原来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刘元起看着他:“是的。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她原本想对你说些什么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相。”刘修的腰更弯了,似乎背负着一个难以承受的重任。“你就这么希望你的儿子和孙子骨肉相残?”
    刘元起淡淡的说道:“要想坐稳那个位置,父子相残又算得了什么。想当年那位高皇帝不就是宁可喝父亲的肉羹也不肯投降,将子女推下车,不就是为了自己能逃得更快一些?”他顿了顿。又道:“心不够狠,就算力可拔山,气可盖世,也只能是一个失败的英雄,却无法君临天下。”
    “那现在你是不是有些遗憾?好像我们两个谁也达不到你的要求。”刘修的声音有些yīn冷:“那父亲是不是要另外再找一个人能代替我们?”
    刘元起无声的笑了起来:“你又何必说这样的气话。我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又怎么会把所有的产业交给你?”
    “那你不觉得遗憾?毕竟天下还姓刘,不姓项。”
    “遗憾当然还是有的,所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我自己坐那个位置,然后把大汉改为大楚,把刘修改为项修?”
    刘元起看着他:“这虽然有点难,可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并不是做不到。”
    “我说过,我无法让你满意。”刘修轻叹一声:“你觉得能做到,可是我却觉得,为了一个姓,要天下动荡,生灵涂炭,实在有些不值得。我相信,我那位力可拔山、气可盖世的先祖也不会愿意。毕竟他和我一样,有些妇人之仁。”
    “你早就知道?”
    “我早就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你把霸诀和与通行版本有别的《太史公书》交给我的时候,我就有些猜想,但真正确定,却是到虞翻来投。”
    “怪不得。”刘元起恍然大悟:“这么说,你早就决定了不恢复项姓?”
    刘修点了点头。
    “那我项家这几百年的辛苦怎么办?”刘元起寒声道:“我们已经屈辱的姓了几百年的刘,还要继续屈辱下去?”
    刘修摇摇头:“不,你现在就可以改姓项。”
    刘元起气极反笑:“难道你要让我这么一把年纪,再去生个儿子姓项?”
    “这倒不用,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人。”刘修也笑了起来:“虽然他也不能让你完全满意,不过我相信,他应该比我更能满你的意。”
    刘元起眉毛一挑,沉思半晌:“那个小子?”
    刘修点点头。“他让出帝位,然后改姓项,我会将他安排到边军中去,用十年时间来教导他,然后我会用全力支持他,让他自己打出一片天下。”刘修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很有信心,与在洛阳做一个不zì yóu的皇帝相比,他宁愿选择征战,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他已经选定了西域做为开始的地方,并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安排。我很满意,我希望你也能满意。”
    “西域?”刘元起不屑一顾:“蛮荒之地,有什么好打的。”
    “那是因为父亲一直盯着中原,却不知道天外有天。”刘修转身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金球,轻轻一拨,金球在支架上顺滑的滚动起来。金球上镶着几片颜sè不同的玉,有青sè的,有白sè的。有黄sè的,五彩斑斓,在灯光的照耀下反shè着柔和的光。刘修伸出手指。转动的金球嘎然而止。
    “这是大汉。”刘修看着手指着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说道:“正对着你的,就是西方强国罗马。在大汉和罗马之间的是贵霜,他们是月氏人的后裔。”他又转了半图,“这里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处女地,绝不比大汉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从中挑一个做为新生的楚国。”
    刘元起盯着金球看了半晌,忽然笑道:“你是和我做交易?”
    “是的,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刘修道:“相信以父亲的眼光,一定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
    “你为了姓刘,而我和做交易?”
    “不是为了姓刘,而是为了百姓。”
    “看不出你虽然经学不jīng,却是个圣人。”刘元起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我不是圣人。”刘修摇摇头:“圣人不仁,百姓在他们眼里只是刍狗。我是普通人,还有些妇人之仁,仅此而已。”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相信父亲会答应。”
    “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劝告父亲。不敢威胁。”刘修顿了顿,又道:“父亲jīng于交易,想必对利害得失会看得很清楚,不会为了些虚名拒绝一个双赢的结局。”他看着刘元起,接着说道:“当然虚名也会有。我会尽快安排人重新楚国史书,依《太史公书》例,为霸王立本纪。我会以追绍前贤的名义,追封项氏后人,我会保留楚王府,并且告诉楚王府的子子孙孙,其实他们姓项。我会把楚国还给项氏,但是你要给我时间。”
    刘修一口气说了很多,眼神死死的盯着刘元起,刘元起双眼微眯,一声不吭。刘修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眼神中有恳求,有期盼,也有些许绝不放弃的坚持。
    刘元起沉默了良久,脸sè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水开了,殿下是不是给草民项元起倒一杯茶,解解渴?”
