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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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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鬼没的jīng骑,他们无可奈何,被拖得疲惫不堪
    就在张角为没有强大的骑兵而苦恼的时候,一直龟缩在城里的卢植忽然打开城门杀了出来,打了张角一个措手不及张角大败,仓惶逃回钜鹿,闭门自守卢植军威大振,在钜鹿城外扎下大营,打造战具,准备攻城
    捷报用六百里加急送往洛阳,又送往长安
    陈仓,天子看着翻滚的麦浪,神情复杂刘修恭敬的陪在一旁,蹇硕躬着身子,小心的侍候着随从陪同的官员们谁也不敢说话,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有如泥胎木偶
    “回长安”天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转身回到金根车上,车刚要起动,他又钻出来对蹇硕说道:“传卫将军过来”
    蹇硕连忙走到刘修面前,轻声说道:“卫将军,陛下召你”
    “哦”刘修连忙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可知是什么事?”
    蹇硕摇摇头他现在也有些糊涂,卢植在冀州打了胜仗,按说天子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那副表情怎么跟又打了败仗似的?他猜不透天子在想什么,也不敢乱说,生怕误导了刘修卢植是刘修的老师,天子不喜欢这个消息,想必对刘修也不会有什么好脸sè
    “陛下,卫将军来了”
    “刘修,上来”天子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蹇硕冲着刘修使了个眼sè,刘修犹豫了一下,这皇帝的坐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不过现在是天子让他上去,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废话,他在车下拜了拜,提起衣摆上了车
    天子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原本我还担心山东的战事,可是现在看来,有你先生便也够了,你就安心凉州的事屯田效果不错,秋收之后,能出兵凉州吗?”
    刘修稍微一愣,坚定的应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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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诸位书友的月票非常给力,曾经让老庄一度挤入分类前十,史无前例的第八,老庄当时一见,且惊且喜月票要的是荣誉,打赏是实惠,是让老庄感激,无以无报,努力码力,好好写故事
    说实话,这本书起点并不好,老庄说过,险些夭折,不过在诸位的扶植下,这个险些夭折的故事还是一步步成长起来了,老庄当初莫名的坚持获得了回报,这让老庄非常满意
    再次感谢各位的给力支持,并希望大伙儿再给力一些,离月票双票还有四天,老庄争取每天双一万,按照起点的惯例来说,这就是三的字数了,老庄够实在?
    天子问:能rì一万不?
    老庄坚定的回答:只要陛下给力,有票有赏,臣一定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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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黄巾乱 第365章 柱石与蛀虫(第一更)
    天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朕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不过,关中屯田虽然初见成效,今年毕竟是仓促了些,朕来一趟,又花了你不少钱,估计你今年的rì子也够紧。全歼羌人很难做到,但你要尽快杀了宋建。”
    刘修躬身应是:“陛下英明。”
    “居然敢称王。”天子脸sè有些难看,看来宋建称王的事真的jī怒了他,已经把他放到了比叛羌更优先的位置。“高皇帝有约,非高不得封侯,非刘姓子孙不得封王,他宋建居然敢称王,当真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岂能容他在世招摇。”
    刘修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方面是天子话语中暗含的对他的敲打和yòuhuò,另一方面却是一种已经陌生了很久的对世袭不平等的反感。在前世,官二代都让人生厌,何况眼前这位都不知是几代了,如果不是窦太后贪权,他这么一个已经没落的皇族又何尝有机会位登九鼎,现在做出这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来?
    就因为你血管里不知道还有几分之一的血脉?你以为你是纯种马,要讲血统的?
    刘修不动声sè的躬身拜倒:“臣领诏,待秋后有粮,臣一定竭尽全力,扫平宋建。”
    “朕相信你。”天子摆了摆宽大的袖子,看着外面滚滚麦浪,笑了:“朕现在觉得,你这法子虽然慢一些,却的确稳妥多了。好好的做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刘修再拜,然后倒退着下了车。天子车驾缓缓起动,刘修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护着天子回到长安。
    天子一回长安,就决定返回洛阳,他下诏刘修,关中事务繁多,你就不用远送了,秋收在即,你好好准备战事吧。刘修领诏,把天子送到新丰便停住了脚步。站在路边,看着天子车驾渐渐远去,刘修直起了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长史荀彧和军谋荀攸、司马傅燮三人凑在一起轻声说着什么,言语之间不停的叹气摇头,显得忧虑重重。从事中郎阎忠走了过来,对着东面不远的一块坡地说道:“将军,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刘修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那是鸿门。”阎忠笑了笑,用脚跺了脚下的大地:“这里是新丰。新丰者,新丰县也,是高皇帝为了取悦太上皇,让他有熟悉的乡人乡音,不至于寂寞,把老家的人全搬到了这里,天下人称之为孝。”
    刘修觉得话音儿有些不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可是,当太公被掳项王军中,项王要烹太公时,高皇帝说,且分我一杯羹。”阎忠的嘴角歪了歪,带着说不尽的讥讽:“又有谁记得他当时的不孝?”
