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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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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围着颍上城地正是淮杨军参将陈六,这些朝中大臣是不知道的,这等细节,那是小吏操持的细务,不关他们事。

听到下面的请山东兵马支援,崇祯皇帝觉得心中一宽,但随即又是发愁起来,说是调山东兵马,那里调的动,崇祯皇帝猛然觉得一阵气闷,朕是天子,却连地方上的兵马都调拨不动,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崇祯想要张口说话,可此时却真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以陈六的一万五千兵马包围颍上城,在里面圈住革左五营的三营兵马,然后逼迫已经是到了颍州的老回回和改世王兵马回兵救援,把革左五营兵马都是聚拢在这小小的颍上之地。

胶州营淮杨军一万五千兵对抗将近十几万地流贼大军,南直隶兵马并不知晓淮杨军的战力,必然觉得没有把握,而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率领的六万官兵正在左近,必然会上前支援堵截。

天下那盘棋因为朱仙镇的溃败没有下成,那南省凤阳府的这棋局却还是要下起来,天下愈乱,李孟就一定要自己做些什么。

既然官兵和流贼并没有按照自己心意动,那么山东兵马自己动,逼迫这个局势按照自己的需要动起来。

这手段却也简单,所谓的围城打援是也,在现代的时候,出身解放军的李孟所受到地教育,肯定会有这个围城打援。

自革命战争起至解放战争,围城打援的战术我军当真是用得熟练之际,革命史和革命战争史料都是提及甚多,李孟这个还是记得熟悉,并且在这局面中也能用上。

凭借着这工事和淮杨军的火器精兵,围住颍上,并且让对方打不进来不成问题,至于打援,那自然是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任务。

卢九德率领的兵马若是动,那两淮的青州军必然会跟着动,至于跟着打谁,那可是不可言的事情了。

七月底,革左五营老回回和改世王的大部前锋已经和淮杨军的小部队接战,淮杨军地军兵和动员起来地民夫丁壮发疯一样的加固工事,挖沟筑墙。

山东总兵李孟写地一封信也是被人送到了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手中,信上寥寥几字:

“革左流贼,你不打,我打!”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闻风知意 东西优劣
李闯之所以乱起,据说和大明一个政策相关,崇祯朝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开源节流,裁撤不必要的财政开销,增加财政收入。

崇祯皇帝觉得驿站耗费太大,所以裁撤了驿站,结果李自成就是驿卒出身,无处可去,只得是从众造反。据说,而且还是为了面子夸张的说,一年节省了十几万两银子,但闯王之祸,剿贼平乱,每年花费何止百万。

为平乱,加收各种苛捐杂税,百姓们不堪重负,又是揭竿而起,为了平定这些新增的祸患,不知道又是耗费了多少。

在这个时代,以大明帝国这样广阔的版图,没有信息沟通的途径和手段,肯定会造成混乱和种种的不方便。

比如说,相当于政情通报的邸报散发到各地的时间和速度就完全不确定,凡是需要这信息的,都是通过商路或者是其他途径,建立自己的传递系统。

兵部尚书陈新甲被捉拿下狱的第三天,快马传递的消息到达了济南城,目前来说,整个胶州营系统都是在朝着南方倾斜,军资调拨,以及更大规模军队南下的准备,都是让周扬和宁乾贵那边忙碌的不可开交。

李自成和罗汝才的兵马停驻在开封城边上三十里的地方,张江的兖州军和归德府的几个营一直是紧张的警戒,随时准备动作。南直隶已经是开打,这天下间,唯一能越打越多的兵马就是流民的军队,革左五营的老回回和改世王,离开颍州的时候,才有十万出头,到达颍上的时候,居然已经是膨胀到了十四万,内外二十万人。

一万五千人的淮杨军内堵外截。实在是有些局促,但收到了李孟那封信之后,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并没有迟疑太久,直接就是领兵出战。

六万多的南直隶兵马。对于革左五营的这两个营,也是个实实在在威慑,双方都是把这场战斗看成了一场决战,小心翼翼地靠近,小股部队的彼此试探。

驻扎在两淮的青州军和留守的淮杨军,开始小规模地动员,因为此时正是出盐的旺季。船只运力大部分都是在盐运上,仓促间调集不起来。

本来登州军已经是准备撤回驻防的区域,但刚有动作就被李孟否决,眼看着用兵的地方越来越多,没必要再这么来回跑了。

山东一省之地。十万之兵。总兵李孟却要关注三个方向地战斗。这真真是惊世骇俗。如此大地耗费。凭着山东地一省之地。居然能完全地供应上。并且是比全天下地兵马供应地还要好。这才是真正地惊世骇俗。

