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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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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墒嵌杂谔炖钦庋娜死此担欢物G一直追到赐支河首的那段经历才是刻骨铭心的。
    刘修把这三千多人编为羌军第一营。号天狼,以天狼为校尉,随从征讨,剩下的老弱安置在shè虎谷一带,由汉阳郡看护。刘修特地关照范津。这是第一批归降的羌人,你一定要好生照料,千万不能欺负他们,要是逼反了他们,以后再招降羌人就没人信了。如果有本地人想从里面捞点好处。不要手软。给我杀,杀一儆百,绝不留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地当着姜叙的面,姜叙的脸sè有些难堪,可是也没说什么。等交待完了之后。刘修让荀攸去找姜叙。见到荀攸,姜叙大概也知道他的来意。强笑了一声:“不知荀军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一仗能够大获成功,姜君功不可没。卫将军赏罚分明,不会忘了姜君的。”
    姜叙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姜君对卫将军熟悉吗?”荀攸故意用闲聊的口气和姜叙说话,以免引起他的抵触。
    “闻说卫将军在并州战功赫赫,一向景仰,这次能随将军出战,实是在叙之荣幸。”姜叙想到刘修仅凭三千人马逼降两万羌人,而且兵不血刃的战绩,倒也心悦诚服。“将军用兵如神,信手拈来,鬼神难明,不愧是段公弟子,我等望尘莫及。”
    “姜君只知道将军用兵高明,却不知道将军最得意的手段不是用兵。”荀攸拱着手,笑盈盈的说道。姜叙吃了一惊,紧张的看着荀攸,最厉害的不是用兵,难道是杀自己人?荀攸将他的紧张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将军最得意的手段,是藏富于民。姜君可知并州的新政乎?”
    姜叙摇了摇头:“略有耳闻,却知之不详,敢请荀军师点拨。”
    荀攸便大致解说了一下刘修在并州的新政,大意无非是刘修和张角不同,他不是铲除豪强,而是与大家一起发展,追求长远利益,也不损害大家的现实利益。他和并州豪强能和平共处,关中已经在推行新政,到了凉州,当然也会这么干。只是将军反感那些为富不仁,没有节制的压迫百姓的人,他认为这样的人只顾自己的眼前利益,不顾大家的长远利益,是害群之马,对于这样的人,将军是绝不会手软的,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
    姜叙明白了,连忙拱手向荀攸保证,我们姜家一定支持卫将军,不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来。荀攸哈哈一笑,“久闻天水旧有四姓,姜阎任赵,姜家举足轻重啊,你们支持将军,将军不会忘了你们的。”
    两人相视而笑。
    ……
    边章匆匆的走进了太守府,气喘吁吁的看着眉头紧锁的王国:“这么急着叫我来,出了什么事?”
    王国指了指案的军报,示意边章自已看,边章一看王国这神情,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王国向来以有城府著称,喜怒不形于sè,可是今天他的表现却明显有些失常。他打开军报,只扫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聂啸战死,天狼投降?”
    王国抽了抽嘴角,也觉得嘴里发苦。前一天刚收到天狼的求援时,他还觉得好笑,觉得天狼徒有其名,两万人被三千人追着打,居然还有脸求援。可是第三天他收到了陇西郡参狼羌送来的急报,说天狼投降了刘修,现在和刘修一起向狄道进发,他这才慌了神。
    天狼投降了?两万人没挡住三千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投降了?这算是怎么个意思,刘修难道是天神下凡,比他先生段颎还厉害,三千人就能横扫凉州?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认军报无疑,又怀疑参狼羌是被吓傻了,亲自命人去探,这才知道事情果然严重,刘修已经赶到榆中,正在向允吾急行军。而陇西的参狼羌居然避而不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刘修通过他们的地盘。
    这比打了败仗还让王国心惊肉跳,打了败仗,只是实力不济,只要有更多的人马,就可以扳回来,可是如果从心理就怕了刘修,那不管有多少人,都不可能取得胜利。
    打仗,最要紧的就是士气,如果胆都被吓破了,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这可怎么办?”边章看完之后,脸sè煞白,眼神惶急。
    “刘修来势汹汹,我们不能不小心应付。”王国站了起来,在堂来回转着圈子,“如果不战而走,羌人倒无所谓,他们反正流浪惯了,可是我们怎么办?”他转过头看着边章:“王家、边家,从此就要在凉州消失了。”
    边章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光和四年的chūn天特别的冷。未完待续。。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43章 麴义
    王国看着边章,心中不期然有的些不屑,边章说起来也是凉州名士,金城大豪,可是空有贤名,却无实际的才能,一遇到事就乱了阵脚,不堪重用。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王国真想抛开他。
    “子文,你怎么了?”
