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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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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地质量好坏,工匠们都有令人羡慕的丰厚报酬,但犯错之后,很多处罚都是和砍头相关地。
厚赏严罚,自然是保证了胶州营火器的质量,所以胶州营的火器统领对自家的火铳都是极为的有信心,所遇见的任何使用火铳的军队,对方火铳在射程和威力上都无法和胶州营相比。
没想到,对方的火铳兵居然先停下射击,莫非这朝鲜火铳的射程比较远,火器统领稍微犹豫,对面已经是爆豆一般的响成了一片,硝烟弥漫。这火器统领心中顿时是抽紧,心想大伤亡就要出现了。
但结果却比较好笑,排列密集的登州军火铳兵,仅仅倒下了四五名,只有一名是死亡,其余都是受伤。
原来如此,对面的朝鲜火铳兵所犯的问题和大明军兵所犯的问题一样,在这样的大战情况下,他们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子,也是在射程之外乱放了。
“大步向前,五步!!”“立定!!”“准备射击!”“准备!!”
“开火!!!”
阵线后面的火器统领,一句句大声的下达命令,越在这样的场合,火器统领越要保持冷静和清醒,他清晰地下达一个个步骤的命令,在训练中已经是把那些操典动作训练成本能的火铳兵们机械的照做。
开火命令一下,这次才是真正的夺命轰鸣,正前方阵线的力量被加强,五排火铳兵,在命令下次第的打响。
每一排火器的打响,那些还在手忙脚乱装药的朝鲜火铳兵就被打倒一排,方才远观近战,胶州营的火铳兵的本事发挥不出来,现在的火铳兵对战,才是真正让人感觉到那死亡地铁血风暴到底是如何的威力。
事实上。第三排的火铳开始打响的时候,朝鲜火铳兵们已经是溃散了,可这阵型簇拥的这么紧,想跑可不是说跑就能跑的,胶州营密集地阵列保证了射击火力的同样密集,朝鲜火铳兵成片的倒下。
这一阵密集的排枪。甚至是直接是把朝鲜兵的阵列彻底的打穿,很多在后排的汉八旗步卒都是被这钢铁的风暴扫中,扑倒在地上。
“儿郎们,汉狗的火铳已经是打完了,咱们冲进去杀光他们!!!”
李锐在马上却是看到了对面五排火铳瞬时打完,密集地火力形成的瞬时杀伤的确是惊人,但没有长矛方队地保护,打干净子弹的火铳兵在手持刀枪的士兵面前是什么,那是等着被下锅的鱼肉啊。
汉八旗和三顺王的步卒们在方才的前进之中。被对方的火炮轰打,又被火铳齐射扫到,的确是在心中压着一股火。此时就是把这股火气发出来的最好时机,借着这股劲,冲上去彻底地打垮,或者说最起码要打乱面前这个愈发严整的明军大阵。
手持兵器的鞑虏步卒们发出了大声的嚎叫,加速着冲过去,中间除却尸体之外,是一片坦途,只要撒开脚丫子跑就是了,可这些已经是红了眼睛的野兽们。却发现根本跑不起来,因大家不都是向前跑的,有向前,有向后,有向右的,向前的少,向左的没有。
热血***地汉军佐领李锐全部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正前方的登州军队列上,等他发现预计中的冲锋并没有那种洪水倾斜的效果,这才注意到汉军步卒的左翼已经被对面明军骑兵的冲击打崩溃了。
一直在登州军右翼上角的那千余骑兵。在满蒙超过两万的马队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而且在战斗中,不管是对轻骑还是对橹车,都不适合使用骑兵,方才大股地蒙古骑兵好像是开闸泄洪一样冲出去。、
这小股骑兵更是不敢动弹了,去贸然地阻隔这有如大潮的蒙古骑兵动作,最大地可能就是被这大潮冲的粉碎。
因为登州军这小队骑兵没有动,不敢动,很多人都已经是把这支力量忽视掉了。严格来讲。骑兵仍然是这部队中最强,机动性最好的兵种。好钢自然要用在刀刃上,此时就是用的时候。
蒙古马队大举出动,鞑子中军步卒突进到肉搏的状态,距离右翼的满洲马队也是拉开了距离,清军的汉兵步卒此时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支孤军,而且经受了历次打击之后,虽说是压抑的气息爆发。