关注地这么多。兵部尚书陈新甲被下狱地事情。也不是那么值得关注。这消息被亲兵送到李孟手中地时候。李孟随手递给了孙传庭。孙传庭看见这封邸报。这才是恍然大悟。前段时间李孟要做地种种。现在都可以串起来。

孙传庭思考着前后这事情地种种。禁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紧接着就摇头叹气。兵部尚书陈新甲说起来还是自己地恩人。之所以能巡抚陕西。和流贼作战中一步步扬名天下。完全是因为这陈新甲地提拔和赏识。

谁想到今日。自己隐姓埋名在山东幕府。陈新甲却因为替皇帝背这个和谈地黑锅而锒铛入狱。恐怕是性命难保。这世道。当真是变了。

此时地黄平随侍在李孟身边地时间已经是超过了王海。王海每日里操练亲兵营。布置防务。忙碌地很。

李孟每天上午在老营各处巡视。看完操练和演习之后。直接是回到这个水阁。目前胶州营系统情报工作地比重很大。说白了是在各处行阴私之事。黄平手下地各个头目都是在各处忙碌。汇总调配地人总要在最高统领地身边。

看完那陈新甲下狱地消息之后,李孟稍微琢磨了下,就开口问道:

“尚书府的那人你们安排好了吗?”

黄平对这些事情都是成竹在胸,连忙上前一步回答道:

“负责京师那边的成海头领已经是把人带了出来,这人的家眷已经是被安置在济宁州那边,估计着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能团聚了。”

李孟点点头,朗声的说道:

“这种安排一定要做好,也是给天下人看的,我胶州营做事,从来不会过河拆桥,这让才能让人放心,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为我们做事。”

这话说的在理,黄平那边连忙躬身答应,并且保证今后一定照此办理,李孟直接是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展开了另外的文卷,看标注地日期,这上面地日期已经是半个月之前了,打开内容开,李孟顿时是有些火大,直接是丢在了桌子上,冷声说道:

“宁师爷那边报账,你们盐帮在关外的花费一直是高居不下,怎么打听出来地是这样的消息,就算不用你们,本帅在这里等着,半个月后也是知道了。”

这文卷上面说的东西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什么皇太极身体病重,贝勒阿巴泰最近将获重用之类的,同样的消息,李孟在几天前就听过,因为在灵山私港那边同样有山东盐帮的设置,凡是水手船员们的谈话,还有内应的见闻,都是一并的发过来。

不知不觉之间,灵山私港们的外地商船去原辽镇金州一带的交易,成了半公开的事情,本来各家朝着北面跑的船上人手,都是被严格的要求,不能在私港上谈论此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禁令渐渐的没人理睬、

在酒楼茶坊还有一些摊子上,总有人议论着在北地的见闻,同样,他们所说的东西,都是被“有心人”们汇集而来,呈送在李孟的案头。

听见李孟的语气不快,黄平连忙的上前解释,他也是颇为的无奈:

“大帅,现如今除了他们鞑子自己管辖下的汉人。外面地商户想进去几乎是不可能,而且在鞑子允许通商的那几个城镇,经常有鞑子的武官亲贵掳掠外来汉人为奴的恶事,人人束手束脚。做事委实是难为。”

“那就拿钱买通鞑子,你以为那些剃头地鞑子都是什么大义凛然的角色吗,去花钱试试买通。”

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对胶州营来说极为重要,特别是对北地的情报,可这边全无寸进的模样,由不得李孟不着急。

那边黄平连忙的赔罪答应。正好此时是宁乾贵来求见,黄平借着这个由头,先告辞离开,李孟这边的布置,他那边就要做相应地改动。

和黄平不同,宁乾贵在胶州营中的地位高崇,已然是文官系统的头两号人物,更是钱财经济方面的大管家,在山东向来是和巡抚颜继祖平礼相待的,进来之后。李孟也是带着笑容款待。

大明的上下分别,同堂而坐,一般都是主位居中。客人和身份居下的人坐在左右两边,不过胶州营这边,则是李孟坐在书案的这边,凡是有资格坐下的人,都是坐在对面,不是有一个人劝过李孟。说是这样不合礼数,不过都被李孟否决,这可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而且自己没什么福气享受,李孟在现代可都是站在桌子对面地那位。