    边章一惊,强笑了一声:“先生以为将如何应付?”
    王国又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慢的转圈子,语气平和的说道:“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劫我等起兵,是想借助我们的名声和威望,如今刘修突如其来,羌人两战皆负,竟然让刘修突到金城,羌人只怕已破了胆,如果我们不能挡住刘修,大事必败。”
    边章有些不耐烦,心道这情况我也知道,还用你说?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挡住刘修。
    王国仿佛猜到了边章的想法,在廊下站定,看着院中的一株腊梅,出神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来得好,我正担心抓不住他,他倒赶来了,这才叫心想事成。”
    边章一愣,转到王国面前,看着他脸的笑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王国看着边章,哈哈大笑,他拉着边章走到堂,指着案的地图,“你看,凉州广大,关中四塞,我们虽然大军十多万,可是要攻进关中去谈何容易?且不说羌人不善于攻坚,纪律又差,一遇到挫折便容易四散奔逃。就说这一千多里路就让人生畏,只怕羌人走不到一半,就会心生退意。我们又如何能打进关中去,生擒了刘修?”
    边章眨眨眼睛,有些明白了。要打进关中。生擒刘修不易,可是现在刘修主动送门来了,而且只有不到万人,他们却可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以逸待劳。擒住刘修,就算关中不是唾手可得。可对于官军来说也是一个重大挫折,正如当年先零羌在shè姑山斩杀了车骑将军马贤一样,如果能击败甚至斩杀近几年风头最盛的刘修,恐怕几年内都不会有人敢再来凉州平叛。
    边章忽然王国的脸不是那么可憎了,而刘修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的确。在连续战胜之后,刘修以不到一万的兵力匆匆忙忙的赶到金城来,显然不是一个谨慎的举动,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在初胜之后有些轻敌了。
    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够稳重啊。
    王国将边章眼中的神sè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又接着说道:“可是刘修也不是寻常之辈,从他在北疆的战绩来看,他善于捕捉战机,不动则已,一动则如迅雷。一击而中,然后又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飘然远去。这样的对手是非常棘手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否则的话。很可能重蹈聂啸覆辙。”
    “先生的意思是说,刘修来得虽快,却未必鲁莽?”
    王国摇摇头,“我说过,如果掉以轻心,我们就危险了。”
    边章不明白,却又不想轻易的去问王国,让王国显得自己很愚蠢似的。他沉吟片刻,“这么说,他这么急着赶到金城来,有他不得不来的原因?”
    王国颌首,笑而不语。边章见他这副考问学生的神sè,颇为不悦,可是又不能当面反驳,只好接着说道:“先生是说韩家?”
    “有可能,但不排除他只是在做做样子。”王国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到现在也没能攻下韩家和麴家的坞堡,不是我们攻不下,只是我们不想强攻,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刘修赶到金城来,又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击败我们,他自然是韩家的大恩人,以后韩遂还不唯他马首是瞻?如果不能击败我们,他也尽了力,万一我们一时失手伤了韩家人,那韩遂无论如何也要和我们拼命了。”
    边章附和的点头道:“是啊,对韩家又不能杀,又不能放,这分寸真的很难掌握。”
    “不错,可是麴家就不一样了,我们没有必要对他太过忌惮。算起来,我们已经给了他们半个多月的时间,如今刘修快到了,如果不拿下麴家,我们难免会难以兼顾。”王国沉下了脸,“子文,你到麴家去一趟,最后给他们一个jǐng告,如果麴英那竖子还不俯首听命,休怪我们不顾乡梓之谊,拿他麴家来做个例子。”
    边章眉头一耸,刚要说话,王国冰冷的眼神闪了过来,“子文,我这是看在麴英平时和我们处得不错的情面才让你去,否则的话,只要我一声令下,北宫伯玉拿不下麴家小小的坞堡吗?到了那时候,只怕麴家鸡犬不留,殊为可惜啊。”
    边章吃了一惊,知道王国是真的要对麴家下手了,一想到麴家老少百口会被羌人杀得干干净净,他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答应了。
    边章出了府,站在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来到关押阎忠的小院。阎忠还在看那本《潜夫论》,听到脚步声,他的眼皮抬了一下,见是边章,便笑了起来:“子文,来做我的佐了?”