可这种士气爆发是极为脆弱的,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可以让这个爆发变成崩溃,何况是从本就没什么防备的侧翼进攻。
胶州营的士兵配备长刀大斧这等劈砍武器的兵种,也就是骑兵马队了,这么短的距离上,没有办法加速冲锋,也只能是慢跑到跟前,砍杀了。
某种意义上,这种居高临下的砍杀,给敌人的心理有更大的震撼,何况是在防卫薄弱的侧翼。
刚刚鼓起些斗志的汉军士卒,被这些居高临下的骑兵一冲,瞬时间,士气彻底崩溃了,冷兵器的步卒对抗骑兵,要想不被骑兵冲击溃散,紧跟着屠杀,唯一的方法就是结成严整密集的阵势…………就好像登州军此时所做的一样。
可冲锋半途中,人人都是发劲狂奔,阵线早就是散的一塌糊涂,可登州军的骑兵就是在这个紧要的当口插了进来,时机寻找的极准,这一下彻底的打垮了正面步卒的攻击。
军纪森严是一回事,崩溃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众人只是顾着此时逃的性命,那还想着时候军纪如何处罚,汉军佐领李锐和他直属的督战队,这次无论如何也是止不住阵脚了。
本来这三顺王系统的人还在那里大砍大杀,可仅仅是一会就是支撑不住了,完全崩溃的汉八旗士卒和朝鲜火铳兵开始跟着督战队砍杀起来,自己的内部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现如今登州军的正前方,鞑虏军队步卒的进攻已经是被彻底的击溃了,但局面也是搅和成了一锅粥。
登州军的骑兵、鞑虏兵马的汉八旗和三顺王系统地步卒,朝鲜火铳兵都是掺杂在一起,而且胶州营的火铳兵离开本阵已经是太远……
马上就要围起登州军大方阵左、右和后三个边蒙古轻骑。从左到右的绕圈,整个的大队运动已经是越来越缓慢,运动中的骑兵也渐渐的转向,马身渐渐地朝向胶州营登州军的阵列,刚才还是声势煊赫的骑兵大队绕行,此时却变得越来越沉寂和安静。有些半死不活的味道。
太阳已经是偏西,登州军在一步步的接战中都是取得了胜利,可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感觉到轻松和得意,从赵能到普通一兵,每个人都是愈发的紧张和害怕,次次胜利,士气反倒是有所降低。
一直是在那里观察着战局的奉命大将军阿巴泰狠狠的一挥手,沉寂了半天的鼓声轰隆隆地响起。
已经是在登州军三面布好的蒙古骑兵听见鼓声之后。稍微调整了下马匹的方向,刚才已经是变得差不多了。
本来渐渐静下来地队列之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鼓噪。每个蒙古骑兵都是大声的吆喝怪叫,不顾一切的催动马匹朝着内部的登州军方阵冲去。
除却前面打成一锅粥之外,其余的三个方向,登州军这三个方向的长矛兵和火铳兵早就是严阵以待。
看着蒙古骑兵大呼着冲上来,各个阵线的火铳兵在军官的命令下立刻开火,阵型足够稀疏,但排在前面地骑兵还是纷纷倒地,但实际上杀伤的并不多,马匹方才的环绕奔跑已经把马匹跑热了身。
此时的发动。马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达到最快的速度,前排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根本没有在乎,直接是提马跃了过去,骑兵一冲起来,因为人和马匹架起来的质量极大,惯性也是不小。
在跑快了之后,想要转向掉头都是极为地困难,而且人是群体性的动物。几乎是万人以上同时发动的冲锋,每名骑兵都想着有这么多同伴在身边,我被打中的几率一定是小很多,自觉地非常安全,而且如此多的人冲锋,就算是想要掉头,也会被身后和身边的战友撞翻踩死。
蒙古八旗是和满洲八旗一样的体制,命令下达和执行自然不必说,草原上这些跟随过来的牧民却也是被鼓动一番。血统尊贵的科尔沁贝勒图里琛派人过来宣讲:
“大家来到这无依无靠地明国地方。每个人都是抢了很多地好东西,如果不把眼下的这支汉人地军队打败。不光是抢来的东西拿不走,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这异国他乡,想想在草原上还有等着你们的父母妻小,拼命冲吧,在这场战斗中获得更多的财富甚至是功名!!”
