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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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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孟答应,木云瑶也是松了一口气,可看李孟的表情,居然也是放下一块石头的模样……

“夫君,关于那和谈的事情,姐妹们商议,老太爷参赞,拿出了一个法子,您看成不成?”

话题转向,却始终和闺房私密无关。

七月初,河南朱仙镇尘埃落定,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也是松了口气,一直是不动的淮扬军开始向西进攻,在洪泽湖周家桥的青州军开始向淮安府收缩。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南直隶 颍上 开战
官兵朱仙镇大败,李、罗联军大胜的消息传到南直隶,在寿州的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一时间也顾不上前有陈六,后有马罡的局面。开始动员手下的官兵,泼天一样的撒出去各种赏格,各种官衔也跟不要成本一样的撒了出去,恍然不顾那官照印刷也要点成本的。

现在南直隶各军,像被鞭子抽了一样,蹭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到处上窜下跳,忙了个不亦乐乎,不光对还是不对,先忙了才能让心里安稳点。

整个南直隶,都全力的开始戒备,至少按照南直隶的标准,是全力戒备起来,哦,至少南京城的官儿们,这段时间也没了去秦淮河把酒清谈的性质,都是把姐儿们招回家去,江南那些富庶州县,也都大大小小的筹了笔款子,打发到了前线。

流寇嚣张,北方生灵涂炭,天下间都知道,但是对于江南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的概念,淡漠得简直无法想象,大家伙,安享着盛世的安稳繁华,能有这么个紧张劲,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按照官方的视角看来,天南地北的流民兵马都是同气连枝,那边取得如此辉煌的大胜,张献忠和革左五营必然也是气势会跟着张狂起来,搞不好还会有大的攻势。

而且那么大规模的李、罗联军盘踞在河南,南下南直隶,甚至渡过长江,劫掠天下最富庶的江南的可能性也是不小。

不过,革左五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确是有朝着北面运动的态势,可张逆匪号八大王献忠部却完全是收缩,对周围的控制也是大大的放松,根据有从贼营跑回来的人禀报,说是张逆准备离开南直隶。

八大王张献忠和闯王李自成分分合合。不过却都不愿意在对方属下,眼见着河南李闯地局面已成,自己却还是这样的局面。要是对方过来,或者是有什么招揽的举动,属下这些人地军心浮动,到时候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还不知道。

眼见着在这南直隶虽然富庶,可也是个硬骨头,看得到吃不到,再也没有寸进的可能。那还是及早的南向,看看能不能打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革左五营则不然,这支部队本就是几支流民军队的联合体,结构相对松散,五个营合起来算是一只力量,但每个营单独拿出来,力量未免有些不够看。当然,这个不够看是相对于在李自成、罗汝才和张献忠的兵马而言,每支部队,怎么也能有五六万地数目。比起官兵来,可不能说是少数。

因为松散地结构和五营首领平行地形势。所以革左五营从起事起就没有独自开辟一方局面地打算。要是开山立了柜。那到底谁做大。谁做小?现在这么流窜着还好。大家都是兄弟。平起平坐。要是留下来。那可是要令行禁止。还要绥靖地方。这些前后自然要撕掳个清楚。大家也都没有那么大地野心。也没有火并吞掉其他四营地胆子。而且。一家想要独大。

那必然也就被群起而攻之。所以也就是琢磨着依附一家强豪。

这次张献忠来南直隶。他是老人物了。当年大会地时候他就是一路反王。又在凤阳烧了朱皇帝地祖坟。声势显赫一时无两。现在又是兵雄势大。革左五营就想着依附他地部队。可现在眼见着闯王李自成在河南地局面做地越发地大。张献忠又是最小气暴戾地一个主。伺候起来心惊胆颤。所以他们又觉得在闯王属下。或许是个很好地出路。

而且革左五营本就是以河南出身地人为多。回到河南更是大众地想法。李、罗联军在河南朱仙镇大败官军以来。就派出使者四下联络各地地流民军队。这革左五营也在被联系之列。

张献忠对革左五营没有什么实际地管辖。革左五营自己要去投闯王。他也无法阻拦。反正自家地兵马也要离开南直隶。正阳镇那边官军又是凶猛异常。那就不如一拍两散。大家好聚好散。也不撕破脸。大家都留着退路。散伙走了干净。