    边章强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阎忠的对面,拿起案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喝了一杯,这才笑道:“先生这么有信心,焉知不是我来请你做佐的?”
    “嘿嘿,就凭你们几个能打败卫将军?”阎忠悠然自得的翻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卫将军快到金城了?”
    边章一愣,脸的笑容僵了僵,过了才挤出一丝苦笑:“先生明察秋毫,言无不中。”
    阎忠的目光掠过页,瞟了边章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他轻轻的把放在案,双手交叉握在腹前,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子文,这时回头还不算晚。”
    边章摇摇头,笑了起来。“先生,现在胜负未定。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刘修虽然到了金城,可是他只有数千人马,其中还有近一半是投降的羌人。你知道金城有多少羌人?”边章戏谑的看着阎忠,伸出一只手晃了晃:“金城有五万,陇西两万,一共七万人。是刘修的十倍。”
    阎忠也笑了。“羊再多,也伤不了虎,只会成为虎的口中食。”
    “羌人是放羊的不假,可是羌人不是羊。”边章换了个姿势,抱腿而坐。显得非常从容。“汉羌交战多年,最终胜利的还是羌人。”
    “羌人?”阎忠嘴角一歪,“你忘了段纪明?有哪个羌人听到段纪明的名字不打哆嗦?”
    边章沉默。
    “卫将军是段纪明的弟子,而依我看,他在段纪明的狠辣之外。更多几分yīn险。”阎忠哂笑着。重新拿起,看了两行,又停了下来,扫了边章一眼:“你觉得我阎忠是个随便什么人都看得的人?”说完,再也不看边章一眼。
    边章继续沉默,坐了片刻。他起身离开。出了太守府之后,他坐马车。出了允吾城,一路向西。
    麴家先祖叫鞠谭。原本是平原人,西汉哀帝时做过尚令,被一件谋反案牵连而削职为民,鞠谭生怕被继续追究,不敢回老家平原,就一路向西逃到了湟中,在这里定居下来,并改姓麴。因为是避祸,鞠谭当时不敢在城里安家,就住在西平亭附近。麴家原本就有家传的学问,如今又紧临羌人,不懂武艺是生存不下去的,自然形成了文武兼备的家风。
    文武双全,特别是识文断字并且称得有学问,麴家就是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金城四姓,韩遂、边章是名声在外,王国也是一方大豪,但实力最强的却是麴家。经过两百年的积累,麴家如今已经拥有一座坚固的堡垒,私兵两千多人,是名副其实的豪强。
    边章来到麴家坞堡前。麴家已经被羌人围得水泄不通,多rì交战,墙壁处处血污,凌乱的羽箭像是丛生的杂草,墙脚的泥土已经被血染成了黑sè,一股股恶臭味让人闻之yù呕。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听说边章来了,都赶了过来。北宫伯玉是湟中羌的头领,手下有近万人,可是面对麴家的坞堡,他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攻城多rì无果,反倒损失了不少人手。刚刚又得知刘修击杀了聂啸,逼降了天狼,正在往金城赶的消息,神情中都有些紧张,此刻焦急的看着边章,等着他传达最新的消息。
    “先生让我和麴家通个话,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边章说。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想打下麴家,让王国和边章这样的汉人名士看看他们的实力,可是几天的战斗让他们知道了麴家这块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吃不着肉倒也罢了,说不定还得崩掉几颗牙。
    “麴家至少有两千部曲,没有两万人,我们拿不下。”李文侯急急的说道。
    “我会让钟羌来帮忙。”边章背着手,打量了一下血迹斑斑的城墙,又看了看那些损坏的云梯,皱了皱眉:“你们就是这么攻城的?”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汗颜,他们习惯了抢劫,来去如风,有几个擅长攻城啊,就连用云梯都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
    “抓紧时间,筑几个高台,从高台攻击城墙。”边章也不和他们废话,简洁明暸的说了几种攻城的办法,让北宫伯玉立刻去准备,然后在两个举着盾牌的战士保护下来到了坞前,让人喊话,请麴家家主麴英出来说话。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从坞露出了头,瞥了一眼边章,懒洋洋的说道:“边子文,你总算露面啦。别找我大兄啦,他没心情见故人,你有什么话就跟我麴义说。”
    边章一见是麴义,暗自叫苦。可是事已至此,大众广庭之下,他也不能弱了士气。他咳嗽一声,大声说道:“云天,你我相交多年,就这么跟我说话的,也不请我进堡喝杯酒,润润嗓子细谈?”