身处异国他乡,这就等于是绝境,抢掠来的金银财宝和更多的钱财,这就是诱惑,父母妻小,这就是亲情。
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有种种的因素鼓动,这些蒙古牧民们也都是红了眼准备拼命了,他们尽管是牧民,可毕竟是整日里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也会张弓射箭,这在战斗中就已经是足够了。
如果以上种种还不能逼他们冲锋的话,在他们的外围还有凶神恶煞,经过丰富军事训练的蒙古八旗,这也是一种意义上的督战队。
很多士兵被环绕着奔跑的蒙古骑兵弄慌了,在鸟嘴勾上的火绳熄灭,还有的已经是开枪射击,手忙脚乱的一直在装填弹药,这还是在蒙古骑兵冲锋之前的事情,这在冲锋的时候本身就留下了空挡。
第二排的射击也不会好到那里去,错误百出,在战场上经历少的士兵们,面对朝鲜火铳兵和汉军士卒那样的仆从军的时候还有足够的镇定和信心,但要是面对声势如潮的大股蛮族马队,很多人就开始惊慌失措了。
第一轮的射击,就已经有漏网的骑兵冲到了跟前,好在是被士官和一些没有开火的火铳兵们结果,但第一轮射击结束,进行装填弹药的时候,蒙古骑兵已经是冲到了足够近地距离,这些蒙古骑兵有勇气冲锋的都在后面督战。前面这些的攻击手段就和阿巴泰吩咐的完全一致。
他们就是拿着弓箭朝着前面敌人的方向射出去,根本不考虑什么准确,但这些蒙古骑兵弯弓搭箭对准的方向就是密集地步兵方队,真和那句话一样,就算是把手中的箭簇和弓丢出去都能砸到人。
这一刻证明文学作品中所提到的“箭雨”这个词,并不是华丽的修辞。而是实实在在的情况。
站在前列的火铳兵顿时是被射倒了不少,火铳兵的阵列一变得稀疏,本来心中还有些害怕的蒙古骑兵们顿时是胆子大了起来,马匹依旧是向前冲锋,他们都是抽出了玩到,提起了木枪。
“退!!去长矛方阵那边!!!“
登州军火铳兵的主要力量都是被放在了正面,对付朝鲜火铳兵他们可以列出五排左右地阵型,可在其他的三面,只有两排。
火炮、骑兵还有大部分的火铳兵都是被排列在前方。当然,赵能和登州军地军将们也不是白痴,其他三面力量的确是薄弱。按照他们的设想是敌人从正面攻来,自然要在正面布置大部分的力量。
如果其他三面受敌,那么布置在前方的力量则会及时的做出机动,到其他的方向去应急。
但方才阿巴泰好像是僵硬的战术动作,给人一个误会,那就是鞑子的大军只是会在正面一个个兵种和部队地来试探,没什么变化,只要把正面和前方的进攻见招拆招的化解掉,那就万事大吉。这个战斗或许就可以这么打下去,直到登州军胜利。
但朝鲜火铳兵派出来之后,缺乏机动性的登州军,只能是用前排优势的火铳兵来应对,并且为了击溃这一股声势浩大的步卒,还要把骑兵的队伍安排上去。
在正前方的乱斗,把登州军在战场上的优势兵种给纠缠住,然后蒙古马队发动冲击,靠着人数和机动力上地优势。击破登州军外圈那三面薄薄的火枪屏障。
赵能也看见了其他三面的乱象,但现在他也无法分兵去救援,前方的火铳兵和长矛方队距离太远,而且这火铳兵的阵线前进不难,但要是以同样的速度退回来却是很难,那些还没有完全溃散掉敌军步卒没准会跟着屁股杀回来。