    刘修微笑不语,他记得那位八怪之一的郑板桥说过,古书之中唯《史记》最优,《史记》之中唯《鸿门宴》一节最优,而他现在就站在这幕改变历史的大戏上演地,阎忠的话他明白,说的是刘邦对其父的孝,指的是他对天子的忠,阎忠在利用一切机会打破他心中残余的担忧。
    其实,阎忠这根本就是多余,他对天子没有什么忠,他只是不忍心看到天下苍生涂炭。
    “顺着这条水向南,就是骊山,那里有秦始皇陵,在那边,还有一个烽火台,据说是周幽王戏诸侯所在……”阎忠指着更远处的山峰,像一个尽职的导游,不过说的都是古今兴亡事。刘修静静的听着,思想却有些飘忽,他印象中,好象秦始皇兵马俑就在这里吧,只是现在还沉睡在地下,而他也没有必要去挖,因为秦始皇的军阵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据说秦始皇陵里藏了很多古书,里面会不会记载上古历史的珍本?
    “公孝先生,你相信有神吗?”
    阎忠一愣,他正给刘修讲人呢,他怎么扯到神去了?看来刘修对所谓的天意还是有些顾忌啊。他笑了笑:“我相信有神,不过,我觉得神可能很忙,未必有时间来管人间的事。”
    刘修笑了,这厮倒是有些无神论的光棍啊。“为什么?”
    “很简单。张角据说是能通神的,可是他还不是一样败在卢先生的手下?别说他了,之前那么多借着神的名义生事的,哪一个不是被朝廷镇压了?如果神真的管事,事情肯定不是这样。他如果保佑张角他们,他们不会败,如果不保佑他们,那他怎么不惩处这些冒用他名义的人?”
    刘修看了他一眼,两人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荀彧向这边看了一眼,举步走了过来,笑着拱拱手:“将军和公孝先生说什么这么开心,能与我等共赏否?”
    “公孝先生说张角装神弄鬼呢。”刘修简略的复述了一遍,接着问道:“文若,你觉得关东的战事如何?”
    荀彧摇了摇头:“我觉得前景不妙。卢先生虽然小战得胜,可是未伤张角元气,现在又以劣势兵力围攻钜鹿城,不是上善之策。张角一旦缓过气来,必然反攻,目前看来,尚未能突破僵持之势。”
    刘修微微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卢植趁胜攻击钜鹿,看起来很振奋人心,其实是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尴尬的境界。攻,实力不足,很难攻得下来,退,则又会堕了士气。当前这个形势,远不是他那两三万人所能解决的,张角的背后有无数的流民,不杀死张角,这仗是打不赢的。
    “关东诸将,都不是愚笨之辈,只可惜兵力分散,不能齐心合力,这才让张角拖延至今。拖的时间越长,对朝廷越不利,要想打破这个僵局,眼下能用的兵只有并州、凉州。如果赵中郎率军下井陉,将军率凉州军出武关,事情就不一样了。”
    刘修诧异的瞟了荀彧一眼,心道这厮果然是聪明啊,如果真如他所说,那钜鹿和南阳的黄巾压力就会大增,一旦这两路防张被撕破,那只能向后撤后,压缩到青徐江淮一带,那可是骑兵纵横之所,黄巾想防守都防不住。
    只可惜,天子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并州要防备鲜卑,据说鲜卑现在内乱,和连和慕容风两不相让,争得正凶,并州军不能轻离驻地。至于凉州,文若,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让凉州兵听话吗?”
    荀彧叹息了一声:“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平定凉州啊,而要平定凉州,就要扩大关中的屯田规模,要想扩大关中的屯田规模,最急的就是人口。将军,你是不是向陛下请个诏,允许流民通过并州进入关中,并由并州负担一些粮食?”