不管是张献忠还是革左五营。对正阳镇地官军虽然是深自地忌惮。却不觉得对方会进攻或者是追击。

因为这段时间。尽管各营地兵马在正阳镇撞地头破血流。可正阳镇地官兵却从来也不离开镇子追击。很容易让人以为是这些官兵因为种种原因只能是守御。要知道。不管是革左五营地刘希尧、马守应过来攻击。还是张献忠地艾能奇、冯双礼来攻击。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准备得再充分地攻势。拉上去也都是碰了个头破血流。部队上去直接就被打散。半个月都恢复不过来元气。

好几次被打的狼狈不堪,艾能奇甚至是被打得连帅旗都丢了,扔下辎重仓皇撤退,他地亲兵队都被打得散了,这种时候只要是镇子中地官兵追击,那就是个大败亏输的局面,但官兵只是坐视着他们逃跑,并没有其他地动作。

崇祯十五年七月中旬,老回回马守应、改世王蔺养成拔营北上,而革里眼贺一龙和左金王刘希尧,乱世王魏小北在后。

对这些流民军队的行动,在寿州一带的官兵都是知情,并且判明了大概的路线,不过从卢九德到下面的军官,没有一个人下令追击。

河南朱仙镇的大败,还有朝廷事后的惩治让大家又是害怕,又是寒心,害怕的是流民军队居然已经强悍到了这样的程度,寒心的是,朝廷事后处置,平贼将军左良玉乃是大溃败的首要责任者,但朝廷仅仅是下旨申斥,而总兵杨国政在朱仙镇之战前后,出力最多,却被捉拿问斩。

原因很简单,左良玉还有些实力在手上,而杨国政却因为战斗太多,导致手中没有实力成了孤家寡人。朝廷赏罚这么不公。大家自然也就没了卖命的心思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不要说,自己做将官的,也要想着手下的儿郎才行。要是带着大家去送死,保不齐还会被手下这些亲兵,学一学魏博的牙兵,来个杀将逐帅。

大家还都是保存着些手上的兵马,别傻乎乎的去和流民军队消耗干净了。这才是武将安身立命的本钱。

七月十四中午,颍上还在革左五营地占据之下,城头上守卫的是左金王刘希尧的部下,革左五营本是在河南和湖广一带起家地队伍,每一营之中差不多都是乡里乡亲的,关系倒也是融洽。

左金王这一营,则是河南商城一带的人,在城头据守很多还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七月的凤阳府,已经很是炎热。站在城头张望戒备的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看着,几个相熟地人凑在一起聊天。

他们都是刀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老军卒,没什么紧张的感觉。七嘴八舌的说着:“钱大哥,听说咱们要回河南了?”

一名年纪小些的士卒笑着开口问,他问的那个人明显是个小头目,身上的衣服并不是那么破烂,手中的单刀也是比旁人的崭新些,靠在跺墙的后面。点点头回答道:

“这事情还用问吗,老回回、改世王他们营都已经是先走了,三天前,几个相熟地老哥们还凑在一起喝了点小酒,咱们估计要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动吧!”

这年头,人都是大把大把的饿死,能喝口酒可是了不得的奢侈享受,这钱大哥言语间明显是带着炫耀地意思。

周围几名听讲的士卒,也都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那年纪小的士卒听到这人这么说。忍不住咧嘴笑着说道:

“怪不得这几天做梦总是在老家那边,这下子能回家看看俺老娘了。”

那钱大哥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不耐烦的说道:

“看老娘,小泥鳅你就做美梦吧,咱们商城这几年没完没了的闹饥荒,过大兵,那还能有什么活人,别想那么多,老老实实的跟着大营走,都说那闯王爷是要坐天下地大人物,咱们跟着过去,看看能不能当个功臣,也享享福。”

在城头这些人都是嘿嘿的笑了起来,自家的爹娘亲人都可能死去,现在众人谈论都已经是颇为的坦然,甚至可以当成玩笑来开,大家早就是麻木了。

另一名士兵拿手搭着凉棚看了看远处,没有什么动静,索性是蹲下来,摸摸自己的脸颊,对那个钱大哥说道:

“老钱,我可是听说,咱们营不光是现在晚走,等革里眼和乱世王他们走了,咱们最后才能动,俺日他姥姥,凭什么咱们最后。”

问话的士兵脸上两道大伤疤,看着颇为的恐怖,那钱姓的头目对他明显是客气几分,冷笑着说道:

“咱们营在正阳镇那边打得狠了,现在在各营头里面损失的最重,实力最弱,什么好事还能轮上咱们,我听上面地几个大官说,断后还算好地,老回回那帮人还和别人商量,说是要吞了咱们营。”