更不要提已经是渐渐列成一个个大方队的满八旗骑兵,那边一直是在列阵而没有动,这就让正前方的部队调动、战术安排要谨慎更谨慎。
刚才大砍大杀的骑兵总算是聚拢回到了赵能地本阵,目前这支骑兵就被用来填补。火铳兵和长矛方队之间过大地空隙。避免被两侧和正对的敌人插进这个空隙来。
在其余三个方向,每一名火器统领都是按照操典和训练地要求发出了同样的命令。所有的火铳兵立刻退入长矛方阵的间隙之中,让长矛兵来应付冲过来的骑兵。
对于明军突然退却,蒙古骑兵们倒是估计不足,本来要在冲撞前减缓马匹的速度,没想到那些方才虽然有些慌乱却很勇敢的火铳兵突然朝着内圈跑去,他们又要重新抽打马匹加速。
第一轮箭支射完,每名蒙古骑兵都开始挥舞武器冲锋,朝着已经有些慌乱的登州军军阵冲了过去,这样的冲锋速度,在马上的骑士已经很难做出拉弓射箭的动作,只能是把武器尽量前伸,上身尽量的趴伏在马身上。
现在和他们面对的是长矛方队了,胶州营登州军的军官都是大声的呐喊下令:
“长矛兵,拒马!!”
长矛纷纷的放平,最外沿的士兵们大喊着给自己打气:
“为爹娘,为山东,为大帅,为了大明!!”
从三面的外沿到中心,从手持长矛的普通士兵到正在紧张指挥的赵能,人人都是大声的喊了出来:
“为大帅,为了大明!!”
这场战斗,胶州营为了大明而战,为了华夏而战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乱
如果一只鹰在此刻从半空中掠过,能看到下面的战场上,当中的方块整齐依旧,只是周围三面的骑兵好像是一个大口袋一样突然收紧。
即便是蒙古骑兵发起的冲锋足够的勇猛决然,可胶州营一万多人组成的方阵足够坚实,长矛如林,方阵如山,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轻易撼动的。
冲在最前面的蒙古骑兵口中大声尖叫,在那里站定的胶州营士兵同样是大声呐喊,在这个瞬间,整个战场上全是双方的喊杀,甚至是淹没掉了如雷的马蹄声。
漫射的弓箭,对不穿甲的火铳兵有确实的杀伤,但胶州营最外围的士兵基本上都是有半身甲的,而且头顶的毡帽中垫着铁片,起到了头盔的作用。
在步兵队列的训练和作战操典之中,最外围前线的长矛兵要起码有半身甲和头盔,火铳本身就很沉重,如果火铳兵再披甲的话,无论是动作和速度都要降低到不能上战场的地步,可长矛兵就没有这个问题。
弓箭对火铳兵杀伤很大,可是对长矛兵却没什么损害,而且已经是打马冲了起来,想要再做什么动作都很难了,后排的如果再射,误伤同伴的可能比射伤敌人的可能更大。
这样声势浩大的整齐冲锋,每个身在其中的蒙古士卒都是热血***,就算是在草原上,这样的战斗也是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眼前的明军步卒方阵好像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的东西,这么大的攻势和压力,马上就可以冲垮。
但是这样的挤压冲击,实际上却是让登州军的步卒队列更加的严整,因为不断的收缩,队伍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小,也越发的密实。