    刘修之前便向天子请过诏,要求让流民向关中迁移,但流民迁移过来的最大问题就是途中的粮食由谁承担,天子没钱,司隶部的诸郡钱财要供应京师,现在又被山东的战事抽调一空,想拿也拿不出来,所以这流民入关中的事情一直没什么进展。今年屯田的成绩来自于关中豪强的支持,他们利用新的耕种机械带来的效率扩大了耕种量,但这些量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大量的人口进入,那明年就不会有更大的增长。
    荀彧提出并州承担一部分流民的费用,以开通一条由冀州进入关中的流民之路,也算是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文若所言甚是,请不其侯拟奏疏吧,我派人赶上去。另外,请子师回一趟晋阳吧。”
    王允苦了苦脸:“将军,又让我去借钱啊?”
    刘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子师,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告诉他们,明年秋收之后,我就将这个债还上。”
    “明年?”荀彧吃了一惊:“将军,明年可还不上啊,你还得平定凉州呢。”
    “文若,能借到就算不错啦,你就别挑三捡四,让子师为难了。”刘修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大家勒紧kù腰带吧,只能希望明年多生产一些粮食,不仅能还上债,还可以有一些节余。”
    荀彧见刘修意决,只得点头答应。他现在是刘修的管家,可是这家真的难当啊。关中屯田刚刚开始,今年的收益已经预支给了那豪强以换取他们的前期投入,本想着从并州多来一些流民,可是这样一来,明年的收益也要还并州人的债,要想有收成,那得到后来了。
    这就叫寅吃卯粮吧?
    在头疼的同时,荀彧又感到一丝欣慰,刘修在这么艰苦的情况下依然不肯随意掠夺百姓的财富,那等他有了钱,当然更不会随意剥压世家豪强的家产,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说明刘修不想对世家豪强用强硬手段的想法不是心血来cháo,而且真当成了一个长久的策略的。
    荀彧也是世家,他当然不希望刘修用粗暴的手段来掠夺世家的财富,可是他又不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他能够站在更高的层次看待这个问题,知道世家不受控制的发展必将挖空帝国的根基,如何解决这两者之间的问题,让世家成为帝国的柱石而不是蛀虫,这就成了荀彧必须考虑的问题。
    他不知道刘修这个办法能不能最终解决问题,但是他相信,这是目前可以选择的方案中最好的一个。共同发展,适当的抑制世家,让利于百姓,夯实基础,对世家和帝国都有好处。
    ……
    左冯翊盖勋匆匆走进了天子的行在,向穿着常服的天子纳首便拜。
    天子虚扶一把,示意盖勋起身,指了指对面的席位,示意盖勋坐下。盖勋再次磕头拜谢,然后入了座,腰背tǐng直,眼睑却下垂着,等待着天子的垂询。
    “你给朕的奏疏,朕每一篇都认认真真的看了。”天子和声道,“朕这些天在关中走了一圈,觉得这关中的屯田效果还是不错,至少能自给自足,不需要朕再费心为这些将士拨付钱粮。”
    盖勋点头道:“陛下圣明,关中屯田虽说仅仅是初见成效,但只要好好筹措,不要节外生枝,供应卫将军帐下的将士,稳定凉州,还是指rì可待的。”
    天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是说朕西巡的事吗?”
    盖勋沉默不语。天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又释然了。他正是因为盖勋刚直,这才信任盖勋。“朕也知道,这西巡一趟,给沿途的百姓增加了负担,所以朕也是极力减免车驾,只是大臣们出于安全考虑,不肯再省,要不然的话,朕只带数百虎贲、羽林便可成行,哪里需要这么大的开销。”
    盖勋吓出一头冷汗,连忙拜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陛下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岂能有什么闪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臣只是说陛下不必如何辛劳,没有其他的意思。”
    天子哈哈大笑,摆摆手道:“你放心,朕虽然不及卫将军武勇,可也不是弱不禁风之辈。朕在宫里读古今故事,发现一个问题,但凡是不经民间之事的帝王,少有英雄。朕出自民间,虽说对民事并不陌生,可是那时候太小啦,还不懂事,如今做了这天下之主,方知民生维艰,想四处看看,却没那么zì yóu了。关中有卫将军坐镇,能有什么意外?”