听到这个,围坐在那里的一帮人纷纷叫骂,在各营中怎么都好说,大家见面还能笑嘻嘻地,可要是被人吞并,自己的营头团体没了,那可立刻就成了次一等的人,自己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别人可都是老乡抱团。当炮灰这些不必说,就连不打仗的事后,还要在营内做苦力,被人瞧不起。

末了,那老钱总结似的说了几句,开口道:

“等咱们回了河南,一切都好了,闯王他老人家是个秉公仗义的,到时候,咱们肯定没有人欺负。”

说了几句,看见那小泥鳅还是站在那里不动,那老钱忍不住开口骂道:

“别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被太阳晒,老子在管着你,你怕什么,大伙都坐下歇着,你也跟着坐下就是了,小泥鳅,咱们还不知道那天就死了,能舒服舒服就舒服舒服……就算死了,也要安逸才好,累死那划不来。”

话还没有说完,这老钱突然觉得不对劲,那小泥鳅的嘴唇都是颤抖起来了,脸色煞白一片,好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来胳膊,还没有等他说出来,城上城下已经是喊成了一片: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坐在地上的老钱和蹲在那里的刀疤脸,听到这喊声,好像是**被刀扎了下,猛地跳起来,趴在跺墙上向外看。

他们在的是颍上城的东门,能看见城下的人发疯一样的朝着城内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队的步兵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还能看到河上的大船布帆吃饱了风,出现在城门正对的颖水上……

在城头的士兵们都是目瞪口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不是说官兵在正阳镇没有动静吗,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颖上的城门前了。

在城内的县衙内,刘希尧、贺一龙还有魏小北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老回回和改世王在五营之中实力最强,什么事情都要优先,他们先走,剩下的三个营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剩下的三个营彼此之间相差就不是那么大了。

谁先离开,谁就安全一分,而且上游的颍州那边还能有些便宜可以赚,谁也不愿意留下,谁都想先走。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三营 淮扬军 对阵
刘希尧气得都要吐血,心想老子打的最狠,损失最重,结果却是这个局面,这事,今天必须要给个公道,其余两家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你左金王进正阳镇的时候,抢来的东西都是和八大王分了,弟兄们可是一点都没有分润到,凭什么便宜全让你赚去,你自己去抱八大王的腰子,现在腰子抱不上了,你自己受着吧。

每天都是吵架,谁先走,一时间争执不休,几次三家在县衙内的卫队都是剑拔弩张,准备火并,又被下面的大头目劝了下来。

老回回那边已经是讲了,到了颍州,把颍州打下来的话,就安排信使给他们传信,这时候才能动,要不然颍州没有打下来,颍上这下游的隘口可不能丢掉,这可是退路。

今天这边还在吵架的时候,猛听得县衙外脚步声急骤的想起,在大堂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手都是按到了刀柄上,屁股一下子都离了板凳,只是虚坐着,心想这不是谁趁机要动手吧!

不过外面那人一进县衙大门,就扯着嗓子喊道:

“大王……城外…。。城外有官兵!!”

这大王的称呼要是放在市镇之中,非得让人笑掉大牙,自从水浒和西游出现之后,这名号一般就是小蟊贼或者是妖精才用了,可革左五营这些就是觉得名号响亮舒服,所以各个都是安排下属这么叫。

一听城外有官兵,三个人手虽然还放在刀柄上,可都是变了脸色,等到那人进来,看看那脸色仓惶惊讶的神色,都知道事情不好了。

乱世王魏小北直接就是喊了出来,大声的喝道:

“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边上的刘希尧开口就骂:

“你个混帐东西。关城门想把大家都憋死在这颍上城里面吗。你去死我不陪着。”

贺一龙当年是在河南当过几年兵地。见识和沉着比其他两个人稍微强点。抢前一步问了几句。冷声开口道:

“官兵刚到河边。咱们组织人给他打下去。要不然没有水路。咱们这些人跑都跑不了。半路上就要溃散!”