宁乾贵也是知道自己的本份,进门来还是以往的那种下人态度,笑容可掬,客气之极,李孟自然知道他们在外面已经是威权极重地大人物。可也没有什么在意。让宁师爷做到对面,又是按照从前的老习惯给倒了一杯茶。

边上忙忙碌碌的文书还有些新进的亲卫。看到这情景,无不是悚然动容,咱们李大帅居然给人倒茶,这宁师爷的地位果然是不同凡响。

孙传庭摇头笑笑,自己的大帅有些旁人很难理解地怪癖,比如说这个倒茶就是其中之一,倒也是显得很有人性,李孟的威信在胶州营和山东愈发的高耸,旁人总是仰望,有这样的小举动,总是可以收拢人心。

宁乾贵喝了一口茶,他能感觉到周围的那些人的惊讶和愕然,这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可这样的眼光却让他浑身上下舒坦的了不得。

“宁先生,和郑家谈的如何了?”

“回大帅地话,郑家那边没说什么,说是这次有船回去,就让那四艘炮舰跟着回来,兵船什么地也不在话下。”

自从出现郑家去辽镇做生意这件事情之后,李孟就已经是吩咐要把委托郑家培训的几艘炮舰要回来,还有这些年郑家答应卖给山东地船只,也都是一并的结清。

从前双方在蜜月期的时候,这些船只交给郑家运营也就罢了,还可以替山东培养水手,可是现在,有这么大的安全隐患,为了万全,还是调回来的好。

山东和郑家的关系,严格意义上是生意往来,负责沟通的自然是这一方面的主管宁乾贵,郑家的人也不是傻子,听到胶州营这边想要调回兵船和炮舰,山东这边想要干什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几千名山东子弟在郑家的船队中工作,还有那些艘兵船战舰,有委托培训的意思,但也有人质的意思在。

这也算是双方合作愉快的一个保证,胶州营突然要撤回这些人,实在是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郑家和八闽商行在山东的头目都是求见李孟好多次了,李孟给的理由也是很实在,山东距离辽东太近,担心对方的会趁虚而入,需要水军来防御。

这话对别人说还可以,对郑家这些见多识广的老水手来说,这话就是唬人的,按照一位郑家掌柜的话说,胶州营在山东几个港口的防御,已经比番鬼在南洋几个港口的防御要强了,谁也没有见到那么舍得花钱在炮台上。

凭着关外鞑子的那些船只,想要靠近这样的港口,除了被打沉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下场了,种种的原因迹象,这山东调回船只的举动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而且郑家在山东南直隶的主事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家族行事并没有得罪山东的地方。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地确让人不解。

但询问几次之后,胶州营上上下下都是一个理由,而且还给了个保证。说是要回船只的行为,并不会影响双方的今后的生意往来。

得到了这个承诺地郑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答应把船和人送回来,毕竟目前郑家开发台湾,经营附件,需要大批的盐货支持,而且长江口以南。有价值的海港大多是在山东的统治之下,郑家的船只也是需要这些停靠点。

郑家离不了山东,山东有无郑家却无关痛痒,再说那船本就是他山东的,无奈之下只得是放行。

但李孟要求的时间也紧,宁乾贵那边去谈,难免是做了些让步,这几次盐货交易地价格让几分之类的。

“回大帅的话,这件事情谈的时候倒是不难,郑家就是担心。可也拿不出什么担心的理由,那郑家在胶州的掌柜说了几句,说是郑家才不过是两艘炮舰。却给你胶州营造了四艘,还是山东善于经营,手里有钱……”

说山东善于经营,这实际上是变着法夸自己,毕竟这经济方面是自己来经营,谁想到这话说完。李孟稍微愣了愣,扭头高声的喊道:

“去把黄平叫回来!!”

宁乾贵打了个突,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多时,黄平小跑着进来,李孟开口问道:

“郑家的多层炮船有几艘?”