    盖勋仍然不敢大意,他的本意是劝解天子不要出巡,花销太大,如今国力不足,就不要雪上加霜了,不料天子却说出这么一番道理,坚持出巡的意思很明显,甚至不惜削减护卫,那真要出了事,他盖勋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陛上,凡事当谨慎,鱼龙白服,圣者不为。”
    “盖卿的一副忠心,朕知道了。”天子摆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他也知道盖勋的脾气,一旦拗起来,那是谁也劝不住的。“朕想问问你,你觉得卫将军……如何?”
    盖勋早就知道天子召他来会问到这些,当下立刻答道:“臣以为卫将军用兵有独到之处,不愧为段公的弟子,且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洮水一战,大破十多万羌人,可见一斑。臣以为,陛下派卫将军来平定羌乱,实在是英明之举。”
    “哦,这话怎么说?”天子兴致高了起来。他在关中的时候,刘修提到战功,就把功劳往别人身上推,而他也不可能一一找那些将士谈话,所以总是不太明白,现在盖勋主动说起,他自然是兴趣十足。
    “臣以为,卫将军得凉州三明之长,刚柔并济,抚剿得宜,且又善于……”盖勋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可是天子看着他,他又不好不说:“善于装神弄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争取羌人的归顺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天子大乐:“哈哈哈……这个你不必避讳,他装神弄鬼的本事,朕一向都是知道的。”
    “陛下……知道?”
    “知道,知道,他还在朕面前表演过。”天子想起那个近乎光溜溜的大美人,不免有些遗憾,这次到关中时间太紧,居然没让刘修再给他表演一下,让他过过眼瘾。“他自己是不信这个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旁门左道用得好,也的确大有用处。”
    “陛下,臣担心的是那些羌人听了他的蛊huò,从此就……”盖勋担心的说道:“这只怕于朝廷不利啊。”
    天子一愣,眉头皱了皱,思索片刻,又道:“这个朕知道了,你接着说。”
    盖勋不解,只好跳过这个话题,接着评说了一番刘修的行事特点。他说,刘修不是简单的抚,也不是简单的剿,他是对羌人进行分化,然后以羌治羌。这样的办法以前也不是不用,但是刘修用得更极致,他建羌七营来遏制羌人的发展,同时又用汉七营来平衡羌七营,保护凉州,而在关中,他则把主要jīng力放在屯田上,用关中屯田的粮食来供养凉州的汉羌七营,在汉羌七营上又略有区别,对汉七营是全额供应,对羌七营却是关供半购,刺jī羌七营去打劫羌人部落,在争斗中互相削弱。
    天子细细的听了,连连点头:“你觉得刘修在关中的新政如何?”
    盖勋不假思索的说道:“臣且喜且忧。”
    天子诧异的看着他:“喜则可解,忧从何来?”
    “陛下,请恕臣直言。卫将军在关中的新政刚刚实施一年,关中诸族即已倾心,想来再过三五年,关中、凉州必然和并州一样,真心拥护卫将军的新政。对于大汉来说,这当然是好事,如果能像平定鲜卑人一样平定羌乱,西北安定,不再成为陛下的心头之患,岂非一大善事?可是陛下莫忘,天下jīng兵,尽在幽并凉,如今并州已是卫将军的追随者,凉州随着汉羌七营的建立,也将以卫将军马首是瞻,幽州是卫将军乡梓,左将军公孙瓒是卫将军的同窗,上谷太守卢敏更是卫将军的师兄,这幽并凉三州尽在卫将军的控制之中,卢中郎如何又在钜鹿立功,到时候朝中有卢君,边疆有卫将军、左将军,他们要是忠心为国,自然是国家柱石,如果有了不臣之心,这半壁江山可就倾刻间非陛下所有了。”
    天子骇然心惊,一滴冷汗从额头滴落。!。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66章 孟佗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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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臣的担心也只是出于万全的考虑,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卢中郎父子自然是不用说的,他们读圣贤书,忠孝出于本心,卢中郎当初上书窦武,劝他让爵,如今又与袁家交恶,想来不会有什么不臣之心卫将军一心为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佳的迹相,他们还是可信的臣只是觉得,他们师生父子掌权过重,难免会引人遐思,陛下还是未雨绸缪,不要授人话柄的好”
    天子慢慢的缓过神来,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你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师生父子没有恶心,可不代表别人不会看中他们的实力,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山东有事,朕也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只等平定了黄巾之乱后,再想办法”
    盖勋也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从天子给他的书信中隐约感觉到了天子的计划,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袁家势大,他们才是天子现在最头疼的事,且不说刘修现在还没有任何不忠的行为,就算有什么不听话的事,也只能先忍着在这个时候对刘修下手,无疑是一着莫名其妙的蠢招,他也不希望天子这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只是想提醒天子而已
    “你觉得刘修那个儿子如何?”