沿着水路行军。这个也是当代一个约定俗成地规矩。一来是大军地饮用水。大军抱成团前进。往往比那些通衢大城人口密度都高出许多。要是从路上走。把那些村寨地水井喝干都不够地。二来是辎重运输用船只水运可以节省许多地力气。革左五营这段时间洗城捞了不少细软。辎重沉重得很。这天气又是这般炎热。如果不依托河流。怕是半路上行军地队伍自己就先支撑不住。

贺一龙这一说。几个人都是反过味来。魏小北已经是冲出了县衙外面。大声地招呼自己手下地头目。现在这个局面。可不是彼此闹脾气地时候。革左五营之所以在湖广、河南、南直隶几地存在这么多年。关键时刻一致对外地特点可是重要地原因。

城头垛口上地几名左金王营中地士兵。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看着颖水边地官兵和船只。本来革左五营兵马在城外也有布防。还有在颖水岸边也有看守船只地士兵。但看到官兵地第一反应。就是朝着城内跑去。

在垛口趴着的那几名士兵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在城头上暂时是安全着,一帮人倒是迷惑起来,革左五营也是打了这么多战斗了,哨探警戒什么的都是布置,为什么被官兵打了这么一个突袭。

那老钱看着颖水边下船列阵的官兵,嘴里嘟囔了一句。低声的骂道:

“搞不好是正阳镇的那伙…。。。。“

几个人还在那里议论。已经有军官上城头来恶狠狠地骂道:

“直娘贼的,还在那里挺着干什么。出城出城,列队去打官狗!!”

城头上的人对出战倒没有什么害怕地,本身就是个卖命的勾当,那老钱和刀疤脸吆喝了一声,一帮人都是拿着刀枪跟着向城下走去。

“刘老四,你这该死的探马怎么安排的,老子一刀劈了你!!”

刘希尧一边披甲一边在那里恨恨的大骂,身边的亲兵卫士也不敢接口,不多时那被叫做刘老四地军将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他跟刘希尧本就有些亲戚关系,一进门也不避讳大声的说道:

“大哥,探马有一个跑回来了,昨天咱们在颖水方向的那些,全被官兵和那些大户的庄丁给干掉了,今天这个是刚刚乘马跑回来,胳膊上被射了一箭。”

听到这个话,左金王刘希尧反倒是镇定下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亲兵,自己动手把胸甲的绳索系牢,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正阳镇到颍上,急行军的话需要两天半地时间,因为都要白日行军夜间休息,差不多要走三天以上。

但陈六在李孟地命令下达之后,先是让骑兵和盐商们在地方上的庄园乡勇配合,把革左五营派出地探马尽可能的杀死,形成短暂的战场遮蔽。

而淮杨军则是第一天断断续续的走了九个时辰,这样的长途长时间的行军,也就是在胶州营的训练体系下,才能有足够的纪律和体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每个士兵都有合脚的布鞋,每次扎营,都有人去烧热水给每一个官兵烫脚,军官们还要挨个检查,看看脚上有没有打出水泡。每个士兵只是携带三日的干粮和单兵的武器,其余的辎重和物资全部的通过水路运输。

这次行军,淮杨军的参将陈六是自己牵着马走在前面,各级军官也都是如此。按照配属他们也是可以骑马的,但这种强行军的情况,军官们则是要走在最前面,领着众人前进,士兵们看见军官们同样是徒步前进,心中没有怨言,对于这个团队的归属感就会更强。劲头也是更足。

正阳镇的官兵缩了好久,寿州那边更是但求无过的架势,革左五营在各处的哨探和探马。已经有了一种惰性和盲目,特别是地方上的士绅都是老老实实,和气无比,更让他们无所顾忌。

突然这么发动,革左五营地哨探和探马措手不及,方才还是笑脸相对的那些士绅豪族却猛地下了杀手,任谁也反应不过来。

外面的耳目被掐断。陈六这边又是兵贵神速,革左五营在颍上城中真是措手不及,打到门口这才是反应了过来。

陈六这边行军比正常要来地提前了一天,到达颍上城前一天晚上,就是在扬州某盐商的大庄园中休息,养足了精神,这般的隐蔽,如果革左五营的哨探只是在庄园外围,恐怕根本看不见还有这样的大军在庄园内,除非是看到河上的船只。

陈六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这颍上城下,却已经完全养足了精神,没有一点长途跋涉的疲惫感。孙子有云,“五十里而争利。必蹶上将军。”,这个箴言对于训练有素,结构精良地军队来说,其实已经被打破了。

陈六看着仓惶朝着城内跑去的流民士兵,两边嘴角一扯。笑得极为不屑,拿着马鞭挥舞着指点着,开口说道:

“这些窝囊废,居然也能在湖广南直隶这边晃荡这么多年,这南直隶的兵马各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这些年多读了些书,也有了点学学韦睿指挥倜傥的风范了,可是来到这里以后,军官们都没功夫和自己的主将凑趣闲聊,所以陈六也就自己指指点点就完了。没有什么知情识趣的将官。上来奉承几句将军英明之类的话。