这个问题问得很是突然,黄平先是一愣,平素里千头万绪的,这个数量从来不是重点。一时间怎么想的起来。方才才被训斥,现在又有这个想不起来。黄平头上地冷汗都是跟着下来了,心想这可是自找倒霉,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黄平没有回答上来,李孟却也不着急,只是开口催促道:

“快些去查出来告诉我,我在这里等着。”

和胶州营有关系的势力,不管是敌是友,山东盐帮都是有所关注,当然因为人力和规模的原因,关注地程度有粗有细罢了。

郑家这边倒一直是关注的重点,灵山商行、山东盐帮还有胶州的地方衙门,对郑家的人一直是盯得很紧,各种消息搜索的颇为及时。

很快黄平就跑了回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两艘,今年年初因为咱们支付地造船银子颇有富余,他们这才造了一艘稍微小点的炮船,听郑家的那些船头们说,郑芝龙曾经说过,郑家横行海上,多造商船赚钱才是正事,战舰等着再造也来得及。”

听到这话,李孟哈哈的笑出声来,要说这郑芝龙也并没有什么错,而今的态势,整个东方的海面上,就连西班牙人和荷兰人都要避让三分,其他再无敌手,没有威胁的情况下,不如多造商船赚钱。

这种炮舰,纯粹只为作战用,无法改造成商船,目前的确是用处不大,而且郑家利用缴获和买来的西洋商船改造成炮舰之后,一直是没有使用地机会,其实整个郑家地船队,在这几年都没有什么战斗的机会。

这种情况,让郑家人无法意识到这种战舰地强大,所以并不是那么看重,这就是李孟作为穿越者,所能体现出来的优势了。

李孟要求郑家给自己多造炮舰,郑家多有以为李孟傻的,可谁也不知道,这种炮舰正是将来几百年军舰的主要形状,而郑家还是停留在火器为辅助,靠近了跳帮肉搏为主的战斗模式。

不知道目前的台湾是否还有这炮舰,也不知道郑家若是和山东翻脸,能否有荷兰和其他西洋国家的战舰参战,但目前这个态势,这几艘炮舰回来,加上港口和信阳水营的力量,自保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附带说一句,这种所谓的炮舰,不过是最多四十门炮,两层的小炮舰,距离同时代欧洲的大舰,差距还很远。

说完这个之后,李孟的心态变得愉快了不少,笑着开口对屋中的孙传庭和宁乾贵说道:

“费德勒师傅那边的人已经到了些日子,一直是没有时间见他们,那个张立普倒是派到灵山商行去忙碌,侯山那边说做的还不错,也不知道其余的人都会有什么本事。“

宁乾贵笑嘻嘻的接口说道:

“大帅,说起来费德勒师傅,倒是想起苏安琪那孩子,最近越来越出息,再过个两年,小人看来巡检衙门做个管事完全可以,将来就算是接小人这个位子都成。“

那济南府的同知周扬倒也说过类似的话,这苏安琪等于他们两个人的学生,周扬的孩子还小,宁乾贵的两个儿子都在灵山商行做掌柜,都对这苏安琪抱有很大的期望,要知道苏安琪给刘福来和孙传庭都是做过书童和学生,几个人的传授,加上小孩本来又是聪慧,真是不能小看。

孙传庭在一边点点头,开口道:

“这么多年倒是少见这等聪慧好学的孩子,大帅,这等良才美玉,还是少让他和费师傅那些人打交道的好,虽说费师傅是个忠厚人,可毕竟华夷殊途,总有些不妥当的地方。”

看着李孟对那些洋人的热衷,这孙传庭倒没有太大的兴致,所谓的洋人,以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见到的当真是不少。

的确有很多士大夫颇为的热衷西洋之学,比如说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徐光启和巡抚孙元化等人。

在西洋学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知识,比如说铸造火炮,还有一些格致、数学、天文之类的学问,确实是有很实用而且是大明帝国很少涉及的知识,不过孙传庭总觉得这些洋人的目的不是为了传播这些知识,而是为了传教。(历史上的确如此,西洋传教士来到中国,用一些数学天文和机械的知识吸引士大夫入教,但也仅此而已,另外,对于某些先进的知识,他们还有意的隐瞒)

“大帅,番鬼的东西,虽说有其过人之处,可大帅毕竟身在华夏,还是应当以华夏为宗才是……”

边上的宁乾贵笑着插言道:

“小人在胶州灵山港的时候,也曾经见过几个番鬼,身上好大的味道,好像是那没有见过市面的野兽一般,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只是听说他们的船是从万里之外的地方过来,也不知道真假。”

这时代的差距还没有来开,等到几百年后,宁乾贵和孙传庭眼中的番鬼和野兽已经成了文明的象征,而这几千年传承的华夏之地,却被认为是野蛮人的国家,或许洋人那边都是些奇技淫巧。