    麴义伏在墙垛,搓着手的血泥,笑了起来:“你想进来吗?你要想进来,我现在就开门。酒多的是。只怕你不敢喝。”
    边章很无奈,他还真不敢进去。他看看旁边,不接麴义的话头,自顾自的说道:“云天,我今天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大汉火德已衰。行将就木,没法救啦。天下大乱将起,我们虽是汉人,可在那些人眼里,我们其实也是羌人。平时也没少受他们欺负。羌人起事,没忘了我们几家,也算是看得起我们。云天你善于用兵,如果能加入我们,将来封侯拜将也是很自然的事。又何必在这里死撑?你就算是想为汉家尽忠。他们可想不起来金城有你这么一个人。”
    麴义笑容可掬的看着边章,等他说完了,他拍拍墙头,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是想为什么汉家尽忠,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人成不了事。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羌人反正无所谓。他们造反是家常便饭,大不了躲得远些便是了。我们可不行。这家业可跑不掉啊,所以要三思而后行。”
    “云天。我边家和王家都反了,阎公孝先生也反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有家业,莫非我们就没有家业吗?”
    “阎公孝先生?”麴义哈哈一笑:“你去请阎公孝先生来,只要他说一句话,我马就开门请你们进来喝酒。”
    边章哑口无言,只能强笑道:“你不信我?”
    “我信你才怪。”麴家直起腰,大声骂道:“边文才,你真是瞎了眼,枉为西州名士,北宫伯玉、李文侯是什么货sè,他们造反,你也跟着凑热闹。自家没见识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跑到我麴家门前胡言乱语,陷我麴家于不义。要不是看在往rì的情份,我现在就一箭结果了你。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否则见一次骂一次。”
    边章臊得满脸通红,仓惶而退。他对北宫伯玉说,你们先准备,我立刻去找钟羌和大贤良师的弟子,请他们来支援你,到时候一定拿下麴家,扫清身后危险。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大喜,连忙应了。边章登车而去。
    麴义站在城墙,看着边章远去的身影,脸sè沉重。麴英从墙后面转了过来,隐在女墙后面,扫了一眼外面的羌人,担心的说道:“云天,这下子老边要动真的了。”
    “兄长,我也是这么觉得。”麴义转过身,和麴英并肩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觉得援军可能已经快到金城了。”
    “援军?”麴英眉头一挑,略作思索,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护羌校尉和凉州刺史的人马都被调到安定去了,虽说他们战败的消息未必准确,可是要想解决安定的羌人,再返回来,也没这么快。你要知道,他们的部下大多也是羌人,这时候未必愿意给朝廷卖命。”
    “还有关中的刘将军。”
    “刘修?那个佞臣哪能指望得。”麴英头摇得更快了,“就算他有点能力,可是没兵,他能怎么办?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这是因为搅了张角的事,被天子贬到关中来了。”
    麴义叹了一声,麴英说的这些情况他也清楚,可是要让他向羌人低头,和他们一起造反,他还真是不甘心。兄弟俩下了城,回到大院,麴义停住了脚步:“大兄,我们不能这么困在这里,应该派几个人出城打探一下消息。”
    麴英想了想,点头同意。麴家这一辈人中,就以麴义最能干,虽然脾气火爆了些,但看人看事的眼光都是很准的。
    麴义安排了一下,下半夜,几个亲信被用绳子系下了城,悄悄的穿过羌人的营地,向四面八方奔去。
    ……
    刘修在榆中停了下来,召集众将议事。
    自从天狼投降他之后,羌人士气大坠,这一路走来,羌人远远的就避开了,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但刘修并不觉得开心,羌人避开,只是一时气馁,并没有损失什么,一旦有人把士气重新纠合起来,那就是一场恶战。