大家伙各自的号令兵马,齐步向前。大军调动有条不紊。颍上城到颖水的正面甚至是无法让一个营地长矛方阵和火铳兵完全的展开,这次淮杨军却已经早有布置。

左金王刘希尧和乱世王魏小北各自领着队伍从城门处出来,而革里眼贺一龙则是在城内四处布置城防,这水网密布的地带,大军行动也只能是依托颖水这样地大河,要是从其他的几个门跑出去,桥梁狭窄,各部争抢着过河,怕是部队马上就要散掉了,互相砍杀了。

这两名革左五营的将领,看着对面的官兵,刘希尧拿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地上猛砸了一下,嘴里骂了句脏话边上的亲兵护卫虽然奇怪,可都是口鼻观心,盯着前面地战场,凡是参加过正阳镇战斗的人,都是气愤之极。

看着河边的官兵用大的木盾连成一线,缓缓的向前推来,这分明是正阳镇那边左金王这一营用的手段。

如果离近了看,官兵最前面那些人举着的是竹排,简单的用十几根竹子并排截断,然后上下一钉的简单竹牌,粗陋之极。

这样地竹排或许能低档住弓箭,可革左五营地火器也是不少,这东西能挡住什么,看着好像是一排竹栅栏朝前移动,粗看显得颇有威势,可细看,却觉得可笑之极,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东西有什么用。

第一列这些拿着大竹排的士兵缓步向前,后面则是跟着跟着列队向前地长矛兵,这么看过去,好像是长矛兵和那竹排的阵线距离也是很远,真是莫名其妙的布阵,不知道对面的军将是不是吃坏了脑子。

颍上城前面,能展开的地方也就是这么大,看着对面这么上来,革左五营的马队也不好展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炮轰。

这个倒没有什么迟疑的,刘希尧和魏小北在各自的队中都是急忙的发号施令,调出火炮准备轰击。官军这么莫名其妙打的话,他们甚至过不了护城河,在凤阳府南边的这些城池,周围可都是又深又宽的护城河,而且引入了活水,很难被填埋。

河边距离城门五百步,而当竹排阵线推进到两百多步之后,听到河边当当的敲击铜锣,这估计是停止前进的命令。

这时候革左五营的火炮刚刚的推出来,士兵们正吭哧吭哧的在地上钉着铁钉,挖着坑要固定住大炮,就看着最前面的那些官兵把手中的竹排都是扎在了地上。现在近了,看得仔细,那竹排的下端或许都是削尖,扎进地面的时候却并不费事。

在革左五营的面前迅速的出现了一道齐胸高的竹墙,革左五营这边都是糊涂了,心想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这种竹墙太过薄弱,什么都挡不住,反而堵住了自己前进的道路,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

革左五营的火炮都是天下间惯用的那种,炮座的轮子比较小,推动起来比较缓慢,又要挖坑埋钉固定住,才能开火。这边火炮推出来,那边竹排扎成的竹墙突然间开了几个口子,几门小炮跟着推了出来。

对于革左五营来说,他们没有铸炮的能力,用的都是缴获的火炮,但这些火炮能在紧急之间迅速带出城,并且可以快速运动,尽管是相对的快速。他们只有,也只能是一磅左右的小炮。

但淮杨军用的是山东兵器制造局铸造的火炮,三磅的火炮六个人或者是把个人就可以推动,行进的速度并不会落后于步兵阵列。

而且每日间训练的士兵,装填弹药的速度,也要远远的超过对方……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战 仅仅是开始
革左五营两营在外,表现颇为的令人玩味,左金王刘希尧早就是知道淮扬军的路数,看着对方推出炮来,连忙的下令自己的火炮回撤,左金王的火炮本就是走的慢,这一吆喝,马上朝后面就跑。

可乱世王魏小北这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双方的火炮射程上也有区别,淮扬军的火炮七手八脚的架好,三门火炮直接是瞄着这边,魏小北这边推出去的几门炮也是看见了对方的动作。

真是进不得退不得,也看见了左金王那些火炮根本没出来,阵中还有帮忙朝着后面拽的,一时间各个大骂。

人心中还是有些侥幸,琢磨着官兵的火炮可能打不了这么远,那边已经是点火发炮,通通几声大响。

炮弹呼啸着就是飞了过来,仓促间的校正瞄准,也谈不上什么准头,但那边的人都已经是吓傻了,看着****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激起烟尘,还在地上跳了几跳,当真是魂飞魄散,什么都顾不得。