但领先了这么多,总归是又让人学习的地方,但这话李孟只是心里思索,也没有明说,一笑而过。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是一个佣兵
水阁这边虽然风景怡人,但是胶州营的第一等中枢所在,在这里除却本系统的人物之外,却是不适合见外人,特别是洋人。

济南城分为两半,军城和民城,很多大户人家的宅邸都成了胶州营的办公场所,倒也是方便,李孟和手下就是选了临近大明湖的宅院,在那里等待着费德勒神甫和他所带领的洋人们的到来。

坐在这屋中,李孟有些自嘲的想到,来到这时代之后,在现代的自己原本是个很现实的人,可来到这个时代,人却有点偏故事化了,总觉得天下间事事都要顺着自己,前次,河南和南直隶的“一盘棋”是如此,这招募有才能的洋人也是如此,怎么可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

费德勒神甫在接到通知之后,心中颇为的忐忑,当然,他也知道,在大明帝国被李孟这种尊贵的人物接见,并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等待了快要两个月倒不出奇。

只是他知道这次李孟交待给他的事情,他做的并不好,但很让费德勒神甫奇怪的是,本来凑数的那位混血儿张立普据说是有了差事。

奇怪归奇怪,来到济南后,带来的这些人虽然没有感受到什么热情,但住宿和饭食还是供给的,并且水准还不错,这费德勒在带来的这些白人面前还算是过得去。费德勒神甫本人是被当做胶州营自己人,还是住在老地方,有时候还被城内为军人子弟开办的公塾请去上课,日子倒是滋润。

多少年后,曾有因为西洋使者来中国,不屈膝跪地而不允许觐见的外交事件。但那时候是外国人已经看到了清国的那种外强中干。

现如今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在亚洲,大明帝国还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有外来者都要心悦诚服。

这费德勒神甫走进屋中,见到李孟坐在堂上,连忙按照平民见总兵官地理解跪下磕头,口中称颂。

“费师傅。苏安琪你可去见了吗?你走这些日子,那小家伙可是很想你!”

李孟先开口说起了家常,这费德勒起身之后连忙地答应,他等于是苏安琪的养父,双方自然是亲近的很。费德勒神甫连忙客气了几句,本来忐忑的心情也是跟着轻松起来。

“我看了你们这次去澳门的花费。倒还真是不多,你们可是呆的时间不少啊,费师傅,莫非是给山东省钱了?”

这话一开口,这费德勒神甫神色就有了些变化,要不是李孟预先做了个铺垫,他恐怕又要跪下去了,这也是李孟自己想开了,不能事事都要求那么顺着自己地意思。根本强求不得的,就顺其自然吧。

事先心情放松,李孟的表情也不严厉,费德勒神甫这才是松了口气,尝试着用尽量委婉的话语来解释这件事。

边上的孙传庭和宁乾贵,两个人身份学识不同,不过瞧不起这番鬼地态度倒是完全相同,但听着费德勒神甫的讲述,倒是逐渐地产生了兴趣。听的兴味盎然。

费德勒神甫领着一名大明将军的使命。这名将军的身份接近于欧洲的公爵和侯爵,并且给了他大笔的金钱还有随从。让他去招募有才能,有技术的欧洲人,费德勒神甫出发的时候可真是信心满满。

心想回到山东,凭借这次招募的人手地功勋,应该会允许自己传教,这是何等巨大的荣光。

去到澳门之后,这名费德勒神甫开始选人的标准颇为的高,一定要和自己一样的信仰,并且要信仰坚定,身家清白的。

可能不远万里离家来这亚洲闯荡的,有几个是身家清白的,更何况这澳门本就是葡萄牙人居多,那可是天主教的地盘,那有什么一样信仰,身价清白来投奔,这个标准很快就不好用了。

然后身家不是那么清白地,但一定要信教,后来就是信不信新教无所谓,到后来是信不信教无所谓,只要是有才能就行。

可还是招不来一个人,在欧洲不管是尼德兰共和国、西班牙还是法国、英国,这些国家地人,有才能的在本国,在美洲地殖民地,一样可以发财,没必要离家万里来东方做国际主义的战士。