拒马地时候,第一排弓身前踏步,长矛尾端插在土里。用脚踩住,第二排长矛的角度稍微高一点,依次类推。
马匹不是机器,他也是有灵性的生物,看见前面众多闪着寒光的利刃,马匹也要本能的躲闪。而且骑兵冲阵,硬碰硬的冲进步兵阵列之中,前几排地骑兵下场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冲锋的骑兵一般都是认为在对方的步卒面对声势骇人的骑兵冲锋的时候,会本能的躲开。
距离到长矛阵线二十步左右地时候。反应快地蒙古骑兵已经开始调整自己坐骑地速度。就算是一往无前向前冲地。马匹本身也要减速了。
可层层叠叠。前排慢下来。后排地可还是挤压上来。根本刹不住坐骑地速度……
在呐喊声中。蒙古骑兵和胶州营地方阵撞到了一起。蒙古兵手中地武器也都是在尽量地前伸。可就算是拿着木枪地骑兵。这木矛地长度也没有胶州营步卒地长矛长。而且长度差距很大。
许多马匹冲到跟前人立而起。背上地骑兵不是被甩了下去。就是跟着马匹一起处于这种失去平衡地状态中。还有那刹不住马匹地骑兵。则是连人带马撞进了长矛方阵之中。
就在这一刻。双方士兵地呐喊变成了一方地呐喊。一方地惨叫。冲进去地蒙古骑兵这行为本身也就是看起来比较壮烈而已。骑兵地散兵冲锋形不成合力。在齐心持矛地阵线防御下。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撞上去地。连人带马都是被刺成了蜂窝眼。人惨叫。马惨嘶。齐齐地倒了下来。骑兵冲锋。如果步兵不溃散地话。骑兵就要暂时地转向。重新寻找空隙和机会。可眼前这样地场面是硬生生地冲过来了。硬碰硬。
在长矛阵前摔倒的骑兵和马匹,还有那些撞到钢铁荆棘树丛上的骑兵,在胶州营的步兵方阵之前变成了对后排的阻碍,后面要冲上来的骑兵就要跃过这个同伴的尸体。这样地速度就更加地减慢。
冲撞到方阵上的威力就更加地小。在正前方的阵线上,橹车还曾经把长矛阵线稍微的挤压弯曲。但这次速度更快,势头更猛的冲击,反倒是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
登州军的长矛兵并非是铁人,尽管一名骑士和他的坐骑被十几根长矛刺中,巨大的冲量被分散到十几根长矛上,可正对面的士兵还是未必承受的起,有的长矛在第一次冲撞中就被撞断了。
手持长矛的士兵被这力量震得口吐鲜血,但是阵型实在是太紧密了,被震伤的胶州营士兵本来已经没有力量继续站立,可还是倒不下去,因为后排的士兵和前排的紧紧挨着,彼此都是支撑着。
第一波第二波冲撞之后,后排的蒙古骑兵也是控制了马匹,方才还是一往无前的冲锋势头非常突然的停下来,蒙古骑兵都是调整马匹的方向,方才那冲阵喊杀,本就是尘土扬天,这样突然的调整,整个场面又是乱成了一团。
刚才一进一出的攻击,已经是让登州军在左、右、后三边的火铳兵损失惨重,乱成了一团,蒙古骑兵收住了冲击的势头,在方队和方队的间隙中,装提好弹药出来射击的人也没有太多。
不过外围的蒙古骑兵还是退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上,在这期间,不断有被火铳打中的人惨叫着落下马来,这次的距离却不是那种绝对的安全,而是在有效射程的边缘上,蒙古骑兵的胆子慢慢的大起来。