    盖勋一愣,他不明白天子为什么会问这个话题,刘修那个儿子只是个妾生庶子就算聪明些又能如何?长公主身份尊贵,只要以后生个嫡子,刘修的爵位自然由嫡子继承,眼下那个庶子根本没什么机会又何必关心难道天子是担心刘修的儿子太过聪明,以至于影响朝廷安全?
    “那个孩子臣倒是见过两次,聪明自是聪明,只是有些缺少管教”盖勋摇摇头,有些不屑的说道:“卫将军长年在外征战,一回到长安之后,又有些溺爱,常带他去骑马shè箭却不肯教他读书臣听说,他今年已经五岁,却还未启蒙,整天和一帮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游戏”
    “骑马shè箭?”天子颇为不解而且有些担心起来,这才五岁的孩子就骑马shè箭,万一伤着可不得了不过,在长安的时候,刘协一直陪着他看起来健康得很,甚至有些过于活泼,可没有一点受过伤的意思
    “是啊,卫将军在府里立了一块十步的箭的箭靶他那个儿子每天早晨都上shè上一百箭,而且要八成以上中的才算过关卫将军又从凉州挑了几匹温顺的小马给他,每天要骑马半个时辰如今这五岁的小儿也算得上弓马娴熟了虽然弓软了些,马小了些”
    “是吗?”天子又惊又喜,他有些后悔没让儿子在他面前表演一下骑shè了,这五岁的孩子跃马驰shè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英姿?看来刘修虽然培养方式与众不同,但是对皇嫡子的栽培之心却是无可置疑的这样看来,刘修的确没有什么不臣之心,否则他就安安稳稳的教皇嫡子读儒家经典就是了,那绝对会把这孩子培养成一个白痴“可是这小儿骑马,不会摔着吗?”
    “那可不会”盖勋摇摇头:“且不说那马温顺,就说那些侍卫的人寸步不离,也不会让他掉下来的我听说,最开始骑马的时候都是卫将军亲自扶侍,可小心着呢”
    天子大喜盖勋看在眼里,有些不解,这刘修对他的妾生子好,天子要这么高兴干嘛?天子见盖勋疑惑,也不解释,只是高深莫则的笑他原本担心刘修有什么心思,不肯用心培养,现在却没有了这个担心刘修擅长的不就是武艺吗?他这么教育皇嫡子正是理所当然,如果他在教皇嫡子读儒经,天子会怀疑他存心不良,如果他在教皇嫡子读法家著作,天子又会怀疑他jīng于权谋,反而不放心,唯独是教武艺,天子是一点不担心,反倒是放了心
    盖勋退下之后,天子越想越有趣,召来了宋皇后,问起了皇嫡子的点点滴滴他由刘修陪着在关中巡视的时候,宋后皇后可是每天和皇嫡子在一起听了天子的话,宋皇后笑了起来,“那陛下可真是错过了,阿协穿着那身小盔甲,骑在战马上的样子可真是好看极了,臣妾现在想起来,还是满心的欢喜呢”
    “是吗,快给朕讲讲,给朕讲讲”
    “这说来话长了,陛下,还是先让你看一副画”宋皇后笑盈盈的拿着一副卷轴,熟练的放在案上,看得出来,她这些天是常常把这副画展开来看“臣妾想着回宫之后难得再见到皇儿,故而让江览绘了这副肖像,好让臣妾能朝夕观摩,如今就先给陛下看看”
    天子兴致勃勃,一手卷动着画卷,一手在画上刘协的小脸上轻轻抚过这副画是以连载形式画成的,以不同的几个场景描绘了刘协的几个生活画面,有穿着盔甲,骑着战马shè箭的校场,有撅着屁股和刘和在一起玩耍的墙角花丛,有一本正经坐着读书的书房——不过估计这是编出来的,因为刘协实在不像一个能坐下来安心读书的孩子,倒是刘和显得成稳一些
    天子最喜欢校场那一副,刘协小小的身体穿上了漂亮的盔甲之后,平添三分英气,虽然小脸上还不脱孩子应有的稚气,但是那副弦响的中的自信却让人隐约看到了成年后的豪气
    “江览的绘事越来越jīng湛了,隐隐的过德然的势头”天子爱不释手,搓着手笑了笑:“皇后,先让给我欣赏几天?”