    与决战相比,刘修更希望一路攻击前进,这种方式更适合对付羌人这种战斗力不强但人数众多的敌人。段颎平羌乱就是一路追着打,以汉军的战斗力去碾碎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不断的积小胜为大胜,这也是他能够血战两年,斩首过三万。却只损失四百多人的原因。
    因为基本都是击溃战。
    击溃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对方没有信心死战,而一旦对方的兵力多到一定地步,具有压倒xìng的优势,那就很可能演化为攻坚战,这种战斗一不小心就会翻盘。段颎在逢义山时就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一万多步骑被六万多羌人围围攻住,连战数rì无法突围,汉军士气大落,险些崩溃,最后段颎只得诈称有援军。激起将士们的勇气,这才杀出重围。
    现在羌人避开他,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而危险就像是被压缩的弹簧,迟早会反弹。
    榆中。离金城不足百里。骑兵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羌人虽然不全是骑兵,但是近十万的羌人至少有三万的骑兵,而三万骑兵足可以缠住他。
    刘修不能不慎重。他一路直奔金城,就是想来解韩家之围,但他不想因此落入羌人的包围圈。他派出斥候打探。很快得知,金城有三万多羌人。几乎全是钟羌,领头的便是钟羌首领钟滇。三万人全是钟羌主力。得知刘修将到的消息,钟滇留下一小部分人监视韩家,其他人都聚拢在一起,做好了与刘修决战的准备。
    钟滇非常小心,他没有轻易的与刘修交锋,他先立足于守,是因为他守得起,等的时间越长,得到消息赶来的羌人越多,他的优势就越明显。而刘修却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他急行军至此,连个补充给养的地方都没有,多等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
    这就是羌人与鲜卑人的区别。自从檀石槐横空出世,鲜卑人在与汉人的交锋中一直处于风,经常是鲜卑人攻,汉人守,一旦遇到强硬的对手,鲜卑人首先考虑的不是退走,而是击败他。羌人刚不同,近四十年的遭遇让他们清楚自己与汉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他们往往先考虑逃跑,然后再考虑战斗。没有明显的优势,他们宁可不战,反正逃跑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事情就这么奇怪,强悍的鲜卑人败了,而擅长逃跑的羌人却还在坚持。
    刘修非常着急,钟羌给他布下了一个陷阱等他跳,他如果不跳,那不仅韩家危险,而他也徒劳无功,无法得到给养,他很难坚持多久,只能空着手退回汉阳郡。一旦他退回去了,羌人的士气就会恢复,金城人对他也会失望,比他不到金城来还要麻烦几分。
    “怎么办?”刘修问荀攸、傅燮道。
    荀攸等人沉思不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面对三万钟羌主力,不是不能打,但损失肯定会非常大。不打也不行,拖的时间越长,对已方越不利。
    “金城是个陷阱,不能打。”傅燮第一个开了口,他指了指金城附近的几个县:“钟羌背后还有允吾一带的羌人支持,他们可进可退,我们就算打赢了,也很难全歼他们,最后会演变成追击战。可是我军随身只带了十五天的粮草,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刘修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现在要掌握主动,可是突破口在哪里,这是最迫切的问题。
    荀攸一直在闭目沉思,他想了好久,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天狼:“钟羌的老巢在哪里?”
    天狼听了庞德的翻译之后,伸手在地图一指,正是大小榆谷所在地。那片谷地是黄河源头,水草丰美,一向是羌人活动最多的地方。汉人虽然多次征讨,但总是来了又走,羌人始终控制着这片地方。
    “我们去大小榆谷。”荀攸挪了挪身子,轻声说道:“钟羌倾巢而动,留守兵力必然不足,我们打到他们老巢去,既可以补充给养,又逼着他们跟着我们的步子走。”
    “金城怎么办?”