围绕着登州军方阵的蒙古骑兵逐渐又是调整到了先前围绕的那种态势,从左向右成了一个大圈。
悠长的号角声响起,蒙古骑兵的大队人马又开始运动起来,速度一直是压着,围着胶州营的部队缓慢的跑起来。
这个大长队绕开了正前方的战场,把满八旗都是包围在了其中,整个战场被绕圈奔跑的蒙古骑兵圈了起来。
就在前线的混乱之中,满八旗的骑兵方队已经是组合完毕,隐约间形成了个弧线,把正前方的战场半包围住。
此时溃逃的朝鲜火铳兵,和汉八旗、三顺王系统的溃兵正在朝着外围逃跑,可冲过了阻拦他们的李锐以及李锐地直属部队之后,后面还有满八旗的精锐马队,这些马队上的士兵们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可对于溃兵却是丝毫不留情,就和登州军的一样大砍大杀,朝鲜兵、清国的汉军,这些仆从军对满清纯女真的部队天生就有一种恐惧,被这么一砍杀,退路又都被封死。
他们除却返回战场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地法子了,这样一来,让本来就是混乱异常的战场变得更加的不堪。
即便是有几个幸运儿跑过了女真骑兵的截杀,但外围的蒙古骑兵同样不会留情,他们根本跑不出去。
无奈之下的这些鞑子大军的步卒,也只能是返身投入战场,前方阵线的胶州营火铳兵们已经是完成了装填弹药,看见敌人重新返回,又是这般的杂乱无章。正是好靶子,火器统领已经是下达了自由射击地命令。
火铳不断的轰鸣,敌人不断的倒下。可赵能却愈发地焦躁,前方阵线的基层官兵不知道其他三个阵线的状况,千人左右的队形已经是很大,李孟曾经有个测算,一名指挥官有传令兵辅助的状况下,直接指挥两万人已经是极限。李孟想到了自己现代在小学中学时候,操场上几百人或者是不足千人的课间操,就已经是乌压压的占了好大的地方,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很难看穿这个队列。
所以他对下面军官地要求是,在队伍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不必事事躬亲,一定要放手让你自己的副官去做些事情,这样还会更加的有效率。
此时的状况就是如此,前排的火器统领和营千总,不知道其余三个方向的战况,他们只是知道他们现在是取得了大大的胜势,看这个趋势。很有可能打成击溃战,所以进攻的时候都是全力向前,而不知道留手。
队伍渐渐有些脱节了,赵能也是看出来了这个问题,但却不能去制止,他了解全局,看得比下面地军官自然是要广一些,远一些。
面前这样混乱的绞杀,自己这边稍微一退。目前接近胜势的巨大优势可能瞬间就要崩塌。可现在的局面,如果不尽快拿出决断来。那自己的军队早晚就要吃亏,因为对方的部队游弋在外,而自己的部队却被圈在这里面被动挨打,而且蒙古马队冲锋开始,各处报过来的消息综合,伤亡比已经是快要拉平了。
“前方火铳兵,前三排射击,后两排回撤,骑兵队去左翼策应,长矛方阵向前接应!!”