    宋皇后虽然有些不舍,可是见天子如此喜欢皇子,心里也非常高兴,连忙躬身答应天子又笑着:“江览有功赏十金”
    宋皇后笑了:“江览画像有功,那卫将军可有功?”
    “有功,有功”天子乐呵呵的笑道:“不过,这不是十金百金能酬谢的这个嘛,等着我皇儿以后再谢他”
    宋皇后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大喜,连忙又说道:“陛下,你看阿和和阿协形影不离,可是亲近得很呢”
    天子眉头一挑,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说来也是我那皇儿被德然教得像个泼猴,他那女儿倒是安静娴淑嘿嘿,的确有几分公主的样子,难怪许铁口当时敢胡言乱语嗯阿和的身份虽然差了些,但我汉家天子娶皇后像来不是太在意门庭,能有这身份,也是配得上的”
    宋皇后眉开眼笑,欢喜得像是捡了宝似的天子一边欣赏着画一边和宋皇后说着闲话,话题无不是绕着画上的两个小人儿打转,偶尔提起洛阳的那个皇长子也是充满了鄙夷
    “陛下,东中郎将卢植有本奏”张让轻手轻手的走了过来眼睛瞟了一眼案上的画作,立刻又收了回去
    “哦什么事?”天子目光不离案上的画,轻声问道
    “卢植兵力不足难以攻克钜鹿,骠骑将军不肯增兵,卢植要上书弹劾骠骑将军贻误军机,请陛下下诏增兵”
    天子在画上移动的手指滞了一下,慢慢的松开了画卷,绘步下了车张让跟在他的身后,随行的王越等人连忙跟了上去宋皇后看在眼里,知道这是天子不想让她听到前方的战事,倒也不是太在意,只是觉得卢植未免太不明事理,明知道骠骑将军是董太后的从子,是天子真正相信的人,他却要上书弹劾骠骑将军
    “派个人去看看”天子背着手,看着远处延绵起伏的群山,淡淡的说道:“看看是不是兵力不足另外,让那个孟佗去凉州做刺史,小心些,不要像左昌一样被人砍了还不知道原因”他微微侧过身,看着张让:“朕不希望凉州刺史成为一个人见人畏的官职”
    张让连忙点头:“陛下圣明,老臣一定会关照他,让他不要太鲁莽”
    “但愿如此”天子的嘴角一挑,低着头,慢慢向前走去张让亦步亦趋,心里却有些为孟佗担心孟佗是送了他厚礼,又等了很久,才得到这凉州刺史的,要是像左昌一样被刘修找个人害了xìng命,未免有些对不住他送的那份厚礼以天子对刘修目前的态度来看,他大概不会因为孟佗而找刘修的麻烦看来要想发财,凉州刺史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位置,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天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安排一个凉州刺史,显然是颇有深意,这凉州刺史何尝不是一颗安排在刘修身边的棋子,将来一旦天子对刘修不满了,这颗棋子就会成为最致使的尖刀
    当然了,前提是这颗棋子不会被刘修清理掉,就像左昌一样
    ……
    “孟佗?”刘修眼睛一翻,非常不爽:“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站在一旁的宋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军,他可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是扶风这地界儿生出来的”
    刘修也忍不住笑了,宋果是宋皇后的族人,上次凉州之战,宋家虽然出的人不多,但宋果、宋枭兄弟却敢打敢冲,现在也算得上是他身边的亲信了,他说话,多少要给点面子“原来也是扶风人啊,倒没听你们说过”
    “说起扶风孟家,倒是有百十年没出过什么大才了不过提起一个人,将军应该知道”
    “谁?”刘修来了兴趣他在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和这里的豪强们打的交道也不少,还真不知道孟家是什么角sè
    “将军一定知道梁鸿梁伯鸾?”宋果笑道:“梁鸿鸾的那个丑妻孟光,就是扶风孟家的人孟家那时还出了个义士,叫孟冀王莽之乱时,他客居河西,同伴被赤眉所掠,他愿意以身相代,赤眉感于其义,放过了他们这个孟佗,就是孟冀的族曾孙”
    “原来是个义士之后啊”刘修口气缓了些他对这个孟佗走张让的路子倒不是太在意,毕竟如今要想当官要么走袁家这样的豪门路子,要么就得走张让、赵忠这些中常侍的路子,否则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你也当不了官想当初段颎也是走了王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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