同样的,这些白人来到东方后,从印度到东南亚,在这些东南亚的岛屿和半岛上有他们国家的殖民地,能在这些殖民地上混个差事,那也是吃用不尽的富庶生活,何必来大明帝国。

而且这些欧洲人既然来东方了,对大明帝国的了解,未必比费德勒神甫少,在他们眼中,大明帝国的武将和军阀是最低贱的一类官僚,如果投靠他们,个人的收入和前途都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大明帝国的地方,除了江南和闽粤外,其余的省份也太不安宁,大部分都是在无地农民暴动的威胁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为没有法律和秩序的混乱之地,冒险来这里,不就是追求地位和显达,何必赔上性命呢

对这些白人来说,如果是去大明帝国,最好是皇室给予赏识,次一等则是京师的高级文臣或者是勋贵,再次一等的则是江南和闽粤之地的文官,至于这山东的将军,对不起,山东是哪里,不是靠近大明最混乱的中原区域的那个省份吗,谁的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那里。

到了后来,费德勒神甫明显是急了,最起码也要招揽几个白人回去凑数,可既然和欧洲相隔万里,能来这里的不是商人就是官员和军人,各有从属职司,闲人们倒是有,不过却大多是他这样的神甫。

这些神甫可都是耶稣会的居多了,出身加尔文教派的费德勒神甫可不会自找没趣,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种没鱼虾也好的态度下,总算是来了十几个白人。有没有本领和技能已经不去理会了。至于这种张立普这类也是在其中,那也是顾不得了。

费德勒神甫说的忐忑,屋中诸人开始听地还是聚精会神,后面却实在是忍俊不禁,脸带笑意,等到费德勒神甫最后一句说道:

“将军。小人知道这些人可能管不了什么用,但胜在花钱少,补入大人地军中也是个助力……”

这话说完,李孟先是笑出声来,屋中的宁乾贵和孙传庭都是跟着哈哈大笑。费德勒神甫有些糊涂,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在广东和福建的富贵人家里面也有用白人做亲随护卫的,那可比用昆仑奴有面子的多。

如果李孟用白人做卫士,多少是个面子,这样的大笑让费德勒很不舒服,他以为这些贵人们在针对他,不过很快地,费德勒神甫发现不对,除了那三名身份高耸的贵人在大笑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很安静。那些卫士和亲随依旧是板着脸,这应该不是针对他。

笑声停歇,李孟脸上难得的挂上些自得的神色,边上地孙传庭抱拳拱手说道:

“大人的韬光养晦之术果然是高明,山东隐晦至此,出其不意,必然可占得先机。”

李孟倒也是说地明白,笑着说道:

“自起家时候尽量的低调不张扬,遇到这招募别人却被人不屑的事情。方知道这么做是有利有弊。但就觉得可笑。“

边上的宁乾贵也是笑着接口说道:

“大帅说的,小的心中也有同感。灵山商行和山东办差的人在外面,都是经常遇到这种对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众人互相谈笑几句,李孟温言对费德勒神甫说道:

“费师傅,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好好休息调养,公塾和制造局那边还多有劳烦,快坐下。”

亲卫搬过来一个圆凳递给神甫,费德勒心中也有些感慨,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办成,但这李将军对自己仍然很和蔼,说起来自己在南京城贫病交加的日子,再想想今天苏安琪健康成长,邓格拉斯也是当上了军官,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天地,这就是主地恩赐,或许自己不应该再奢求其他。

坐在那里,费德勒神甫刚要去叫那些外面等候的洋人进来,却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连忙起身,开口告罪,说是等下有个东西给大帅来拿来,请稍候。

这举动颇为的失礼,众人也是纳闷,李孟他们所在的这个宅院和费德勒神甫居住的地方很近,倒是很快回来。

神甫手中拿着一把短棍,看着好像是个圆头的手杖,在手杖的上半部分,都是包着金属箔,但很是陈旧的模样。

走进堂前,几名亲兵却拦在了前面,这洋和尚拿这个器械出来,让人摸不清路数,而且按照卫队地规矩,这些东西要经过亲卫传到李孟地手中。

费德勒神甫也是知道这规矩,恭恭敬敬的呈送上去,坐在那里解释说道:

“这是小地在澳门一名富商家中买到的,想着咱们胶州营的军队也许用得着,花了二两金子就给买了下来。”

“二两金子!!?”

宁乾贵听到这个价格,忍不住出声惊呼,他可是熟悉这货物价钱,禁不住开口说道:

“这个价钱,慢说是一根手杖,一百根老藤黄梨木都是绰绰有余,这才买了一根……”

手杖已经是交到了李孟的手上,包金属箔的部分凹刻上一些阿拉伯数字,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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