    “钟羌听说我们去捣他的老巢,还能围着金城不放?”荀攸说,“羌人已经围了金城半个月,要攻早就攻下来了。他们是顾念着韩遂,怕逼得韩遂与他们拼命,所以留着韩家,给韩遂一个念想。”荀攸看了刘修一眼,无声的笑了:“将军,你是关心则乱。”
    刘修眼珠一转,也笑了。“公达言之有理,我的确是有些偏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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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黄巾乱 第344章 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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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羌作为一个部落,起源于百年前的钟存,钟羌原本居于大小榆谷以南,西倾山以北,很少进入塞内,也就很少与汉人发生冲突。羌乱之后,原本羌人中最强大的先零羌、烧当羌先后被汉人屠戮,剩余的小部落无法与汉人对抗,只得依附于钟羌,钟羌这才异军突起,成为数以百计的羌人部落中最强悍的一个。
    钟滇因此野心勃勃。
    钟滇是钟存的孙子,他的母亲来自滇部,滇部曾经与烧当羌联姻,强盛一时,至今开花散叶,枝脉无数。这些人现在大多都聚集到钟滇的帐下,成为他的支持者。
    正因为有了这些支持者,钟羌面对威名显赫的刘修才不那么怯场,他只是谨慎。他集结了身边所有的人马,摆出防守的架势,同时命令在陇西郡和武威郡活动的各部落向他集结,并派人送信给王国和韩遂,你们立刻解决麴家,然后赶来支援,我们就用韩家作诱饵,在金城剿杀刘修。
    王国给他回信,我们正在全力攻击麴家,实在抽不出人手,金城周围现在能调集七八万的羌人,而刘修最多只有七八千,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擒杀刘修,不差我们这万把人。这次大功就让给你,听说刘修的人马装备是所有汉军中最好的,你打败他,战利品都是你的,我们一个也不要。
    钟滇大怒。却又不以为然,十比一的兵力优势,足以让他击败刘修,既然王国他们愿意把这个功劳让他独吞。他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三天后,陇西和武威的人马赶到,分别护住了钟滇的左右翼,钟滇信心大增,带领大军向刘修挑战,结果斥候回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刘修不见了。
    钟滇莫名其妙,什么叫不见了?
    斥候说,刘修的大军不在榆中。听当地放牧的羌人说,大约两天前,他向南去了。
    钟滇立刻把陇西郡的钟吾叫来问话,你有没有看到刘修的行踪。
    钟吾是钟滇的异母弟。他的母亲来自吾部落,同样与烧当羌有着深厚的血缘,钟吾因此也是钟羌里比较有实力的一个。羌人兄弟之间没什么感情,特别是异母兄弟,他们的父亲还没死的时候。大家还是一家人,父亲一死,兄弟之就会四分五裂,各依其母族为号。自立一种。钟滇要想继续统领钟羌,保持钟羌的强大。就特别要小心钟吾这样的兄弟。
    当然了,钟吾也会防着他。一听钟滇的责问,钟吾立刻说,不可能,我没看到他。刘修从榆中出发,向南要经过狄道,我就是从狄道过来的,如果迎头撞,怎么可能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再说了,他要救韩家,要平定金城郡,应该向西去才对,怎么可能向南?
    钟滇不信,他觉得钟吾不老实,就是你一箭不发,放刘修通过陇西的,谁知道你和刘修有没有什么勾结。他又派人私下问了几个钟吾的部下,结果消息属实,的确没看到刘修的影子。
    这下子钟滇不解了,南面没有,西部没有,北面也没有,难道刘修向东逃了?他立刻派出斥候四面打探,结果发现,在洮水入河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他们还拾到了一只汉军的酒壶。各种迹象表明,刘修穿过钟滇和钟吾之间的空隙,向西南方向去了。
    钟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羌人以放牧和狩shè为主,但是放牧和狩shè所得有限,收成好的时候也仅能保持温饱,一个部落要强大,就要有能种地的河谷,大河游不缺水,缺的是好谷地,只要找到一块好谷地,chūn天撒下种子,秋天就能收获。能抢到一块好谷地,部落就能强大,而失去一块好谷地,一个强大的部落就可能从此衰落。
    大小榆谷历来是河首一带最好的谷地,烧当羌、先零羌、迷唐羌先后强盛,都是因为占据了大小榆谷。钟羌现在部落众多,没人敢和他抢,所以钟羌就把大小榆谷当成了冬场,所有的妇孺老弱和部落里的财产都安放在榆谷,包括钟羌他们的父母在内。
    刘修往西南方向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榆谷,就算他有可能不是去榆谷,钟滇也不敢冒险,一旦被刘修打劫了榆谷,很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钟滇不敢怠慢,立刻引jīng锐骑兵狂追。钟吾听说之后,也吃了一惊,没有任何犹豫,也带着部下五千jīng骑和钟滇一起去追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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