赵能必须要进行调整了,如果不动阵型,其余三个方向的迟早会有崩溃地危险,没有火铳兵地远程攻击,让步兵阵线这么硬生生的承受骑兵地冲击,这可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正在做出调整的的时候,短促的号角声又是在四面八方响起,缓慢绕圈的蒙古骑兵突然间又是转向,朝着内圈冲去。
现在,火铳兵可并不是那么密集了,而且这次的蒙古骑兵一开始就没有想着冲,只是尽可能的把手中的箭支发射出去。
这次外面剩下的火铳兵都是能把手中的火铳打响了,但还是有许多箭支射进了长矛方队之中。
如果说是大明其他的军队,即便是有这样严整的队列,被这样的箭雨覆盖,也要经受巨大的死伤,阵型马上是崩溃都有可能,但对于胶州营来说,也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前几排带甲的士兵都是低头,后面的士兵则是把长矛稍微前倾,然后抖动,白蜡杆子为木柄的长矛,非常柔韧,加上长矛的长度,抖动起来,矛尖部分摆动幅度非常的大。、
这么密集的长矛在抖动,实际上也是形成了一个扇面,整个方队的扇面结合在一起,抵挡防御的作用颇为的可观。
何况外围的蒙古骑兵本身也不敢距离太近,还要防备火铳兵的射击,尽管已经是变得零散,可还是有威胁的,而且方才冲阵,胶州营登州军那种如山的气势颇为惊人,对部分是牧民的蒙古骑兵来说心理震慑极大。
靠近不了,那就只能使用仰射。毕竟这样射的距离远一些,不过仰角射箭,又是牧民地这种软弓,速度和力量都不算是太强,在这样的防御下,杀伤力被降到了很低。
鼓声、号角声还有尖利的哨声。在战场上频繁的响起,这不是胶州营的口令,而是鞑虏大军的联系和发令。
如此频繁地传令和暗号,肯定要有大的军事行动,可登州军上下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心情越发的紧张,可应对却仅仅只能是收紧阵型。
前方的三成火铳兵已经是开始向着其他三个方向机动,增添了远程打击力量,射了一轮箭之后。蒙古骑兵被火铳打下马来的人也是不少,又是退回了射程之外,但这次没有继续的绕圈。
长矛方队主动向前。开始接应准备退下来的火铳兵们,朝鲜火铳兵、汉八旗和三顺王的兵卒此时已经是搅和在一起,乱成一团,他们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窜,但却还是被身后地蒙古马队和女真马队压迫者向前。
登州军前线的火铳兵仓促间还扯不下来,本来已经是撤到安全地带的炮队重新又是退了上来,炮膛中被塞进药包之后,没有继续塞入炮弹,而是塞进了差不多大小地包裹。呼喊着号子,又是推到了前面。
看见好像是死神的火炮又是被推到前面来,乱兵们你推我挤,拼命的朝着后面退,但后面那些人被人拿着刀剑驱赶着向前的士兵又要拼命向前,一时间僵持在那里,炮队的统领看了看着距离,禁不住皱了下眉头。
乱兵们都是被逼在火铳的射程之外,好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因为他们知道,进入这个范围,下场就只有死亡。
“向前推,向前推,把咱们拿着火铳的弟兄们解救出来!!”
在胶州营中,同为火器部队的火铳兵和炮兵彼此不太对眼,眼前这样地局面,难保这炮队的统领不出声讥刺几句,后面的火器统领几乎是气歪了鼻子。可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赵能那边已经是下了命令,火铳兵必须要及时的撤回来。不过在撤回来之前,还要为前突的炮队提供掩护。
那边话说的天大,但十门炮这么拥到前面去,未免太傻了,火铳兵必须要提供支援和掩护。
装着铁轮的火炮,又是这种比较轻的三磅炮和六磅炮,十几个人在边上推着,速度地确是不慢。
很快又是向前几十步,那些乱成一团的溃兵也是觉得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傻了,而且正和这些火炮当面的乱兵步卒们举得自己被这十门火炮和炮兵遮蔽,后面的火铳打不到自己,正可以用这个捡便宜。
这十门火炮距离的很近,炮口都是向前放平,在这些乱兵还没有做出决断之前,炮队统领已经是停下了火炮,稍微排列整理之后,大声的发出了开火的命令。
胶州营火炮的发射远比鞑子军中那几门火炮的发射要迅速太多,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十门火炮已经是轰然齐射。
从炮膛之中激射而出地金属碎片和铅砂在阵前瞬时构成了一片死亡地带,登州军地火炮用上霰弹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屠杀,凡是在十门火炮正面地那些鞑子步卒,统统是被这金属风暴撕得得粉碎。
拥挤在一起乱成一团的步卒大片大片的倒下,被这次射击打完之后,在这个战场上居然有个小小的停顿,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大家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给吓傻了,接下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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