    刘修长出一口气,笑容从眼角慢慢绽放开来。“敢不从命。”
    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茶香飘溢开来,父子两人相对而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认了命,改了姓,项元起似乎重新焕发了生命,哪怕是谈到沉重的话题,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小子,我问你件事,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死?”
    “没有。一开始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仅仅是想法而已,不敢确定。”
    “那是什么时候确认的?”
    “到了洛阳之后。”刘修微微一笑:“作为我亲手提拔起来的戏志才,居然那么长时间保持沉默,甚至我本人到了洛阳,他还不来见我,我就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了。想来想去,能让他闭嘴的,似乎只有父亲大人。”
    项元起一愣,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里露出了马脚。我就是怕他泄露机密,才严令他不准说,不料他不开口,还是没能守住秘密。这么说来,你让协儿诈死改姓,是学我啰?”
    “算是吧。”刘修呷着茶,神态轻松的点了点头。从老爹嘴里得到了不再为了一个姓而闹得血雨纷纷的承诺,他无形中也轻松了不少。以楚王后裔入继大宗,对于许多大臣来说并非不可接受,可是如果以项家来代替刘家坐天下,他相信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无数像卢植一样的人会奋起反抗,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镇压下去。
    他处心积虑的准备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不是什么圣人,可是为了一家恩仇而闹得天下纷纷,那不符合他的理念。现在得到了老爹的认可,他由衷的感到高兴,对老爹的那些怨气,也莫名的淡了许多。心情轻松了,话题也越说越轻松,如今一切都挑明了,终于有机会向老爹问一些以前他不肯说的机密了。
    “项家什么时候改姓刘的?怎么又换到了楚元王一脉中去?”
    提到这个问题,项元起的脸sè有些yīn沉,好半天没有说话。“霸王兵败,好多项氏族人改姓刘氏,这里面有所谓的功臣,像项伯那样的叛徒,也有投降刘邦的人。像项佗之流。至于我们,却是被迫。刘邦虽说尊霸王为王,可是防范甚严。百般刁难,那几年,莫名其妙失踪、饥寒交迫而死的比比皆是。襄城项家近百口人,不过数年时间就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那我们的先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说起来,也是天命,这就和另外几个人有关了。”项元起呷了一口茶:“霸王帐下有一对勇将兄弟,兄长叫季布,兄弟叫季心,你知道吧?”
    “知道。季布后来投降刘邦了。”
    “他投降刘邦,是有原因的。”项元起转动着茶杯,感慨不已:“那是因为他有个刚出生的小儿,实际上是霸王唯一的子嗣。”他顿了顿,“虞夫人在垓下自刎,你可知为什么?”
    “不是说殉情吗?”
    “殉情?”项元起冷笑一声:“虞夫人剑术惊人,轻身功夫一流。她一直是霸王身边最锋利的武器之一,在此大战之时,她怎么会殉情自杀?她是因为刚刚生育,身体虚弱,不能陪霸王突围。生怕拖累了他,这才自杀以断霸王后路。”
    刘修愣了半晌:“原来是这样?”
    “虞夫人死后,大王将小儿交给季布,在突围时,他们在乱军之中分散。后来项王兵败,刘邦得知季布带走了霸王的骨血,全国通缉季布,季布四处逃亡不果,只得投降刘邦,并谎称那小儿已经暴毙。”
    “刘邦就信了?”
    “当然不信。”项元起道:“不过,当虞夫人的兄长虞子期带着一个差不大的孩子向刘邦投降,说这就是霸王的血脉时,刘邦信了。”
    “虞子期?”刘修恍然大悟:“他就是会稽虞家的先人?”
    “不错,虞家后人辗转搬到会稽,一直在暗中等候。项王的戟法,虞夫人的剑术和轻身功夫,一直在由虞家传承。项家、虞家,一等就是几百年。”
    听着老爹的追述,刘修且惊且叹,再想到老爹的心结,也就觉得情有可原了,不管什么样微不足道的理由,当有了四百年的时间来慢慢发酵,也足以深入到本能之中。夜不能寐之时,大概他最悔恨的就是项羽不够狠,没有在鸿门杀了刘邦,这才酿成最后的悲剧。这个理由也许很牵强,可是对于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他又有什么理智可言?
    “再后来,那个孩子好容易长大了,天生神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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