乱世王这些操炮的炮手,什么都不顾得了,拔腿朝着本阵就跑,他们推出来五门炮,淮扬军打了三轮,才有一发炮弹砸在了乱世王的炮上,这等杀伤实在是有限,不过革左五营这些士兵的表现也让人耻笑。

火炮再向前也不现实,一来是地方很局促,二来是对方的散兵线和骑兵也已经蠢蠢欲动,这等空间,最多发射一炮,对方的兵马就能到身前,实在是不值得。

在淮扬军的本阵,士兵们七手八脚的给陈六和一干将官搭了个高台,在这样的战场之中,指挥官在高处调度观察战场的情况。也是尽可能要做到的。

在竹排墙那边,有一名军官小跑着过来,在高台下面大声的说道:

“陈大人。这地方不太适合轰击步兵,土地太软,刚才地三磅炮弹在地上根本没有弹跳起来。“

陈六点点头,扬声答道:

“回阵。咱们只是需要做好咱们地。让这些流贼来攻打就是!”

那名炮兵军官行了个军礼。转身跑回前阵发布命令。陈六拿着手中地千里镜观察对面地城防。倒是始终保持着笑嘻嘻地表情。看来没有把对方放在眼中。

那边地魏小北带着亲卫来到了刘希尧地跟前。略带埋怨地说道:

“刘老哥。这可就没有兄弟情义了。老哥你知道官狗地套路。怎么不知会兄弟一声呢。看看。闹了个灰头土脸。”

魏小北在流民军队之中。穿着打扮向来是讲究地。他当年是商城某破落大户地子弟。混到如今地局面之后。就开始朝着当年享受地时候靠了。这和小商贩出身地刘希尧一直是不太对路。面对魏小北地质问。刘希尧眉头一挑。冷声说道:

“方才老贺说是让我居中领着你打。你怎么不听。现在过来说这个。”

城内的革里眼贺一龙自有安排,出战的时候。贺一龙因为排行靠前,建议说左金王刘希尧曾经和官兵打过一场,多少是有经验的,让他居中调度为好,可在城内太平时候就水火不相容,这乱世王魏小北又怎么愿意对方指挥他的部队。

可临战吃了点小亏,这马上就过来埋怨了……

两个人刚要吵架,就听到在城墙上面望的几名士兵扯着嗓子大喊道:

“官兵在那里修墙,一帮人在那里朝着盾牌后面填土!!?”

以那竹排地高度。想要看清楚后面的人在干什么那可是很不容易。城头的这个角度则是看着士兵们顺着河岸和两侧不断地挖掘土石,然后堆砌在那竹墙的后面。前面说过颍上城临河的这一段可供展开的空间不大。

空地之外就是矮丘和水田,官兵正在那里大肆的取土,有坚韧的竹排作为支撑,把土堆在后面,也可以支撑地住。

城头上的人喊完,已经能看到官兵的土筐朝着这边倒土了,在淮扬军没有出现前,城头上聊天说笑的老钱一帮人,此时正在护城河外侧的岸边,盯着对面竹排矮墙,那竹墙渐渐的变成了土墙。

刀疤脸手中拿着一把已经锈蚀了的大刀,伸手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刀疤,惊叹道:

“乖乖,没看见有多少民夫啊,这伙狗子是自己挖土修墙,真他娘地稀罕。”

老钱身上穿这一件破了大洞地皮甲,看那大洞开在胸腹间,破口处还有紫黑色的血块,明显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地,他手中拿着刀,站着的又是更靠后一些,他脸色倒是不太好看,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帮官军就是让咱们营在正阳镇吃亏的那一帮,听回来的兄弟讲,古怪的很,难啃的很!”

那小泥鳅手中拿一杆长矛,他是这些人里面站的最靠前的,前面还有两三排人就是最前线了,之所以说是两三排,是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有阵型,就在那里散漫的站着,他听到两位熟人说话,笑嘻嘻回头道:

“今天要是打完了,城内怎么也得有个酒肉款待吧!”

他这句话说完,身边和身后的人一阵哄笑,那刀疤脸咽了口吐沫,开口说道:

“别说,看这阵仗,咱们大王肯定要好好犒劳……”

一席话,让这伙人兴致高涨,他们先是看见饥荒的惨象,然后又是在流民队伍里面厮杀,活到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太虚无缥缈的愿望,能有个酒肉吃,这已经是超过了眼前即将战死的恐惧这边正在谈笑,突然间有人扯着嗓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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